正文 第四章

2025-03-28 15:00:39

头好痛,但廖敏睁不开眼睛,发不出声音,她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有双大手在招晃她的肩膀,噢!不!千万不要!他怎么又回来了?她浑身打起冷颤,怕得不想醒来,眼睛拢得更紧,连眉头都皱了起来。

突然她的背被扶起,她感到双手沉重地垂落在床上,她被松绑了,细薄的杯缘压靠在她唇上,渍侃的水滋润了干渴的嘴唇,流进她烫热的喉管,她觉得好舒服,大口大口地吞着凉水,一声呛咳,她的背有一只手在温柔地轻拍……是谁对她这么好?她的意识慢慢地清醒过来。

廖敏!你醒醒!你快醒醒,恢复任莹莹身分的任竞遨正柔声呼唤。

是谁在叫我?廖敏努力想睁开眼。

是我,任莹莹。

任竞遨拨开她脸颊两边的乱发。

你……你回来了!廖敏从眼缝中看到任莹莹宽大的身影。

像一个舒服的肉型,她不能自己地靠着他的肩膀,晶莹的眼泪滚落她的脸颊,整个世界仿佛在她四周崩塌了,而他是她唯一可以依赖的人,过了好久,她才从悲伤的情绪中平静下来,慢慢地从他的肩膀移开。

任竞遨一手撑着她的背,一手扶着她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如同对待一具贵的搪瓷娃娃,将她身子放在床上,然后将被子拉到她脖子处,这样的动作让廖敏感动万分。

但廖敏并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真正用意――避免去看到她的身体。

家里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被捆绑在床上?任竞遨明知故问。

星期五的晚上,有个歹徒潜入屋里。

廖敏一脸的愁容。

老天!他有没有对你怎样?任竞遨装作大为紧张。

我被强暴了。

廖敏困难地苦笑道。

该死!任竞遨紧握着拳头,限眸闪着异样的光芒。

他的演技,绝对有资格得到贝斯卡小金人,但评审也许会很难决定――该颁给他最佳男主角奖?还是最佳女主角奖?任竞遨故作关心地追问:他是怎么进来的?你没有把门给栓上吗?我喝了你放在冰箱里的一罐啤酒之后,就不省人事。

我记得我走的时候冰箱里还有三罐啤酒,现在一罐也不剩……大概是他喝掉了。

廖敏想了一下,他的口中隐约有啤酒的味道。

这是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啤酒被下药的证据,现在只能在水沟里才找得到了。

你肚子一定很饿了,我去拿回来之前买的汉堡给你吃。

谢谢你,我的确饿坏了。

廖敏以手臂撑起身子,打算坐在床上吃汉堡。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任竞遨拎了一只麦当劳纸袋,忿忿不平地走了进来,坐到床边,手―面伸进纸袋里,嘴一面骂:可恶!那家伙居然把垃圾带走,这么一来就找不到他的唾液。

廖敏冷下睑淡然道:不要再提他了,免得影响食欲。

两人安静地吃完汉堡,廖敏忽然开口,我要去洗澡,洗掉身上的细菌。

不行!你必需先去医院做强暴取样记录。

任竞遨阻止她的举动。

我不要!我死都不要去医院!廖敏张口尖叫。

任竞遨俯身抱住她,轻拍她的背,直到她停止歇斯底里,他才安抚道:理智一点,不这么做,将来就没证据定歹徒的罪。

廖敏摇头。

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就当是我们俩的秘密。

难道你不想将歹徒绳之以法?任竞遨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不想,我只想尽快忘了这件事。

廖敏鸵鸟心态的说。

任竞遨叹了一口气,目光复杂难恻地凝睇廖敏。

鹅黄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历经了六十个小时的苦难,睡不好,吃不好,又被侵犯了好几次,她的美貌不但没有褪色,反而增加了一种说不出的风韵,但一看到她的眼睛,任竞遨胸口一紧,她的眼睛仍然漂亮,可是却布满了恐惧和悲伤。

谁叫她是廖婉儿的女儿,所以她活该受此折磨!他的心又冷硬起来,以冠冕堂皇的言词掩饰他内心的疼惜,说道:你忘不了的,如果不能将歹徒关进大牢,你晚上会睡不好,时时刻刻都担心着他会再来,梦魔会如影随形地纠缠你……廖敏捣住耳朵,苦苦哀求:莹莹!我求你别再说了好不好!你不报警,歹徒食髓知味;其他女人很可能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那就让其他女人去报警。

廖敏干涩着嗓了说。

廖敏!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任竞遨不悦地蹙拢双眉。

你不了解,这件事若是扩大,我妈妈知道后会痛不欲生。

廖敏解释。

不会的,你妈妈也是女人,她一定会鼓励你勇敢站起来。

任竞遨鼓吹道。

看来他一定要想办法让这件事曝光。

让廖婉儿痛不欲生,这本来就是他复仇计划的最终目标,一想到目标这么容易达成,他的眼眸掠过一抹兴奋。

廖敏虽然捕捉到那抹得意,但她以为是眼花了。

我绝对不要让她知道。

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去医院一趟,至少检查看看有没有得病。

除了处女膜没了之外,我没有病。

廖敏断然的拒绝。

不怕一万只怕万―……廖敏做出要任竞遨不要再多费唇舌的手势。

我感觉得到他的身体是干净的。

廖敏红着脸坚定的说。

既然你不愿以强暴案处里,我看当偷窃案报警好了。

任竞遨犹不放弃的说服。

廖敏考虑了一下,还是坚持摇头。

不!不要!为什么?廖敏的死不上当,令任竞遨感到十分挫折。

我怕捉到他,会抖出强暴的事。

廖敏决定把痛苦埋藏在心中。

你真的不打算追究那个该死的‘强暴犯’?任竞遨刻意的加重语气。

廖敏毫不犹豫地点头,脸部的线条比大理石还要冰冷坚硬。

你去洗澡,我找锁匠来换掉大门的锁。

任竞遨起身。

快点回来,不然我会怕。

廖敏忍不任抓住他的手,眼神充满乞怜。

看你怕成这样,我发誓如果遇见他一定会痛凑他一顿。

任竞遨虚伪道。

我连他长相都不知道,就算遇到也认不出来。

廖敏感叹。

冤家路窄,总有一天你会认出他是谁的。

任竞遨意有所指的道。

我有一个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他离我很近……廖敏若有所思的说。

任竞遨没有回声,他安抚地拍了拍廖敏的手背,然后走出去找锁匠。

走在路上,他不停地想,她怎么会有那样的感觉呢?他哪里露出了破绽?他的声音?他的大手?……最让廖敏感到尴尬的是――她的咽喉上有着吻痕和舐伤。

她特地在颈子上系了一条薄如蝉翼的纱巾,借此掩饰住丑恶的记号。

工作了一个上午,她逐渐从优伤中打起精神,正当她上完洗手间时,从镜子中看见纱中有些歪斜,她松开纱中想要重打,不巧却被同一部门的赵雅音撞见,廖敏心中暗叫不妙!赵雅音用四舍五入的方式,号称身高一百五十公分,不但她个了小,眼睛小,心眼曳小,在大女人俱乐部有八卦记者的外号,除了不敢惹宋小曼和安筱筱外,上至花语焉和孟云两位创办人,下至扫地的欧巴桑,都难逃她的毒舌攻击。

果然,赵雅音眼睛像死鱼眼般紧盯着廖敏的脖子。

你脖子怎么了?被虫咬到。

廖敏保持镇静的说明。

少来了,你以为我没交过男朋友吗?赵雅音暖昧地朝她眨眨眼。

在我眼里,那个家伙是臭虫。

廖敏不慌不忙地回答。

你们吵架了?赵雅音一脸关心的表情。

他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廖敏敷衍的说,希望能借此打住话题。

难怪你眼睛红红的,我想你大概舍不得他走。

赵雅音显然不懂察颜观色。

你错了,我高兴得想放鞭炮庆祝。

廖敏纠正的说。

你别再强颜欢笑了,失恋的痛苦,我经验丰富,而且我还能一眼就看出来你爱他的原因……赵雅音抬起廖敏的下巴,将她的脸别到一边,以专家的口吻说:从你脖子上的吻痕看来,我敢打赌他那儿一定又大又硬。

虽然不曾亲眼见过他那儿,但她握过,含过,被贯穿过,那种强壮充实的感觉确实美妙的无与伦比,一想到那此,经历,廖敏浑身激荡,两朵红云飞上脸颊。

他一个晚上能做几次?赵雅音觎见她脸红,更加好奇的问。

很多次。

’廖敏老实的回答,大部份的时间他的手都没离开过她的身体,她的情绪可以说是一直都处在亢奋之中。

既然你不要了,快把他介绍给我用。

赵雅音急迫的要求。

我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

廖敏有口难言。

给我他的电话号码,我自己毛遂自荐。

很抱歉,我不知道他的电话、住址,甚至上班地点。

那你们过去怎么见面?赵雅音拉尖嗓子,表示不相信廖敏的话。

他来找我。

廖敏因怀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脸色更红。

我懂了,你对他根本就余情未了,所以不肯把他介绍给我。

赵雅音一口咬定。

没有这回事,我恨死他了。

廖敏猛烈地摇头,反让人觉得可疑。

你的鼻子今天看起来特别长。

赵雅音讥消道。

你今天眼睛有问题。

廖敏不甘示弱的回道。

此时两人都充满挑衅地抬高眉尾,不过这只是演戏,其实她们两个交情还不错,因为赵雅音是赵世博同父异母的妹妹,从她身上可以得到赵世博的消息。

别否认了,一提到他你就睑红,瞎子也感觉得到你脸上的热度。

我才不喜欢他!廖敏激动的否认,但她的心却出现动摇。

她一直以为经过一个上午的工作治疗法,她已经将他抛到脑外,到现在她才明白她在自欺。

当时的每一个细节,她都牢牢记住,她心里充塞许许多多的思想,可是想的全是他,和他所带来的狂喜高潮……老天!她居然有被虐待狂,她不禁替自己感到悲哀。

赵雅音却误以为她的悲伤是因为失恋,立即安慰的劝说:看他在你脖子上做了这么多记号,找想他会回头来找你的。

雅音!你皮在痒!廖敏高举着拳头,作势要修理赵雅音。

救命呀,厕所要发生惨案了!赵雅音急急闪躲,却撞到一堵肉墙。

任竞遨正好打开门走进来,抚着胃哀鸣:你把我胃撞破了!我的头才痛呢!你早餐吃石头是不是?赵雅音痛得眼眶含泪,也难怪她感到头痛欲裂,因为她撞到的是――硬如钢铁的腹肌。

你们两个在吵什么?任竞遨转移她们的焦点。

廖敏被我抓到狐狸尾巴,所以想杀我灭口。

赵雅音夸张道。

我又不是男人,哪来的尾巴!廖敏急得一时口无遮拦。

廖敏你变了,你以前从来不说带有颜色的话!赵雅音皱起眉头。

廖敏被赵雅音的话吓到,足足愣了五秒钟才慢慢回复过来。

怎么会?她怎么会讲这种话?她不但身体受到污染,就连大脑也……什么尾巴?任竞遨佯装情纯的问。

你还听出来吗?廖敏不但有男朋友,而且还开荤了。

乱说!廖敏感到心好像被刺破的汽球,在体内发出爆炸的巨响。

莹莹你跟她住在一起,你应该知道她男朋友是谁吧?赵雅音看着任竞遨眼神里有种八卦记者的坚持――打破砂锅,也要问到底。

我不知道,你从何得知她有男朋友?任竞遨耸耸肩膀。

从她脖子上的吻痕。

赵雅音自信满满的指控。

那是虫咬的。

任竞遨和廖敏在家里早就套好招了。

喂!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赵雅音感到有丝不对劲。

没事!廖敏和任竞遨异口同声说出,然后两人面对面地相视而笑。

他们两个的笑容……赵雅音眨了眨眼,怀疑自己真如廖敏所说,今天眼睛有问题,所以她才会看到他们两个的笑容里竟有着――情侣般的亲密!廖敏的脖子上为什么伤痕累累?安筱筱质问道。

那是她的脖子,你去问她。

任竞遨自在地靠着沙发椅背,双腿打开,以男人最舒服的坐姿坐在安筱筱办公室里的沙发上。

这些日子以来,对他来说最大的痛苦不是化妆,不是戴胸罩,而是坐姿。

男女因生理结构的不同,坐姿天生就不同,女人是并拢着腿坐,男人则是张开腿坐,当然也有少部份的女人是张开腿坐,但绝对没有男人是并拢着腿坐,因为会火到小鸟。

由于安筱筱已经知道他的身分,所以他才敢如此放肆地跟她说话。

你快告诉我,你对她做了什么事?安筱筱情急的命令。

她活得好好的又没死,这就表示我对她没做什么事。

任竞遨玩世不恭的说。

你现在不说没关系,小曼她自有办法叫你说出来。

安筱筱威胁道。

好吧,我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宋小曼那边你去说。

安筱筱点头同意,从任竞遨的眼神中,她看出他有些忌惮宋小曼。

我占有了她的身体。

任竞遨洋洋得意的说。

是她自愿?还是你强迫她?安筱筱脸色沉了下来。

一开始是强迫,后来她比我还热衷。

任竞遨嘴角噙着冷笑。

但他的心却是热烘烘的,一想到廖敏湿润的花心,叫床的骚劲,连他的下半身也开始燃起火苗,他真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占有她,甚至让她爱上他,让她成为他的肉体囚犯,这么一来,他就可以天天报仇了。

你强暴她!安筱筱本来还不太了解什么一开始跟以后……不过一看到他眼中的邪光,她立刻了解到任竞遨竟然用了让女人最痛苦的方式进行复仇。

可以这么说。

任竞遨不知悔悟的说。

你为什么非要用这种低劣的手段不可?安筱筱痛心地道。

我喜欢看她在我的身下投降的模样。

任竞遨冷笑。

啪!地一声,安筱筱气愤道:这一巴掌是大女人俱乐部送给你的。

像脸上有灰尘似的,任竞遨用手轻抹过被打的地方。

廖敏已经受到伤害,我希望你立刻退出大女人俱乐部。

如果你看到廖敏在床上的样子,你绝对不会认为她有受到伤害,相反地你会以为她是在享受快乐,享受高潮……你闭嘴!安筱筱听不下去了,男欢女爱本来是件美好的事,但像任竞遨这种以仇恨为出发点的心态,即使他的技术很棒,本质还是在玩弄女体,欺凌女体,令她感到污秽和恶心!我说的是事实,而且我不会这么快就离开大女人俱乐部。

我不容许你再这么为非作歹下去!安筱筱拿起电话。

你想干什么?任竞遨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向办公桌。

把真相告诉廖敏。

这么做不仅是为了保护廖敏,同时也是在救赎任竞遨。

不行!任竞遨抹上浓妆的脸立刻揪成一团,粗暴地将话筒夺走。

拿走话筒有什么用!我可以去找她,亲口告诉她。

我求你,不要破坏我的复仇计划。

任竞遨忍下气的低声恳求。

竞远若地下有知,一定会赞成我的作法。

安筱筱执意的站起身。

大哥不会赞成的,大哥会恨你,大哥会死不瞑目。

任竞遨像只发狂的野兽,气得拿起桌上的笔筒用力往地一摔。

此时,电话键盘上的红熔紧急亮起,安筱筱深吸一口气,冷静地按下内线对讲的按键,声音平和的问:沈秘书,有什么事吗?副社长,有没有事需要我进来帮忙?沈秘书机灵的问。

没事,我不小心把桌子上的笔筒打翻掉到地上了。

安筱筱镇定的说。

我好像听到有吵架声……沈秘书不太放心的说。

是讨论的声音。

安筱筱转而交代的说:沈秘书,请你帮我转告社长,我半个小时后去找她。

沈秘书挂断电话之后,任竞遨马上追问:你找宋小曼干什么?本来安筱筱和宋小曼就有会要开,但不是为了眼前这件事,而是为了被绑架的孟罪。

上午按到墨西哥警方的来电,说是在水灾肆虐的波扎利加市,发现了一位跟大女人俱乐部所发出的寻人启事相片中模样十分神似的女子……她和宋小曼打算亲自去墨西哥走一趟,不过现在她心系着任竞遨和廖敏,她恐怕无法成行,其实她故意提宋小曼,纯粹是为了吓唬任竞遨。

安筱筱刚柔并用的说:廖敏是大女人俱乐部的一员,我不能坐视你伤害她,我一定要将这件事报告小曼,由她来决定如何处理你和廖敏之间的问题。

其实她跟宋小曼有过协议,宋小曼可以过问但不能插手此事,除非她控制不住任竞遨,让复仇之火越燃越烈……毕竟任竞遨是任竞远的弟弟,对她而言,就像是自己的弟弟。

依安筱筱自大的个性来说,这是她家的家务事,她自个儿会搞定。

仕竞遨退让的说:好吧,我不会再伤害廖敏的身体,但我仍必需利用她。

利用她做什么?引出她妈妈,廖婉儿。

你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约她出来?除了我爸的忌日,廖婉儿已经有五年没出过廖宅大门一步。

安筱筱若有所思地道:不出大门一步?她为什么要封闭自己?坏事做多了,怕出门遭天谴,死于非命。

任竞遨偏激地认定那个贱女人――怕死!你的嘴巴不要那么刻薄,廖婉儿每年都会去你爸的坟前,表示她也很痛苦,她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欺骗你爸爸……笑话!任竞遨伸出手做了个阻止她说下去的手势,磕几个头,送几束花,烧些纸钱,说声对不起,就要我爸爸原谅她,就要老天爷原谅她,就要我原谅她,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心里苦不苦?安筱筱苦口婆心的劝道。

你也不是她,你别把自己的感受想成是她的。

因为虽然爸跟大哥同样都是自杀,但他们自杀的理由完全相反,一个是为了恨,一个则是爱。

任竞遨反驳。

安筱筱一时被堵得哑口无言,谁是谁非,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如果没别的事,我想我该去忙我的事了。

任竞遨走向门口。

千万别闹出人命。

安筱筱回过神来,再三叮咛。

任竞遨扬起嘴角。

我不会杀人,但别人想不开自杀,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

在这一刹那安筱筱从他眼眸里,看到了仇恨以外的东西……那是什么呢?廖敏,你的电话。

任竞遨对着在厨房洗碗的廖敏大叫。

我到房里接。

廖敏边走边将湿手在围裙上擦拭,匆匆地奔回房间。

星期三是老奶奶固定打电话来的日子,她竟然忘了这件事。

这三天,一回到这间屋子她就精神涣散,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洗两个碗筷就洗了半个小时,而且完全没听到电话铃声。

这下槽了!任竞遨接的电话,老奶奶铁定会大发雷霆。

除了执行任务的必要性,老奶奶一向不喜欢外人进入她们的生活圈。

果然不出廖敏所料,一接起话筒老奶奶立即冒火的问:接电话的人是谁?是我的室友。

在老奶奶的面前,廖敏连想都不敢想说谎――字的写法。

你怎么可以随便让人住我买的房子,而且还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老奶奶怒道。

她是个好女孩,是我公司同事。

廖敏小心谨慎的回答。

立刻叫她搬走。

老奶奶毫不容情的命令。

廖敏求情地说:不行啦,她很穷,无父无母又无家可归。

你什么时候开起慈善收容所?老奶奶讥讽的道。

老奶奶,我求求你,助人为快乐之本。

廖敏硬着头皮哀求。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老奶奶中气十足地大吼。

我是真心想做好事……廖敏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竟敢跟老奶奶力争。

住口!我是要你执行偷心任务,不是要你去竞选好人好事代表。

老奶奶责骂。

在客厅用主机偷听的任竞遨,不由地皱起眉头,从她们的对话中,不难发现这个老奶奶是个没有心的老怪物,难怪她要叫廖敏去偷别人的心!此时话筒两端异常的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老奶奶忍了半晌,不满的发问:你变哑巴了是不是?老奶奶你叫我住口的。

廖敏表面服从,话里却充满顶撞的不驯意味。

很好,天高皇帝远,你以为你在外面,我就管不到你是不是!老奶奶,我一向都很听你的话,这次你就听我一次好不好?她有什么地方值得你为了她,不惜反抗我的话?她现在在帮赵世博设计新药上市的企划案。

廖敏说的是实话,只是不怎么完整,少了几个字――企划部。

不是任竞遨一个人做这个企划案,而是企划部全体同仁做这个企划案,任竞遨只是其中之一,而且是个小角色,连跟赵世博见面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老奶奶这才松口道既然跟赵世博有关,那就让她留下,好好利用这条线。

谢谢老奶奶。

廖敏高兴地吁了一口气。

这口气像一阵暖暖的和风,吹进任竞遨的耳朵里,全身舒畅。

老天,他狠狠地咬住下唇,借以提醒自己险些上了小狐狸和老狐狸的当,小狐狸要他留下来,是因为她害怕独居,老狐狸要他留下来,是因为赵世博……看来赵世博是她们相中的肥羊!进展如何?老奶奶关切地问道。

赵世博星期五会来俱乐部听取企划案的简报。

必要时,用身体接近他。

除了钱,老奶奶眼中仍只有钱。

我明白。

廖敏感到胸口仿佛被打了一拳,痛得她眼角溢出清泪。

你要记住,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不好女色。

老奶奶自以为是地警告道。

廖敏抿住自己的嘴,不让顶撞的话冲出口――男同性恋除外。

一个诡计在任竞遨的脑中快速成形,他知道他下一步该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