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青可没想过诱惑萧旌旗, 她只是不满意隔壁薛冬梅的偷窥,既然想偷窥,那就偷窥够, 她打算晒晒恩爱, 醋死薛冬梅那个偷窥狂。
果然,因为萧旌旗是面对苏蔓青, 薛冬梅不仅看不到萧旌旗的面容,也看不到萧旌旗的神情。
抓耳挠腮间, 脑海里尽是无尽猜测。
难受得不行。
苏蔓青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怎么回来这么早?就算苏蔓青没有在今生上过班, 但也大体知道下班时间, 看萧旌旗回来得那么早, 有点意外,正常来说, 这时期的军人很忙。
刚去了新岗位,还在适应期。
萧旌旗不想明说是为了早点回来帮忙,就简单地解释了一句。
嗯。
聪明的苏蔓青猜到了原因, 但看破不说, 而是看向后勤部派来的施工人员,说道:你带铁柱去帮帮忙,早点忙完早点能使用。
好。
紧紧握着苏蔓青的手指, 萧旌旗舍不得放手。
没有跟媳妇相聚的时候他还不至于这么不舍,真的相聚后, 他是真的一刻都不想离开苏蔓青, 真的想把媳妇变小揣进兜里。
上哪都带着。
感受着萧旌旗手掌里传来的源源不断热量, 苏蔓青的脸颊上飞起一抹红霞。
眼波流转间横了萧旌旗一眼, 低声说道:放手, 孩子们还在呢?就这么会功夫, 大毛他们已经很好奇地看向了他们这边。
内心深处叹息一声,萧旌旗用指腹缓慢滑过苏蔓青那根被自己紧抓住的手指,咬了咬牙,无奈放手,并说道:我带铁柱去帮忙。
他打算早点忙完早点送走后勤部这些施工人员。
家里本就有三个孩子,还有邓兴邦这群小灯泡,再加上后勤部的人,真的热闹非凡。
去忙吧。
收回手,苏蔓青用萧旌旗紧紧抓过的那只手挽了挽散落于耳畔的发丝,转身去给孩子们烤兔肉。
浓郁的烤兔香味已经开始迷漫客厅,大有往院子里蔓延的姿态。
闻着诱人的肉香,萧旌旗觉得中午那顿饭白吃了。
因为他又饿了。
有了萧旌旗跟赵铁柱这两个成年人的加入,萧家新洗澡间不到半个小时就完工,只等再晾晒几天里外粉刷粉刷就能使用。
以后,我要在这里洗澡!看着新建成的洗澡间,大毛率先做了宣布,主要是他喜欢这个新洗澡间,干湿分离,一侧还有个铁炉子,冬天洗澡时烧上火,肯定非常暖和。
嗯,以后你们就用这个洗澡间。
这本就是萧旌旗多建一间洗澡间的本意,见大毛主动揽事,他答应得非常爽快。
一旁跟着忙活了半天的邓兴邦等人也对洗澡间东摸摸、西看看,欣赏完,他们一致决定回家央求家人也在院子里加盖这么一间洗澡间,他们几家住的人更多,一个洗澡间实在是不够用。
徐新霁比较心急,拖着后勤部的施工人员就要上他们家。
他之所以这么心急是因为他家女人多,奶奶,两个姐姐,再加上妈妈,小姑五个女人,每次家里洗澡时,他们男人可得排在最后。
这都还不是让他最心急的,最心急的是他两个姐姐爱美,每次洗澡一洗就洗一个多小时,轮到他时,水早就冷了,只能胡乱擦擦。
这样的心酸徐新霁都没法跟人诉说。
被拖着走,施工人员无奈得很,不得不提醒了一句:小朋友,得打申请,你家要修这样的洗澡间得提前打申请,我们得排班修。
我爷爷就是后勤部的部长,还需要打什么申请,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他打电话。
一听修洗澡间还要打申请,徐新霁赶紧放开施工人员跑进萧家打算打电话。
然后,他傻眼了。
萧家客厅里的电话早就被邓兴邦几人占据,都在排队轮流给家里打电话,说的话正是打算给自家爷爷说的。
徐新霁,快来。
还是三毛看出徐新霁的错愕与无措,对他招了招手。
徐新霁无奈地跑到三毛的身边蹲在炉坑前猛闻烤兔的香气,炉坑的铁门关着,香气大部分还闷在炉坑里,但离得近香气还是无比的猛烈与霸道。
好香,我闻到辣椒跟花椒的香味了。
见邓兴邦他们还没打完电话,徐新霁知道插不了队,干脆对烤兔肉无比期待。
一会就可以吃了,两只兔子,特别肥那种,肯定够咱们吃,我妈妈还烤了一只大公鸡,王团长家送的,说是感觉我妈妈之前的帮忙。
三毛扒拉着手指,跟徐新霁小声嘀咕,两人一样的年纪,个头也差不多。
你妈妈可真会做吃的。
徐新霁闻着香气猛吞口水。
我妈妈做饭是最好吃的。
三毛与有荣焉的样子。
徐新霁重重点头。
苏蔓青他们搬来家属院差不多快半个月了,她的厨艺早就随着萧家时不时飘出的各种香气征服了家属区里很多人,所有人都知道苏蔓青的厨艺有多好。
好到光闻着饭菜的香味都能让人猛吃一个大馒头。
徐新霁,该你打电话了。
邓兴邦他们还算是讲义气,打完各自的电话就赶紧通知徐新霁。
徐新霁:……他正在蹲吃的!去打吧,还有一会才能开炉,他们就算来蹲也就闻闻香气,占不到先机,我给你留位置。
三毛笑着拍了拍徐新霁的肩膀,非常讲义气地给予小伙伴安慰。
好吧。
用小手抹了抹嘴角不存在的口水,徐新霁去打电话。
电话转了几道人工才接通,刚一听到爷爷的声音,他就赶紧给他爷爷诉说了萧家新洗澡间的好处。
其实徐部长早就知道这事,就在刚刚,他跟邓司令等人开完会,正在闲谈,早就有人把电话打进来了,最先接到电话的是邓司令。
邓兴邦几里哇啦跟邓司令一顿汇报,他们这几个还没走的老家伙也就都知道怎么回事。
他是最后一个接到电话的,但他们徐家给后勤部的申请却比这个电话早了几分钟。
知道了。
听完徐新霁对新洗澡间的各种畅想,徐部长才淡淡回了一句,然后挂上了电话。
听着话筒里嘟嘟嘟的忙音,徐新霁有点愣神。
他怎么觉得爷爷好像早就知道这事一样。
徐新霁,快来,要开炉了。
蹲在炉坑前的三毛见萧旌旗拿着长铁钎走到炉坑前,赶紧招呼了徐新霁一声。
哦,来了,来了,给我留位置。
这下,徐新霁也顾不得疑惑什么,放下话筒就跑到三毛特意给他留出来的位置上蹲好。
面对一群蹲在炉坑前亮晶晶的大眼睛,萧旌旗手很稳地用铁钎打开炉坑里的铁门,随着铁门的打开,更加猛烈的肉香味直接就随着热浪猛扑出来。
香,实在是太香。
兔肉混和着鸡肉的香味瞬间以萧家为中心往四周扩散而去。
间隔了五六栋楼的周家,休假在家的周承志猛吸了吸鼻子,站起身就打开房门,大声问道:周承东,你在做什么吃的,怎么这么香?刚出任务回来正在补眠的周承东是被双重折磨给折磨醒的。
他哥之前在战场上耳朵受了点伤,听力暂时受影响,说话声非常大,大到直接惊醒睡梦中正在吃肘子的他,然后他就闻到了霸道无比的香气,这浓烈而美味的肉香气不用想都知道是从萧家传来的。
捂着肚子,周承东羡慕得想哭。
他家要是有个小弟弟就好了,哪怕没有弟弟,有个十来岁的侄儿也行,这样他就可以找机会上萧家蹭吃的。
周承东?没听到回答声,周承志干脆下楼走向厨房。
周承东用被子捂住耳朵傻笑,他就想看他哥傻眼的样子。
还没走到楼下,周承志就发现了不对,他只是耳朵听力受了点影响,鼻子跟判断力是没有问题的,走到这位置,他才发现香气并不是从他们家厨房传出,而是整个房子都弥漫着这股诱人的肉香味。
耸动了一下鼻子,周承志跟着香气走。
然后他就停留在了他家院子最靠近萧家的角落。
站在那里,他不仅能闻道更浓烈的肉香气,还能看到家家户户探头探脑的黑色脑袋,此时的大家都被馋得不停地抓耳挠腮。
陈策。
看着离自己最近的脑袋,周承志叫人。
哥,承志哥?听到炸响在耳边的大声音,陈策吓了好大一跳,摸了摸嘴角,没摸到口水后才跑到两家院落挨着的地方眼神亮晶晶看着周承志。
周承志:……他当然知道大家看的那家是谁家,但他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好意思上老领导家讨要吃的。
哥,有啥吩咐,交给我,我保证给你办好。
陈策用力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
其实他也在期待周承志想吃萧家的饭菜,要是能蹭上一口,他肯定能满足。
我饿了,周承东在睡觉,家里没其他人,你帮我下碗面条。
看了看自己一只还吊着胸前的手,周承志被空气中诱人的香气诱得肚子咕咕直叫。
陈策对自己的厨艺都嫌弃,一听周承志让自己献丑,他眼珠子一转,出主意道:哥,要不,我去食堂给你打点饭菜吧。
周承志诧异地看了陈策一眼,你确定这个时间点食堂里有吃的?陈策用力一拍脑门,讪笑道:哥,见谅,睡糊涂了。
他之前跟周承东一起出任务,都是回家补眠,刚被香气闹醒,还真不知道今昔是何夕。
算了,我出去溜达一圈,看看外面有没有吃的卖。
周承志不好意思叫自家弟弟起来给自己弄吃的,想了想,就更不好再麻烦没血缘关系的陈策,转身就打算出家属区去找点吃的。
这一片随着军区家属院的建立,外面自发形成一个小小的集市,这个点,快到卖菜的时间点,估计能有吃的卖。
哥,别,我去给你做。
一见周承志拖着伤手打算出门,陈策心里不安了,赶紧后退几步一个冲跑,临空跳过矮墙到了周家。
行吧。
周承志耳朵还没恢复,其实也不太想往外边去,见陈策都进了自己家,也就没犟着一定要外出,而是往院子里的一角一坐,那里他家安放了一套石桌、凳,夏天是他家吃饭的好场所。
承志哥,你坐会,我去给你煮面条。
陈策殷勤地给周承志倒了杯水,转身就去了周承东的房间,然后把人拖了起来。
两人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彼此那是了解得不能再了解。
他厨艺不好,面条都能煮成黑炭那种,做饭这种事,只能麻烦比他厨艺好了一大节的周承东。
没休息好被抓起来煮面的周承东非常暴躁。
但他还真不敢放任陈策去自家厨房。
上一次就是陈策进厨房没一会,不仅陈家电线短路,还连累到他们家,不想挨何秀媛的骂,他只能任命地洗了一把脸就钻进自家厨房。
反正他也饿了,就当给自己做吃的。
就在周承东苦逼的给嗷嗷待哺的两个‘哥哥’煮面条时,整个领导家属区其他家只要是在家的人都在自家厨房弄吃的,没办法,他们都因为香气饿了。
薛家,薛冬梅死死咬着已经能看到齿印的下唇。
她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所有门窗都关着,此时的她无比的嫉妒,妒忌到发疯那种。
她没想到苏蔓青的厨艺这么好。
隔了一栋楼房的距离,她家都能闻到隔壁传来的浓烈肉香气,这样的香气引诱得她嘴里的口水泛滥,也让她饿得肚子咕咕叫,恨不得立刻吃东西。
控制不住嘴里的口水分泌,她只能闭上眼睛努力催眠自己。
肉香气不是萧家传出来的,不是萧家传出来的……苏蔓青完全不知道自己烤兔肉的香气影响了那么多人,此时萧旌旗已经把烤得金灿灿并且还滴着油脂的烤兔、整鸡都转移到了餐桌上。
虽然远离了炉坑里的火,但客厅里所有人都还能清晰听到吱吱吱的响声。
是油脂渗出鸡皮时发出的声响。
咕咚!狠狠吞了吞口腔里的口水,大毛跟邓兴邦下意识想把手伸过去。
苏蔓青眼疾手快用筷子敲了敲两个小朋友的手,提醒道:太烫,得等会,别急。
炉坑里的温度非常高,刚出炉的肉她可不敢让孩子们碰触。
妈妈,这比咱们在苏柳村烤的兔肉还要香。
三毛吞了吞口水,忍不住说出心中的疑惑。
同样是用炉坑烤制出来的肉,这里的香味为什么就更加浓烈,浓烈到他都吞了半天口水。
看着孩子们那亮晶晶的求知欲眼神,苏蔓青的嘴角微微翘起,你们认真想想原因,原因就在平日的观察里。
大毛三兄弟立刻开动脑筋。
调味的配料是一样的,唯一存在区别的就是兔子生活的地域不一样,难道东北这边的兔子比他们苏柳村的兔子更好吃?是兔子的原因吗?大毛首先想到这个问题。
不算主要原因。
苏蔓青让孩子们接着思考。
萧旌旗是第一个打开炉坑的,对浓烈的香气更是第一个接触,看着还在燃烧的炉火,若有所思。
二毛的视线也转到炉火里,仔细分辨着空气中的香气。
除了兔肉、鸡肉跟调料的香气,好像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这股清香并不浓烈,但却完美的融合进了烤肉里,正是因为有了这股清香,烤肉立刻变得比苏柳村那边烤制出来的肉还要香。
是木柴的原因!二毛突然瞪圆了眼睛。
对。
见二毛找到了答案,苏蔓青笑着点了点头。
三毛只比二毛地出答案晚了那么一点点,见苏蔓青认可,立刻跟邓兴邦这群小朋友解释道:妈妈之前买了很多果树的木柴,这些木柴本来就含有清香,清香融入烤肉里,才使得烤肉更香。
苏蔓青笑容满面看着三毛,都是聪明的孩子。
原来果木还有这作用!大毛他们的眼睛都瞪圆溜了。
就在苏蔓青考核孩子们的时候,萧旌旗也用刀把烤兔跟整鸡剁成小块,以方便孩子们一会用手抓着吃,他手上的肌肤粗糙,烤肉的温度差不多就能改刀,不可能真的让孩子们吃全冷的。
好了,孩子们,你们是想就在这里吃,还是去院里吃。
见烤肉都被萧旌旗改刀好,苏蔓青立刻拍了拍手提醒孩子们。
妈妈,我们想去外面吃。
大毛立刻发表意见。
院子里有桂花树遮荫,还有井水镇凉,人多,在院子里吃不仅玩得开,也更惬意。
行,那就去院子里吃。
苏蔓青指挥孩子们搬桌椅板凳,然后自己去厨房端小馒头。
加了牛奶蒸出来到馒头,个小,配着烤肉吃是最好的。
洗好的山葡萄也上桌,烤茄子,包菜,土豆,豆角,还有解渴的蜂蜜水,苏蔓青把院中小聚过成了后世的烧烤Party,孩子们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聚会,一边吃一边兴奋得又跑又闹。
整个萧家热闹无比。
这可苦了周边离得最近的几家人。
看得见,吃不着,真是难以言说的折磨。
隔壁薛勇也在备受折磨,刚搬来时,他还想跟萧旌旗拉近拉近关系,结果中午自家闺女就在家属区门口闹了那么一出,想到得罪的人是萧旌旗媳妇,他就没脸上萧家跟萧旌旗打招呼。
只能闷在屋子里发呆。
从媳妇手里掏出三百块钱,罗芳云对他也很生气,中午别说吃饭,连食堂饭都没去打。
无奈的他只能让小孟去食堂吃饭,他陪家里两个女人挨饿。
本就饿得前胸贴后背,隔壁萧家不到四点居然做美食吃,那浓烈的肉香气一传来,顿时更是雪上加霜,饿,超级饿,饿得他两眼冒绿光。
翻了一会厨房,结果刚搬来,什么吃的都没有。
薛勇有意出门去家属区外找点吃的,结果因为萧家人在院子里聚会,他愣是没好意思出门。
这要出去遇到萧旌旗跟他媳妇,那就太尴尬了!因为不可言说的小心思,薛勇沉默地待在了书房里。
萧家院子里,苏蔓青跟萧旌旗坐在一起,他们背对着薛家的方向看着孩子们闹腾。
吃吃喝喝,孩子们玩着各种新奇的小游戏。
邓兴邦跟徐新霁他们再也不觉得在萧家学习、做作业有什么不满,要是以后每天都能如此,有吃,有喝,有玩,他们都想成为萧家的孩子。
苏阿姨,你家的蜂蜜水特别好喝,我能带点回去给我奶奶喝吗?再次吨吨吨喝了好几口蜂蜜水,邓兴邦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向苏蔓青。
?苏蔓青有点惊讶。
这还是小孩子第一次跟自己讨要东西。
邓兴邦的脸蛋有点红,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奶奶的睡眠不太好,你家这蜂蜜水我喝了能一觉到天亮,我想让奶奶也喝点,看她睡眠能不能改善。
一听小孩是为了尽孝,苏蔓青当然点头答应。
苏阿姨,你真好,我最喜欢你了。
邓兴邦猛拍马屁。
萧旌旗感觉到了竞争对手。
这小孩的嘴可是真甜,媳妇笑得也真好看。
指挥大毛他们去给邓兴邦用小瓶子装蜂蜜酱,院子里因为孩子们的离开暂时恢复了安静。
萧旌旗看了看自己跟苏蔓青的距离,用筷子夹起一个鸡翅递向苏蔓青,这个好吃。
面对投喂,苏蔓青甜蜜地接了过去。
礼尚往来,她给萧旌旗夹了兔腿。
对视一眼,身周开始冒粉红泡泡的两人幸福地啃着彼此的投喂。
鸡肉外焦里嫩,一口进嘴,满口余香,苏蔓青觉得自己掌握火候的本领越来越好,下次有机会可以试试烤乳猪,她至今记得烤乳猪那焦脆的皮。
媳妇,这兔肉好吃。
萧旌旗咬了一口筋道十足的烤兔肉,很满意,筋道又有嚼劲,还又辣又麻,带着野味独有的鲜香。
见萧旌旗喜欢吃,苏蔓青说道:那明天再去集市上看看,有野兔就再买点,皮子攒着,冬天天冷的时候还能给你做个围脖。
回想了一下东北冬天的气温,她开始未雨绸缪。
给你跟孩子做就行。
萧旌旗舍不得让苏蔓青受冻。
见孩子们都没在近前,苏蔓青干脆伸出手指轻轻勾住萧旌旗的手指,说道:给你做,我跟三个孩子都有,以前在苏柳村,大毛每年都能打到十几只兔子,我攒了皮子让县里的裁缝帮忙做成了好几条围脖,我们都有,就你没有。
给你换新的,我不冷。
萧旌旗的手被勾住,心也随之被勾走,眼里除了苏蔓青的容颜,就是手里的触感。
细腻,嫩滑。
面对萧旌旗的目光,苏蔓青能从那看似平静的暗沉里看出火辣与激情。
体温升高,脸也开始发烫变红。
为了避免紧张,苏蔓青开始跟萧旌旗说今天在家属区外买到人参的事。
人参虽然受损,但效果还是存在的。
萧旌旗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身体肯定有亏损,外表虽然看不出来,但还是应该看看老中医,在中医的指导下适当补一补身体。
我不用看医生。
回想起晚上的勇猛,萧旌旗不觉得自己的身体需要补,但他也赞成收了那根人参,咱们不能让百姓受损,三百块钱跟一个家庭比起来,值得。
嗯。
苏蔓青也是这样想的。
那个摊主一看就是等钱用,不然五百年份的人参就算是在这个年代也不可能只值三百。
说了摊主的事,苏蔓青当然要跟萧旌旗说干坏事的人。
带着淡然的神情,她接着说道:你知道抢群众人参的人是谁吗?谁?萧旌旗还真不知道,他今天回来的时候一直在车上闭目养神,回来就跟着施工人员修洗澡间,又陪孩子们吃吃喝喝,这一天时间满得无暇多顾。
叫做薛冬梅,据说父亲职位不低。
苏蔓青没有表露出自己早就知道薛冬梅觊觎萧旌旗的事,只是当作平常的话题告知萧旌旗。
听到薛冬梅的名字,萧旌旗眼里闪过一丝嫌弃。
他不喜欢那位女同志。
虽然对方是出国留学过的高材生,但他觉得对方人品不行,想了想,对苏蔓青说道:这事必定要有惩罚,不然家属区的名誉会受到影响,我会让铁柱提醒政治部,不管是谁,犯了错就一定要受到相应的惩罚,不能姑息。
见萧旌旗是真的铁面无私,苏蔓青心情更好。
我让她赔了三百块钱,钱我没收,让后勤部去家属区门口立块牌子,上面写明军纪,剩下多余的钱让食堂给整个家属区改善伙食。
处理得很好。
萧旌旗握紧了苏蔓青塞进自己手掌离的手指。
能娶一个三观正的高格局媳妇可比一些所谓的留学归国者更让人幸福。
你不怪我?苏蔓青笑。
萧旌旗摇头,他把苏蔓青的手捂在自己的胸口,一字一顿严肃说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你一定是我求了半生才得到的幸福。
苏蔓青的面颊再次因为萧旌旗的这句话而红了起来。
听了听孩子们在屋里传出的动静,她的手不安地挣扎了起来。
现在不是后世,所有人的感情表达都是含蓄的,人们就算再恩爱,关了灯怎样都行,但在外面,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必须注意分寸。
超微出格,那就是影响不好。
不然苏蔓青早就靠到萧旌旗的身上了。
媳妇。
面对即将挣扎离去的纤长手指,萧旌旗是不舍的。
放手,一会孩子们看见了。
苏蔓青水灵灵的大眼看向萧旌旗带着风情,也带着淡淡的羞涩,当了三年五十年代的女性,她真有点身临其境之感。
他们还在屋里。
萧旌旗舍不得手心里的这抹温度。
咱们可是在院子里,你确定周边没有眼睛看着咱们?快放手,真被人看到,羞不羞。
想到一直在暗中偷窥的薛冬梅,苏蔓青微微皱起了眉头。
有花墙挡着看不见。
萧旌旗敢在院子里对苏蔓青‘动手动脚’,原因也是因为萧家的花墙随着生长,已经能起到不小的阻挡视线作用。
苏蔓青笑。
有人太过于自信,却忘记隔壁的二楼是可以看到他们院子的。
不过她也没点破。
一个萧旌旗无意的女人,不值得让男人费心。
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了按萧旌旗衣服下充满了爆发力的肌肉,苏蔓青除了感觉到肌肉的强健,还能感觉到灼人的温度,脸更红,神色也更娇羞,萧旌旗,快放手,孩子们马上就要出来了。
她对大毛他们还是非常了解的,凭耳边传来的笑闹声,估计孩子们快回院子了。
遗憾地往客厅的方向看了一眼,萧旌旗留恋地放开了苏蔓青的手。
男人脸上的表情虽然少,但苏蔓青能读懂。
笑了笑,她站起身用手揪下桌上一颗乌黑的山葡萄喂进萧旌旗的嘴里,放打算转身,大毛就带着一群小孩从客厅里冲了出来。
萧旌旗没想到苏蔓青会喂自己葡萄。
第一时间,他不仅含住了葡萄,也含住了苏蔓青的手指。
山葡萄酸酸甜甜,引诱着萧旌旗味蕾的同时,也留恋苏蔓青的手指。
快放开我的手。
看着越来越近的孩子们,苏蔓青有点心虚,又满含激动,她能感受到萧旌旗口腔里的触感与温度。
高温、高湿,舌尖带着细小的颗粒状。
萧旌旗没有回答苏蔓青的话,也没有在第一时间放开嘴,他的本能让他用舌尖描绘着苏蔓青的手指。
快放手。
孩子们越近,苏蔓青脸色就越粉红,全身也战栗起来,被含着的手下意识用力往外挣扎。
然后两人都清晰地听到一道声音:‘波’……这道声音同时让两人心猿意马思绪翻腾。
我去看看炉火。
微微低垂着头,苏蔓青努力控制面部表情迎着孩子们走了过去,刚一靠近孩子们,孩子们就围着她叽叽喳喳说过不停。
耐心听着孩子们的话语,等孩子们说完苏蔓青才进了客厅。
就在刚刚,她差点脚软得走不动道。
身后那道炙热的目光差点把她灼烧,她知道自己再次惹火了萧旌旗,回想起刚刚过去的两个晚上,苏蔓青捧着粉嫩的脸庞笑了起来。
她就是喜欢萧旌旗对自己疯狂。
视线里消失了苏蔓青的身影,但苏蔓青的身影早就深深刻印在萧旌旗的脑海深处,脑海里描绘出苏蔓青的一瞥一笑,萧旌旗呼吸深沉起来。
他没法陪伴孩子们打闹,也跟着回了屋。
两人的身影接连从院子里消失,一直在窗后偷窥的薛冬梅再次折磨自己的下唇,呼吸也无比的粗重。
气死她了!苏蔓青那个贱人怎么能喂萧旌旗吃葡萄,真是太‘淫/荡’了。
气愤的人早就把自己带入了苏蔓青的角色,一边批判,一边又憧憬着要是自己喂萧旌旗葡萄就好了,想着想着,薛冬梅的脸红了,红得像猴子屁股。
萧家,萧旌旗一进客厅就去敲赵铁柱的房门。
铁柱之前吃饱喝足没有陪孩子们玩耍,而是回房看书休息,这会听到敲门声,立刻知道是萧旌旗找他,赶紧起身把门打开,态度端正,政委。
隔壁住了谁?这几天萧旌旗察觉到隔壁有人在窥探他们家。
虽然没看到人,但感觉非常清晰,原本他以为是邻居家好奇看几眼,但今天他明显感觉到不是,对方不是好奇,而是有意,这让他非常不满。
作为警卫员,消息一定要灵通。
赵铁柱立刻汇报道:政委,我还没来得及向你汇报,隔壁今天刚搬进了人,据说是薛勇,薛副参谋长,师级。
一听是薛勇,萧旌旗立刻知道偷窥的人是谁。
忍着恶心,他转身去了书房。
然后政治部就接到了命令,来自萧旌旗的命令。
对于萧旌旗的命令,军区政治部反应的速度非常快,记录员快速把命令内容一层层上报,最终放在了何秀媛这个主任的办公桌上。
面对萧旌旗的命令,何秀媛又看了看其他人送来的另几分资料,都是关于薛冬梅的。
从政治层面看,薛冬梅没有问题,但她的行为却非常不符合军人家属这一光荣称呼。
大庭广众之下为难人民群众,还给群众造成了损失,这样的影响已经能让其接受再教育了,现在萧旌旗居然下了命令,薛冬梅偷窥东北空军司令部政委家庭,不管对方出于爱慕,还是其他心思,这都成了不安全因素。
薛冬梅必须要接受再次审查。
至于薛家,也不应该再跟萧旌旗成为邻居。
心中做了决定,何秀媛直接下了命令。
半个小时后,一队荷枪实弹的军人来到薛家把脸色惨白的薛冬梅带走。
听到薛家传来的热闹,不仅是大毛他们这些孩子站在院门前围观,就连家属区其他人家也都好奇地张望,这让一天之内连续遭受两次围观的薛勇再也没脸见人。
薛冬梅被带走的时候他没有出门,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
罗芳云却是又兴奋又担忧。
兴奋的是一直跟自己不对付的薛冬梅被押走了,担忧的是这事会不会对薛勇的工作产生影响,会不会影响到她的最终利益。
一时之间,因为薛冬梅,整个家属区对薛家指指点点,背地里说什么的都有。
但都因为薛勇,没有人当面说难听话。
苏蔓青也看到薛冬梅被带走的场景,看着面无表情一脸漠然的萧旌旗,她知道是自家男人出手了。
也对,薛冬梅实在是太急切,家是心灵的港湾,是休息与放松的地方,对方居然敢公然窥视,这种行为绝对会惹怒萧旌旗。
唉,她还没出手,对方就这么败了,真是寂寞如雪。
只感叹了几秒钟,苏蔓青就投入到晚饭的忙碌中。
几只烤鸡,两只兔子,再加些小奶馒头,只够一群实力超群的孩子们打打牙祭,离吃饱还有点距离,所以晚餐必须要按时准备。
这种时候,邓兴邦这群小朋友很有礼貌的主动离开。
苏蔓青也没挽留,都是半大小子,她家还真养不活这么多,只能偶尔给孩子们解解馋,打打牙祭。
但就算这样,邓兴邦跟徐新霁这群小孩也满足得一脸幸福。
抱着苏蔓青赠送的小玻璃瓶,邓兴邦高高兴兴回了家,还没进家门,隔壁就冒出三个脑袋。
邓兴邦,过来。
周承东向邓兴邦招手。
陈策的目光一点都不含蓄地落在邓兴邦怀里抱着的玻璃瓶上。
至于周承志,则默认了两个不靠谱弟弟的行为。
吃了一顿周承东煮的面条,他才明白人跟人是不能比的,比如,有些人就跟厨房杀手一样,他无论如何都不明白周承东跟陈策俩人看着人模狗样,居然能把简简单单的面条煮得难吃到吐。
要不是为了不浪费粮食,今天那碗面他绝对吃不下。
用完好的那只手默默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肚子,周承志也非常希望邓兴邦能让自己再次感觉到人间的美好,起码能恢复一下嗅觉也不错。
原本回到家的邓兴邦一脸笑意,美滋滋。
一听周承东跟陈策的招呼,他的脸就慢慢垮了下来。
三个叔叔的脸色一看就是没安好心!兴邦,来,叔叔这有糖,你吃不吃?陈策还是有准备的,从兜里掏出几颗糖,这还是之前晚会的时候他揣兜里的,之前没来得及吃,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看着陈策手里的糖,邓兴邦有点犹豫与心动。
陈叔叔,你们直说吧,叫我干嘛,如果是为了我怀里的瓶子,那不行,这是我讨给奶奶的,别说你们给我吃糖,就算是吃肉我都不换。
一听邓兴邦这话,周承东三人顿时歇菜。
他们哪里敢跟司令夫人争东西。
给我们看看是什么?陈策实在是被馋得不行,看着邓兴邦那不信任的目光,他直接把手里的糖扔进邓家院子,真诚道:我们就看看,你放心,保证不抢,我们都是军人,绝对不骗你。
邓兴邦对周承东跟陈策的承诺还是比较信任的。
想了想,他抱着瓶子走近三人,甚至还打开了瓶口,这是苏阿姨家的蜂蜜酱,非常好喝,能助眠,我特意给我奶奶讨要的,我奶奶睡眠不好。
瓶口一打开,清透无比的香气就飘进了周承东几人的鼻翼里。
桂花的香气非常持久,哪怕邓兴邦只打开了几秒又再次盖上盖子,但那诱人的香气却一直缠绕着周承东三人。
回吧,赶紧回。
陈策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缩回了脑袋。
见周承东他们真的没有抢夺,邓兴邦开开心心捡起糖果抱着瓶子进了家门,独留下三个面色难看的人面面相觑,他们的胃又饿了,但肚子却非常的饱。
晚上,当萧家开开心心吃着晚餐的时候,何秀媛也在跟周政委说话,两人是在书房里说的。
这一次的对话不是夫妻间的对话,而是下级向上级汇报。
萧旌旗的事可不是小事,薛冬梅既然给萧旌旗造成了麻烦,那就必须处理。
听完何秀媛的汇报,周政委的神色也非常严肃。
老周,不管这薛冬梅是真有问题,还是感情用事,这都不利于咱们军区的和谐,萧旌旗可是位难得的同志,咱们在这件事上必须严肃处理。
周政委看了一眼妻子,说道:你不是处理了吗?薛冬梅都没带走审查,这在他们军区上层也算是特例了,每一位能住进领导家属的军人及其家属都经过严格审查,只要有一点问题就不可能能搬进来。
审查后被再次审查,这已经很打脸。
看了一眼神色一点变化都没有的周政委,何秀媛有点不满道:薛冬梅好处理,现在难就难在薛勇,如果薛家再跟萧家做邻居,彼此都尴尬。
尴尬倒不至于,不过这事有点棘手。
周政委也有自己的难处。
怎么?何秀媛诧异。
薛勇不过是一个师副参谋长,完全可以随意调动,别说请示邓司令,老周这个军区政委一样有这样的权力。
调动不过是一句话。
见何秀媛不懂,周政委解释道:薛勇以前的老领导现在在中/央,薛勇曾经救过老领导,看在老领导的面份上,加上薛勇工作上并没有出错,我们也不能无故让人挪地方。
一听周政委这么说,何秀媛眉头皱了起来。
这样,我把薛冬梅这丫头多审查一段时间,审查完给她安排一份远离这座城市的工作,应该就不会影响到萧旌旗两口子的感情。
自从跟苏蔓青称了姐妹,她对苏蔓青的事也非常上心。
暂时这么处理。
周政委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说完,他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你们政治部不是缺人吗,我看苏蔓青同志就非常适合,她之前的履历我们都看过,不管是学历,还是为人,司令他们都非常满意,你跟姚雯丽同志尽快安排一下,把工作落实下去。
知道了。
何秀媛也早就想把苏蔓青拉到政治部工作,得了‘上级领导’的批示,她直接出了书房。
打算明天去萧家看炉坑的时候就通知苏蔓青去上班。
刚出书房门,何秀媛就看到两双亮晶晶的眼睛。
你们先吃饭就行了,怎么这么看我?面对两个老大不小的儿子,她有点来气。
一个个都是奔三的年纪,怎么不赶紧找媳妇,还得她一个老娘伺候,忙了工作还要忙家里几张嘴,真是够了,不行,今天不想做饭,吃食堂算了。
跟她一样想法的还有姚雯丽。
陈副司令今天忙,不回家吃晚饭,家里就剩下姚雯丽跟陈策两人大眼瞪小眼。
儿子,走,咱们去吃食堂。
姚雯丽也不想大夏天腻在厨房里,端着饭盒打算出门。
陈策老老实实带上饭盒跟着走。
他今天把面条吃伤了,吃啥都没胃口,打算去食堂打点粥,结果一出门就看到跟在何秀媛身后的周家兄弟俩,都是难兄难弟,难得没有争嘴,蔫巴巴地跟随着。
何秀媛跟姚雯丽对视一眼,发觉里面肯定有他们不知道的事。
几个孩子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
何秀媛有点忧愁。
他们那年代为了打仗,为了家国,很多人成亲都晚,但现在全国都解放,孩子们的婚姻是时候得抓紧,多生孩子就是给国家做贡献。
(注:战后人口政策)姚雯丽也愁,小声跟何秀媛嘀咕,我哪里是不想让孩子结婚,他天天跟我说没遇到合适的,现在可不兴包办婚姻,我能怎么办,催也催了,陈策这小子就跟没开窍一样,真是急死个人。
我觉得还是因为办几场晚会,邀请各界人士参加。
何秀媛早就想好了对策。
我看行。
姚雯丽点头。
一个看不上,那就多看几个,眼界扩宽了,说不定就有看对眼的,孩子真结婚了,她也算是解脱。
两个母亲在前面商量,周承东他们不远不近地跟随着。
不用偷听就能猜到两家母亲在议论什么。
周承志看了一眼周承东跟陈策,小声问:你们就没喜欢的人?嘘!周承东跟陈策直接伸手捂住了周承志的嘴巴。
大哥,你耳朵还没好,你自认为很小声,其实非常大声,大声到吸引了路上很多人的目光。
这一刻,周承东跟陈策想死的心都有了。
周承志:……对不住了兄弟!萧家,吃过晚饭,时间还早,几个孩子跟赵铁柱在院子里玩耍,萧旌旗跟苏蔓青在厨房里洗碗。
原本碗是赵铁柱跟大毛洗的,但苏蔓青拉着萧旌旗进了厨房,也就没有人去争。
怎么了?被苏蔓青拉进厨房,萧旌旗猜到肯定有事。
确实也有事,苏蔓青从橱柜的一角掏出一个土罐子,罐子被密封着,萧旌旗接过来轻轻摇了摇,立刻猜到里面是什么。
这是我在苏柳村的时候酿的桂花酒,三年了,这坛还没开封过,我想让你尝尝味道,要是味道还可以,今年院子里的桂花接着酿酒。
苏蔓青含情脉脉地看着萧旌旗。
这三年来她一直记得萧旌旗,当然愿意把最好的东西送给对方。
我试试。
萧旌旗不是爱酒之人,但也不是不能喝。
他能看出苏蔓青眼里的情。
封皮被一层层打开,随着封皮的去除,甘醇的酒香弥漫在萧旌旗与苏蔓青的鼻翼间。
还没喝,苏蔓青就有点醉了。
倒了一点在碗里,萧旌旗细细品尝。
怎么样?苏蔓青眼里充满了等待的期待。
萧旌旗没有回答苏蔓青的话,而是低头俯身,唇压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