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方露出鱼肚白,羽蝶就被人从床榻上吵起,还一脸困倦,就被袁浩风打包上马车了。
待她清醒后,马车早已出城了。
羽蝶无奈地瞪了眼对面一脸得意的人。
她揭开窗幔的一角,看着随着马车奔走一闪即逝的景物,心思也跟着远扬。
直到一阵热气吹拂在她耳畔,才猛然回神。
袁浩风不知何时已坐到她身旁,双臂轻置于窗口,将她整个人环绕在他胸膛中。
你要做什么?她略微慌张地将身子往后,避开两人的接触。
别怕。
低沉的笑声响起,双臂一收将她纤细的娇躯困在怀里,下颌轻抵住她的螓首,感到怀里的娇躯变得僵硬。
我说过叫我浩风,我喜欢听你喊我的名字。
你放心,我不会吃了你的,这趟带你出来,纯粹是游山玩水的。
浩风,你可以放开我吗?他温烫的胸膛紧靠着她,全身被他的气息所包围,令她不自在极了。
从未和男人有过亲密的接触,来到傲剑山庄。
却被他三番两次给打破。
原该是轻薄的举动,在他做来却又像是天经地义般,好像合该他的胸膛就属于她似的。
不放,我觉得这样很好。
他轻佻道。
俯下头,将脸凑进她柔嫩的颈项,深吸口属于她的幽香。
你……她羞恼地双手握拳,正犹豫是否该挣扎。
再过去不远处有个茶棚,我会叫人停下来休息。
你从醒来到现在滴水未进,吃点东西才不会饿着。
不舍地离开她颈项,将下颌轻靠在她纤细的肩上。
眼光调向车窗外的景致,双臂仍紧搂着她。
紧握的双拳不自觉地松开,侧首瞧着他俊逸的五官,美眸闪着难解的光芒。
在官道旁的一块绿阴处,有间小茶棚,供过路人打尖。
小茶棚生意不错,三三两两坐满了客人。
客官请坐。
小二笑呵呵地赶紧招呼。
袁浩风扶着羽蝶落座,对面坐着聂真和程衍两人。
先来一壶茶,你这有什么可吃的?袁浩风问道。
我们这只有包子和馒头,客官要吗?瞧着身旁的人一眼,见她点头,才道:好,就来几个包子和馒头。
马上来,各位请稍等。
小二赶忙转身进去准备。
待小二送来食物,四人安静地用餐时,一对父女拉拉扯扯地经过茶棚,不时还传来女子的啜泣声。
爹,求你不要将我卖到妓院去,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呀,不要啊!求求你爹。
哭什么?!就是你这个赔钱货,害老子我每赌必输。
卖了你,我就有钱再赌一把。
老子就不信赢不了!两人的对话,清楚地传人众人的耳内,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脸上的神情皆是鄙视气愤。
太过分了!怎么会有这种爹,竟然为了赌钱,要卖女儿。
程衍首先发难,一张刚毅的脸满是气愤不平。
那对父女在拉扯间,就见那汉子扬手打了女子一巴掌,令她狼狈地跌落在地。
还口出恶言说:你再给我哭哭啼啼,我就活活把你给打死!说完,粗鲁地拉起她,拳头就要往她身上落下。
住手!羽蝶忍无可忍。
倏地起身上前扶起那女子,气愤填膺地朝他怒斥。
你算什么爹,竟然要把亲生女儿卖到妓院去,你还是不是人啊!那汉子被骂得恼羞成怒,一张脸变得狰狞,危险地朝她逼进。
老子卖女儿,关你什么事?再多管闲事,我连你一起卖!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一道轻笑含着冷意的嗓音,陡然响起,伴随着袁浩风的身形,出现在羽蝶身旁。
羽蝶侧首朝他望去,见他并无怒容,央求道:浩风,这事我无法视而不见。
我也是,庄主。
程衍也加入声援,站在袁浩风侧后方的他双拳紧握,大有想上前教训一顿之势。
那汉子看眼前之人,似乎不好惹,衡量了下情势.嘴角露出谄媚的笑。
这位大爷,你若想管这档闲事,不如我将女儿卖给你,看是要做妾做V互篁,都随你。
如何?袁浩风嘴角噙着一弧冷笑,淡道:聂真拿一百两给他。
什么!就一百两。
大爷,这……不满的话,在对上袁浩风森冷的眼眸,只好不甘愿地自认倒霉,还不停地嘀咕着。
姑娘、大爷谢谢你们。
女子感激地拭去眼泪.欲朝羽蝶跪下――事情就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羽蝶正欲扶起她,身子反被擒住,一把匕首架在她细白的颈下。
别过来!女子架着羽蝶退到汉子身旁,两人眼中有着得逞的愉悦。
你们演了这场戏,目的是什么?袁浩风俊脸阴沉,没想到一向谨慎的他,竟然轻敌了。
程衍和聂真两人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尤其是程衍方才还气愤得很,没想到竟会受骗,还害得羽蝶姑娘被挟持。
袁浩风,我们要你放了一个月前被你们所抓的那名刺客。
那女子扬声道,她看得出来袁浩风对她所捉的这名女子重视得很,料定他一定会放人。
你是说那名偷药贼?不错。
办不到!他一口回绝。
你说什么?你不管她的死活了吗?女子惊愕于他的回答,没料到他竟拒绝得那么干脆,难道她料错了,这名女子对他并不重要。
处于情绪激动中,手上的刀力道控制不稳,刀锋一偏,顿时白皙的颈项出现一道伤痕。
羽蝶柳眉微蹙,瞧得袁浩风黑眸危险地眯起。
不是我不放人,而是他早在那晚失风被捕时,就已经死了。
本想留他们一条命,不过看来现在不必了。
他们不该挟持她的,更不该伤了她。
话甫落,身形一闪,弹指将一块铜板射出,震麻她的手,随着匕首落地,羽蝶已安然在他怀中。
同一时间,聂真和程衍已纵身加入,与两人对招,不到半刻,已将对手解决了。
你伤口怎样了?抬起她下颌,察看她的伤处,好在伤口不深,这才松了口气。
不碍事的。
她淡道。
回马车上,我帮你上药。
不由分说地强搂着她,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羽蝶在他怀里回眸瞧着那对男女,两人皆已断气,美眸浮上一抹深思。
那偷药贼是怎么回事?羽蝶趁他帮她上药时,随口问道。
没什么。
只不过一个月前,药房遭人闯了进去.偷了一些药材和千年人参。
所幸最后都有追回,那贼人也在打斗中丧命。
袁浩风淡道,收起药盒,将她轻搂入怀。
她倒也没挣扎,任由他去。
我祖父曾在朝中当过御医,由于我爹醉心于武学,对医术毫无兴趣。
因此在他告老还乡后,将所有的医术全传授于我。
庄内的药房收集了全天下的珍贵药材,难免会引起有心人士的觊觎。
没想到他不仅武艺出众,竟也有一身的医术,老天未免也太厚待他了。
在想什么?下颌被挑起,一双清莹美眸迎上他深邃的黑瞳。
方才的事让你受惊了。
还好,只不过有些意外罢了。
美眸微垂,唇畔有抹淡笑。
袁浩风深深凝视她许久,修长的手指停在她粉唇旁的浅笑,嘴角勾起一抹笑。
与她相处愈久,愈觉得她像个谜团。
拥有绝美出尘的容颜,却有不符合她外貌的韧性。
明明是个不懂武功的弱女子,却有一副热血心肠的胆量,让他不知该称赞她,还是笑她不自量力。
清丽的脸上永远是那抹浅笑,淡淡且不自觉地与他人划分距离,竟让他有种荒唐的感觉,像是她下一刻,就会消失在他眼前。
浓眉因这想法,不悦地紧皱着。
她还有多少种面貌,是他不曾见过的,他会慢慢挖掘出来。
到那时候,就是她完整属于他的时候了。
羽蝶疑惑他的举动,抬眸对上他若有所思的黑瞳。
袁浩风双眼迎上她的美眸,大手轻抚过她细致的脸庞,轻笑道:待会经过佃农家,了解情况后,就会赶往别庄,今晚会在那过夜。
在别庄休息了一夜后,袁浩风决定要在这多停留儿天。
用过早膳,便拉着羽蝶往一条弯延的山径走。
直通山林深处。
浩风你要带我上哪?羽蝶被他拉着走,看着他带笑的侧脸,不禁有些好奇。
带你去见一位老朋友。
他脚下速度未减,小心牵着她的柔荑,遇到较泥泞的山路,为免她绣鞋弄脏,干脆横抱起她走过。
待山路较平坦时,正欲放她下来――蓦地,一枚暗器破空而来,袁浩风旋身躲过.再度将她搂抱回怀里。
脚尖挑起地上的石头,使力一踢,与迎面而来的暗器相撞,力道竟大得将暗器嵌进树干里。
哈哈哈……一阵浑厚的朗笑声回荡在整座山林间,笑声未停已出现一道灰衫布衣的身形。
浩风,你的功夫似乎又增进了不少,要想打赢你,看来是愈来愈难了。
来人有张粗犷刚毅的脸孔,和一副壮硕魁梧的身躯,不笑时那模样看来倒挺凶恶的。
没想到外表俊美儒雅的袁浩风,竟会有这样的朋友。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袁浩风外表看似无害,实则骨子里侵略性十足,这也是她与他相处后,深刻地认知。
所以,也就不难接受他所相交的朋友了,羽蝶暗自打量着。
你这家伙知道就好,不要每次见面都搞这些小把戏,你不腻我都嫌烦了。
袁浩风颇为无奈地睨视着好友。
他抱怨的话换来一道更得意的笑声,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闪着一丝兴味,看着他怀中的女子。
你不帮我介绍一下,你怀里这位天仙般的美人。
他揶揄的话,令羽蝶双颊涨红,推开袁浩风的胸膛。
袁浩风也只能叹气地任由她去,淡道:她姓伍名羽蝶,是我的客人,目前留在庄内帮我的忙。
大手一伸将刻意远离他的人儿捉回,对她柔声说:羽蝶,他是我的好友叫陆士刚。
羽蝶微笑对他轻颔首,轻道:陆大哥好。
好,好!被这样一个娇美的女子含笑轻唤,反教让他手足无措,不自觉地搔了搔头发,那与他粗犷外表不符的困窘模样,让羽蝶忍俊不住地轻笑出声。
下一刻,身子猛然被压进一具结实的胸膛,羽蝶诧异地抬眸,却对上一双灼热深沉的黑眸。
这是我第一次看你笑得那样自在,不是淡淡飘忽的笑。
不过,我不喜欢你是因他人而笑,你的笑该是因我而起,因我而笑。
轻柔的细语在她耳畔响起,充满宣誓似的霸气,不断地撞击她心湖。
美眸微垂,避开他炽人的黑眸,小巧的粉唇扬起一贯淡柔的浅笑,浓眉因她的反应狠狠地拱起,正欲逼迫她时――浩风,你们两个别净杵在那儿,到我住的地方好好地喝上两杯。
陆士刚粗线条地没发觉两人的异样,不过倒适时解救了羽蝶。
袁浩风阴沉的黑瞳注视她半响,才松开对她的钳制,改搂着她跟上陆士刚的脚步。
这时的松手并不代表他会放弃,他有的是时间,她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在陆士刚的带领下,往山林深处走去,一路上不知名的鸟啼声,伴随着迎面而来的凉爽清风,让人心旷神怡。
就在到达他所住的木屋时,羽蝶被屋前的的小药圃吸引住目光,好奇地弯身察看。
而两人也就由她去。
径自人屋把酒言欢。
陆士刚取出珍藏的一坛美酒,为两人各倒了一杯.豪气地笑道:来!我们兄弟俩今日好好喝上一场,不醉不归!袁浩风眼里闪着促狭,取笑道:要想灌醉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别忘了每次先醉倒的可是你。
他的酒量自小就出奇的好,堪称千杯不醉,比喝酒他可从没输过。
这倒是,那我们尽兴就好。
陆士刚丝毫不以为意,谁教他老比不过袁浩风的海量。
袁浩风扬起一抹笑,看着笑得开怀的他。
当初会跟陆士刚结为莫逆,也就是欣赏他豪爽率直的个性,虽然神经是粗了点,不过倒也证明他是个无心机之人。
一口饮尽杯中的酒,眼光调向屋外,瞧着那抹娇美的身形。
看她不时将药草往鼻子嗅了嗅,那模样倒像是很有兴趣般。
陡然,不知从何处冒出一只兔子,顽皮地跳到她脚边,就见她唇畔噙着一抹笑靥,将它抱在怀里抚触。
莫名地,他竟羡慕起那只兔子,能依偎在她怀里。
蓦地,一只大掌在他眼前挥舞,企图唤回他的注意力。
袁浩风剑眉微蹙,拉下他的手。
没好气地说.你在做仟么?陆士刚像看不懂脸色般,一张粗犷的脸兴奋地凑到他面前。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很喜欢羽蝶妹子,不然怎会老偷瞧着她。
他调侃道。
羽蝶妹子?浓眉微扬,一脸古怪地睨视着他。
嘿!这……从没有人喊我一声陆大哥,被她这么一喊,我倒是希望能有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子,不知道她是否愿意?陆土刚不好意思地搔头,他是真的喜欢羽蝶.如果真能有这样的妹子那可是他的好运。
放心,羽蝶现在是无亲无戚,她会很高兴多了一个兄长的。
瞧他担忧的模样,袁浩风笑着安抚道。
黑眸一瞥找寻那抹身影,只是这一望去,竟不见佳人身影,浓眉不安地拧着。
奇怪,怎么不见羽蝶的身影了。
闻言,陆士刚探头朝外看去,轻道:应该是去附近走走,别担心,不会出事的。
虽然有他的保证,但接下来的谈话,袁浩风都是得心不在在焉。
就在两人喝完一坛酒后,仍不见羽蝶,他决定出去寻人了。
士刚,我决定去四处找找,羽蝶这么久没回来可能是迷路了。
我也一起去。
陆士刚这下也觉得不对劲,两人匆忙走出门,正犹豫该从何处走时,一道惨叫声从前方传来,两人脸色大变,提气飞奔而去。
羽蝶痛得冷汗涔涔,她太不小心了,竟然会顾着追兔子,误中陷阱。
看着左脚踝被一个齿形铁器狠狠地咬住,疼得她脸色发白,正欲咬牙将铁器扳开,一阵急切的叫唤声传来,令她只好忍痛松手。
羽蝶!袁浩风火速赶来,在见到她的情形后,俊脸阴鸷铁青,略一运气轻易将铁器扳开。
黑眸在触及她脚踝伤处后,爆出一声如雷怒吼:陆士刚!比他晚到一步的陆士刚,在见到袁浩风怀里惨白的娇容,目光不由得往下移。
原本白皙柔嫩的脚踝处,竟环绕着一圈齿形伤口,伤口处极深,怕是伤到骨头了。
没有意外,在袁浩风脚边瞧见一个被破坏过的齿形铁器。
那东西他不陌生,甚至相当熟悉,只因那是他惯用猎捕野兽,亲手所做的陷阱。
这……对不起,我忘了提醒你们,我在这山林里埋藏了许多用来捕兽的陷阱。
羽蝶伤得如何了?他歉疚的目光在羽蝶周围打转,担忧地注视着她紧闭着眸子,毫无血色的美颜。
袁浩风凌厉地扫过他一眼,抱起怀中的人儿,如来时般飞奔往别庄方向而去。
离去时,抛下他警告的话:放心,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这笔账先记着,下次有时间再找你算账。
陆士刚原就不善的脸,因忧心而紧皱着,看来更像个恶人。
他不是怕袁浩风离去时的话,相反地,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他挂心的是羽蝶的伤。
这下好了,还没认妹子,就先伤了人家,可他又不能跟去,而袁浩风现在正在气头上,去也只有挨打的分。
看来,只有过些时候,再去探望了。
匆忙赶回别庄,在仔细榆视她伤口后,确定是伤到骨头。
由于这里药材有限,袁浩风只能以有限的药材,先将就替她处理包扎,当下决定即刻起程返回傲剑山庄。
天杀的陆士刚!下次见而一定要狠狠地揍他一顿才行。
此刻在马车内,袁浩风搂抱着羽蝶.瞧着她的伤处,就心疼地忍不住谩骂。
别这样,陆大哥也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的确是她太大意了,照以前这种错她不可能会犯的,所以她一点也不怪陆士刚。
看来她是安逸的日子过太久了,也该让事情早日做个了断了。
不怪他怪谁?你是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又怎么可能会发现他精心布置的陷阱。
你不用再帮他求情了,这辈子他想认你做妹子,想都别想了。
袁浩风决定要让他达不成心愿,伤了羽蝶他可能也没脸提了。
你说什么?陆大哥要认我做妹妹?她惊讶地问。
没错!那家伙长得那副恶人脸,从来没人叫他陆大哥,不被他吓死就好了。
所以才会听你叫他,乐得想认你做妹妹。
仍在气头上,所以开口火药昧十足。
羽蝶惊愕过后,听到他不善的话,只觉得好笑。
真是莫名其妙,受伤的又不是他,他干吗比她还生气?许是被他强搂抱习惯了,她竟开始习惯他的气味.粉唇噙着一抹迷离的苦笑。
她十分清楚地知道,这个胸膛不会是她最后的依归。
微风吹拂着窗幔,随着奔走的马车,将阵阵凉风吹进马车内。
羽蝶舒适地依偎在袁浩风怀里昏昏欲睡,在规律的马车走动,逐渐跌人梦乡。
在意识即将失去时。
她明白这次回去,一切都将改变。
袁浩风凝视着怀里的人儿,黑眸底盈满柔情,在不惊动她的状态下,挪动身躯让她能睡得较舒服。
而他就肆无忌惮地将她绝美可人的美颜尽收眼底,好教他刻画在脑海深处。
马车方抵达傲剑山庄,就传来若薇清脆的咋呼声:表哥,你们怎么才出去两天,就赶回来了?话尾消失在见到袁浩风将羽蝶抱下马车,又发出惊呼声:天啊!羽蝶姐姐出了什么事?袁浩风拧眉瞪了眼像麻雀嘈杂的人,避升她向前的小小身形,不堪其扰地抛下一句,就径自走人了。
你们两个帮我照顾一下她,暂时别让她来烦我。
随后跟上的两人,有些无奈地对视,但仍遵照命令阻挡欲跟上的若薇。
喂!你们两个别挡着我,我要去看羽蝶姐姐怎么了。
若薇不满地鼓起腮帮子,睇视眼前高大的两人。
表小姐你也听到了,是庄主要你暂时别去打扰他。
还请表小姐先回房,别为难我们才好。
程衍睨了跟不吭一声的聂真,只好认命地陪笑。
我不管!不然你们告诉我,羽蝶姐姐怎么了。
知道他们不可能放行,只好从他们口中知道情形,满足她的好奇心。
羽蝶姑娘不小心踏人陆士刚所做的陷阱中,脚踝似乎伤得很重。
庄主大怒,也失了游兴,当下决定返回。
既然身旁有个惜言如金的人,那么他也只好尽责地扮演多话的角色了。
原来是那个大块头害了羽蝶姐姐的,下回见到他,定要在他酒里下泻药,替羽蝶姐姐报仇!若薇愤慨地嚷嚷。
既然现在表哥不准她去,那她就等表哥不在时,再去不就得了。
心下这一思忖,决定放过他们,乖乖地先回房去了。
见她难得合作,程衍心下松了口气,算他怕了这个难缠的小祖宗了。
伤口还疼吗?袁浩风将羽蝶小心地放在床榻上,让她坐卧着,盖上锦被避过受伤的腿。
跟着坐上床沿,关心地问。
嗯.不过比先前好多了。
唇畔漾开一抹柔笑。
修长的手指沿着她美好的轮廓轻抚过,最后停留在她的粉颊,黑眸注视着她清灵的美眸,轻道:在腿伤好的这段期间,可能要委屈你待在房里。
不过,只要我一有空,我会抱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这……不用了,我等脚好点再出去就成了,况且我还有另一只脚啊!她淡笑地婉拒他热心的提议,大不了她不走出房门就是了,只用一脚在房内行动还是可以的。
不行!我坚持每天会过来抱你到处走走,这可是我十分乐意的事。
唇角勾起一抹谑笑。
我相信这两天你该熟悉我了,埘我的碰触也该习惯才是。
黑瞳闪过一抹邪笑,欣赏着她因羞赧而绯红的双颊。
你这人真是的!她轻斥。
这人不仅在行动上老爱轻薄她,连在言语上也爱戏弄她,弄得她手足无措,他反倒兴味盎然。
真是恶劣得紧!袁浩风的回应来自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愉快的畅笑。
好了,不逗你了。
你先休息吧,晚点我再过来看你。
细心地扶她躺好,在她额际轻落下一吻,才不舍地离去。
留下陷入自己思绪的羽蝶,清灵的美眸此刻正写着挣扎,最后化为冰冷。
夜幕低垂,漆黑的穹苍上悬挂着一轮弯月,点点星光闪耀着,看似与月争辉。
阵阵晚风轻拂,吹散了不少暑意,也吹动着树枝沙沙作响。
幽暗冷清的小院里,在深夜里带着一丝诡谲。
是谁在那?突如其来的一道低哑醇厚嗓音,打破了夜的宁静。
袁浩风从暗处走出,俊逸的五官在蒙蒙的月光下.烘托出非凡的神采。
一身白袍在夜里格外明显,看似儒雅温和,实则不然,可由他一双深邃犀利的黑瞳看出。
羽蝶,这么晚了,你在这做什么?该死的!你脚受伤怎么走到这的?当他看清坐在石椅上,那抹清妍纤弱的身影后.从最初的讶然,转为怒意。
气她不懂地爱惜自己,从她的厢房走到这小院里。
大约得走上十来步。
没错,是不远,但以她目前脚受伤的情况,她该不会是一路跳过来的吧!一想到这情形,浓眉不禁紧蹙着。
我……睡不着,所以才想来这坐坐。
注视着他阴沉的脸色,暗叹这下又惨了。
你还没回答我,你是怎么走到这的。
他微愠地问。
即使明知道答案,仍要她亲口说出来。
别这样,你不是早猜出来了吗?我知道我一路跳过来很危险,但我很小心并没有摔倒,也没有跌伤。
你就别生气了嘛!知道他的性子,只好软言相求。
柔美的娇颜上净是楚楚可怜的神态,纵使有再大的火,相信也没人发得出。
袁浩风凝视了她许久,半晌,发出一声轻叹。
罢了,谁教他也舍不得太苛责她。
一个箭步,将她从椅上抱起,随后落座,让她坐在他腿上,螓首枕在他怀里。
下次不可再犯,我说过你若待在房里觉得闷。
可派人通知我。
温热的气息轻拂她嫩颊,吐露出警告的话。
可现在已是半夜,我总不好打扰你睡眠吧!她替自己辩解。
没关系,我不会介意。
只要是你的事,我再忙都有空。
他话里别具深意,教羽蝶一时哑然。
静寂的气息无声无息地包围着两人,蓦地,袁浩风起身抱着她,提气一跃,几个起落离开了小院。
你要带我去哪?羽蝶的问话方落,两人已来到了建于湖上拱桥内的凉亭。
凉风吹舞着四周的纱幔,仰望着仿若近在咫尺的星空,今夜的亭台别有一番惑人的韵致。
袁浩风和她一同落座于椅上,背靠着亭柱,下颌抵着她发顶。
大手轻抚着她一头柔顺的青丝,温柔地低语着:羽蝶,你该明白我的性子,既然决定了就不浪费时问。
这段日子来,你该感受得到我对你的喜爱。
经过这次出游,更加确认我的决定。
羽蝶答应我,等你脚伤一好,我们就成亲。
他求亲的话,充满强硬,似是不容拒绝。
怀里的佳人柔软的身躯一僵,也让袁浩风不山不由得屏气等着她的回答。
这似乎太快了吧!我们也才认识一个月而已。
羽蝶螓首靠在他胸膛,清柔的语调有丝为难,缓缓地散开。
一点也不会。
袁浩风手指轻挑起她小巧的下颌,一双深邃惑人的黑瞳,望进她凝眸深处,两人近得可分享彼此的气息。
从救你的那一刻,我就被你吸引了。
你时而婉约时而缥缈的气息,蛊惑着我不由自主地注意着你的一举一动。
每当看着你总有种错觉,好像你下一刻就会突然消失,而我很确定这种不安的感觉。
所以,我不会让它再出现,因为我将真实地拥有你。
黑眸炽热地近乎灼人,羽蝶下意识地垂眸避开。
可是我并不确定自己是否爱你,想和你共度一生。
在他迫人的逼视和深情款款的一番话下,她仍犹豫不决自己的心意。
我可以等你,在你脚伤好的这段时间,你可以慢慢地考虑清楚。
现在,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可有点喜欢我?他近乎期待,又紧张地等候她粉唇轻启。
晶莹的明眸望进他急切的黑眸,粉颊忽生红潮,在他期盼下螓首轻点。
袁浩风心下松了口气,将怀里的人儿紧搂抱着,薄唇在她耳畔低喃着:这样我就放心了。
粉唇轻扬起一弧淡笑,水灵美眸却无一丝温度。
游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