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灰色机甲越过亚斯星的范围, 许意缓了一点速，然后跨越气层，直接滑落到中低气层。
小破机甲瞬间没了厚厚的气层阻力, 彻底撒开脚丫子，跑起来更欢。
这三十星币花得超值。
换了个发动器，不止省能量, 连她自己都舒服不少。
许意轻轻点着操控台, 此处应该有音乐。
不过她工作时向来不放音乐。
枯燥的环境有利于提升效率。
毕竟谁也受不了长时间只干一件事，自然而然会把时效提上去。
就这么走了一半路程。
花了二十光秒。
店长说得在四十个光秒内, 把餐饮送到。
接下来那半程, 毫无疑问得加快了。
好在刹凡星的气层跟帝都星差不多，也就是星轨难走一点。
不过再难走, 也比亚斯星的平坦。
再说了, 那地方不是军用基地，就是训练场子, 星轨能不宽敞吗？总得让重量型机甲畅通无阻吧。
许意提到最高速, 头顶的气旋又出现了, 小破机甲擦着中气层的边边飞行，不高不低。
她怕飞得太高，一个不小心触及刹凡星的高空防线, 被警告是小事，被驱逐可就麻烦大了。
而挨着边边飞行的好处是, 既能清楚看到每一段的距离标识, 又能减轻存在感。
十个光秒出头，前面再几架机甲的距离, 就到刹凡星的入口。
许意不得不减速。
军用基地什么最多？当然是高科技军备。
各种各样的感应系统, 密如蛛网。
她不喜欢送外卖来这里, 就是这个原因。
太费脑力。
本来就不聪明，还得记路线。
开启光脑不是不行，就是太吵。
三步一小感应，五步一大感应，播报得人都耳鸣了。
放慢了速度之后，过关卡还挺顺的。
只要走的不是专用通道，基本都给放行。
这时候，许意看到另一侧的专用通道上，一架接一架黑色259进场，长长的队伍看不到尽头。
要不是有专门的编号，都以为是搞批发的。
这些都是军用机甲，且都是轻量型的，充其量只比258重那么一丢丢。
应该就是给军校新生专用的。
说是这里举办赛事呢，难怪清一色这个型号的259。
也正好适用于十六岁少年。
许意看得有些眼烫。
她对寻常的259一点也不感冒。
但是这种轻量型的259，看起来就像是她的菜。
首先机甲不大也不重，符合她这种小身板开。
再者功能应该不会太多，也符合她这种单细胞生物操控。
可惜这些是军用机甲，禁止售卖。
想了也是白想。
还是乖乖搬砖吧。
许意开着她的小破机甲，按照指示在军用基地的食堂后门停下。
一个食堂，顶她的百来个棚区。
大得离谱。
这一停，人家以为她这是餐车。
呃……也没说错，的确是送餐的。
食堂班长朝她敬个礼，带着人很快就将餐饮从她的机甲搬下来。
在四十个光秒内送达，这些餐饮还是新鲜可口的。
食堂班长很满意，这省去他不少功夫。
没想到亚斯星的餐馆，一点不逊色于帝都星。
他结算得相当麻利，一下子就划了账。
许意走这一趟，挣了四十个星币，简直可以再买一台二手发动器。
外加一些新的小配件什么的。
这张大单，完全对得起她消耗的脑力。
准备走的时候，食堂班长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这些餐饮留下了很多外包装盒，你方不方便帮我们带走一些？正常算运费。
许意：没问题。
不用运费的，您客气了。
这些外包装盒都能循环利用，带到资源站去会有人回收，算钱的。
她哪好意思再收人家运费。
许意把这些包装盒一一拆平整，叠好，收放进机甲后头的小舱位，直到塞不下才罢手。
一顿忙活，她出了一身汗。
索性把帽子摘了，小马甲也脱了，她拿了瓶饮料，就地坐在食堂门前的台阶上喝起来。
干完一瓶，她的状态又回来了。
准备回去了。
刚走出几步，突然迎面开过来一架崭新的259，速度很快，好像要谋杀她似的。
许意吓了一跳，往旁边一躲。
那架259一个急刹停下来，发出刺耳的声音。
有人从机甲爬出来。
正确说是连滚带爬。
是个少年，穿一身炫酷的黑色卫衣，只是他满头大汗，面色发青，跟中毒差不多。
最可怕的是，他居然爬到许意跟前，一边捂肚子，一边指着他的机甲说：同学，帮个忙，送我去机甲赛道。
许意：？她只是个送外卖的，哪里知道什么机甲赛道。
还没来得及说清楚呢，少年催起她来：同学，快来不及了，走吧。
去晚了，后果很严重。
许意：可是……少年好像要哭了，别可是了，我求你了，哥哥。
错过这场比赛的话，我会被抓去受训的，很恐怖。
受训怎么搞金融和经济，接手他爹的衣钵。
还想摸机甲那根本是奢望。
多可怜一男的，呜呜。
许意：哎惹，军校的纪律能不严吗？她脑补了好多受训的场面。
这位同学也太可怜了。
能帮就帮一下吧。
走吧，你指路。
许意走了几步，见那少年没跟上来，她不得已回头，拖着他走。
上了他的259之后，她还有些懵圈。
这机甲，比起她的257宽敞不少。
大家都是轻量型，却有本质的区别。
再看这操控台，跟她想象的一样，功能不算多，操控一目了然。
她的小破机甲……嗯，不提也罢。
许意认了一遍基本操控。
见旁边的少年还在嗷嗷叫，她都不忍了，同学，你这样，确定能参赛吗？少年从操控台底下抓出一个白色小瓶来，倒了几颗药吞进嘴里。
我就是，饿的。
等到了机甲赛道，怎么也撑得住。
许意：……饿成这样，是有几顿没吃了？跟快挂掉一样。
就这，还参加比赛，精神值得点赞。
许意：那么，机甲赛道在哪儿？少年：直走，尽头右转，走五架机甲的距离，然后上升一个气层，往60度方向，飞二十架机甲的距离，就到了。
许意：哦。
不能直接走吗？对方：能，但我怕你记不住。
这边的路不是一般人走的，它就是故意绕来……绕去这两个字还没说，他的259已经升起，并且一下窜了两个气层。
少年：卧槽，怎么回事？许意抱歉得很，那个，对不住哈。
我操控过头了。
一不小心，用力过猛。
她忘了人家这是259了，她跟平常操控小破机甲似的，但人家的灵敏度更高，这不就多升了一个气层。
她赶紧松开操控，任由259自由落体，它跌了一个气层后，她徐徐地刹住。
就像接住一个抛起来的苹果似的，位置刚刚好。
许意的感觉是：这轻量型259的体验感，好溜耶，像吃果冻一样。
稳住。
不该想的不能想。
不然回头该看小破机甲不顺眼了。
才刚换的发动器。
许意问：同学，是这个气层吧？少年眼睛瞪得大大的。
等等！同学，你没开过机甲吗？不至于啊，那你怎么进的军校？可是，为什么他的操控好像不明觉厉的样子？升起来就算了，为什么连窜两个气层，都毫无感觉？不是，最关键是，这降落也太粗暴了，他怎么就知道刚好跌落到这位置？少年瞄一眼光脑。
我艹。
他没看错。
光脑根本就没打开。
这是没开过机甲，还是把机甲当玩具耍？许意一阵尴尬，那个，我没开过259。
这是头一回试驾，就，穷逼感觉挺好的。
不过她吓着人家了。
少年：！！这年头还有人没开过259，那平常她开什么？还没问呢，机甲已经沿着60度方向飞行，速度是……中速。
这特么叫中速？他看了两眼即时测速系统。
这什么驰名双标？他平常也差不多这个速度，系统明明显示的是超高速啊。
少年感觉被侮辱到了，同学，你是机甲系的吧。
中级班？高级班？不会是顶级班吧，那得正式进入作战空间才算。
许意一头雾水，听不懂你说什么哦。
送外卖她倒是顶级的。
不是她吹，她送的外卖加起来应该能绕星际两圈了。
她嘿嘿一笑。
这个笑在少年看来，那典型的就是高手不需要言语嘛。
绝逼是顶级班的。
不想告诉他名字而已。
少年轻咳一声，聊了起来：等会儿的排位赛，你比较看好谁？狄修还是叶明昊？他们之前的赛道纪录，听说是一光秒哎。
学长，你跑了多少啊？许意有些汗。
刚才还喊她同学，这会儿都喊她学长了。
惭愧惭愧，她一个送外卖的，冒充人家军校生。
少年还想再说什么，机甲突然停下了。
嗯？许意看了前面一眼，到了。
那边就是你说的赛道吧？一整排黑色的259悬停在半空，伺机待发。
这个阵势，还挺宏伟的。
少年愣住，这就到了？随即他热血地说：快，到那边去，他们完事，就到我了。
许意没动。
这货是不是傻？前面就是感应系统。
她开过去，那不成了她是参赛的？同学，我得走了哈。
少年：啊？对噢，你是送我过来的。
眼看许意就要下机甲，这货突然福至心灵。
那个，学长，你看赛道这么多障碍，怎么跑才快得起来？虽然他对自己很有信心，但是这位学长刚才的操控，牛他一脸哎。
偷点师应该可以吧。
许意往那边看了几眼，说实在的，光看到机甲了，别的啥也看不到。
不知道哦。
少年不死心，赛道模拟了气层阻力、深坑、旋转弯道之类的，每个关卡都很磨人，学长觉得，哪个位置可以稍微快点？他这绝对不算作弊哈。
他还不是军校生，过来踩个点而已。
许意：唔……可能，大概，都差不多？少年：！！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换个问法，那我也像你一样，在气层降落，直接松手不操控？许意：我有操控。
少年：咦？我明明没看到你碰操控台。
许意：我的脚控着辅助器。
少年：这……甭管那么多，快记笔记。
机甲里的辅助器，说白了是在操控台出问题的情况下才起作用。
但操控台即便是坏了，机甲也会即时启动救援系统，这辅助器真的用处不大，很多人早都把它拆了。
原来这玩意儿竟藏着玄机。
少年心想，这顶级班的果然实力超群。
他就说嘛。
那过高大的屏障怎么弄？许意的外卖后台来消息了，她真的得走了。
她一边回复店家留言，一边头也不抬地说：当平地过。
少年：瓦特？这啥意思？跳过去吗？还是跨过去？许意赶时间，边走边丢下几个字：踩过去，擦过去。
你用点力。
少年没想明白，学长的话太深奥了。
他一回神，人都走了。
哎，忘了问他叫啥了。
不管了，先过去报到。
等正式的排位赛完了，交流赛他一定要上场的。
少年登上机甲，开过感应线，验证了身份信息，进入赛道旁边的等候区。
另一边的观众台上，有两个身影特别不容忽视。
少年轻叹口气，认命地过去打招呼。
叔，你来得还挺早。
卫靳低低地嗯了一声，你确定要参加交流赛？这里不是玩儿的地方，输了别嚎。
卫洋很不服气，我tui！看不起谁呢。
说的好像你没输过一样。
卫靳：呵。
他还真的没输过谁。
在军校的时候，最差是跟人打平手，他的老对手-司磊。
一旁的司磊侧头看过来，这是，你大侄儿？啧，不错嘛。
敢来军校挑战。
想报军校？卫洋看向司磊。
他知道这个人，警司队长。
一堆的纪录。
不过今天有望被新生给破了。
他笑了笑表示：叔叔，我不报军校，我等军校特招。
司磊带些玩味地看他。
还真是卫家人，一样的狂。
那就让他看看，卫家的新生代有多厉害。
招几棵苗子培养总是要的。
每年的军校全能赛后，立马就会进行交流赛。
这是非正式比赛，但不代表它不卷。
来的人无非这几种：超龄想进军校的、适龄错过军校的、不到龄提前亮相的，还有被军校拒之门外来砸场的。
没有一定实力，都不敢来交流赛。
要是刚好全是牛人，通常就是神仙打架。
笑到最后的，无一不成为星际大腕。
譬如那个……司磊。
来者的声音打断司磊的思绪。
司磊的眼神对上他的长官以及他的学长，罗赛。
罗赛着了一身便衣，甚至在脸上架了副深褐色的墨镜，显然想低调地当个观众。
但他这身冷峻的气质，还是格外惹人注目。
司磊：学长坐这边真的好吗？他指指最中间的位置，校长特意安排的席位，上面还标注了罗赛的军衔。
罗赛神色冷淡，这里看得清楚。
排位赛马上开始，以结局为导向，实在没有那么多好掰扯的。
司磊点头，3号机甲，狄修。
7号机甲，叶明昊。
这届新生，最抢眼的两个。
罗赛不吭声。
他知道司磊想说什么。
狄修，原军事第一指挥官狄秋的孙子，几乎是从出生就开始往军警的方向培养。
叶明昊，前军事研究院院长叶迦的儿子，天赋极高，大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趋势。
于罗赛而言，还是那句话。
进了军校，只有强和更强之分，姓甚名谁，没有人记得。
不过他刚才经过荣誉榜，看到了他们的赛道纪录。
两个都是一光秒。
罗赛远眺机甲赛道。
当年的自己，同样是一光秒。
如今的赛道只会更难，当然，那时候用的也不是259，而是258，还是初生代的。
在这条路上，只有不断探索和前进，才不会被淘汰。
罗赛收回目光。
此时，比赛的钟声响起，十架机甲如同潜伏已久的狼，冲破防线，怒吼开撕。
狄修的机甲率先过了第一关卡，十个连续的深坑，一个比一个深，他的机甲如履平地似的，看得观众席的人发出阵阵喝彩。
哪怕同样是军校生，也会为这优秀的机甲操控能力叫好。
叶明昊同样不落人后，在第二个关卡之后，他赶上来了，并且在进入第三个关卡-旋转轨道的时候，录得了最高速。
机甲像只灵活的飞鹰，只闻其声不见其形，看得人热血沸腾。
到了第五个关卡-气层阻力时，狄修和叶明昊的机甲已经并排了，不相伯仲。
两架机甲像双人花式表演一样，双双击穿厚厚的气层，又共同跨进第六关卡。
司磊：看样子，要破了一光秒的纪录。
卫靳默认。
同时看了眼他家的死小子，等下交流赛，他们同样上场，你敢吗？卫洋：别废话，我不敢的话来这里干嘛？卫靳：别嘴硬，你爸的办公室比这里舒服。
卫洋：那你怎么不去坐办公室？卫靳：我恐高。
卫洋瞪他一眼。
恐高你开神马机甲！十个关卡马上就要结束，紧接着就是交流赛。
他得赶紧复盘一下，刚才那顶级班学长教给他的绝活。
卫靳指了下卫洋的机甲，等下用自己的，还是换统一的机甲？卫洋笃定地说：用统一的。
卫靳：是条汉子。
咚的一声，代表机甲排位赛的终点线被冲破，第一名诞生。
竟然，又是双冠军。
狄修和叶明昊，同时创造了0.99光秒的纪录。
这是全新的一天。
他们不止打破了司磊的纪录，也打破了罗赛的纪录。
后生可畏。
司磊打了个响指，有点小激动。
母校培养出来的人才啊。
学长，看来等下无论如何你都得上台颁奖了。
罗赛：我觉得，等下无论如何你都得上台表演了。
再跑一遍这条赛道。
司磊：呃……这样的吗？跑就跑吧，他看着也挺心痒的。
毕竟如今的赛道设置，可比当年有趣也有挑战得多。
卫靳：双冠军来了，交流赛准备开始。
卫洋，去送一送死。
卫洋：我擦。
狄修和叶明昊把交流赛都卷起来了，现在每个选手都用统一的259。
这才是真正的公平公正。
卫洋伸展了一下手腕和臂膀，甚至还踢了两下腿。
卫靳：这个白痴。
你当参加格斗比赛项目？交流赛共有八架机甲，除了双冠军，其余六个选手都是十六岁以下的小屁孩。
换句话说，这六人才是竞争对手，抢夺军校特招的名额。
拼了。
卫洋是六岁开始玩机甲模型的。
八岁开第一架儿童机甲。
十二岁就开259了，如今不到四年，相比一般的小屁孩，他开得挺熟练。
司磊：你大侄儿，什么水平？卫靳：保五争四。
司磊：那也不错。
他比你玩机甲早？卫靳：是挺早的，但开窍慢。
铃声响起，八架机甲同时起跑。
狄修和叶明昊这是跑的第二遍，速度不但没减，反而越冲越勇。
两人从第二关卡开始就远远抛开其他对手。
卫靳定睛一看，卫洋这小子在第五呢，不算太丢脸。
就是不知第三关卡过后，这小子保不保得住第五。
第三关卡，卫洋还是在第五。
第四关卡，他险些掉到第六去。
卫靳有些没眼看，这小子太狂，受一下打击是好事。
司磊：他不慢，就是对手太强。
卫靳：不会说少说两句。
然而进入第五关卡气层阻力时，场上的局面貌似有些微妙的变化。
双冠军还是并排在第一的位置。
卫洋竟然前进到了第四。
卫靳：嗯？司磊：嗯？卫洋全神贯注，他起步并不慢的，跟双冠军不到五分之一架机甲的距离。
但是第二关卡、第三关卡他们的速度太快了，哪怕他已经比平常更快，还是有差距。
差点跌到第六时，终于来到第五关卡，意味着赛事就要过半。
强大的气层阻力，有别于他之前的每一次操练。
这绝对是最考验反应力、判断力、操控力的时刻。
卫洋不减速度，上升了一个气层，再一个气层，这样的爬梯速度想快根本不可能。
但他难的同时，别人也难。
刚才他留意过双冠军闯这个关卡，同样是用爬梯方式进行的。
最高气层阻力最大，艰难地飞了一段之后，开始做气层降落了。
卫洋猛地想到顶级班学长那一套神操作。
他松开了手操控，很不自然地脚踩辅助器。
机甲做自由落体运动，速度快得惊人，几乎是他平常操控的1.5倍。
那失重的坠落感，说不害怕是假的。
但是，试过一次之后，会上瘾。
卫洋从高气层到中气层，再从中气层到低气层，越来越熟练。
不敢说一气呵成，至少没有毛病。
他在这个关卡抢了时间，从第五变成第四，在离开关卡前，再前进一名，第三名闯到第六关卡。
卫洋杀疯了。
第六关卡是巨大屏障。
正常操作是飞至比屏障高一架机甲的距离，过去。
但巨大屏障不止一道，而是高高低低，参差不平有十几道。
最开始的切面是平的，越到后面，切面越不平整，能把人跟机甲玩儿残废。
闯这一关要胆大，更要心细。
一个不慎，全盘皆输。
刚才双冠军在过这一关卡的用时是最长的，可见它有多难。
必须求稳。
可卫洋想拼一把。
那学长说，当平地过。
他领悟不了。
最初那道屏障，卫洋是中规中矩飞过去的。
过了几道后，往后的屏障切面越来越奇怪，想快也快不了。
学长说踩过去，擦过去。
卫洋这一走神，机甲差点被屏障的尖角绊到，他吓出一身冷汗来。
等等，学长说用点力。
卫洋一个激灵，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开始减速，不再遵守一架机甲的安全距离，而是以刚刚能过屏障物的距离飞行。
他开始明白学长说的话。
不平整的屏障物切面，可不就是用踩过去，擦过去的最快？越是那些犄角和不平的地方，摩擦力越大，机甲轻轻一踩，一擦，不但不会被绊倒，反而能借力。
连续踩过和擦过几道斜七歪八、不成形状的屏障后，卫洋操控得越来越灵活。
然后他在第六关卡，录出一个最快通关速度。
连卫洋自己都惊叹。
来自顶级班的秘笈，果然管用。
太强悍了。
学长一定是联邦军校长期霸榜的人。
当巨大的高中显示屏弹出实时纪录时，所有人都沸腾了。
十五岁半的少年，还不到考军校的年龄，在机甲赛道最难的第六关卡，竟然打败排位赛的双冠军。
这是什么灵异事件？卫洋尽了全力。
但他输在了综合水平。
拿了个第三。
这已经比他预期的成绩好太多，太多。
从机甲下来时，他满头大汗。
很想找到那位学长，谢他指引，得了第三。
然而，几个强势的身影围上来，挡了他的去路。
个个好像狼一样，用那绿幽幽的目光望着他。
好像要把他拆吞入腹！卫洋：……干，干嘛啊？司磊半眯着眸子睇他，小子，第五关卡和第六关卡，绝对不是你的正常操作。
卫洋一阵心虚，我没作弊，全程都是我在操控机甲。
司磊：没说你作弊。
成绩有效。
但你这两关卡过得怪异，不是你的水平。
罗赛也瞅他一眼，目光里的威严还挺吓人。
你叫卫洋？自己交代吧。
卫洋看向他叔，你也不信我吗？卫靳：我信你，但保五争四是合理成绩。
卫洋，你平常怎么跑，速度怎么样，我再清楚不过。
但你在这两关卡，改变了跑法。
卫洋：难道我就不能改变跑法？卫靳：你可以。
问题是变得太彻底。
事出必有因。
简单点说，他们怀疑你跟一架257有关。
卫洋脑子里嗡嗡的，什么257？上次之后，我没再见过了。
卫靳：那你见过谁？在哪里？做了什么？卫洋可维护那位学长了，我不过是让一位军校的学长送我到赛道，怎么了？罗赛与司磊对视一眼，军校学长？他们倒是漏了这个可能。
那架257能有这样的速度，极有可能是在军校的长期操练中练出来的。
非常合理。
卫靳一直没碰着那架257，无从判断卫洋的闯关跟那257操作有什么联系。
但是卫洋的跑法一下改变，太过明显。
而且速度是他平常的1.5倍。
短时间内有这样的提升，不是轻易的事。
卫靳对那架257的好奇与日俱增。
但是凭什么，罗赛、司磊都碰上了，他还迟迟遇不到。
那架257都在他家门口飞出个纪录来了，怎么就是不来挑战他？是他实力不配吗？卫靳很纳闷。
罗赛与司磊只关注一件事：你说的那位学长，叫什么？在哪里？他们完全没有想过，会在刹凡星，会在军用基地，见到那架257的机甲主。
还极有可能是校友，怎么不叫人亢奋？卫洋略略被他们的迫切吓到，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我在食堂那边遇到他的。
司磊跟罗赛说：学长，范围缩窄了，不难找到他。
罗赛：希望如此。
司磊连线基地警卫长：我是X届顶级班-司磊，就职帝都星警司。
我需要今天到目前为止，食堂范围的所有监控记录。
警卫长：收到。
已验证您的身份，请到警卫室查看。
司磊的呼吸有一丝急促。
距离上一次这么紧张，已经过去很久，那还是他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
罗赛神色不显，只有他自己知道，紧绷的太阳穴出卖了自己。
卫靳攥紧了拳头，他也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藐视他。
卫洋：学长，他们都找你干嘛？不会是干架吧！！一行三人去往警卫室，卫靳见卫洋没跟上，一把拽住他。
老实跟着。
那个操控257的人，终于要被他们找到。
作者有话说：我也很想让他们见个面啥的。
但，还不到时候。
所以先让他们云见面，或者叫间接见面。
所有人：凭什么安排卫洋第一个见？我们不服。
卫洋：你们在说什么？作者：因为他可爱。
看，他见了也不知道，嘿嘿。
感谢大家的喜欢，文文入V了。
留下你们的小爪子，我发个小红包哈。
不管是什么意见，好的坏的，作者都爱哈，唠嗑啥的也木有问题。
爱大家。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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