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2025-03-29 00:40:23

云羽衣满足的蜷缩在他的怀里,嗅闻着他欢爱过后散发出的浓烈男性味道,感到十分性感,也让她怦然心动。

程子昕拥着她,温柔的抚摸她的秀发。

这次,她是真的觉得累了,找到舒适的位置,合上眼,想要好好的休息。

突然,他将她拉了起来,动作迅速的替她着装。

你干嘛?我累得要死,想要睡觉,你别一直把衣服往我身上套。

他不理会她的抗议,继续替她整装,然后急急跳下床,才刚套好裤子,抓起上衣,余婆婆的声音已在门外响起。

少主,我现在方便进去吗?原本还不满的瞪着他,甚至慢吞吞的拉扯衣服的云羽衣,立刻跳了起来。

哇!怪婆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天啊!我的头发有没有乱得像个疯子一样?我这样子会不会让她看出我们刚才干了什么好事?她慌乱失措的样子看起来很可爱,但她的措词让他不赞同的猛翻白眼。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说话都那么粗鲁,稍微修饰一下?要是被娘听到她这么说话,肯定会吓得心脏停止,他若是没有时时提点她,真怕娘会愈来愈不喜欢她,怪异的是,奶娘和她很投缘,相处融洽。

我的个性就是这样,你要嘛就接受,不要就拉倒。

老实说,你的个性也没多好,老是笑咪咪的,一副好好先生样,结果咧,脾气古怪,女祸一大堆,也不是很好相处。

我都没嫌弃你了,你还嫌啊?她脸上流露出你使用过了,就想要找借口始乱终弃的指控表情。

程子昕气结,正想开口反驳她,余婆婆却因为不耐等候,又听到他们的争执声,不待他的同意,迳自走了进来。

看他们小两口争执不下,又满脸薄怒的样子,她连忙站到两人中间。

羽衣丫头,我家少主若是嫌弃你,就不会想娶你为妻了,你不要想太多。

然后她又转向程子昕,对他使了个眼色,要他多让让她。

少主,赶快把上衣套上吧,你们衣衫不整的站在这里吵嘴,真是不太好看,虽然这里很隐密,但难保三夫人不会刚好来找你。

程子昕明白,奶娘和他一样都察觉到娘并不是很满意羽衣,虽然这是个问题,却不足以影响他想娶她的决心。

一思及此,他像是有所顿悟的紧盯着她。

原来他早已爱上她了。

从遇到她,在他脑海里翻腾的思绪与浓烈的情绪,终于有了解释和出口,他并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抗拒和厌恶,反倒感觉松了一口气般的自在。

他爱她,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实,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姑娘像她这样深深的牵动他的思绪,严重的影响他的情绪,眼神不由自主的黏在她的身上,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游移。

一向不识情滋味,甚至不曾触动情网的他,若是深深的爱上了,就是浓烈的炽情和专一的执着。

眼神复杂却又充满情感的望着她,他这才明白,上面几个哥哥爱上嫂嫂时,那种深切又专一的感情,原来他也有。

放眼天下,男人三妻四妾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尤其在这种世道,女人忠贞是应该的,男人则可以同时拥有好几份情感,但对他们程家这一代的男人来说,拥有一个妻子,对妻子忠贞和专情,是他们的特色。

并不是他们刻意表现,而是将这件事视为理所当然,娘不是没动过想要哥哥们再娶个小妾的念头,但哥哥们的坚持,以及对嫂嫂们以外的女人们不假辞色,总是让许多无法忍受屈辱的姑娘却步。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绝无可能沾惹情爱,所以在内心深处总是十分羡慕哥哥们与嫂嫂们的恩爱和情感,而现在羽衣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发现他对她澎湃的感情,让他决定和哥哥们一样,只对她一个人专情,相守一生。

在领悟自己的感情后,他没有再和她吵嘴,默默的穿好衣服,然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柔声的问:奶娘,事情查得如何?原本还想继续和他吵架,但在看到他专注的盯着自己时,云羽衣深受震撼,发不出声音,忍不住眨了眨眼,深怕是自己看错了,想要再看清楚,却发现他不再用令她怦然心动的炽热眼神看她,才想抗议,却被他的话题吸引了。

什么事情需要调查啊?我错过什么事了吗?她好奇的问。

余婆婆和程子昕忍不住好笑的对看一眼。

我要奶娘去帮我看看赛家父女在搞什么鬼,因为刚才我去替他们解毒时,发现了很奇怪的事。

他开口解释。

啊?你去解毒,也能发现奇怪的事?那到底是什么事啊?他怎么那么厉害?她全程跟在他身边,怎么看不出有什么古怪的事?我刚才替赛珍珠把脉时,发现她中毒的方式竟然是经由嘴巴和食道,若要说是敌人强逼喂食也是有可能的,赛大郎却说她是吸入毒粉而中毒。

难怪你刚才会再三的和他确认中毒的方式,不过他干嘛要说谎?是想要测试你的医术吗?哼!丫头,你想得太天真了吧?我家少主的医术可是独步天下,每个人都十分清楚,不然也不会送他妙手公子这个封号了,赛大郎也曾让少主医治过,知道他的医术有多高明,根本不必冒险拿他的宝贝女儿来测试。

是喔,怪婆婆,你这么说的意思是,他是有目的要欺骗子昕?嗯,就我刚才又进入武道馆所看到的一切,清楚的显示这是人为恶意设计的一个局,为的就是要让少主踏入陷阱里。

余婆婆点头,加强语气的说。

程子昕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只是面色凝重的点了下头。

看来我的猜测和怀疑果然没有错,从小六子一脸心虚的踏进药铺,略显古怪的举止,我就觉得有问题,再加上我们到武道馆之后,种种奇怪的疑点,更证明我没有怀疑错人,他们果然在搞鬼。

少主,你猜猜,我在赛珍珠的房里看到谁?我想,在皇城里,除了张济怀,应该没有人能那么快的提供毒药给他们父女,好方便设这场骗局来引我入瓮了,只是我不懂,他们用这么冒险的方式,究竟有什么目的?张济怀会和他们父女合作,对他究竟有什么好处?程子昕一点都看不出来,尤其赛珍珠对他的意图那么明显,他不相信对他有不轨意图的张济怀,会那么好心的帮助他们。

很简单,他想的是借刀杀人、一石二鸟的计划,因为他也很清楚赛珍珠对你的感情,所以假借与他们父女合作,还故意说他用的毒药看似冒险,却绝不会出事,因为你会替他们解毒,实际上,他却想着等你离开之后,借机再下毒手,好毒死赛珍珠。

余婆婆说。

程子昕的双眼闪着凌厉的光芒。

你有看到?是的,虽然我不喜欢那对父女,不过看到张济怀这么狠毒的手段,我也看不下去,正想出手,正好赛大郎心系女儿,很快的又回头,让张济怀暂时无法下手,我已派人守着他们,一方面防止他们再出什么坏主意,另一方面也防着张济怀再出手下毒。

哇!张济怀怎么满肚子坏水,手段还那么凶狠?那对父女也真是笨到不行,以为这么做,就能得到你吗?你们古人的脑袋怎么都这么没用啊?引狼入室了,还不知道。

云羽衣摇了摇头,感叹的说,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子昕,你不是说张济怀和你是敌手吗?那他想这个计谋,不就是要让你妙手公子名声扫地吗?简直太过分了,他怎么敢这么对你?我一定要去把他扁到变成猪头,也不想想,你是谁的人!她说得义愤填膺,还不忘挥舞拳头。

虽然程子昕觉得很感动,但质疑的开口,你行吗?张济怀可以个有功夫底子的人,你什么都不会,以为这样呛声就赢了吗?他简直就是瞧扁她了嘛,让她觉得好不甘愿,正想出声抗议,他又开口了。

我们这里,只有男人能说女人是他的人,没有姑娘家当着男人的面,理所当然的说他是她的人这种话。

你管我!我就是要这么说。

她理直气壮的说,突然,整个人像是泄了气,哎呀!讨厌,我就是没有拳脚功夫,不过有人想要欺负你,我出来捍卫一下我的主权,应该不为过吧?她一副可怜兮兮,想要征求他的认同的模样,让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还轻拍一下,笑着说:好,为夫的很感激娘子对我的护卫之情,所以你这样说一点都不为过,只是不要亲自去找他就好,太危险了。

我又不是傻瓜。

她嘟着嘴巴反驳。

最好是,你呀,总是想到什么就说,也不怕吓坏人家,我们这个时代,民风还是很保守的,女人想要出头天,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少主可以宠着你,老婆子也可以顺着你,但是有些话却不能爱说就说,不然会出事的,老是说不听,还说自己不是傻瓜。

余婆婆故意吐她的槽。

子昕,奶娘欺负我,你要替我出头。

她拉着他的衣袖,向他告状,还笑咪咪的朝余婆婆吐舌头,摆明了就是要和她闹。

余婆婆看起来十分严肃、难搞,笑闹起来的样子却诡异得让人看了会发毛,云羽衣总爱闹着她,因为觉得有趣。

最好我老婆子能欺负得了你这鬼灵精!余婆婆没好气的说,却对他们愈来愈融洽的相处气氛感到欣慰。

程子昕笑着拍了拍云羽衣的头,安抚她,然后继续之前的话题。

奶娘,你还没说,他们要我走这一遭,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们原本计划让你到武道馆,然后派人抓走羽衣丫头,直接让她从这世上消失,而他们中毒的事,是要制造不在场证明,这是直接由你当证人,这样,你就不会怀疑他们。

什么?竟然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这里是没有王法啦,居然想让我直接消失,好过分!觊觎男人也不是这样的吧?云羽衣气得哇哇大叫。

程子昕轻拍她的手,温和的说:别气了,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少主,你打算要怎么做?我决定要将计就计,将他们一举成擒。

程子昕无情的说,眼里闪过狠绝的光芒。

他们敢主动来惹他,就别怪我不客气。

少主,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想要让羽衣涉险吧?余婆婆面露讶异。

跟在少主身边多年,她十分了解他的个性,如果羽衣在他的心底没有特殊的意义,他绝不会把她留在身边,任由她一点一滴的侵袭他的生活。

可是,他现在竟然想拿羽衣的生命安全去冒险……怎么想,她都觉得少主不是这样的男人。

好啊,好啊,我愿意去。

云羽衣兴致勃勃,兴奋不已。

来这里这么久了,日子过得一成不变,简直无聊透了。

遇上程子昕之后,她发现这男人丰富了她的生命,激发了她的情感,让她感觉自己的人生是彩色的,甚至在爱上他之后,她终于有了为何命运将她送到这时代来的领悟,那就是为了让她与他相遇、相恋,甚至厮守一生,而她也在他的怀里找到了归属感。

和他在一起后,果然有趣多了,像这样刺激又惊险的事情,若只有她一人,是绝不会发生的,既然现在和她有所关联,她当然要共襄盛举啰!程子昕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不行!你不能去,我绝不可能让你涉险。

什么嘛!不让我去,还说什么将计就计,是在装蒜喔。

她不满的说,朝他挥舞拳头。

所谓的将计就计,不是要让你去冒险,奶娘熟谙易容术,只要让人扮成你的样子,好引他们上钩,将他们一网打尽,让他们深切的明白,想要设计我程子昕是绝不可能的。

啊?不会吧?太夸张了吧?怪婆婆的年纪那么大,竟然要用易容术扮成我这花样年华的大姑娘?余婆婆听出她话语中的嫌弃,不满的轻哼一声,臭丫头,你是耳朵有问题啊?少主说的是借重我高明的易容术,找个和你身材相似的姑娘来扮成你,而且就算真的找我,我也有把握可以扮成你,你不用那种瞧不起人的语气说话,真是没礼貌。

怪婆婆,你别生气,我又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当然知道像你这么厉害的高手,要扮成什么都是可以的,那你愿不愿意教我?云羽衣突然讨好的挨近余婆婆,拉着她的手撒娇,还乘机要求她教她功夫和易容术,对于小说里或是电视上所说的那种武功高手真实的站在她面前,她若不懂得把握机会,就是笨蛋。

别以为我老眼昏花,看不出你的企图,想要我教你?门都没有!你现在的年纪根本就已经错过练武的好时机,我才不想自找麻烦,气死自己。

至于你说的易容术,我倒还可以考虑看看。

那好,我们就这样一言为定了,余师父,你一定要教我喔。

现在不是谈这种事情的时候,羽衣,人家想要的是你的命,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自觉?程子昕对她无所谓的态度感到气愤,忍不住低吼。

有啊,怎么没有?但是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你这个罪魁祸首还好意思吼我,要不是你这张漂亮的脸皮作怪,我也不会成为人家想要灭口的对象,我都没怪你了,你凶什么啊?她边说边乘机掐他的脸皮。

他一把握住作怪的小手。

好,既然是我闯的祸,那我现在就来做处理,你马上和我回山庄,那里比较安全,你也别出来走动,直到事情结束为止。

程子昕迫不及待的拉着她就要回山庄,山庄里的防护是最坚强的阵容,若是让她待在山庄里,他比较放心,而且还有哥哥们的照应。

等等!少主,对张济怀,我们不得不防,他心机深沉、诡计多端,又十分滑溜,我想,我们不该掉以轻心。

我知道,也绝不会低估他想要得到我的决心。

什么?原来张济怀觊觎的人是你啊!我还以为他只是不爽药铺的生意被你抢走……哎哟,我就说男人长那么漂亮做什么?简直是祸害嘛!像你这种男女通吃的魅力,送我,我还嫌呢!握住她的手的男性大掌微微使力,让她忍不住瞪向他。

你握那么大力干嘛?难道我说错了?你以为我喜欢自己长这副样子?他说得咬牙切齿。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反正你是你爹娘生的,也不是你爱的啊,哎呀,我这样安慰你,会让听到的人以为你长得奇丑无比,真是的!这样也要介意,太脆弱了吧!她说的话虽然不怎么动听,却让他知道她其实是在安慰他,也不再那么介意自己的长相,忍不住眼神柔和的看着她,谢谢。

然后没有等她回应,他迳自看向余婆婆。

我们照计划行事,我先送羽衣回山庄,顺便跟大哥他们打个招呼,要他们好好照料她,你则去找个姑娘易容成羽衣的模样,然后隐密的送到山庄里,我再带着假的羽衣回到药铺,明天就能依计行事,一劳永逸的把事情解决。

是,我马上去办。

余婆婆领命,迅速离去。

云羽衣再度被程子昕送回银月山庄,待在他的楼阁里,等他把事情办完。

当然,他在离开之前,不忘先跟她恩爱缠绵一番,等到觉得满足了,才放开疲累的她,要她好好的休息,等他把事情处理好,再回来找她。

☆☆☆云羽衣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因为她是被人摇醒的,而且还是她没见过的丫鬟。

小姐,现在已经晌午了,快点起来梳洗一下,我送了膳食来给你享用。

丫鬟恭敬的说,并扶她起身。

原本还想要继续睡的云羽衣,只好乖乖的起床,不过她实在不习惯让人家这么伺候,轻轻推开丫鬟的手。

我马上就起来了,你先到外面等我。

身穿青色衣服的丫鬟却面有难色的看着她。

小姐,不行的,是三夫人要奴婢来伺候你梳洗更衣,她要你吃饱之后,马上去见她。

什么?云羽衣瞪大眼,惊喊出声,三夫人要见我?是为了什么事?奴婢不知道,还请小姐动作快一点,不要为难奴婢,若是迟了,奴婢怕三夫人会怪罪下来。

丫鬟一脸的焦急和担心。

聪敏的云羽衣一看,就知道有内情。

我想,三夫人是希望我的动作快一点,最好能马上过去见她,但又怕我没吃饭,对子昕不好交代吧?小姐,三夫人没有这样说,她只是希望你能快点过去见她,因为她有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

我知道了,麻烦你帮忙我,好让我能快点去见她。

谢谢小姐。

丫鬟动作迅速的帮她梳洗着装,还催促她快点用餐。

啧!看来三夫人很急着要和她见面,就不知道她想要和她谈什么事情?云羽衣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