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为孤包扎伤口]出了寝房,花怜焦急地在外等候,见沈念出来,便问道,小姐当真想好了,待进了宫,就不能再反悔了。
沈念微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她手里有摄政王的那枚玉佩,进出摄政王府都无人敢拦,便顺利出了摄政王府。
待出府便乘坐花怜事先便准备好的马车,去往宁安街的南阳侯府寻谢长庚,沈念轻掀开车帘,见到南阳侯府御赐的烫金牌匾,便对花怜微微颔首。
花怜快速地环顾四周,见并无可疑之人跟着,便轻叩南阳侯府的大门,将一封信交给了侯府的小厮,便在府外焦急地等着,待一刻钟后,见一身红衣的谢世子从府里出来,便赶紧迎了上去,低声地道:小姐已经在马车上等候多时了,还请谢世子随小姐走一趟。
谢长庚整理了衣衫,迫不及待地上了马车,拢手作揖,尽量让自己显得优雅从容,不知沈娘子特地来寻在下,所谓何事?沈念为谢长庚倒了一盏茶,今日确又一事想请世子相助,此事非世子不能办到。
谢长庚优雅地捧茶,十分欣然地答应,沈娘子是在下见过的最有眼光之人,只可惜……今夜我去太子手中取解药,世子医术高明,我想请世子辨别那药的真假。
沈念打断了谢长庚的话,再让他说下去,定又说出什么不着调的话来。
在下乐意之至……他掀开车帘,往外望去,却并未见到季凌洲和摄政王府暗卫的身影。
便不由得心下大惊,沈娘子是瞒着摄政王出来的?他激动得险些将手里的茶盏摔了,你可知殿下好不容易才将你从太子的手里救出去,沈娘子再进宫岂不是羊入虎口,不是白费了他先前的一番心思和苦心吗?沈念的心中隐隐作痛,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可我没有办法。
如今解药就在太子的手中,只有夜国的解药才能救他的病,我私下里问过张太医,张太医说他一直在咳血,急怒攻心,又经历了丧母之痛,他的身体越来越差,只怕连三年都撑不下去了……谢长庚见沈念眼圈都红了,他最是见不得美人落泪了,从前他觉得沈念是个娇滴滴惹人怜爱的小娘子,需要人捧在手心里呵护,却没想到她竟有为了心中所爱,豁出一切的勇气。
除了心生爱慕,更添了几分钦佩之意。
他给沈念递过去一方帕子,笑道:沈娘子想让我如何做?沈念掖了掖眼角的泪,太子已经答应给我解药,但他的条件是用解药换我进宫,待我得到解药,便将解药交给谢世子,便劳烦谢世子仔细检查解药,再想办法让摄政王服下解药。
沈娘子请放心,在下必不负沈娘子所托。
沈念点头一笑,沉默了一瞬,看着谢长庚的眼睛,认真地道:待殿下的病好了,劳烦世子告知殿下,只说我是心甘情愿入宫的,希望世子不要将我进宫换解药之事告知摄政王。
她将紧攥在手里的那块玉佩交给谢长庚,嘴角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逃来逃去的,我也累了。
她不想再看到摄政王为了救她,死更多的人。
更不想看到摄政王和太子叔侄相争,不死不休。
谢长庚犹豫地接过玉佩,继续追问道:你心系摄政王,甘愿为他做出牺牲,难道你甘心,就算是日后再也见不到摄政王,你也不后悔?沈念并未回答他的话,只是手上捧着茶盏,仿佛那茶盏的温度能给她带来几分温暖,能给她一些力量。
长夜寂静,天空无星无月,像是罩着一块巨大的黑布,让人觉得心情压抑。
马车驶向大明宫,便渐渐地远离了坊市的热闹与繁华,那巍峨庄严的宫殿,象征着地位和权势,也给人带来无边无际的孤寂。
马车缓缓停在宫门前。
沈念福身道:还请世子不要忘了今晚的约定。
谢长庚还待要劝,却听到马车外传来了脚步声。
李安早已在宫门外等候多时,见沈念的马车前来,他便走上前去,对看守宫门的守卫命令道:殿下有令,放行。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马车前,恭敬地躬身行礼道:沈娘子请随属下入宫。
马车并无动静,沈念那冷冰冰的声音传出,李将军,太子殿下答应的解药呢?没有解药,我是绝不会入宫的。
李安无奈,只得从怀里摸出一个白色瓷瓶,双手将解药奉上,花怜接过解药,将解药交给沈念。
沈念将解药交给谢长庚,谢长庚激动地接过解药,放于鼻尖轻嗅,便冲着沈念点了点头。
沈念起身缓缓一福,如此便有劳世子了!沈念刚要下马车,却被谢长庚一把拉住了手腕,沈娘子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南阳侯府可不怕得罪太子。
不必了,多谢谢世子,今日世子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不能再连累了世子。
她了解季容笙,若他知晓谢长庚在暗中与他作对,他定会心存报复,她会连累了整个谢家。
李安奉上了解药,便催促道:沈娘子,殿下已经履行承诺,将解药交出,那沈娘子也该履行承诺,随属下入宫。
沈念在花怜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她将解药交给谢世子,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太子自控制大明宫以来,便一直没对谢家出手,南阳候谢家和谢皇后沾着亲,谢长庚定能将解药带回去。
沈念抬了抬手,再等等。
她必须亲眼看着谢长庚乘坐马车离去,她才能放心。
直到马车走远,去往朱雀街,汇入热闹熙攘的街巷,沈念才道:我可以走了。
她跟在李安的身后进了宫。
从宫门到紫宸宫还有一很长的距离,太子重伤在身,不能下床,他已经在紫宸宫等了沈念许久。
此刻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王贵正为他上药,包扎伤口,他挣扎着起身,望向宫门外,皱眉问:李安去了多久了?王贵抬头看了看刻漏,大约去了半个时辰。
王贵为他的右臂上了药,再提醒道:还请殿下转身。
背上的伤口几乎深可见骨,尤其是那道箭伤,实在骇人。
季容笙等得有些心焦,那药涂在伤口上,感觉有些刺痛,他不喜这般漫长地等着,而那阵阵疼痛让他更觉心烦。
便端起手边的茶盏,却不料碰到王贵正在涂药的手,不小心将茶盏打翻在地,牵动了伤口,那道箭伤又渗出了鲜血。
季容笙也疼出了身冷汗。
王贵吓得脸色惨白,赶紧跪在地上,殿下,奴婢该死,还请殿下责罚。
季容笙正扬起手,却见门外那道浅碧色的裙摆,便赶紧正身坐好,对王贵低声喝道:总是毛手毛脚地,还不快退下。
王贵见门外是沈念,这才按着胸口,松了一口气,庆幸还好沈娘子来了,沈娘子一来,太子就不会再生气发怒了,他也能逃过责罚。
王贵觑向太子,果然太子见到沈念,脸上的阴云一扫而光,唇角也微微上翘。
季容笙压下上扬的唇角,抬眼看向沈念,来得正好,过来给孤上药。
沈念并未说话,也并未拒绝,只是沉默地走到季容笙的跟前,坐在床榻旁,拿起一旁放着的白瓷瓶,将药粉洒在伤口上。
而后便起身退了几步,好了。
季容笙忍着伤口的疼痛,却气得一窒。
那道箭伤很深,他要沈念上药,沈念就真的只是上了药,让伤口暴露在外,可上了药不包扎照样会血流不止,他疼得咬了咬牙,汗水从他那健硕的胸膛往下滴落,沈念却别开眼,并未再多看他一眼。
季容笙心中郁结,但见到沈念还是缓了缓语气,孤知你心里有怨气。
既然是你自己心甘情愿地回到孤的身边,往后的日子还长着,难道你还要和孤赌气一辈子吗?不知是受伤的缘故,太子此时说话倒是少了几分威逼人的强势和冷漠。
倒是比往常听着顺耳了些。
沈念言语淡淡地道:是。
季容笙见她那冷漠敷衍的态度,心里有些恼怒,但还是强压着心里的怒火,指着一旁的绷带,涂了药,便替孤包扎伤口。
太子是后背中箭,她需从身后环着他的身体,这样做难免会和太子有肢体接触,她心中犹豫,不觉皱起了眉头。
怎么,不愿意?不是。
沈念深吸了一口气,见太子张开臂膀,她只得以环抱的姿势替太子包扎伤口,却被太子一把揽进了怀里,念念,孤不计较你是因何缘故才回到孤的身边,但明日的登基大典,也是我和你的大婚之日,只要你不再逃离孤的身边,孤便不再强求于你,等着你回心转意。
沈念用力地拉了一把手中的绷带,季容笙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沈念,你要谋杀孤?见太子疼得皱起了眉头,她才暗暗觉得解气,将绷带随意打了个结,便退到一旁,臣女笨手笨脚,恐弄疼了太子,太子还是去请旁人来替太子殿下包扎伤口,据臣女所知,陆娘子应该很乐意为太子殿下效劳。
季容笙气得脸色发青,胸口发堵,只见沈念蹲身一福,又道:既然明天便是臣女的大婚之日,殿下既然不打算再关着臣女,那臣女也有些累了,臣女便先行告退了。
季容笙气得胸口又闷又堵,见沈念暗自勾起唇角,露出幸灾乐祸的笑,他许久不曾见沈念笑过,却也没再追究,让沈念离开。
待沈念走出了大殿,他咬牙切齿地道:王贵!奴婢在,请问殿下有何吩咐!王贵躬身小跑着来到殿中。
季容笙疼得深吸一口气,抽了抽嘴角,咬紧了牙关,指着勒得他快要喘不过气的绷带,替孤松松,太紧了。
呀,怎么全都是血,这是沈娘子包扎的?怎么包扎成这样了?这样伤口流血会更严重的……季容笙那森冷的眼神扫了过来,王贵赶紧闭嘴。
季容笙暗含警告地眼神扫了过来,用低沉的声音道: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仔细你的脑袋。
王贵吓得闭紧嘴,赶紧摇头,却暗自观察太子的神情,见他非但不恼,好像还有几分欣喜的神情,他实在搞不懂,太子怎会因为沈念包扎得不好而高兴,难道是太子和沈娘子之间的新情趣。
季容笙抬了抬手,吩咐道:你亲自去一趟御膳房,为长信宫送几道点心当消夜。
是,奴婢这就去。
那晚些时候,那今晚太子也要留宿长信宫吗?王贵看了一眼伤重的季容笙,赶紧捂紧了嘴。
季容笙皱眉看了一眼王贵,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又怒道:转过身去。
王贵只好跪着转过身去。
季容笙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孤的身体很好!王贵跪在地上,连连点头,对,太子殿下的身体很好,一直都好。
他只是不想打扰了沈念的好心情,并不是因为受伤了身体不行。
不过看着沈念笑了,他心里的那些压抑情绪都云消雾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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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皇帝带后宫嫔妃于后花园游玩取乐,发现牡丹花丛中,皇后衣衫不整,面色潮红,而那整衣远去的男子背影像是权倾朝野的陆相。
皇帝只当是醉酒眼花,没看真切。
再后来,他撞见温泉池边,崔莺华服半退,陆廷筠在崔莺落满红痕的漂亮蝴蝶骨上落笔作画。
他才知皇后温柔大度是因为从不在乎,温和宽容是因为早就心有所属。
娇软小白花皇后X清冷骄矜权臣使用说明:女非男c,追妻火葬场,强取豪夺,臣夺君妻,断绝信另有隐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