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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你该不会是把我当公公了吧

2025-03-22 07:59:45

虽白日里耽搁了些时辰, 好在于戊时前赶到了山海县。

夜里色暗虽不如白日,但不难看出久富胜名的药材之乡十分富庶,街道两旁商铺林立, 时有车马来来回回,行人三五。

不同于京城的气候,山海县常年温度适宜,没有严冬亦少见酷暑, 即便久居京城的姚静檀亦知此处是个好地方。

白日里仅吃了两个烧饼, 这会儿除了饿便肚腹内便再没有旁的不适之感,才翻身下马, 眼前便递过来一只水囊, 向鹿名笑道:我见你唇角干了,喝些水吧,这水囊我今日没用。

言下之意囊口是干净的, 她不必多虑。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今日行了许久的路,她宁可饿着渴着也不肯同孟砚泓张嘴,只因懒得看他那张死脸。

她笑笑接过, 拔开囊塞子猛灌了几口, 当真畅快。

见她喝完,向鹿鸣又自然的将水囊接过,将塞子扣好,重新放回马鞍上的布袋中。

实则孟砚泓在离京前早已暗自派出了一批人来山海县安排,因此他今日到了, 便不用再住客栈或是驿馆, 只需去往先前买下的一处宅院便好。

对于住所, 孟砚泓向来是讲究之人, 从前去往哪处办差,至少都要住上半个月,他总觉着住客栈驿馆不安全,于是每行至一处必买一处宅院,大小无妨,其一要静,其二要净。

入了宅院的门孟砚泓便由人引着直奔书房而行,此厢已经提前有人将一应都准备好,姚静檀则由着张进宝的指引来到厢房。

姚静檀望了厢房后一棵大树定了步子,抬手一指门前,好了,不走了,我就住这间。

闻言张进宝立即收了步子后退了两步,三姑娘既选定了,那小人便先退下了,今日路上颠簸,三姑娘早些休息。

姚静檀微点头,转身推门进去。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姚静檀趴在门缝上听着外头似再没了人声,她悄悄将门敞开一条缝隙。

树影婆娑,灯影浅浅,门缝中的一只圆杏大眼左右转动,确定无人后才将门缝开大,紧接着人挤了出去。

绕至厢房后,来到方才见的那棵树下,抬手拍了拍粗壮的树干,仰头望着探出院墙的枝杈,她心头一喜。

方才选了此处就是因为这棵大树,她心想着:想留住我,孟砚泓你做梦!姑奶奶走了,你自己玩去吧!......啊!——一声突如其来的尖叫划破夜空,惊的这院中夜栖的鸟雀都乱飞了起来。

声音从窗外传进来,书房中的孟砚泓眼神一滞,将手上的册子拍在桌案上起身,脱口而道:是姚静檀!疾步自桌案里绕出来,在张进宝和绅毅面前行过的时候卷起一阵风。

这院子本就不大,三步并作两步便来到厢房隔院处,他大步流星而来,束发的玉冠因走的太急在发顶一顿一顿。

步子尚未立稳,就瞧着墙院角处一个人影自树干上似摔似跃的跌下来,孟砚泓心头一紧,阔步才迈出,便见着另一人影不偏不倚的在树下将人接住。

姚静檀自树上下来,正好落入向鹿鸣的怀中。

这人竟比向鹿鸣想的还要轻些,掐着腰线便带到了身边来,还未来得及问‘他’有没有事,便听着肩头浮起几声呜咽之音。

姚静檀扯着向鹿鸣的胳膊跺着脚叫喊道:有蛇!树上有蛇!哪里?向鹿鸣顺着姚静檀手指的方向抬眼看去,虽夜色正浓,可也不难见着最外的树枝上正挂了一条花色不明的肥蛇,身子在枝上缠了两圈儿,若不细认,当真还以为是条麻绳,我看到了!说着话,他身子朝后退去,连带着将人也带离了树底。

孟砚泓双眸微眯,朝绅毅使了个眼色,绅毅会意,叫了个手脚利索的爬上树去将那蛇抓了。

那小厮手脚是利索,可脑子好像不大灵光,下了树一手抓了蛇头一手擒了蛇尾还在姚静檀眼前比划两下,初心也是好心安慰,这蛇无毒!这一眼让姚静檀看的措手不及,嗓子里又是惊叫连连,就恨不得整个人钻进向鹿鸣的肩膀里去。

难道她怕蛇是因为蛇有毒吗?向鹿鸣下意识的又将人带远了些,朝那小厮挥挥手道:快些拿开吧,他怕!小厮是生面孔,不识姚静檀,还以为她当真是三皇子身边的小太监,瞧她吓成这副德行,心里还笑话两声。

肩头的人似是吓的掉了两滴眼泪,这会儿还时不时的吸了吸鼻子,一股幽然香气自眼前人身上传来,向鹿鸣不禁有些疑惑的沉了眉头。

这香气......难道公公也都涂香的吗?这个角度远远瞧上去就像是那两个人正搂抱在一起,孟砚泓侧眼瞧了那树,又瞧了那院墙,再一想方才姚静檀从那树上下来,脸色越发难看了。

一眼看不见就打逃跑的主意?他行至二人跟前,这会儿向鹿鸣的手正搭在姚静檀的肩上一下一下轻轻拍着,这让他心里很是不爽快。

这是在做甚。

他冷声,不是在询问,细听是有苛责在里。

姚静檀的手自从向鹿鸣的衣袖上拿开,以最快的速度拿手背拭了泪,杵在那里不说话。

向鹿鸣看着他哭的这个可怜样,微一抿唇,山海县的气候好,蛇蚁之类更多,也算是美中不足,不过好在多数无毒。

来时我正好备了些雄黄,我取些给你送来。

话落,他朝孟砚泓微微颔首便离去了。

向鹿鸣走出好远,就在将要拐出院门之际,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虽有孟砚泓的背影遮挡,可仍不难见姚檀的半面身子。

他回想方才从此路过,正好听见树上传来尖叫一声,眼见着姚檀掉了魂似的悬在树上半晌,摇摇欲坠,他未多想,展臂便接了人。

也正是这一下,竟让他心里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之感。

可这股不明之感一出他便不敢再往下细想了,忙在脑海中挥了这个念头。

姚静檀自小怕蛇,旁的姑娘怕的要死的带壳的飞虫四脚的耗子她偏不怕。

少时表兄抓了一只手指粗细的小草蛇逗着她玩,她吓的魂都快没了。

这次亦是,才爬上了树,伸手便要去探前一方的树枝,哪知一抬眼便见了那东西,本以为是条绳子,还盯了稍许才看清那根本不是绳子。

惊魂未定,眼角还挂着泪,身上的鸡皮疙瘩尚未平复。

本来孟砚泓知道她上树便是没动好心思,本想着说她两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下,转而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递到她的面前。

仍是从前那方带着玉兰花的那方,他一直没换过,洗的上面的绣线都已经有些褪色,仍旧只用这一方。

可姚静檀没有抬手去接,仍只用手背拭泪。

你就不能消停两天?非要自己跑出去?他问。

我不想留在这,我要回京城。

她只想躲到没有孟砚泓的地方去,管它是哪里,哪里都好。

我说过,等办完了这里的事就带你回去,知她不会接这帕子,他将手垂下,拇指轻抠了上头的绣花,唇角微抿,似下了很大决心,等回了京城,你不想做的事,我不会逼你。

他清楚姚静檀这次出逃为的是什么,他似有些清醒,姚静檀这样的性子,从前顺着他只是因为在意罢了,如今......逼她只会适得其反,不一定闹出什么事,倒不如先顺着她来。

你说话可算数?闻言,姚静檀眼前一亮。

信不信由你。

他面色一黯,未再多言其他,步调一转,扭身离开。

那我就再信你一次,你说过不会逼我的!她在孟砚泓身后扬声道。

......过了一夜,孟砚泓一早便将人都齐聚在书房内,先是细看了探子呈上来的册子,这里有山海县中几家知名的药材商人简况,又让向鹿鸣先去街市上随处走走,看看各药材铺里的情况。

向鹿鸣从前常跟药材打交道,此事一提便心中有数。

他才出了书房姚静檀便跟了过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他的身旁,一见了是她向鹿鸣露出笑来,你怎么来了?你要出去吗?我跟你一起。

既来了这山海县,她便不能白跑一趟,还是该玩玩,该吃吃,反正又不用花自己的银子。

你跟我一起?向鹿鸣的步子缓了一缓,好奇道,你不用留在府里吗?这些日子以来,他可是见着张进宝日日不离孟砚泓身边,有传必道。

我不用,闲人一个。

她一甩袖子说的潇洒,这倒让向鹿鸣更加好奇了,同样是公子身边的人,怎么好似张进宝要比你忙些?听他拿自己与张进宝相提并论,姚静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她步子放缓,侧过头去瞧他,你该不会是把我当公公了吧?向鹿鸣一怔,眉目微提,嘴上未说,可满脸都写着‘难道不是吗?’作者有话说:小剧透,男二不是简单的小卒,他在京里有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