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檀, 我们成亲好不好?他呼出的热气扑在姚静檀的耳畔。
姚静檀不答,只闭着眼不去看他。
见她不说话,孟砚泓眼底浮起一抹失落之意, 不晓得该停还是该继续。
他绷的难受,不知该进还是该退,他清楚,他有多爱眼前这个姑娘。
但她呢?她的心何时能回来?何时能像以前那般爱他?他一点底都没有。
姚静檀似感知到了他的迟疑和犹豫, 缓缓睁眼, 轻纱缓动,将外头最后一抹夕阳色打在她的眸子上, 将眸子染成夺人心魄的琥珀色。
似盛有美酒, 让他迷醉的不成人样。
静檀......他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叫她的名字。
他亦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似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朝他向春暖花开之处拉去。
他明知那里是天堂,但是却又醒来变成地狱。
姚静檀弃他而去, 那便是他的地狱。
此厢的姚静檀有些心烦意乱,她于身下眨巴眨巴眼,而后伸起未受伤的手臂搭在他的肩上,指尖儿轻捏着他的肩骨, 似线流下, 又摸到他之前心口一侧的那道疤痕。
那是在山海县留下的,险些让他丢命的那一条,还有身上数不清的疤痕,这么多年他身处要案之中不知几回,常有凶险。
从前只是被他一句话带过, 她却不知孟砚泓竟受了这么多的伤。
你明明是皇子啊, 明明很多事你可以派别人去查的, 为何你偏偏要亲力亲为?这个时候, 这般时候,她竟还有心思说这些。
孟砚泓觉着自己的头都要炸了,有两滴汗顺着额头流下,正滴在她的额上。
他伸手将那两滴汗替她抚去。
随之便觉有两节藕臂勾上他的手臂。
孟砚泓觉着自己是疯了。
他放弃了所有的紧绷和僵持,手抚在玉壁之上。
玉壁光滑细腻,没有半点瑕疵,与他掌中的厚茧成鲜明对比。
他甚至怕手中的厚茧刮坏了掌下丝绒。
厚茧所到之处,隐隐能听到她低喃一句。
声音很轻很浅,落在孟砚泓的耳朵里却是震天的声响,每一下都敲在他心上,足让他血脉尽断。
当当——两声不急不缓的叩门声响起,是张进宝在门外唤道:三皇子,为三姑娘请的郎中来了。
榻上的两个人同时顿了一下,四目相对,只见孟砚泓眼底浮起一丝笑意,他抬手轻捏了姚静檀的耳垂低低说道:现在应是用不上郎中了。
而后他长臂掀开帷帐强压了气息不让外头的人听出一丝破绽,不必了,让郎中回吧。
虽他装的很好,可张进宝可谓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离门口又近,自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一丝异常。
怎么还带着点喘......张进宝稍一细想,随之偷笑了下,而后一本正经的对急忙赶来的郎中道:许是没事了,白折腾您一趟,您先喝杯茶再走吧。
......听到门外人声渐远,孟砚泓再次将帐子放下,哪知这会儿姚静檀的目光还隔着纱望着帐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轻捏着她的下巴将人脸正过来,紧接着又是深情一吻。
这回再无旁人前来打扰,远远瞧着,似有两座山连接在一处,密不可分。
孟砚泓欺下。
姚静檀染着凤仙花的指甲重力捏拳,指头用力,指腹见白。
他顿住,瞧着她眉头拧成了一个漂亮的花结,心下不忍。
姚静檀仍然强撑着不发一声。
孟砚泓沉下心,指尖儿轻将她额头的碎发拢入耳后。
别怕。
他低声又在她耳侧说道。
明明天未黑透,却有一颗流星刺破天际。
紧接着姚静檀鼻头一酸,贝齿轻咬住唇角,报复似的将自己的指甲掐入他的皮肉。
孟砚泓有些慌。
不过微静片刻后随之跟着帐纱一同撞动起来。
自少时,姚静檀有幸去过一次闵州,闵州有海,听过海浪的声音。
可京城没有,现在耳畔却似传来海浪似动响。
似又想起少时在闵州海边顶头的艳阳,照的她头晕目眩。
微闭上眼,随着海波逐流,她稍一睁眼便能瞧见之前孟砚泓被她咬的伤口,一起一伏。
一块上好的丝绸被人从中撕开,狭小的料子只能容得撑撑顶顶。
雪白的贝齿轻咬着花瓣儿似的唇,牙关紧咬,微一偏头便能看到自己珠圆饱满的脚趾在空中舞动。
可她偏要由得自己,只得咬着自己的手背,一双美目时而紧闭时而松散,露出些浮迷的光。
孟砚泓简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二人汗渍叠在一处,在软被上勾勒出一幅巨大的山水画。
这回外头的天彻底黑透,帐中更是不见天光。
感觉到小兔子被他握住,而后兔头被他紧紧的揉压,最后指腹捏起初熟的小樱桃,紧接着便是姚静檀的低吭一声。
她不知是哪里带起帐中的风,明明门窗都关着,可就是眼见着帐幔晃动似有风自外吹来。
疼......瞧见他越发激烈的冲撞与动荡,姚静檀终忍不住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
娇声似莺啼。
仅此一声,孟砚泓马上收住闸,如若行在山间阡陌,重归小心翼翼。
静檀,我们成亲好不好?孟砚泓的唇抵在她的额头,在她微凉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却仍似调皮一般的愣撞一下。
姚静檀猛的颤栗一下,装作没听到这句话,微别过脸,不回答。
她眉头紧紧皱着,自耳根起绯色到脖颈,一股醉酒后的模样,惹人怜爱。
温泉一股自泉中突涌而出,紧接着孟砚泓闷吭一声,千言万语化为细吻,一下一下轻轻落于姚静檀的脸上,唇上。
姚静檀心口起伏仍然巨烈。
眼前的压迫感在这几个细落的吻后骤然消散,枕侧有动响,是孟砚泓在她身侧躺下。
他侧着身,手臂轻轻搭在姚静檀的身上,口边热气未散,一下一下冲在姚静檀的耳中。
将下巴杵在姚静檀的颈窝间,时而用鼻尖儿蹭着她的耳垂。
这让她隐隐感到心烦,闭了眼背过身去,不再理他。
背后的蝴蝶骨因她纤细而更显,孟砚泓轻轻抚过其上轮廓,见她脊背上皆是方才磨在榻上的红痕,他不由将人抱的更紧了。
不止一次想过会有今日,哪知是在这种境况下得到的。
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静檀......他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这已经是让姚静檀数不清多少次他唤自己的名字。
这回她终于应了,嗯?这一声应中多少带了敷衍与不耐烦的意味。
背后的人假装没有听出来,反而问了一句傻话:我与袖楼中的那些货色相比,如何?听到这句话,姚静檀睁开眼,眼角朝后瞥去,什么?你之前不是说我比他们要强些吗?现在姚静檀也不知他是真傻还是假傻,竟问出这种话。
若是只论脸的话,你能做袖楼里的头牌,可若是旁的我怎么会知道。
她没好气的将脸埋入锦被,打了个冷战。
身后人似听了笑话一般,在她背后笑的狡黠。
不过两句话的工夫,那人似又恢复了精力,撑着胳膊起身,将身前的人整个捞入怀中,他盯着她受伤的手臂问:还疼吗?姚静檀闭着眼摇摇头,未出声。
而后她被身后的人扳着肩正过身,往后别再伤害自己了好吗?关你什么事。
她闭着眼嘴硬道。
而后脸颊被人捏住,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说不关我的事?我不要你。
她睁开眼,就算咱们这样了,我也不要你,我说过,我不是因丢了什么便会想不开的人。
可我是,我既认定,我便是你了的,他脸凑的又近了一分,你不是说我若在袖楼里能当头牌吗,若是有一日我再伤害你,你就将我卖到袖楼里去吧,我心甘情愿。
世上当真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天下唯我一个。
他迅速堵上她的唇,而后含糊着从口中挤出几个字,静檀,我想......才反应过来他讲的是什么,手掌便被他握住,随之十指交握,他的唇齿轻轻咬住姚静檀的耳垂,一阵酥痒感自身上袭来,她不由缩了缩脖子,想要抬腿踢开他,才恍觉,双腿沉的厉害,根本抬不起来。
而后两节白藕被他轻而易举的抬起挂在腰上左右。
有了头次的经验,他似乎上道很快,比头次熟练了许多,一手握住霜白的莲藕,一手捏住初熟的樱桃。
而他嘴也没闲着,一直絮絮叨叨在她耳畔说着让人面红发烫的话,只要她还口想骂,他便会以唇将她的堵住。
姚静檀觉着他就是个无赖。
彻头彻尾的无赖......不似头回,这次整整折腾了近两个时辰,待他酣畅躺下,将身侧人一捞便又捞到了身上。
姚静檀的发髻早已散开,一头浓密的青丝若绸缎一张散在她的背上。
掌心朝下,轻轻覆盖在孟砚泓的胸膛之上,整个人昏昏欲睡。
当当——又是两声叩门声响,门外张进宝道。
三皇子,该用晚膳了。
孟砚泓将怀里的人搂紧了些,怕扰了她,随后手掌覆在她耳上,隔了些声音,这才扬声朝外道:知道了。
怀里的人倦极了,听到声响揉了揉眼。
静檀,起来用膳了,你从午时起就没吃东西。
困。
姚静檀闭着眼挤出一个字。
吃完了再睡。
孟砚泓温柔抚了她的肩头,随之轻吻了她的发顶,发上还有未褪的汗意。
怀里的人彻底没了动静,他坐起身来,随手扯起落地的一件衣袍披在身上,而后回望榻上,惨不忍睹,似被贼翻了几圈一般。
他伸手将床榻上的人抱起,而后拿衣袍将其包上,低声道:我带你去沐浴。
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2-07-24 23:23:49~2022-07-25 18:48: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轻夏 5瓶;Qwer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