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公社的干事与部队派去的干事, 一前一后抵达卧牛生产大队,先找到大队支书杨林,此时已经是百家炊烟袅袅时。
大部分的家庭都在做晚饭。
杨林家里, 杨林坐在院子里,听了公社干事与部队干事的话语, 陷入无限的担心中:小清这是什么运气,进个山采药居然遇到了坏人还被军人给救了, 暂时还回不来, 要等确定犯人没有同谋时才能回来。
杨林重重的叹息一声,两位干事,那我们先去我侄女杨清父母家里, 随我一起去给我大哥大嫂说说情况。
好。
应该的。
三人起身, 去往杨父杨母住的老宅。
许久, 才安抚好杨母从他们家里出来。
两位干事轻舒一口气,真不容易, 杨同志的母亲担忧真多。
那边杨父与亲弟杨林说着话,心中也是蛮担忧的, 老三啊,你说小清不会有事吧?不会, 不让她回来是为了她好,也是为了你们好。
万一那些坏人有同伙,你们也得受牵连。
我不怕受牵连,就是担心清儿。
她一个小姑娘,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不知道多害怕。
杨母的心根本无法静下来, 担忧着。
大嫂, 你们住到清儿那边去, 那边有药,别被人偷了。
杨林嘱咐着。
嗯,晓得,肯定是要住过去的。
杨母对闺女的一切事情都挺上心的。
部队招待所,杨清已经睡下,出了一身臭汗,洗洗澡,换上部队临时借给她的干净衣服。
洗洗干净自己的衣服,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天蒙蒙亮,就听到远处传来的哨声,在部队,这是每天都可以听到的声音。
没一会儿就是喊口号:一二一,一二一……声音洪亮清晰,蒙着脑袋也睡不着,杨清脑阔疼。
在床上翻滚许久,才爬起来。
她没有听习惯,一时半会儿还做不到自动屏蔽。
爬起来穿好衣服,洗漱好,走出房门,就遇到来找她的两位干事,递给她一个包袱,杨同志,这是你父母给你捎我们带来的换洗衣服与生活用品。
谢谢,解放军同志那些猪肉帮我送回去了吗?送了,昨晚连夜送过去 ,还告诉你父母让她们帮你处理。
陈干事就是昨天去卧牛生产队的干事。
谢谢你们。
不用谢,杨同志你吃早餐可以去食堂。
知道,我先去锻炼锻炼,然后再去食堂。
杨清蹬蹬跑出去,她去干什么,当然是出去正大光明的看小鲜肉们,虽然帅哥哥少,但偶尔也能看见几个。
偌大的军营里面,还是能见到几个小帅哥的。
锻炼就是借口。
她以前在自家也就是每天早上起来耍耍刀法。
出去的时候,天空已经稍稍亮堂了些。
进不了里面的军营,但是可以远远看到整齐跑步的军人们。
远远的看着,看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吃完早餐,杨清不知道去干嘛,那边还在审问,还没有确定有没有同伙?在房间里炮制药材,闲着也是闲着。
一直等到午饭以后,才来人告知她可以回去了。
还派车送她回去。
时间告一段落。
杨清得到了地方政府,部队的各种奖励,有记录在档案上的优良记录还有物资的奖励。
钱不多但也有,主要是粮票,工业券,还有一张自行车票,一张手表票。
还有肉票,布票,糖票等等,得到票,有地方的,有军队的。
这些奖励是私下给的,不给开表彰会,因为还有同谋没有来,但不代表他们知道杨清做的事情以后不找她麻烦。
但在档案上记录在案这点,对杨清还是很有帮助的。
日子平顺的过,转眼秋收完毕,马上要做猫冬的准备。
生产队的各家各户的人除了老弱病残全部上山,男的准备猫冬的柴火,还帮着家里进山打山货。
杨清也一早的,随着家人进山,他们是为了山货为了柴火,她是为了采药。
几个月下来,她采药炮制好,卖给医院的钱,比她工资都高。
清儿,进山要注意,别离妈太远。
杨母还担忧着,担心闺女又像上次一样出现什么事。
妈,别担心,没事的。
杨清抿嘴轻笑,用细嫩的手在杨母的背上反复上下的轻抚,安抚杨母内心的担忧。
跟紧我。
杨母怎么能不担心,一行人朝山里而去。
走在半路,遇到不少户人家。
前前后后都有不少的家庭,成群结队的朝着山里走。
在进山的队伍后段,有一位长相清秀,但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
小跑步的跑上前来,轻轻拍打杨清的肩膀,小清姐。
正与三嫂子说话的杨清回眸,是你,有事吗?身后的女孩(覃雪:她前些日子摔伤以后醒来改的名字,以前没有名字三丫)看杨清不冷不热的,委屈的瘪嘴,怯怯的说,没事,我想谢谢小清姐。
你与你家人都早已谢过了。
不用再谢,你有事就说,别说什么谢我。
杨清很不喜欢眼前的姑娘,受伤前怎么样,她不知道。
但覃雪醒来以后的做派,她看着就想吐。
真的,每次说话都装的怯怯生生,还喜欢欲言又止,又有些躲躲闪闪,遮遮掩掩,含糊其辞,反正特别的能装。
说的话,看似是替你辩解或者解释,但听着怎么听都是另外一个意思,还有拱火的意思。
那意思就是个反的。
这人白切黑的厉害。
她猜不是穿越就是重生,反正就是那么两点,万变不离其宗。
以前人家都喊她覃三丫,她醒来第二天就闹着改了名字,一个黑化的居然取个雪字为名。
真是脸皮够厚的。
这不,杨清的话语一落,覃雪就低着脑袋,两只□□替,一只脚还不停的轻轻踢着脚下的土地,一下一下的。
看着给人的感觉就是杨清在欺负她。
后边的人走过来,问道,咋了,杨医生,覃三丫不会是又得病了了吧?村里人还是习惯的喊三丫。
你以为就你会装啊,杨清也扬起甜美的笑容对着后面走来的几人说,没事,她就是还怀疑自己有病,找我问问。
嘁,三丫,不是我说你,清丫头看着年纪小,医术可不错。
前几个月部队都请她回去帮忙看病,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吃饱了没事撑的呀。
少想些有些没得。
听见杨清的话,杨姓的一位族姑也是嫁到村子里,她忙帮忙说道。
本村的杨姓都是一个祖宗,说起来还都是一家人。
杨英好笑的很,有什么可担心的,真是惜命。
没想到一个小丫头还如此惜命。
几个月前,杨清那事对外说的是,救了一名在山里训练而落单的军人,后面的一切解释就能顺理成章。
村里的人为此现在对杨清的医术,深信不疑,总觉得她的医术比一般的老医生都要好。
每次赶集从公社来帮忙的医生都没有几个人找他们,反而都找杨清,忙的杨清想捶人。
在村里这些自信爆棚的村民们的宣扬下,隔壁几个生产大队都知道了,卧牛生产大队的杨支书侄女医术高明,人善良。
被杨梅说了一通的覃雪依然低着脑袋。
低着的脑袋,一直没有抬起的眼睛里闪过嘲讽 ,还有低垂的嘴角撇撇,不耐烦的很。
但嘴里却说着,对,我主要是想来谢谢小清姐,没有想要怀疑不信的意思。
那声音,柔柔弱弱的。
不知道的还不以为怎么被欺负了。
杨清撇撇嘴,不耐烦的很。
不喜欢看覃三丫在那表演。
事情暂时就到此打住,覃三丫背着背篓独自走在山路的边边上。
看着有些凄凉,有些不对劲,怎么看都觉得孤寂。
走到边边的覃三丫(覃雪),边走边整理过往的记忆。
前几天一跤一摔,她从几十年后回到了十六岁。
她回来以后发现都未变,唯一变的就是杨家的闺女杨清居然没死 ,她记忆中这人死在学校的。
回来以后,人家没死。
这是唯一的变数。
她靠近杨清是想搞明白,知道这人是不是与她一样,是这个世界的变数。
前世她在两年后嫁人,嫁给一位隔壁村的军人,因为长期分居,她没有忍受住那份寂寞,与别人好上,被人发现,她被离婚。
等她离婚以后去找相好的,可惜那人不认账 ,还找人狠狠的打了她一通。
她的名声早就完了,这以后彻底完了。
娘家嫌弃,不让她回家。
没有办法,她离开本地逃去了外地,在路上被人拐走,这一拐一走就是几十年,她被人拐走卖到了外省的大山沟沟里,比老家还偏的山沟沟。
没有人知道她的绝望,在那山沟沟里,要不是她手段高明拢住那买她的男人还有村里的支书,她的日子要苦成黄连,甚至比黄连还苦一百倍。
只是无论手段多高明,山沟沟怎么发展也不会多好。
她依然穷 ,依然过的不是多好。
前世到死,她都没有回过娘家。
哪怕后来男人不再看着着关着她,家里归她做主,她也没有回去过 ,至于以前与军人前夫生的孩子 ,她也没有想过。
重新来一回,她想好了。
要给自己找个好男人,嫁进城里,坚决不做农村人。
试探杨清也是想知道她是不是也是有过前世的人。
虽然杨清的前世很短,只有短短不到十七年。
也不知道后世的一切,也影响不到她,可她还是不放心,想着多试探几次,小心为上。
要不然她才不会主动接近杨清,哪怕她有一份正式工作 ,可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在农村。
在农村有啥了不起的,有工作也不咋地。
她要嫁城里人,还真有这么一个人可以嫁,她知道本村就有这么一个人,只要勾住他,以后就能跟着进城生活。
至于他家父母不好惹有些难缠,那又怎么样?她不信自己搞不定两个大字不识的蠢货。
她前世可是上过扫盲班还有后世也跟着孙子一起学过字,也知道后世的政策,她想着以后进城,多攒些本钱,然后等到一九八零年后,她要做生意,然后赚大钱。
眼前的身边的这些人都是乡巴佬,跟他们在一起没有多少共同语言,这个词她懂什么意思,前世她孙子总是说这个词。
说多了,她慢慢的也明白了,知道是什么意思。
走了一半,进山开始,各家各户开始分散。
好些个家庭都有各自的秘密小基地,都是山货多的小基地。
杨清跟着自家妈妈还有嫂子们朝着杨家的小基地而去。
杨小婶(杨林妻子)与杨母走在一起,大嫂,二哥他们一家真的过年要回来吗?嗯,写信回来是这么说,咋啦?你有事?杨母侧过头问三弟妹。
是,二哥四人都回来,我家可住不下?不住你家,住清儿那边。
你大哥他们已经给老二去了信。
这样啊,那会不会不好?杨小婶舒出一口气,自家真是住不下。
往年虽然很少回来,但因为老大家里孩子多,每次老二一家回来都市住在她家里,现在孩子们结婚有了孩子以后,家里就收短暂挤几天也没有地方挤。
她其实问这个话,也就是那个意思。
还有住在她家,就得她家为主做主招待,吃嚼也是一个麻烦。
虽然老二他们不会占便宜,还会多给他们一些补贴。
但每顿饭要想着给他们做什么吃,也是一个伤脑阔的事情。
有啥不好,前些年我家着实没有地方住,没法子,每次老二他们回来都住在你家。
以后啊,就住在咱家,放心吧。
没事的。
好嘞,我也实在是没地方住。
挤都挤不下,孩子他爹说,明年起几间屋子,大嫂你家要起不?说道起屋子,两妯娌身后的儿媳妇们都侧耳听。
到时候再看,我回去与清儿他爹商量商量,要起新屋怎么着也得等春耕以后,时间还长着呢?杨母也不确定,还是得回去问问老头子再说。
杨清一个人脱离队伍,走在一侧。
不管怎么脱离,都在杨母能看得见的范围内。
用棍子在草丛中扒拉,一寻找药草,一个人在一边忙碌着,背后的弓箭,看着挺吓人,对于闺女最近的变化。
杨父杨母已经自动脑补,是那位有本事的人教闺女的吧。
没有怀疑,还帮着遮掩,在他们心中闺女哪那都好,还有闺女身上出现的好的变化他们都认为是那位有本事的能人影响的闺女。
清儿,注意哈!杨母忙活着,还时刻不忘闺女,抽空瞅一眼,喊一嗓子。
好的,妈,你也小心些。
杨清蹲在地上挖草药,顺手也捡些蘑菇。
家里的柴火已经集齐,今年所有屋子的炕都烧着,也烧不完爹给她整来的老多柴火。
进山一直忙到下午四点左右,大家看着天色,才陆续的下山回家。
家家户户都有不错的收获。
进城杨清这是秋收以后第一次进城,先去公社医院取药分配给她的药品取完,锁在医院分配给她的柜子中,她在医院有个大柜子。
才坐车进城。
下车直奔百货大楼,大楼前一个穿着浅灰色棉袄的文琴,时刻哈气暖手,走来走去。
没事就张望下对面的公交站牌,看看停靠的车下来的人有没有她要等的人。
大概九点过一刻,张望过去,看到了她要等的人,站在台阶上的文琴,挥舞着手中的浅蓝色格子手绢,杨清,这边。
出门必背大背篓的杨清也挥舞着白嫩的手,文琴。
小跑过来的杨清一把抓住文琴的手,嘻嘻的说道,文琴,等久了吧?没有多久,走吧,咱两先去二楼买手表。
文琴也攒了一些钱,借杨清的手表票买手表。
今天姐两都要买手表。
杨清不只是两张手表票,送文琴一张也没啥,前段时间,文妈妈帮她在文家隔壁的隔壁买了一套单门独院的小院子。
保养的蛮好,在五几年还翻修过,虽然不是整套推翻一起翻盖过。
但有一半是推翻过盖过,屋子保养的好。
房主现在发达了,一家去了上海工作。
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这里也不是他们的故乡,充其量只算第二故乡,他们的老家在隔壁市。
这里的房子肯定是要处理的。
杨清买了下来,独门独户,还有院子,多好。
屋子里很多也是新式的,与以前的不一样,住起来也方便,冬天也暖和。
文妈妈没少为她争取优惠的价格,她投桃报李,送文琴一张手表票,正好。
嗯,对了,文琴,你要买什么手表?杨清就只是打算买个上海牌手表,再贵的就不考虑了。
能用就行,奢侈品等以后也能买。
上海牌,我爸妈说不能买贵的,都是用,贵的也是看时间,便宜的也是看时间,戴在手上一个样?对,我也买上海牌,只买对的不买贵的。
杨清笑着说道。
一位路过杨清身边的四五十左右的妇女,回头望了眼说话的杨清,说道,说的真好,小姑娘不错。
四五十岁的妇女说话一口京片子,一听就知道是首都人。
不知道是路过出差的还是从什么地方调来这边工作的。
当然,这些都不关杨清的事。
一些杂念只是在脑海中闪现一下,也没有想过要多思。
已经会装的杨清笑眯眯的说道,谢谢阿姨夸奖。
比自己年长,喊声同志也可,喊声阿姨也可。
现在的杨清,笑死来眼睛如月牙弯弯,感染着周围的人,亲和力不错。
甜甜软软的笑容,瞬间感染了周围路过张望的所有人。
大家都报以善意的微笑,都笑了笑。
这一刻,是美好的。
杨清喜欢这样的氛围,也喜欢这个时代,哪怕有诸多的**,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充满理想充满激.情,无限奋斗的年代。
穷也无法浇灭人们奋斗的决心,不畏艰辛不畏困难,努力奋斗。
这个时代的人们,即便遭遇了什么**,他们的心中依然心怀家国,依然想着为中华崛起而坚持而努力着。
在这样的年代,她心中也有一团火,能力有限,做不了别的,但能在能力范围内,可以做个自己认识的好人。
小姐妹俩上到二楼,直奔手表专柜,杨清今天还要买辆自行车。
在如今一个公社也没有两三辆自行车的年月。
她要买自行车,绝对会成为卧牛生产队的头号热门话题。
她能在卧牛生产大队的热搜上挂上半年的热搜。
自家周围村落,十里八村,除了公社几个单位每个单位有一辆自行车,其余的都没有自行车。
公社供销社也没有自行车卖,不可能有这个配置。
市里的百货大楼自行车也不多,不是随时来买都有。
买手表买自行车很快,挑选好,付钱走人。
下楼在一楼买了盐,买了点糖果,饼干,还买了几袋奶粉。
放入背篓 ,挎着文琴的胳膊亲亲热额的说,走,咱两回家。
文琴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中的腕表,笑着说,走,试试你的自行车,咱俩回家。
两家就隔了一户人家,还真是一起回家。
在自行车后座安装绑好背篓。
杨清骑上自行车,文琴轻轻跃起,坐在后座上。
杨清,你背篓中装的什么呀,我之前瞧着挺重的?文琴又瞄了一眼背篓,上面有盖子也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
一些蔬菜还有蘑菇,给你家的。
难得进城一趟,就给你家带点。
杨清自己悄悄在炕上铺了木板,还用木框做了长条框,在里面装满了土,种满了韭菜,还有小葱之类的。
堂屋的炕上,大半炕的青菜。
是白菜萝卜吧?这年月北方,冬天能吃到什么青菜,无非是萝卜白菜。
不是,回家我再告诉你。
嘻嘻。
两个年轻的女孩子,一路留下银铃般的笑声,让不少从她们身边路过的行人侧目。
今儿是周日,即便很冷,外面也有不少行人来来往往。
到胡同里,直接去了文琴家里。
文爸爸在院子里动手做事,文妈妈在院子里正在晾衣服。
叔叔好,阿姨好。
小姐俩在进院门时,微微抬着自行车进门。
高高的门槛,拦住了自行车。
呀,杨清来了,快进屋上炕,外面冷。
文妈妈见到杨清热情的招呼着。
文爸爸也笑着打招呼,杨清进屋坐。
好。
杨清,咱俩把自行车推到正房的屋檐下停着,天色阴沉看着不好,看着会下雨。
文琴替马大哈杨清爱惜着宝马。
好嘞。
停好车 ,打开背篓的盖子。
先拿出来买的那些,其余的全拿了出来,文琴,快去厨房拿菜篮子。
看直眼的文琴愣了愣,还是晾完衣服的文妈妈看见,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去了厨房拿菜篮子。
只是,她此时的脑子有些不够用,这些水灵灵的青菜,从哪儿来的。
别告诉她从南方运来的,即便是文爸爸也眼神闪闪,脑瓜子转动几下,似乎明了了,知道是怎么回事。
帮忙一起拿进堂屋。
嚯 ,还不少,够文家一家三口(文家大哥在省城工作)吃一个星期的了。
杨清,你这是在炕上种的吧?文爸爸看着这些水灵灵的蔬菜,怎么看怎么喜欢。
嗯,叔叔懂行。
杨清眨巴眨巴大眼表示明白。
哈哈哈,那是,不过你要注意些,别让人看见的好。
不会,我家里进出的都是我家自家人。
没有别人进,病人们也只是到隔壁的卫生室,轻易不会去隔壁我家里。
杨清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打算把种的小青菜移到别的房间去 ,还打算增加一间房的大炕种菜。
让家里都能改善改善。
她家现在柴火堆满了两间棚子,都是秋收后加盖的棚子,里面现在又堆的满满当当。
她用东西换了两棚子的柴火。
家里的柴火明年冬天都烧不完。
那就好,不过还是得注意些。
文爸爸又嘱咐道。
会的,文叔叔。
文妈妈把青菜收好,擦擦湿漉漉的手,走过来,说道,杨清,正好,我问你,你家的房子愿意出租吗?是个人租还是怎么滴?杨清不愿意租给一般不爱惜屋子的人。
原本她想着买了宅子,出租填补一份收入,可真正买了以后,见到那维护的极好的宅子,她就不大愿意出租。
真要出租,也得知道出租给什么人。
那人也得是她或者介绍人知根知底的人家,知道家里的人都不是那种邋遢人才行,要不然她不出租。
没事的时候进城住一晚,等以后八零以后还能自己住。
那时候房子一样紧张 ,不好买。
房地产开发都是九零末以后的事情,到两千年还不算房地产的高光时代。
个人租,有人问到了我,我没答应 ,但还是得问问你。
文妈妈不看好要租房的那人,他要结婚家里住不下,单位又没有分房,只能先租房。
那人可不是什么讲究人,万一到时候他的新婚妻子也不是讲究人。
小丫头那么好的房子,让他住,肯定会被糟践的不行。
阿姨,还是算了吧。
过一年,我大侄子就能进城读初中,到时候让他住,总比他住在学校好。
我们家里人还能时常进城给他做顿好吃的。
那倒是,孩子读书要住也挺好。
那我就这么回人家。
文妈妈也不劝 。
嗯,麻烦阿姨了。
不麻烦,不麻烦。
文妈妈说道。
在文家坐了一会儿,杨清就回了自己城里的家。
来了,还是得回去看看。
中午,在文家吃了一顿午饭,杨清才骑着车回公社取药。
除了药,还在篓子里放了一块五花肉,还有一条大鱼,一条大鲢鱼,杨清喜欢吃鲢鱼,空间里就有养的鲢鱼,在一个高深的大的胶圆桶中。
一共十多条鱼 ,山里有小溪,秋天的时候,捉了一些进空间。
一直还没有吃过空间里面养的活鱼,平时都是在厨房放一些叉死的鱼,吃的也都是那些叉死的鱼。
今儿心情好,就吃更新鲜的好鱼。
一路上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快四点。
进村就遇到不少人,不少人见到她骑着宝马,楞楞的张大着嘴。
一位年轻的小伙子楞楞的指着杨清的自行车,傻傻的喊道,自,自,自行车。
边上的一位中年男人,沉默了会儿说道,杨强家真是出了个能干的闺女。
爹,你说我去把杨清娶回来咋样?年轻的小伙子异想天开的说道。
中年男人没好气的一巴掌拍过去,就凭你娶杨家丫头,你是做白日梦吧,瞅瞅,天色黑了没有,别大白天的说梦话。
小心让王兰那凶婆子知道扒了你的皮,你还真敢想。
中年男子(其实看外表已经是五六十岁)气的不行,又拍了几下赖□□一样的儿子。
拍打的老重老重,以后别异想天开,别整日做那黄粱美梦。
哦,我就是想想,想想咋的了?年轻小伙子嘀咕道。
想可以,在心里想别说出来让人笑话。
父子俩的对话,随风飘散在凛冽的北风中。
刺骨的寒风,吹的人脸上都是裂开的小裂缝。
洗个脸,还有手摸重点,脸都生疼。
在部队,一群人对着图纸研究了几个月,也没有找到地方。
几个月前,抓获的那两人,供出来一点点信息,但不全,他们找了几个月也没有找到那藏东西的地方。
正头疼的很,太阳山那么大,怎么找。
那两人硬说什么也不知道,死活不说。
他们知道的信息主动让他们交代一点点,还是因为卧牛生产大队的杨大夫,是她听见了那么车轱辘的几句话,说给他们听的。
也就是有这么几句车轱辘的话,才炸出来一些,可还是没有具体的信息。
具体的方位地图没有,里面藏的什么,也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就是,确实在山里某处藏了重要的东西,具体是什么,至今还无人知晓。
参与的顾朝阳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抓着脑袋,不停的薅头发。
再找不到,今年就甭找了,大雪封山以后,还找个什么。
朝阳,你们抓紧时间再找找,真找不到也不要紧,但是,最好能找到。
实在不行,咱们明年开春以后再找。
马上要调走的营长拍拍顾朝阳的肩膀说道。
这事还真不是自个急就能成的事。
营长,我知道的。
只是觉得很奇怪。
靠近卧牛生产大队的那块也找了,可怎么也找不到。
其余有嫌疑的地方也找了,也找不到。
这就奇了怪了,到底在哪儿,怎么哪儿都找不到。
顾朝阳难得一次说这么多,他真是快薅的头脑袋上的头发全掉光了。
心里就一个字,急。
慢慢来,别急,要是那么好找。
怎么会派人看着,当年卧牛村的那位,可是从四零年就一直潜伏在卧牛村。
想想都知道藏的东西肯定不简单。
顾朝阳是最近两年调过来的,没有参与抓捕张猎户的行动,只是因为这次的事件才知道一些。
好,不过,营长,我明天想带几个去一趟卧牛生产大队。
顾朝阳说道这里,脑海中浮现了上次那位女侠的模样。
娇俏的,活泼的,还有凶狠的。
全在脑海中转了一圈。
糙脸上一红,但很快又抛掉了让他脸红的丫头。
脸上的红润,慢慢的变的浅淡。
只是耳根子一直红着。
心中突然泛起丝丝涟漪。
似乎察觉到了自己已经心动。
回到家里的杨清,被全家人围观着,老宅里,家里的男人孩子全围了过来,小妹,教我学自行车行不?三哥杨大河拉着杨清兴奋的在自行车上摸来摸去。
他是儿子中的老幺,年龄也轻一点,性子一直都比较活泼,还喜欢显摆。
最喜欢轻描淡写的,不经意的那种显摆。
此时喜上眉梢,高兴的跟个什么似的。
杨清还没有说话,杨母就不干了,大声的说道,不行,多精贵的车,怎么能都骑,你们听好喽,你妹子把买张猎户的钱还给了我和你爹,还给我们添置了热水瓶,还有自动闹钟。
这车与手表,是为了方便她上公社医院取药买的,你们一个个都别打歪主意。
清儿,你别惯着你几个哥哥。
别啥事都帮他们说话,听妈妈的话,平时不用,锁在屋子里。
别轻易的借人。
杨母安排的清清楚楚。
不只是三兄弟瞬间熄火,就是几个小辈都耷拉着脑袋。
娘(奶)好小气。
杨清走过去,抱着杨母坐着撒娇,眼睛却望着杨父,娇娇的说道,妈,那我惯惯我爹咋样,我教我爹学自行车,到时候我爹进城就能自己骑车去。
都不用坐车,多好。
杨父听了闺女的话,心里暖乎乎的,满眼都是笑意。
显然,杨父也想学车。
好,清清说的对,我得学学,以后进城能节约车票钱。
杨父笑道。
杨母望了老头子一眼,又瞧瞧闺女,自己也笑了,行,你学。
老妈吐口,杨清趁机再说,妈,我大哥二哥三哥他们也要学,进城也能节约车票钱。
到时候两人一起进城的时候,还能相互一起替换着骑,多好啊。
杨母瞅着三个儿子那眼巴巴的眼神,胡乱的挥挥手说道,行,学可以学,得知道爱惜车子,别乱来。
好好学,争取别摔车子。
一次都不许摔,这车子可精贵的很,一下子都不能摔。
杨母不嫌啰嗦,反复的叮嘱。
娘,我们一定会爱护车子的。
三人高兴的搓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