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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七零重生奶奶(01)

2025-03-22 08:05:23

停顿一下又说, 她让你们放心,等放假,会回来看你们。

让你们别担心她, 我看那丫头身体还没有复原,小脸卡白卡白的, 没一点血色。

那手救人时肯定是伤着了, 用蛇皮袋装着衣服, 都背不了, 一直是拖在地上的。

就是拖着,我看也没啥力气。

幸好上面特许她留城,要不然那两只手没有力气使不上劲,下乡了怎么做农活。

一点都做不了。

看门大爷一点也不见外,一个人吧嗒吧嗒的说了一大堆。

棉纺厂是几班倒, 此时下班的工人经过大门口, 听大爷那如喇叭的声音一说,都听到了。

有熟悉杨家的人已经开始与工友啧啧出声:清丫头是故意的吧,趁全家都不在家里, 不顾身体不好,匆忙搬家。

那可不, 换做是我也悄悄的搬。

那是什么父母,一点也不关心孩子, 不是骂就是吼,一点也不像亲生的。

对呀,各自把前面两个孩子当宝。

清丫头就是根枯稻草,想怎么捏咕就怎么捏咕。

以前小的时候, 清丫头多活泼一孩子, 见人三分笑。

可慢慢长大, 慢慢的变了,变得不怎么说话也不与各家的孩子玩闹,上下学也总是一个人低着脑袋,驼着背,暮气沉沉,一点也不像个孩子,反而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

看着怪心疼的,清丫头不说话,但勤快,放学回家第一件事不是做作业,是做家里的活。

家里的活大半都是清丫头做的。

那大的两个连油罐子倒了都不带扶一下。

对呀那两个就是家里的大爷姑奶奶,有亲爸亲妈疼。

可怜的清丫头,爹不疼娘不爱,可怜哟。

别说了,一家子,就清丫头最好,当然建华小子也还行。

其余的,一个比一个薄情寡义。

……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杨家夫妻根本不知道是谁说的自家闲话。

杨家老爷子与杨家老太太的老脸漆黑。

儿媳妇偏心,心长偏了,他们管不着。

但自家这个蠢货,他们真是想捶死他。

一点也不像自己两口子,蠢得没边。

脸色黑的能滴下墨汁的二老,甩开儿子儿媳一家四口,大步的朝前走,生怕被人划为那一家子蠢货一堆。

他们可丢不起这人。

他们两人真是命苦,怎么生了这么一个蠢货。

蠢的死,亲生闺女不疼,还使唤上。

真以为他是什么封建社会的大老爷大地主啊。

二老摇摆着脑袋走了。

留下难堪的一家四口,只是四口中的杨建华可不觉得自己是蠢货,蠢的是爹妈。

他可不蠢,都是他们的孩子,做不到一碗水端平,这可以理解,但不能偏的太狠。

他家就是因为偏的太狠而失衡。

他的亲姐姐,不只是要读书还要包揽家里大半的家务。

他小的时候也做不了,大些了,就帮姐姐做一些,可他终究是男孩子,也贪玩,帮姐姐做的也不多。

但就是那做的不多,也让姐姐有了喘息的空间。

有了休息的时间,能做做作业,温习功课。

杨家其余三人脸色漆黑,特别是被杨父抱以期望的老大杨建国,也是一样漆黑着一张脸,整个人心里都觉得不好。

自己怎么被人说成这样,他也没有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老爸要偏心他怎么了,他也没有欺压弟弟妹妹。

至于那拖油瓶不欺负他就不错了,仗着有她亲妈在家里,对他一向不客气。

他心里再不明白事,也知道,那两个怎么说也是姓杨 ,与他有一半的血缘关系。

他心里明白的,是外人的永远是拖油瓶,姓杨的不是外人。

只是这些人怎么说的他是吸血虫一样,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做家务。

也不是压榨好吗?这些人真是吃多了闲的。

此时,天色已晚,杨家人被奚落以后,回到家里,也不可能漆黑的天去找杨清。

回到家里,杨母就摔摔打打,家里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嘴里还叨叨个不停,找杨爸诉苦,你说那些人是不是闲的,他们的孩子不干家务,还管我怎么使唤我自己个儿的闺女。

我闺女勤快,愿意干家务怎么了?他们纯属嫉妒,嫉妒。

那孩子也是,什么时候搬家不好,偏要现在搬家。

你说她是不是存心的呀?说道这里杨妈气的狠狠瞪了眼丈夫,不知道她是什么结构组成的 ,此时还不明白。

杨爸很无奈,我平时怎么说的,让你不要一直使唤清丫头,你偏偏不听。

家里的活,你恨不得堆给清丫头。

那柔丫头就跟咱家的大小姐似的,十指不沾阳春水。

在家里,怎么都不用做。

我跟你说过,姑娘家家的,还是得勤快些。

你把柔丫头心疼的,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摘给她。

清丫头呢,感觉不像你亲生的,什么活都指使她做。

每晚都忙到半夜才睡,那么大一点点孩子,吃不饱睡不够。

你自己仔细瞅瞅,那孩子干巴巴的,没有一点肉。

杨爸翘着二郎腿说的起劲,杨老太太听不下去了,走到小孙女以前住的阳台房,开灯四处瞅了瞅,阳台房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连张纸片子都没有留下。

该是属于小孙女的个人物品,全带走。

不属于她的物品,逼仄的阳台房里,一眼能瞧的明明白白。

整齐叠好的破毛巾被,还有洗的快稀掉的床单,深蓝色的小床单,已经洗的泛成了稀拉拉的白色。

一把只剩下两根的齿子的梳子,放在一边,其余的再也没有了。

她不用掀开床单也知道,底下的床是高板凳与旧木板搭成的。

也就是那瘦巴巴的丫头能睡,换一个人都随时要担心床板会被压断。

老太太走出来,一巴掌拍在大儿子的背上,使尽了全身的力气,老太太气的想一把踹死蠢货儿子。

儿媳不是她生的,她管不着。

也不愿意管,但儿子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就是这份工作也是他也是她给他的机会。

管自己的儿子,天经地义。

疼啊,娘。

又怎么了?杨爸也觉得委屈,自己怎么了,怎么就不管孩子了。

你个蠢货,去瞅瞅,清丫头住的地方。

再看看建国他们兄弟俩还有你那继,女,柔丫头住的隔断间。

哪一个不比清丫头住的好,你家破旧不用的毛巾被,旧的不能在再旧的棉被,都是扔给清丫头用。

柔丫头年年有新衣服,可清丫头长到这么大,可有一件新衣服。

连把梳子都是缺齿缺到只有两根还在用。

那阳台房连张床都没有,就用高板凳与快断掉的木板随意拼起来的。

赶急的时候可以这么用,可清丫头多大了 ,你们就一直让她这么凑合。

你呀,真是糊涂。

她也是你亲生的,有亲爹亲妈可却跟没有亲爹亲妈似的。

年年我都交代你,对清丫头好点好点,你从来都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不放在心上。

你自己个儿想想,你换做是你,我与你爹这么对你,你心里怎么想,多憋屈。

嫌孩子闷不睡话,不如你那娇生惯养的继,女,嘴甜,你倒是也给她娇生惯养,要什么有什么啊。

我要是没有猜错,老大家的,你今儿给你那大闺女又买了一兜子的好吃的吧。

你想想这些年,你可为清丫头这么做过。

哪怕一会,不说别的就说她这次救人住院,你心疼过她没有。

没有吧。

你不是我生的,我也懒得再说你。

只是以后别动不动就说你与老大没钱没票什么的,你少给你大闺女祸祸就行。

扭转头又说,老大还有你,建国多大了,二十一岁了,已经上班了几年,你还悄悄的给他钱,怕他钱不够花。

你怎么不悄悄的心疼心疼清丫头,有你们两个蠢货做父母,那孩子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投生给你们两口子,也是命苦。

明儿,我和你爹去看那孩子,你们不许去找那孩子麻烦。

特别是你老大家的 ,不许打歪主意,什么大闺女没爹,要多疼疼,想打清丫头那个工作与宿舍的主意。

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敢拼着坐大牢也要剁了你与你那大闺女。

不信你给我试试。

说完,厉眼寒着一股子的杀气,让杨母不由得浑身一颤。

顿时,要反驳的话到嘴边也不敢说出来。

说完,老太太才拉着老爷子出去溜达溜达。

就在大院子里溜达,与一些乘凉的人闲着说白话(聊天)。

谁也不知道,就是来的路上 ,坐车的那会儿,老太太从未来回到现在。

重生回来的老太太,心里很是伤心与后悔。

最好的一个孙女,就因为父母的偏心,年纪轻轻的遭受了太多的磨难。

后来,实在是不堪那糟心妈的欺负 ,选择了跳楼。

老太太从小孙女死后,总是想那孩子。

晚晚都梦见那孩子,还是小时候的模样,那月牙般弯弯的眼睛,总是笑眯眯的望着她,手里捧着一捧黄色的野菊花,站在老家后山的山坡上。

周围的山坡上,漫山遍野的开满了她喜欢的黄色野菊花,她就那么站在花丛中朝着她笑,甜甜的,一点也不像是生前被磋磨的没有一点生气的孩子。

笑容灿烂,明媚,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可好看了。

这个梦一做就是十几年,一直到临终前,她发现来接她的不是早走几年的老头子,而是那笑眯眯的小孙女。

朝她伸出手,一直在说,奶不怕,不怕。

那孩子浑身有一层金光环绕,就像那菩萨身上环绕的金光,亮的她眼睛都睁不开。

但那样的孙女,好看极了,笑的甜甜的,软软的,让她不由自主的跟着她走,一点痛苦也没有。

再睁眼,已经是回到二十多年前,她因为小孙女救人的事情进城的车上。

这次她一定保护好小孙女,不再让那面慈心毒,毒如蛇蝎的温柔以及那蠢到不可救药,偏心到令人发齿的蠢儿媳欺负清丫头。

一定拦着不让她们逼着清丫头与温柔那贱货换。

国家是有法律的,她们要是敢,自己就去举报她们,让她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最最可恶的是,逼死小孙女以后,那母女俩还说不是她们逼死的,还到处诬蔑老大。

是,老大也不咋滴,可他不会如此心狠,逼着亲闺女不想活了。

小孙女死后,建华南下,再也没有回过家。

老大也一下子老了很多,那头发是一夜全白了。

后悔是迟了,可至少老大还有心,还知道心疼。

可那母女两不觉得,还骂小孙女矫情,心眼小,自己想不开,能怪谁。

她恨啊,恨死了那母女俩。

一样的心狠心毒。

老太太心里自有一本账。

儿子要不要与这女的离婚,她不管,可谁也别祸祸她的孙女。

在老太太的心目中,还有一点,那就是小孙女只怕来历不凡,是个有来头的。

也许是神仙历劫也说不定。

只要孙女好好的,家里也能兴旺和睦。

老太太没有多说杨母,但那嫌弃与不满,杨母能感受到,不只是一点点。

一肚子怨气的杨母,心里越发讨厌二闺女,不省心的东西。

原本打的主意,也不敢再打。

她今天见到大闺女确实想着找关系怎么运作下,把姐妹俩对调下,虽然大闺女在公婆他们所在的生产队可还是要做事。

那农村的活,闺女做不来,以前白嫩的手掌已经结了一层硬茧。

她摸着都心疼,闺女从小就没有干过活,在农村那日子怎么过呀。

带着一肚子的怨气,不知不觉睡着。

这边,杨清坐在窗户边,开始盘腿修炼古武,她每一个世界都修炼,无论环境怎么样,是好是坏都要修炼。

她从不把自己的一切构建在别人的帮助上。

有丹药辅助,修炼的速度并不慢。

十五岁刚满,十六岁还不到的小姑娘,从今天开始,要自己一个人生活。

翌日,早起,杨清随意扎个丸子头,就出去买菜。

背着一个中号背篓,小院里,现在搬来的人不多,只有两人,还都住在一楼。

二楼只有杨清一人居住,两位大师傅要过段时间才能搬来。

还有一位同样是做前面厅堂工作的服务员也要过段时间才搬来。

杨清去到周围买菜的铺子转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放了一些应季的蔬菜。

上楼梯,就看见了有几人站在她家门口。

仔细一瞅,是老家的爷爷奶奶,还有弟弟建华,异母的哥哥杨建国,还有一直耷拉着脑袋的亲爹。

杨清快步走过去,爷爷,奶奶,你们怎么来了?听见声音,老太太转身就小跑几步,一把抱住快步上前的杨清,趴在孙女的肩头,老太太眼泪哗哗的掉,哭的可伤心了。

嘴里念叨着,奶的清清,受罪了,往日是奶不好,也不晓得进城多瞧瞧你,也不晓得管着些你那偏心眼的爹,他糊涂。

你奶我可不糊涂,是奶备懒了些。

该是跑的勤些,多看着些,要不然你也不会一直受苦,以后好了,咱搬了出来,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也不用侍候那些人。

咱以后自个儿好好的工作好好的过日子。

发了工资啊,也好好补补你自个儿,别舍不得,该吃吃该喝喝。

说完,老太太稍稍推开孙女,低着头,在裤子口袋里掏啊掏,掏出来一个包的鼓鼓的手帕,打开,里面有钱有票。

一把塞给杨清,清儿,你拿着,刚搬出来,身上没钱吧,不要紧,奶给你。

你放心,这些都是你爸平时孝敬我的,与你二叔三叔没啥关系。

老太太笑的那叫一个小心,还有满脸的讨好。

手眼巴巴的伸在杨清的前面,杨清看着有些好笑,只是没有表现出来,伸手推开那手帕包着一些钱与票。

一只手挽住老太太的胳膊,笑着说道,奶,没事的,我找我同学借了一些钱,家里重要的东西,都置办好了。

走,咱进屋,进屋。

杨清一只手从裤袋中掏出来钥匙开门。

同时与其他人打招呼,对老爷子与建华态度热情,对另外一对父子,就冷淡多了。

淡淡的喊了一声大哥 ,一声爸。

这样的区别对待,让刚开始悔悟的两人又有了点触动。

进到屋内只有四把椅子,杨清招呼着大家,爷,奶,先坐。

我去倒茶。

屋内很简单,窗帘也是旧的,除了煤炉子与煤球全是旧的。

老太太不坐,拉着孙子建华,到处瞅瞅,屋内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就是没啥东西。

呀,姐,你这床够大的呀?杨建华进到房间里,就见到了那一米八的床。

嗯,我特意选的一张大床。

以后我得好好睡睡大床,想怎么动弹就怎么动弹,想怎么翻身就怎么翻身。

这话一出,坐在客厅仅有的几把椅子上的杨父,不自在的动了下。

这话怎么感觉是像说给他听的,可又想想不对 。

闺女往日就是个闷葫芦,不会这样投机。

想想不会。

脑海中,在肯定与自我否定中摇摆。

杨建华眼馋的在床上滚了几滚,走在房间外的阳台上,望了望外边,指着前方说,姐,这里真开阔。

嗯,这里是蛮好的。

有时间你就过来玩,现在夏天,可以睡垫子,你来了也有地方住。

我在客厅给你铺一床被子,上面垫上席子就能睡。

杨清的记忆中有关于这个亲弟弟的一切美好记忆。

唯一的温暖的就是这个亲弟弟。

至于关心她的奶奶,你超乎寻常的关爱,有点让杨清受不住。

关爱是发自真心的,但那突入其来的关爱,太过于猛烈。

没有细水长流的关心呵护来的温暖,总觉得这猛烈的关爱,有些不真实。

原主小时候的记忆中,每次回远郊的老家,爷爷奶奶也不是不喜欢她。

她能感受到老人也喜欢她,只是那时候,二叔,三叔家里的孩子也多,加上自家的孩子也多。

每次回去,家里跟打仗似的。

爷爷奶奶即便喜欢她 ,那也跟自家的哥哥弟弟,其他两家的孩子差不多,没有像今天这般,她好似能感受到奶奶的关爱中有愧疚。

深深的愧疚。

不管出于什么,杨清此时无法深究。

杨爷爷也参观了下杨清的单身宿舍。

来回走了一个遍,问道,清丫头,这里怕是有你爸妈家的一多半大?嗯,这整栋房子以前是一个有钱人的宅子,我住的这间自带厕所,是个边套,前后有阳台。

全部算在一起,一共差不多有六十个平方。

比那边没小多少。

老爷子盯着脚底的黑白格子地砖瞅 ,都快盯出来一朵花。

坐了会儿,杨清带着大家到外面转,看看周围有些什么厂子。

新区离市里也不太远,城市的扩张刚刚开始。

到后世,这边也是主城区。

现在嘛,就算城市的边缘。

转了一圈,远远的站在国营饭店对面,爷爷,奶奶,那饭店以后就是我工作的地方。

进城有空的话,就来这边看看我。

好,以后我们常进城,给你送些家里的新鲜菜,对了那只鸡,等下我让你爷爷帮你杀了。

带的那些菜,足够你吃几天的。

过些天,我再让你爷爷或者你二叔三叔他们进城时再给你送一篓子菜。

杨奶奶已经想好,尽量以后常来给孙女送菜。

家里的小菜多,城里买菜也是个难事,那些菜,蔫了吧唧的,一点也不新鲜。

在这边一直到吃了晚饭,一家人才回杨爸家里。

回去的路上,杨奶奶还一直嘱咐儿子,好了,明天给我点钱,还有粮票,我明儿给孩子送过去。

今儿,杨爸与杨建国父子俩是请假过来的。

妈,本月的粮票已经没有了,下个月,我让建华给他姐送一些过来。

杨爸一脸红,羞的。

闺女搬家置办家业的钱全是借的。

还是找她同学借的。

此时,他也觉得自考似乎没有关注过闺女。

白天他有找机会好好的瞧瞧闺女,真是,自己都觉得这孩子有些陌生,对他与建国的态度,特别的冷淡。

与她爷爷奶奶也客气的很,但与建华,却非常熟稔 ,两人嬉笑打闹,一看就知道平日里常这样。

可他的记忆中,从没有见过闺女这么开心的一面。

留给他的印象是:闷葫芦一个。

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性格开朗,常常会大笑的人。

第一次,一个晚上他辗转难眠,不停的翻身。

一夜无梦到天亮,清早,天不亮,杨清就起床,洗漱完毕,给自己化了一个父母见到也认不出来的模样。

一身灰仆仆的衣服,背上背篓,杨清去到黑市。

作为本地人,她以前虽然没有去过,但也听大人们说起过,市里有几个黑市,在哪儿有黑市。

在黑市转悠了一会儿,杨清弄明白黑市物价以后,走到一处转角,杨清在地上铺上一块旧布。

放下了三对男女对表,当下最流行的机械表。

还有两个闹钟,有台收音机。

最赚钱的就是这三种,她就打算干一票,以后只要没有特别情况,不会再出来。

很快的就有人前来问,第一个先问的,是一位大婶,直接蹲在摊子前,摸摸手表盒,小心翼翼的。

问了问价格,又摸了摸,可能是价格她接受不了,又离开了。

走了几圈又走回来,蹲在杨清的摊子前,又开始摸手表。

大婶自己没有买,缺给杨清带来了客户,她就像是招财猫。

招来的蛮多顾客,最后东西全卖光了,大婶才张大嘴巴,问,小妹子,你还有手表不,我还没有买呢,你咋就全卖光,也不留一对。

被埋怨的人,无奈,您蹲了半天,也不说买也不说不买。

我以为你不买啊。

大婶尴尬,有些不好意思,那我也没说不买啊。

还有不,就照你刚才的那价格,我买一对。

大婶还朝被盖住的背篓望。

还有一对,那是我给家里亲戚留的,卖给你,我不好交代。

杨清露出为难的神色。

大婶急了,恨不得上手去抢。

最后在大婶的恳求下,杨清才不舍的卖掉另外一对,悄悄拿出来的。

不到中午,杨清就卖光了带来的货物,收获了一千多块钱,快两千块钱。

还有一些工业券,也弄到了一些粮票,煤票。

在黑市买了两斤猪肉,放在背篓中。

溜哒着就回家。

回去之前,顺便的去了一趟卖煤球的地方。

把手中的煤票,全部买了煤球,家里一年四季都能用。

找人送来,只需要多花五毛钱。

还包送上楼,摆放好。

回到家里,没等多久,送煤球的就来了。

回家时,杨清又看到了门口摆放的东西,想来是建华与爷爷奶奶来过。

她拎进家里,里面还有纸条,确实是他们来过。

第二天,杨清忙到上午十二点,准时瞬移到南港城。

从一处没有人居住的偏僻宅子,走出来,又是一身连衣裙,灰色的连衣裙,高跟鞋,肉色水晶丝袜。

依然是带着面纱的太阳帽。

手拿一个精致的手包 。

南港城这边,此时也是才发展一些年。

之前,其实南港也不是多繁华,只是从内地去的人太多,慢慢的开始发展了起来。

这边很多东西,都与内地是共同的。

杨清专挑一些内地有的买,布,衣服,羊毛线,粮食,油盐酱醋茶,遇到好吃的卤菜也买了不少。

还买了手表,真正属于这个时代的手表,还有收音机,闹钟等。

在南港城一顿买买买。

买了多少 ,她自己都不知道。

就是点心,这个时代的奶油蛋糕都买了不少。

还买了这个时代的奶粉,糖果,巧克力,饼干,等等。

都是买很多。

星期一正式上班。

早上九点一刻,杨清就已经到了饭店前面等着。

值班的人一般会提前半个小时到。

今天值班的是前台收银兼服务员罗敏。

上班到大门口会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杨清,瘦巴巴的,你就是杨清吧?嗯,我是杨清,今天第一天上班。

杨清如原主一样,习惯性的低着头,声音低低的还带有一丝怯怯的,对生人是胆怯的。

罗敏打开饭店的大门,走进去,边走边说,快进来。

你胆子蛮小的,当时怎么敢跳下河救人的呀?对于这位空降来的同事,罗敏有些好奇,很想探究一番。

说白了就是八卦一番。

她可是知道,等过段时间,这位新来的同事还要在整个系统内做演讲 ,还有别的单位也会请她去演讲。

翟经理可是与她们都说过,只是现在考虑到小姑娘身体不好,胆子又小,先练练胆子,养养身体。

对于这位新来的小同事,罗敏还蛮佩服的。

依然是低着头,小小声,当时多急啊,来不及想别的。

你真是个好人。

罗敏觉得自己做不到 ,那条河可不浅,很深很深的,一般人哪敢跳下去救人。

这不比在边缘游泳。

好人,我是吗?声音轻,但有些反嘲。

饭店扩大,但前面无论忙与不忙,都是两人。

每天一到午饭时,那些食客一涌而进。

再忙的时候 ,就两人也是蛮忙的。

今天还有一个代班的汪秀秀,今儿是杨清的临时师父。

后厨有两位大师傅 ,三位帮厨,还有洗碗的阿姨曹秀英,董红梅。

加上前面的两人,新饭店一共九人。

不过今天多了一人,有十人。

到十点,杨清正在帮罗敏搞卫生,拖地。

就听见有高跟鞋哒哒的声音传进耳朵,下意识的抬头,一位在当下算是时髦的年轻姑娘,大约二十岁左右,隐约能看到嘴唇上浅浅的红,想来是抹了口红,又小心翼翼的擦掉。

不让口红溢出来,哪怕擦掉了大半,依然能有点微微的红色,可以说是年轻血色好。

天生的嘴唇有些微红,这样看起来,人也漂亮精神了许多。

真是心机girl。

杨清就一眼就看出来眼前的姑娘,爱美之心有多重。

还有她也不是一个善茬。

在一边的罗敏,看见来人也不打招呼,直接哼一声,显然是不愿意见到来人。

扭脸就转头。

哒哒的高跟鞋声音,慢慢的远了一点点,那人走到收钱开票的那张收银台里面。

放下自己的包包,坐在特意定制的高板凳上,就高声喊,罗敏,今儿我是带徒弟,我就不做卫生,还有,今儿我只负责开单子收钱,其余的就是你们的事,别烦我啊。

呵呵,汪秀秀,你哪天不是这样,别拿小杨说事。

偷懒就偷懒,说什么说。

罗敏气的够呛,这人真讨厌。

后厨的大师傅们,帮厨,洗碗的阿姨,也出来与杨清打了打招呼。

上午十一点钟,他们饭店员工提前吃午饭。

菜色不错,因为杨清怯生生,还是个善良的姑娘,负责给她打菜的大师傅梁坤的手不抖,给杨清打了一瓢的辣椒炒肉。

站在杨清身后的汪秀秀,不干了,气哼哼的喊起来,梁师傅,你这人怎么这样,怎么这样?每次给我打菜您那只手就跟中风一样,抖啊抖,抖到最后,只有了一点点瓢底的菜。

你这是欺负人。

说的时候,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看着真被欺负一样。

委屈巴巴的。

这一转变,让杨清瞠目结舌,真能演啊。

奥斯卡影后啊。

这演技,妥妥的。

别的其他的人全部见怪不怪。

站在后厨一直抖腿打菜的大厨梁师傅,歪着嘴,欠欠的说,你管我啊,我乐意给小杨同志多打一些菜。

怎么了,小杨同志善良 ,乐于助人,是个好同志。

哼 ,你算老几啊。

说完,也不看汪秀秀。

很快的又给杨清打了一瓢蔬菜。

谢谢梁师傅。

怯生生的表示感谢。

飞快的抬起头来望了一眼对面小窗口的梁师傅一眼,露出个怯怯的笑容。

马上飞快的闪走。

走到一边,见到罗敏一直在朝她招手。

脚步欢快的走过去,坐在罗敏的身边,小声的说,罗敏同志,等下多带带我,我第一次,好多都不懂。

没事,你跟着我就是。

不难的,我们也不给他们端菜,就是收收碗筷,收收钱开单,很简单的。

罗敏是个热心人,安抚着有些紧张的杨清。

嗯。

十一点半,饭店开门,涌进来不少人,虽然下班时间是十二点,可有些倒班的人,此时带着亲戚或者朋友,来吃饭。

他们此时是休息时间。

排队的人一窝蜂的涌进来,进来就对着前面的小黑板点菜,每天小黑板上都是当天中午或晚饭时有的菜。

两点钟以后,不接受点菜。

一直到两点半,才忙完。

厨房里洗碗的阿姨,一直忙忙叨叨的洗。

中午就是一场乱战,可也有人不忙,那就是汪秀秀,她一直坐在定制的高脚椅上面。

收钱,开单子。

杨清有服务意识,她不吼顾客,还帮忙端菜送菜。

一直到下午三点,她才歇息下来。

就那么两三个小时 ,她累的腰酸背痛。

坐下来就开始自己捶腰。

罗敏伸手捶过来,笑道,累吧?嗯,真累,别看只有两个半小时快三小时,可却真忙。

杨清点头。

那是,这还不是最乱最忙的时候。

有的时候更忙。

罗敏今年也是二十岁,进饭店也两年多的时间,是有经验的老人。

四点就要上班,只有一个小时,杨清没有回去休息,在这边坐着靠在墙边。

两位大师傅在厨房后头睡在竹睡椅上眯觉。

靠着墙 ,还睡了会儿,真累,就这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