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2025-03-29 01:03:46

作者:典心凯恩千算万算,就是忘了把老哥和上官媚那女人算进去。

结果,等到他处理完事情回到家,却被老哥强行架去向嫂子解释误会时,他才赫然发现遭人设计陷害,而雪雁也因为那场误会,愤怒地离开了。

你就不能当场向她们两个解释清楚吗?面对双胞兄弟,凯恩只想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死命摇晃。

只有我一个怎么解释?你为什么没和她先说清楚?黑子骞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对著弟弟吼了起来。

他好不容易拎回证据,谁知道小篆竟然跑了!愤怒在他胸口闷烧著,让他脸色难看到极点。

那女人就不能信任他一次吗?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没说!凯恩火冒三丈,恶很很地瞪回去。

该死的!你要是没有惹火上官媚,她就不会搞这种把戏了。

上官媚果然厉害,略施诡计就气跑了两个女人,如今连兄弟也阋墙,只差没有互掐对方脖子。

要不是你存心落跑,她会这样记恨?黑子骞咬牙切齿地瞪著他。

凯恩忍住想扁兄弟的冲动,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上官媚说不定正在一边啜著红茶,一边欣赏他们争吵的模样,他们不能再让那女人看笑话了。

我们别再吵下去了,继续争论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反正都是要解释,你去找你的女人,我去找我的,晚上无论有没有搞定都到‘绝世’大楼集合。

黑子骞冷著脸应了一声,才面口阴寒地迈步离去。

凯恩双臂抱胸叹了口气,一想到必须去找雪雁解释清楚,他就觉得头痛。

老哥的那口子是个娇甜的女人,还好搞定,顶多像是抓狂的猫儿,扒他老哥几下,没多久就能被摆平。

但是,反观他的小雁雁,可是精通十八般武艺、脾气火爆又兼下手狠毒,她要是存心躲他,而他能安然无恙地接近她方圆十公尺内,就该偷笑了。

走进飞鹰小组的门,林大队长正一脸笑眯眯、伸长脖子等著他,凯恩确定自己没找错地方。

他果然够了解她,料定她一踏出门,就会回来要枪上工。

她在哪里?凯恩直接问重点。

后面的柔道常林大队长指著后头。

谢了。

凯恩退出门外,跟著又探头进来,很有礼貌地问:对了,她的枪……事关性命安危,不问清楚可不行。

还在我这里。

林大队长一脸贼笑。

凯恩松了口气,点头道谢。

万分感谢。

不用客气。

林大队长对他眨了眨眼,拍拍这年轻男人的肩膀。

只要记得下次的婚礼,媒人礼包大点就行了。

凯恩露齿一笑。

没问题。

他往后头的柔道场走去,才拉开门,就看见一道黑影飞了过来。

他向旁一跨步,闪过那个摔跌在地的倒楣男子。

那人闷哼一声,为了避免继续遭到毒打,决定装死瘫在地上,旁边还有三名同样倒地不起的家伙。

你来这里做什么?一声熟悉的怒喝,让凯恩将视线移回场中央,只见雪雁打著赤脚、一身柔道劲装,浑身香汗淋漓,脸上表情却冷若冰霜。

只除了那双有些红肿的眼,证明她哭过之外,她看来就和他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生气勃勃,而且极端冷漠。

我来接你回去。

他挂著温和的微笑,神色自若地回答。

接我回去?她眼中窜出怒火,恨不得扑上去咬他。

你凭什么?凭你是我妻子,凭我是你丈夫。

他理所当然地说道。

几名倒在地上装死的警员听到这句话,纷纷吓得张开了眼,好奇地瞧著才刚踏进门的俊帅男子,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男人,竟然敢娶这母夜叉。

你这个骗子,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吗?她的怒火轰地燃了起来,瞥见他身后那些不中用的员警,气得大声吼了起来。

还在那边装什么死,把他给我扔出去!几个男人有如听闻河东狮吼,立刻吓得跳了起来,七手八脚就要将凯恩给请出去。

谁知人还没站稳,只瞧见凯恩左一拳、右一腿,没两三下,四名大汉反倒再度被请著躺回地上。

全是不中用的家伙!雪雁低咒一声,干脆自己上常她凶狠地一个后踢,跆拳加柔道并用,迅速连攻三招,却连凯恩的衣角都没碰到。

雁雁,你误会了,你刚才看到的事,我可以解释的。

凯恩东闪西闪、左避右躲,边躲边解释。

不用了。

她怒火中烧,一拳挥了过去。

不是不关我的事吗?还用得著解释什么?你这个王八蛋,真当我是笨蛋吗?去死吧你!凯恩叹了一口气,退开一步,闪过她狠绝的脚跟踢。

雁雁,那真的是误会,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误会自然就可以解开。

除非我死!几次攻不下他,她气得没了招式,一巴掌挥了过去,没想到这一掌却结结实实地打到了他脸上。

她愣了一下,却见他双眼冒火地抓住她的肩头,凶恶地摇著她。

不准你说这种话!凯恩咆哮著。

这下雪雁真的呆住了,从未见他对她那么凶过,有两秒的时间反应不过来。

但是没一会儿,一回过神来,她更大声地吼了回去。

我管你准不准,你以为你是老几?吼什么吼,要吼,她还会输人吗?他恶很很地瞪著她,看来凶恶到极点,那模样甚至让她以为,他会将她一口给吞进肚里。

半晌之后,他脸色难看地开了口。

我在家里排行老二,上面有一位双胞胎的大哥。

双胞胎?她呆了一下,想都没想过他会说出这样的解释。

懂了吗?你看到的是我大哥和嫂子,不是我。

他抓著她的肩头摇晃,像是想将她晃得清醒一些。

雪雁眨了眨眼,挥手又赏了他一巴掌。

你这个王八蛋,当我那么好骗吗?这一掌,完全挥掉了凯恩的耐性。

他眼神一暗,伸手一摸,把从她腰间摸来的手铐打开,以神奇的手法将她双手铐住,然后不顾她的抗议,一把将她像麻袋一般扛在肩上,这一连串动作,前后时间花不到两秒,动作行云流水,流畅极了。

凯恩,我警告你,快放我下来!雪雁气红了脸,竟没看清他到底是怎么弄的。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早已被铐上,被他给扛上了肩。

凯恩一把拉开了柔道场的门,扛著她穿堂过廊,无视于周遭警员惊异的眼神,重重拍了她的臀部两下。

等上了车,我就会放你下来,不要像个三岁小孩一样哇哇乱叫。

他对于她的叫嚷置若罔闻。

旁观的员警瞪大眼睛,才进门的林杰则是完全呆住,张口结舌地看著眼前的景象,连嘴里叼著的菸都掉落在地。

小林,你还发什么呆?快救我啊!雪雁嚷著。

林杰才往前踏了两步,就被凯恩皮笑肉不笑的冷眼一照,他马上头皮发麻,吓停脚步。

呃,小孟,清官难断家务事。

这个……你们夫妻吵架,我……呃,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哈……说到后头,只剩下一连串的干笑。

凯恩挑了挑眉,扛著雪雁继续往大门走,前方路途早已清场完毕,再也没人敢挡他。

林杰,你这胆小鬼!雪雁气得大叫,看到所有人全闪到一旁,她更是暴跳如雷,只能自食其力地对著这霸道的男人咆哮。

黑子骞,你这个无耻之徒、杀人嫌犯、采花大盗、不要脸的男人,我警告你,快放我下来。

凯恩根本不理会她的叫嚣,将她扛出了飞鹰小组的总部,把她好好地安置在车前座,然后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鼻尖。

雁雁,你骂人的词汇实在有待改进,另外,事实上我也不叫黑子骞,那是我哥的名字。

他绕到另一头,开门坐上驾驶座。

雪雁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地瞪著他。

倏地,她发出一声尖叫,没被绑住的长腿一抬,一脚就朝他那张俊脸踹了过去。

你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连名字都骗我!她踹、她踹,她用力踹,非要踹死这个王八蛋不可!三分撞后,凯恩拿面纸擦去脸上的脚印,满意地看著一旁手脚都被借来的手铐拷住,嘴里也塞了手帕的雪雁。

雁雁,记得,我是黑耀爵,下回你诅咒时别叫错名字了。

唔!唔唔唔唔唔唁!雪雁被堵住嘴,却仍愤怒地咒骂著,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凯恩摸摸她的小脸,又亲了她一下,露出猫哭耗子假慈悲的笑容。

雁雁,乖乖的,不会很远的,从这里开车,一下子就到‘绝世’大楼了。

是呀,正常速度是一下子,但不幸的是,他们回程时刚好遇到下班时间,等凯恩终于将车子开到纪世大楼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雪雁在这段时间里,想了无数种能让他死得很难看的酷刑。

她怒瞪著他,在心中暗暗发誓,等她一脱离束缚,她一定要宰了他!凯恩一进门,拿掉她嘴里的手帕时,隐约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雪雁没有如他预期般的破口大骂,反而动也不动,冷冷地瞪著他,仿佛跟他有著深仇大恨。

接近两个小时下来,无论他好说歹说,说得口乾舌燥,她不理他就是不理他,用力瞪著他瞧。

雁雁,别气了,我那也是不得已的。

这误会必须要你亲眼看到才会信,我无论如何,都必须把你带回来。

他端起蛋糕,哄著她开口。

来,吃块蛋糕,德国名厨做的香草罗杰。

他将蛋糕送到她面前,诱惑她张嘴。

哼。

她不屑地轻哼一声,转过头去。

不然,吃块黑森林。

他放下香草罗杰,改拿另一块巧克力蛋糕。

哼!她这次哼得更大声,又转向另一边。

他毫不气馁,再接再厉地端起一杯热红茶,凑到她哨边。

喝口茶好了,这是你最爱的阿萨姆,我特地让人准备的。

你刚刚骂人骂了半天,难道不觉得口渴?她的确渴了,先前塞在她嘴里的手帕,汲取了她口中的水分。

只是,她不吃嗟来食,不喝就是不喝。

不要跟我赌气,我会心疼的。

凯恩将杯子凑到她嘴边,好言相劝。

雪雁瞄了那红茶一眼,忍不住开始动遥想想也对,她为什么要为这男人苦毒自己?再怎么样,也没有必要跟自己的肠胃过不去。

想到这里,她好不容易张开了嘴,让他喂她喝茶。

雪雁喝了两口温热的红茶,瞄向一旁的蛋糕。

我要吃蛋糕。

她不客气地说道。

哪一种?见她终于肯吃了,他重新端起蛋糕。

黑森林的,要切成小块。

她下著命令。

凯恩照著她的诂,把蛋糕分成小块,逐一将蛋糕喂入她口中。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倒开始颐指气使了。

我要喝茶。

我要吃蛋糕。

我要听音乐。

我要吃水果。

不要英文的,换一首,我要听最新的流行中文歌。

为什么不把水蜜桃拿给我吃?再放就要烂了!你还要剥皮啊,不然我怎么吃?茶啊,我要喝茶。

雪雁虽然手脚被铐住,却被伺候得像是老佛爷再世。

她使唤了他整整一个小时,好不容易才稍稍消了气。

雁雁,要喝茶吗?凯恩微微一笑,低头望著她。

不要。

她睨了他。

放开我。

凯恩看著她,抚摸著她的脸蛋。

我哥就快来了,你答应不逃走,我就把手铐打开。

她咬著唇看他,衡量著该怎么办。

老实说,凭他整晚殷勤且百般呵护的表现,她的气已经消了大半。

况且,要是他说谎,还会坚持要她来见人吗?而且,情况也有些紧急,不太适合她再坚持下去了。

雪雁好不容易,微乎其微地点了一下头。

凯恩微微一笑,拿出钥匙,解开她的手捺脚铐,还她自由。

锁才一开,雪雁就站起来往门口走。

去哪里?他脸色一沈,黑眸变得阴鸷。

雪雁红著脸,瞪了他一眼。

这人怎么这么笨,连这种事都要追根究柢?厕所啦,笨蛋!她骂了一声,掉头就往洗手间冲去。

凯恩握著雪雁的手,轻柔地在红肿磨伤的伤处抹上冰凉的药膏。

因为手铐,以及她先前的挣扎,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一些红红的伤痕。

还疼吗?他问道,有几分心疼,低头吻吻她的伤口。

废话,她的小脸皱在一起,撒娇的性质高于抱怨。

不然下一回,换我让你铐一天,这样不就扯平了?他提议道,笑得十分暧昧。

她羞红了脸,立刻知道他在暗示什么。

变态!她骂道。

难道你不喜欢?他端起她小巧的下颚,笑得十分志得意满。

我才不喜欢变态。

她哼了一声,骄傲地抬高小脸。

不喜欢的话,你会因为误会而哭红了眼?他扬起浓眉,揭穿她的假面具。

我才没有。

雪雁胀得粉脸通红,转过头去不肯看他。

嘘,乖,有没有都等会儿再说。

凯恩露出明了的笑容,没再继续逼问她。

她骄傲得很,脸皮又薄,纵然真的爱他,也不会轻易说出口。

身后传来声响,凯恩拿起遥控器一按,身后的整面墙突然变成透明。

暗室之外的那间房里,走进一个男人。

凯恩将大皮椅转了过来,让坐在椅上的雪雁仔细看清楚。

老天!这是她唯一说得出口的字句。

外头的房间上见然又多了一个凯恩。

雪雁疑惑地看看办公室里的那个男人,再转头瞧身旁的凯恩,连续转头看了两三遍,才确定他们真的是两个人。

他们有著同一张脸、同样的体形、同样猖狂霸道的气势,只是外面那个男人是短发,而凯恩则是长发——她猛然想起,那天和另一个女人躺在床上的男人,好像是短发……证据确凿,我没有骗你。

你那时看到的是我哥和我嫂子,不是我。

可是,上官媚明明说……她一脸纳闷。

凯恩一听到那名字,下颚一束肌肉就忍不住抽动。

你以后离她愈远愈好,她小家子气得很,心眼极坏,没事就爱整我们。

你没得罪她,她为什么要整你?雪雁挑起秀眉,不认同他对那位娇弱和善女子的评语。

你不知道,她是……凯恩停顿了一下,蹲下身来,捧起她的小脸,正经地警告著。

总之,你别相信她就是了。

看他坚持成这样子,雪雁只能勉强点了点头。

凯恩的黑眸微微一眯,本想再说什么,但外头还有事得解决,只好先将这事搁在一旁。

今晚在大楼内,将会举办一场私密的拍卖会,所拍卖的物品,其实是从别人手中抢来的货,目的是为了要引洛尔斯的人出面。

先前的种种迹象,证明他们今晚会出面干预。

我必须先去处理,答应我,你先乖乖待在这里,好吗?我也去。

她起身说。

不行,我得先出去帮忙解释误会,嫂子和你一样,都误会了。

而且你的手脚现在还不灵活,不要让我担心,好吗?凯恩皱起眉头,事关她的安危,他先前的好脸色全都收起来了。

雪雁张开嘴,还想再说什么,但看他一脸坚决,知道他绝不肯让步。

她想了想,把到嘴的话给吞了回去。

好。

她小声地说。

你保证?他捧著她的脸问。

我保证。

她伸出两指,在身后交叉,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正经。

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暗室。

只是,他前脚才出门,她后脚就从另一扇门落跑了。

开玩笑,她是堂堂飞鹰小组的成员,要她坐在这里等门?别傻了!有这种大案子不办,她又不是脑袋坏了。

谁知道,她是走出了门没错,却在密道里绕了半天出不来,好不容易才从那九弯十八拐的密道走到正常走廊上,却又找不到拍卖会的方向。

雪雁决定先打电话,调派一些人马过来,电话才刚拨通,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巨大爆炸声响,她抓著电话,紧急蹲下找掩护,好一会儿那爆炸声才停了下来。

喂,勤务中心,我是八三一,‘纪世’大楼出现红色警戒,快派人……话还没说完,另一阵爆炸声又盖去了她的声音。

她捂著耳朵,对著电话用尽全力吼出附注。

记得派消防车过来。

说完,她匆匆往爆炸区奔去。

老天,那地方一定就是拍卖会的会场,该死的,凯恩在里面啊!听那爆炸的声势,她吓得脸都绿了,深怕他一个不小心,就会阵亡在里面。

好不容易冲到了传出声响的地方,她一脚踹开扭曲变形的大门,心焦地冲进停电的房间内。

凯恩!凯恩……才喊了两声,一阵机关枪的扫射差点扫中她,她连忙找了个地方掩蔽,想要掏枪,才发现没将枪带在身上。

该死的,运气差透了!头顶上又是一阵机关枪的扫射,她尽全力抱住头,缩在地上,右臂还是被流弹擦出了一道伤,她痛得闷哼一声,却在机枪大响时,也藉著火光瞧见身旁躺了个昏迷不醒的家伙,那人手上还握著一把枪。

雪雁嘴角浮现笑容,趁著对方换弹药,她忙伸手去捡。

一翻身就在黑暗中大略瞄出状况,一枪一个,就让对方倒地不起。

威胁解除,她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右后方突然又传来一阵枪响,她反射性地转身举枪,却看见另一名歹徒砰然倒地,墙边则站了一个男人。

不许动!她大喊著,将枪口瞄准对方。

是我。

男人开口,走上前来。

是凯恩!雪雁松了好大一口气,压在心头的巨石瞬间被移开,热泪就涌上眼眶。

她扑上前去,直直扑进他的怀里,气得搥了他好几下。

笨蛋!你这个笨蛋……骂到一半,她就拥住他,捧著他的脸狠狠地吻著,想证明他的存在,证明他还安然无恙地活著。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她又哭又笑地贴著他的薄唇说著,像是怕说慢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乍听她口出爱语,凯恩嘴角浮现出一抹好大的笑容。

老天,他几乎耍以为,这辈子不可能听到她说这句话了。

雁雁,我实在很想跟你继续吻下去。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将你的热情保持著,我们等会儿再继续,我想,这楼恐怕快塌了。

他吻了吻她,出声提醒。

像是要印证他所说的话一样,两人的头顶上突然落下了一些细碎的沙石,他和她同时抬顽一看,然后二话不说,抓著对方就冲了出去。

他们穿过空中回廊,一路冲到对面那栋大楼,两人前脚才踏出回廊,后脚跟著缩出没几秒,身后的大楼就发出轰然巨响。

凯恩抱起雪雁,多跑了好几尺,才转身回头看。

只见刚才两人所待的那一层楼,整层都塌了,其上的楼层也跟著一块遭殃,原本奢华的大楼转眼成为废墟。

没事吧?两人紧握著对方的手,同时异口同声地问。

视线一接触,彼此的嘴角都微微往上扬。

不用说得太多,在最危险的一刻,他们都确定了彼此的感情。

如果不是真心爱著对方,怎么还会担忧对方的安危?我没事。

雪雁笑了笑,拍去他身上的碎石,她张开口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楼下传来警笛声。

啊!是我调来的消防车,我先下去处理一下,你别乱跑,我马上回来。

她松开了他的手,匆匆跑下楼去。

该死!他怨声载道地抱怨著奔来当电灯泡的消防车,转身看向这栋双子星大楼毁损的程度。

眼前的废墟,让人看得怵目惊心。

看来,他那宝贝嫂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呐!在消防队的红衣大汉中,凯恩一眼就瞄见她秀丽的身影。

搜寻到她的时候,他的黑眸倏地一眯,这才发现她的手臂竟然染红了一大片。

他走了过去,推开无数的人海,硬将她从那些消防队员中抱了出来。

该死的,你不知道自己受伤了吗?他对著她的小脸吼著。

凯恩,快放我下来啦!雪雁惊叫著,粉颊嫣红。

周遭所有的人,有的偷瞄,有的光明正大望了过来,全都看著他们两个。

天啊!这真是丢脸极了,白天被他扛在肩上时,她被愤怒冲昏头,反倒是现在,她不由得害羞起来了。

你也会害羞吗?他把她抱到一旁的花台上坐好。

黑耀爵!她低叫著他的名字。

很好,总算叫对了名字。

他扬起浓眉,接过医护人员主动送上来的医药箱,替她包扎伤口。

站在一旁的鬼面,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情景。

虽然骗子刚刚提到,已经捞到了个老婆,但鬼面可没想到,他口中所说的老婆,就是之前那麻烦的女警,而眼前骗子对待她的亲匿模样,更是让他的眼珠子都快跌出来了。

骗子不是一向对人有著过敏症吗?但是眼前的骗子,先是亲手抱著那女警,百般呵护,规手替她包扎伤口,这……鬼面皱起了眉头,好奇地打量著凯恩。

难道说,这家伙的过敏症已经痊愈了?为了一探究竟,鬼面伸手拍了拍凯恩。

喂,我说——话还没说完,一个又快又准的直拳就挥了过来,刚好打中鬼面的鼻子。

可恶!你的过敏症不是好了吗?鬼面捂著倒楣的鼻子,倒在一旁。

谁说我好了?凯恩脸色难看地瞪著他。

 鬼面那一下轻触,让他觉得全身不自在,所有的过敏症状全都冒了出来。

你没好怎么能摸她抱她?可恶!女人摸你就没事,我摸你就有事。

鬼面大声咒骂,怪他重色轻友。

谁说女人摸就没事?凯恩瞪著倒在地上的鬼面,没有半点同情的意思。

你最好别找人来试,我不会因为是女人,就手下留情的。

听了半天,终于听出了点苗头,雪雁眨了眨眼,扯扯凯恩的衣袖。

你有过敏症?凯恩回头看她,一句话也没说。

他是赌徒,本来就比较敏感,谁要是碰了他,谁就倒楣。

鬼面捂著鼻头说道。

什么?你是赌徒?她一双眼瞪得更大。

还是最顶尖的,不然你以为在欧洲住的那栋古堡怎么来的,那是他在牌桌上,从人家伯爵手中羸回来的,在‘绝世’里,所有人都叫他‘骗子’,他的牌技好得见鬼。

鬼面唠唠叨叨,不甘心地猛掀他的底。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凯恩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雪雁眼睛一眯,跳下花台,推了他肩头一掌,火冒三丈地大喊:可恶,你这个王八蛋,难怪每次都找我玩脱衣扑克——这话一说出口,可是语惊全场,刚刚转移视线的众人,又纷纷安静了下来,注视著他们这一对。

众人的视线,让雪雁面红耳赤,要是地上有个洞,她真的会钻进去躲起来,再也不见人。

都是你啦!她又羞又气,一张脸红得不知该往哪里藏,只好埋在他怀里。

是,都是我。

凯恩坦然认罪,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带她离开现常好不容易远离了群众,她才敢将脸抬起来。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什么真的假的?他扬起浓眉。

那个过敏症的事啊,真的只有我能碰你吗?雪雁看他一眼,脸上有著藏不住的好奇。

对。

他扯了扯嘴角,有些尴尬地回答。

男人不行?她的嘴角忍不住扬起,虽然很努力地要维持面无表情,但那扬起的嘴角却半点也不合作。

对。

凯恩看了她半晌,有些认命地回道。

女人也不行?她追问著,努力克制。

怎么办,她真的好想笑。

不行,要忍住,一定要忍……她的克制功败垂成,一丝笑音还是从红唇逸了出来,她笑得活像是偷舔了一碗奶油的猫。

听到她的笑声,凯恩大手一伸,一把将她拥在怀里,抵著她的额头,徐缓地说道:你高兴了吧?这世界上,你是唯一能碰我的女人,也是我唯一想要、能要的女人。

这一辈子,我就只能要你一个,只能爱你一个。

喂!你是什么意思,说得仿佛你逼不得已,没什么选择似的。

她皱皱鼻头,因为逮到他的弱点而扬头哼了一声。

你搞清楚,本小姐多得是选择机会,你要是杷我惹火了,我就去嫁别人。

你嫁一个,我就杀一个。

他贴著她的唇,霸道地宣布。

今生今世,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他紧紧抱著她,暗暗发誓这一辈子都不松开手。

不知为什么,她竟不厌恶他此刻的霸道,甚至还觉得,心头暖暖甜甜的。

一个念头闪进她脑子里,她狐疑地抬起头来。

等等,你碰不得女人?那是说,那一次你也是……他也是把宝贵的贞操奉献给她的?不对啊,那一次他技巧像是纯熟得很,整夜需索无度,把她折腾得疲累不堪。

一抹微笑缓慢地染上薄唇,他露出微笑。

你是不是该很庆幸,我很是天赋异禀?他吻著她的唇,低声笑著。

雪雁羞红了脸,这时候才真的彻底感到服气。

原来,他们当真谁也不欠谁,这场爱情的追逐,是一场美好的双羸局面。

无赖!她还是忍不住骂道,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

这个无赖,一辈子都是你的。

凯恩宣布道,低下头封缄她的唇。

星空之下,他们拥抱著彼此交缠的影子被灯光拖得好长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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