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一阵哒哒马蹄声远远传来,是姐夫方珏策马而来。
三妹妹,你怎么在这?方珏翻身下马来到赵玉珠身旁,目光一一扫过破烂草席上的死尸、七八个摔得四仰八叉的流-氓,以及可怜兮兮的傅小蝶。
搞清状况后,方珏二话不说,命令衙役把流-氓统统抓了起来。
傅小蝶趁机爬上前,两手抓住方珏袍摆,颤声大哭:知县老爷……给民女做主啊,爹爹病死他乡……无钱安葬,他们还欺负民女……傅小蝶边哭,边软身倒在方珏大腿上,一副要哭晕过去的架势。
这位姑娘莫着急,知县大人必定为你做主。
赵玉珠实在看不上菟丝花般见个官老爷就缠的傅小蝶,嘴上说着安慰人的话,手上动作就毫不客气了,给鸡拔毛似的粗鲁地将傅小蝶从方珏大腿上扯开。
方大人,您将几个流-氓收监。
我就好事做到底,找人送她回乡安葬亡父。
赵玉珠捡起先头抛下的银锭,如此交代方珏。
方珏点头应下。
赵玉珠暗暗松口气。
这一世,英雄救美的是她,舍下银子下葬亡父的也是她。
姐夫不再是救命恩人,傅小蝶没理由再痴缠不休。
傅小蝶见事态发展与预期的差异甚大,神情有些茫然。
朱寿先头听见那声三妹妹,有心结交方珏,笑道:你就是怀远县县令?几个恶霸欺辱她时,我的护卫恰巧远远撞见,他们可以跟随大人去县衙做个人证。
方珏立马道谢。
赵玉珠有心甩开朱寿,悄悄后退几步,预备趁乱溜走。
朱寿眼尖,出口拦住:这位小姐,你是方县令的三妹妹?生得一副侠肝义胆,令在下钦佩。
话题跳跃太快,方珏微微一愣。
随后,方珏反应过来,不动声色地右挪一步,挡在赵玉珠身前,隔去了陌生男子对妻妹的窥视。
朱寿尴尬一笑,恋恋不舍收回目光。
顿了顿,热情邀请方珏、赵玉珠去酒楼坐坐。
方珏委婉拒绝。
朱寿身边的侍卫,见方珏如此不识相,立马抖出东宫腰牌来。
方珏微微一怔,瞬间猜出对方的身份。
他区区一个七品县令,哪有胆量拒绝当朝太子?只能硬着头皮去酒楼陪坐了。
方大人,我还要帮这个可怜的姑娘处理后事,先走一步。
赵玉珠不屑搭理朱寿,反正她只是个幽居后宅的少女,又不是官身,直接装傻看不懂那块腰牌代表的涵义。
掉头就走。
朱寿伸出手想拦,众目睽睽之下又知不妥,伸出的手尴尬地动了动手指,最后拐个弯假装去摸自个脖子,眼睁睁看着美人离开。
赵玉珠心头还坠着旁的事儿,沉甸甸的,直奔远近闻名的天启镖局。
直接甩出五百两银票,拍在柜台上。
点名让镖局里武艺最最高强的总镖头和副总镖头,亲自跑这趟镖!总镖头和副总镖头摸着五百两银票,立马笑呵呵将赵玉珠奉为上宾:不知这位姑娘要保的是什么镖?简单,护送街头卖身葬父的孤女,回乡安葬亡父。
赵玉珠轻启红唇。
总镖头:……副总镖头:……纷纷怀疑自己幻听了,这么简单的镖,你确定用得着他俩亲自上阵?普通的镖师就足够用了嘛。
赵玉珠懒得多说废话,一把抢回银票:干是不干?不干我换别家。
总镖头和副总镖头连忙夺回银票:干,干!管它简单不简单呢,有巨额银票就行。
随后,赵玉珠带着他们来到街头,又租来一辆马车,亲自指挥镖师们将尸体抬上去。
此时,赵玉珠的目光审视地扫过草席里卷着的死尸,那张脸……赵玉珠微微抿唇,就是他无误。
随后,赵玉珠当着街头百姓的面叮嘱总镖头:你们也不用赶时间,缓慢出城,务必让马车里的亡父不颠簸不受罪,成全了孤女的孝心才是。
说罢,赵玉珠又用仅一人能听见的声音,朝总镖头耳语:尽量龟速,龟速!越慢越好!这要求丁点不过分,慢点而已,总镖头立马应下。
一系列事情干下来,赵玉珠指挥若定,行云流水。
这位小姐,当真是与众不同。
朱寿在酒楼雅间里,再次笑谈赵玉珠。
方珏只默默给太子倒酒,装傻没接话。
他晓得,妻妹已许了人家,他可不敢怂恿妻妹给人作妾。
~话说,总镖头、副总镖头亲自护镖,马车在冬日暖阳下渐行渐远。
赵玉珠翻身上马,自行回府。
说是回府,在确信没被人尾随跟踪后,中途却拐去了另一条巷子。
驾!驾!赵玉珠急切地鞭打马屁股,马蹄溅起地上积雪,一路飞驰,路旁一株又一株苍天大树飞快从眼前掠过。
赵玉珠脑海里频繁闪现傅小蝶亡父的面孔。
那张脸,隔了一世,她依旧一眼认出。
正是那个窃取西北勘舆图的瓦剌细作。
上一世,两国开战前夕,那个细作居然成功携带西北勘舆图逃回瓦剌,害得大宁国在西北战场一败涂地。
隆武帝大怒。
让细作逃脱,也成为薛妖履历上抹不去的污点,一度被言官追着弹劾。
这一世,如同上一世般伪装成死尸的细作,被重生的赵玉珠给困在了龟速行走的马车里了。
赵玉珠内心松快起来,这下,她有足够的筹码与薛妖做交易了!一刻钟后,赵玉珠气喘吁吁去城东的锦衣卫卫所拍门:快开门!不多时,嘎吱一声,开门的锦衣卫见是一个头戴帏帽的妙龄少女,面色立马一凶:小姑娘家家的,跑这里来瞎闹什么,快走!说罢,两块门板一合,硬生生将赵玉珠给关在了门外,任凭赵玉珠如何打门,就是不再理会。
小姑娘怎么了,就不能有要紧事了么?赵玉珠气结。
卫所里,陈南抱着一垒卷宗从回廊经过,听到有人不断打门,略蹙眉头,问怎么了。
守门跑上前回道:跟昨天一样,又有个小姑娘过来瞎闹。
昨天那个瞎闹的小姑娘,被当值的锦衣卫打了十棍子,拖出去时都快断气了。
事后传进薛妖耳里,直接罚了那个锦衣卫五十军棍,全卫所锦衣卫围观。
这是薛妖上任以来,又一次整顿风气。
身为锦衣卫,绝不许欺压百姓。
陈南自然知晓昨日的事,听说又是个小姑娘不懂事瞎闹,便交代守门的赶走即可,切不可乱用武力。
赵玉珠仿佛听到了陈南的声音,透过门缝确认,见远远的真是陈南,忙拍门大喊陈南……可惜,陈南已转身进了内院,愈行愈远。
要进锦衣卫卫所,居然这么难。
赵玉珠咬紧下唇,绕着卫所围墙走了一圈,有心翻墙而入,却每每刚爬上墙头,就被里头的一个胖子喝退。
一连翻了三次,便被同一个胖子瞪眼喝退三次。
运气也实在是背。
正在赵玉珠绞尽脑汁想法子时,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从远处飘来。
回头一看,打头的居然不是别人,正是一身黑锦衣的薛妖。
薛大人!赵玉珠兴奋极了,立马跑去迎接。
赵小姐,你是太闲了吗?要玩,也该回你将军府玩。
薛妖显然不待见赵玉珠,跳下马绕过她就走。
你等等,那夜说好用条件交换的。
赵玉珠连忙追上去。
我可没答应,赵小姐还请回。
薛妖一脚跨进大门,吩咐关门。
赵玉珠急得强闯。
方才一连逮住她三次的胖子,又双眼瞪圆,要轰她出去。
我是你头儿的未婚妻!赵玉珠瞪了回去。
胖子:……啥?你是我们头儿的未婚妻?看看走在前头的薛妖,胖子偃旗息鼓,不敢轰人了。
赵玉珠仗着娇小玲珑,矮下身子,似一只活泼机灵的小兔子,从胖子张开的手臂下伶伶俐俐地钻过去。
她一口气跑到东头长廊,抱住栏杆不松手了。
动静闹得这般大,前院的锦衣卫纷纷顿足观望,连内院的陈南都听到动静跑出来了。
有八卦的锦衣卫,悄俏拉扯陈南问:那位,真是咱们头儿的未婚妻?陈南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薛妖面色黑如锅底,冷冷丢下一句:我没有未婚妻。
便阔步朝内院行去。
中途,脚步一顿:还愣着做什么,轰她出去!一时,五六个锦衣卫来抓赵玉珠。
赵玉珠真急了,冲薛妖逐渐远去的背影,大喊:薛妖,我带来了十万火急的情报,此刻不听,你会后悔的!薛妖显然不相信她的鬼话,加速了消失的脚步,跨过月洞门隐入内院。
那几个锦衣卫,见头儿当真不搭理,也就下真功夫撵人了。
奈何,赵玉珠是个练家子,双臂牢牢圈住栏杆不松手,他们只得大力气拉扯。
拉锯中,赵玉珠的白纱帏帽被打落了。
一时,赵玉珠真容乍现。
秋天的白霜、冬日的白雪足够白,足够动人心了吧?与少女一比,却落了下乘。
少女不仅肤色白皙,还眉目如画,尤其那双水汪汪的眸子,仿佛盛满了秋水在汩汩流动,姿色-诱人。
猛不丁,对上这样一张勾魂摄魄的美人脸,几个锦衣卫全部震住,手上动作都迟钝了好几拍。
还有两个锦衣卫喉头一个滚动。
后续拉拽中,也不知是否有人居心不良,还是手劲没控制好。
反正嗤啦一声,赵玉珠的衣裳破了。
女孩家家的,还未出阁呢,赵玉珠哭了。
陈南见闹得不像样子,连忙大声呵斥,冲上前要帮赵玉珠一把。
正在这时,啪-啪-啪-啪-啪-啪六连响,几个拉扯赵玉珠的锦衣卫,在巨大掌力下,被扇得齐齐歪过脸去。
竟是薛妖愠怒返回,一人给了一巴掌,动作疾如风。
赵玉珠死死抱住木栏杆,破了衣裳,哭得小肩膀一耸一耸。
薛妖飞快解下自己披风,给她拢上。
几个挨了打的锦衣卫,这才知道自己闯祸了,纷纷去廊下跪着领罚。
赵玉珠揉着没有眼泪的双眼,顺势扑进薛妖怀中。
陈南见了,立马背过身去。
那几个拉扯了赵玉珠正罚跪的锦衣卫们,余光瞧见了,一个个悔得咋舌……原来,这姑娘还真是头儿的女人啊。
等会他们几个的手不会被剁了吧?少女娇柔的身子扑上来,薛妖浑身骤然绷紧,本能地扣住她双肩往外推。
赵玉珠拼命扯住他衣襟不肯远离。
拉拉扯扯间,少女特有的馨香,一缕缕幽幽梅花味直往薛妖鼻孔里灌,挨得太近,馨香避无可避,薛妖几乎屏住了呼吸,低声训斥:赵小姐,你又在胡闹什么?借一步说话。
赵玉珠攥紧他衣襟,小声道。
薛妖冷眼看她,还是不乐意。
赵玉珠豁出脸面不要了,小脸卯足了劲往他火热的胸膛上贴,再微微仰起,拉高披风挡住他人视线,向薛妖做嘴型:瓦剌细作。
你总该感兴趣了吧?薛妖果然眸光一动。
这消息,交换半年的‘未婚妻’名头,中不中?赵玉珠狡黠地眨眨眼。
不愿嫁我,却硬要当我未婚妻,你脑子没病吧?薛妖瞪她。
那你别管,只说中不中?赵玉珠诱-惑他,再晚去一会,细作怕是要溜掉了。
薛妖顿了顿,尺缝里挤出一个字:中。
说罢,一把将少女从他胸膛上扯开,带她往内院详谈。
赵玉珠欢快的脚步跟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赵玉珠身穿薛妖宽宽大大的黑披风,黑披风下摆时不时触碰到薛妖被风扬起的袍摆。
怎么看,怎么亲昵。
跪在廊下受罚的锦衣卫,一个个,纷纷小声询问陈南:这姑娘,是头儿的未婚妻吧?陈南语塞,他都被搞糊涂了。
说是吧,又好像不是了。
说不是吧,眼下这亲密样又是怎么个情况?胖子则一脸生无可恋,他今日可是凶了小姑娘三次呢,来日不会……被头儿报复吧?天啊噜。
~龟速载着傅小蝶的马车,两个时辰后才驶出城门,在颠簸的林间土路上,草席上的死尸一晃一晃的。
傅小蝶害怕地蜷缩在马车一角。
马车外骑马的总镖头见了,眯眼觑着傅小蝶,一脸坏笑:这位姑娘,遗体又不是外人,自己的父亲还害怕?副总镖头和另外几个镖师起哄道:镖头,她哪里是害怕亡父,是害怕您吧?哈哈哈……总镖头笑骂:混说,老子炕上有老婆,比她还水灵呢。
眼神却没管住,一个劲上上下下瞟着傅小蝶。
马车驶进渺无人烟的林间小路时,嗖的一声,突然一颗石子从马车窗里迸出,直直击中总镖头胸口。
总镖头口吐鲜血,一头栽下马去。
总镖头……总镖头……话音未落,副总镖头和其余几个镖师也纷纷胸口中招,坠下马背。
然后,他们惊骇地看着惊人的一幕:那具死尸一脚踹飞马车夫,驾车直奔北边。
青天白日的,居然诈尸了?一个个镖师吓得面色惨白。
马车正在林间狂奔时,突然一声嘶鸣,马儿被一条绷直的绳索绊倒,马车也侧翻。
那具死尸却腾空跃起,稳稳落地。
好身手!薛妖从路旁的林子里闪出来,拍手笑道,不愧是细作,计谋也好。
一招卖身葬父,一身俏的少女最是吸睛,谁还去关注破烂草席卷起来的死尸?遇上有钱有势的东家抛下几锭银子,还能借回乡埋葬一招,光明正大离开怀远县,逃回瓦剌。
当真是瞒天过海啊。
细作一把软剑在手,咬牙,在空地上摆出拼死一搏的架势。
薛妖指挥十几个锦衣卫,一拥而上,顿时刀光剑影一片。
任凭细作武艺再高强,也体力有限,抵不过一群高手轮番作战。
密林深处,赵玉珠隐藏在一株参天大树后,时刻关注着动态。
离开卫所后,她马不停蹄赶来了这。
这一战,是上一世没有的。
赵玉珠改变了命运走向,便想亲眼目睹一番。
突然,细作丢出一发又一发毒烟弹。
薛妖等人反应迅速,飞快用帕子捂鼻。
不想,还是四肢瘫软,失去了战斗力。
怎么会这样?赵玉珠心下大骇。
她知道,锦衣卫特制的药水帕子,能解百毒,居然会关键时刻失效?不能放走他……薛妖用刀撑地,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找死!细作提起长剑,向薛妖冲去。
薛妖努力反击,奈何手臂无力不听使唤,刀都提不起来。
眼看,就要一剑穿胸而死。
蹲在树后的赵玉珠,急得从地上抓起几颗石子,立马飞出……当,当,当一连三声,震碎细作的剑。
薛妖震惊地看向树林,那里有人。
细作却发了狂,赤红双眼,一把残剑也非要弄死薛妖。
咚,咚,咚赵玉珠又是一连三发石子,正巧击碎细作腿骨。
顷刻间,细作跌坐在地。
与此同时……薛妖迅猛飞起一脚,踹飞细作。
陈南则带人猛扑过去,抓起地上泥巴塞进细作嘴里,以防咬舌自尽,再三两下将细作五花大绑。
无论是薛妖,还是陈南等人,动作勇猛干净利落。
哪哪都不像中.毒后,四肢瘫软无力的样子。
赵玉珠:……合着,他们之前是在作戏?真相是,薛妖作饵,诱敌靠近,再反过来一招制敌?呃,是她多管闲事了。
还,抢……抢了薛妖的功?赵玉珠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给自己来上几巴掌。
哪位朋友在此相助?还望出来一见。
薛妖朝赵玉珠藏身之处走来。
赵玉珠紧张地攥住衣裙,打死不敢出去。
朋友?几步之遥,薛妖突然止住步子,给陈南一个眼色。
陈南立马带人兵分四路,从四面八方包抄,一圈一圈逐渐缩小包围圈。
是敌是友,不在最后一刻,难见分晓。
锦衣卫的凶残,赵玉珠是知道的,似乎顷刻间被这阵势吓懵了,忙双手抱头蹲在树后,像只胆小的藏头鸵鸟。
没一会,眼前出现一双墨色靴子,赵玉珠害怕得将眼也闭上了。
声音发颤:别……别杀我,我是过路良民。
赵小姐,怎么是你?薛妖一脸诧异。
他站着,她蹲着,他居高临下打量她。
我只是好奇你们怎么抓坏人,就跟来了。
赵玉珠仰起小脸,一脸无辜。
陈南见是赵玉珠,立马惊讶地跑来:赵小姐,方才那几颗石子是你弹的?不能吧?要知道,一般的高手,可震不碎细作手中的软剑。
他陈南也算一把好手了,就压根没那武力值。
赵玉珠慌忙摆手: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上回从悬崖坠落,展示的只是三脚猫功夫,还好圆谎。
这回暴-露得实在太多,没法子解释,打死也不能承认。
陈南看着赵玉珠也不像,她顶多有点三脚猫功夫,之前也是见识过的。
赵玉珠急中生智,指着东边道:方才有一道黑影,唰的一下窜过去了,快如风。
救你们的……应该是他吧。
救?陈南对这个词,显然不喜欢。
他们哪需要人来救,假扮中毒,也是杀敌的一种策略好不。
赵玉珠假装听不懂他语气里的不快,从地上起身后,一个劲囔囔着腿麻了,腿麻了,要爬上马背休息,好策马溜走。
陈南按照赵玉珠方才所指,带上ʲⁱᵒʲⁱᵒ几个手下去那头查看。
薛妖低头,留意到赵玉珠所蹲之地,有几个小小坑。
他弯腰将那六颗石子一一放入,大小刚好对应。
薛妖若有所思,起身来到赵玉珠马前,打量她的手,是否沾有泥土。
赵玉珠连忙缩进衣袖里,不让看。
正在这时,跑来个锦衣卫报告:头儿,抓住个姑娘。
赵玉珠侧头一看,竟是卖身葬父的傅小蝶。
只见傅小蝶衣裙脏污,发髻散乱,大概是马车侧翻时摔下来的,一条粗粗的血痕从眼角划到脖子,大概率会留疤,很丑那种。
哟,破相了。
赵玉珠忍不住幸灾乐祸,这一世,总勾引不了她姐夫了。
带回去查办!与细作勾结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人。
薛妖直接下令抓人。
对,好好查查!赵玉珠越发幸灾乐祸。
薛妖偏头看向赵玉珠。
斜阳下,少女双眸弯弯似月牙儿,莫名其妙的好心情。
若给她一串鞭炮,怕是要手舞足蹈放上了。
别的少女倒霉,她高兴个什么劲?作者有话说:小剧场:你们合伙骗我?害我白救你了回程路上,赵玉珠气鼓鼓的。
你这一身的武艺,哪来的?薛妖反将一军。
赵玉珠一时噎住,灰溜溜打马逃走。
啦啦啦,本章很肥哟73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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