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025-03-29 01:33:03

苏玉霓如遭雷击般,吓得不敢再往前步去,整个人僵在原地。

你怎么了?欧阳律停下脚步。

没……没事。

苏玉霓猛摇头。

她总不能告诉他,他等一下要跟她爹做生意吧?而她万万不能跟爹见面,否则到时候就完了。

当真没事?欧阳律不信。

嗯……苏玉霓垂下脸,眼底净是慌乱。

这下子糟了,该怎么办才好?得想个好法子才行。

得阻止他跟爹见面,但是爹好不容易来到京城与欧阳律进行买卖,又怎么能让爹败兴而归?这下子,可陷入两难的局面。

少爷,你先上楼,我吩咐店小二送上几碟小菜和好茶。

也好。

欧阳律虽然心里还有些放心不下苏玉霓,但也不能让对方等候多时,这才提起脚步往楼上步去。

等候多时的苏富贵一见欧阳律前来,挺着个大肚子,笑呵呵地迎向前,欧阳公子,请上坐。

毋需多礼,咱们一块坐。

欧阳律见苏富贵身材圆滚、满脸慈祥笑容,也没有什么架子。

又听说他常为一些乡下地方造桥铺路、盖庙修殿……做了不少乐善施舍的好事,心里十分欣赏。

而在楼下的苏玉霓先吩咐店小二将几壶好茶、几盘好莱送上 楼。

自己则是站在原地,急得直绕圈子。

该怎么办才好……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快快快,得快点儿想个好办法来呵!突然,听见外头有人在叫卖膏药。

来来来,上好的狗皮药膏,价钱公道合理,哪儿痛就贴哪儿,保证有效,快来买哟……苏玉霓立即奔出茶馆,快,快给我几块。

那名药商见苏玉霓着急的模样,不禁问道;这位小哥……你没事吧?他在街上叫卖多年,头一次看到如此迫切需要的人。

先别问我有事没事,快给我几块最大的药膏。

她伸手就要向他索讨,急得很。

好好好,马上给。

那名药商立即将背在身上的药箱放下,取出数片如巴掌般大小的狗皮药膏。

苏玉霓拘出银两递给他,随即就将狗皮药膏贴在脸上,转身进到茶馆内。

药商惊得掉了下巴,险些合不拢嘴。

茶馆里的店小二原本正忙着为客人斟茶,一转过身瞧见准备走上楼的苏玉霓,忘了将手中的茶壶提起,就这么将茶倒了一地。

在一楼的所有人全张大了嘴,看着那脸上贴了数张特大狗皮膏药的男仆缓缓走上楼。

有……这么夸张吗?这些是我从洛阳特地带来的绫、罗、纱、绢、锻等衣料,请你过目。

苏富贵打开一只深色包袱巾,取出里头各色衣料。

欧阳律探手轻抚,纱罗极簿、轻软透明、宛若烟雾,上头有难得一见的刺绣、剪骊,或锁金等装饰,配色更打破以往红紫、录、青为主,采用粉紫、黑紫、葱白、银灰、沉香色,色调淡雅,花纹田案显得更为活泼、生动、自然。

欧阳律愈看愈满意,但随即想起,板起脸来,你应该没同斐家人做生意吧?什么斐家人?苏富贵满脸疑惑。

欧阳律见苏富贵并没有故意装胡涂欺骗他,这才满意一笑,这些衣料我十分中意,若你有诚意的话,日后就请只与在下进行交易,而我所出的价钱,绝对不会令你失望,这桩买卖就这么说定。

那当然,我只和你进行这笔买卖,绝不会贩卖给他人,大可向你保证,而这也是有原因的。

喔?欧阳律挑眉。

那是因为你以前曾经救了小女一命。

苏富贵可从没将此事忘记。

欧阳律皱紧眉,完全不记得此事。

你也许不记得了,但在多年前,你曾经在洛阳救了一名差点被马踢到的少女,那正是我的宝贝女儿,苏玉霓。

苏玉霓?欧阳律眉头更为紧蹙。

这世上真有如此巧合之事?竟有两人皆同名同姓。

唯一不同的地方只在于性别,一人是男、一人是女。

没错,不晓得你可有印象?是没什么印象了,但在我身边倒有一名男仆叫苏玉霓。

呀?真有此事?那我可得好好瞧瞧那人。

苏富贵十分讶异,竟有人与自个儿宝贝女儿的闺名完全相同。

人在楼下,等会见就会上来――欧阳律原本还打算说些什么,瞧见那道自苏富贵身后走上楼的身影时,讶异得一句话也开不了口,就连端在手上的茶杯也悬在半空中。

究竟……在搞什么呀?苏富贵顺着欧阳律的目光往身后看去,可吓得差点自板凳上跌下。

怎么会有人把自己的脸贴上两大块狗皮膏药?瞧那模样,哪里看得见路在哪儿,他还能正常行走简直是奇啧!你究竟在做什么?欧阳律忍不住开口。

回禀少爷,小的刚才突然感到脸有点疼,正好外头有人在卖膏药,就敷了几块贴上。

苏玉霓刻意压低嗓音回答。

苏富贵发现眼前的男仆身影和自己的宝贝女儿居然有些神似,但……不可能呀!苏玉霓因为生了病还待在洛阳宅第,由随身婢女红华仔细照顾,哪有可能跑来京城?再加上对方胸前一片平坦,绝不可能是他的宝贝女儿。

欧阳律皱眉,若是疼,同我说一声就好,立即请来大夫为你看诊,我认识一位不错的大夫,只是他人在洛阳,名叫厉耀。

啊,你说的可是长生药铺的厉耀?苏富贵大为惊喜。

正是,你认得?欧阳律微挑眉。

呵呵呵,当然认得,他正是小女拜师学武时的师兄呢!实不相瞒,小女与一般女子不同,武功了得,一般男人还不见得能打得赢她,若你有机会来洛阳,务必前来兴小女相见。

苏富贵笑得圆滚滚的肚皮不停晃动。

只要一谈起自己的宝贝女儿,他就有说不完的话,说上三天三夜停不了,更总是以她为荣。

欧阳律没答腔,只是眯眼睨向一旁的苏玉霓,心里开始怀疑。

与苏富贵的女儿同名同姓,也会武艺……这世上巧合的事,总不会全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吧?只是……唉,在我来到京城前,她患了莫名的重病,谁也不见,让我担心不已,怎么也放心不下,只想马上回去看她。

苏富贵一想起还在重病的宝贝女儿,不禁悲从中来。

她究竟是患了什么病,竟连他也不见?又究竟得到什历时候才会康复?为什么不愿意请大夫前来医治?一旁的苏玉霓听了,轻咬着下唇。

她真不孝,竟让爹爹如此担忧。

打从娘在她年幼去世后,爹就总是顺着她的意,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去做,疼她疼得快上了天。

唉,她还是早点回去好了,以免爹爹担心,可是……悄悄瞅了一眼欧阳律,她好不容易来到他身边,真的舍不得离开啊!该怎么辨才好?再度陷入两难的局面!那么,我们这笔生意就这么说定了,过几天,我回去后再派人将这些布料送人府内。

苏富贵站起身,准备离开,却在经过苏玉霓身旁时,停下脚步。

苏玉霓大惊,还以为爹爹认出自己了。

不会吧……她都快把自己的整张脸都贴满狗皮药膏了,应该是谁也认不出来才对。

你也叫苏玉霓是吧?正巧和我的宝贝女儿同名同姓,这儿有一只白玉篦梳,送你做为见面礼,日后你若是见着了喜欢的姑娘,就送给她吧!苏富贵笑得和蔼。

苏玉霓看着眼前的苏富贵,眼眶泛了红,好想叫一声爹爹,可是却不行,让她突然好想哭。

爹爹、爹爹……女儿也好想你呵!好了,欧阳公子,我先起程回去了。

嗯。

欧阳律点点头,看着苏富贵挺着圆滚滚的肚皮,缓缓走下楼。

苏玉霓一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欧阳律将一切看在眼里,没有开口多说什么,只是缓缓走向前,迳自将苏玉霓脸上那两块狗皮膏药撕下。

还疼吗?我带你去看大夫;倒是看不出苏玉霓脸上有什么异状。

不疼了。

她垂下眼,淡淡回答;疼的却是自个儿的心。

没想到……爹爹竟是如此担心她,而红华也不可能假扮她一辈子,算算日子,她来到这里也快两个月了。

或许……该是到了回家的时候。

欧阳律将她眼底的不舍与落寞全看在眼里,回去了。

嗯。

她尾随在他身后。

看着他那伟岸的背影,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永远待在他身旁。

* * *回到宅第后,苏玉霓先到帐房那儿,向总管顾福讨来今天的帐册,准备搬回去给欧阳律审核。

却在途中瞧见欧阳紫霞,她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让苏玉霓不得不停下脚步,步向前询问。

小姐,你怎么了?我……没什么……没事了……欧阳紫霞咬了咬下唇,神情有些紧张,就要转身跑开。

苏玉霓见状,想起她早上离开时答应她的事。

立即奔向前,一把握住欧阳紫霞的纤纤小手,并将爹爹送给她的白玉篦梳,放在她掌心。

这种东西,她在洛阳的宅第里多得是,不差这一个,不如就送给她。

欧阳紫霞看着掌心里的那只白玉篦梳,先是一愣,随即羞红俏脸,朝苏玉霓点点头,踏着小碎步离开,想不到苏玉霓竟然会送她这么漂亮的白玉篦梳做为定情之物,心里的欢喜怎么也无法言喻。

看着欧阳紫霞奔离的背影,苏玉霓怎么也猜不透,她到底是否开心?此时,顾福自帐房步出,远远就瞧见苏玉霓的身影,扬声大喊: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

是。

苏玉霓立即往顾福的方向走去,早己将方才的事抛在脑后。

* * *欧阳紫霞回到房内,一直望着掌心里的白玉篦梳发呆。

一名婢女推门而人,瞧见眼前的情景,大感疑惑,小姐,你怎么望着那只白玉篦梳出神?欧阳紫霞绯红双颊,绞着手指,低头不语。

小举可是跟在她身边多年,小姐有什么心事,她又怎么会不明白?遂轻笑出声,光瞧小姐红透脸蛋的模样,就知道这只白玉篦梳定是情人送的。

举……你别瞎说啊!欧阳紫霞又羞又急,俏脸更为绯红。

呵,我还知道小姐的心上人是苏玉霓呢!小举可不把她绯红双颊的模样放在眼底,轻声笑着。

你……怎么知道?欧阳紫霞一愣。

小姐,我服在你身边多年,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你每回只要一瞧见苏玉霓,总是会不自觉地红了脸,你的心事,明眼人可全看出来啦!欧阳紫霞垂下眼,神情十分落寞。

那又如何?我与苏玉霓之间……是什么事也不可能发生的。

那可不一定。

小翠早己想好对策。

此话怎说?欧阳紫霞抬起不解的双眸。

这事交给我办好了,小姐就等着和他给为夫妻。

小翠脸上堆满笑容,信心满满地说着。

欧阳紫霞虽然有些不安,不过还是一心想与苏玉霓在一起,成为生生世世的一对夫妻……最后她点头允诺。

* * *用过了晚膳,苏玉霓正打算要返回厢房内休息时,一名婢女迎面走来,手上端了一只瓷杯,挡住她的去路。

请问这位姐姐有什么事?这杯茶是小姐特地派我送来,做为今儿个你送白玉篦梳之回礼。

婢女笑盈盈地回道。

小姐太客气了。

苏玉霓笑着摇了摇头。

请你快放下这杯茶,好让我回去同小姐交代。

苏玉霓没多想,立即接过一饮而尽。

只是才一放下,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晕头转向。

我……我是怎么啦?她所见的每个情景都在旋转。

小举立即扶着全身无力的苏玉霓往欧阳紫霞的厢房走去。

推开房门,欧阳紫霞立即迎上前,他怎么了?小单笑了笑,小姐,等会儿你可千万别怕羞,尽管靠近他,这样一来你们就能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了。

她虽然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对的,可是为了小姐的幸福着想,无论什么事她都愿意做。

据她多日观察下来,苏玉霓这人虽然长得比女人还貌美,但却温和有礼,对小姐也挺为敬重与喜爱,要不然又怎么会特地送了只白玉篦梳给小姐呢?郎有情,妹有意,待一切生米煮成熟饭后,也没人会反对了。

欧阳紫霞不解,还想问婢女一些事时,只见她将苏玉霓放于床上,就转身步离厢房,根本没机会发问。

我……究竟该怎么和他成为夫妻呀?根本就没人教过她,她又怎么懂得如何做?此刻欧阳紫霞也只能看着躺在床上的苏玉霓,急得不知所措。

突然,苏玉霓醒了过来,我……我在哪儿啊?她立即奔到苏玉霓身旁,一副又羞又喜的模样,你现在正在我的厢房内,你还好吧?小姐……你究竟给我喝下了什么?为什么我觉得全身好热,热得难受,快要喘不过气来?苏玉霓不停喘着气。

全身燥热,难受得很,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欧阳紫霞也急了,我……我也不知道她让你喝下了什么?只说过今晚……我们就能成了夫妻。

苏玉霓望着一旁的欧阳紫霞,喘着气,轻摇了摇头,小姐,我跟你是绝不可能成为夫妻的。

阿?欧阳紫霞愣了住,为什么?难不成你……早已有了喜欢的人吗?她的声音在发抖。

嗯……苏玉霓点点头。

不过,更主要的原因是她们都是女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成为夫妻啊!那……你又为什么要送这只白玉篦梳给我,做为定情之物?她咬了咬下唇,觉得自己被人耍了。

小姐,我只把你当成妹子看待,而那只白玉篦梳当成礼物送你,真的没有其他意思存在……苏玉霓重叹口气。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没有一开始就把话给说清楚,那真的不是什么定情之物呵!好热……热得她快要受不了……好想把身上衣衫全褪下。

啊!一听到苏玉霓这么说,欧阳紫霞这才明白,一切全都是自个儿在那儿一相情愿。

苏玉霓根本就不喜欢她呵!拜托你……快带我回房……我真的……好热……苏玉霓以乞求的眼神看着她。

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再待在这里,再这么下去,她身为女儿身的秘密,一定会被发现。

欧阳紫霞望着苏玉霓难过的模样,就算苏玉霓不喜欢她,但光是瞧他难受的神情,心里也不好受啊!最后,她咬咬牙,转身步出厢房。

虽然知道自己一定会被责骂,但此刻也只能找大哥来帮忙了!苏玉霓见欧阳紫霞转身离开,只得缓缓闭上眼,暗自于心中祈求体内这股莫名其炒的燥热早点过去。

欧阳紫霞奔人欧阳律的厢房内,只见他正坐于案前,专心看着帐册。

大哥……她怯懦地唤了声。

怎么这么晚还没就寝?欧阳律头也不抬。

她决定提起勇气,大哥,苏玉霓正在我的房内,而他看来很不舒服――话尚未说完,欧阳律立即站起身,往欧阳紫霞厢房的方向奔去。

推开门扉,只见苏玉霓双颊酡红,额间冒出细密的汗珠子。

他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快一五一十说明。

欧阳律立即转头瞪向尾随身后而来的欧阳紫霞。

那个……欧阳紫霞不敢回答。

快说,你若是不说清楚,我怎么救他?欧阳律沉声低喝。

她吓得腿都软了,跌坐在地上,结结巴巴地回道:我……我也不知道……是婢女小翠说……要让我跟苏玉霓在一起……所以给了他一杯茶喝下……还要我尽量与他靠近,明儿个一早就能成为夫妻……胡闹!欧阳律皱眉怒斥。

这种事情她竟然做得出来?真是该死!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很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可是……他说他早就有喜欢的人了……也只把我当成妹子看待……欧阳紫霞痛哭失声。

她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欧阳律一愣,苏玉霓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对方……会是谁?没由来的,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落实。

但此刻不是发愣的时候,欧阳律一把将苏玉霓抱起,等会儿叫小举来到我的房里,有话问她。

头也不回地奔离。

欧阳紫霞只得站起身,前去找小翠。

待欧阳律将苏玉霓抱回厢房床铺上没多久,小举惨白着一张脸,全身颤抖不已地来到门前。

少……少爷……她吓得快要哭出来。

早知如此,她就不要出这馊主意,害了小姐,也害了自己啊!你给苏玉霓下了什么药?欧阳律头也不回,沉声低喝。

我……我下的是……媚药……她抖着声音回答,不敢撒谎。

什么?!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有没有解药?快拿来!他转过头,恶狠狠地瞪向她。

胡闹!她身为下人,竟想出这等事,完全不顾后果,定要严加惩处。

禀少爷……奴婢有位姐妹在迎春阁里……之前她给了奴婢一些……她抖着声音,接下来的话不敢说。

只要是京城的人们都知道,迎春阁是间妓院。

解药呢?欧阳律现在只想拿到解药。

回禀少爷……没有解药。

什么?!欧阳律勃然大怒。

该死!此刻己入夜,城里的药铺早己开门歇息,就算找来大夫,调配出解药,也不晓得经过多久。

少爷……请放心……我给苏玉霓喝下的只有一小杯茶的药效,绝不会置他于死……只要休息一晚……自然就会没事……欧阳律站起身,眼底净是怒意,你认为这样叫没事?咱们府里要是每个下人都像你这样,岂不天下大乱?马上收拾包袱离开。

少爷……小举咚一声跪下,大哭出声,少爷……我知道错了,请您不要赶我离开呀!欧阳律完全不将小翠的眼泪放在眼里,步出厢房,顾福!他这一吼,整座宅第的人们全听见了,原本准备上床就寝的顾福,急得连鞋也没空穿上,就这么赤着脚奔到欧阳律面前。

只是眼前的情景让他傻了眼。

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婢女小举跪在厢房门前痛哭,打从他进到欧阳府内,从来没瞧过少爷如此发怒的模样,真是吓坏他了。

马上将这该死的贱婢绐撵出去,谁也不准替她说情!还有你,快到药房内取来清心散。

语毕,欧阳律将门扉重重用上。

顾福吓得差点老命休矣,只得连忙将还在哭泣的小举拉离少爷厢房前,赶她去收拾包袱,并交给她一些盘缠,打发她离开,以免少爷听到她的哭声又再次发怒,到时候可就连他也遭殃。

只是他怎么也不明白,少爷为什么要取来清心散?那是用来止燥热及镇定心灵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