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陷害明新今天心情不好,他等着赵乃康来,和他走进会客室:你真的约会姗姗?真的。
那天在俱乐部,我第一眼看见她,便被她吸引了;于是,我对自己说:‘我终于找到了!’我一直没有女朋友,就是遇不上一个像姗姗那么十全十美的女孩子!赵乃康提起姗姗便满面笑容。
你没有女朋友?莎拉、安琪儿、波波……她们对我有意,但,我从未和她们单独出外,都是大伙儿一起玩。
以前你也一起来的,怎能算是我的女朋友?说是你的女朋友还差不多,你跟她们都有约会。
赵乃康仍然面带笑容:姗姗真是万中无一,就是太高傲。
我约了她十几次,她昨天才答应。
不过,高傲些好,我不喜欢太随便、太容易得到的女孩子。
乃康,那天你看见我和姗姗在一起,她是我的女朋友呀!我知道!赵乃康接过佣人送来的饮品:明新,你不是说过许多次,凡是你的女朋友,只要我喜欢,可以约她,你不在乎,也绝不介意。
因为你女朋友太多了,难应付。
明新,我知道你想成全我和姗姗,谢谢你那天把她带去俱乐部!你……我……一阵细碎的高跟鞋声,明新和赵乃康都回头一看,姗姗正由右边的楼梯下来。
姗姗穿一件黑色美人鱼晚装,上身是亮身真丝料,下摆是一层又一层的波浪型凸花喱士和雪纺。
V字领,胸前佩戴一条新式无扣钻石链,链坠是只镶满各色宝石和钻石的蝴蝶,链的另一端套进蝴蝶的肚子里,项链就会串紧,不会脱下。
是沙皇送给姗姗的二十岁生辰礼物,比大嫂送的蝴蝶别针名贵多。
因为蝴蝶肚子的钻石超过两卡拉,又是全美,因此十分瑰丽。
姗姗梳了一只新潮髻,髻旁插朵红玫瑰,十分明艳;同时,姗姗穿黑色衣服,有一股很诱人的野性美。
赵乃康连忙上前迎接,并送上一盒玫瑰花。
明新一面惊艳;一面生气,和那小子出去,打扮得这样漂亮干什么?赵乃康扶住姗姗的手臂,向明新告辞。
姗姗回过头,给他一个媚笑。
明新一个晚上由楼上到楼下,姗姗不在,时间真是难过。
连晚餐,也是食之无味。
他恨赵乃康但不能骂他,因为他确曾说过、表白过,他全部女朋友,他的老友记看上的,都随便可以带去玩。
他女朋友多,有时候的确要像皮球般传开去,否则他会被球压死。
他恨姗姗打扮得又野又艳,但这小妞,就算不打扮,也自有诱人之处。
那天赵乃康在俱乐部看见她,她不是完全没有化妆而且浑身的汗?哎!他从未为女人烦恼过,难道他真的堕入情网不成?不会,不可能,明新是个只有欲、没有情的人。
别的无所谓,但姗姗决不能让人和他共享。
更何况,他自己还没到手呢!十二点,还没回来,糟糕!前后门电脑锁门啦,姗姗,你这个花心的女人,和赵乃康一定玩得很疯了,否则,不会连家规都忘了。
三心二意的小东西,也好,让你在大门口等天光。
但是回心一想,赵乃康视她若天仙,哪肯让她露宿街头?万一带她回他家别墅,他那一往情深的样子,打动了姗姗的春心,被他骗去最宝贵的贞操,明新岂非损失重大。
抛弃她又舍不得,还是要她吧,绿帽子就先戴上了。
十二点半,他跑去求电脑控制室的护卫员给姗姗开锁。
我们会一直等候余小姐回来的!两个护卫员正在玩纸牌。
不是十二时全部上锁不再开放吗?明新奇怪了。
平时十二点我们休息了;不过今晚余小姐出外应酬,我们都在等门,阿林去了巡后门。
若余小姐深夜二时回来,你们一样会开门?是的!二少爷,今晚我们加班有宵夜!他们似乎很开心。
为什么余小姐特别优待?我们也不大清楚,阿巨哥传老爷的命令。
其实,余小姐从未夜归,今晚还是第一次……明新自己应该明白,宵禁,其实是为明新而设,沙皇不高兴他和女人鬼混,不喜欢他有夜生活。
姗姗不同,姗姗来打工,她可以星期六晚上不回来睡觉,但明新一晚不回家便以后无权入幻羽喷泉。
沙皇有权管儿子,但无权干涉员工的自由。
姗姗终于回来了,满面春风:明新,一点了,还没有睡?你也知道一点了?我还以为你睡在赵乃康那儿过通宵呢!啐!啐!好难听!姗姗也不愠,穿住明新的手臂:十一时半有一场SHOW,看完了回来,就是这个时候了。
明新,我很久没看表演。
下次不准你再和他出外。
我倒无所谓,就怕干爹不喜欢。
干爹说,女孩子年过十八,不结婚无所谓,但是,总该有个男朋友!我不是你的男朋友吗?但是我……你什么?对了,你为什么老不准我到你家接你?你家养了个男人?你真是!说话难听死了。
根本是我妈妈,她……你妈怎样了?明新拉她坐在露台的椅上:你一定要告诉我!其实我都为你好!姗姗呶呶嘴:我们感情没稳定之前我不想你见我妈。
她……她会嫌你年纪大一点!我年纪大?明新叫起来,幸而附近无人,沙皇的房间又不在这部分上面:男人三十五岁最成熟、最安全、最稳重、最有魁力。
我认为二十几岁的男孩才有活力;而且也比较适合我,我才二十岁!二十几岁的臭小子,思想未成熟、心智未成熟;甚至还有些发育也未成熟。
我是比你大十五岁,年纪大一点的男朋友才懂得疼你。
活力,活力我没有吗?哪一方面我比不上那些小子?但是,蜜祖儿二十五六岁,你已经说她老了,你三十五岁……哎!女人怎能跟男人比?女人易老,二十五六岁的确不年轻;男人就不同,三十五岁才是黄金时候。
明新呼口气:你和赵乃康来往,就因为他比我小五岁?我没有比,我和赵乃康才第一次约会;我和你却天天见面,每晚在一起。
虽然你不再是年轻小伙子,但是,你英俊,风度好,而且的确很有魁力。
姗姗!明新把她拥进怀里,香她:你有思想,有远见!你知道吗?你今晚好美好野,我很妒忌。
和赵乃康出去为什么打扮得那么漂亮?不漂亮!黑色怎会漂亮?你穿黑色最性感了!明新吻她说,他等了一个晚上了。
姗姗和他稍作亲热,她娇慵无力的说:我好困,想睡!我抱你回房间……不!吵醒干爹,你和我都会挨骂。
明晚我再陪你!蜜祖儿在等计程车,准备去理发。
你不是蜜祖儿小姐吗?一个女孩子走到她面前打量,蜜祖儿可以不用细看,一看就认出她便是明新说过的:沙皇的大内密探。
你也许记不起我了,但是,我见过你,你是沙明新的女朋友!你可不要乱讲,沙明新根本没有女朋友!你好像很怕我,以为我是侦探?沙皇的确叫我小心监视沙明新的,沙皇是我老板,我不敢不应承,但我不会做这种事!你?沙明新不错是有许多女朋友,但是在所有众多女朋友当中,条件你最好。
沙明新很难专一,但他女朋友虽多,最爱的还是你!蜜祖儿满面笑容,心内甜丝丝,可是又叹了口气:可是,自从那次俱乐部分手,他一直没有找我,连个电话都没有!你也不能怪他,他也不是无心无情。
第一,他只知道沙皇派我监视他,但他不知道我站在你们这一边;第二,他是个男人,干一番事业是很应该的,他还没有完全得到沙皇的信任,他又怎么敢找你呢?但他是个人,人是有感情,需要别人的爱护。
蜜祖儿小姐,他不敢找你,你可以找他。
或者先打个电话?他没有告诉我新电话,他答应过和我联络的。
他怎敢和女朋友联络?除非是他恢复了昔日他在沙家的地位,若在那时他认识了一个比你更好的,那你岂非是白等一场,浪费心机?至于他的办公室私人电话,我可以给你;不过,你是要起两个誓。
姗姗见她同意,便说:第一,你要发誓从来没有见过我,谈过话!我发誓!至于电话号码,你要说因为太想念他,自己千方百计打听到的。
你们以后谈话,绝对不能提及我。
他说,你也不能插口,怎样?我答应!不是答应,是发誓!我发誓!好!我给你电话。
糟糕!我手上除了文件,连张闲纸都没有,我是来这边办公事的!我有、我有!蜜祖儿拿出唇膏来,又拿了面镜子:你说我写!姗姗把电话说了,前面刚巧来了部车子:假如你不太赶时间,我先坐这部计程车回总公司。
我回家打电话给明新,不出去了,你请吧!真谢谢你!顺水人情。
姗姗笑笑,上了车。
当天晚上,姗姗两条手臂绕住明新的脖子,把身体压住明新。
他们一起看PLAYBOY。
明新感到背上又暖又软,他心里的火又升起了。
明新伸手往后一探,拉住姗姗的手臂一旋,姗姗便倒在他的怀里。
姗姗痴痴笑。
明新抱住她,边吻她边手不停,姗姗也像火一般热,明新突然抱起她,把她放在他的床上。
他压上去,疯狂地吻她,姗姗的娇喘声令他兴奋无比。
姗姗今天真好,穿了条针织短裙。
明新气喘如牛,把手深入裙内,心想:你这小妖精,今天你逃不掉了。
他的手不断探索,她的内裤也特别,并不是其他女孩子的比基尼型式三角形,是复古的:有少许裤筒,裤筒镶了花边,很紧。
他吐口气,手向上移,找到裤头,用力拉,拉不动,再用力也拉不动,手却触到扣子和小钮扣。
姗姗穿的长裤、运动短裙、内裤,全部都好像上了锁。
他辛苦忙乱了一会儿,满头大汗:姗姗,帮帮我的忙好吗?你要什么就说吧?你知道我什么都依你。
明天我送你一打内裤,你每天穿一条。
好呀!要最漂亮的。
噢!她打了个呵欠:今天好累,想睡觉!现在还很早嘛,宵夜还没有吃!不吃了!姗姗起床,拉好衣服,吻了明新一下:我回房间,明天见!明新躺在床上可睡不着,每次那小妖精逗得他起火就溜走,令他好难过。
突然脑海中闪过蜜祖儿的影子,下午她还来过电话。
蜜祖儿是难以和姗姗比,但她也不错。
起码,在姗姗那儿得不到的,可以在她身上满足。
姗姗是非要得到不可,但这妞是奇人,分明春心荡漾,大家玩得如痴如醉;可是到最后关头,明新就是过不了那一关。
不过,他有信心可以打动姗姗,他有信心终于会得到手。
这个过渡时期,若天天忍,他担心自己会发神经。
如果找个人代替姗姗,问题暂时可以解决。
谁能代替姗姗?有人可以吗?反正是代用品嘛,上乘就是,也不能要求过高。
他想一想,拨了个电话给蜜祖儿,叫她马上飞车,到幻羽喷泉最近的一间古老酒店见面。
十二点前他还要赶回来……以后,明新会在姗姗放假回家时去和蜜祖儿幽会,或是公司应酬之前或之后的一小段时间。
晚上呢,要视乎需要而定。
近日明新满面春风,因为,他身心都得到满足。
姗姗当然好,但蜜祖儿也不差。
他一向就认为,一个男人只有一个女人,是不行的。
这是最佳证明。
唯一令他不开心的是赵乃康,他还是天天缠住姗姗,又送花,又送礼物,好讨厌!连霍安宁也加强了攻势。
霍安宁刚由外国留学回来不很久,沙皇和霍安宁的爸爸是中学同学。
沙皇见霍安宁才学出众,便高酬拉他到总公司做公关部的一个副总经理。
明新是说过重友轻色,只要是他的好朋友,所有属于明新的女朋友,大家高兴都可以玩玩。
但姗姗不同:第一,姗姗是处女,他没理由让人家先玩,这个亏他绝不肯吃;第二,样貌、年龄、身材、仪表、性情,姗姗最好。
他已选定姗姗做他第一位生儿育女的情妇,那和老婆差不多。
老婆怎能让人玩?你不要再和赵乃康、霍安宁他们……出去!他警告姗姗。
谁喜欢跟他们出去?可是,干爹说:选丈夫,赵乃康条件好……但霍安宁也不错,他学问好,有真才实料,能干,办事效率高,是醒目的世界仔,将来会是商界奇才,干爹很器重他。
姗姗说。
那叫爸陪他上的士高!赵乃康约我明天吃饭……答应了没有?明新抢着问。
我怕他烦,他真有恒心、有毅力,没办法,答应了!我不准你去!我才不想去。
姗姗呶呶嘴:明新,我怕干爹怪我,你去和干爹说,我不想再理赵乃康!我?爸不会听我的话,你自己说吧!那是件苦差。
胆小鬼!胆小鬼!明新捏了捏她的下巴,拉她过来吻她,姗姗趁机倒在他身上,两个人很快又缠在一起了。
……你为什么不穿我买给你的内裤?不够漂亮?再买。
我想想还是不能穿,怕保不住……你知道,有时候我也糊里糊涂!那就不要保……你爱不爱我?爱我就放松防线!你到底爱不爱我?姗姗反问:如果你爱我,到今天为什么还不向我求婚?恋爱的终点不是结婚吗?你才二十岁,多玩玩,多过点自由生活,早婚对你不利。
我不想玩,我只想做沙明新太太。
我们结了婚,我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
那时,赵乃康和霍安宁,还有……他们再也不敢打我主意。
你真的那么渴望嫁给我?唔!我要做沙家二少奶。
我喜欢这儿,喜欢你!好吧!结婚吧!这时候的沙明新,别说结婚,要他的命要可以奉送。
虽然,结婚不在自己的预料中,但是,也并非绝无好处。
第一:老头子喜欢姗姗,娶了姗姗,说不定可以马上回银行……现在最接近沙皇的人是姗姗,姗姗必会为丈夫争取一切。
第二:结了婚并不等于不可以偷偷出外走私,或许没那么自由,但,针无两头利呀。
明新!姗姗开心得跳起来,捉住他两只手:明天你去对干爹说,干爹答应了,我带你回家见妈,后天就可以去婚姻注册处登记!看你开心成这样子。
明新捏捏她的面颊,她可爱得像洋娃娃。
当然啦!反正我们相爱,结了婚,就可以公然在一起了,你也不会常埋怨我。
姗姗愈说愈兴奋:不过,你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只要你开心,一万个都可以!明新拉着她的脖子吻她。
结婚后,你不能和别的女人单独去吃一顿饭,或交谈约会!唔……到婚姻登记之前,我要干爹做见证人,我们签一张纸!一生忠于你。
明新说。
那当然,而且,如果被我发觉你和其他女人暗中来往,将来干爹给你的遗产,全转到我和孩子的名下。
什么?明新全身一抖,人和心都冷了。
他这个人,是名利第一,女人第二:你到底爱我,还是我的家产?当然爱你,如果你真心爱我,不见异思迁,你的财产我绝不过问。
你为什么怕签这份合约?你爱我,我知道你除了我,绝不会爱别人。
我所以提出这个要求,也是因为太爱你!和姗姗结婚还可以,她条件好,但是,发誓一生只有她一个女人,他可办不到。
起码,她生孩子时,他一定要找另一个女人……若因此而失去承继权,那就不划算。
明新,你面色不好,没事吧?姗姗拨了拨他的头发。
有点头痛,公司的冷气太冷,现在又天气渐凉,下午已经有点不舒服。
姗姗跳下地,边拉衣服边穿鞋子:我请蔡伯伯立刻来给你看病!不、不,明新连忙制止她:我们三兄弟一过了六岁就没有看过医生,蔡医生只是我爸私人医生,我只要睡一觉便好。
那你早点休息!姗姗为他弄好床,扶他上去,盖上丝绸被,柔声说:好好睡一觉,明天再不舒服,我真的要请蔡伯伯!明新吐了一口气……这婚,不能结!其实,现在他也过得不错。
精神上,他有一个出色的情人;肉体上,蜜祖儿令他很满足。
而且,他深信总有一天能征服姗姗,她是个人,不是木头,人不可能没有欲念。
他会逐步引导她的性知识。
而且,一个蜜祖儿也不够,等他重振雄风,父亲对他撤除禁制,他会把一些新知旧爱拉回身边。
如果不用签那要命的爱的保证书,他为了得到和整个占有姗姗,不让赵乃康他们碰一下,他愿意结婚。
他的计划中,结了婚仍有足够机会和其他女人幽会。
姗姗知道了顶多大吵大闹,如果玩腻了,结了婚还可以离婚:男人对女人,总有厌的一大,但因此而失去承继权,打死他都不肯。
就让它维持原状,和姗姗谈情说爱,有需要便电召蜜祖儿!直到现在,他还不肯完全放弃蜜祖儿,这女人风情万种,令他很开心。
明新。
姗姗坐在他的膝上,用发尾搔他的脸:赵乃康说:马季开锣了,我从未到过马场,赵乃康答应星期六带我去见识见识。
他是马会会员呢!他叫我打扮得漂亮些,因为许多名流太太、小姐都喜欢在马场表演时装。
马场,听了心里一阵狂跳。
以前,除了暑假,他每星期必去马场一次或两次,总之赛马日子他便去,有时候还会去看晨操试跳。
他留在马场的时间,比留在办公室或家里更多。
但是现在……你答应了没有?马场我是非去一次不可,否则太土太没有见识。
不过,我还没有正式答应他;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带我去马场亮亮相,到时我会打扮得好漂亮,为你增添面子!马场我不能去!明新垂下头。
为什么?啊!我明白,你不喜欢赌钱,我们不要赌钱,只是看看,或在马场餐厅喝杯茶。
我只是想见识一下,我也不喜欢赌钱!不赌钱也不能进马场!你不是马会的会员?你没领马牌?糟糕,看样子,赵乃康的约会我非要答应不可!不去不行吗?不行啊!曹小姐她们,连打字房的苏姗、玛利都去过马场。
我还为了星期六马季开锣缝了套好漂亮的红白海军装,那些金钮扣镀金的,闪闪生光。
姗姗非常认真:赵乃康早说过,星期六他运气好,可以带个漂亮女朋友到马场示威,又可以赢钱。
他说有内幕贴士,他说一定赢。
我还叫他省了吧!现在你不肯去,看样子我只好答应赵乃康!我不准你去,只要不进马场,哪儿我都可以陪你去。
我哪儿都去过,就是没有到过马场,我只想去马场!你……咚!咚!有人敲门。
姗姗跳下去,拢好头发,去开门。
余小姐!是阿金:请听电话!谁?赵公子,他打电话到你卧室。
我去听电话。
姗姗回头向明新说了,便扭着小腰离去。
明新千万个不开心,自己的爱人,竟让情敌带去出风头!他到处告诉人姗姗是他的女朋友,那他自己算什么?他马上追出去,紧跟在姗姗后面,穿过拱门,进姗姗房间。
姗姗倒在椅里,拿起电话筒:我是姗姗……乃康……我考虑过了,我答应你的请求。
星期六十二点半你来接我……咭!你真会说笑,我已备好一套新装……是吗?……你说过你星期六好运嘛……情场战场两得意?哈……明新忍无可忍,一手抢过电话:赵乃康,祝你马场得意,情场失意!明新!赵乃康莫名其妙: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姗姗的房间,我又不是找你,我要和姗姗谈话!休想!我警告你,姗姗是我的女朋友,专用的,和过去的不同。
你不要再找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明新猛的摔下听筒。
我没得去马场了!姗姗走到床头柜前,拿起一条手帕按按眼睛,忽地哗的一声哭了起来!她要哭就哭,还流了一脸的泪水。
明新认识姗姗那么久,从未见过她流过半滴泪,这么梨花带雨的,又是另一种美,令人看了心疼的美。
别哭嘛!你真孩子气,你一哭,我心就乱了。
明新想过去拥抱她,姗姗一退脚便避开,眼泪越抹越多。
好吧!好吧!星期六我和你进马场!明新终了投降了。
真的?不骗我!姗姗把手帕一扔,去抓了一把纸巾,纸巾抹几下,眼泪就不再急流。
姗姗小肥羊似的,走过去依在明新的怀里:明新,你对我真好!不过,你要答应我几件事!唔。
姗姗不断点头。
马场,我只带你去一次,绝对没有第二次。
去一次就够了,我只不过贪玩,你知道我一向贪新鲜,再去就没有意思!不要让你干爹和他身边任何人知道,包括曹小姐她们。
星期六我会告诉爸参加校友会聚餐,你必须严守秘密,否则,一漏了风气,我就不带你去了。
干爹不喜欢人家进马场吗?不要问,就是不能让他知道!我答应你,绝不让干爹知道我们到过马场。
姗姗忽然摇一下头:赵乃康给我的内幕贴士,没有用了。
为什么没有用?赵乃康的爸爸是大马主,他的消息很准确,有用的!你根本不喜欢赌钱,有什么用?赌钱是不好,但,偶然玩一次无所谓。
反正已进马场,你不赌钱人家也不会相信,何不玩玩?赢钱事小,成功感重要。
明新一提到马场,立刻精神爽利:自己买的马跑出,好开心,星期六你就知道了!你也赌马吗?赌!有必赢贴士为什么要浪费?明新拥住姗姗,逗逗她的下巴:这样吧,赢了算你,输了算我!也好!不过,我只玩一次。
妈知道我赌马,可能以为我学坏……姗姗身上那雪白的时装,镀金的钮扣,配搭的海军蓝天鹅绒帽,由帽子到高跟鞋岂只像一道金光,简直是金碧辉煌。
就算一个平凡女孩子穿上也令人注目,何况美丽出众的绝代佳人?许多艳羡与妒忌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沙明新嘴角挂着胜利的微笑,非常得意。
沙明新是马场熟客,何止常客?简直是豪客。
沙明新亏空公款,全把沙皇的钱拿到这儿铺草皮。
开赛前,沙明新带姗姗到处参观,向众人示威一轮,然后和姗姗到餐厅。
两个人谈得很开心。
沙少!一个西装煌然的中年男人嬉着笑脸走过来:终于见到你了!老廖,好吗?不好呀!上个马季,由头到尾。
他苦着脸:你好久没有到马场,听说你去外国。
银行家,总是到处的飞,像我,等着接小生意,加上又马儿歇暑。
不过,昨天我就和高米说:今天马季开锣,沙少一定到。
果然给我猜中了,米高要输我一顿饭。
沙少,今天来个旗开得胜,刀仔割大树!今天不是来铲草皮的,专程陪女朋友来看看。
她年纪小,还是第一次来。
余小姐,廖先生!余小姐,认识你真荣幸,余小姐真是天仙一样!老廖了解沙明新,沙明新一进马场,眼中只有马,女朋友根本不在眼内,因此他不想花太多时间应酬姗姗:沙少,进马场光看,那不是浪费了赢钱的大好机会?玩玩,我们有份内幕贴士!是内幕贴士?沙少,老廖笑笑嘻嘻:可不可以让我赚顿饭吃?你拿去看,我可不敢担保必赢!噢!老廖拿着马经,左看右看,眉头皱起:这几匹马,说冷不冷,说热不热,骑师倒还不错,就是……没信心就不要买;不过,贴士是大马主送的。
明新把手伸到姗姗面前:我们该进场了!进会员席,沙明新又碰见几位马场老友,也有人问起沙明正。
沙明新重出江湖,小心翼翼,他也很安份、安静。
看见马虽然眉飞色舞,但态度仍很稳重。
赛马完毕,明新和姗姗赢了一点钱,大家开开心心地准备去吃饭。
老廖红光满面地飞奔过来。
沙少,恭喜恭喜,你真是旗开得胜呀!由头赢到尾,有一句话,对了!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今天你赢大钱,下一次赢得更多!我没有赢大钱,只够一顿饭!有钱人一顿饭,穷人一生粮,起码有六位数字吧?没有,才只不过四个位!几千块,沙少最喜欢开玩笑,我老廖也赢了两万多!你赢了两万多?沙明新心里不舒服,他才只不过赢了七千多,老廖比他多赢四倍!是我不好,不够信心。
其实,沙少的贴士,准过御准。
我下的注码少,赢的机会就少,其实,我可以赢它一、二十万,真是……吃晚饭时,明新说:想不到赵乃康的贴士真的那么准。
贴士不准,他怎敢约我上马场?你赢了多少?二千一百多!姗姗很开心:我可以买了那件长袖衬衣,好有型的。
我把我赢的给你,你还可以买套裙!不,不好!男朋友送女朋友礼物,平常事,何况还是赢回来的!就因为是赢回来的,听那老廖说,你很久没有去马场,今天是第一次,马季开锣第一场你便赢钱。
这是幸运钱,你应该买一件物件留个幸运纪念。
幸运钱?难道他真的从此走好运?好吧!下次我再送你便装、晚装、首饰,我一定会赢大钱。
还有下一次?你不是说,只去一次马场吗?正如老廖说,注码下得大赢得越多。
今天实在下注太小,连一个微不足道的老廖也比我赢得多,下次我一定要重拳出击。
本钱呢?你没听过烂船也有三分钉?本钱不成问题。
财务公司的钱,你可动不得。
现在干爹对你已经开始信任,你很快可以接管银行,其实你做得不错!我不会动用公款的,我又不是傻瓜,你放心好了!我也是为你好,不想你走错路。
姗姗婉转地说:其实,如果用财务公司的钱,不要多,一百万吧!如果用一百万可以赢四百万,只要赢几次,就发达了。
可是赌钱哪有必赢的?有的,多少人赌马发达。
不谈这些,饭后我们还有节目……星期三晚饭后,明新对姗姗说:找机会向赵乃康要贴士。
什么贴士?姗姗愕然。
赛马贴士!赵乃康不赌马,上次是他向他爸爸要的!就叫他向他爸爸要,他爸爸是大马主,骑师朋友又多。
上次你骂了他一顿,他几天没打电话找我了。
他不找你,你可以找他,拿了贴士就不理他。
他不来骚扰我,我刚松了一口气,你还要我去惹他?他以为我喜欢他,死缠不放,烦死人!好!好!他不给贴士,我自己有心水马……那一晚开始,明新开始刨马经,姗姗也没有惹他。
星期五晚,明新说:明天你打扮得漂亮些,我们杀进马场,哼,真是情场战场皆得意。
明天我要重拳出击,杀它个片甲不留!重拳出击?每月才赚几万?平日花钱又多!我有很多钱,明新一拍口袋:我有几只不常戴的名牌表,妈留给我的袋表、钻石呔针……你可放心,钱绝不会少。
明新,马场我已经到过了,没什么好玩。
我已经没有兴趣,我不想去!姗姗,你往我头上浇冰水!我没有!只是我对赌马没兴趣,而且我怕妈和干爹知道不高兴!你可千万不要让他知道,唔!我自己也要小心一点。
他想着点了点头:幸而他所有的朋友都不喜欢到马场,只要我工作好,不动用公司的钱,他绝对不会发觉……明新戴个大黑太阳眼镜,墨黑的,进了马场东张西望,一会儿,吐口气,人就风骚了。
看场地,刨马经……不久,老廖和米高过来:沙少,今天有什么贴士?贴士就没有了,不过,我倒有几只心水马。
啊!老廖和米高颇为失望,但老廖心里仍然相信,沙明新始终是幸运之神:我和米高也有几只心水马,我们大家交换。
三个男人坐下来,吱吱喳喳,把姗姗冷落在一旁。
老廖,你的马太冷门!冷门有个好处,赔率高。
虽说是冷马,但潜质好,有实力!沙少,这几只冷马一跑出,我们就发了。
米高说:再加上你那半冷不热的马,今天我们实行替马会铲草皮!真的,哈哈……一进跑马场会员席,沙明新就坐立不安。
第一场开始,马一出闸,他马上除下黑眼镜,用带备的用具,如长短距离的望远镜等。
最初只是一脸喜悦,一脸焦急,挥手、顿足,与老廖米高密议;后来马跑出了他竟忘形地大叫,沙明新给人的感觉,是换了一个人。
姗姗两次走开上洗手间,他也不知道,完全把姗姗抛在身边。
后来四个人一起去吃饭,开香槟,盛大庆祝。
当然是沙明新请客;因为他倾尽所有下注,他赢了八十几万。
老廖的冷马和他的半冷马都跑出,只是资本没有明新那么雄厚,赢的数目也没有那么大吧!不过,他们已粘紧了沙明新。
第二天,姗姗收到明新送给她的一套蓝宝石首饰,姗姗马上退回去。
你为什么不要?明新很不高兴。
那不是一千几百的礼物,也不是一万几千,这套首饰,超过十万,我怎能要?我赢钱送礼物给你,是因为太开心,幸运钱呀!你不要,分明是扫我的兴。
再说,男朋友送礼物给女朋友,还计较价值多少?姗姗终于收下了。
明新自从赢了几十万,人就变了,认为从此交上好运,理应乘胜追击。
他除了尽心工作,其余时间都是埋头埋脑研究马经,利用电脑计算,甚至未天亮便去看晨操。
他忙得连蜜祖儿也抛诸脑后。
姗姗也不会主动和他亲热,吃过饭,明新马上回自己的居室努力;姗姗则像从前一样,在客厅看电视。
明新偶然会问她,要不要陪她到外面散步,或给她放场电影。
姗姗婉拒了!明新更安心努力。
星期五,明新又邀请姗姗和他一起进马场。
我两个星期没有回家,妈很想念我;而且,她身体又不好,我已经答应她明天回家,星期日晚再回来。
明新也知道姗姗对赌马没有兴趣,进了马场也没时间照顾她,不去也罢!星期日姗姗要回家,交代过家务又看过沙皇,沙皇可能过度疲劳,精神也不大好,蔡医生又给他加了药。
姗姗到明新的房间,看见他头发乱,样子憔悴,看见姗姗,扑过去:我上次赢的钱都输得一清二光了。
那就不要再赌,赌钱总是不好!不!我不甘心把赢来的钱输出去,我下一次一定要翻本。
还去?再输怎么办?不要去了!不会输的,老廖去找贴士!但赌本呢?你哪儿还有钱?我会想办法。
我现在就睡觉,明天去看晨操……又到星期五,沙明新看见姗姗:你明天一定要陪我去马场!我不去了,妈身体还没有好,你也不要去了,免得……明新马上截住她:我已经想过了,上次我为什么突然输钱?是因为你没有和我在一起,你是我的幸运神!哪有这种事,我不相信!你不相信我相信。
我们也不用争论,只要明天你去一次,就可以证明。
姗姗无可奈何地去了。
结果明新还是输,只是没输几十万。
我不是你的幸运神,你相信了吧?明新不语。
下一个星期六他一样赌,不过已没有强迫姗姗。
沙皇开完董事大会,又疲倦得躺在休息室内,姗姗为他按摩。
干爹,永按财务公司你真准备不查数?在正常情况下,财务公司我预算半年才查一次数。
除非明新出了事,但最近他也表现不错,财务公司的业务又好。
况且财务公司内还有我四个人,如明新无心工作或迟到早退,他们会向我报告。
怎样,你听到有关明新的坏消息?噢!没有。
我又没去过财务公司,不过随便说说。
最初一、两个月,财务公司的财政,我要他们天天监视。
但一直下来,明新循规蹈矩,我看他是决心改过,应该给他一些自尊心和自信心!干爹说得很对……我把他的资料、相片放在你的邮箱内,当然还有首期服务费。
姗姗在打公众电话:相片不要有戴黑眼镜的,而且要人家一眼看出便是马场……你们拍的相片若令我满意,我马上会付上其他酬劳,我的邮箱号码是……这天明新去了总公司开每月一次的会议,吴达明、方一峰、狄青云、王辉四个人都收到明新的马场动态。
四人惊惶失色,你找我,我找你,一看:明新戴着太阳眼镜进会员席,用望远镜观望,手指下面马匹,整个跳高,疯狂握拳叫喊的样子。
明新怎么又去赌马?沙皇知道一定气死!不能告诉沙皇,否则明新就完了。
对方勒索不多,只不过是二十万,我们拿五万元出来救明新一次。
奇怪!这个人为何把相片寄给我们,向我们勒索?寄给沙皇,还可以拿更多钱!不!沙皇知道了绝对不会付钱,明新再犯错大不了把他赶走,反正明正也赶掉了!这个人,一定很了解沙家上一次发生的事。
现在该怎办?钱代付,明新回来教训他一顿,希望他真的洗心革面!每人五万元我愿意付。
方一峰说:可是明新豪赌出了名,他每月月薪三万多,这点钱怎上马场?对!他赌本的来源?不会是亏空公款吧?五万元可以付,若亏空公款,我们便担当不起。
因为,他连犯两项大罪:进马场,亏空公款。
沙皇知道了,可不会宽恕我们。
我认为最好等明新未回来之前,马上查数。
如果他没有动用公款,这件事好办。
马上请会计部经理进来……什么?他用李才的名义向财务公司借五十万,由明新签名惜出!他又用张家俊的名义借了三十万?上星期他借了五十万。
前天刚刚借了七十万。
哗!一共……二百万元整……不得了,这只不过是个开始,再不告诉沙皇,他可能把家财务公司都赌了出去!明新被召进总裁室,他一看:老父面色难看,姗姗站在后面噤若寒蝉,财务公司四老都在,最奇怪沙氏机构的两名法律顾问也在。
他的心房剧跳,看姗姗,她头垂到胸口,他根本看不到她的眼神。
沙皇把手中相片,勒索信,财务公司来往账目,他用假名借的借据,全扔在他身上!明新拿起一看,大吃一惊。
爸!他马上跪地:我知道错了,我该死,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你已经有过一个机会,你犯的错比明正更严重,明正要走,你也要走!明正有家庭,我给他一星期时间。
你回家收拾东西,晚上便要离去,以后不得踏入沙家半步。
一小时后,你随我到律师楼办理手续,我们脱离父子关系,你一生无权享有沙家财产。
爸!我上次亏空几千万,这一次才两百万……不提那两百万,你进马场,已经犯了滔天大罪,足以驱逐你出沙家!我以后靠什么生活?明新不服气,在多明尼加的努力,回来为财务公司搏命:大哥也有间酒店!好!看在过去父子一场,我把永按财务公司送了给你。
以后财务公司与你的私有财产,你可以一夜之间,把它赌光!财务公司怎比得上一间酒店?明新喃喃的,仍不服气。
你不要更好,有志气……爸!我要!我要……叫我沙先生,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哼……明新收拾好东西,去找姗姗。
姗姗由甬道走过来,刚要进自己的房间。
明新截住她:跟我一起走。
走?去哪?姗姗愕然。
先去住酒店,等租了房子便搬家,我们不能再在这儿逗留;否则老头子会召警拉我,说我入屋行劫或勒索,总之话由他说,我们还是离去好!啊!你是非走不可,干爹已经下了命令,今晚你八时前不离去便叫护卫员撵你走!姗姗很认真:不过,干爹可没说叫我走,目前我是沙家暂代女主人,主人怎能走?嫁夫随夫,你不是说爱我,要我和你结婚?明天一早我们就上婚姻注册处,我答应娶你!真赏光,沙明新先生;不过,现在我已经不爱你,更不想嫁给你!为什么?明新面色大变:是不是老头子和我脱离关系?是不是我不能再承继沙家财产?原来你只想嫁进沙家,根本不爱我!嘿!我才不稀罕嫁进沙家。
姗姗冷笑:以前我以为你是个有为青年,谁知你是个赌徒,又亏空公款!原来你担心我赌钱,姗姗,明新握着她的手臂:我发誓不再赌博,我再也不会进赌场。
上一次你被逐到多明尼加,你也曾发过誓,签下悔改书,否则,干爹又怎会赶你走。
可是,你还不是一样赌!经过两次教训,我害怕了;而且,我手上只有一间财务公司,再赌,恐怕我真要做乞丐。
或者你不再赌,但是你玩弄女性的心态是不会改的。
我?我除了你没有第二个女朋友,否则我怎会向你求婚?蜜祖儿呢?她?啊!那天在俱乐部偶然碰到,我和她,早就已成过去。
根本,我已经忘记这个人。
啐!真无情,她还常来酒店和你幽会呢!姗姗一翻眼摇头。
你……明新惊愕:你竟然知道?我什么事情都知道。
我给人在马场拍照、有人勒索、爸查账……全部你都知道?珊娜耸耸肩,也不说话。
明新瞪眉怒目:你为什么不通知我,帮我应付难关?他们四个查了数,知道你亏空公款来见干爹我才知道。
不过,就算我知道,我也没有义务要通知你,更没有义务帮助你,你以前对明湘赶尽杀绝,谁去帮助她?你,你……请放手!姗姗十分厌恶:你再骚扰我,我只要大叫一声,惊动干爹,当心他踢你走。
明新不但不放手,还扯住她骂:你这无情无义的女人,我会记住你!忘了我吧!姗姗不屑一顾,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站在镜子的前面,望住镜里的反影,感到很满意。
一阵车轮声,她跑出露台,看见沙明新的跑车驶出幻羽喷泉,她挥手喃喃:再见!曾如,你抛弃我,我也抛弃了他。
我摔得惨,他比我更惨!哈……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