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王府的衣幻羽无法放轻松,她来来回回地在大厅里走来走去,一颗心焦急得很。
尽管有护卫陪同,另外还有安排在街上的人马遇到危急时可以救援,但她就是忍不住担心,就怕会有个万一。
幻羽,你坐下来喝口茶,歇会儿。
衣嬗逸见她走了一上午,脚下的地毯都要让她给磨破了,终于开口制止。
姑姑,我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衣幻羽用力摇头,她无法了解姑姑怎么能这么平静?毕竟姑丈也会有危险啊!你在这边焦急对他们一点帮助都没有,不如好好坐下来喝杯茶,相信他们会平安无事地归来的。
衣嬗逸气定神闲,一点都不为他们担忧。
姑姑,你怎么能这么冷静?衣幻羽叹了口气,看着悠然自得地喝着三清茶的衣嬗逸。
不冷静又能怎么办?你认为你有办法助他们退敌吗?衣烬逸秀眉轻佻。
没有办法。
衣嬗逸一针见血,教衣幻羽好不沮丧。
所以你现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待在家里等他们回来。
是。
衣幻羽乖乖坐下,再看看仍旧一派镇定的姑姑。
她曾听爹爹提过,姑姑年轻时随着姑丈纵横沙场,或许是见惯了大场面,姑姑才能够处变不惊吧。
有你姑丈在,冀连城不会有事的。
衣嬗逸向她保证。
听闻姑姑说姑丈会保护冀连城,衣幻羽总算不再不安,可以稍稍静下心来陪姑姑喝三清茶,品尝梅花的清雅香气了。
你很喜欢冀连城?衣嬗逸天外飞来一笔。
我爱他。
衣幻羽不觉得有隐瞒的必要,坦白陈述。
那么就记住你对他的感情与爱意,别让人有破坏它的机会。
破坏?衣幻羽不懂,有谁会来破坏?我只是提醒你,并不表示一定会发生。
爱情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当你认定了这份感情,就不要轻言放弃。
姑姑,你为何会突然这么对我说?感觉上姑姑对她没有之前的冷漠,亲近了些。
我不怕你知道,我并不喜欢你爹,也不喜欢自己是衣家的人。
如果可以选择,衣嬗逸宁可不当名满天下的衣家女人。
为什么?原来姑姑讨厌爹爹,对她的态度才会很冷淡。
因为衣家的人专拿感情、婚姻做买卖,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成为兰王妃的?这一切都在你爷爷的盘算之中。
你爹先前不也替你姊姊与‘冀家庄’订下了亲事?若非‘冀家庄’惨遭灭门,这门亲事是不可能解除的。
你爹向来很懂得见风转舵,谁对他有利就待谁好,对他没益处就一脚狠狠地踢开。
衣嬗逸冷冷一笑,语气中尽是嘲讽。
衣幻羽了解她说的全都是事实,可听在耳里依然是不好受。
类似的话冀大哥也曾对她说过,她的家人在利益考量下,常会满不在乎地做出伤人的事,或许大姑姑也是受害者之一,现下才会以过来人的口吻给予她忠告。
所幸老天爷眷顾,我的婚姻虽是在你爷爷的期望之下达成,可并不表示我就不爱你姑丈。
假如我不爱他,没有人能强迫我嫁。
我要说的是,假如你爹不同意你嫁给冀连城,你该怎么办?你敢为了他反抗你爹吗?衣嬗逸深信命运是掌握在自已手中。
我敢!我爱冀大哥,不管谁阻止,我都要和翼大哥在一起!衣幻羽咬着唇办,以坚定的语气回答。
你能这么坚定很好,我只是不想再看见不幸的例子。
衣嬗逸语带浓浓哀愁。
姑姑指的是……除了你小姑姑还会有谁?一讲到被迫与世隔绝的妹妹,衣嬗逸便开心不起来。
小姑姑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外头将小姑姑传得难听不堪,家里的人甚至不肯谈论小姑姑,让她无法了解小姑姑究竟是怎样的人。
我也不清楚,我一直待在外头,偶尔和她以书信往返,她和未婚夫、冥剑渊三人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她怎么都不肯说,连我要接她到京里来她都不肯,只愿待在寺庙里,如同外界所传,日以继夜地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她的一生全毁了,让冥剑渊给毁了!所以我不会原谅冥剑渊,永远都不会!衣嬗逸谈到冥剑渊时咬牙切齿,对冥剑渊恨之入骨。
我听人说,是小姑姑她要盗取冥庄主的剑谱,结果被冥庄主发现了……衣幻羽小声嗫嚅地说道,毕竟小姑姑有错在先,恨冥剑渊似乎不太对。
这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嬗净不会半点武艺,她偷剑谱做啥?他人说的难道真是事实吗?衣嬗逸反问衣幻羽.……我听说小姑姑承认了。
总而言之,我不信嬗净会那么做。
好,就算她偷了剑谱又如何?不过是借冥剑渊的烂剑谱来看一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唉!你又在护短了。
兰墨尘不知何时回来了,一进门就听见妻子所说的话。
你的意思是指我妹妹做错了?衣嬗逸抬头怒视丈夫。
没,她没错。
我说冥剑渊的剑谱能让她偷,是冥剑渊的福气,他不该耿耿于怀。
兰墨尘太了解妻子的想法了,也不想拿这事和妻子争论,况且就他看来,不过是一本剑谱罢了,实在无须大惊小怪。
衣幻羽顾不得姑姑和姑丈谈话的内容,她由椅子上跳起,眼眶含泪,笑望平安归来的冀连城。
我回来了。
冀连城同样笑着,深情地凝望她。
你受伤了。
她不舍地看着他渗血的臂膀。
一点小伤,不碍事。
你总说是小伤。
真的是小伤。
他低低地笑了,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他们两人旁若无人,眼中仅容得下彼此的身影,一旁的胡老六受不了地直翻白眼,干脆避开来,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衣嬗逸与兰墨尘亦不想打扰这对小情人,两人默默地退开。
我得先看看你的伤口才行。
唉!打从他们重逢之后,她总是见他带伤。
冀连城很乐意让她检查身上的伤势,衣幻羽仔细检查,为他的伤口上药之后,终于放心了。
在她细心为他包扎时,冀连城的双眼始终无法自她身上移开。
曾经以为自己很不幸,失去了家人,还得远走大漠,可从今以后他不再这么认为了,他是多么的幸运,因为身边有了她。
一切都还顺利吗?确定他的伤口无碍之后,她才开口询问有关今日进宫一事。
虽然途中遭遇王将军的狙击,但我们很顺利地将他擒抓住,兰王爷和我便带着王将军进宫面圣。
不想让她知道他们在街心遭遇的冲突,他几句话草车带过。
皇上怎么说?他的深仇大恨是否可以得报?她紧张得小手微微冒汗。
见到名?与证据后,皇上非常震怒,立即下令捉拿相关人等,发落大牢、等候调查。
东暖阁差点被怒火高张的皇上给拆了。
王贵妃、五皇子和王将军都成了阶下囚?没错,虽然他们极力狡辩,但我所掌握的证据让他们哑口无言,认罪是早晚的事了。
冀连城信心满满。
冀大哥,我一直很好奇,究竟你手中握有的证据是什么?他从来都没提,她也没问过,但现在她好奇得很,想知道到底是多有力的证据能教王贵妃他们哑口钮些曰。
要毒杀太子并不是件简单的事,得要有缜密的计划,外加威胁利诱太子身边的人帮忙才有办法得逞。
五皇子担心仅仅是派人传话,恐怕无法让被他收买的人信服,所以只要他要下达命令,皆会亲自写一封信命人呈交,而我手中掌握的正是他写给偷偷在太子饮食中下毒的宫女——喜鹊的信。
喜鹊因家乡老母的性命掌握在五皇子手中,在五皇子的威胁下,唯有每天偷偷对太子下毒。
喜鹊是太子的贴身宫女,她服侍太子已久,又忠心耿耿、从不出大错,甚得太子信赖,因此王贵妃与五皇子才会找上她。
如此说来,喜鹊也是受到胁迫,万不得已才那么做的。
衣幻羽同情喜鹊的遭遇,在主子与母亲之间,不论选哪一边都不对,想必喜鹊一定每天都活在痛苦当中。
不错,喜鹊受迫于五皇子,每天都活在惊恐当中,她无法信任五皇子,所以五皇子写给她的书信,她并没有照上头的意思烧毁,而是悄悄藏起。
当太子死后,我的舅舅也惨遭杀害,喜鹊明白她会是下一个目标,所以偷偷将所有事都书写下来,连同五皇子的书信,隐密地托人带出宫。
没多久,果然喜鹊就被发现溺死在御花园的水池中,至于她的死因也被归为不小心跌落水池淹死,她托人带出的书信则辗转流落到我手中。
五皇子从旁得知喜鹊握有证据,才会派人到处寻找,想找出我来。
那喜鹊的母亲呢?五皇子可有放过?死了,喜鹊的母亲早在被他们抓走没多久,就被杀害了。
只是他们谎骗喜鹊,说她的母亲没有死,不断地威胁喜鹊顺从他们的阴谋,否则她将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她的母亲。
权势真的太可怕了,居然能让人做出这些没人性的事。
她感到毛骨悚然。
五皇子为了当上太子,为了坐上龙椅,不断地使用计谋,让双手沾满了血腥,被他杀害的人不计其数。
他已经泯灭人性了。
那名?呢?上头真是详实地记录了与谋杀太子有关的人吗?嗯,里头有提供‘雪花飘’的张御医,他为了自身的利益,不惜与王贵妃勾结谋害太子,还有许多人涉及。
里头的每一个名字都代表了贪婪与欲望。
好可怕……衣幻羽双臂环胸,对那些被皇上下令捉拿的人无法感到同情,只为他们感到悲哀。
难道权势、名利比良心来得重要吗?看出她的害怕,冀连城敞开双臂将她纳入怀中。
别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皇上不会轻饶他们的。
所有人都得为他们犯下的过错付出代价,一个都逃不掉。
皇上一定也很痛心,他最宠爱的妃子与儿子竟密谋杀害他另一个儿子。
这就是身在帝王之家的悲哀。
为了坐上宝座,没有什么卑鄙肮脏的手段是使不出来的。
唉!她悠悠地长叹了口气,心头笼罩着一层悲伤。
别想那些事了,改想想我们吧。
不想她的情绪继续低落,他换了个话题。
我们?就是我们。
皇上已明白所有事,并承诺会还我死去的家人一个公道,所以是我重建‘冀家庄’的时候了。
你该不会忘了曾经对我许下的承诺吧?我当然没忘。
怎么会忘,她说过要和他一起重建冀家庄,要为他生儿育女,让他不再孤独,她岂会轻易忘怀?没忘就好。
我得先回‘冀家庄’一趟,所以无法亲自护送你回‘衣家庄’去,只能派老六护送你回‘衣家庄’。
等我在那儿找好可以信任的人,让他们先清理毁去的冀家庄后,我就会上‘衣家庄’提亲去。
你愿意等我吗?在重建冀家庄之前,有太多事等着他去做,何况他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迎娶她进门,以至于无法亲自送她回衣家庄,唯有派遣最信任的胡老六护送她,再加上兰王爷也言明会派一队人马与婢女护送照顾,所以她的安全不会有问题,他是可以安心的。
我愿意,当然愿意!她忙不迭地点头答应,激动地将他拥抱得更紧。
不论多久,她都愿意等他!怀抱着她,冀连城的心灵已获得平静,沈郁心中已久的悲忿平息了。
我会去接你的,一定会去接你。
有她的未来将是一片光明。
我等你,一定会等你。
对他,她充满信心。
我会接你。
我会等你。
蓦地,两人相视一笑,紧拥的身躯贴得更密,感受着彼此如擂鼓般的心跳。
冀连城做了他回来后最想做的事!俯下头吻住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以吻为誓,他一定会登门提亲娶她为妻的!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衣幻曦放声尖叫,双手捂着耳朵,狂乱地摇头,地上已是一片狼藉,能扫的、能摔的全让她给毁了。
乖女儿、乖宝贝,你冷静点儿!衣桦耀冷汗频冒,劝着宝贝女儿。
爹,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美丽的衣幻曦就要崩溃了,她恶狠狠地瞪着妹妹——如今也是她最痛恨的人。
其实事情没你想像的严重,何况你先前不是说过讨厌冀连城吗?衣桦耀以衣袖擦拭额际的汗水。
谁说的?我哪有说讨厌他?现下衣幻曦一概不认帐。
衣幻羽默不出声地看着姊姊大发脾气,她没想到姊姊的反应会这么大。
先前姊姊明明非常嫌弃冀大哥的,可打从得知皇上命人帮忙重建冀家庄,且冀大哥和姑丈力抗王贵妃、王将军和五皇子一事在江湖上传了开来,冀大哥声名远播后,姊姊立刻就改变了先前的态度,对她也更加冷淡。
这……幻曦,这世间还是有不少男人比冀连城优秀啊!衣桦耀苦劝大女儿放弃。
原先他为幻羽私自出走一事气得火冒三丈,甚至不想认她这个女儿了,哪料得到幻羽这一走反而是帮助了他,帮助了衣家庄。
说来他是幸运的,虽曾错待冀连城,可是冀连城和幻羽如今情投意合,他终究会是冀连城的岳父大人,冀连城不会给他难看的。
更重要的是,冀、衣两家能结为亲家,衣家庄便又能多一个强而有力的后盾,怎么算都是得利。
现下,只消好好安慰幻曦就没事了。
不管!我就是要冀大哥!衣幻曦听不进父亲的苦劝。
打从得知冀连城有意娶幻羽为妻后,她的一颗心根本就无法平静下来。
为何会这样?冀大哥怎么能如此待她?不!对不起她的人不是冀大哥,而是幻羽!你怎么能这样待我?我是你的姊姊啊!衣幻曦张牙舞爪地扑向前,她要撕花幻羽那张装无辜的丑脸!她要让幻羽再也无法勾引冀大哥!一旁的衣桦耀连忙从身后抓住发狂的女儿,贴身丫头彩莲亦挡在衣幻羽身前,不让衣幻曦有伤到她的机会。
眼见姊姊使泼,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对不起姊姊,反而是同情起姊姊来。
姊姊素来看重名利权势,当初料定了冀大哥无法振兴冀家庄,只能三餐不济、落拓江湖。
岂料,其实冀大哥手中握有父母生前留下的财产,虽然不是全部,但也够冀大哥将冀家庄恢复旧有风光了。
再加上冀大哥先前待在大漠,认识了不少商旅,他自商旅手中买来珍贵的香料,回到中原转手卖给富商贵族,亦赚了不少钱。
姊姊不知从哪儿得知这些事,立即决意当她不曾嫌弃过冀大哥,亦不曾和冀大哥解除过婚约,打定主意非嫁冀大哥不可,而她则成了姊姊憎恶的对象。
幻曦,你怎么能这样对你妹妹?幻羽她也不是故意的。
衣桦耀不许幻曦指责幻羽,现下幻羽在他眼中可宝贝得很。
本以为幻羽对他的用处不大,没想到她会大大地露脸!呵呵!真不愧是他的女儿啊!谁说她不是故意的?她偏偏就是故意的!只要是我的东西,她都想抢走!以前我可以不跟她计较,但现在她连我的未婚夫都要抢走,难道我还要沉默吗?衣幻曦气疯了!姊姊,我不曾抢过你的东西,而是你从来就不懂得珍惜,冀大哥就是最好的例子。
衣幻羽不愿再沉默下去。
你说什么?你竟敢指责我?!?!你这不要脸的小偷!衣幻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来不敢反抗她的幻羽,居然胆敢反抗她,是谁给幻羽这个胆的?好了!幻曦,够了,别再骂你妹妹了,她心里也是很难过的。
衣桦耀说得口干舌燥,就是想化解两姊妹的冲突。
她难过?她哪里难过来着?真正难过的人是我!爹,你为何要一直帮着她说话?我才是你最疼爱的女儿不是吗?为何你今天改变了先前的态度?为什么?衣幻曦不满地看着父亲。
我……唉!这手心、手背都是肉,爹当然还是很疼爱你,只是舍不得见你和你妹妹处不好,你们终究是亲姊妹啊!衣桦耀苦口婆心地要女儿别发火。
说谎!你现在明明就在偏袒那个不要脸的小偷!衣幻曦压根儿就不信父亲的说词,在她眼里,每一个人都背叛了她!别再用这么难听的字眼说你妹妹了,若教旁人听去,会笑话你的。
我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她做了什么好事!说什么要劝冀大哥回‘衣家庄’,她做了没?并没有!她恬不知耻地巴着冀大哥上京城,谁晓得这一路上他们孤男寡女还干了哪些好事!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有没有勾引冀大哥?愈想心头的火烧得愈旺,光是想像幻羽勾引冀连城的画面就让她受不了!她要把幻羽撕了,教幻羽以后再也无法勾引男人,特别是她的男人。
衣幻曦再次冲动地冲上前,衣桦耀紧紧抓着女儿,不让她坏了事儿。
幻曦,你冷静点,别伤害你妹妹!冀连城就要上门来提亲了,假如幻羽的脸上有个伤痕,他要如何向冀连城交代?我就是要毁了她,不让她在我面前洋洋得意!衣幻曦的声音拔高。
我没有勾引冀大哥,我和他是两情相悦的。
衣幻羽没忘了大姑姑对她的交代。
既然她爱冀大哥,就得守住这段感情,不管姊姊再生气、再不谅解,她都不会傻得放手,因为她晓得姊姊从头到尾都不曾珍惜过冀大哥,姊姊要的是冀大哥的名声与金钱。
你还敢说!你还敢说!衣幻曦觉得她整个心口都要气炸了,怒气使得她力气大增,教衣桦耀快抓不住她。
离蝶,你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来帮我抓住大小姐!衣桦耀筋疲力竭地吼着幻曦的贴身丫鬟。
是。
白离蝶听从衣桦耀的命令,帮忙挡着衣幻曦。
你敢挡我?我也讨厌你!无法抓伤幻羽,幻曦干脆将怒气全发泄在白离蝶那张过于美丽的脸上。
白离蝶被抓破了脸,痛得她直皱眉,可是她没有闪躲。
姊姊,你别这样对待离蝶!衣幻羽看不过去,出声阻止。
她是我的丫头,我要怎么待她是我的事,你凭什么千涉?衣幻羽愈是阻止,衣幻曦就愈是要伤害白离蝶!幻曦,够了、够了!衣桦耀一个头两个大,眼见爱女失控,他比任何人都要来得苦恼。
你也和幻羽一起嘲笑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你永远也无法在我面前得意的,因为你不过是个卑贱的丫头!此刻,所有人衣幻曦都看不顺眼。
全江湖的人都知道冀连城要上衣家庄来提亲了,但他要娶的人不是和他有婚约的自己,而是妹妹!所有人都在笑话她,说冀连城不要她!她可是有江湖第一美人之称的衣幻曦,怎么会有男人不肯要她?一定是幻羽从中作梗!不知幻羽对冀连城说了多少她的坏话,冀连城定是受到了蒙骗,才会对她这么无情!姊姊,别再说了!衣幻羽宁可姊姊将怒气发泄在她身上,也不希望她波及无辜的人,况且姊姊说的话太过分,也太伤人了。
幻曦!衣桦耀喝止女儿,要她别太过分。
怎么?不许我说?难道我有说错吗?你们别假惺惺了,她不过是个不被承认的贱丫头,我想怎么待她就怎么待她,今天就算我拿刀画花她的脸,她也不得反抗!衣幻曦恨透了他们每一个人。
白离蝶听见衣幻曦的威胁,没有害怕、没有恐惧,脸上维持一贯的淡漠,仿佛衣幻曦要划花的脸不是她的。
幻曦,你别太过火!衣桦耀动怒低喝。
呵!真心疼怎么不敢承认她?衣幻曦冷冷一笑。
白离蝶的身份在衣家庄本来就不是个秘密,爹爹竟然可笑地怕旁人知道他有这么个私生女!好了,你累了,净是胡说八道。
爹爹知道你的心很痛,可是事情已发展至此,你就接受了吧!你放心,凭你过人的美貌,只要是你看中的男人,没有一个会不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的。
爹爹会多多帮你留意,肯定会为你找到比冀连城更好的男人来与你匹配。
衣桦耀连忙转移话题,安抚着女儿的情绪。
我说过我不要别的男人,我就是要冀大哥一个!衣幻曦根本听不进旁人的劝,打定主意非要冀连城不可。
冀连城不可以不要她!他不可以!衣幻羽长叹了口气,只要一有事,姊姊向来就是怪罪旁人,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
要到何时姊姊才会真正的自我反省?我告诉你,你得意不了太久的,等冀大哥看见我时,他就会发现我才是他要的那一个!至于你?哼!冀大哥不会舍弃国色天香的牡丹不要,屈就一株不起眼的小草的!衣桦耀苦恼地看看幻曦,再看看幻羽,最后他的目光心虚地不敢看向沉静的白离蝶,赶忙转向别处。
衣幻羽由着姊姊说去,反正她相信冀大哥,他们之间的感情不会因为姊姊的不满与不悦而有所改变。
衣幻曦忿忿地抹去脸上不甘的泪水,恶狠狠地瞪了幻羽一眼,这才离开大厅回房去。
接下来她要等冀连城来到衣家庄,届时她将会好好地妆点自己,绝对要让冀连城的眼睛无法自她身上移开,从此忘了幻羽那个贱人!白离蝶漂亮的脸蛋挂着血丝,她的表情依然平静无波,宛如一点都不痛地跟着衣幻曦离开。
幻羽,别把你姊姊刚刚说的话放在心上,她是无心的。
明知幻曦是有意的,衣桦耀还是帮幻曦打圆场,安抚幻羽。
衣幻羽看着柔声安慰她的父亲,突然间觉得好悲哀。
当她没有利用价值时,父亲对她是爱理不理的,当她有了对衣家庄的价值时,父亲马上改变对她的态度,这不禁让她又想起大姑姑说的话,莫怪大姑姑会不喜欢爹、不喜欢衣家庄,现在连她都觉得待在衣家庄无法让人太愉快。
还有,离蝶也是一个牺牲者。
父亲为了自己的名声,不愿意承认离蝶的存在,让离蝶从小就当姊姊的丫鬟,是不是有天离蝶若对衣家庄有了价值,爹就会承认她了?你怎么这么看爹?还是不开心吗?没关系,我会再说说你姊姊的。
你知道,她就是有口无心,常常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
幻羽看他的眼神,让他浑身不自在,仿佛他犯了天大的错误一样。
是他多心了吧?幻羽一向很尊敬他,怎么可能会觉得他做错了事?爹,这些年您快乐吗?她好想知道精打细算的爹爹是否感到开心?当然快乐!有你这么乖巧的女儿,爹爹怎么会不快乐?衣桦耀理所当然地回她。
是吗?她不懂爹爹的开心,亦无法体会,只感到浓浓的悲伤。
是的。
以前爹爹太忙,不小心疏忽了你,但你也成长为一个好姑娘了,不用爹爹担心。
不过爹爹可以向你保证,从今以后,爹爹不会再不小心疏忽你了,爹爹会像疼爱你姊姊一样地疼爱你。
衣桦耀认为当他许下了承诺,幻羽一定会开心地流泪,可是幻羽没有,她仍旧以他无法理解的眼神看着他,就像当年二妹嬗净看他的眼神般……他不禁打了个冷颤,努力抛去猛然浮现心头的歉疚。
他没有错!他的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光耀衣家庄的门楣,他怎么可能会有错!你啊,就安心地等着你的冀大哥带媒人上门来提亲,其他的全都别去想,放心。
衣桦耀慈爱地要伸手拍拍女儿,岂知衣幻羽却闪了开来,让他的手停在半空中。
他尴尬地笑了笑。
爹,您去看看姊姊吧,我没事的。
衣幻羽为父亲化解尴尬。
呃……对,好,我这就看你姊姊去。
衣桦耀连忙离开。
小姐,你刚刚是怎么了?老爷他好不容易待你这么好,你怎么会闪开来呢?彩莲不懂。
没什么,我只是累了,想回房去休息。
不想让彩莲知道她心情的起伏以及对父亲和姊姊的观感,她随意找了个借口。
也是,方才大小姐太坏了!她的心眼再这么坏下去,可还得了,绝对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她的!彩莲为她大抱不平。
你别胡说八道!衣幻羽轻斥。
是。
彩莲吐了吐舌头,护送衣幻羽回房休息。
尾声原以为从今以后都不会再踏进衣家庄大门一步的,再次来到衣家庄的大门前,冀连城心中有了另一番感受,因为这回他是带着喜悦的心情前来。
这衣家庄的朱红大门看起来仍旧是那么不讨人喜欢。
胡老六搭上冀连城的肩,眼神充满鄙夷。
若非他挺喜欢衣幻羽的,举双手赞同冀连城娶她为妻,不然就算是拿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都不肯再到衣家庄来。
瞧他先前为了护送衣幻羽而来过一趟,如今再陪同冀连城上门提亲,不知情的人说不准要误以为他多喜欢衣家庄咧!幻羽不讨人厌就行。
冀连城的心情无比轻松。
瞧你得意得像得到什么宝贝似的!胡老六故意糗他。
幻羽的确是举世无双的宝贝。
冀连城笑得聿福洋溢。
好了、好了,这些话你留着对幻羽说便成,不必对我说了。
胡老六听了头皮直发麻,莫非得到幸福的男人全都会变了样?冀庄主,咱们这就进去吧。
媒婆等了许久,终于不耐地开口。
对对对,咱们这就去见你的心上人去!胡老六拥着冀连城进去,早些将这门亲事敲定,早些将衣幻羽娶进冀家庄,从今以后不再跟衣家庄有所牵扯,多好。
衣家庄的家丁等候他们已久,见到他们出现,立即态度恭敬地迎接他们,不再像往昔般对他们嗤之以鼻。
家丁前后态度差异巨大,让胡老六看了直摇头。
有什么样的主人就会有什么样的家仆,主人和家仆都是一个德行!冀连城一行人尚未踏进衣家庄,衣桦耀与长子衣幻文就赶忙出来迎接,父子俩脸上皆带着灿烂的笑容,视他们为贵客。
连城贤侄,你总算来了!这一路还顺利吗?衣桦耀笑得好似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冀大哥,我们全庄上下可是日日夜夜盼着你来,好不容易总算等到你了!衣幻文也变了另一副嘴脸,说着好听话来讨好他。
冀连城的脸上维持有礼疏远的笑容,并未抗拒衣家父子俩的靠近。
胡老六则一脸像生了病、快吐了的表情,他真想朝衣家父子俩大吼,他们要脸不要?这么虚伪的话他们都说得出口!你一定很想见幻羽吧?我已经让人去通知她你们到来的消息,你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衣桦耀见冀连城没有抗拒,当冀连城也忘了先前发生过的事,不禁放心地笑得更加开怀。
是啊!二妹她可也是天天盼着你来呢!衣幻文和父亲一搭一唱,为的就是显示出他们双方的感情很好,并未有过任何裂痕。
咱们幻羽的个性就像我,聪明地为自己挑了个好夫婿。
衣桦耀说得好不得意。
没错!没错!衣幻文哈哈大笑。
胡老六受不了地直翻白眼。
衣幻羽若真是像衣桦耀那才糟糕,就是不像,冀连城才会爱上她。
冀连城始终保持应有的礼貌,由着衣家父子自得其乐。
假如得到幸福之前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听衣家父子一搭一唱,说着令人作呕的话,那么他愿意忍受。
冀大哥!打从衣幻曦得知冀连城出现后,她就火速地妆点好自己,甚至派其他丫头去绊住幻羽,好让她能抢先见到冀连城。
华丽鲜艳的衣衫与繁复的发髻将衣幻曦妆点得更加美丽,她巧笑倩兮、含羞带怯地凝望冀连城,希望柔媚的眼波能诱惑翼连城,令他当下改变王意娶她。
衣姑娘。
冀连城冷淡地对她颔首后,便随着衣家父子到大厅去。
笑容登时僵在衣幻曦的嘴角。
怎么会这样?为何冀连城看她的眼神没半点惊艳?难道她打扮得不够美丽吗?不然冀连城怎么会不动心?不,一定是冀连城看得不够仔细,待他看清楚之后,就会发现她和幻羽有多不同,他会重新选择的!衣幻曦拉起裙摆追上他们。
冀连城刚刚坐下,衣幻曦便跟进了大厅。
冀大哥,你怎么这么久才来看我?衣幻曦跺着脚,爱娇地抱怨着。
幻曦!衣桦耀警告地扬高声音。
衣幻文佯装什么都没听见,别开眼喝着茶。
冀大哥,你说,你是不是忘了我?衣幻曦压根儿不把父亲的警告放在眼里,使尽浑身解数想争取冀连城的注意力。
你是幻羽的姊姊,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待我和幻羽成亲之后,随时欢迎你到‘冀家庄’来作客。
冀连城笑得客气。
什么?冀大哥,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你真要娶幻羽?她有没有听错?她是如此的美丽,而且就站在冀连城面前,他竟然还说要娶幻羽,这是怎么回事?莫非他瞎了?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我怎么会跟你开玩笑。
冀连城反讽她将婚姻当儿戏,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
在这世间,并非所有事都会照着她心中的想望去进行。
衣幻曦无法置信地瞪着他,气到全身不住地发抖,恨不得能赏冀连城一个耳刮子。
他可知道她是谁?她是衣幻曦!全天下有多少男人恨不得能娶她为妻,她肯看中他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而他居然敢拒绝她?谁来告诉她,她正在作一场可怕的恶梦。
衣幻羽进来大厅前便听见冀连城对姊姊说的话,她佯装没听见,走进大厅。
衣幻曦见妹妹进来,恨恨地白了她一眼。
她的幸福就要毁在幻羽手中了,幻羽怎么还有脸再出现在她面前?冀大哥。
衣幻羽笑盈盈地看着冀连城,眼瞳因他的出现而增添美丽的光芒。
他们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见了,再见面,心中的爱意只会更加浓烈。
幻羽。
冀连城见她出现,脸上的表情立即丕变,浓情密意地站起身迎接她。
两人含情脉脉,一切尽在否言中。
四周的人完全可以感受到他们之问强烈的爱意,衣桦耀满意地笑咧了嘴,衣幻文满意地直颔首,胡老六则不住地掩唇窃笑。
气急败坏的唯有衣幻曦一人,她怒目瞪视他们两人,可是却没人理会她,这算什么?!呵呵!其实我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们两个比较适合,只是我一直没说穿罢了,我要的是你们能自动发现对彼此的爱意,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们真的在一起了。
呵呵!连城贤侄,你不会怪我先前对你太无情吧?借口衣桦耀老早就想好了,无论情况变得有多难堪,他都会想办法扭转乾坤,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谎。
胡老六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这么厚脸皮的话衣桦耀都说得出口,果真是不要脸至极!是,小侄明白叔父用心良苦。
冀连城给了衣桦耀台阶下。
衣幻羽感激地看着他。
虽然大家都在做表面功夫,至少不会让场面太难看。
冀大哥,你都不晓得我爹他老人家为了这事有多伤心,明知你会误会,他还是硬着头皮做了。
衣幻文帮腔说着连鬼都不信的谎话。
衣幻曦完全插不进话,看着他们所有人一副和乐融融、感情美好的模样,她气得都快吐血了。
那她算什么?怎么都没人肯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与冀大哥有婚约的人明明是我,他不能和幻羽成亲!她尖声吼出心中的不满。
这一吼,让所有人再次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连城贤侄你别在意,幻曦她从小就被我宠坏了。
所有人都知道你与幻羽才是一对,你们俩的感情任谁都无法介入。
衣桦耀拍胸膛保证,幻曦的反对改变不了事实。
一旁的媒婆接收到胡老六示意的眼神,立即意会道:衣庄主说得是啊!呵!瞧我这老婆子的记性多不好,居然忘了正事。
衣庄主,我们今儿个来是来向您提亲的,大家伙儿都见到他们这对小儿女的感情有多真挚感人了,打从他们一见面啊,那眼睛可是舍不得自对方的身上移开呢,所以咱们不如就为他们订个好日子吧!我不同意!衣幻曦无法接受,放声尖叫。
不用父亲指示,衣幻文怕死了她会破坏好事,立刻将她半抱半拖,使劲拉离大厅。
尽管她人被拉离了大厅,远远地依然可以听见她那不绝于耳的尖叫声。
胡老六打了个哈欠,挖挖耳朵。
吵死人了!呵呵,别理她,明天她就没事了。
衣桦耀打圆场,要媒婆继续说。
冀连城懒得再留在大厅看衣桦耀的脸,他有许多话想要对幻羽说,也想再好好地看看她。
一段时间没见,她瘦了不少。
怎么没他在身边,她就不懂得照顾自己呢?这可不行!他要的是健健康康的新娘,可不许旁人虐待他心爱的人儿,就连她自己本身都不许。
他得对她晓以大义才行,当然,在晓以大义之前,他要先抱抱她,向她诉说有关他的思念,以及倾听她是否如他想念她般地想着他。
他朝她眨眨眼,幻羽立刻与他心有灵犀,唇角噙着俏皮的微笑,与他手牵手偷溜出大厅。
管爹爹要和媒婆怎么谈,此时此刻他们只想好好地相聚在一块儿,不受任何人打扰。
丫头彩莲下意识要跟上去,胡老六马上拦下她,不让她去破坏他们。
彩莲不知该如何是好地看向衣桦耀,只见衣桦耀摆摆手,要她别去打扰那对有情人独处,彩莲这才留下。
胡老六伸了伸懒腰,一派无聊地瞄了正和媒婆热烈讨论的衣桦耀。
说实话,他挺羡慕冀连城能找到衣幻羽这么个好女人。
要到哪天,老天爷才会记起他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赐给他像冀连城一样的好运呢?编注:敬请期待陆续推出之【美人庄二】《海棠笑》赶稿二三事:以前赶稿二字对韦而言是陌生、不熟悉的。
在几个月之前,韦最常从友人们口中听闻到这两个字,通常都是同情她们三秒钟,再寄子遥远的祝福,同时庆幸那个正处于水深火热的人不是韦自己。
可近几个月来,韦也陷入了相同的地狱当中,终于可以深刻体会到友人们的痛苦了!终点是那样遥远,仿佛永远都触及不到啊!当稿子愈写不完,且愈接近截稿期时,韦只能不断地在脑海中幻想自己正在房间暴动、横冲直撞,甚至是在地板上滚过来滚过去(幻想不费体力咩……),或是一边写稿、一边晃到拍卖网站看人家在卖什么有趣的东西。
看到?味的零食就突然好想吃,于定韦告诉自己,在写稿时需要零食来激发灵感,尤其是在快截稿的时候,很容易写到一半就肚子饿,怎么能没有各种?味的零食来补充我的体力咧?所以,在这个好久没吃了、那个没吃过、这个好想吃吃看的情况下,下标买了一大箱零食。
这样韦就满足了吗?当然不!买完了零食后,再晃到介绍韩剧的专区去看,哇?!有好多想看的!这个男主角我喜欢、那个女主角很漂亮、这个剧情很吸引人……看完了韩剧的介绍还不够,紧接着再晃到港剧区,同样沉溺在俊男美女、引人入胜的剧情简介当中。
好多好想看也好想买的韩剧、港剧啊,但是,我已经赶稿赶到昏天暗地了,那有时间看韩剧、港剧啊?根本连去租口<口的时间都没有,所以只能不断反覆地看着网页,算是望梅止渴。
赶稿时连打电话和朋友哈啦的时间都没,更遑论上MSN了。
每天睁开眼晃进脑海里的第一个想法是——完了!我稿子写不完了!请想像以下的画面——当韦姊五点半下班回到家,有话要跟韦说,晃进韦的房间时,所看到的情景是——韦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当韦姊晚上八点多晃到客厅时,所见到的韦是——正翘着二郎腿,大口大口地吃着水果、看着连续剧。
当韦姊再次晃进韦的房间,所见到的是——韦兴致盎然地坐在电脑前看着一个个拍卖网站,思考着要下标买哪几样物品。
所以,当韦垮着一张脸对韦姊哀号说:我好忙……喔……时,韦姊的反应是非常之冷淡的,甚至还以不屑的眼神睨了韦一眼,回道:忙?你哪里忙了?我每天看你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吃零食、看电视、跟Coco玩,你哪里忙了?这时韦只能大声疾呼:冤枉啊!大人……拚命举证,以兹证明韦真的是在赶稿期间,并非无事装忙,好不容易才说服韦姊相信韦是真的在写稿,并非处于醉生梦死中。
谁让韦看起来总是会让人误以为很悠闲,就是那种每天在家无所事事,不是无聊地跑来跑去,就是在地板上滚来滚去,再不然便是抱着狗狗玩耍的人。
没能长得一脸勤奋,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还有一种情况,是韦乐于遇见的,就是自己正努力赶稿时,遇上朋友也同样陷于水深火热当中。
这时可以互相打气吗?当然没!想太多了。
韦是要打听对方距那美丽的END还有多远,当知道对方的距离比自己还要遥远时:正即就感到安心不少。
试想,当你身处于第十六层地狱时,你的朋友A尚处于第十七层,还有另一个处于第十八层的朋友B已陷入胡言乱语、自暴自弃、莫名其妙的狂笑状态时,你怎能不感到庆幸?没狂笑表达自己的喜悦已算是还有一丁点儿良心啦!不过这回赶稿期间,韦最要感谢的就是跳出来帮忙救火的阿乙。
韦于中秋节当天下小心抱着Coco从楼梯上跌下来,摔个乱七八糟的,大腿一片瘀青(Coco比我幸运,它一点事都没有,痛到站不起来的是我,它还恍若无事地站在我腿上东张西望),当时正巧要交《?你?不够》的后记,于是韦打电话给阿乙,跟她哀号自己跌下楼梯又要写后记的惨况。
阿乙不愧是讲义气,且既聪明又伶俐的好朋友,马上听懂了韦的暗一不,很阿莎力地帮韦出马写后记。
岂料,旧伤痊愈没多久,韦再次从楼梯上摔下(这次是摔得莫名,跌得奇妙,还好这回没抱着Coco拖累它,否则连Coco也会唾弃我的)。
照例地跟阿乙哀号,阿乙再次很讲义气地表示愿意帮韦写《?你不简车》的后记,幸运的是,韦这次摔得不严重,所以谢过阿乙的好意后,由自己来写后记(总不好每次后记都要朋友帮忙写,虽然我很想就是……)。
藉由这两个小小的意外,韦要告诉大家的是!走路真的得小心!尤其是在走楼梯时,能扶着扶手就扶吧!千万别害羞,因为一个恍神或疏忽就会不小心从上头摔下,我必须说……那真的很痛!而且身上有瘀青,穿短裙就不美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