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衣,起床了!最先是轻声温柔的呼唤,跟着温柔的男音注入了有点无奈的强硬语气,最后不得不出动双手摇着床上的人。
天还没亮。
练洁衣死闭着眼,她不过睡个几分钟,怎么可能就天亮了?如果你肯把眼睛张开,你就会知道天已经亮了。
含笑的男音来到她的头顶,戏谑地抬起她的一络长发玩弄。
练洁衣翻过身,果然感受到阳光的温度,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皮,看见已经穿戴整齐的菲利克斯,他俊脸含笑,看起来该死的神清气爽。
起床。
我要送你回去了。
刚才我和伊斯通过电话,他已经查出了我要的线索。
见她还是不肯动,他伸手将她连人带被单一起拥起。
我的衣服被你撕破了。
洁衣的脑子开始运转,在想要找衣服的同时。
也想起了昨夜那一件小礼服已经被他扯坏了。
我已经要人送了一套衣服上来。
他笑着揉揉她的头,指着放在椅子上的一套女装。
你好象对女装很了解喔?她不情愿地起身换衣服,穿起来意外地合身,据她所知菲利克斯并不是什么裁缝设计师,那他为什么对女装的尺寸如此熟悉?你身上的每一个尺寸我都很熟悉。
他并不上当,咧嘴邪笑,长臂一伸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昨天冒险出现在舞会上?他知道刚睡醒的洁衣是最好说服的,因此把握机会将她一把圈进自己的怀中。
就是把我自己当饵,把处于暗处的敌人钓起来,这个方法是晨星想出来的,是最快也最有效果的方法,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真该好好教训一顿。
菲利克斯下颊紧绷,心中又涌起了杀人的欲望。
这是什么烂方法,如果受了伤怎么办?这个方法比你的方法快多了,我到现在还搞不懂你夜夜笙歌是什么意思?玩了快半个月,一点成果也没有不是吗?洁衣冷哼一声,因为她对晨星坦白了两年前的事,菲利克斯也因而知道了两年前罗雅.茵勒出现在婚礼上的事,他不确定罗雅是真的死了还是有人冒充她,才想出了这个方法,想引出藏身在暗处的神秘人物。
因为上一回在摩纳哥的旅馆,他所闻到的淡淡香气就是罗雅惯用的香水,那是由专家特别提炼出来的,是一种可以和身上的体味融为一体的独特香水,罗雅生前自视甚高,连身上的香味也不愿意和别人相同,这也成了别人辨识她的一种方法。
总之你将自己暴露在公众场合就是不对,这样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菲利克斯将双臂放在她的腰上,要她承认自己的错误。
她恨的人是我,如果我出现了。
她就不会伤害你。
洁衣说出心中的恐惧,罗雅对菲利克斯很执着。
在得不到她的情况下,她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她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才会想出这种折磨我们的方法。
让他以为洁衣背叛了他,再威胁洁衣永远不能回意大利,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真该死!菲利克斯,如果……如果你找到她了,你打算怎么做?明知道所有的伊切都是罗雅一手造成的,但她总觉得罗雅是一个可怜的人,我会杀了她。
菲利克斯简单明白地回答。
可是……洁衣,我不是仁慈的人,她让我这两年来过着地狱般的生活,她最大的罪恶就是拿我和你的家人威胁你,光为了这一点,我就不能原谅她。
他抵着她的粉颈叹息,说明他对罗雅的不谅解。
或许她的方法是错的,但是她爱你。
洁衣提醒他这个事实。
因为她爱我,我就一定要接受她吗?难道因为她爱我,她就可以伤害我最重要的人?我从小就认识罗雅,她要我只是因为得不到我,我很怀疑这样的人懂得什么是爱,对她来说爱就是占有,就是掠夺,我知道她这种性格,所以才始终避着她。
你从来没有被她吸引过?洁衣纯粹是好奇,罗雅.茵勒,一个火焰般的美人,很少人能不对她产生迷恋的。
在爱情上我或许和她一样顽固,她对我的执着如同我对你的执着,所以我和罗雅两个人一辈子都不会有任何交集,是两条无法交会的并行线。
菲利克斯坦言,最后在她红唇上轻轻一点,满足道:我希望这件事能赶快结束,我受不了和你分开的日子。
我们该出发了。
洁衣自他怀中站起,温柔地对他笑着。
以后什么事都不可以瞒着我,知不知道?菲利克斯再次提醒她,洁衣的恐惧使他们分离了两年,他可不想再有这种经验了。
我知道,从现在开始,我会和你一起并肩作战。
她故作正经地举起右手起誓,顽皮的模样也逗笑了菲利克斯。
我送你回去吧!在他没确定谁是罗雅.茵勒之前,还是将洁衣安置在晨星那里比较安全。
※※※乘着车回到罗马已是深夜,菲利克斯不忍将熟睡的洁衣唤醒,遂一把将她抱起,走到了门前按铃。
前来开门的是疾风,他含笑扫了两人一眼就让菲利克斯进入,后者将洁衣安顿在楼上的房间后,就直接走向正在等候他的伊斯.梅杰士。
我的手下在佛罗伦斯救了一个人,或许他对你有帮助。
伊斯递给他一杯白兰地,透露出新的情报。
既然晨星想插手管这件事,他也拨空查了一下最近黑手党方面的人事异动,调查谁在这两年内和茵勒家的人有密切接触,最后他锁定了一个叫艾尔.荷特的人,并派人跟踪他,昨天还在废墟中救起了奄奄一息的他。
他在哪里?菲利克斯双眼一亮,不得不佩服伊斯在意大利的势力。
我等一会儿叫疾风带你过去。
他举起酒杯和菲利克斯轻轻敲了一下,既然抓到了一条有利的线,再来正主儿就呼之欲出了。
谢谢你。
对于他无条件的帮忙,菲利克斯只能道谢了。
不客气。
伊斯口唇掀动了一下,跟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淡笑着开口。
下星期这里会办一场舞会,你的妻子是舞会的主角,到时候不要忘了赏光。
我已经后悔在日本救了冷晨星一命了。
菲利克斯横了他一眼道,她就非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洁衣还活着,然后大剌剌地出现在舞池当活靶子就是了。
伊斯的俊脸漾起一道笑痕,不以为忤地淡淡一笑,向他保证道:非常时刻就要用非常手段,我也想知道谁敢在我的屋檐下动我的客人。
她就拜托你了。
菲利克斯一张俊脸尽是无奈,揉了揉眉心,看样子他必须在下个礼拜前将人找到了。
放心吧!伊斯以一贯的淡笑响应,目送他离开自己的书房。
※※※菲利克斯和疾风开车到了医院,在疾风的带领下进入了艾尔.荷特的病房,他的胸前裹着绷带,尚在昏迷中,不过他的心跳显示他的生命力还是很强。
医生说他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再过几个小时就会醒了。
疾风简短地交代他的病情,跟着就离开了。
谢谢你。
菲利克斯向他道谢,便开始专心地等待。
在等待的同时,他将伊斯印出的报告仔细看了一遍。
艾尔.荷特原本是珍妮.茵勒的私人保镳,两年前忽然加入黑手党,在组织内受到了相当的重视,跟着他又发现艾尔和珍妮是一对恋人,而珍妮恰巧和罗雅有血缘关系,但是这又和罗雅有什么关联呢?菲利克斯开始在屋内来回走动,她们之间一定有什么关联。
报告中说明了珍妮有先天性心脏方面的疾病,这些年在茵勒家族中鲜少露面。
两年前接受了手术后,奇迹似地疼愈,虽然同样是发生在两年前,但这又能证明什么呢?珍……妮!床上传来了艾尔.荷特微弱的呼唤。
菲利克斯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他有一肚子的疑问等着艾尔回答。
艾尔!你醒了吗?床上的人缓缓张开眼睛,菲利克斯试探性地开口。
艾尔缓慢地转头,将视线集中在菲利克斯的脸上,想看清楚他是谁。
在确定了他是谁之后,艾尔一脸嫌恶地啐了一口。
看来你认识我。
菲利克斯嘲讽她笑了,更确定他可以解开所有的谜题。
艾尔没有回答,只是用忿忿不平的眼神注视他,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他恨不得将菲利克斯撕成碎片。
很有趣,看得出你恨不得杀了我,真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我们到底是何时结下的仇?我抢了你的女人?菲利克斯故意摆出一副浪荡子的嘴脸,想藉此套出更多的情报。
你这种人有什么好?!一无是处的纨裤子弟!为了他!珍妮的表姊不惜引火自焚,而珍妮也为他丧失了本性,这种男人到底有什么好?所以我的确抢了你的女人?是谁?你不说出个名字我怎么知道,玛丽?维吉尼亚?还是谁?他脸上挂着轻浮的笑。
你根本是个恶魔,自己的妻子都尸骨末寒,就到处玩女人,早知道你是这种没心没肺的杂种,我也不用费事找人除掉练洁衣,反正她对你也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不是吗?艾尔被他的笑容激怒了,承认自己就是幕后主使者。
是你派的杀手?!菲利克斯靠回椅背,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压抑自己想将他脖子扭断的冲动。
等到气息平复了,他才换上刚才的笑脸,不以为意地开口。
我到底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让你大费周章地派人在我的婚礼上闹事?不过无妨,死了一个女人还有一堆可以顶替的,我昨天才交上一个漂亮的小姐,长得很标致,她还是一个贵族哩!我们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对了,她叫什么来着,好象是……菲利克斯狡黠狂妄地低笑出声,假装思考地抚着额头,再缓缓地说出答案。
好象叫珍妮.茵勒!他一拍脑袋笑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
艾尔爆出一阵怒吼!不顾身上的伤就爬起来想教训他!他这个该死的混蛋。
竟然敢这样对待他的珍妮!他一定要杀了菲利克斯!他的动作却没有菲利克斯快。
他才起身,救被一道更强大的力量压回,他来下及反应,脖子就已经被人狠狠地握住了。
艾尔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这才看清楚不到三秒就制住他的人竟然是菲利克斯?!那个一无是处的花花公子!你相不相信我可以用一只手捏死你?不过这样对你太便宜了,不是吗?菲利克斯原本噙在嘴角的愉悦笑容骤转为凛人的寒酷,敛去笑容的眉目已经换上一层令人丧胆的杀气和魔性。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艾尔不明白刚才的花花公子为什么在一瞬间换了个人?你到底是谁?艾尔现在不确定他是与谁为敌了。
你还不够资格知道我是谁。
菲利克斯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冷淡道:你或许想知道你为什么还活着,原因很简单,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你听清楚了吗?如果你无法给我我需要的答案,我会在你身上试试西西里那一套刑罚的方式。
你早晚会杀了我的,因为我杀了你的妻子。
艾尔露出苦笑,闭目待死。
菲利克斯忽然松开了手,似笑非笑地扬起嘴角道:如果我的妻子死了,你根本不会有命躺在这里和我聊天。
艾尔错愕地睁开眼睛,像是第一次见到菲利克斯一样,眼前的他浑身是邪佞气息,顿时他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被菲利克斯唬过了。
他是那种可以将威胁任意隐藏或外张的男子,张狂藏于内时他像个浮华的贵族,当他想彰显的时候,却可以在一瞬间幻化成邪佞的恶魔,看来他和珍妮都错估他了。
我希望用我的命换回珍妮的命。
艾尔叹一口气,错估了敌人住住会败得很惨,现在他已经知道练洁衣没有死,而菲利克斯也找到了他,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帮珍妮多担一些罪了。
如果你的情报有用的话。
菲利克斯不置可否地耸耸肩,随即坐了下来。
这一切都要从两年前说起……艾尔轻叹一口气,将两年前的事仔细说了一次:从珍妮接受了罗雅捐赠的心脏开始,还有她找到罗雅的日记,打算替罗雅报复,一直说到了珍妮两年来的改变,最后说到了罗马机场的绑票和婚礼上的杀手。
她已经将自己完全当作是罗雅了,她还……爱上了你,我早该知道的,从她收集你在报章杂志上的每一张照片开始。
我就知道了,只是我一直不承认。
珍妮毫不留情的一刀让他看清楚了真相,他已经替她除掉了练洁衣,珍妮当然不需要他了,她现在一心只想要成为菲利克斯的新娘。
我真的不知道要用什么字眼来形容你。
听完了所有的话,菲利克斯的神色有些复杂。
头摇了又摇。
完全的难以置信。
我真的爱她,你不会了解……艾尔以为菲利克斯不了解他为什么要为珍妮脱罪,他也知道这样做很傻,只是他真的好爱她……白痴!蠢猪!脑死的废物。
菲利克斯一连说出了三个骂人的词句,用手撑着脑袋,好象看笨蛋一样的盯着他看。
你说的是我吗?艾尔感觉自己被侮辱了,他这种为爱牺牲一切的精神竟然被人讥笑得一文不值?!我当然是在说你!菲利克斯长叹一口气,一个人死到临头了还是不开窍,就真的只有蠢字可以形容了。
你真的相信换一个心脏可以将一个人的性情全部改变过来吗?什么意思?!艾尔膛目结舌,不懂他暗示些什么。
那一场手术到底是谁活下来,并没有人知道不是吗?一个你口中连小动物都不忍心伤害的女孩怎么可能改变这么多?她根本就不是珍妮.茵勒!菲利克斯很肯定是罗雅动了手脚,借机换一个全新的身分,以一种全新的面貌活下来,将所有人耍得团团转。
不可能,她就是珍妮……艾尔几乎不敢去想象和他生活了两年的珍妮是别人,但是她的一切异样又该如何解释呢?!这要靠你自己查清楚了,珍妮是你最熟悉的人,你应该清楚她的一切,现在的珍妮是不是真正的珍妮.茵勒,我想你是唯一可以确定的人。
菲利克斯缓缓开口,打算将艾尔带到下星期的宴会上,他确定珍妮一定会在那里出现的。
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有弄清楚真相的机会。
最后。
菲利克斯对着低头不语的艾尔开口。
在你想替她填命之前,至少要确定她是不是值得!你希望我怎么做?艾尔抬起头,疑惑已经在他心中生了根,他必须将一切都弄清楚。
先将身体养好吧!菲利克斯淡淡一笑。
所有的饵都布好了,现在就要等着收网了……※※※一个星期后,位于罗马的梅杰士府邸聚满了人潮。
这是一场难得的舞会,因为是由伊斯.梅杰士的妻子主办的,名目则是为了要替她的表姊办一场生日宴会,一向低调不喜宴客的伊斯.梅杰士肯这么做,当然是冲着他爱妻的面子,自然这场舞会就聚满所有上流社会的人潮了。
你每发出一张邀请函,明天就会多出十张、二十张,这是一种恶性循环,亲爱的。
伊斯的手在妻子的颈项游走,低着头在她耳边抱怨。
我以为你喜欢宴会,以前你总是带着不同的女人在我面前晃呀晃的,不是吗?晨星挑高一道眉,回眸微微一笑。
这笔帐你打算记多久?伊斯将她轻轻一扯,带到了柱子后,一只手放肆地伸进她的衣服内挑逗她,漾起邪气的微笑。
直到我踏入棺材的那一天为止。
晨星格格轻笑,伸手揽住他的脖子,让他更贴近自己。
少爷!菲利克斯来了。
站在三步外的疾风咳了两声,好心地提醒他们该尽到做主人的责任。
伊斯轻叹一口气,顺手将晨星凌乱的衣服整理好。
这才搂着她缓缓从柱子后面走出来。
洁衣在哪里?菲利克斯还没有开口,他身边的叶美心就冲动地开口了。
即使菲利克斯解释了无数次洁衣只是诈死,但是美心无论如何就是不相信,无奈的菲利克斯只好将她一起带过来了。
在楼上的房间。
晨星笑着指示,而叶美心急急忙性地冲了上去。
菲利克斯蹙眉不语,叶美心这一整个月都将他当成了杀妻的凶手,表示一定要亲眼看到她平安无事才肯放心,既然如此,他就让他上楼和洁衣见一面好了。
我们的客人都到了?伊斯问身边的疾风,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珍妮.茵勒的到来,至于她到底是罗雅还是珍妮,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茵勒家的人目前已经到了一些。
不过那一位神秘的珍妮小姐目前还没有出现。
疾风尽责的报告。
无妨,反正她今天一定会到的。
伊斯笃定一笑,通常被逼到了角落的动物,都会做出奋力的一击,再加上他已经将她所有可以用的帮手部砍掉了,现在她非得要亲自动手不可了。
※※※洁衣!叶美心一推开房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正想离开到下一个房间寻找的时候,头上忽然被人重击了一下,她连求救都来不及,就昏了过去。
我会让你们都后悔的。
森冷的女音传出,随即她将叶美心拖进了房间,准备开始她的复仇计划。
※※※半个小时后,洁衣穿著一袭小礼服走下了楼梯,菲利克斯在楼梯间将她接进怀中,温柔地在她的红唇印下一个吻。
美心总算肯放你下来了?菲利克斯故意抱怨,却看见洁衣错愕地抬头。
美心也来了吗?她半个小时前上去找你,不是吗?这下子菲利克斯也觉得不对了,莫非……他转身将洁衣推入晨星的怀中,回头对伊斯简短道:她在上面!伊斯对疾风点点头。
也随着菲利克斯上楼,而疾风则迅速向外走,要所有在外面部署的人小心,不可以让任何可疑的人离开这间屋子。
放心吧!美心不会有事的。
晨星的眼睛始终望着楼上,虽然知道伊斯的本事高强,但也不由自主地蹙起了两道长眉。
你在人群中很安全,我上去看一下。
晨星观望了一会儿,决定要上楼,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将她耳边的银饰取下,载到了洁衣的耳朵上,淡笑道:这是幸运耳环,带着它。
洁衣紧张地点点头,看着晨星上楼,心里开始为所有的人祈祷。
罗雅不会伤害美心吧!真希望她能做点什么,而不是只能在这里空等待。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女仆忽然撞了她一下,在洁衣伸手要扶她的时候,对方递给她一张纸条,就迅速地消失在人群中了。
洁衣迅速将纸条打开,上面简短地写着:二楼我已经装了炸药,如果你现在向任何人求救,我就引爆炸弹,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我会在罗马竞技场等你。
字条上虽然没有署名,但洁衣知道这一定是出于她的手上,她知道罗雅已经完全疯狂,如果她不离开,她真的会将炸弹引爆,想到这里洁衣不再迟疑。
她穿过人群,急忙向罗马竞技场的方向狂奔而去。
在她离去后不久。
停在门外的一辆车也悄悄地跟了上去……※※※罗马竞技场洁衣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指定的地点。
罗雅手中有叶美心,她担心罗雅会因为不耐烦而伤人,所以一下车就急着大喊:罗雅!我来了,你在哪里?洁衣在空旷的广场喊着,四处寻找罗雅或是美心的身影,她找了又找,却什么都没有。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练洁衣!你还是一样舍不得让无辜的人死!洁衣的身后突地出现了一辆白色的车,随即走出了一名美丽的少女,美眸有着明显的恨意。
你是谁?洁衣退了一步,她不是罗雅,可是对方眼中的憎恨的确是冲着她来的,她到底是谁?我是谁?她发出了刺耳的笑声,显然觉得洁衣的问题很好笑,她忽高忽低的笑声持续了一会儿,跟着从口袋中取出了一把枪。
我是罗雅.茵勒。
可是你的脸?!洁衣虽然害怕,却不愿意再退后,为了罗雅她和菲利克斯已经痛苦了两年之久,她不会再退缩了。
既然你已经要死了,我就让你死得明明白白的,当年我虽然引火自焚,但伤的只是皮肤而已,我的身体还是非常健康的,我躺在病床上,等着医生来替我换肤,但是我身体上的灼伤大多了,刚好我有一个表妹有先天性心脏病,我将那个蠢女孩骗来,让她以为我的心脏可以移植给她,其实我要的是她的皮肤,你杀了她?!你大过分了!想到她的残忍,洁衣的身子不禁打了个冷颤。
为了菲利克斯,我什么都会做的,我取代‘珍妮.茵勒’,让大家都相信我是珍妮,这样我就可以借机接近菲利克斯,只要你一死,他最终还是需要一个妻子,有谁会比珍妮更适合他?他最后还是会属于我!你已经疯了!洁衣摇摇头,看着她疯狂的模样…废话少说,这里是我为你选定的墓场,你早该在来罗马的第一天就死在这里,不过现在由我亲手执行,那不是有趣多了!罗雅疯狂大笑,旋即扣上了扳机。
砰的一声.鲜血从罗雅的口中慢慢溢出,她不放置信地回头。
立即看到了一个高大的男子握着一把枪,他竟然是艾尔.荷特!她一直以为他已经死去了。
你……你敢背叛我?!罗雅痛苦地弯下身子,怨恨地开口。
你这个残忍的疯子,原来你两年前就将珍妮杀了,还整型成她的样子,整整骗了我两年!艾尔又开了一枪,而后缓缓流下两行泪。
她是一个善良可爱的好女孩,以为你是真心要捐给她一颗心脏,没想到却被你杀了,你该死!他一连又开了好几枪。
直到罗雅完全不动了,他才含泪将手枪收起来,随后他弯下身子,将罗雅身上的项链拔起,那是他途给珍妮的定情之物,她不配拥有它。
谢谢你救了我,请问你是?洁衣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和珍妮或是罗雅有任何的关系,只是看他好象很痛苦,心中不禁起了怜悯之意。
我只是一个杀手。
他头也不回地转头,只留下这样一句话。
等一等!洁衣想追他,却看见一辆车以不要命的速度前来,跟着从车上跳下一个人,一张臂就将她紧紧地搂住。
洁衣!你没事吧?感谢老天你没事!菲利克斯浑身发抖,将她拥得好紧,几乎都快不能呼吸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洁衣回拥他,缓缓流下两行泪,差一点她就看不到菲利克斯了。
因为你带着我给你的幸运耳环啊!从另一辆车走下的是晨星和伊斯,她对洁衣笑着招招手。
她的银耳环本身就是一个接受器,可以得知确切的位置,这当然也是保护欲过度的伊斯为她打造的,今天果然派上了用场。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菲利克斯光火的回头,疑问道。
没错!罗雅买通了我们的女仆将叶美心打晕,这是我们事先就知道的,叶美心根本就没有被绑架,那是罗雅的调虎离山计。
我事先离开也是为了要让女仆将纸条给洁衣,再让艾尔跟在她的后面,我相信他在听到了真相后会及时救洁衣一命的。
晨星笑着说出她完美的计划。
如果他来不及呢?菲利克斯危险地倾身向前,弄了半天全是计中计,她还是让洁衣遇险了,可恶!我有让她穿防弹衣!晨星还是气定神闲地开口。
如果她瞄准的是头部呢?菲利克斯已经吼叫出声了。
这一点我怎么没想到……晨星蹙眉,难怪她总觉得好象忽略了什么,原来是这一点。
亲爱的,你的坦白已经快让你没命了!伊斯淡笑,将晨星搂到了自己的身后,怕她死在菲利克斯的乱拳之下。
你也知道这一切?菲利克斯以非常危险的话气开口。
非常时期必须用非常手段!他戏谑地眨了眨眼,搂着晨星往回走,晨星也是为了你好,你是一个快要做父亲的人,手上染血毕竟下是一件美事,所以我们才会安排艾尔来替你处理一切。
他头也不回地朝他们摆摆手,和晨星相偕离去,断断续绩的笑声在风中不断地飘送着。
你怀孕了?菲利克斯不可置信地问道练洁衣温柔一笑,害羞地低下了头。
那你还敢冒险?!菲利克斯发出惊天怒吼,如果她射中了你,射中了我们的孩子……我真不敢相信你会这么做?!停!她伸出手止住了他怒吼,淡笑道:从以前到现在,每次都是你保护我,换我当一次守护者有什么不好?她笑得好笑、好温柔,让他根本无法对她发脾气。
可是……他皱眉,还是觉得被欺骗了。
嘘!什么都不要说。
她拉下他的头,热切地吻上菲利克斯。
一遍又一遍地吻掉他的咒骂和责怪,直到他完全不记得刚才是为了什么在发脾气。
柔柔的风轻抚在他们的身上,将两个人的心圈得更紧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而他们的未来才正要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