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火线黛芬……我……麦筱蝶支支吾吾的看着她的好友兼室友。
怎么了?黛芬手中拿着一包波卡,懒懒的回道,双眼仍注视着电视上正在转播的现在最热门的世足赛。
今日可是冠亚军之争!任何事都不能干扰她,她所有的精神全都专注在球赛上头。
说到这次的世足赛,和往常一样吸引了大批疯狂的赌客下注,她某个在国外的朋友找到了管道,而她也小试了一把。
没赌多少钱啦!她只押了一百块美金下巴西队赢而已,不管怎么样,她都要为自己支持的球队加油。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筱蝶对于黛芬冷淡的反应不是很高兴;于是用脚踢了踢她。
小姐!你不要吵我好不好?现在可是冠亚军之争耶!她瞪了筱蝶一眼。
女人通常对运动没什么兴趣,但是,根据报章杂志报道,这次世足赛连女球迷都跟着疯狂起来。
原因很简单,就是--球场上的帅哥太多了。
不论老的少的、大的小的;只要是女人,都会忍不住对着在球场上奔驰、流汗的帅哥球员流口水。
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啊!一定要现在说吗?黛芬的语气听起来无奈极了。
这……她有些迟疑。
等我看完世足赛再说不行吗?一场足球赛也才几十分钟而已,你就不能等我看完球赛再来吵我吗?不能专心看世足赛,她一肚子火。
你的事情到底有多重要?很重要!重要到什么程度?她双臂交叉在胸前,你倒是说清楚,若是没有比世足赛还重要的话,我铁定剥了你的皮!黛芬拿起电视遥控器,将电视关掉。
其实她大可以一边看电视,一边听筱蝶说话,没必要将电视关掉,不过呢,她这个人啊!人称单细胞生物,一次只能思考一件事情,若是一旁有电视的声音干扰的话,她根本就没有办法专心。
所以,她只能忍痛关掉电视,不看她最爱的世足赛。
可是,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啊!至少对我来说很重要……筱蝶越说越小声。
怎么?她蹙眉,你有了啊!她随口胡说。
不料她随便乱猜竟然就这么中了头奖,只见筱蝶缓缓的点了点头。
什么?!她受到颇大的惊吓,忍不住提高了音调,我只是随便说说,你还真的有了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她气极了,整个人跳到沙发上。
可是!他说他是真心爱我的啊……真心爱你又怎么样?她激动的拍了拍桌子,若他是真心爱你,就算多了那层薄薄的\'XX套\'应该也没有影响啊!说!他是不是没有做防护措施?真是该死的男人,要是让她知道对方是谁的话,她一定会狠狠的剥掉他一层皮!是没有--还真的没有!她大吼着,没有你还跟他做?你……你你……她的手颤抖的指着筱蝶。
我又不是故意的。
筱蝶咕哝着,只是那时灯光美、气氛佳--她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打断了。
一旁还有一大束的红玫瑰,所以,你们两人就不小心一时勾动天雷地火,一发不可收抬,对吧?嗯!筱蝶点了点头。
不过,那里没有一大束的红玫瑰。
她小声辩驳。
完了、完了,你现在要怎么办啊?你自己说你要怎么办啊……反观筱蝶的冷静,黛芬急得都快要发疯了。
未婚怀孕耶!没错、没错,现在这个时代是很开明,谁管谁未婚怀孕,不过,要是回到家乡可是会有人说闲话的!他说他爱我,他会娶我的!筱蝶甜甜的说道。
小姐,你清醒一点吧!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是不能相信的!她的眼睛眯了起来,说,他是不是在床上和你说这些的?看到筱蝶点头,她又哇啦哇啦的叫了起来。
我就知道一定是这样,你啊……可是--别可是了,你现在打算怎么样?事情总得解决,对方真的要娶你吗?她再次确认。
他是这么说的。
好,很好!黛芬点点头,他什么时候要去向你的父母提亲啊?他叫我等他,他要先回去和他的父母商量,不过,他绝对不会骗我的。
她很相信她选中的男人。
多久?他没说,不过他家教似乎很严,所以,他叫我要有耐心等他。
他是她心爱的男人,他说的话她全都相信。
听到她的话,黛芬砰的一声从沙发上跌了下来。
虾米?叫筱蝶要有耐心等他?要等多久?等到肚子都大了!孩子都生了吗?黛芬,你觉得怎么样?她询问黛芬的意见。
小姐,我能觉得怎么样吗?你不是都已经决定了吗?黛芬摇头叹气,拿起丢在一旁的遥控器,小姐,很抱歉,我已经没有心情听那曲子,我决定还是继续看我的世足赛,为我的一百块美金加油。
大哥、大哥……段霄匆匆忙忙的进入他大哥段狄君的办公室,打断了段狄君与苍战的谈话。
你怎么跑来这里?看到段霄,段狄君显然很不高兴。
因为段霄从小到大就像个公子哥儿一般,仗着家里有钱,长相也不错,常在外头惹是生非,而他父母又宠爱么儿,对他的行为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他很不高兴。
幸亏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拿着段氏集团 的招牌在外头招摇撞骗,不然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大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来这里!可是--段霄看到有外人在,话便止住了。
你们两位慢聊,我先出去了。
苍战十分识相的转身离开段狄君的办公室。
对于段狄君与段霄两人,他常会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亲兄弟。
一个处事严谨,一个私生活则是乱七八糟。
成天不务正业,对于段霄,他这个外人也颇多微词。
不过,这都不关他的事,毕竟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不是吗?现在苍战出去了,你可以说了吧!段狄君拿起一旁的文件看着,他刚刚正和苍战讨论这一季的投资状况,没想到段霄突然出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可是……你是想要钱吧?我不是说过了,要钱找爸妈拿。
他连看都不看段霄一眼。
不是他狠心,连一点钱都不愿拿出来给弟弟,只不过对于他成天无所事事及挥霍无度的生活态度,他已经看不下去了。
若是他父母再这么放任段霄浪荡下去,他相信迟早有一天一定会出事。
大哥,你别这样嘛!我当然知道你不会给我钱,要钱的话,我才不会向你伸手。
想要钱就找家里的老头子,他只要一开口,要多少有多少。
而不是他爱抱怨!他大哥抠得要死,要个一两万也没有!你今天来到底有什么事?我等会儿还有很重要的会议要开,没时间听你在这里胡扯。
他根本就不想见段霄。
大哥,我当然知道你很忙啊!段霄抽出一张面纸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我只是希望你帮我解决一件事情而已,你只要答应我,我马上就离开这里,我保证我以后一定会乖乖做人,不会再给你惹任何的麻烦!他双手合十地拜托着。
听到段霄的话,段狄君的眉头皱了起来,看来他这个弟弟一定又惹了什么麻烦,而且这个麻烦是他自己没有能力解决的。
虽然段霄承诺只要他答应帮他解决这件事,他之后都不会再给他添麻烦,可他太了解他这个惟一的弟弟了,他就算乖也只是乖一两个星期而已,之后还不是故态复萌!你去找别人解决!我很忙。
大哥,你还没有听我说到底是什么事,怎么就要赶我走了?段霄也急了。
我不知道还要帮你处理多少事情,有一就有二,你之前不也都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我保证不再给我添麻烦吗?他眼神凌厉的看着弟弟,你的保证又做到了几分?你别生气啦!大哥,你只要再帮我这一次就行了,否则我就真的死定了。
我救不了你。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以他大哥的能力,这点小事是很好解决的。
你不是有同学在当妇产科医师吗?他会来拜托段狄君不是没有理由的,他记得他大哥高中时代的一个好朋友开了间妇产科诊所。
你问这个要做什么?段狄君眯起眼,你到底又捅了什么娄子?他愤怒的站起身,双手揪紧段霄的衣领。
你不要这么生气嘛!我可是你弟弟啊!他不停的拍着段狄君的手,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窒息而死。
段狄君放开他,你不用再说了,你接下来的话我也不想听,你自己去找爸妈谈吧!以爸妈疼爱你的程度来看,这事情他们一定会帮你解决。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以后你别再踏进我的办公室,关于你的一切,我完全都不想听、也不想管。
大哥,你真的这么无情?段霄也火了,他这么低声下气地求他大哥帮忙,没想到他却这么狠心!他这样配当人家的大哥吗?我无情?段狄君的声音冷了。
是你一直游手好闲到现在,你自己算算看,你到底闹出了多少事情,我现在帮你处理了这一件,之后是不是还有一大堆烂摊子等着我收拾?我向你保证,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是吗?你以为你还有那种可以向人保证的本钱吗?你要知道,你的信用已经破产了!他真的很瞧不起自己惟一的弟弟,若不是段霄让他太过于痛心的话,他也是很爱护段霄的。
好,你不帮我,大不了我去找爸妈!段霄气极了,他冲出段狄君的办公室之后,用力的甩上门。
我可以进来了吗?门板上传来轻叩声,随即门便被打开了。
站在门外的是苍战。
你没有回你的办公室吗?段霄一来,他的太阳穴都隐隐作痛起来。
没有,因为我认为你不会和他谈很久。
苍战笑着说道,他太了解段狄君的个性了。
坦白说,我并不想见到他,一见到他,我就知道绝对没什么好事。
他鲜少向人抱怨段霄的事,不过面对苍战--他这个高中时期到现在的好朋友,他却能毫无保留的将心里头的话全都说出口。
是啊!他来找你一向都没有什么好事伯父、伯母仍旧不管他吗?以前不管,现在想管可能也管不动了吧!段狄君嘲讽的说道。
他这次又出了什么状况?可以说来让我听听吗?苍战实在是太好奇了。
我对于他惹了什么事情没多大兴趣,不过,我大概可以猜得到……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段霄应该是搞大了人家的肚子,所以才急着找平洋。
薛平洋是他的高中同学,目前自己开了一家妇产科诊所。
啧啧……听起来很不妙,不过,他做的事他得自己解决,不是吗?当然!我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完了,怎么还有精力去处理他的事!反正他的事我是不想管了。
明智之举啊!不过坦白说,依他的个性,现在应该回去找你父母了。
苍战猜测道。
他找谁处理都无所谓,反正我不想再处理他的事,尤其是当一个间接的刽子手。
他的目光变得幽暗,声音也低沉许多。
你别想那么多,事情过了就算了。
有些事情我也不想想起啊!但是,那些事情就像电影一般,在他的脑子里不停的重复播放着。
你现在还得靠药物入眠吗?有时吧!大部分我都是喝几杯威士忌。
自从他父母在他小时候不分有红皂白地为了段霄苛责他之后,每个人最舒服的享受--睡眠,成了他最大的梦魇,从此他就很难入睡。
要解决这个问题,除了吃安眠药之外,就是睡前喝酒了。
那件事不是你的错……段狄君得借由药物来帮助入眠的事情,甚至连他的父母都不知道,他们只会要求段狄君为公司尽心尽力,可却从来没有关心过他。
两个儿子,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对待及养育方法啊……我也有责任。
段狄君缓缓的说道。
对于他该承担的责任,他一向不逃避,逃避是懦夫的行为。
只要他不多管闲事,不多加以苛责段霄的话,他父母不会这么骂他,不是吗?他还记得那是为了一只纸飞机,段霄弄坏了他的纸飞机,却不开口道歉,他一气之下才会出手打他,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
算了,我也不想再和你谈这件事了,越说你只会越自责。
太好了,我也想转开话题,刚才我们讨论到哪里了?段狄君问着苍战。
不就是上一季的投资状况吗?爸、妈,拜托你们……我一定会乖乖的……段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跪在地上对他的父母说道。
儿子啊!你怎么又闯祸了呢?你到底哪一天才能像你大哥一样啊?段母心疼的将段霄给楼在怀里。
慈母多败儿,我早说过绝对不能再放任段霄这样下去,你看!现在可好了,他居然弄大了人家的肚子!段父气得大吼。
若是对方愿意拿掉孩子的话,这当然是很好解决,但是,怕就怕对方不愿意,坚持要将孩子给生下来。
生下来,可是得面临很多的麻烦哪!而且,他们段家在上流社会可是有名望的家族,万一爆发了这种丑闻,这可不是好玩的啊!不管怎么样,这个孩子就是不能留!妈……我也很想像大哥一样,这些日子我也都有尽心尽力的学习啊!真的吗?是的。
他点着头,我买了几本投资和管理的书来看,一心想向大哥看齐。
拜托,他怎么可能会买那种书来看呢?这么说只是为了讨好他母亲啊!更何况,他最厌恶的就是看那一类的书籍,只要一摸到那种书,他马上就会睡着了。
那个女孩子怎么说?这……段霄迟疑着,她在等我娶她……玩玩是可以,但要他娶她……他可不想这么早就被绑住啊!娶她?!段父咆哮着,你要娶她吗?他可不希望有这样的媳妇进他们段家的门。
不。
段霄摇头,他说那些话只是哄哄筱蝶而已。
既然你没打算要娶她,为何不小心一点呢?你这样让我们很难办事啊!段父指责道。
你也别光是骂儿子,说到底都是那个女孩子不检点!段母一心袒护自己的儿子,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的错;他儿子永远是对的。
反正对于那种不知羞的女孩子,就带她去妇产科把孩子拿掉,然后再给她一笔钱当做遮口费不就成了吗?唉……想也知道,我们段家怎么可能让那种女孩子进门呢?是啊、是啊……妈,你说得对,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段霄连忙保证道。
可是,我们这样会不会亏待了人家?段母还是有一点良心不安。
你一定要和那个女孩子断得干干净净,我们段家不容许有任何丑闻发生!而那个孩子绝对不能留!段父狠心的说道。
黛芬坐在沙发上看世足赛重播之时,有人按了门铃,她前去开门。
站在门口的是两名穿西装、打领带的人,一开口就要找筱蝶。
她领着他们进客厅;然后叫筱蝶出来。
将孩子拿掉,这五十万就是你的。
比较年长的男子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黛芬愤怒的看着眼前坐着的两人,你们和那个姓段的有什么关系?这是我们老板说的。
什么?筱蝶在一旁哭得泣不成声,段……段霄说他会娶我的啊!是他叫我拿掉孩子的吗?她受到很大的刺激。
不可能……他是这么温柔的对她说他会娶她,怎么可能会要她拿掉孩子呢?叫那个姓段的站出来,有话当面说清楚,别当个缩头乌龟,敢做不敢当!她的手指指着他们厉声说道。
我们少爷现在没空理你们。
他真的是这么说的吗?筱蝶真的不相信段霄会这么狠心。
嗯!这是少爷向我们老板说的,老板有指示,若是麦小姐乖乖的答应,五十万就是你的,他们还可以为你安排一家很好的妇产科诊所,这些费用我们老板都会支付,若是你不愿意,那么--你们以为有钱就了不起是不是?你们欺人大甚了!黛芬的正义感向来很强,她最见不惯仗势欺人的人了。
麦小姐,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对你最有利的,更何况,你还这么年轻,拿掉孩子之后,你还有很好的人生,五十万虽然不多;可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只要你点个头,五十万就是你的了。
较年轻的男子开口了,虽然他很同情她,不过,他也是领人家薪水的,只能听命行事。
不!我不要!她绝对不做这种事!别想我会拿掉孩子!筱蝶……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拿掉孩子对筱蝶来说是最好的,可是看到她这个样子,黛芬所有的话便全都吞到肚子里头。
她知道筱蝶很难过,因为她一个星期前还很高兴那个姓段的要娶她,可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
黛芬,你也想劝我吗?筱蝶无助的眼神望向她。
没有。
她摇头,这是你的事,你得自己下决定,别人是不能干涉你的。
麦小姐,你考虑得怎么样?错过这次机会就没有了。
年长的男人有些不耐烦。
去你的!黛芬将桌上那张五十万的支票揉成一团;扔向对方,麻烦你转告那姓段的一家人,就叫他们拿着这五十万下地狱去吧!我们不稀罕这五十万!臭丫头,你……你们真是给脸不要脸!我们老板要你将孩子拿掉!你以为你可以保得住吗?要是你真的这样想的话,那你就太笨了!你什么意思啊?黛芬站起身冲到厨房,拿着扫把跑了出来。
你们是在恐吓我们吗?现在是讲究法治的时代,你们以为自己有钱,法律就管不着了是吗?她粗鲁的拿着扫把将他们两个给赶出去,随即便关上了门。
黛芬,我好傻是不是?筱蝶抬起满泪水的脸蛋看着黛芬,这一切果然都被黛芬给料中了。
你别这么说……看到好朋友这么伤心难过,她心里头也闷闷的。
将筱蝶搂在怀里,她任由她在自己怀里痛哭。
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全都要怪那个姓段的臭男人!黛芬,如果我坚持要生下来呢?那我只能当你的临时保姆了,不然我还能做什么呢?她也只能这么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