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西凡唱完第二首歌的时候,把吉他靠在身上,他习惯地去摸索放在地上的水杯,没有碰到熟悉的东西,却被一双宽大干燥的手抓住了,最害怕悄无声息的陌生人,西凡哆嗦了一下,反应性地抬起手臂遮住了头部。
家臣的心里疼得一阵抽搐,涉足黑帮的他,知道这是什么造成的。
缓缓拉下西凡的手臂,家臣把一杯葡萄酒小心放进西凡掌心,然后轻轻地扶着他的手,用姆指、食指和中指捏住杯茎。
小心不碰到杯身,因为手温会影响红酒的味道,西凡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个情景,似乎有个声音在身后温和地说。
他抬起脸,空气里暗暗浮起着Gevallia的淡淡气息。
西凡的嘴唇渐渐颤抖起来,慢慢地问道:是盛家臣?是我,西凡。
西凡端着红酒呆在那里,眼睛看着家臣的方向,隐隐有了一点泪光。
第一次,盛家臣一向没有太多表情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面对着西凡清瘦的脸,他调开了眼睛。
西凡缓过神,放下手里的东西,伸手捂住了麦克风,冲着家臣方向抱歉地笑笑,侧过身子轻声对他说:还有一支就完了。
家臣点点头,才想起西凡看不见,低声道:好,我就在那边。
家臣的座位离台子颇远,刚刚坐定,他听到西凡低柔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下面这首《漂白爱情》,送给在座的一位老朋友,很久没见,所以今天很高兴。
西凡低下头去,叮咚略作调整,随后,温柔而低沉的吉他声从娴熟的指尖响起,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真是很奇怪,即便早就习惯了流行歌手们带着哭腔的矫情,李西凡略带沙哑的柔和嗓音和渗透在歌声里的伤感依然在瞬间吸引了所有的观众。
……多么希望岁月能漂白我的爱情我以为记忆可以模糊你失望的眼睛可惜黑夜里我依然忍不住去侧耳倾听听你轻轻叫我的名字似乎还留下了遥远的回声……歌声针一样刺痛了盛家臣的心,西凡偶然抬头,明亮而没有焦距的眼睛更让他无法忍受地埋下头去,那歌声在继续,如同西凡温柔的爱情,弥漫地缠绕在家臣左右。
……每个人都责备我出卖了真诚在我面前你默默擦去自己的背影可惜黑夜里我依然忍不住四处摸索因为那梦境里还有我无法漂白的爱情。
……当四周掌声如潮水般响起的时候,家臣觉得脸上发痒,摸过去已经湿乎乎一片,他飞快地掏出墨镜戴上,站起身来,不顾旁边惊讶的眼光,盛家臣仓皇离开了单行线。
西凡唱完歌,耳边响起了豪哥说话的声音,西凡呆了呆,垂下眼睛从地上捡起了家臣递给他的那半杯红酒,把手伸出去让豪哥握住。
在高凳上坐着,西凡一直凝神细听,有人大声说笑,有人在走来走去,过了一会儿,一个女孩子靠过来让阿齐调一杯柠檬酒,再后来,豪哥跟别人说欢迎下次光临……这样子过了很久,酒吧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少,渐渐地,只剩下低低的音乐声了。
看样子他只是来看看打个招呼,西凡决定不再等,又要了一杯干邑,阿齐看他喝得太多,悄悄往酒里面对了点水,西凡有点醉了应该不会觉得。
突然,西凡把杯子往台上一顿,冲着吧台道:你为什么骗我阿齐?阿齐咧嘴,往他杯子里加了点酒。
两个月前,有人盯着我看,你骗我,说他是个黑胖子。
西凡挑着嘴角责备,无法聚焦的眼睛亮亮的。
阿齐有点惴惴不安,趴到西反耳边小声说:那人不让我讲,他有枪,还有保镖。
噢,西凡抿一口酒,问道:他经常来吗?隔四五天一趟吧。
阿齐歪头看着西凡。
西凡把杯子喝光,用手拍桌子,脸上笑吟吟的。
西凡你不要这样子,小心喝醉了。
阿齐抬头去找豪哥。
你加那么多水,我会醉么。
西凡笑起来,听见背后豪哥咔咔的脚步声,摇摇头滑下高凳。
走了,西凡,该打烊了。
豪哥,扣阿齐的薪水,他往我的酒里掺水。
西凡笑嘻嘻地说。
豪哥看一眼西凡脸上的红晕,抓住他胳膊。
回家了,西凡。
西凡跟着他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回来,摸索着把手里的酒杯放在吧台上。
豪哥叹口气,轻轻拉过西凡把他带出了酒吧。
出了门,西凡打了个寒噤,早已经过了午夜,大街上冷冷清清没了人影。
豪哥把店门关好上了锁,拉起身后的西凡,刚走了几步就愣住了。
十来米远的地方停着一辆黑色的汽车,昏暗的路灯下,一个高大的男人靠车门站着,看见豪哥和西凡过来,直起了身子。
西凡觉出异样,站住看着前方,家臣走过来:西凡,是我。
西凡等了一晚,这是反倒有些不知所措,愣了一下才想起介绍。
豪哥,这是盛先生,过去一个朋友。
如果盛家臣常来单行线,恐怕已知道豪哥。
两个大男人客气地握手。
我送你们。
家臣说。
好啊,豪哥笑笑看看西凡,这孩子一晚上不安,都是因为这个气势逼人的男人吧。
家臣拉开后面车门,过来牵住西凡的手,发觉他掌心里凉凉的都是汗水,慢慢扶他坐进去,家臣俯身帮他把安全带系好。
车子在黑夜里行驶,虽然很近,三个人却都觉得很长。
家臣扫一眼镜子,西凡很出神地看着前方,路灯的影子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车稳稳停在一座七层老公寓前面,豪哥在心里叹口气,这家伙恐怕不好惹,来酒吧那么久,不知调查了多少东西去,一家老小都在人家手里了吧,可怜西凡,有这样的老朋友。
豪哥,豪哥正要去拉把手,家臣在前面问,可不可以借一下西凡给我,我有话跟他讲。
豪哥回头看着西凡。
你要去吗,西凡?半个小时就可以。
家臣说。
西凡侧过脸说:我去,豪哥,你不用担心。
豪哥点点头,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放在西凡手心,西凡笑了。
没事的豪哥。
豪哥拍拍他的肩膀出去了,站在路边看着。
车子滑出去,家臣看着后视镜里豪哥变小的身影,心想平常人也自有平常人的豪气。
西凡安静地坐在后座上,任凭家臣带着走,车没有开太久,拐进了不知哪里停下,火息了,发动机的轰鸣声骤然消失。
夜半无人,这是个巨大的空旷的停车场,昏暗稀疏的路灯照着青白的路面。
家臣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烟,低头点着,黑暗里,暗红色的光一闪一闪,两个人一前一后沉浸在寂静里。
……西凡。
西凡轻轻把脸偏向声源。
你……恨我吗?西凡一时无话,愣了片刻,才道:那……不是恨……是根刺吧。
西凡。
家臣扭过身子,西凡正在看着自己,光影中,长长的疤痕若隐若现。
第一次,家臣感到恨自己,他掐灭手里的烟,抬起手指捏住了眉心,艰难地说:你愿意……跟我……搬回去吗?西凡一愣,随即答道:我愿意。
听到三个字的一刹那,家臣眼眶一阵湿润,这象是李西凡从来不曾改变的誓言,饶是家臣冷酷无情也无法不为之心痛。
家臣把脸靠在椅背上,意识到西凡看不见自己,便放任了那滴眼泪,感觉它缓缓滑过自己面颊,落下去,第二次了,在同一天晚上。
我以为……你会拒绝。
家臣说。
又不是小孩子,何必骗自己。
西凡说。
在斜照的路灯下,西凡的脸色显得青白而且轮廓分明隐隐约约想起来很久以前那个在雨里和自己斗气的西凡,乖巧却不掩率性,和现在的冷静沧桑相差千里却又如此协调,家臣坐在黑暗里,一动不动地看着镜子里的西凡,任由被迫尘封的记忆在一个晚上被通通掀起。
***第二天晚上,家臣去接西凡,豪哥的公寓在四楼,虽然旧,到处打扫得干干净净。
家臣按了门铃,心里有点惴惴不安,不知道西凡和豪哥谈妥了没有。
开门的是豪哥,依然穿了中式的对襟大褂儿,不冷不热地招呼家臣进去。
这是个挺大的房子,摆放着些平常家具,角落里供着神龛,收拾得很利落。
西凡,盛先生来了!豪哥冲里屋喊。
马上好了。
西凡的声音。
门吱呀开了,一个女人从里面走出来,三十来岁白白净净,手里拎着一把吉他和一个书包,西凡跟在她后面,拖着一个不大的箱子。
家臣。
西凡抬起头,脸冲着门口。
我在这儿,家臣连忙过去接过西凡手里的东西。
家臣,这是秀姐,豪哥的太太。
盛先生。
秀姐客气地跟家臣打招呼,以后就麻烦您照顾西凡了。
家臣突然觉得自己好笑,白担了几天的心,连忙笑着道:您好,我来就行了。
这么急着走吗,不再坐会儿了?秀姐把东西递给盛家臣,站住道。
改天吧,今天先搬家。
家臣难得地多话,就这些了吗?你以为我谁啊。
西凡说,转头又道,秀姐,我们走了,小豪放学回来,哄他别哭,要找我就去单行线。
知道。
豪哥走过来,握住西凡的胳膊带他下楼,西凡忙道:我自己可以,豪哥,你不要这样子。
豪哥不理他,两个人咕哝着往下走,家臣心情乍好,提包跟在后面。
盛先生!秀姐突然叫了一声刚要下楼的盛家臣。
家臣讶然回头。
盛先生,您要……多费点心。
家臣困惑不解,秀姐停了停,见西凡走得远了,才勉强笑道:……阿豪捡到西凡的时候,他只有八十来斤。
……阴天的时候他会生病,他的骨头不好。
我记着了,家臣问,还有吗,秀姐?看到家臣认真,秀姐哽住。
还有……就是,西凡聪明,但是……死心眼儿,您要多迁就点儿。
家臣沉默片刻,弯了弯腰,道:一定。
***家臣在韦博大厦有两层公寓,楼下是工人和保镖,楼上则是合并的大单元。
进了门家臣满意地看着房间,昨天叮嘱麦林重新装修,二十四小时不到,屋里已经是面目全非、不伦不类了,原来的直角重色现代风格的桌椅统统换成了笨重的圆角木器,酷酷的大理石地面铺上了加厚地毯,连杯盘都换成了日本的漆器。
看着古里古怪的房间,家臣想该给麦林发奖金了。
拉着西凡的手,家臣慢慢地一边走一边讲,西凡小心迈着步子,仔细地听。
这里是客厅,这里是书房……往前三步是健身房的台阶,记着,以后你要经常来这里锻炼……怎么这么婆婆妈妈。
西凡笑着说。
历经变故,西凡居然还能保持如此心性,家臣用手引领着他,肆无忌弹地看着西凡瘦削的脸。
……这里是主卧室,主卧室的洗手间,浴室,衣帽间……我讨厌这么大的房子。
西凡自己摸索着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幸好没要你回大宅。
我也不想回去。
西凡说。
西凡摸到了床边,按一按坐了上去,使劲儿颠一颠,冲着家臣方向笑道:我们的床?把西凡的东西打开,无非是一些半旧的衣服,都折得整整齐齐,家臣把东西挂好,转身不见西凡,连忙出来,看见他正在大厅里的窗边站着。
没有去打搅他,家臣转身进了厨房,拉开冰箱挠挠头,还好,麦林放了许多速食品进去。
淘出一包馄饨,家臣手忙脚乱开始作宵夜,水扑出来,家臣加水再加水。
小心把东西端到小厅桌上,家臣去叫西凡,他还在那里站着。
踩着有点过分柔软的地毯,家臣走过去,慢慢伸手去环西凡的腰,正在出神的西凡立刻哆嗦了一下,家臣忙道:是我。
心里才明白为什么豪哥总穿着嗒嗒作响的钉掌皮鞋,家臣收紧双臂,看着西凡颈间的一块白色伤疤,轻声安慰:不要怕,西凡,家里以后只有我。
西凡点点头,身子却依然僵直。
家臣放开他,笑道:吃点宵夜吧,我不会做,但应该是熟了。
西凡也笑了,跟着他去厨房厅里吃,果然是熟了。
左边是浴缸,右边是玻璃屋,用哪个?右边。
大的是浴液,小的是洗发水,喏,毛巾。
要我出去吗。
西凡低笑着推家臣。
有事我会叫你。
西凡洗到一半的时候,家臣想起来,干毛巾还在柜子里。
拉开浴室的门,家臣就看到了玻璃屋里的西凡。
西凡侧身站着,微微仰起脸,紧紧闭着眼睛,不时用手抚弄半长的头发,白色的泡沫从头上被水缓缓冲下来,沿着精瘦单薄的身体往下滑落。
曾经是蜜色的皮肤已经变成了不健康的苍白,即便是隔着被水珠溅得斑驳的玻璃,依然能清楚看到那遍布全身的深深浅浅的疤痕,暗红的,月白色的,丑陋的,浅淡的,长长短短地烙在往日丝绒般润滑的皮肤上,触目惊心地提醒盛家臣。
家臣慢慢走去,缓缓拉开了玻璃的门,哗哗的水声掩盖了他的动作,西凡全无察觉。
家臣默默看着西凡抬起无神但依然美丽的眸子,侧对着自己擦拭身子,两个人靠的好近,却又好远。
西凡去摸隔架上的沐浴液,家臣刚要帮忙,突然想起来西凡无端的恐惧,屈指在玻璃上敲了敲。
西凡一下愣住了,睁大眼睛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一步。
自从相见,两人就有心结,家臣不知如何能解,只得任水淋湿了衬衣,一点点靠近西凡,西凡却默然转过身去,用手支住了墙壁。
有多难看?西凡对墙站着。
手指轻轻划过背上的白色鞭痕,家臣默默不语。
幸好我看不见,不然一定气死。
西凡在水声里说。
慢慢从后面抱住了西凡纤细瘦削的腰,家臣把脸贴在西凡湿漉漉的颈窝,颤声道: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不早一点招供。
盛家臣,任何人都可以这样问,唯独……你不能。
西凡道。
李西凡!盛家臣的心如被密密的蛛网纠结收紧,水从脸上小溪般流下,模糊了视线。
对于当时的我,每一分钟,每一秒,都意味着不同。
你……家臣难忍地把西凡的身子翻过来,把那清矍的脸紧紧捧在掌心,你怎么会……这么傻!灼热的唇吻上去,一点一点,从细长的伤疤到薄薄的缺少血色的唇,深切纠缠的唇齿传达的不仅是激情,更是伤痛。
放开西凡温柔的嘴唇,家臣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耳鬓厮磨,轻声诱哄:西凡,你为什么不哭。
西凡靠住家臣颈窝,浑身哆嗦着说:我哭不出来。
***枕着家臣的胳膊,西凡安静地靠在他怀里,室内温度宜人,一床宽大轻柔的薄被搭在两人身上。
为什么不把它戴在手上?一枚精致的戒指用一根鞋带儿系着,挂在西凡的胸前,知道西凡的性子,家臣没有问他为什么不曾卖掉。
澳门街头的小混混总是抢我的东西……还有就是……西凡有点不好意思,我不想别人注意我的手。
温柔地拉起西凡的手,昏暗的夜灯下似乎依然修长美好。
家臣静静分辨那三枚新长出的指甲,突然一低头,用牙齿轻轻咬住。
滑腻温热的舌尖慢慢滑动吸裹,沿着细细的手指,一点一点移向指根处的疤痕,久不沾情欲的西凡呼吸有点粗重,难耐地哼了一声。
西凡……对不起,对不起……西凡。
啮咬着丑陋的伤疤,家臣喃喃低语。
唇齿贴着肌肤移动,呼出的热气渐渐灼烧到西凡敏感的耳后,西凡弓起身子强打精神着回应:臣,不要说……对不起,都是我自己……愿意。
西凡,西凡!吻住淡色的薄唇,家臣舌头深深探入,卷过西凡柔软的唇齿止住了他的呼吸,一只大手悄悄沿着滚烫的肌肤向下滑去,不轻不重地覆盖了西凡敏感的下身。
呜……不要……家臣!西凡紧贴在家臣怀里,身子轻轻颤动。
家臣唇齿吮吸更紧,一点点加重手上力道,轻挑慢捻,不一会儿西凡便情不自禁,猛地往上耸动身体,满脸通红地呻吟着,在家臣手里喷出了白色的液体。
家臣自己早已按耐不住,一个翻身把西凡压在下面,伸手从抽屉里掏出自己的润手液来抹在西凡身下,着力揉搓起来,等到觉得紧绷渐趋柔软,缓缓探进了一个指尖。
西凡的身子却立刻僵住了,随着某种可怕的记忆,不安和恐惧伴渐渐袭上了心头,他甩甩头想要摆脱,却立刻又被家臣的动作弄得更加紧张。
家臣吸了口气不敢用力,就这样动动停停折腾了十多分钟,西凡才满头大汗放松了一点,容了家臣两个手指进去。
家臣喘着粗气耐心抚弄西凡紧若处子的身子,只觉自己胯下涨得难受不已,西凡听到耳边家臣呼吸窒浊,结实的身上触手布满了水气,知道一定是家臣欲火难收却又怕伤着自己。
西凡鼻子有点发酸,要是自己总不能摆脱三年前的梦魇,家臣即便就在身边,只怕两人也是难以鸳梦重温。
西凡狠狠心,索性一挺身子,把家臣推倒在下面,曲腿跪到了他小腹上。
家臣连忙往上挪动试图摆脱,半靠在厚实的床头靠背上,双手卡住了西凡的腰。
不要,西凡,不行就算了。
你不要动。
西凡不听,靠了上去。
你,哦……感到欲望的顶端突然陷入了一个湿热滚烫的所在,家臣猛地张开了嘴。
西凡却是疼得脸都白了,在那里上不得下不得,额上细细地出了一层晶亮的汗珠,心里更加酸疼,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正僵着,耳边传来了家臣暗哑的叫声:西凡。
西凡心一狠,咬牙松开手,把身子重重往下一沉,细不可闻的裂帛声响起,撕裂的剧痛一下传遍了全身。
家臣只觉欲望被湿热紧窒的肠壁紧紧包裹,刹那间陷入了无边的快感,西凡身子里润滑炽热,象要把人烫化了一般,缠得家臣再顾不得其他,挺腰抽送,猛攻强索,过了良久快感如潮水袭来,家臣才低吼两声,抖动着射在了西凡身子里。
慢慢等那眩目的感觉过去,家臣满足地睁开了眼睛。
却见西凡嘴唇发白,两手按在自己小腹上,正垂着头一动不动。
西凡。
家臣心疼地叫着,忙欠身去抱西凡。
下身一动,西凡顿时疼得浑身哆嗦,再忍不住,两行晶莹的泪珠扑索索落了下来。
家臣暗叫不好,拿起旁边的纸巾擦过去,果然已经一片猩红。
西凡默默往前一趴,伸出双手搂住了家臣颈子,眼泪迅速染湿了家臣肩头。
西凡,你为什么要这个样子!早晚……要过这关。
西凡哭得像个孩子,让家臣疼到无力。
我们可以慢慢来啊,你怎么……怎么总是这么傻。
家臣恨不得把他按进自己身体里。
我曾经……跟上帝发……发过誓。
发什么誓?家臣慢慢把他泪湿的脸掰起来,捧在手里。
小时候,我每天都在临睡前……跟上帝讨价还价,我说明天要是哪个阿姨愿意……愿意把我领回家,我就当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孩子。
西凡闭着眼睛,任眼泪往下滑,一直到十三岁我才渐渐……死了这个念头,谁知道,你居然有一天开着车停在了我身边,问我:‘嗨,去圣马力诺孤儿院……怎么走啊……’所以……所以,臣,所以我注定是世界上……最好的情人。
睫毛上挂着泪珠,西凡睁开眼睛翘起嘴角。
呆呆看着李西凡濡湿的头发,白色的疤痕,无神而清澈的眼睛,成熟与青涩并存的神情,盛家臣喃喃地说:李西凡,你会让我疯掉。
柔和的灯光里,西凡苦涩而得意地笑了。
***第二天一早,刚刚上班的麦林就接到了盛家臣的电话,冷冽的声音让麦林有点不寒而栗。
上海中翔地产总经理出缺,告诉董事会成员我提名顾章,你准备材料给他们,后天董事会上裁决。
顾特助?!麦林张大嘴巴。
怎么了麦小姐?噢没什么。
麦林及时闭嘴。
另外,通知东汉航运的邱哥,那批石油的生意我们退出。
是。
麦林紧张地纪录。
还有……帮我预约一下华盛医院的向大夫。
雨天《漂白的爱情》雨天 《 漂白的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