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拿著,要小心呀。
贺东芳将手上的东西递给非欢时,脸上带著小孩子胡闹似的神情。
非欢却很清楚这东西的分量。
东堂毒品的配方。
这样东西,要了多少人的性命,毁了多少幸福。
又有多少人为了争夺它而失去一切。
非欢看著贺东芳温柔的笑脸,很难相信这东西是由她研究出来的。
怎麽了?女性的敏感让贺东芳察觉非欢的异常。
什麽?非欢掩饰著自己瞬间的失态,望望手中的东西:哦,为什麽这麽奇怪,根本看不懂。
贺东芳笑起来,搂著非欢的脖子亲昵地说:傻子,除了我和大哥,每个保管配方的人都没有完整的配方。
你这写的是配方的材料和分量,至於方法,则在贺西桐那里有一份。
快点记熟了,把这烧掉。
原来如此。
非欢暗叫一声惭愧,才知道目的暂时只达到一半。
匆匆记熟纸上的东西,当著贺东芳的面烧去,又和贺东芳胡闹一阵。
非欢找了个借口,出门去了。
知道不应该冒著危险与许掠涛联系,但心里那种兴奋的感觉,那种骄傲的模样,不展现在许掠涛面前又心痒难熬。
熙来攘往的街上,非欢拨通许掠涛的电话。
喂?电话里传来优雅的男声。
不是许掠涛,是谈锋。
当有重要会议的时候,许掠涛的手机都由身边的谈锋负责接听。
非欢在电话的另一端撇嘴,有点失望:谈锋,我是非欢。
是你?谈锋的反应有点紧张,压低声音:你疯了吗?竟然敢打这个电话。
不要紧,我看了,没有人跟踪。
我用的是路边的公用电话。
谈锋还是不赞同:你不应该冒险。
对了,有什麽事?非欢沈默片刻,其实并没有什麽事情,只是忽然间很想听听许掠涛的声音,和他说说话,哪怕是被他气一气也好。
但这样告诉谈锋,一定会被谈锋笑话。
非欢说:你告诉许掠涛,我已经拿到一部分的配方。
谈锋问:非欢,他正在开会,你要和他说话吗?不用了。
非欢无精打采地拒绝。
他心里的激动一过,也知道这样冒险与许掠涛联络犯了卧底的大忌。
非欢,你需要我为你们安排见面吗?谈锋认真的说。
非欢对这个诱惑考虑了很久,咬著下唇拒绝:不用了,就这样吧。
他对著电话想了想,说:谈锋,你要他不要担心。
我会照顾自己的。
挂上电话,非欢又有点後悔没有请谈锋安排与许掠涛的见面。
以谈锋的能力,肯定能神不知鬼不觉得让他们见上一面。
许掠涛如果见了他,会做些什麽?非欢走在大街上,许多年轻的女孩把爱慕的眼光送到他身上。
那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家夥。
非欢想起许掠涛的急色,唇角带出一丝微笑。
心里又为许掠涛辩解。
他其实还是个挺能干的人,也许,只在对著我的时候才露出那个样子。
非欢想起以前在那个公寓中荒唐的日子,许掠涛指尖的触觉,仿佛还残留著少许在身上。
又痒又酥的爱抚。
非欢的身体热起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碰过,也没有碰过任何人,甚至与贺东芳,也没有行过真正的周公之礼。
很长一段时间,非欢以为自己染上了洁癖。
但後来,才恼火地发现是为了许掠涛。
会议结束了吗?许掠涛应该从会议室里出来了。
如果谈锋告诉他我来过电话,会有什麽反应?非欢走著,看见路旁几个电话亭都空著。
他考虑是否要再打一个电话给许掠涛。
很快,他把这个想法否决了。
因为他想起了烟灰缸。
许掠涛,我不是仅仅凭著上床让你保持注意力的,对不对?非欢狠狠盯著电话亭一会,到底还是走开了。
如非欢所料,许掠涛知道他曾来电,激动得几乎拽起谈锋的衣领。
你说什麽?非…许掠涛顿了一下,虽然在只有两人的总裁室里,还是立即改变了用词:你说他来电话了?谈锋点头。
为什麽不叫我?许掠涛恼怒地问。
他没有什麽事,没有必要惊动会议。
谈锋从容地看著许掠涛霍然转身,怒气待发。
他悠闲地加了一句:而且,大少爷太容易激动。
激动会容易冒险,冒险会害了非欢。
什麽意思?如果大少爷接听了电话,一定会要求和他见面。
见了面,少不了就会亲热一回,亲热一回,非欢身上就会留点痕迹。
他现在可是贺东芳的未来夫婿,被发现了就不大妙了。
谈锋戏谑地说:而且我知道非欢现在也非常地想见大少爷。
两个激动的人到一起,恐怕不适合。
许掠涛重重哼了一声。
谈锋说非欢也非常想见他,这句话让他心里一甜。
可是不甘心的感觉,依然堵在胸口。
见了面,我就可以安抚他的情绪。
提醒他不露出马脚。
许掠涛瞪著大书桌嘀咕嘀咕,烦躁地挠头:我应该干脆一见面就把他抓回来。
管他什麽国际刑警,卧底不卧底!谈锋不理会许掠涛的牢骚,说:非欢让我告诉你,他已经拿到一部分配方。
那他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全身而退了?谈锋不说话。
实际上,他有点担心。
从今天非欢卤莽的被情感左右的情况看,他并不是适合做卧底的人。
他的担心并没有说出口。
许掠涛心里应该也很明白。
谈锋,时刻注意东堂的动向。
我们一直在密切注意。
回到东堂总部的时候,出奇地没有看见贺东芳。
她应该完成工作象往常一样溜到非欢的房间。
非欢摇头,这东堂大小姐,也是个不时有新鲜念头的人,说不定心血来潮又到什麽地方胡闹去了。
脚步声传来,非欢警惕地站了起来。
声音厚重,不是女人走路的声音。
进门的是贺西桐。
一脸挑衅地盯了非欢数秒,对著门外一扬下巴。
灰,贺老大找你。
他的脸色古怪,非欢紧张起来。
哦?大哥找我什麽事?非欢偷偷将桌上的小刀捏在手中,轻松地问。
贺西桐冷冷道:去了就知道了。
去,还是立即动手?非欢想到今天的那个电话。
如果他真的不慎被人跟踪,那麽,以东堂的势力要查出他打过电话给谁,并不很难。
脑子发热的後果。
手里的小刀握得更紧了。
喂!你到底去不去?贺西桐不耐烦地踢踢门:反正我话已经带到了,去不去随便你。
摆什麽架子,你在东堂还没站稳呢。
似乎觉得站在非欢的住处也弄脏了他似的,冷哼一声去了。
非欢有点诧异。
手里的刀已经紧得几乎要划破自己的手,现在放松下来。
他吐了一口气,开始思考这里面的事。
大哥叫我做什麽?被识穿了吗?看贺西桐的样子又不象。
非欢脑子有点乱,该死的许掠涛,害我注意力不集中!他想起以前的兄弟童平,他应该比非欢更适合做卧底。
行动迅速反应快,而且特能揣摩别人的心思。
还是去吧。
非欢重新站起来。
贺东华的笑脸迅速安抚了非欢忐忑的心。
哈哈,来,灰。
贺东华一把拉著非欢坐下,仔细观察著非欢有点苍白的脸色,笑著说:我知道你心里有点不痛快。
小芳今天不过是和老朋友吃顿饭。
你放心,那人已经是过去式了。
现在你才是小芳心里面的那个。
非欢听得糊涂。
但他反应也快,大致上弄个明白。
贺东芳也许碰上老情人,和他吃饭去了。
大哥,我是这麽没度量的人吗?非欢傻笑起来,心里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贺东华大笑几声,脸色严肃起来:灰,有件事要你去办。
非欢心里咯!一下,脸上却没带出表情。
大哥要我做什麽,尽管吩咐。
不是什麽难事。
贺东华说:我要你去见洛弗司的首领。
非欢猛然站起来…风弄《烟灰》风弄 《 烟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