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2025-03-29 07:56:43

王以谨发着高烧,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时而呓语、时而哭泣,稳定不下来的情况让人担忧。

烧还没退吗?王根德心疼的看着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昏睡的儿子,都快两天了,柯逸翔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刚刚退了,不知道会不会再烧起来,这两天就这么反反复覆。

王光晖很担心,柯逸翔细心照料以谨他们是很放心,可是他这样不眠不休的能撑多久?逸翔,你休息一会儿,找几个丫头看着不会有事的。

王根德拍拍柯逸翔的肩,要是儿子醒来没见到柯逸翔,情况才会更糟。

我没事,烧退了谨就会醒来,我要等他醒。

柯逸翔固执的要守在床边,不时的替王以谨拭去额角渗出的汗珠,痴痴的等着王以谨睁开双眼对他笑。

逸翔,大夫说了以谨不会有事,他只是受到打击精神上不安定,慢慢会稳定下来,别担心了。

王光晖不知道该怎么说服柯逸翔,谁都不知道以谨醒来后会是什么情况,万一以谨又跟柯逸翔回来之前一样疯疯癫癫的该怎么办?我答应他陪他一辈子,也答应不再离开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守着他一辈子。

柯逸翔扶起王以谨,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口对口的将水喂入他口中。

他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就算王以谨不认得他,他也要守着他一辈子。

王根德跟王光晖已经很习惯看到这种情况,一开始颇尴尬,不过要不是柯逸翔这么喂,别说是水,药也喂不入以谨的口。

他们很清楚柯逸翔照顾以谨有多仔细,除了药和水,也喂了些稀粥,随时注意替以谨换下汗湿的衣物,他对以谨的在乎是看得到的。

唔……王以谨蹙起眉微偏开头,逸出细微的呻吟。

谨?柯逸翔紧张起来,很怕是自己期望太大。

好胀……我不要喝了……王以谨半张开眼,微微挣扎着想下床。

谨!不喝就不喝,你别乱动,会摔下去。

柯逸翔担心的抱紧王以谨,就怕他往床下栽。

放开我,我快尿出来了!王以谨无力挣扎,只能用不满的眸光瞟着柯逸翔,他可不想这么大年纪还尿床。

呃!我抱你过去。

柯逸翔愣了一下,急忙抱起王以谨。

一旁的王根德和王光晖想笑又极力忍住,紧绷的心情霎时松弛不少。

当柯逸翔又抱着王以谨回来,他们猜想王以谨应该算是正常吧,看起来没什么异状。

以谨,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准备。

王根德仍带着不确定看着儿子,以他过去五年的情况来说,此时的反应反而显得不怎么正常。

我不饿,我想睡。

王以谨一坐上床就想躺下,柯逸翔却拉住他不让他睡下。

谨,先换过衣服再睡,你流了一身汗,衣服都湿了。

柯逸翔温柔的哄着,不安的心稍稍稳定下来。

嗯。

王以谨点点头,却只是直直望着柯逸翔,自己不动手脱衣服,就等着柯逸翔帮他换衣服。

怎么了?柯逸翔微笑着,不确定王以谨为什么这样看着他。

王以谨没有出声,突然伸手搂住柯逸翔,不出声也不松手。

谨,先把衣服穿好,不然会着凉的。

柯逸翔轻轻拍抚王以谨的后背,唇角扬起笑意。

王以谨应该没有因方怡婷那么一闹而受到影响吧?不用穿了。

王以谨仰起头缓缓将自己的唇瓣贴上柯逸翔的唇,手也不安分的扯着柯逸翔的衣带。

过于露骨的表现让王根德和王光晖尴尬的回避,同时怀疑起这样算正常吗?谨?柯逸翔愕然看着王以谨积极的举动,突然之间有些难以适应。

你不要我吗?王以谨轻轻眨动长长的眼睫,眸中很快凝聚出水气,幽怨的模样惹人心怜。

要,我当然要。

柯逸翔啄吻着王以谨的唇瓣,他怎么会不要,他只是不确定王以谨怎么了,刚才王根德跟王光晖都还在场,他居然完全不避讳,他到底清醒还是不清醒?王以谨漾出笑,启唇与柯逸翔深吻,主动将半裸的身躯贴上,说什么都是多余,只有此刻才是真实的。

王以谨眨了眨眼清醒过来,缓缓坐起身,发觉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心里顿时涌上强烈的失落感。

泪水不自觉的落下,他在作梦吗?可是好真实,所有的感觉都是,连记忆都很鲜明,那为什么现在他还是孤伶伶一个人?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柯逸翔替王以谨端来早餐,跨进房门就吓了一跳,王以谨竟然坐在床上哭!王以谨一见到柯逸翔,却开始哭出声,不是作梦,柯逸翔真的在他身边。

怎么了?告诉我好吗?柯逸翔坐上床沿将王以谨搂进怀里安慰,担心他又做了恶梦还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我只是去帮你准备早餐,我只去了一下下,我答应不再离开你的,你相信我好吗?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让王以谨安心,寸步不离守着他效果好像不大,一旦他的精神状态不稳定又会开始不安,他还能为他做些什么?我……几岁了?王以谨哽咽的问着柯逸翔,只觉得自己好糟糕。

十九了。

柯逸翔心头惊跳了下,想起王根德跟他说过王以谨十六岁时试图自杀的往事,恐惧弥漫在心头,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明白自己不能再只是哄着王以谨,他要把他们分离这些年的事细细跟他说一遍,让他确实感受到他已经回到他身边,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分开了。

十九……王以谨怔愣,他竟然没有感觉到时光的逝去,他真的疯了吗?谨,我答应在你二十岁以前会回来接你,我回来了,你答应过要等我的,你还记得吗?柯逸翔轻轻摇晃王以谨的身子,他这种呆滞的模样让他害怕。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可是我……我跟方怡婷真的没有任何关系,泱铮跟广志都可以替我作证,我没有变心,我心里一直都只有你,我只爱你。

柯逸翔急切的打断王以谨未完的话,惊慌却又清楚的将他们分离到重逢问的所有大小事、遇到的人事物全部一次交代清楚。

王以谨听到完全呆愣住,只是瞪大眼傻傻的盯着柯逸翔看,没有任何反应。

谨……还是说你已经不喜欢我了?柯逸翔好失望,王以谨没有任何响应,也许对他而言他已是往事。

啪的一声!柯逸翔颊上挨了一巴掌,王以谨止住的泪水又开始泛滥。

你怎么可以怀疑我?我说过我这辈子只会爱你一个人的,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死了的时候有多伤心,我多希望船沉的时候我是跟你在一起,我宁愿跟你一起死也不要你留下我一个人。

王以谨哭叫着,紧握着发疼的掌心,那时他才体会到任何苦痛都比不上那种心痛欲裂的感受。

谨!你……你想起来了吗?柯逸翔不在乎自己挨了一巴掌,既喜也忧的望着王以谨,他从来不想他难过的。

对不起,我打了你。

王以谨点了点头,贴进柯逸翔怀里抱紧他。

他先前并不是想质问方怡婷的事,也不是想问这些年的事,他只是对自己没有遵守约定要听话、要好好照顾自己而忏悔,没想到柯逸翔一开始说就停不下来。

原本他还有些迷惑,经由柯逸翔的详述后,他甚至觉得自己该感谢方怡婷,若不是她这么闹,他后半辈子可能都是不清不楚的过下去。

谨!对不起,是我没有报平安害你伤心,是我太笨了,我都没想到可以写信给你,就算老爷在生气,我也可以求小姐、姑爷帮忙的,是我没有考虑到。

柯逸翔开心的抱紧他,当年分离得太匆促,事前是商讨过,但不够周详。

我也没有想到,你也知道我最讨厌写字了,只要你以后不要再丢下我就好,你再丢下我我不会原谅你喔。

过去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柯逸翔回来了,他没有对他失约。

不会了。

他们下一次的分别将是死别,他们不会再生离。

逸翔……爹不反对我们在一起了吧?王以谨脸色泛红,问得有些犹豫,他昨天似乎做出很不得了的事。

你现在还担心吗?柯逸翔笑望着怀里的王以谨,有些纳闷他在脸红什么?昨天……我昨天……抬眼看了看柯逸翔,他更加感到难为情。

昨天怎么了?不开心还是不舒服吗?王以谨不会现在才来害羞吧?我好怕是在作梦,有些分不清楚,究竟是你离开的那段时间是梦境,还是现在感受到的幸福是梦境,如果现在是在作梦的话,我不想再醒来了。

他好怕眼前的幸福只是短暂、虚幻的,梦醒的时候心也会跟着碎裂。

这绝对不是梦,我不愿意只能梦到你,我希望能实实在在的拥抱你。

柯逸翔细细轻吻着王以谨的额,原来他以为在梦里,难怪他昨天的行为那么大胆。

嗯。

王以谨略带羞意的笑了笑,他昨天毫不知羞的行为不知道会不会让爹不高兴?谨,我昨天很开心喔,你也跟我同样感到满足吗?柯逸翔搂着王以谨的腰,昨天可是王以谨第一次主动触摸他,过去他总是任由他为所欲为,他一直都是被动配合他,昨天突然的积极主动,令他吃惊却也异常兴奋、满足。

嗯。

你也喜欢我摸你吗?王以谨羞红脸,他不知道自己的碰触会让柯逸翔那么兴奋,他一直以为让柯逸翔尽情摸他的身体会让他开心,没想到他的碰触也一样能让他开心。

当然喜欢啊,那表示你真的接纳我,我很开心呢!也就是说我也可以摸你啰,唉,不早点告诉我,害我忍好久,我还以为让你摸我你才会开心,原来我摸你你也会开心啊!王以谨一脸恍然大悟,他都不懂,害他只敢在柯逸翔压在他身上的时候抱住他乘机偷摸一下。

嗄?柯逸翔呆住了,王以谨的意思是……他一直都想摸他吗?逸翔……我……我也想摸你那里,也想……就是……王以谨满脸通红、语焉不详,羞得说不出口。

呃?柯逸翔惊愕的看着王以谨将手抚上他的欲望中心,他相信自己没有误会他的意思。

谨!柯逸翔慌忙抓住王以谨的手,只是隔着衣物轻轻碰触,他已经无法自制的起了反应,再继续下去可不行。

不可以吗?我也想学你对我做的那些事,你摸我的时候都好舒服,我也想让你觉得舒服。

王以谨失望起来。

不……不是不行,只是……柯逸翔惊愕到无以复加,他无法想象王以谨的想摸是到这种程度,光是想象王以谨粉嫩的唇瓣贴近,他已经完全兴奋起来了!王以谨微微蹙起眉,不明白柯逸翔怎么吞吞吐吐的,他说错什么了吗?谨,对不起,我们现在实在不该做这种事,我应该要让你吃过饭去见老爷的,但是……柯逸翔将王以谨的手栘回自己挺立的欲望上,他现在恐怕得先满足了,才能让王以谨出房门。

哇!王以谨整张脸迅速涨红,不敢相信柯逸翔的反应这么快!可以吗?他不想强迫王以谨,也担心他的身体负荷不了,毕竟他前两天几乎都在发烧,根本没吃什么东西。

嗯。

王以谨点点头,直接动手解起柯逸翔的裤带。

谨!现在让我摸你好吗?下回再让你摸我。

柯逸翔拉住王以谨的双手,他现在没有耐性让王以谨慢慢试。

不要!你会耍赖,你上次也说改天要让我试试坐着做,都改好多天了,一次都没试过。

王以谨不满的噘起唇,老是只会哄他,不要以为他会忘记!你记得?柯逸翔好讶异,他以为这段时日的生活王以谨都记不清的。

当然。

他本来还有些迷糊,是柯逸翔自己帮他整理清楚,他觉得自己争这种事好像满丢脸的,可是他不要柯逸翔老以为哄他两句就可以算了。

谨!柯逸翔直接将王以谨压在床被上,他好高兴这些日子并不是空白,他说过的话、做出的保证王以谨应该都记得,那他就不必担心他会怀疑他跟方怡婷有什么不清不楚的事了。

哇!你……王以谨反应不及,只能瞪着压在他身上的柯逸翔,同时发现柯逸翔压住他却不会将自身重量全放在他身上,他只是贴住他,很小心的不想伤到他。

谨,求求你,现在依我好吗?逸翔,谢谢你守约回来接我。

王以谨搂住柯逸翔的颈项,主动给他一吻。

谢谢你等我。

柯逸翔笑了起来,深吻的同时掀开王以谨的衣襟,现在才是他们幸福的开始。

逸翔,你记得这个地方吗?王以谨开心的拉着柯逸翔的手来到一道长阶梯前,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不记得。

不过我记得那边的树林,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地方。

柯逸翔笑看王以谨因不满而噘起唇的模样,他以为他忘了,他没忘,五岁的王以谨记得,八岁的自己又怎么会遗忘。

好高兴你也记得,我就是在树林里找到你的,还好我那天有跑进树林里。

王以谨夸张的叹出一口气,他是真的很庆幸自己跑进去了,他们的相遇一定是上天注定的。

谨,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他自认没什么特别之处,王以谨喜欢他什么呢?老实跟你说,我不知道。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对我笑,所以我喜欢你,后来因为你对我好,我确定自己喜欢你,当你跟别人说话我时会不高兴,你不陪我我会难过,看到你对别人笑我会嫉妒。

我知道我很任性,可是我就是希望你只陪我一个人,只对我一个人好,也只能对我一个人笑,我就是很自私;我喜欢你,当然也希望你喜欢我。

王以谨低下头,当他了解自己的心情以后他就想要独占柯逸翔,可是他又怕柯逸翔讨厌他,所以他只能像小时候一样闹脾气给他找麻烦,才能将他的注意力留在自己身上。

我从来都不敢奢望自己能拥有你,只要能看着你到老、到死,我就会很满足了,我真的不敢奢想你会喜欢我。

柯逸翔握紧王以谨的手,他知道自己极好运才能拥有王以谨。

其实我一直怕你不喜欢我,我很烦恼的时候姊姊又跟我说你要娶丽萍,我怕你会离开不再待在我身边,还好你是喜欢我的。

王以谨抬起头开心的笑起来。

前两年大少奶奶就把丽萍嫁出去了,另外我跟方怡婷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你一定要相信我。

柯逸翔还是会担心,王根德已经同意让他这两天带王以谨离开,可是他怕方怡婷没死心又来闹,万一王以谨生气不再喜欢他怎么办?我相信你,如果你想娶方怡婷,你根本也不必回来接我了。

他相信柯逸翔对他是一心一意的,这趟路程并不算近,他没必要大老远回来骗他,还带礼物哄他。

谢谢你信我。

柯逸翔安心多了。

对了,逸翔,你真的不把爷爷迁葬过去吗?他记得许管家有问过柯逸翔,他却说不用,还让许管家有些怀疑呢。

当初许管家帮我看的那块墓地很好,迁葬是没有必要的,爷爷葬在这里,我每年来扫墓就可以带你回来看你爹跟哥哥、嫂嫂。

你是为了我吗?王以谨有些微愣,这么费事就只是为了要带他回来吗?当年我离开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我不愿意带你躲一辈子,我也怕你将来会因为不能再见你的家人而恨我,我希望能得到老爷的认可,当你想念他们的时候我才能随时带你回来见他们。

我不会恨你的,我只会更爱你。

王以谨将额头贴在柯逸翔胸前,眼眶泛湿却努力不让自己掉泪,他不能一直这么爱哭的,他应该要长大了。

我也会更爱你,一辈子珍惜你。

柯逸翔轻轻吻着王以谨的头顶,唇边逸出幸福的笑意。

你不是说想去拜神吗?我们得快一点,老爷他们还在等我们吃饭,我们明早要出发了。

逸翔,爹不是要你别再叫他老爷?你不愿意改口叫他一声爹吗?王以谨有些失望,称谓的改变算是彼此的认同,柯逸翔为什么不愿意?不是不愿意,只是一时之问改不过来,我答应你我会尽快改过来。

他不想让王以谨失望,只是多年的习惯很难在一夕之间改变。

嗯。

王以谨满意的微微笑着。

柯逸翔牵着王以谨才走向阶梯,迎面有名僧人正往下走,柯逸翔认出这名僧人正是当年救了自己的觉真。

大师!柯逸翔喜出望外,没想到会在这里再相遇。

嗯?柯施主,你接到你想接的人了吗?觉真愣了一下,认出柯逸翔后笑了笑,当年他可是很慷慨的坚持将身上一半的钱分给他,让他作为寻人的路费呢。

接到了,就是他,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分开了。

柯逸翔笑得满足,将身侧的王以谨推到身前,不自觉的炫耀起来。

呃!小施主,你……多大年纪?觉真心里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柯逸翔的心上人竟是个男的,还这么年幼!我十九了,我姓王,王以谨。

谢谢大师救命之恩!王以谨忽然跪在觉真面前朝他一拜,柯逸翔跟他说过这件事,如果不是这个大师,他们今生可能无缘再见。

谨!柯逸翔让王以谨的举动吓了一跳,心里却满溢着温暖与幸福,王以谨也很在乎他的。

小施主,小僧受不起,柯施主是为了你才努力自救的,小僧不敢居功。

觉真吃了一惊,急忙想扶起王以谨。

大师慈悲!也许对你而言只是碰巧遇见才伸出援手,可是逸翔对我很重要,你救他一命,也是救我一命。

王以谨很诚挚的衷心道谢。

这是你们自己的福报,小僧只是沾光而已。

觉真注意到王以谨戴着耳饰,极少男孩会穿耳洞的,所以他才会误以为柯逸翔的心上人是女孩。

大师,你要找的人找着了吗?柯逸翔记得觉真提过他在找人,都这么多年了不知找着没有?还没呢,也许无缘。

觉真轻叹口气,可能无缘,也可能他避着他。

大师,希望你寻人顺利,我明天要带谨回去,如果你云游到那一带,请你一定要光临寒舍。

有缘自会再相见,你们要礼佛就快上去吧,晚一点做晚课就不方便了。

你一定要来看我们喔!王以谨笑着对觉真挥挥手,他相信他们一定会再见面。

觉真只是微笑,看着两人幸福的模样,他替他们感到高兴,难能可贵的真情流露在他们对待彼此的神态间。

也许,也许吧,下一个地方再寻不着人,他会去探探他们。

缦华《相思成狂》缦华 《 相思成狂 》尾声逸翔!一听见王以谨急切的呼叫声,陈泱铮和胡广志就知道这下又不用讨论事情了,果不其然,柯逸翔立即撇下两人,急忙起身迎向由门外冲进来的王以谨。

王以谨神色慌张,怀里不知抱着什么,埋头就往柯逸翔怀里冲。

怎么了?柯逸翔发现王以谨脸颊上沾着血迹,惊惶的抬手拭去,确认伤口不在脸上后,试着想拉开王以谨检视他伤到哪儿,王以谨却紧挨着他不肯稍离。

老板啊!拜托你管管你的寿星公,他一直到厨房来乱叫,我们怎么做事?厨子满脸无奈。

谨?你到厨房去做什么?伤到哪儿让我看看!柯逸翔着急的望着怀里猛摇头的王以谨,不明白他在闹什么别扭。

老板,先让小祖宗把鸡给我吧,不然可赶不上晚饭时间。

厨子叹了口气,谁不知道这小祖宗是柯爷的宝,等他慢慢哄都不知道过几个时辰去了。

鸡?柯逸翔一脸诧异,这才明白王以谨抱着的是什么,可是他干什么去厨房跟厨子抢鸡?他们要杀它!王以谨可怜兮兮的抬眼看柯逸翔,他又不是故意要去捣乱。

当然要先杀才能煮来吃啊!王以谨怎么突然跑到厨房去救这畜生一命?清宁在念经,他心情不好。

清宁老是在念经,跟他的心情没关系的。

胡广志好笑的看着王以谨死抱着鸡不放,就算没让厨子宰了也快让他闷死了。

泱铮,你也这么以为吗?王以谨看向陈泱铮,他不相信他不知道。

是有一点啦,不过他很快就会调适过来了。

陈泱铮心里很无奈,这一点是他无力改变或安抚得了的,谁教清宁以前是和尚,他让他破了色戒强要了他,但他吃斋、怜惜众生的心志是不变的。

柯逸翔帮王以谨过生辰,杀生在所难免,清宁会念经渡化它们也属正常。

他不想扫他们的兴,清宁是他的人,他陪他吃斋就够了,没道理强迫他们跟着陪。

王以谨放掉鸡让厨子去追。

逸翔,我们跟清宁吃素好不好?呃!你确定?柯逸翔愣了下,不会是一时兴起吧?嗯。

我们是一家人吧,可是清宁从来都不跟我们同桌吃饭,他一个人吃饭一定很寂寞。

他知道陈泱铮会陪谭清宁吃素,可是他知道谭清宁不快乐,谭清宁想眼陈泱铮在一起,可是他们每天都在他面前杀生,他不知道还能忍受多久?万一谭清宁忍受不了抛弃陈泱铮,那陈泱铮一定会很难过的。

我才寂寞好吗?你们都成双成对的,我不只寂寞还很可怜耶!胡广志心下明白,王以谨这个提议肯定会成为定案,柯逸翔绝不会拒绝王以谨的任何要求,就算王以谨要他的命,他也会乖乖奉上。

他并不介意吃素,反正一样有饭吃,他介意的是柯逸翔跟王以谨吃饭时的亲热模样。

况且现在他反对也没意义,五个人有四个同意吃素,他一个人反对等于找麻烦嘛!那你也可以去找自己的另一半啊!王以谨奇怪的看着胡广志,他宁愿上妓院去发泄,也不愿好好找个自己喜欢的对象,这样还要喊寂寞,怪谁啊!你以为想要就有啊,哪有那么好的事!胡广志不满的瞟了王以谨一眼。

他也有喜欢过人,可是当时他们都穷,因为环境、因为灾变,到现在根本也无法得知对方是不是还活着。

即使曾经有约定,也不可能像王以谨他们一样能实践,说不定他喜欢的人已经是别人的了。

谨,别跟广志抬杠,你伤到哪儿了?那只鸡啄我,好痛喔,可是还是要去救它,不然清宁会很难过。

他总觉得谭清宁舍不得那些鸡啊鱼的,他不希望他难过。

别管鸡了,先让我看看你的伤。

柯逸翔心疼的撩起王以谨的衣袖检视,只见手背上有几处红点和微量血迹,没有太严重的伤痕,才让他稍稍放下心。

不行啦!先叫他们别杀那些鸡啊鱼的,我们不吃它们了!王以谨快速抽回被柯逸翔握住的手,反拉住柯逸翔就往外拖。

以谨,谢谢你。

陈泱铮喊住慌忙的王以谨。

我们是一家人,应该的。

王以谨笑了笑,他知道柯逸翔真的把他们当成家人,他们也都很照顾他,他也很希望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你赚到了,有人帮你讨清宁欢心。

胡广志笑了起来,他能明白柯逸翔为什么那么执着于王以谨,王以谨乍看之下很任性,实际相处过后会发现他满体贴别人,他身上看不到有钱人家少爷的骄气。

你记不记得从前逸翔说过我是他的贵人?事实上以谨才是我的贵人,人的相遇真的非常奇妙。

陈泱铮微微一笑,如果不是王以谨,他有可能留不住清宁了。

什么意思?胡广志茫然的看着陈泱铮,他向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今天是怎么了?有一种人是天生富贵命,不需要做什么就能好命一世,以谨就是这种人,跟他沾上边都能得到好运道。

你没发现逸翔接以谨回来后,我们的营收翻了好几翻吗?说不定你心里的那个人也会因此而出现。

你……知道?胡广志诧异的看向陈泱铮。

人的相遇都是其来有自的。

陈泱铮笑着摇头,胡广志也很单纯,若不是心里有人,到了这年纪也有钱了,早该娶妻生子了,这还猜不透吗?等你的心上人出现吧,多去巴结以谨说不定会快一点!他可没空陪胡广志,他也要去哄哄清宁。

呃?胡广志一脸狐疑望着陈泱铮远去的背影,真的还是假的?要是真的,那王以谨不成了活菩萨了!【完】上一页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