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2025-03-29 08:00:24

梳洗过后,莫显雅走向床头 矮柜,眯着眼摸索找寻她的眼镜。

奇怪了,她的眼镜在哪里?没有眼镜她什么都无法看清楚,不管是什么东西都会是朦胧一片,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很没有安全感。

该不会在客厅吧?她记得昨晚她坐在沙发上的时候,于逸尧伸手取下了她的眼镜,然后她记起了昨天的失态——天啊!她好丢脸。

她竟然在于逸尧面前哭得像个小娃娃。

责怪自己的同时,莫显雅下床打开房门小心翼翼的摸出了房间。

带上门转过身,她整个人旋即撞进了一堵肉墙,结实精壮的胸膛一点都不输给铜墙铁壁。

于逸尧及时抓住这个迷糊的家伙,稳住她。

她捂住额头,可怜兮兮的抬起头……你是真的醒了还是在梦游?他啼笑皆非的问。

因为近视,她无法完全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但却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正凝视着自己,这让她有些紧张、害羞。

我、我在找我的眼镜。

她尴尬的低下头来。

没办法,谁教她昨天晚上那么丢脸,还不是眼泪两三颗,而是嚎啕大哭钦。

已经被我扔了。

他老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一直苦无机会,反正现在都坏掉了,正好顺理成章的扔了它。

瞧,她没戴眼镜的模样其实还挺不赖的,少了累赘看起来多清爽,尤其还可以明明白白的看见她那双澄澈如月般的眼睛,多好。

啥,扔了?!那我今天怎么办?她需要眼镜,时时刻刻都需要,那不只是看得清楚而已,少了眼镜她就等于逸尧失去了安全感,他怎么可以把她的眼镜扔了!垃圾桶……她要去垃圾桶把她仅此一副的眼镜捡回来,就算已经是半毁状态,好歹还可以让她的视线有一半的清明。

莫显雅雷霆万钧的冲向客厅,准备要去打捞救援她宝贝的眼镜,于逸尧伸手从背后拎住了她的衣领。

来不及了,早上出去慢跑的时候,我顺手把家里的垃圾打包带下楼,我想它现在应该已经坐上垃圾车,永远离开你了。

你……面对一个收留她的好人,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他同时也是扔掉她眼镜的罪魁祸首。

先别管眼镜的事情,过来吃早餐吧!我们非常幸运,我找到两盒微波炉炒饭,还是鲑鱼口味的喔!更教人兴奋地是,它们还没有过期。

这很值得骄傲吗?闻言,莫显雅完全高兴不起来。

食物没有过期是应该的,难不成过期了他都还要把它吞下肚?再者,她才不管鲑鱼炒饭有没有过期,她现在只想要眼镜!于逸尧也不管她还要哀悼多久,拉起她的手就往餐桌靠近,再往她的手中塞了一根汤匙,吃!别拘束,以后就把这里当作自己家。

莫显雅抬起头,傻愣愣的望着他。

当作自己家?他要她留下来?你租的房子已经烧个精光,又正好我这里还有空的房间,买床棉被就可以住了,反正你的家当夜烧得差不多了,省下搬家的麻烦,就直接住下吧!你大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本人生活单纯、无不良嗜好,也不带女人回家厮混,保证是万中选一、打着灯笼无处找的好室友。

于逸尧自信满满的说。

胸口有一道暖流滑过,她咬着唇,感觉眼眶微微地湿了……虽然于逸尧工作的时候常常会六亲不认的摆张生人勿近的臭脸,他的善良却从来不打折,他会凶巴巴的挑剔她的工作表现,可在她最无依的时候,张开手臂给她栖身之所的,还是于逸尧。

吃啊,虽然是微波食品,但好歹也是食物,不要浪费。

她吸吸鼻子,敛去眼角的湿意,你很喜欢吃炒饭。

于逸尧歪头想了想,不全然是喜欢,应该说是习惯。

打从幼稚园起,我每天都是吃过外婆帮我准备的炒饭才去上学的,我怀疑外婆在炒饭里下了药,害我对炒饭上瘾,现在只要一天没吃到炒饭,我就会脾气暴躁、浑身不对劲,有时候严重点会连设计图都画不出来。

我会。

你会什么?莫显雅回答,炒饭。

只要我住在这里一天,我就做炒饭给你吃。

她也想要为他做点什么,尽管她能力有限。

好,那一言为定。

要是敢骗我……你知道我可是会大门一开,马上把你扫地出门的。

他信誓旦旦的恐吓。

下一秒,两人相视而笑。

有多久了?好像从母亲过世、爸爸娶了阿姨后,她的世界就鲜少出现关怀。

阿姨不喜欢她,认为她是个拖油瓶,虽然不至于逸尧明目张胆的凌虐她,但也着实教她吃了不少苦头,让青春少女的她过得不只是惨绿,还有痛苦。

后来阿姨生了个弟弟,对于逸尧她的存在更觉得宛若芒刺在背,变本加厉的在生活上苛刻她,好几次她伤心气馁的望着父亲,试图发出渴望关怀的讯号,然而父亲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她失望了,所幸这股失望最后变成了她用功的动力,让她顺利考上大学离乡背井的来到台北。

或许生命有些苦涩,但莫显雅觉得自己其实是幸运的,每每在几乎绝望的当下出现新的契机,在她苦痛的时候紧紧拉住她,好让她不至于逸尧沉沦,甚至在一无所有的时候,老天爷又让于逸尧及时出现,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栖身之所。

她喜欢于逸尧,喜欢和她一起工作,也喜欢和他简单相处的感觉。

过去,她一直感到孤单,但是在于逸尧这里,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他让她又被注意的感觉。

她身上还穿着于逸尧的睡衣、拖鞋,就被带进了一间还没开门营业的服饰店,尽管那些衣着整洁的工作人员没有说什么,但是,莫显雅知道她们只是礼貌地把惊讶都吞下肚而已,没有消失。

于逸尧先生,请由这边楼梯上楼,魏姊已经在办公室等候。

一名小姐礼貌地向两人指示方向。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莫显雅忍不住问。

帮你挑套衣服换上。

我们得去帮你采买些东西,换件衣服会比较好,还是你比较喜欢穿睡衣逛大街?我怕两个小时候,网路新闻就会有你的身影。

他调侃。

换件衣服好了。

她身上的睡衣看也知道是属于逸尧男人穿的,公然穿着出门,难保不会被指指点点。

弯起唇线,于逸尧拉着莫显雅,意态悠闲的直接上楼来到办公室,扬手敲了敲半掩的门,原本背对的人马上旋过身来。

嗨,阿,先坐,等我两分钟。

说话的女人年纪不大,光鲜亮丽的丽人一个,从对话内容得知,她正在和员工讨论新一季的服饰搭配。

她说话极快,滔滔不绝的,从她三两下的就搞定了好几桩工作的速度,看得出她对时间的掌握非常精准讲究。

女人绕过几个办公桌走来,就是这位小姐?嗯,我们要出门,先给她一套合适的外出服。

她是莫显雅。

这位是魏姊。

魏姊,你好。

初次见面,你好。

来吧,让我看看你适合什么样的衣服。

这被称为魏姊的女子美眸迅速的打量了莫显雅几眼,上前一把拉起她,双手便往她身上比画量身,然后对着一旁待命的员工说:把那条黄色条纹裙拿来,上身搭白色针织衫,再拿双白色凉鞋来。

没多久衣服送来后,莫显雅便被推进了更衣室。

楼下怎么还没开始营业?于逸尧问。

休息。

今天要在这里拍新的服饰目录,你没看我现在还一团乱。

还真是不好意思,这节骨眼上来打扰你。

他嘴里这么说,脸上却全不是那么回事。

少来这套,你不是这么有良心的人,再说,这可是你第一次赏光捧场,我就是再忙,也要把事情都放下来等你。

不来捧场不是我的错,你总不能让一个大男人穿着女装四处逛吧?哈哈……这噱头不错,可以创造品牌话题,等我周全的计画好,你一定要来义务演出。

休想!她是你的谁,女朋友?就快要是了。

真的假的?我以为你比较喜欢招摇艳丽的花款。

我就不能喜欢不招摇的清雅小花吗?为什么?比较香。

这倒是。

越是容色绝艳的花,闻起来总是无味,搞不好还有毒,反倒是像桂花那样小得不起眼的简单花朵,却是芬芳千里。

莫显雅换好衣服出来,于逸尧只能说——瞧,这样穿起来不是美多了吗?真不晓得她怎么能够忍受老得作古的套装。

她被他瞬也不瞬的目光瞅得一点自信也没有。

他为什么要这样一直看着她?她穿起来很怪吗?莫显雅像个手足无措的小女孩,背脊僵硬。

这样可以吗?魏姊问。

好极了。

于逸尧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莫显雅。

听见他说的那句好极了,她才总算抬起头,露出了羞涩的微笑。

剩下的麻烦你了。

他拉过她,对魏姊说。

职场、居家、外出各先准备五套吗?嗯。

女人的衣着我不懂,总之只要适合她的配饰或者什么的,就一并送些过来吧!等一下,我不需要那么多衣服。

莫显雅试图阻止他。

相信魏姊,这一点都不多,连我衣柜的十分之一都不到,穿衣服打扮这种事情不用帮男人省钱。

再说,折扣优渥,很划算啦!这不是划不划算的问题,而是——他又不是她的谁,没道理让他花这些冤枉钱啊!他自己又不能穿。

当作是做点善事,不多买几件冲冲营业额,到时候魏姊的服饰库存量过多,我又得来帮她规画新的空间使用,很累的。

谢谢你喔,可恶的于逸尧!嘴巴可以再恶毒一点。

魏姊没好气的赏了他一个大白眼。

不过,既然你心存善念,不如多买几套吧,我会尽快让人整理好就送去,把支票给我准备好。

噙着恶作剧的笑,于逸尧挥挥手,吊儿郎当的领着莫显雅离开。

魏姊一定气疯了!始作俑者却耸耸肩,一副人不是我杀的样子。

刚完成近视度数检测的莫显雅带着丑丑的视力矫正架,很快就选定和被于逸尧扔掉的那副眼镜近似的黑框塑料。

相较于逸尧她的动作迅速,于逸尧就显得慎重许多。

他认真的在展示架前逐一的梭巡起来,每挑中一副就会详细的询问店员问题,思索须臾,若觉得不满意则又放下重新再来过一回,精挑细选的严格模样,看得莫显雅都对店员很不好意思。

终于逸尧在磨蹭了老半天后,他挑中了一副酒红色的细丝软框,得意扬扬的转身上前取走她鼻梁上的矫正架,转而将他选定的镜框挂上了她的脸庞。

机灵的店员马上推过雪亮的镜子说:这个镜框的特色就是轻巧又不容易变形,不管你怎么凹折都能迅速恢复原貌,更重要的是它不会断裂,在面对意外的时候,完全不用担心会被自己的镜框弄伤。

没有厚重的框架,整体感觉看起来轻巧又别致。

从镜子里看见了她腼腆的微笑后,于逸尧知道莫显雅跟他看法一致,他们都很满意这款设计轻巧的镜框。

就这副了。

莫显雅也很喜欢,偏偏它的价格一点都不善良,而且远远超出她的预算。

不,我看还是挑原本的黑色镜框好了。

她做出决定。

这副黑色的戴起来活像女版蝙蝠侠,几乎把你的脸都遮住了,厚重的镜框会让人很显土气,我觉得不好看。

基本上,贩卖这种商品本身就是一种错误,买它的人就是助纣为虐。

于逸尧一针见血的批评让店员脸上满是尴尬,乍青倏白的又不能辩驳,莫显雅只得频频用眼神表达歉意。

毕竟,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她这样,对于逸尧的毒舌练就了左耳进右耳出的好功夫。

不过就是眼镜,黑色这副就可以了,便宜又实用。

莫显雅,请你有点公德心好不好!他不满的抗议。

公德心?奇怪了,她挑镜框跟公德心有什么关系?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回事。

于逸尧扣住她的肩膀,将她连人带椅的转了过来,面对面望住彼此,表情严肃地说:那么老土的眼镜,你戴着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戕害我的视觉,打击我的美感,这就是没有公德心。

可是我——以前也是这样啊!于逸尧截断她的话,继续大言不惭的发表他的于逸尧氏国民生活须知,你自己摸着良心说,我们两个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睡觉之外,几乎都会处在一起,你是不是应该要为我的眼睛健康负点责任?以前容忍是基于逸尧爱物惜物,现在旧眼镜坏了,好不容易可以重新挑副漂亮的,你为什么还要重蹈覆辙呢?可是它的价格很昂贵,足足多出我一倍的预算!她不是小家子气,只是觉得节省是美德。

先说,我不要花呢的钱,这是我的眼镜。

她坚定地重申立场。

她的择善固执在这种时候又冒出来了!于逸尧思考了须臾,旋即弯起了优美的唇线,跌跌的说:这样好了,基于逸尧使用者付费原则我们一人一半,这下你总没话说了。

什么使用者付费原则?这是她的眼镜,是她要戴的钦!也不管她还要说什么,他把那副酒红色细丝软框交给店员,就这个了。

并且递出信用卡。

好的。

店员边填写资料说:适逢周末,眼镜要下个星期三才能取件。

下个星期三!那这未来的几天,她不就得像半个瞎子那样模糊地生活着?不能提早吗?因为我没有其他备用的眼镜。

如果没有备用的眼镜,我建议你这几天可以先戴日抛型隐形眼镜,现在正好有促销活动,第二盒半价。

店员建议。

可是我从来没戴过。

想到要把镜片塞到眼睛里,她不敢,她是俗辣。

就买两盒,麻烦你来技术指导一下。

于逸尧把莫显雅推给店员。

或许是一开始就害怕,又没抓到要领,她弄了老半天,眼镜红得像兔子,却始终没办法把隐形眼镜戴上去,看得一旁的于逸尧都快要疯了,走向洗手台将双手清洗干净,然后雷霆万钧的朝她走来。

我帮你!也不管莫显雅怎么想,迳自撑开她的眼睛,沾起几乎看不见的薄透镜片,看着我,不要眨眼睛。

他命令道。

说也神奇,当镜片贴上了她的左眼球,于逸尧的脸像是放大了好几倍,清晰地出现在她面前。

接下来换右边。

他非常利落的再度把镜片贴上了她的右眼球,世界果然瞬间一片清明无碍。

瞧,这样不是很快嘛!他对她展露出一抹勾魂摄魄的浅笑。

天啊,明明是那样的温暖笑容,却让莫显雅内心无端的颤栗起来,紧张地屏住呼吸,完全不敢动弹。

他们俩靠得好近,彼此的呼吸几乎搅在一起,也许再前进一寸,他们的唇就要吻上对方……念头乍起,她那少了眼镜当掩护的小脸顿时澎湃的羞红了起来,活像一颗熟透了的红番茄,鲜嫩可口。

于逸尧怎么可能错过如此美丽的一幕,他张开嘴巴,几度想要说些话来缓和场面,可他更想做的其实是亲吻她红透了的脸庞,到头来,话没说出口,吻也没有落上她的脸,只剩下喉结像弹珠似的在他颈间不安的滚动,泄露了他的渴望。

他陷入了天人交战,最后,他扬起手轻轻碰触了她的脸,代替了亲吻……怎么了?脸好烫。

嗓音沉缓沙哑。

他的指尖仿佛带着电流,脸上被他拂过的地方,总是引得莫显雅一阵无端的酥麻,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微小的毛细孔不由自主的舒开又紧缩。

我……她脑袋顿僵,舌头退化,完全说不出话来。

怔怔的望着他流转着琥珀色光泽的深邃眼眸,当下莫显雅真的很希望 他们不是在眼镜行门市,灯光可以不要这么亮,旁边不要有闲杂人等,因为……她好想亲吻他那张薄棱好看的唇,不晓得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先生……不满美好气氛被突兀的打扰,于逸尧杀气腾腾的别过脸,什么事?口气差得像是随时要杀人。

店员当场骇住,戒慎恐惧的递出了信用卡签账单,请、请您签名。

龙飞凤舞签完名后,店员将信用卡交还给于逸尧,他拉起满面霞红的莫显雅离开了眼镜行。

回到车上,她还是一脸的酡红,流转的眼波楚楚动人,撩拨于逸尧心浮气躁了起来,只得拼命地把车内冷气开到最大,以求赶快降温。

他双手紧握方向盘,目光尽可能的锁死正前方,借以防堵自己看向那张惹人犯罪的红脸蛋。

忽地,路旁闪过冰淇淋专卖店的招牌,濒死的于逸尧像是找到了救命仙丹,火速从车阵里脱队,路边停车。

去吃冰淇淋。

这已经不是询问。

好。

她马上附议。

看来不单只有于逸尧,莫显雅也很需要极端的手法来让自己冷静一点。

半晌,他们各自捧着两球冰淇淋坐在门口树荫下的座位,赶紧替自己降温。

莫显雅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冰沁透凉的感觉终于逸尧让她一度快烧起来的脑袋舒缓不少,她舒服的发出了轻浅的喟叹,脸上洋溢着满足。

然而一旁的于逸尧可没这么幸运了。

吃啥冰淇淋?他根本是在自掘坟墓!尤其一次次目睹莫显雅诱人的舌尖卷走汤勺上的冰淇淋,他好几次都快要脑中风了。

你要不要试试看酒酿樱桃的口味?眨着澄澈双眸的莫显雅捧起纸杯递向于逸尧,他异样浓烈的凝视让她心一窒,忽地,他的脸无预警的极速放大,她还来不及反应,眼前阴影笼罩,下一秒,她的唇就被某人吻住了——电光火石的瞬间,莫显雅感觉脑中神经断裂,然后所有的思绪、理智就像是蠢蠢欲动的气球,纷纷的往天空飘走,飘离了她的脑袋。

她手一软,装着冰淇淋的纸杯旋即以自由落地的方式坠向地面,无力回天的发出了咚的声响,手掌一空,紧张地她只能改而抓住自己的裙摆,温顺的让他的气息沾满她的唇瓣。

原来就是这种感觉……她热晕晕的想。

原谅他藏不住自己油然而生的感情,一旦弄清楚了某些事,他的情绪就宛若炉上烧着的热水,不断的从他身体里涌了上来。

于逸尧吻得轻缓含蓄,细细的品尝她的唇瓣,而不是霸气凛然的长驱直入,没有掠夺,是渴望亲近。

对莫显雅来说,这样就够了,因为她害怕自己无法承受更多。

她的唇被他吻得又暖又肿,呼吸混着他浓烈的气息,烘得她几度要晕眩,终于逸尧,他离开了她的唇……什么时候可以把矫正器拿掉?那玩意儿很碍事,让他不能尽情的跟她唇舌翻飞共舞的热吻。

……后、后天。

她连声音都在抖。

指尖抚过她微肿的红唇,他弯起充满魔力的唇线,剩下的先让你欠着。

欠着?这个吻还没有结束吗?要不,为什么还有剩下的?天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的脑袋根本无法思考!吓到了?他有些心疼她漂亮的眼镜露出那种孩子般的迷惘无助。

我、我的冰淇淋掉了……她答非所问。

没关系,别管了。

他把她拥进怀里,莫显雅紧紧闭上眼睛,嗅闻着他身上的气味,她的心彻底融化了,化在他的吻里,还有他的拥抱里。

她好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一刻,因为这美好得像是一场梦,不够真实,教人害怕随时就要梦醒。

于逸尧环住她纤瘦的身子,心都踏实了……原来,降温最好的方式不是吃冰,而是亲吻莫显雅的唇。

吻了她,整个人便平静下来,心,也不再躁动了,她就像是一剂特效药,彻底缓解了他所有的不适。

想不想跟我去见我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