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优拉着我的手拼命跑啊跑,那帮歌迷就在后面拼命追啊追。
不过越到后面追的人就越少了。
等我们跑出了森林游乐场之后,后面也就没人了!Oh!Yeah!太棒了!成功甩掉了他们,看来我们俩的逃命功力还是不可小瞧的哦,呵呵。
不过,我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天哪,我们跑到什么地方来了呀?我怎么不知道这是哪里呢?我们俩不会跑迷路了吧?没有迷路,我们跑到了一个好地方!就在这时,明优眼里突然发出惊喜的光芒。
他盯着前面一栋破旧的小危楼,把我拉了进去。
没有电梯,楼道里也没灯,大白天里面居然还乌漆墨黑的,幽暗不已,而且貌似地面还坑坑洼洼的,很不平。
我不时还踩到点什么脏东西、碰倒点什么响玩艺之类的,被吓得魂飞魄散。
这个地方真的比鬼片现场还鬼片现场。
我好几次都想打退堂鼓折回去,可是明优二话不说硬是把我使劲地往上拽。
晕,他到底想干吗呀?上面难道有宝挖吗?我的力气又拗不过他,所以姑且只能先跟着他上去看一看。
我们俩摸着黑艰难无比地爬到了这栋楼的最高层——九楼半,这个九又二分之一楼里住着一户人家。
我们离门还很远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刺耳的打骂声:砰!酒钱你给不给我?啪!快点把酒钱给我!你这个没用的臭女人!呜呜呜……我真的没有钱啊!上周才发的工钱就全部被你拿去喝酒了,连一点家用都没剩下。
要不是小良拼命打工维持这个家,我们俩早就饿死了……没钱?没钱老子打死你!砰砰啪啪!明优赶紧带着我冲了进去。
我看到一个满身酒气的中年男人在凶狠地殴打一个瘦弱苍白的中年女人。
女人满脸泪水,但是没有做任何反抗,就像一具没有生命的纸人般任由男人打来打去。
明优连忙上前阻止,掏出一叠钱来给那个中年男人:拿去喝酒!以后没钱了都可以找我来要,但是记住,绝对不能再打阿姨!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知道我是谁,你知道我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是是是,我记住了。
男人一看到钱就立马变了一副样子,紧紧地抱着那叠钱,点头哈腰地对明优说完,便急不可耐地趔趄着一瘸一拐冲了出去。
我注意到他的右腿是瘸的。
我赶紧蹲下身,扶起地上的女人,充满同情地说:阿姨,您还好吧?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去医院?女人摇头,凄苦地一笑: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明优沉重地指着女人对我说:这就是温良的妈妈,刚刚那个是温良的爸爸,这里就是温良从小长到大的家!我目瞪口呆!虽然早就从明优口中得知过温良不幸的家况,可是现在亲眼目睹,仍是像一颗炸弹一样地震痛着、粉碎着我的所有神经。
这样一个破烂的地方,几乎找不到一件像样的家具,这样暴虐无用的父亲和无助懦弱的母亲,这样一处没有丁点儿温暖感和爱意的空间氛围,这真的能算是家吗?这些年,温良到底是怎么支撑过来的?眼泪冲进眼眶,我本能地抬头仰望天空。
可是不行,因为我只能看到破烂不堪、岌岌可危的天花板,那么苍白、寒冷而悲凉。
这是另外一种更为剧烈的催泪弹,怎么办?眼泪就快喷涌而出了,可是让温良的妈妈看到我哭泣的样子,一定会让她伤心吧!怎么办?这时,明优凑近我,冲我做了个掐鼻子的动作:如果不想让眼泪流出来,就使劲掐住鼻子。
这比仰望天空会更有效!我照做了,结果发现真的很有效,比仰望天空更有效!这个时候,温良妈妈开口对我们说话了:少爷,这位小姑娘,真是太谢谢你们俩刚才的帮忙了。
如果不嫌弃饭菜不好,你们俩可不可以留下来吃晚饭?我和明优对视一眼,一起点头:好的,谢谢阿姨,我们就不客气了。
今天是圣诞节啊,怎么可以让阿姨一个人留在家里呢?阿姨,现在您又不是在我们家的帮佣,就不要再称呼我为‘少爷’了,直接叫我名字吧,或者简称小优也可以,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