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写的没什么感觉…… 1.决斗走在安静冰冷的大厅,特司迪不紧不慢的看着手中的资料。
戊云省新开蓝石矿的奴隶刚由军队遣至戊云,这几天非常繁忙。
他起早贪黑的活着,在繁忙中渐渐试着不再为女皇以及那个新纳男宠的事烦心。
但事实是,只要他手中的工作一停下来就会不自觉的想到她,几日的忙碌加情伤已经快把他逼疯,但他却无法控制。
沉思中的特司迪没发现身边侍从突然停下步伐,一个娇小的身影突然站在他跟前。
已经有好几天没见了吧。
蕾纳斯看着低头沉思中的特司迪,心情有些忐忑和复杂……见到他以后才知道自己真的想他了。
自从上次的不快后,她就很少再看到他。
太师说因为他最近很忙必须经常出宫。
但是事实呢?她也许有点迟钝但是并不傻,怎么可能没发现他是在刻意躲着她。
所以今天一大早,她才会以去看夜决斗为理由支开跟随的下人,一个人傻傻的跑到这个安静冰冷的大厅来散步,碰运气堵他。
看来自己的运气不赖。
特司迪。
轻轻一呼,低头沉思的那个人立刻惊讶的抬头看来。
看着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仓皇。
陛下!立刻调整自己的表情,特司迪恭敬却生疏的对女皇行了个礼,再次抬起脸的时候已经面无表情。
这一番变化让蕾纳斯的眉头纠结在一起。
你……一句话才刚说了一个字。
蕾纳斯心里想着怎么认错比较有诚意。
但她实在不懂要为什么而道歉。
陛下,臣有要事在身。
打断她的话,对蕾纳斯轻点了个头,特司迪冷着脸从她身边走过,毫不迟疑。
他明白自己还无法面对她。
两道电流在两人擦身而过时对撞。
就判人死刑也得有个恰当的原因吧!气愤的捏紧拳头,蕾纳斯站在原地没有转身,冰冷低沉:你就那么讨厌我?陛下误会了,我很尊敬您。
如果没有别的疑问,我先走了。
同样没有回头,特司迪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和她的耳旁回荡。
背对着背,看不清彼此的心意,谁都没有转头,任误会撕裂曾经的亲密。
尊敬?特司迪对她只有尊敬?第一次,尊敬这个词在她心里和愤怒划上等号。
狗屁的尊敬!去死吧!听着渐远的脚步声,蕾纳斯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无奈。
为什么他都不给她一个认错的机会?这让人别扭的相处方式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特司迪离开后,她像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慢慢的向和夜约好的地点走去。
但特司迪那张冷漠的脸总在她脑中挥之不去……来得好早。
夜看见蕾纳斯走进前庭的空地后,嘴角绽开一抹迷人的笑容。
今天他穿了一身轻便的宽松白衣,高雅中透着不羁,有一种随性野性的气息。
高大如山的垒安静地守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恩!起早了。
蕾纳斯平淡的说,但是那灰败的脸色还是的告诉别人,她现在心情不好不想搭话。
夜看了她一眼,不在意的微微一笑,闪到一边去热身。
看着夜轻松的表情,蕾纳斯挑了挑眉。
这家伙看起来一点压力也没有,难道他有自信能胜过赤血?几天前她在答应消除夜身上的封印装置时提出了让他在恢复以后和赤血较量一场,而今天就是这两个人的决战之日。
蕾纳斯踏入院中后不久,玄也跟着出现了。
玄是今天的裁判。
而赤血在玄出现以后窜了出来,他脸上蒙了一层让人心寒的杀意,蓝灰色的双瞳微眯,直直的看着今天的对手。
夜在他挑衅的眼神下结束了热身。
那双琥珀色的眼中凝聚着嗜血的杀意,冷笑的与对手互视。
早晨温和的气温因为两人的相互施压变得冰冷起来。
紧绷的气氛一触即发。
花园空旷的石板路面上,一黑一白的两个人影安静的对立着。
玄在中间,他的存在制约着火气弥漫的两人。
高手较量,连前戏都那么让人激情澎湃!蕾纳斯萎靡的精神一振,兴致勃勃地找了个视野不错的位置站定,准备观看。
没有魔法结界保护,他们几个担心两个人战斗时的余震会波及到蕾纳斯。
夜命令垒站在蕾纳斯身前不远处守着,那巨大如墙一般的身子绝对能挡住任何冲击。
再加上蕾纳斯身边有一个实力深不可测的玄,没有安全问题的蕾纳斯可以全心投入两个人战斗的观摩中。
先说下规矩。
有三点:不得伤害对方性命;不得离开规定范围;不得使用各种形式的外在武器,包括毒。
说完这番话,玄对两人点了个头,从他们的中间走开,比试正式开始……赤血轻轻一跃,冰冷的双瞳从斜视着夜,寒光流转。
他一跃到半空,突然身形一闪,整个人诡异的消失了。
有点意思!夜的嘴角扬起,周身覆上了一层金色斗气,白色的宽松衣袍无风自动,震得哗哗直响。
他没有移动分毫,一双闪着寒光的琥珀色瞳孔滑来滑去,警惕地注意着身边的波动。
他全身紧绷,精瘦的肌肉纹理在宽松的白袍下若隐若现。
空气中渗入了一丝让人发怵的寒气,突然,一道黑光在夜的身后闪过,夜立刻灵活地躲闪,却还是被对方带下了他肩上一屡碎布。
没有得手,赤血的黑影快速一闪,再次消失。
难怪蕾纳斯对这个叫赤血的那么有信心,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隐形杀手,他先将自己隐藏,乘敌不备攻其弱点!刚刚那丝杀气隐藏得如此巧妙,如果不是自己对任何波都十分敏感,那样若有似无的气息是怎么也不可能捕捉到。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劲敌。
夜原本平静的脸上浮现对赤血的赞赏。
棋逢敌手的激动使他爆发出强烈的战斗欲,那双闪着幽光的琥珀色眼眸中精光爆射,一身白袍宛如被飓风吹起的船帆,布料抖动发出急促的摩擦声。
转眼间,赤血与夜之间新一轮的对抗开始。
两人拳脚相搏,肢体碰撞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
赤血的攻击宛如一支不知会从哪里射出的利箭。
蕾纳斯看着心里一阵阵发寒。
平日里的隐身衣到了战斗里却变成了致命毒箭。
真想不到安静到有些呆愣的赤血是个如此狠辣的角色。
她平时已经觉得赤血很厉害,再与现在相比下……她以前还真是小看他了。
除了意外,蕾纳斯更加不看好夜的前景。
与主动进攻的赤血相反,夜一直处于被动挨打局面,即使力量再强,如果看不到对手,把更别提能不能战胜了。
很被动啊,夜一直在躲,赤血每一次攻击完就立刻消失,让他无法反击。
这已经是一场单方面的战斗。
支着下巴,蕾纳斯简单的分析战况。
她觉得夜的情况不容乐观。
之前他还那副自信的样子,现在回想起来感觉似乎是在强撑。
陛下断言了,老夫认为这个夜绝对是个高手,危险的恐怕是赤血!一边的玄浅笑着说,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夜。
虽然处于劣势,但是夜脸上得意到嚣张的笑容却让人有一种他才是胜利者的错觉。
蕾纳斯因为玄的这句话,不解得把目光调到夜的身上。
危险的是赤血?怎么会呢?夜的眉头紧蹙,现在这个情况,看来只有用那一招了!只是……如果那一招使出,自己的身份很有可能会曝露。
在激战时刻,夜却突然回头,神色复杂地看了站在女皇身旁的玄一眼。
算了……他虽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但也不会刻意隐瞒,毕竟那些……都是过去的事。
笔直的剑眉深锁,夜琥珀色的双眸里流转着坚定的光华。
耀眼的金光在他身体周围快速聚集,宛如快要撑爆的气球。
栖息在四周树木上的群鸟仿佛感觉到了危险,扑打着翅膀四散飞去。
破光斩!一声低吼从夜的口中发出,就在声音传到蕾纳斯耳中那刻,巨大的气浪推卷起地上粉尘落叶。
无数宛如光刃一般的斗气剑以夜为圆心,向四面八方爆射出去。
隐在空气中的赤血毫无防备地被斗气剑不偏不倚地打中胸口,立刻从隐蔽处落了下来,覆盖在身体周围的隐身斗气瞬间失去了作用。
赤血满脸掩饰不住的诧异——自己所向无敌的幻影术居然被破解了!这世上除了玄,居然还有其他可以破解的人。
躲在巨人垒身后的蕾纳斯看着这进入白热化阶段的精彩武斗心中感慨不已,夜那个强大的斗气技能前所未见,真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么厉害的高手。
看来玄的分析真没错。
与蕾纳斯的兴致勃勃正好相反,站在她一边的玄却越看越觉得心惊,他的眼底尽是震撼和难以置信。
刚才夜使用的是斗气爆破术?这怎么可能!玄武家绝不外传的秘籍,夜这个外人怎么会知道?又怎么能练成?看似不经意的一瞥,玄惊讶的神情落到夜的眼中,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有些得意的浅笑。
既然他的能力已经彻底展示出来了,就没必要再玩下去了!现在他只想全力出击,结束这场战斗。
赤血刚从被斗气剑击中的震惊与伤痛中回神,跃上空中,准备退缩回防。
正在这时,夜握着拳头以光一般的速度一跃而起,冲了上去,将蕴涵着斗气像铁锤一样的拳头重击向赤血胸口。
咔嚓!清脆的骨头碎裂声在空气中震荡。
蕾纳斯感觉自己全身一冷,寒毛都竖了起来。
还没等蕾纳斯反应过来,赤血的身影便宛如流星般从空中落下,砸到石板地面上。
地面因为承受不住这强大的冲击力,整个向下塌陷,庭院中顿时扬起一片如雾般的尘土。
夜几乎同时落地,稳稳地站在赤血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赤血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身影。
倒在废墟中的赤血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浓烈的血气不断冲入口鼻,腥腥咸咸。
全身的巨痛让他明白自己不可能再站起来,但是一看到夜那副胜利者的姿态,他却咽不下这口气。
作为女皇最强的贴身保镖——影,他怎么能那么轻易地被人打败?眯着眼,夜高傲地看着赤血嘲讽地说:你的肋骨已经断了,还想继续和我打?只要你能站起来,我绝对奉陪到底!如果只是单纯地断了肋骨,赤血完全不会是这个状况。
在刚才的冲击中,他应该还受了很重的内伤……夜的话深深地刺激了赤血,这一侮辱让他难以忍受。
颤抖地挪动着不听使唤的身子,每动一下都是钻心疼痛。
赤血紧咬着下唇,把下唇咬出一排血印,血珠从他的嘴唇滑下,留下一道殷红的痕迹。
他苍白的脸上没有因受伤而显出痛苦的神色,只有不甘和愤恨。
赤血第一次有那么强烈的恨意,但这恨意不是对打败自己的夜,而是对自己的无能。
够了!玄中气十足地一声大吼。
他一个闪身从蕾纳斯的身边消失,下一秒,诡异地出现在赤血和夜的中间。
这场比试是赤血输了。
玄面色阴沉地看着夜,冷声宣布。
蕾纳斯愣愣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赤血,依然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那么一瞬间,自己最强的影——赤血,被人一拳打败了?但事实确实如此!玄召唤躲得老远的侍从们过来,小心地把脸色发白的赤血抬到单架上,然后对蕾纳斯说道:陛下,我先带他下去疗伤。
蕾纳斯严肃地点点头,歉然地看着面无表情但是满脸冷汗的赤血,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她一个随性的提议,却让赤血受了那么重的伤。
陛下……少言的赤血看着蕾纳斯眼中的歉意,激动得想说些什么,可是还没等他说话,喉咙中的血水涌了上来,令他当场吐了一口血。
蕾纳斯的愧疚感更重了几分。
走吧!玄看不下去,和女皇打了个招呼,带着赤血匆匆离开。
在走之前,他那双幽绿色的眼眸若有所思地滑过夜。
看来,自己不得不认真的查查这个夜的真实身份。
他很有可能与玄武家有什么联系。
夜武(中)2.喜欢吗看着一行人离去的身影,夜嗤笑了一声:看来,暗部的影不过如此而已!仿佛第一次认识身边这个人一样,蕾纳斯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冷冷地说道:你会不会太过分了!过分?惊诧地反问,夜看着蕾纳斯仇视的目光感到好笑,哪里过分了?我没伤他性命只是把他打伤。
而且这场比试还是你先提出的。
但你也不用出手那么重啊!点到为止不行吗?点到为止?一听蕾纳斯那么说,他忍不住为自己申辩起来,你没看到他攻击我时招招阴狠致命,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难道他砍我一刀,我只能还他一拳?一听到夜那么说,蕾纳斯膨胀的怒火立刻瘪了下去。
的确,赤血对他也没手下留情,不能因为夜技高一筹打伤赤血就说是他的错。
但就算是赢家,夜也没必要那么尖酸刻薄吧?他那副自大的胜利者表情让她很不舒服。
胜败乃兵家常事,就算是你赢,也不需要那么不饶人地贬低对手吧。
耸耸肩膀,夜不在意地坏坏一笑:说实话而已,连实话都不让我说吗?冷哼了一声,蕾纳斯不想理他,转身就准备离开。
夜嘴眼含笑,伸手拦住蕾纳斯,一脸狡猾地看着她:别这样,怎么说也是我赢了,你忘了你答应过什么吗?答应过什么?抽回被夜抓住的手,蕾纳斯气恼地反问。
呵呵,真的忘了?某人说过如果我赢了会让我做她的武技老师!夜一本正经地看着蕾纳斯说道。
啊……蕾纳斯愣了一下,立刻回想起当时的那句戏言。
还真让玄那张乌鸦嘴给说中了。
等等……夜的能力那么强,只是几个回合就把赤血给打败了,当初他还说赤血很强,要战胜他不容易等等。
这家伙难道……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看着夜那一脸奸计得逞的坏笑,蕾纳斯立刻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你、你早知道自己会赢是吧!食指颤抖的指着夜,她突然觉得自己被他给耍了!耸了耸肩,夜有些赖皮的说道:我只是说他看起来身手不错,但没说过自己肯定会输啊。
可恶!你这家伙居然敢戏弄我!我居然带了你这么个奸诈小人回来!蕾纳斯面红耳赤地追着夜一阵狂打,将花拳绣腿毫不客气地用在他身上。
来到这个世界那么久,还第一次有人能让她暴走。
天哪,一个女皇怎么能那么没形象地粗暴地打人?夜哈哈大笑起来,一边躲闪蕾纳斯挥来的拳头,一边顽劣地对她挤眉弄眼。
他的行为让蕾纳斯更加恼怒,不计形象地追着他到处跑。
她已经忘记自己一开始为什么会被夜激怒,此刻她只是想把那张嚣张的笑脸打掉。
突然夜停了下来,直直地定在原地。
蕾纳斯的粉拳结结实实地锤在了他的胸口,却仿佛砸在了一堵有体温的石墙上般,让她的手一阵疼痛。
干吗突然变石头?蕾纳斯不满地叫着,抬头看夜,却发现他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身后。
蕾纳斯不解地回头看去,一个熟悉的背影映入视线——是特司迪!他什么时候来这里的,在这里待了多久了?只是碰巧,还是有事找她?蕾纳斯有些诧异,看着特司迪修长的身影慢慢走远,下意识地开口对着那个背影喊道:特司迪!你别走,等一下!别走?特司迪脚步一滞,痛苦地闭上双眼扯着嘴角苦笑。
难道,要他留下来继续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亲密嬉闹?一阵无力和悲凉从心底涌上,心里一阵阵地疼痛,他此刻越来越深觉得与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她已经有了新宠,而他们的一切都已无法回到过去。
迈开脚步,特司迪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
看着特司迪在她的视线范围内越走越远,蕾纳斯心里瞬间冷了下去,一团无名之火不受感情的控制从心底里蹿出。
他明明听到自己叫他,居然像没听到一样地走掉?蕾纳斯本来想追上去问问他,他的眼里还有没有她这个女皇?为什么总是对她这副敬而远之的态度?但是,一想到他那冷淡的态度,她的脚上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既然他这样无视自己,她为什么还要去在乎他的想法?!蕾纳斯瞪着那已经消失在尽头的身影,脸色愈发阴沉。
干吗摆出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不过就是没听到你在叫他而已,有必要那么气愤吗?看着蕾纳斯阴沉的小脸,夜意有所指地问道,难道,你很在意他的行为,或者说……你喜欢他?我喜欢他?听夜那么一说,蕾纳斯愣住了,我喜欢特司迪?不对!她心爱的人从以前到现在为止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夜一,而特司迪只是凑巧长得像夜一,她对他的感情不是喜欢,而是一种借慰。
蕾纳斯在心里狠狠地否定。
她不会喜欢上特司迪,或者说……不应该喜欢上特司迪。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段时间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特司迪。
每当特司迪用谦恭而疏离的语气对她说话时,她的心里就会莫名地不舒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看着蕾纳斯脸上不断变换复杂的表情,夜轻声笑起来:你不会连自己喜欢谁都不知道吧?你觉得我喜欢他吗?蕾纳斯不答反问。
如果,今天走的人是我,你会那么生气吗?不会!她最多只会奇怪,夜为什么要躲着自己。
答案已经出来了!夜笑得一脸了然。
夜说得轻松,但蕾纳斯听得却很不轻松。
是这样吗?这真的是喜欢吗?她开始不确定了……越想越觉得思绪混乱,蕾纳斯摇摇头决定将这些复杂的事情抛到一边,不去想它。
对了,玄让我最近带你回奴隶场办手续。
上次匆忙带走你,很多交接工作都还没做,而且我也打算再去那里看看。
如果你没事,下午我们一起去吧。
蕾纳斯突然想起玄之前的提醒。
夜微微一愣,继而没有异议地点点头。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蕾纳斯心不在焉地说着,挥挥手,转身离开。
看着蕾纳斯渐行渐远的娇小身影,夜转身看向身边的垒,轻声说道:其实,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呢,不是吗?蕾纳斯对他真的不坏,即使知道他身怀绝技后还是如平常那样自然地对他。
没有一丝想要利用他的意识,身居这样的高位,却能保持一颗明净的心对人,这样的她让他感到信赖和安全。
曾在生死间徘徊,曾遭遇利用和背叛,他已经十分疲倦,只是想找个安稳的地方生活。
想想,现在这一切正是他所想要的,他已经不想再漂了。
……垒如座巨山般静静地站在一边,没有回话。
微薄的嘴唇性感地向一边扬起,夜那深刻刚硬的五官因为微笑而变得柔和动人,琥珀色的美丽眼眸里流溢着迷人的光彩。
夜武(下)3.赤血赤血受伤后她一直很担心,所以告别夜以后她立刻找到玄,让他带她去暗部看望赤血。
赤血的伤怎么样了?走在暗部的阴暗走廊上,蕾纳斯关心的询问。
经过调理基本没大碍,不过……玄说到一半,突然皱起眉头,表情有些无奈。
不过什么?焦急的追问。
这次的战败对他的打击很大,他刚治疗完就把自己关在房里。
玄苦笑的摇摇头。
……都是我的错,哎……听玄那么说,蕾纳斯深深的自责起来。
陛下也不需要太自责。
玄露出难得的温和表情安慰她。
不过这个夜的确是出人意料!虽然之前我就觉得他不简单,但是没想到他那么强。
不仅力量强大到能轻松打倒赤血,而且那敏锐的直觉和正确的判断恐怕是经历了无数战争的洗礼磨练出来的本能。
……之前我为他手术的时发现他身上全是伤痕,有些伤是从幼儿时期就遗留下来的。
这个人恐怕从小就生活在战场上。
玄语重心长的说,他现在越来越不确定是否应该让这样危险的人留在女皇身边。
而且关于他的真实身份至今都还查不出点头绪,看来夜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从小就生活在战场上?因为这句话,蕾纳斯皱起了眉。
有谁会让自己的孩子从小就去打战?玄认为他以前是……能有他着这样一身‘勋章’只有两种人。
一种就是从小就从军的军人,但是他看起来没有军人的卤莽和粗俗,反而像受过高等教育的贵族。
所以另一种可能性更大……他也许是大世族之子,而他的国家长期处于战乱中。
但……就算是被灭国,贵族也不应该沦为奴隶。
恩,看来他的身世还真不简单。
蕾纳斯挑了挑眉。
有一身武艺,性格奇特,变成奴隶还能有忠心不二的部下守护,斗气被人用稀有的装置封印。
夜的身世让她越来越有兴趣了。
玄能查到他以前的身份吗?陛下放心,我已经派暗部精英在查了。
好!一群孩子在黑暗的笼子里恐惧的颤抖着,他们的身前一只比人还粗的巨大黑蛇正吐着蛇信,闪着幽光的双眼扫视着这些被关进笼里的小孩。
正思量着要从哪个小孩开始吃起。
不要让我失望,无言!他的脑海里只有老师的这句话。
他的表情和其他的小孩不一样,没有丝毫恐惧。
他是进笼杀蛇,而不是等着被蛇杀!周围同龄孩子的哭声和死亡丝毫不能影响他,他集中精神,注视着巨蛇,记下它每次攻击的特点,脑中思考该如何致它于死地。
他知道自己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他是天生的杀手,他没有怜悯和害怕,没有情感,他所要做和所要想的就是怎么样完成任务,活着从这里出去。
手中的匕首闪过黑光,瘦小的身影凭空消失,再次出现时,巨蛇的天灵盖被刺穿,一个全身鲜血的小孩手中紧紧握着黑匕首压在蛇头上,任蛇死命的挣扎也绝不放手。
没有多久,黑色巨蛇安静了下来,再也不动了。
而他,也成功的完成了任务。
你做的很好。
即使是那么困难的任务,在成功完成以后,老师也不会对他多说一个字。
但他还是幸运的,那些没有完成任务的小孩,从此以后他就再没有见到他们过。
他人生唯一的意义就是完成那些人给自己的任务。
以前,那些人是老师或暗部的高层,而现在,是女皇。
他从来没有令任何人失望过,即使是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也没失手过,因此他才能成为玄武家主,女皇的影。
但这一次,他没有完成任务……他失败了。
他丢了女皇的脸,他存在的意义被打破,而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什么?吱!一声,门突然被推开了,赤血诧异的看向门口。
自从他成为了影长——玄武家主后就再也没人敢不经他同意随便推开他的房门,即使是身为长老的玄也从没这样做过。
赤血全身紧绷起来,习惯性的摸着腰间的匕首,看着门口,是谁?昏黄的烛光从门□进黑暗的房间,蕾纳斯皱着眉,看着眼前破旧的房子。
她本以为这房子最多外面看起来窘迫点,没想到连房间里面也那么寒酸。
赤血他不是玄武家主吗?怎么住在这里?难道玄武家穷得连栋好房子都造不起?黑漆漆的房间里什么都看不清楚,宛如黑暗的监牢,这个房间透着一股阴寒,让她很不舒服。
陛下?赤血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带着惊讶。
赤血,你在哪?这里好黑!拿着蜡烛四处张望,却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从蕾纳斯的身后突然伸出两只手抓着她纤瘦的肩膀,蕾纳斯全身一震。
是我,陛下!赤血让蕾纳斯转过身,灯光照在他身上。
看着昏黄灯光下与平时截然不同的赤血,蕾纳斯惊住了。
褪去了黑色紧身衣的赤血半卧在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
那双蓝灰色的眼眸在烛光下不再冰冷锋利,变得柔和清澈起来。
细细碎碎的短发贴在赤血的前额上,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生了病却没人照顾的大男孩,令人疼惜。
令人疼惜?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为什么会突然对赤血有这种奇怪的感觉?立刻将目光移向别处,让这种奇怪的感觉驱散后,蕾纳斯低着头关心的问到:你还好吗?。
我没事,陛下。
赤血看着蕾纳斯低下的头和躲闪的目光,忍不住皱起眉。
陛下为什么不愿意看着他?难道陛下已经厌恶他了?那就好……两个人尴尬的沉默起来。
她完全没办法像以前看待一个普通下属那样看待此刻的赤血。
她甚至不敢相信眼前这看起来纯净犹如清泉一样的大男孩是冷漠麻木的赤血,这差别大得让她一时间反应不良。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她有些尴尬的对赤血说着,然后拿起灯,逃似的想要离开。
本来她是打算看望赤血并向道歉。
可是现在……在他干净清澈的双眸注视下,自己那些已经准备好的道歉话突然显得那么虚假做作,让她一句都说不出。
她有些慌乱的想逃离眼前这个令她手足无措的大男孩,让自己镇定一下。
陛下……您不要我了?就在蕾纳斯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赤血突然幽幽的看着她说。
顿在了门口,蕾纳斯莫名其妙的转头反问:谁说的?我为什么会不要你?,她什么时候说过不要赤血了?我让陛下丢脸了。
赤血直视着她陈述着,表情平静。
丢脸?我从来没这样想过!惊讶的反驳,赤血都因为她而受伤了她怎么还会去在乎丢不丢脸这种无聊的小事!他把她想成什么样的人了?陛下想换影了吗?我……不够强!赤血皱起眉,懊恼的说,低下头不再看蕾纳斯。
但你够好!叹了口气,打消离开的打算,看着赤血的脸上难得出现的表情,蕾纳斯重新走到他床边轻轻坐下,他还是第一次和她说那么多话……但却是对自己的否决。
她承认也许赤血不是最强,但他一直都是最合格的影,最合格的保镖,就算他失败她也不会嫌弃他,人无完人,只是武技上比别人稍弱一点有什么,她自己不如他人的事比他多得多,照赤血的思考模式自己岂不是要被整个世界抛弃才算公平。
她也知道这次的失败让从没失手过的赤血受了些打击,但他也没必要因此怀疑自己的能力!我输了!咬着下唇,沉重的说。
你是输了,但谁没失败过呢?开导他,她知道现在的赤血内心脆弱消极,需要别人的肯定,特别是她的肯定。
真的要说是谁错了,那一定是我。
我不了解夜的底细而低估了他,所以害你受伤了!她希望能让赤血明白自己并不那么在乎输赢,让她耿耿于怀的是他的伤势。
陛下,您……不怪我?问出心中最深的不安,赤血抬起头,清澈晶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蕾纳斯的双眼。
看着赤血清澈的眼睛,蕾纳斯仿佛被吸了进去。
那双眼睛是那么纯净透彻,没有丝毫杂念,仿佛是世界上最干净的水晶石。
如果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是不是说明这个在黑暗中游走的影,他的灵魂也是如此干净清澈?但是……他是影,是活在黑暗中冷酷无情的影,他又怎么能保有这比孩童还纯洁的眼神?不怪你!看着赤血蕾纳斯肯定坚决的回答。
听到这样坚定的回答,赤血的眼中分明闪过惊喜和快乐,但是一抹空洞却突然侵袭,驱除了那些人性的表情。
看着赤血这样的转变,蕾纳斯虽然困惑,但却不动声色。
那……请陛下责罚我!赤血突然恢复空洞的表情,淡然的说。
责……罚?蕾纳斯一时脑子转不过弯来,她没听错吧,责罚他?为什么?她不已经说是自己的错并且不怪他吗,为什么却要她责罚他?赤血的逻辑会不会太奇怪了?因为我没有完成任务!对他来说,无论是不是他的错,没完成任务就应该受到责罚!这是他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
我说了,那不是你的错,是我判断失误!觉得赤血的要求莫名其妙,蕾纳斯忍不住提高了嗓音。
这不重要,没完成任务就要责罚。
赤血依然坚持,他一脸严肃的看着她,认真等待着。
天!蕾纳斯有了无语问苍天的感觉,她第一次了解到赤血原来是个顽固死脑筋,思考模式是单行线。
这不是逼着她做坏人吗?请陛下……停!不许说了!你想要责罚那我给你就是了!受不了赤血的倔强,蕾纳斯忍不住妥协。
恩!点点头,赤血果然乖乖的闭嘴了。
撑着头若有所思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赤血,她该责罚他什么呢?别说她很少罚人,明明是她的错却让赤血来承担,这事她怎么也不可能干的出。
哎……赤血真是让她难做,就是找完全没有线索的四家镜都比责罚他来得简单!四家镜!对啊,她怎么没想到?可以让赤血帮她找四家镜啊。
暗部可是覆盖了整个冰封的情报组织,通过暗部一定能很快就找到四家镜的线索。
而且因为是责罚,她可以要求赤血将她找四家镜的事保密。
毕竟她可不想让别人认为她是个花痴,才15岁就对男宠这种事那么有兴趣。
(事实上15岁就册封近侍这已经给人留下花心的印象了)赤血!我决定……抿了下唇,但是真的要告诉赤血,让赤血为她找四家镜吗?这会不会太尴尬了?毕竟四家镜和男宠息息相关,赤血听了一定会误会的。
赤血认真的看着她等她说出下文。
看着他等待的表情,蕾纳斯忍不住对自己翻翻白眼……算了!丢脸就丢脸吧,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行。
我想让你帮我找四家镜……她小心翼翼的说,说完立刻注视起赤血的表情。
果然够劲爆。
赤血听到她那么说,全身一震,瞪圆了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四家镜?对,就是镶嵌着四神兽的铜镜,你应该知道吧。
开了头接下来就容易了。
不去理会赤血的惊讶,蕾纳斯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知道……皱起眉头,赤血颤抖的手悄悄伸向自己的腰后,按在腰后的一个暗袋上。
恩,那你能找到它们吗?兴奋的问到,只要赤血能答应自己找到那四面可恶的镜子,她就可以安心的治理这个国家了。
……看着蕾纳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觉得自己喉咙发干。
手掌下熟悉的东西被他紧紧握着,他犹豫着是否要拿出来。
看着赤血的表情,蕾纳斯有些无奈,不就是四家镜吗?她也知道不大好找,但也没必要紧张到连冷汗都流出来吧。
算了……也不想为难你!收回找四家镜的要求,她忍不住叹气抱怨起来,哎……难道四家镜真的不存在吗?哪怕找到一个有用的线索也好。
有用的线索?如果只是要线索的话……陛下,我知道一个线索。
什么?一听到有线索,蕾纳斯立刻激动起来。
白虎镜在雷克司手中!什么?雷克司拥有四家镜中的白虎镜?你说的是真的?诧异的追问,她找了那么久的四家镜之一居然会在那个自大的孔雀男那?这……这是在开哪国玩笑啊?真的!点头肯定的回答。
这个肯定的答案不但没有让蕾纳斯感到开心,反而更加头疼起来。
打从来这世界第一天,她与那个孔雀男就结下了深厚的梁子。
没想到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四家镜居然有一面在他手里,难道要她去求他将镜子给她吗?相信就是她去求他也不肯给的。
不过……至少她已经知道了,知道总比不知道好。
再难搞定的人,为了救夜一……她也一定会搞定!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匆匆和赤血打了声招呼,蕾纳斯毫不迟疑的离开。
下午约好了夜一起去奴隶商人那,而且知道白虎镜的下落她得开始计划行动了。
蕾纳斯刚刚走出房门,赤血松了口气,将手中已经拿出的半块残缺铜镜重新放回暗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