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ssica搬出公寓入住饭店,丁蓝蓝不意外,申晨渊倒是以为Jessioa还为丁蓝蓝竟是情趣用品店老板这件事情介意,坚持跟丁蓝蓝保持距离。
申晨渊没有多做解释,这样也好,Jessica只会将他跟丁蓝蓝的关系搞得更复杂。
自从Jessica无预警来到台湾后,丁蓝蓝的情绪明显受到影响,最近甚至都不太上门来找他,也不愿意他再帮她做任何事情,尽可能的拉开两人的距离。
为此,申晨渊当然不开心,三番四次的邀请,才终于让丁蓝蓝点头,答应休假日到他的公寓一起晚餐。
本来想利用独处的时间两人好好的谈谈,结果更大的惊喜出现,打坏他原本的计划。
丁蓝蓝也没料到,她会意外碰见申晨渊的爸妈,这下子惊吓的成分多过挺惊喜。
申晨渊远在美国的双亲意外现身,由Jessica陪同造访。
你们怎么会突然回国?申晨渊给双亲大大的拥抱。
你爸说好久没回台湾了,想回来看看。
申晨渊的双亲虽已届退休之年,但两人不愧是读书人,不论说话或举手投足间,都非常斯文优雅。
这位是?申晨渊的母亲眼尖发现丁蓝蓝的存在,笑著询问宝贝儿子。
她是学长的邻居。
Jessica抢在申晨渊面前回答。
你好,晨渊承蒙你的照顾了。
面对长辈亲切的问好,丁蓝蓝就算四肢再僵硬,表情再尴尬,也努力挤出笑容。
由于今天是她的休假日,她穿著非常随性,运动短裤跟宽大的T恤,相较之下,她跟他们完全格格不入。
既然你父母亲来,那我先回去好了。
丁蓝蓝扯扯申晨渊的袖子,小声的说。
申晨渊困惑的皱眉,为什么?你不需要先离开。
是啊,留下来陪我们俩老聊聊天,你……怎么称呼?伯母,叫我蓝蓝就好。
虽然非常拘束,丁蓝蓝也不得不留下,不知怎么的,在申晨渊的双亲面前她就是非常的不自在。
或许是受到先前Jessica那番谈话的影响,丁蓝蓝就连坐下来都浑身僵硬,手脚不知往哪里摆。
尤其Jessica一双眼总是有意无意的往她这里飘望,让她更是不舒服。
若是只有Jessica在场,她大可不顾形象回击她的挑衅。
但申晨渊的双亲在,她只能静静的在一旁看他们四人聊著属于他们环境里的事情。
本来他们还用中文沟通聊天,但Jessica总是故意使用英文,最后变成四人用平常较熟悉的语言开心的聊著。
他们的英文说的又急又快,丁蓝蓝根本听不懂,最后宣告放弃,牵强的陪著笑。
后来,申晨渊的母亲可能见她无聊,她将焦点放到她身上,问了她一句。
啊?丁蓝蓝对申晨渊抛出求救信号,申母是用英文问的,她不懂,只知道她看著她,是在问她没错。
我妈问你是哪里人?台南。
真巧,我也是台南人,没想到蓝蓝跟我是同乡。
申母开心的说:我是XX女中毕业的,毕业后就到台北读书。
蓝蓝是读哪间学校?搞不好是我的学妹呢?丁蓝蓝笑得好尴尬,以她的烂成绩怎么可能是XX女中毕业的,能混到一间私立高职毕业就偷笑了。
看申母满怀期待的笑脸,丁蓝蓝只好硬著头皮说:不是,我是民统毕业的。
民统?呃……是私立大学吗?台湾这些年多了好多大学,我们太久没回来都不熟悉了呢。
不是大学,是高职。
申母很明显愣住,显然丁蓝蓝的答案完全在她的想像之外。
接下来,申母不再将焦点放到丁蓝蓝身上,她可能觉得跟了蓝蓝无所交集。
丁蓝蓝脸上始终是陪著笑,可是一颗心却已经直落到谷底。
在这一刻,她深深的体会到,Jessica口中所谓的距离。
她跟申晨渊的距离,原来是如此的遥远,她竟然现在才懂!是夜,丁蓝蓝睡不著,穿著短裤,套上小外套,拉张椅子到阳台,仰望著漆黑的天空。
无力一叹,心情低闷,下弦月落在天际边,台北是看不到星斗的城市,下弦月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寂寞异常。
看向申晨渊居住的B栋,处所一片暗,申晨渊陪难得回台的双亲到南部拜访故友,Jessica也一同随行。
他们四个就宛如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而她呢?有点像意外掉落他们世界的过客。
她其实很介意的,介意的要死。
当著申晨渊那两位都是大学教授的双亲说出自己只有私立高职毕业时,她深深的感受到她跟申晨渊就像站在河的两岸。
中间那河大如鸿沟,他们是永远无法聚首的。
她永远都无法成为申晨渊那个世界的人……这个想法让她很痛苦。
不过,回归事情的原点,为什么她会想要成为申晨渊那个世界的人?为什么她会好介意她的双亲瞧不起她?为什么她无法很干脆的结束彼此目前的关系?对.这就是问题的症结点。
她,爱上申晨渊了。
所以她会介意跟申晨渊的差异与距离,所以她会怕申晨渊的双亲不能接受她,所以她无法很干脆的对申晨渊说:我们到此了断。
自己真是笨蛋一个,唉,在发现爱上对方的同时,也发现彼此是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
想想,申晨渊是美国名校毕业的博士,而她,是南部某所烂高职的毕业生,在校成绩烂得不得了;他是一所优质幼儿园的创办人,她却是情趣用品店的老板;他的双亲都是大学教景,她家的阿爸跟阿母则是大字认不得半个,务农为生。
双方的背景一摊开,一个宛如在云端,一个则是在泥滩里。
罢了,她丁蓝蓝没有什么伟大的情操,对于爱情更没有努力态度,总归一个字一一懒。
她无力去争取,申晨渊就像天上的星星,她一辈子也摘不到。
唉!你叹什么气,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阳台跟月亮聊天吗?丁蓝蓝被成雪樱突然冒出的声音给吓一跳。
下次要出现前,记得先暗示一下,别突然出声会吓死人了。
我开门的声音挺大,可是你沉溺在自我的情绪里没听见。
成雪樱掏出香烟,示意丁蓝蓝站到上风处,免得吸到二手烟。
瞧你烦的,要来一根吗?不了,抽烟又不能让我不心烦。
喔,烦啥?要说说吗?丁蓝蓝先是大大的叹了一口气,接着很无力的说:真糟糕,我发现我喜欢上申晨渊了。
成雪樱不意外,她早发现,是丁蓝蓝自己很迟钝。
他也喜欢你啊,两情相悦哪会糟糕。
套句童话故事时说的,不是从此公主与王子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吗?你怎么知道?申晨渊又没说……丁蓝蓝瞠大跟。
成雪樱很无力,小姐,爱情这玩意儿不光是用说的,从对方行为跟眼神我们也瞧得出申晨渊他喜欢你,喔,不,应该是说很迷恋你。
他迷恋我?不可能的,他从没亲口对我说过。
一定要说出口的才算数吗?申晨渊对她这么好,简直就是她的男佣了,而她这个呆瓜竟然还以为爱情得说出口才算数。
丁蓝蓝点头,没错,喜欢就要说出口,要说出口的才算喜欢。
成雪樱听了差点昏倒,心忖,看来申晨渊都白做了,遇到一个爱情白痴,只能说他倒霉。
你刚刚说发现自己喜欢上申晨渊,那简单,你就去跟他说啊!为什么?你不是说喜欢就得说出口,结果你又不想说。
不是不想说,是不能说。
丁蓝蓝的口气失意。
我们不适合,说了也没用。
成雪樱疑惑她说的不适合是指哪一点,在她看来一个很懒,一个很爱做家事;一个从来不煮饭,一个超爱研究料理,两人明明非常契合啊。
丁蓝蓝将两人的家世背景差异说给成雪樱听。
成雪樱听了非常不引以为意,说了一句非常富有哲理的话:爱情如果计较这些世俗的条件跟眼光,那就不叫爱情。
我建议你别自己躲起来烦闷跟做决定,最好直接跟申晨渊谈谈,还有别忘了跟他说,你喜欢他。
成雪樱很诚恳的建议,丁蓝蓝是听进去了,但她……还是没有勇气游过那条判若鸿沟的河流。
申晨渊陪双亲访友回来后,兴冲冲的找上丁蓝蓝。
他叫已经想到可以让小性感跟LOHAS同时存在的方法。
只要将LOHAS的侧门改掉就可以了,现在的侧门面对‘小性感’,家长每天早晚接送自己的孩子难免会介意,只要我们在另外一边再开个侧门,让家长从那边出入应该就可以解决问题。
丁蓝蓝申请落寞。
无所谓了,我想要结束‘小性感’,如此一来你的问题就此解决,不用另外再开侧门。
申晨渊大惊。
为什么要结束‘小性感’?小性感可是她苦心经营四年之久的店,当初还为此跟它势不两立,发誓战斗到底的不是吗?丁蓝蓝欲言又止的瞅他一眼。
这几天来她的情绪越来越闷,闷到连店都不想开了,虽然成雪樱建议该跟申晨渊谈清楚、讲明白,可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想离开台北是不得已,最消极的打算,她无法再继续留在这里,每天面对著申晨渊对她而言是莫大的折磨。
丁蓝蓝表明不愿意说出口。
申晨渊重重一叹。
我不逼你,不过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要冲动的做决定,我明天要陪我爸妈回美国,顺便处理些事情,大概会停留半个月左右才回来,这段时间你冷静的想一想,等我回来后再谈好吗?丁蓝蓝颔首。
想说却不能说的神情,看得申晨渊心疼万分,他从没见过丁蓝蓝如此,冲动之下真想取消明天赴美的行程。
他紧握著丁蓝蓝的双手,倾身在她脸颊落下一吻,再次叮嘱:记得要等我回来。
丁蓝蓝没有等申晨渊回来。
她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小性感结束营业,整理行李回台南老家,整个过程成雪樱看在眼里并没有挽留,既然丁蓝蓝没有开口跟申晨渊谈,就表示她的心结很深很重,既然如此,任凭别人怎么说都是没有用的,她又何必浪费唇舌。
她亲自送丁蓝蓝到火车站,至于远在美国的申晨渊,她只能期待他回国后,能亲自化开蓝蓝纠结不开的心事。
台南,关于岭。
傍晚六点是丁家在大院子用晚餐的时间。
丁家人口众多,尤其今晚嫁出去的女儿们都带著老公跟小孩回娘家,院子里热闹得像大过年。
一张大木桌前后左右再用几张小木桌拼凑,椅子不够,有些小朋友就端著碗盛著饭跟菜坐在院子的阶梯上,边吃边玩。
丁蓝蓝的妈妈跟大嫂负责掌厨,二嫂跟大侄女负责端送菜。
小姑姑,你怎么都不吃!大哥的小儿子觊觎她碗里的鸡腿,一直黏在她身旁不肯走。
猴死囝仔,鸡腿是给你阿姑的,你免肖想。
丁蓝蓝的大哥喝止自己的小儿子。
此时丁蓝蓝的妈妈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著一大碗熬了一整个下午的十全大补汤,放到丁蓝蓝面前。
阿母,我呷抹落。
丁蓝蓝苦著一张脸,抗议的说。
蓝蓝,你吃不下也得将补汤喝完,阿母昨晚特地去帮你抓的中药,下午没去田里,就是为了帮你炖补汤喔。
大嫂连忙况著。
丁蓝蓝无奈的点点头,因为阿母在一旁碎碎念,念给她阿爸听,说什么她刚从台北回来时,看起来还健健康康的,怎么住在家里一个礼拜却越来越瘦?看著碗里的饭,她是真的一点食欲都没有。
不是因为阿母煮的饭不好吃,而是情绪低落的缘故。
原本以为离开台北会转移心情,但她错了,回到台南一个礼拜,她的心情没有好转,甚至越来越差。
心情影响食欲,食欲不好当然人就会变瘦,她总会想起,申晨渊现在不知怎么了?从美国回来了吗?知道她已经离开台北的消息了吗?她没有等他回来,他会生气吗?或是……不,她不能再想了。
丁蓝蓝意兴阑珊用筷子搅著白饭,周遭热闹欢乐的气氛她一点都感受不到。
直到邻居张大婶、李大妈、陈阿嬷兴奋的冲进他们家的院子,大声嚷嚷著她的名字:阿蓝啊,有个大帅哥要找你,卡紧出来喔!大帅哥!在院子里吃饭的丁家人,不管老人、大人或小孩通通抬起头,丁蓝蓝则是满脸疑惑。
然后,她看见申晨渊从张大婶、李大妈、陈阿嬷的背后出现,嘴巴倏地张大,双目突瞠。
丁家的众人也是。
他们一致的感想是一一哇靠,好有气质的男人!这么斯文优稚的男人竟然是来找他们家的蓝蓝!你素谁?找我们家蓝蓝有什么素?丁阿爸率先跳出来。
您好,您是丁爸爸吗?我是蓝蓝的男朋友,蓝蓝跟我吵架,趁我回美国时跑回台南来,我是特地来接她回去的。
申晨渊跟她阿爸讲的话让她当场掉了下巴。
原来是跟男友吵架了!难怪蓝蓝的心情会不好,都吃不下饭。
知道原因后,丁家众人的讨论声音纷纷四起。
天寿喔!蓝蓝竟然交到这么斯文的男友,对方的眼睛是脱窗吗?丁阿爸很有威严的咳了咳,下命令要众人住嘴,将餐桌餐桌通通搬进去客厅,也就是移转用餐地点,将院子留给他们两个年轻人。
蓝蓝,有什么素讲开就好,紧去紧去……丁阿爸国台语参半,他虽然不太会表达,但也知道小女儿这趟回台南整个人怪怪的,原来问题出在这个男人身上。
现在人家都亲自找上门来,诚意也真的够了,他看这男人也是挺顺眼的,将来若能当他的女婿也是不错的啦。
丁家人效率真高,不到一分钟就移动完毕,偌大的院子就只剩下丁蓝蓝跟申晨渊对望。
在这里讲话方便吗?丁蓝蓝摇头,会被全部听光光。
她太了解丁家兄弟姐妹的习性。
喔。
跟我来。
丁蓝蓝带著他往外走。
两人一前一后走著,来到镇上较宁静的小路,申晨渊看著丁蓝蓝的背影,想起他自美返台当日发现小性感已经结束营业,而丁蓝蓝也离开台北时,他找上成雪樱,成雪樱给他蓝蓝老家的地址,并且说了句颇富含意的话一一爱要及时说出口。
当时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成雪樱会对他说这话,难道她的意思是………蓝蓝,别再走了。
申晨渊唤住一直不停往前走的丁蓝蓝。
丁蓝蓝停下步伐却迟迟不肯回过头。
她无措著,不知该如何面对倏地找上门的他,该轻松以对,当成朋友般谈笑?还是严肃如陌生人一样?还是不肯说吗?申晨渊想这么问她,为什么突然结束小性感离开台北的理由,她还是不肯对他说吗?只是他没有问出口,默默的走到她背后,双手一环,从背后将她紧紧的纳入怀里。
她一僵,顿时不知所措了起来。
他深情的一叹。
蓝蓝,我爱你。
他的话很清楚的传入她耳里,她全身的细胞像是受到符咒影响般,猛烈的躁动。
心跳加速,怦怦!怦怦!就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问题是她的四肢百骸僵硬得不得了,不能做,也不知做什么反应?许久许久之后……你……怎么没有半点反应?难道你真的只是利用我,把我当成做爱跟做饭的工具?申晨渊假装无辜的说。
不,我才没有。
终于有反应了,还激烈的旋过身,小手紧紧抓著他的手臂为自己辩驳。
若你没有的话,怎么一声不响的结束‘小性感’,还跑国台南?什么都不肯说。
我真的没有……我只是……想说,不,不能说。
她的迟疑申晨渊看在眼底,别再辩解了,你看,你连个借口都懒得编!不是的,你别误会……申晨渊对自己的误会让丁蓝蓝激动起来。
我也不想离开台北,可是我不能继续留下来。
几天沉闷的情绪在此时爆开。
这里很不舒服,连饭都吃不下,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啊…捣著心,好委屈。
她的确变瘦了,在台北他好不容易养胖的几公斤,想必在短的一个礼拜内都没了。
既然在这里连饭都吃不下,那就回台北让我养你。
不行,我不能回去。
这个没心肝的女人到底要折磨他到何时?我一直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看来是我想太多。
申晨渊残忍的动手想挥去她搁在自己身上的柔荑。
不,我对爱情也许迟钝,但最后我还是发现………原来是爱你的,我喜欢有你的陪伴、喜欢你为我做饭的样子、喜你帮我打扫家里一边碎碎念、喜欢…总之,你的一切我通都喜欢。
说到最后,泪水很不争气的流下。
申晨渊心疼的拭去她落下的泪,既然喜欢,就跟我回台北吧。
不行,我们距离太大,一点都不适合在一起,申晨渊满雾水。
你是心理学博士,双亲都是大学教授,而我呢?是好不容才从一所烂高职混到毕业。
你家世那么好,而我家呢?你刚也看到了,全家都是乡下人,恐怕全家人的学识加起来都没你一半。
申晨渊一路南下曾经假设的理由很多,却没料到,丁蓝蓝在意的竟是这个。
我从不在意这个,这有什么好在意。
他真的被她给打败了。
以她向来懒得思考的性格,怎会想到这方向去,想必是有人她提起过。
是谁跟你说这个的?丁蓝蓝顿了顿,没说。
她不用说他猜得到,她的怪异行为从Jessica出现在台湾开始。
相信我,我一点也不在乎。
可是你爸妈……那天你妈一听到我只有高职毕业后,就没跟我说过话了。
呵呵,原来她的心思这么细腻柔弱,不过这也表示她是在乎的,否则也不用那么在乎母亲对她的反应。
我这次回台湾前,我妈还特地跟我说,叫我要好好珍惜你,不可太爱叨念把你吓跑。
啊!你妈怎么会………我们是母子,她怎么会不懂我看你的眼神总是不同的。
至于你说我妈之后就再也不跟你说话,我想那应该是她看出你很紧张,只好尽量不要把焦点放在你身上。
是真的吗?没错。
申晨渊捏捏她的脸颊。
瞧瞧你,为了些莫名其妙的想像,不仅结束‘小性感’,还跑回台南,人也变瘦了,你喔,就不会想想我的心情,你以为我从来没说过爱你的字句,就表示我什么都不在乎吗?若不是爱著你,我怎会甘愿为你打扫家里、洗衣拖地、甘愿每晚为你煮宵夜、甘愿被你当成性伴侣使用、甘愿在LOHAS再开另一道侧门呢?他牵著她的手朝方才的原路往回走。
这听起来怎么像是在抱怨啊?丁蓝蓝嘟囔的说。
哈哈哈………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她问。
回你家去,回去跟你爸妈道歉,说我要把他们的女儿再拐回台北,还有,记得帮我翻译喔,我台语很烂的。
很公平,她英文很菜,他台语很烂,丁蓝蓝嘴角嵌著笑。
你会怕吗?她戏嘻他。
他作势横她一眼,当然怕,怕你爸不肯答应。
若他老人家真的不肯答应,你会怎么办?半夜偷偷翻墙进你家,然后把你拐跑罗,不然还能怎样?不行,你可是个博士耶。
谁说博士就不能翻墙当小偷,迂腐。
为了心爱的女人,博士也是会豁出去的。
澄亮的月光将斗嘴的两人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他们十指交握,一同回家去罗。
结束小性感的丁蓝蓝,在正式成为失业族的一个月后,答应嫁给申晨渊。
没办法,小性感会结束营业跟他脱不了关系,他理当负起责任,那个责任就是一一从此当她的长期饭票。
婚礼选在海边的小教堂举行,温馨且欢乐。
新郎的亲人跟朋友,千里迢迢从美国搭飞机返台,就只为送上最诚挚的祝福。
新娘的亲戚跟朋友包了一台游览车,浩浩荡荡从台南杀上台北,人多才热闹嘛。
丁蓝蓝穿著鱼尾裙摆性感的婚纱在牧师的见证下,点头答应嫁给申晨渊,两人交换戒指,在神的面前互许终生。
庄严的仪式之后,就在教堂外的花园举办小型的婚宴,申晨渊挽著新婚妻子丁蓝蓝跟宾客寒喧问候,接受众人的祝福。
然后他们同时看见申父申母跟丁阿爸丁阿母有说有笑,两家人就像老朋友一般。
丁蓝蓝直呼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为什么不可能?申晨渊用食指轻敲丁蓝蓝的额。
一切都是你想太多,说什么我们差异太大不适合,才怪。
原来我妈也是台南关于岭的人,她小时候还跟你爸妈一起玩过,这你可不知道了吧。
莫名的巧合拉近两家亲家的距离,丁阿爸跟丁阿母还邀请亲家公亲家母婚礼过后随他们南下,顺便见见及拜访申母小候的朋友跟还住在当地的远房亲戚。
申父跟申母即刻答应,开心不已。
这下子你可安心了吧。
申晨渊对妻子说。
嗯。
此时有人唤丁蓝蓝,说新娘子该丢捧花了。
这是西洋婚礼的传统,但最近台湾婚礼也相当盛行,几位单身女子已经磨刀霍霍,就等著接新娘捧花,期望自己就是下一个新娘子。
丁蓝蓝在申晨渊的帮助下站上椅子,背对著大家。
要丢了罗……一、二、三………丁蓝蓝将手中的捧花丢出。
哗!众单身女子拼命往前冲……可是,丁蓝蓝用力过猛,捧花飞越一千单身女子上方,落到后面——啊!成雪樱正捧著盛满食物的小盘子,吃得正开心之余,捧花从天而降落入她的盘子里,她瞪著捧花,抬头看向来源。
看起来很幸福的丁蓝蓝大笑的朝她招招手。
她的反应则是抿抿唇,她是台湾人,不太相信这种接到捧花就是下一个新娘的传说。
她不顾众多单身女子怨恨的目光,一手拿著捧花,一手继续搜寻吃食,心忖:不知道垃圾桶在哪儿?这花拿著还真碍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