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横跨大运河的豪宅有一大特色,就是有座可以远眺整个大运河的阳台。
坐在铺著白色椅布的柔软单人椅上喝著咖啡或茶,一边欣赏底下运河风景。
穿著条纹 T恤的「贡多拉」(Gondola)船夫一边摇橹,一边引吭高歌,琉衣听得有趣,忍不住探头张望。
看见一张娇美小脸好奇地看著自己,唱歌的船夫怎么会不表现得更加卖力。
从底下角度瞧不见琉衣身旁还有人陪伴,热情大胆的船夫突然问停下摇桨,就停在阳台下,看著琉衣大唱情歌。
「Osolo Mio,stainfronte ate......」一唱,原本手端杯子喝著咖啡的韩宕眉头倏地一皱,把杯子往盘上一放,一八三公分的身形一出现,原本含情脉脉的歌声恍若被掐住喉咙的黄莺,悠扬歌声瞬间冻住。
「你听——嗯?!」本来还想献宝要韩宕听歌的琉衣突然问发现没了声音,回头一看,底下哪里还有船夫的踪影。
「他怎么走了?他歌唱得不错,我还想叫你听呢——」韩宕冷哼一声。
她竟在他面前称赞别的男人不错?!「怎么了?脸臭臭——」「你知道他刚在唱什么?」「不知道。
」她哪听得懂义大利文。
「OsoloMio,stoinfronte ate,他在赞咏你是他的太阳,他是在对你倾吐他的情意思……」韩宕话还没说完,琉衣就知道错了,扯著他衣袖撒娇。
「对不起嘛,我不知道,我怎么会晓得那个船夫会突然这样子……」「好在你没坚持要叫他回来。
」韩宕一边说话,一边将琉衣揽进他怀里。
两人四目相对,琉衣当然看得出韩宕满脸妒忌。
「大醋桶。
」她轻刮他脸颊羞他。
这种话韩宕才不承认。
「我只是不喜欢其他人觊觎我的女人。
」「我的女人」这四个宇——教琉衣听得心头甜丝丝,她爱娇地将脸靠近韩宕肩头。
韩宕目光落在她粉嫩的红唇上,最後还是忍不住受吸引地将嘴贴上。
轻轻地摩挲、触碰,舌尖轻探著她下唇,然後滑进她唇齿间,与她舌尖逗弄交缠……直到琉衣双腿发软地瘫在他怀里,韩宕这才移开唇瓣,改吻著她汗湿的太阳穴,等待她紊乱的心跳逐渐缓和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琉衣突然掉下眼泪。
「怎么了?」韩宕低头审视她脸。
琉衣抬手擦去眼泪,然後轻摇摇头。
「糟糕了,我觉得我变贪心了。
」「怎么说?」「你的吻——」琉衣伸手触碰韩宕唇瓣,眸光迷离地低语:「我还想要。
不是像刚那种浅尝辄止,我要更浓烈,可以让我身体一下紧紧缩起来的那种吻——我还想躺在你臂弯里,一整夜,缠著要你抚摸我,给我像上次一样的那种感觉。
」「会的。
」韩宕点头。
「你的梦想绝对实现。
」「其实我好怕,你对我越好,我越怕。
我怕眼前这一切,我将来会再也没有机会看到。
」要来威尼斯见葛诺医生动手术,是她自己决定的,但总会有某些时刻,她会担心,万一结果是失败呢?她的担心,何尝不是韩宕的忧虑。
「其实——」「嘘。
」琉衣不让他说出口,伸手将他嘴捂住。
「我还是坚持要去。
虽然我很害怕,但是一想到,如果我不跟老天爷这么赌一次,我刚说的那些,就真的只会是一些梦想——我不要,我很坚持,它一定要实现。
」「既然你这么说,这件事就这样决定。
」他面朝外头一撇,问:「我们到外头逛逛?」「好啊。
」琉衣将手插在韩宕勾起的臂弯里,雀跃地问:「要先到哪去?」「圣马可广场(Piazza San Marco),那里有个非常漂亮的圣马可教堂(Basilica di San Marco),包管你会喜欢。
」他手一点琉衣鼻头,微笑。
love.xs8.cn love.xs8.cn love.xs8.cn威尼斯真不愧「亚德里亚海之后」这封号,一走出门,放眼望去尽是精雕细琢、历精百年岁月依旧光采耀人的古老建筑。
以聿凯帮他们所租的宅邸为圆心向外拓展,整整三天时间,韩宕带著琉衣走过许多小桥,看过许多景点。
他们在美丽的里奥多桥(ponte del Rialto)逛精品店,上总督府欣赏当今世界最大的油画——《天国》,爬钟楼尽揽威尼斯城风光,喂圣马可广场上的白鸽……此时的他们,就坐在威尼斯特有的贡多拉船上,靠在韩宕身上欣赏逐渐西沉的夕阳。
远远的,传来船夫爽朗豪迈的歌声。
「我发现威尼斯船夫都很爱唱歌,而且歌喉都还不错呢!」韩宕半眯著眼听了一会儿,然後摇头,一脸不以为然。
「你的耳朵也太不挑剔!」「噢!」琉衣转头有趣地看著韩宕。
「意思是你有更好的选择喽?」韩宕只是用高傲的眼神睨了她一眼,然後转头,用流利的义大利文跟船夫说了两、三句话,船夫听了,突然回头朝岸边吆喝了一声。
岸上有了回应。
一艘载著人的黑色贡拉多缓缓朝船靠近,背著手风琴的乐师一跳上韩宕他们的船,便开始跟韩宕用义大利文叽哩咕噜地交谈起来。
里头琉衣只听懂两句——乐师问:「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韩宕点头。
「Yes。
」乐师「嗯嗯」地点了两下头,然後拉开风箱,手风琴那带点忧伤的明亮声音响起。
琉衣好奇地看著乐师,本以为乐师会开口唱歌,结果没想到,前奏结束,竟是她身旁韩宕开口唱著——Wise men say only fools rush inBut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Shall I stayWould it be a sinIf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Like a river flows surely to the seaDarling so it goesSome things are meant to beTake my hand,take my whole life tooFor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Like a river flows surely to the seaDarling so it goesSome things are meant to beTake my hand,take my whole life tooFor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For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Elvis Presey韩宕的声音明亮醇厚,平常讲话声音就好听,尤其又唱起情歌,更是教听者为之骨酥肉麻。
琉衣仰起头凝视韩宕,唇角含著笑意。
随著歌词一句句,韩宕唱作俱佳地表现,唱到「river,就斜眸瞥一眼船边的大运河,唱到「Take my hand,他就牵起琉衣的手放在心窝,唱到「For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时,他更是把脸贴到琉衣面前,深情款款地注视著她。
这首猫王原唱的「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琉衣不是第一次听,但头一次觉得,这首歌这么好听、这么动人。
渐渐的,韩宕的歌声吸引来其他搭乘贡拉多船的乘客。
黑色的船儿纷纷停下,隔著少许距离聆听他悦耳的歌声。
搭船听乐师唱歌对威尼斯游客而言,早已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但乐师伴奏,男人唱歌对女伴示爱,而且还唱得这么情意动人,倒还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一曲结束,韩宕朝琉衣微微一鞠躬。
琉衣毫不吝啬地给予极热烈的掌声,船边其他乘客也是。
尤其是与情人一同搭船的女人们,更是忍不住投予琉衣嫉妒的眼神。
只是沉醉於彼此凝视中的韩宕与琉衣,才无暇理会身旁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太棒了!歌王,这我这辈子听过最美妙的声音。
」韩宕朝琉衣一睨。
她这张嘴,越来越会说话——不过,他喜欢。
「你之前学过唱歌?音好准嗅!」开玩笑!唱歌哪需要学。
韩宕高傲地昂起下巴。
「我高中是吉他社社长。
」「难怪!嗯,不对……」琉衣警觉。
「那你之前不就常抱著吉他跑去唱给别的女生听?就像电视上演的?」「呃——」韩宕表情尴尬了下。
这种事,他不能说他没做过。
「不、公、平!」琉衣佯怒地拍著大腿。
「不准其他男人对著我唱歌,就准你自己唱歌给别的女生听,抗议、抗议!」「那好久了——」「我不接受这种理由!」琉衣故意耍赖闹他。
「不然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韩宕想了一下。
「除了找男人看著你唱情歌之外,我什么都依你。
」他这条但书实在好笑,琉衣忍俊不禁。
醋桶就是醋桶,不管是在台湾还是在威尼斯,始终如一。
「我才没那么无聊,我只是要你答应我,从今以後,不准再唱歌给其他女生听,你的歌声是我的,」她伸手碰碰他喉咙。
「贴上标签了。
」还说他爱吃醋哩!韩宕白她一眼。
「小醋桶。
」琉衣朝韩宕扮了个鬼脸,笑咪咪地接话。
「刚好啊,你这个大醋桶配我这个小醋桶,正可谓「天生一对」!」说不过她,韩宕没辙地点著头。
「是是是,你说得都对。
l「好开心噢!比我这辈子作过的梦,还要像梦——」琉衣倚偎在韩宕怀里喃喃低语。
「害我都舍不得睡觉了。
」「这样的日子还多著。
」韩宕亲吻琉衣发顶,一边轻挲著她脸庞。
「我们会像这样子,永远永远,一辈子在一起。
」韩宕的话教琉衣心底一抽。
她不敢眨眼,只怕一个不注意,眼泪就又从眼睛里掉下来。
直过好久,才见她轻轻地将头一点。
「对,没错,我们要永远永远,一辈子在一起。
」贡多拉上了岸,依例韩宕先行,再回头牵琉衣下船。
停靠贡多拉的堤岸只是一条狭长的小路,琉衣走得颤巍巍,虽然一旁有护栏围著,可是一想到旁边两步远就是深不见底的大运河:心里总有些毛毛的。
上了岸,琉衣还回头恋恋不舍地多看了两眼,然後才举步往前走。
「你这么喜欢威尼斯,要不要考虑在这里买一栋房子?」「我们两个住?」琉衣指指自己跟韩宕。
废话!韩宕故意说反话:「不,是买给隔壁老王住。
」「后!糗我,我只是问一下嘛!」然後琉衣看看周边,突然面带犹豫。
「威尼斯是很美,可是一想到每次出门都得搭船,爬上爬下的,就……」「随你。
」两人朝前走,保镳就在前头咖啡座等他们搭船回来。
远远瞧见前头有个冰淇淋摊,韩宕转头看她。
「要不要?」琉衣点头,才刚要说话,韩宕已经帮她补上一句。
「香草口味。
」「没错!」琉衣拍手。
琉衣爱吃冰淇淋,所以韩宕每回瞟见路边有冰淇淋摊,一定会问她要不要来上一球。
「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
」买冰淇淋得排队,韩宕舍不得琉衣久站,总会把她安置好他才一个人过去。
等待时他也频频回首,每次一瞧见他在看她,琉衣也总会抬手和他挥挥,要他不用担、心。
「漂亮的小姐,送你。
」一名卖花的妇人正在收拾摊位,瞧见穿著白衣白裙,面容娇滴滴可爱的琉衣乖乖等待的模样,突然从花篮里取了枝含苞的粉红玫瑰,放在她裙上。
放下後,妇人就走了。
琉衣听不懂义大利文,但从妇人肢体动作可以看出她的意思。
手拿著妇人送她的玫瑰,琉衣低头一想,突然从口袋掏出一枚硬币,跑去跟妇人又多买了一枝。
成双成对!琉衣喜孜孜地想著,刚好她跟韩宕一人一枝。
回过头,刚好瞧见韩宕正伸手接过冰店老板手里的冰淇淋,她抓紧手上的玫瑰朝韩宕方向走去,就在经过桥边的同时,远处突然传来尖呼声。
「Thief!(小偷)」一阵急促呼吸声从琉衣身後靠近,琉衣皱眉回头,还来不及看清楚,男人已经出现在她身後。
偷窃被人发现的男人慌忙逃逸,见琉衣挡路,他无暇细想就将她往旁边推。
「滚开!」「啊!」烕尼斯巷道极窄,一旁是屋一旁就是水,琉衣瘦小,哪禁得起高头大马的义大利男人这么一推。
只见她脚步一滑,人刚好就从栏杆缝隙问掉了下去。
韩宕取过冰淇淋一回头,正好瞧见琉衣失足落水。
「琉衣!」韩宕大喊冲来,推开仍围在冰淇淋摊边的客人,手里的冰淇淋早已无暇顾及,随手一丢,他甩掉脚上鞋子人就往水里跳。
咕噜咕噜的泡泡直往上冒,突如其来的状况根本没留时问让琉衣反应,在掉进水里那一瞬间,她竟然只记得要握紧手里的花,她要跟韩宕,一人一枝……韩宕潜入水底捞起琉衣,在路人的帮忙下将琉衣搬上岸边,他惊慌地看著已昏厥过去的琉衣,过低的体温与心跳——天呐!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韩宕低下头对琉衣做口对口人工呼吸,一边吐气他心里一边对上天祈求,拜托、拜托——「求求你醒过来,琉衣,我求求你——」此刻交织在韩宕脸上的,早已分不清是河水还是泪水,他只是拚命做著人工呼吸,一边拉开了嗓门呼唤坐在前方不远处的保镳。
「Help,强跟阿德,快点打电话联络葛诺医生……」love.xs8.cn love.xs8.cn love.xs8.cn「她情况好吗?」葛诺医生一从急诊室出来,手里握著两枝玫瑰花的韩宕,马立刻跳起来追问。
但葛诺却没对他的问题回答,直接就说:「你们很幸运,我请来的医疗团队昨晚才刚抵达威尼斯,你必须马上做决定。
」葛诺一边说话,他身旁一名护士同时递出一份同意书。
韩宕取来一看,一下便明白葛诺的用意——他要马上开刀。
「琉衣身体负荷得了?」「交给我,我会在最短时间内做最好的安排。
」葛诺医生虽是个医生,但骨子里却有著当政客的油滑。
他需要琉衣这个病人,哪怕她现在正奄奄一息,说不定根本熬不过手术,他也要想尽办法把她身体刦开,多加一次他出手执刀的机会。
如果韩宕「心」之力仍在,一定能从葛诺心里听出他的不确定。
但问题是韩宕失去了「心」之力,而琉衣也正处危急存亡关头,也没有办法等到聿凯过来,让聿凯用他的「利眼」好好评估葛诺的承诺是否可信,他得立刻做出决定。
「好,我签。
」韩宕要来支笔,在同意书尾端签上他的英文名,然後交给身旁护士。
韩宕突然朝葛诺跨进了一步,逼著葛诺和他四目相对。
「不要欺骗我,尽你最大的能力做这场手术,如果被我发现你有一丁点差错的地方,我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
」韩宕说话声音很轻,脸上也没特别凶恶,但不知怎么搞的,被这个东方年轻人看著,竟让年过四十的葛诺,觉得背脊汗毛竖立,不寒而栗。
葛诺连忙作出回应:「我是医生,我当然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医治我的病人——」「最好。
」韩宕眼睛盯著他慢慢地说著:「最好。
」同意书一拿到,葛诺私人医院的医疗团队随即动了起来。
琉衣过来威尼斯之前已从台湾寄出她个人病历与心脏X光照片,所以现在只需要再多加照几张,手术便可以马上进行。
大约两个小时过後,包括葛诺在内一行八个外国人依序进入手术室,坐在门外的韩宕,表情严肃地盯著手里的玫瑰花看。
两枝粉红色含苞待放的玫瑰久离开水面,如今看起来已有些无力憔悴,但他却舍不得丢,因为这是琉衣落水时,仍旧紧紧抓在她手里的东西。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救活她,救活她……天上诸神,请称们这—回—定要施展神力,尽力救回琉衣性命。
「帝释,现在情况怎样呢?」「蟠龙五天」中信二第一个赶到。
原本与葛诺约定的开刀时间是在两日後,信二习惯提前准备,所以昨天下午他人已抵达罗马。
一接到琉衣被撞倒落水的消息,他随即雇了直升机,直接从罗马飞来威尼斯。
「已经送去手术室。
」「这么快?!」信二吃惊。
「她心脏负荷得了吗?」韩宕身体缩了一下。
信二这问题也正是他内心的忧虑,葛诺这么急著要动手术,到底是真有必要,还是勉强行事?「该死!」韩宕朝旁边座椅猛挥一拳。
他一向自豪的「心」之力这会儿却没法使用,为什么偏偏就在他最需要它的时候,它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信二沉默地看著韩宕泛红的手指,那一拳力气之大,光用眼睛看他都可以感觉到,由此可见韩宕内心之紊乱。
这个时候,不管说再多安慰的话,都是没用的。
信二目光调向阖起的手术室,边在心里祈祷,希望老天能够网开一面,别真的就此取了她性命。
手术时间一小时一小时过去。
六个钟头过去了,在这段时间里,聿凯、潘瑟与阎孚三人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一一赶到了这交通不算便利的烕尼斯,足可见他们对韩宕与琉衣的重视。
五人神情严肃地坐在手术室外头等待,一小时,又一小时的过去,突然阎孚有了反应。
「有人出来了。
」他闻到一股陌生的气味变浓,几秒钟过,手术室大门突然打开。
韩宕急跳起,不过出来的人不是葛诺,韩宕记得他是葛诺医疗团队的:贝。
韩宕一把抓住他,追问道:「手术情况怎么样?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消息?」男子一双眼如兔子般红通通,他眼睛一瞟韩宕还有他身後四人,他表情突然有些畏缩。
「手术的情形,你要去问葛诺医师……」不对劲!聿凯一眼就瞧出男子有事隐瞒,不待男子转身,他便逼到男子面前。
「你在隐瞒什么?」「没有……」男子结结巴巴,一句「No」连连说了好几次。
这种反应,在场所有人都知道男子就是在说谎。
没时间再玩什么礼貌游戏,韩宕伸手朝男子衣领上一揪,一下就把男子逼到角落,他浑身散发的那股气,简直就像刀一般,锐利得足以伤人。
「说!」韩宕厉声喊。
「你不要激动,我只是一个麻醉师,刀不是我拿的,我是真的……」男子讲话越畏缩害怕,韩宕心头就越发焦虑。
如果没有问题,男子不会怕他怕成这样——一定有鬼!韩宕揪住男子衣襟的手臂微微发颤,不是负荷不了男人的重量,而是愤怒。
见鬼的!「心」之力,你到底躲到哪去了?!韩宕在心里怒吼著,但就在这个时候——「我一定不能让他知道,这个刀早先就不应该开的,那个心脏,根本负荷不了这场手术——」韩宕表情倏地一怔,瞠大双眼瞪视正在他面前频频发抖的外国男子。
他「听」得见了!短短几秒钟,韩宕就已经从男子心里,「听」出事情前因後果,只见他脸色倏地刷白,双眸惊愕地瞪大。
男子吃惊地看著韩宕,不了解韩宕怎么会突然有这么怪异的反应。
韩宕突然用中文说:「我「听」得见了。
」然後他放开男子衣襟,男子一时不察,差点摔跤。
韩宕转过身,其余「四天」的眸子紧盯著他看。
每个人都在心里问同样一个问题——「心」之力回来了?!「对。
」韩宕答完,猛地又转身抓住打算偷溜的男子。
「我要进去手术室,你带我去换无菌衣。
」说起来这红眼睛男子的确无辜,他只是葛诺从美国请来的麻醉医师。
而他之所以会提前离开,原因也是因为他再也看不下去。
葛诺根本就把病人当成白老鼠,那么脆弱的心脏,多一点强心针或麻醉剂都会要她命,但葛诺却不管这个,他一再要求男子多打一针,又多打一针——男子畏怯地看著看韩宕。
这东方男子的表情像似已经看出整件事情的发展,但是怎么可能……「快!」「是是——」男子脚步跟舱地带著他走向手术室另一端。
约莫十分钟後,做好全身消毒的韩宕,在男子的带领下走进手术室。
门一开启的瞬间,在场所有人的思绪全都冲进韩宕脑袋,他闭眼身体发颤,差点就控制不住奔去一拳揍倒葛诺的冲动。
「麦克,我就知道你会再进——」说著话的葛诺头一抬,愕地瞧见站在麦克——也就是带韩宕进手术室的麻醉医师身边的韩宕。
虽然嘴上戴著口罩,但仍然可看见葛诺眼中的恐惧。
葛诺喊道:「手术室不是病人家属可以随便进来的,快出去——」旁边人随即转头看向韩宕,但只是一瞬问韩宕就取得了整个手术室的主控权。
他来到葛诺身边,盯著他的眼,用著标准的英语对其他人下指令:「做你们的事。
」像突然从梦中醒来般,所有人一眨眼後,倏地又将注意力移回眼前手术上。
韩宕静默不语地「聆听」所有人的心声,一听见有人发出疲倦的抱怨,一双利眼随即朝对方瞟去,那眼神之冷,比喝双倍Espress。
来得提神有效。
手术的问题点就是——没有人认为这手术可以成功,连执刀的葛诺自己也没有信心。
还有,大家都已经累了。
手术已到最後关头,韩宕面无表情地注视葛诺已见疲态的缝合动作,一颗颗压力沉沉的汗珠一从葛诺头上出现,旁边护士随即帮他抹去。
手术室里只听见葛诺的吩咐与心电计脉搏的跳动声,很慢,但还有。
最後一点缝合结束,葛诺退开,旁边副开刀手立刻补位,就在这个时候,心电计突然传来可怕的长哔声——所有人表情一变!心脏停止跳动!「麦克,快点再打强心针——电击器、快!」「不行!」麦克突然拒绝。
「再打强心针是不对的,她身体早就负荷不了,要用别的方式,别的——」「心脏都停了,你还在争这个!」葛诺大喊。
眼见葛诺与麦克的冲突就要产生,韩宕突然转向开刀副手,看著他眼睛说话。
「照你意思做。
」开刀副手一愕,还没想出韩宕怎么会知道他在想什么之前,他手已开始动作。
按摩,就像抚著情人的脸般,给予心脏直接的刺激——副手先前曾经在其他手术房看执刀医师这么做过,但葛诺却斥他无稽。
拜托!拜托!韩宕绷著身体注视开刀副手的手:心里一边向琉衣喊著话——「你一定要醒过来,你答应过我的,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回答我,琉衣,如果你能听见我声音的话,跟我说句话,我知道这时候你一定听得到我的……」韩宕的脑袋充塞许多人的思绪,就唯独缺了琉衣,一阵冰冷的颤栗突然爬上他的身体。
不要,不可以!他不要就这样结束,不行——「这根本不可能——」葛诺见麦克不愿打针,他一恼突然自己跑去取药。
「让我来,一针下去再配合电击——」「不可以——」「有了!」护士突然大喊,她手指向心电计。
「心脏开始跳了!」在场几名医师爆出欢呼,韩宕紧闭上眼睛,两行眼泪突然从他眼中滑出。
他刚听见了,虽然那声音极轻、极轻。
「我还在。
」「谢谢——」放松的韩宕突然跪倒在地上,他忍不住用手捂著脸,无声地向老天爷献上他最深的谢意。
love.xs8.cn love.xs8.cn love.xs8.cn在信二「疗力」的帮助之下,琉衣开刀的伤口,在短短不到五天时间内便已愈合,这神奇的景象超出葛诺医师的理解范围,他竭力地想要多留琉衣一阵子好好「研究」,但这念头一望见韩宕冰冷的眼眸,便瞬间蒸发殆尽。
接下来还有更精彩的事情在等著葛诺。
琉衣一离开医院,隔天韩宕便下令要聿凯开始著手接收葛诺私人医院的所有手续。
以德报怨绝不是「蟠龙会」的立会宗旨,更不是韩宕的处事态度。
他要以牙还牙,葛诺敢利用他最心爱的女人当白老鼠,那他自然要拿葛诺最宝贝的医院,好好地玩它一玩。
当然,还有那名推倒琉衣的小偷。
聿凯动用义大利黑手党寻出那名偷儿後,便赋予他全新的「工作」——下水救人。
从那一天之後,威尼斯多了另一项传奇,所有不慎掉下水里的游客或居民的地方,都可以看见一名穿著红色T恤的义大利人,跟著扑通跳下水去。
後来有人好奇地问他为什么这么热心肋人,那名前偷儿总会一脸苦笑地看著他说:「这是女神的指示。
」距离手术结束已过两个多礼拜,琉衣还没醒来,但韩宕却一点也不急。
并非因为他不关心,而是每天,他都能用他的「心」之力,跟仍处在昏迷状态中的琉衣交谈。
「还要多久,你才会醒?」韩宕会在心里问。
琉衣的心回答他:「我也不知道——」两人的对话就像这样子。
信二的「疗力」只能愈合原本已有的身体组织,但开过刀割除变性部位的心脏,则不是他所能疗愈的。
琉衣目前的状态,就像刚出生的小baby,醒来之後还得长期服药,持续追踪,但总的来说,她已经不会再像之前那样,随便一激动就会要了她的命。
「你就不要太为难葛诺医生,他又不是病人,他只是照他的常识、他的专业做出当时对他最理想的处置。
」但韩宕不这么认为。
因为「心」之力,他从葛诺心里「听」见了许多他没跟琉衣详细解释的医疗秘辛,包括她现在仍然昏迷,葛诺也得扛起大部分责任,若不是手术当时他打了太多强心针剂。
「不用帮他说情,我就是不喜欢他。
」韩宕发誓,在琉衣还没醒来之前,他绝对不会让葛诺好过!「好啦!我们就不要再提葛诺医师了,每次一说起他,你的声音就会绷得好紧——」说到这,琉衣心念突然停下,只不过下一瞬,韩宕就说话了。
「我也很想你。
」他将自己的脸贴在琉衣手背上,一边抚著她的脸颊一边喃喃说著:「我跟之前没两样,因为每天都有依你的要求准时吃饭,所以没有比较瘦、也没有比较胖。
」「我感觉不到你,即使可以跟你说话,听得见你声音,但是我的身体就是没有办法告诉我,你的手摸起来足什么样子的,是暖的还是凉的……」「没关系,我会形容给你听——啊,教堂钟声响了,还记得那个教堂吗?我们进去过。
」「当然记得。
我还记得我们逛完教堂,你就带我去搭贡多拉——还唱了情歌给我听。
」「Wise men say only fools rush in。
But I can’t,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不待琉衣要求,韩宕便已低声唱著。
琉衣的心安静地听著,一直当最後一句「 For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唱完,两行眼泪,突然无声无息地滑出琉衣闭起的眼眶。
韩宕伸手温柔地将它拭去。
「我爱你。
」琉衣的心颤抖地说。
韩宕闭上眼,将琉衣手贴在他心窝处。
半晌,才见他回道:「我等你醒过来,亲口对我说出这三个字。
」尾声那是一个温度适中的午後,韩宕随意在威尼斯城走了一会儿,不到一个小时,便见他拎著一束花与水果,踱回大运河旁边的豪宅。
一进门,便见琉衣房间门户洞开,看护妇用著口音极重的英语喊著:「上帝保佑!」韩宕表情一愣,丢下手里的水果与花,便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房间。
「怎么了?」一进门,只见一名看护妇捂著脸喜极而泣。
而原本躺卧在床上的琉衣,则是半坐起身,目光炯炯地看著他微笑。
他不敢相信。
韩宕傻愣愣抬手揉了揉双眼,直到抬头确定醒著的琉衣仍在,他这才大喊一声,快乐地朝她奔去。
「你醒来了,你醒过来了!」两人紧紧相拥,藉著身体直接感觉对方的存在。
看护妇已悄悄离去,把房间留给相爱的两个人。
琉衣手指轻轻滑过韩宕肩膀、脖子,抚过他一头长发然後来到他脸颊。
韩宕退开一点好与她相视,两行眼泪突然从琉衣眼角落下。
「你骗我,明明都变瘦了,你看你,脸颊肉都不见了。
」「我等著你来把我喂胖……」韩宕用鼻尖磨蹭她掌心。
「我会的,等我身体更好一点,我要跟陈妈学一手厨艺,一定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跟个雪人一样。
」韩宕忍不住皱趄眉头。
他已经开始在脑子里幻想,胖成了个雪人的他的模样。
「怕了吧!」琉衣笑咪咪。
「淘气。
」韩宕佯怒似的轻拧了下她鼻头,又觉得舍不得,便将唇凑上,在鼻子两侧轻啄了一个吻,藉以抚慰。
琉衣半眯著眼感受他嘴唇的温度,当韩宕要将身体退开时,她突然伸手搭著他的肩膀,目光注视他的唇瓣,将自己唇贴向他。
「琉衣……」两人嘴唇贴合,温柔地碰触、轻吮对方的唇瓣。
能够这样吻著她、抱著她,感觉她的温度……韩宕直觉自己像在作梦一样,一颗滚烫的眼泪沿著他眼角滑落,沾湿了琉衣的脸颊。
韩宕突觉羞赧,想转头回避,但琉衣却将他脸扳回来,模仿他先前的举动,在他眼睛下方各亲了一下。
她抵著他额头看著他说:「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韩宕微笑,微笑,然後伸出手,再一次紧紧地抱住她。
是夜,琉衣在看护妇的帮助下,在上好的四脚浴缸中泡了一个好舒服的澡,洗去了一身酸痛。
换穿上韩宕帮她买的睡衣,方打开浴室门,便见已换好睡衣的韩宕正守在门外。
他朝她行了一个宫廷大礼——一手搁在胸前,一手送到她面前,俯首低声问她 :「请问我有这个荣幸,抱我的皇后上床休息?l琉衣笑著点头,将自己手搭在韩宕手心。
韩宕一弯腰,打横将瘦伶伶的琉衣抱起,接著像捧著什么珍贵宝物,轻轻地将她放到床铺上,还拉来柔软的羽绒被将她盖上。
一场手术,把原本就瘦削的琉衣折腾得更加清瘦,感觉一阵风来就会把她吹跑了似的。
韩宕从另一侧爬上床,帮她调了一个舒适的角度,伸手将她搂在胸前。
听见他胸口沉稳的心跳声,琉衣唇畔浮现一朵柔美笑靥。
他捏捏她几可见骨的瘦弱手臂。
「等过两天你胃口变好,我一定要想办法把你不见的肉给补回来不可。
」一听,琉衣脸上顿失笑意。
她念头一转,韩宕就「听」见了。
「傻瓜!我不是在嫌你。
」「不用安慰我——」琉衣将脸埋进他胸口低声说:「我刚才照过镜子,知道自己看起来是什么样子……」「最美的女人。
」「只有你会这么说。
」琉衣忍俊不禁。
他摸摸她脸颊,头倚在她发顶上低语:「也只有你会遵守约定,坚持陪在我身边。
」这句话,让两人突然想起那几近生离死别的一刻,琉衣不由自主将身体偎得更近,而韩宕,则是突然握住琉衣的手,仿佛想藉此确定,眼前两人的相倚偎,是真实的,不只是梦境。
从琉衣偎贴的这个角度看去,可以看见韩宕隐藏在薄被底下结实的肌肉线条,琉衣怀念似地抬手抚摸著,从他的小腹慢慢下移——奇妙的是,随著她手指触碰,原本均匀隆起的薄被中央,多凸了一个奇怪「东西」。
琉衣眯眼一笑,正打算一探究竟,上方突然多了只手抓住她。
「不行。
」韩宕说。
「为什么?」琉衣嘟嘴。
「医生说你至少要再静养半年。
」「我只是想——」「就是不行。
」韩宕抓来她两手安放在他胸口,他早就「听」出她心底的企图。
傻子才会束手就擒,任她捉弄。
「乖乖睡觉养身体,别在那胡思乱想。
」哼。
琉衣挑眉窃笑,以为他可以「听」出她心里意念,她就拿他没辙了?嘿嘿 !错了。
琉衣表面上乖乖照韩宕吩咐不再轻举妄动,可是却在脑子里想著他的裸体,想他和她第一次袒裎相见的情形……察觉到她思绪的韩宕,蓦地发出申吟。
「你这个小坏蛋,还故意逗我——」韩宕一把将琉衣抱高,和她四目相对。
看得出他眼里的欲念,琉衣一下脸红了。
他脚勾住她腿,用他亢奋的男性轻轻磨蹭她大腿。
「你明知道我多想要你,我不让你碰,是担心我会控制不住,你不知道我忍得多痛苦。
」「对不起嘛,因为我也想要你……」这念头可是支撑她返回人世的强大力量,曾经一脚进了鬼门关的琉衣,在听见韩宕声音之後,蓦地想起她这辈子,还没跟她深爱的男人做过一场货真价实的爱——她不甘愿啊!「想到还得等上半年——」「傻丫头。
」韩宕看著她,忍不住又冲动地吻了她。
明明说要克制自己,但是……「我好想、好想要你——」韩宕耳语,阵阵热气吹入琉衣耳际,琉衣浑身酥软地发抖著。
「但是现在不行,再过一阵子,为了我们的将来。
」这些话啊,还真不知是要说给她听,还是用来提醒他自己。
察觉到这一点的琉衣忍不住笑了。
她捧著他下颚,软声说:「到时,我要你爱我,一整夜都不停。
」「你分明是在挑战我的自制力——」韩宕露出苦恼的表情。
琉衣在他怀中扭著身体撒娇,韩宕则是深叹了口气,再度将她搂进怀里。
「韩宕,我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对吧?」「对。
」「还要一起去很多国家?」「对。
」「还要跟陈妈学会厨艺喂胖你?」「对。
」「还要跟你其他几个好哥儿们见面?」「对。
」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直到睡意袭脑,但不管琉衣问他什么,韩宕通通都答应。
「我发现,你真的很爱我,对吧?」这个问题,让已经合上眼睛昏昏欲睡的韩宕蓦地张开眼睛。
他斜眸朝琉衣看了一眼,她其实早睡了,这会儿,她是在说梦话。
韩宕微笑,随即在她额上印上一个轻吻,然後伸手和她手紧紧交握。
「这点无庸置疑,你知道我多爱你。
」love.xs8.cn love.xs8.cn love.xs8.cn在韩宕爱情与厨师食补的通力合作下,不过半年时间,琉衣不但补回了失掉的体重,整个人的神采气色,也比先前未开刀时要变得光彩耀人。
在葛诺的复诊下,确定她开刀的心脏已然可以承受长途飞行,韩宕与琉衣终於回到阔别已久的台湾。
潘瑟亲自开车载著陈妈与陈伯过来接机,一见脸颊变得红扑扑的琉衣,陈妈当场掉下眼泪。
「小姐,我看看我看看……噢嗅,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好了陈妈,别哭了。
」琉衣拿出手帕帮陈妈擦眼泪。
陈伯伸手与韩宕道谢。
现在在两个老人家眼中,韩宕地位可比天神,不但治好了琉衣心脏病,还让她变得如此快乐,神采飞扬。
潘瑟将一行四人载到北县的莺歌,韩宕先前订下的房子早已装潢完毕,所有家具什物都已安置妥当。
四人抵达家门,才刚把行李卸下,潘瑟便拉著韩宕到旁边,俏声说了些话。
韩宕皱起眉头。
「一定得现在?」潘瑟点头。
「事态紧急。
」韩宕不耐地大吐了口气。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才刚下飞机回家,屁股还没坐热,几个人就忙著找他去开会,真是他X的圈圈叉。
「给我三分钟。
」韩宕撇开潘瑟,走到房间找琉衣,她正打开行李箱,分类整理带回来的东西。
他低头朝她脸颊一亲。
「对不起,我得马上到会所一趟,聿凯他们几个说有紧急事件,非要我过去处理不行。
」「我知道了。
」琉衣摸摸韩宕脸颊,可以从他表情看出他多不情愿离开。
「去吧,路上小心。
」「你也是,累了就休息,我处理完事马上回来。
」一个多小时车程,韩宕与潘瑟抵达阳明山麓的「五方会所」,银色休旅车才刚开进大门,便看见中屋的总管一脸紧张地朝他俩疱来。
「会长,有您的电话,是服侍琉衣小姐的陈妈。
」韩宕急忙接起。
「我是韩宕——」只听见电话那头的陈妈焦急地说:「韩先生,不好了,小姐被坏人绑架了。
」「怎么可能?」韩宕心头一沉。
「我也不知道啊,刚才你出门,小姐就说要去院子那边的烧窑看一下,结果去好久没回来,所以我就开始找,但是里里外外就是没看到小姐。
我刚去门口,结果在信箱里面发现一个空白信封,里面有张宇条写说「谷琉衣在我们手上」,然後就是一个地址——」「念出来。
」陈妈说:「幽雅路十八号。
」这地址好耳熟——韩宕心想。
「怎么办、怎么办?」陈妈哭了起来。
「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把琉衣带回来的。
」韩宕铁青著脸将电话还给总管。
潘瑟忍不住关心地问:「怎么回事?」韩宕将事情经过大概说了一遍,此刻他心早已飞到幽雅路十八号去,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闯进他们家绑走琉衣,真是可恶至极!「今天的会议我没办法参加,该怎么处理你们就看著办吧。
」韩宕要潘瑟下车,潘瑟却摇头表示他要随行。
「两个人多个照应。
」「也好。
」韩宕点点头。
潘瑟打电话要他副手调查幽雅路十八号是什么地方,得到的答案竟是北投的春天酒店。
听到这个答案,韩宕反应和潘瑟一样,都为之一愣。
韩宕想到的是——该不会是哪个黑道大老,想用琉衣当条件,逼他点头同意什么提案……如果是这样——韩宕捏紧拳头,他一定会叫他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love.xs8.cn love.xs8.cn love.xs8.cn春天酒店——「漂亮极了!」向采苹後退一步欣赏,忍不住赞叹。
向采苹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么适合穿白色礼服的人,象牙白色的古董嫁裳套在琉衣身上,感觉就像天使一样。
孟夏弯下腰帮忙拉顺裙摆,而方舞则是用她的巧手,在琉衣头上缀上一朵朵羽毛缀成的小花。
「这个这个,我特意带来送你的。
」桑柔从相通的房间冲进来,她不像采苹或者方舞有双巧手,但是她可以利用她的「智慧」,祝福琉衣与韩宕今後「性」福满满。
她将手上的精装书交到琉衣手上,几个女人一看封面上斗大的中文字,顿时窃笑出声,尤其是琉衣,脸颊更是瞬间烧红。
「兰之欲」,哇!还真是好大一份礼呢!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你们好了没有?时间差不多了——」孟夏起身检查,然後满意地一点头。
「好了!」「帝释来了!」聿凯喊著。
几个女人一听,急忙拉著琉衣往大厅跑去。
「快快快——」桑柔催促。
「小心一点,别把她头上的花弄掉了——」向采苹追在身後提醒。
「花!捧花!」方舞用著蹩脚的中文说。
「牧师呢牧师呢?」孟夏大叫。
大出韩宕所料,眼下这场「绑架」,不是被什么黑道大老唆使,而是眼前这群娘子军精心策划——她们包下春天酒店,挑选婚纱,还请来牧师与乐队。
不任帝释韩瑞充当伴郎,这会儿儿穿著笔挺白西装,英姿潇洒的立在大厅等待婚礼进行。
为了让整个「绑架」看起来真有那么回事,孟夏还特地瞒著潘瑟,就怕韩宕会从潘瑟心里得知他们的计划。
哼!谁叫韩宕当初要坏心眼地阻碍她们的恋情。
正可谓「惹熊惹虎,就不要惹到恰女人」——车一抵达酒店门外:心急如焚的韩宕打开车门随即拔腿狂奔。
他和琉衣排除外难,好不容易才能厮守在一起,要是绑架她的歹人敢伤她一根汗毛,他发誓,倾其全力,他也要追究到底!「琉衣——」韩宕急如星火奔进大厅,脸上焦急未消,却赫地发现眼前状况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样。
他瞧著琉衣身上的礼服与捧花,再看立在最前方的牧师——「王八蛋,你们耍我!」韩宕大吼。
乐队指挥被他吓得不敢再奏乐,四个女人站在琉衣身边笑得前俯後仰,嗅!帝释刚才的表情实在太精彩,憋了这么长时间,她们总算报了当年的一箭之仇。
「好啦,别气。
」琉衣走来挽住韩宕的手,撒娇地央著他。
「我怎么不气?我的大喜之日,结果叫我穿这样——」韩宕低头看著自己脚上的球鞋和牛仔裤。
「跟你举行婚礼!」「帅就是帅,即使穿著牛仔裤T恤,你还是我心目中的帅气第一名啊!」「嗯——」这句话还满受用的。
韩宕表情略缓。
「而且,」琉衣突然附耳在韩宕耳边说。
「桑柔还送我们她写的书,我刚趁没人偷翻了一下,不错呢!」「你对那有兴趣?」韩宕眉一挑,声音蓦地变得沙哑。
琉衣顿时满脸通红,小声扭捏地答:「不是半年了吗?而且离开的时候葛诺医生不是有说我们已经——」她朝他眨眨眼睛,撒娇地朝他怀中腻。
就冲著她刚才那一句,那些繁文褥节、什么礼服绑架的,全都甩边去啦!韩宕回头大喊:「奏乐!」他啊!要赶快完成典礼,拉著美娇娘进洞房,不是有句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啊!编注:*东堂持国天潘瑟跟孟夏的爱情故事,请看「五方恋人」系列之一,花蝶958《专情恶男》。
*西堂广目天聿凯跟向采苹的爱情故事,请看「五方恋人」系列之二。
花蝶966《霸情恶男》。
*北堂多闻天伊织信二跟方舞的爱情故事,请看「五方恋人」系列之三,花蝶 981《寡情恶男》。
*南堂增长天阎孚跟桑柔的爱情故事,请看「五方恋人」系列之四。
花蝶994《多情恶男》。
後记 艾珈在写《掬情恶男》之前,我特意上了屏东五沟一趟。
大家读过前文,所以我在後记里暴露一些真实场景应该没问题才对。
话说从头,台湾那么大,为什么我偏不写宜兰罗东,要写名不见经传的「屏东五沟」?实在是因为BJ大神的一句话——要写「世外桃源」?!那当然是屏东的五沟水了。
据说游遍世界三十余国的大神这么极力赞美的地方,小作者我说什么也要上网查它一查。
网路上有非常详细的五沟介绍,我在看的当时,心里盘算想用平常见过的乡下景观,来个「代入消去」法,直接套用在五沟上。
但看了照片之後才发现不对劲,客家庄真的有客家庄特别的样子,然後那「特别的样子」是什么,我却没办法彻底想像出来。
基於对读者大人们的尊重(毕竟五沟水离我住的城市并不太远,我觉得在不太远的情况下,我仍然想用「杜撰」的方式写它,感觉实在过意不去),於是我在网路上查好火车与公车班次,包包一背就出发了。
但到了屏东公车站才知道,五沟根本不是我想像的那种「交通便给」之处。
原来,屏东公车网路上所写时刻表,不太准(需要亲自到站里询问才知个中巧妙)。
九点四十分我人己到屏东,结果听见友善(她真的很友善,禁得起我一问再问)的售票小姐说,会经过五沟的公车要十一点五十分才会到。
啥米!我当时表情一定很震惊,不然她不会忍不住笑出来。
後来她建议我先搭车到万峦,再去附近询问有没有计程车可以搭到五沟。
碍於时间限制(我得在五点半之前赶回家接小孩),我只能照做。
屏东公车司机脾气相当好,而且热心。
我头一回搭公车到万峦,不知道该在哪拉铃下车,一问司机他马上热心指点。
这部分给想学我做傻车的人做参考——看到前方出现很多很多猪脚招牌的时候,你就可以按铃下车,走进那条全部都在卖猪脚的徒步街,一直直直走,就可以到所谓的「屏东五沟」。
但真照我话去做的人就是呆子!西盛路超级长,从万峦那徒步区一直到五沟水整村,全部都叫西盛路。
有多远?!骑摩托车大概要十五分钟(速度快的话),为啥我会知道?因为我下车的时候,在附近找了一下发现没有计程车可搭,然後我心想(←傻子)——司机先生说一直直走就可以到五沟,那我就走走看吧!为了确认司机先生的指示没错,我在走之前,还特意问了一下当地人(机车店老板),结果别人一听我要用走的,顿时瞪大双眼。
「用走的——至少要半个小时喔!」半个小时听起来久不久?我当时觉得OK啦!可以接受。
说了声谢谢,转头就走。
结果走没几步机车行老板骑摩托车赶上来说:「我载你去吧。
」跳上老板的摩托车,坐了好一会儿後,才知道老板的义举多令人感动。
西盛路真的是叫有够、有够、有够长。
没错,从万峦猪脚那直直走到底就可以看到五沟,但是那长度,大概就像在五沟村里绕上二十圈那样。
老板一边骑我一边冒冷汗,真的只有傻子我才会想出这种点子,想用走的到五沟。
但五沟真的很漂亮喔!尤其喜欢那种旧旧老老百年古迹建筑的人啊,有机会真的可以安排到五沟走一趟。
老板在「五沟国小」前把我放下车,摩托车一走,一股香气便迎面而来。
但放眼搜寻,四周却看不到一株会散发香气的花种。
「到底是什么花?」我怀著这样的疑问过街朝刘氏宗祠走去。
哇!在看到它的瞬间我当场激动起来。
真的是很漂亮的建筑〔喜欢旧东西的人一定会有同感)!我很喜欢老建筑,但我喜欢它们的原因,并不是什么发思古之幽情。
我只是想到,在当时那种人力物力都不甚丰富的情况下,能够盖出这样一栋楼,真是教人惊叹。
我不懂建筑学,所以没办法用那些术语说那边有什么磨石子墙(看网站介绍的),什么房子的造型什么建筑型态,我只会讲——好棒啊!好美啊!我好喜欢啊……之类完全教人想不出画面的赞美词来(呜~~)。
不过我觉得最特别的一点是,不管走进哪个老房子(有些可以去有些不行,只能站门外探探),那房子都让人感觉不出一点阴森味,反而让人觉得很亲切。
这么举例好了,台南孔庙里头有供奉牌位的地方,只要一踏进去,我就可以感觉到一股凉气,但五沟那里不会,它给人的感觉就像到了乡下阿嬷家,给我一种如鱼得水的亲切感。
五沟,故名思义里头会有五条沟,还有那沟水好清澈。
(清到我都很想不去玩一下,不过不好意思这么做,我也建议不要这么做,因为没必要污染水源嘛!)逛过刘氏宗祠,沿著西盛路往里头走,可以看见大大小小保留情况不一的老式屋房。
其中有一栋前面还有石长凳,这栋很美(墙面砖瓦颜色配得相当美),再往里头去,可以看见「观山海房」。
网路上的观山海房看起来比较拙,但实际看来相当迷人,我想差别应该是那石子墙面与砖块相对的色差吧!最想说的还有两件,一是那水流方向。
一般在西半台湾,河水都是向西流的。
但五沟水有三沟的水,会是向东流的(地势关系)。
看著那水真教人觉得恍惚,有—种「怎么会这样」的奇妙感觉。
第二件车,村落里头还有一栋不知道叫啥名字的两层楼(人家房子里头)。
长得四四方方,模样有点像一个「高」字,也就是下宽上小。
看著它会让我想起古时候让公子在里头读书,或是收纳小妾的地方。
…逗两个用途好像差很多……)整个村落逛完後,我到一家「柑仔店」买了瓶舒跑狂喝,一问店家老婆婆才知道萦绕在我鼻间的香味是昙花。
她跟我指,店前荒芜之处,有人种了一整园的昙花,白天花苞未合之际,整个五沟村总会弥漫著一股优雅的昙花香。
回程路上遇不到人(五沟村人真的满少的,又加上我离开时是中午用餐时间),走了十几分钟路才遇上要去万峦吃猪脚的村民,顺路载我一程。
在此我要特别感谢好心的万峦乡居民!不过呢,回家之後,我脚足足痛了三天。
脚後跟磨破皮,但是心情呢,却是相当地愉快。
附带一提,书里面所提到的万金,就位在五沟後村。
那里的「万金教堂」,我想所有女生见了,一定都会忍不住出声惊叹才对。
两、三年前我曾到过万金一趟,那次是被人开车载著的,见到万全教堂那瞬间,我只有一个念头——好想结婚噢!那个白墙、圆柱与木制长椅给人的感觉实在太棒,还有地上铺著的红地毯——不知道读者对日本的结婚胜地轻井泽教堂有没有印象,讲真话,万金教堂的气氛与气派绝对不输它!最後一次的「有此一说,到此一游」 BJ(陆沉)帝释造访的威尼斯,位於义大利、亚德里亚海上,由於陆沉的关系,现在已经是个标准的小岛,世界上只要谈起水上的都市,大家都会想到威尼斯——达文西、圣马可、米开朗基罗(注意!我不是在讲忍者龟那几只)等大师留下遗迹的地方。
陆沉的成因很多,传统的解释是因为地壳板块的移动(我知道这么讲会让你想到地理老师,头开始痛了,要忍耐一下)。
我们的地表就像漂浮在水中的几片Pizza,漂来漂去撞在一块,有的地方就会隆起来,有的地方就得沉下去。
像我们居住的地方,台湾海峡就有「八千年一沉浮」的说法,如果你能活上几百万年,BJ跟你们地理老师教的是对的,只可惜我们大家都没办法活到那时候。
然而,近来发现威尼斯的陆沉,主要原因倒不是因为非洲板块的移动,而是人类大量超抽地下水的结果。
地下水就像水床,上面躺著威尼斯老太太,水床的水被抽乾了,老太太只好沉到海里喂鲨鱼。
人类慌了,就在老太太身上拉皮打木桩,遮掩老太太的水渍老人斑,其实一点用也没有,她还是每年沉个5-10公分,预计在你有生之年一定可以看到她沉到海中。
人为的陆沉是个全球性的大问题。
像伦敦、荷兰、苏杭、上海、奥尔良等大城市,还有我们的台湾南部如林边、枋寮一带都有。
再加上全球暖化,造成南北极冰山融解,海平面不断上升,更恶化了陆沉的状况。
有学者想出妙招,既然老太太的水床漏水,那加水不就得了?想办法往地下水层灌水吧!在某些地方的实验有一定的效果,不大就是了。
陆沉看起来让人忧心,也有罗曼史的传说:几千年前,柏拉图(就是BJ的偶像饭岛爱的偶像)曾经提到一亚特兰提斯一大陆。
据说原本是个美丽、富庶的城邦,因为饱暖思淫欲,人们有钱没事干,整天胡混度日,人心腐败,所以上帝很生气,就做大水把亚特兰提斯淹了。
(艾珈偷按:大神……现在已经不流行饭岛爱了!)也还好有了这个浪漫的陆沉传说作基础,造就了此後无数的文学、诗歌、戏剧等艺术作品,包括了这本《掏情恶男》。
有的说亚特兰提斯是美人鱼的大本营,有的说亚特兰提斯是海神普西顿的秘密基地,有的说亚特兰提斯埋藏了所有海盗梦想中的One Piece......本书的读者都是聪明又理性的,那种话听听就好。
(世外有桃源——万峦客庄)台湾最南端的屏东古称「阿猴」,是从乎埔族语「林野」转变而来的,也就是树林茂盛的意思;另有一说,说是古时候有一群卖艺的流浪汉,常常在这里表演猴子兵团,大家都爱看,从此以後就把这片广大的林野叫做阿猴了。
後说比较不可信,然而也点出了台湾先民基本上都是一群从大陆来的流浪汉,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卖力的生存著的事实。
这一回我们要游的万峦客庄,属於古时候客家「六堆」的先锋堆。
六堆的先民也是来自大陆广东,有的是移民的浪人、有的是解散下乡的「广勇」,他们沿著东港溪各支流落脚,一堆一堆的形成聚落,大部分以农耕为业。
直到今日,虽然官方记录主要的作物是稻米,最主力的经济作物却是台湾绿金——槟榔。
万峦最知名的特产「猪脚」,是用酱油加药料卤制的,秘诀就在那一包随附的酱料。
走到圆环,你绝对不用担心找不到正宗老店,无论假日非假日,人最多的那间就是了。
万銮的「万金圣母圣殿」是台湾第一座天主教圣堂,由西班牙神父依西班牙城堡格局设计的,在清末,皇帝还颁给神父「奉旨」二字的石刻,代表天子教化万民。
因此,万金村有95%的村民都是信奉天主教,每年十二月八日圣母诞辰,村民都会回村团圆;十二月二十四日的圣诞夜全村更是人山人海,齐聚在圣殿旁的马槽,迎接人子的降生。
圣乐响起时,无论你信不信教,没有不感动流泪的。
走出圣堂,右手逢有雕工画工极为精细的圣母像可买回家作为纪念;往前再行一、两公里,就可以到达谷琉衣捡到帝释、也是曾经获得全国最优良社区的五沟村。
要形容这个地方,大概就像陶渊明写的:「……豁然开朗。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
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我可没多添字减字。
五沟村中沟渠纵横、小河围绕,水沟中居然有成群的锦鲤游动,最难得的是,几乎没有噪音尘嚣,这不是桃花源是啥?来吧!来静坐在客庄四合院前的门槛,听著流水的声音、夏日的蝉声,看著大武山边变幻莫测的白云,喝口凉彻心扉的清水!嗯……世外桃源,大抵就是这样。
附上最後一次的「撒必司」——「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正常版与 KUSO版。
先来看正常版——Wise men say only fools rush in智者说:只有傻子才会一头栽进去。
But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但我就是无法自拔的与你坠入爱河。
Shall I Stay我该留下来吗?Would it be a sin这样有罪吗?If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如果我无可救药的爱上你。
Like a river flows surely to the sea就像河水理所当然会流向海洋。
Darling so it goes亲爱的,让它顺其自然吧!Some things are meant to be有些事情就是这样!Take my hand take my whole life too握住我的手,也握住我的一生。
For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因为我已无法自拔的爱上你。
Like a river flows surely to the sea就像河水理所当然会流向海洋。
Darling so it goes亲爱的,让它顺其自然吧!Some things are meant to be有些事情就是这样!Take my hand,take my whole life too握住我的手,也握住我的一生。
For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因为我已无法自拔的爱上你。
For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因为我已无法自拔的爱上你。
KUSO版——Wise men say only fools rush in智者说只有笨蛋才会急著插进去:(我承认我就是笨蛋。
「rush in」隐喻是「急著上」或「急著插进去」)But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但我就是无法自拔。
(良心的建议:记住,拔不出来时千万别勉强,会断,两人把棉被盖好保暖,继续……)Shall I Stay我该继续下去吗?(但我认为我的问题是,我怎么能够停?!)Would it be a sin(停不下来)是有罪的吗?If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如果我无法停止「爱」你。
(噢噢噢……)Like a river flows surely tO the sea就像河水会流向海洋。
(就像我控制不住想亲吻你)Darling so it goes亲爱的,让它顺其自然吧!(就让我们继续盖著棉被……)Some things are meant to be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这事是没办法避免的)Take my hand,握住我的手,(其实我更想要的,是让你握住我「那里」——)Take my whole life too把我整个生命都拿去。
(母螳螂结束後会把公螳螂吃掉,亲爱的,我愿意……)For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因为我已无法停止爱你。
(嗅噢噢……我们正在创造新生命……)For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因为我已无法停止爱你。
(少年,你太乐观了,BJ告诉你,最多十五分钟,终究一定会「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