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回房的蓝融趴在床上哭泣着。
她是谁?到底是谁?若知道自己的来处,她便可以回去了呀!深吸了好几口气,却止不住泪,就在这时她突然听见身后有人走进来,凭着学武的敏锐度,蓝融知道是他来了。
我想离开了。
蓝融逸出一抹苦笑,背对着他说。
为什么?她的命可是他三番两次救来的,怎么说走就走?你心底没有我,我不想再撑下去了。
她感伤的说。
那你要去哪儿?任子毅冷着声问。
都可以,天下之大,该不会没有我容身之处。
站起身,她开始收拾着五斗柜里的东西,只要我一走,你就不会再怀疑我会害你了。
你刚刚本要说……是谁害了银雪,还没说出口呢!见她非常认真的收拾起东西,他居然急了!说与不说还有关系吗?你不是一直认为是我,那就这么认为下去吧!一件一件将衣裳叠好,她拿的都是这阵了托小月去镇上帮她买的简单布衣,不知为什么?她穿这种衣裳似乎比较习惯。
至于章雁蓉当初陪嫁来的上好绸缎,她可是一件也没带。
我要你说。
任子毅逼近她,抽掉她手上的包袱,以至那些衣裳就这么一件件可怜兮兮的散落在地上。
你到底要做什么?她满心酸楚,一颗心就这么强烈抽紧着。
事情攸关银雪的安危,我非得知道不可。
不知如何诠释他不想让她走的心情,他居然找出这样的烂理由。
如果你坚持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是司马阴司,他因为我所以想害你,却没想到是我骑上银雪。
她闭上眼,说时眼睫不住抖颤,强力克制住想流泪的冲动,都是我,若不是我,也不会连累银雪,我若再待下,他定会想尽办法害你。
捡起衣裳,重新捆扎好,蓝融便要离开了。
等等。
他喊她,并快速挡住她的去处,不要走。
蓝融抬起眼,强忍的泪已禁不住滑下,留下,我得日日担心章雁蓉会回来,我得与紫烟分享你,算我自私吧?我只想将你留给她和紫烟。
你当真舍得?任子毅一双拳头紧紧握住,凝目瞅着她那失神、失焦的双目。
我……蓝融狠狠愣住。
说……你真舍得下我?他深吸了口气,利目直射的灵魂深处,好,如果你真舍得,就走啊!我绝不再拦你。
蓝融深情的望着他,四目胶着,半晌后才缓缓移开眼,举步与他擦肩而过,跨出门槛。
这一瞬间,任子毅闭上了眼,强力抑制住胸口突然的失落、空洞的剧疼下!她走了……她是真的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就在他想食言追她而去时,突然一双柔软的手臂环住他的腰!她折回了,温热的小脸紧贴在他的背脊,颊上的泪透过农衫灼烫了他的肌肤。
走不了,舍不得,怎么办?蓝融低柔微嘶的嗓音,诉尽她满腹的相思以及无法斩断的情爱。
那就留下吧!任子毅坚实的大掌,轻轻覆在她交握在他身前的柔荑上。
你是真心要我吗?她柔柔低语,就怕得不到不是她期盼的。
那是当然。
任子毅用力的一把抱起她,将她送上床,全身压缚着她,我就让你知道我是否真心。
他的热唇猛地朝她颈窝进攻。
热情啮啃着她细腻的柔肤,使她浑身不住打起热颤。
毅……她低哑的呻吟着,气息开始凌乱了。
融儿,我刚刚的态度不是真心,我只是……想解释却又说不出口。
别说,我懂。
无论懂与不懂,她既已跟了他,就要信任他。
看着她那双泪雨朦胧的眼。
他立刻扯开她的衣襟,温润的唇直往下滑动,最后埋首在她的乳沟内,吸着她阵阵女人的馨香。
融儿……他着迷般的低喊。
你是在喊谁?我这个融儿,还是另一个蓉儿?她突然抬头,只想弄清楚他眼底的迷幻与浓情是因谁而生?当然是你。
他的舌尖在挑着她的乳头,我那天是一时乱了,才误认为你是伤害银雪的人。
呃――他的舌头充满魔力,让她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回来之后,我发现是我太心急,可能错怪了你,你身上怎会出现那种毒针呢?可是……我却开不了口向你道歉。
大口叼住她的乳头,滋滑的舌尖直在上头兜转着圈,几乎要迷乱了蓝融的神志,让她压根无法专心听他说话。
可我想,你终究属于我的,你即便气我也永远无法逃开我身边。
扬起眼,他瞧了她沉迷在他调情中的媚态。
那天我将你扔在那儿,回来后满心焦急,但自尊终究输给了忧焚,我率了大批人去寻你,而当怎么也找不到你的时候,我痛苦后得想杀了自己,好就在绝望时,你像仙女般的出现在我面前,那刹那我好像将失去的一切都找回来了!大手渐渐往下移,他的唇舌也正好钻进了她的肚脐内,舔弄爱抚着她。
啊……毅――她四肢蓦然僵住。
至于紫烟,她当真只是个朋友。
任于毅完全无视于她虚软的反应,继续他擦戏的动作,舌尖如滑蛇般直在她敏感可爱的小巧肚脐内翻云覆而着。
呃……她摇着脑袋低吟着不……不相信吗?他肆笑了声,着迷的瞧着她迷乱的神情。
不是……不要……天,她浑身打起颤,频频抽搐着。
又不是又不要,到底是怎么了?他撇撇嘴,扬起嘴角戏谑一笑,到底是信不信?我信。
蓝融娇喘的吟叹着。
那好,因为你的信任我会给你最激狂的感受。
说着,他将她的长裙一褪,掰开她的大将整个身子埋在她的腿间,脑袋枕在她的小腹上。
毅,我怕。
思及上回令她颠狂的一切,和撕裂的疼动,她便忍不住心生骇意。
这次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任子毅的唇缓缓下移,随着低裤的褪卸徐徐占有她的娇软。
接着他竟以唇温柔的膜拜她带着滋濡的柔美,舌尖姿意撩拔那两片甜蜜多汁的嫩瓣。
不可以!她双手紧抓着被褥,底下的紧绷激起她强烈的颤意,以及如潮般的喜悦,最后终于忍不住狂浪大喊,啊……我知道你喜欢。
他低声说道,双手刻意掰开那颤抖的花瓣,长舌赫然一顶,深深充满了她。
啊毅――蓝融激亢的尖叫出声,这感觉好怪、好热,就快支撑不下去了。
扬眉笑看她那欲死欲仙的表情,他更加激狂的尽情吸吮她,卖力的将她送上高潮巅峰。
毅……她狂潮不断。
任子毅再也忍不住翻起长褂,解开裤头,深深埋进她体内,满足她最狂野的欲求。
你要的就是这个吗?他抬起一双率满怜火的双眸,望着她沉醉的星眸与迷乱吟哦着的小小菱口。
低首用力吻住她的小嘴儿,他下腹的利杵不停冲刺,极力摩擦出激情的热浪。
嗯…啊……情不自禁,蓝融抬高双腿环绕住他的腰身,心甘情愿承受他这番狂浪的需索。
随着喜悦缓缓升扬,豆大的情汗水已不停溅落下来,她媚眼如丝的望着他,吐露着自己满腹爱意,毅,我好爱你……好爱好爱你。
任子毅眯起双眸,扯开笑脸,好我就回报你的爱。
他紧棒她的双腿,一次次用力往她的胯间冲刺,将原就意乱情迷的她持续送上高潮。
至天堂方休……※※※雁蓉回来了!在外头漂泊三个月后,她终于在施祺护送下回来了。
一方面她是不放心蓝融的安危,另方面也担心父亲是否被任子毅胁迫,于是,就在她极力坚待下,施祺终于拗不过的带她回杨州,踏进了久未进人的家门。
可以想见章和一见着她,有多么眉开眼笑,他紧抱住她,你这丫头究竟是跑哪儿去了?可知爹有多着急吗?雁蓉闻言,忍不住淌落泪水,她也紧紧回抱住父亲,哭哑着声说:对不起,爹,都是女儿不好,一定让您气坏了。
见了你高兴都来不及,哪还气得出来呢?章和拍拍雁蓉的肩,又道:我一听到你回来的消息,马上就派人去请你娘出来,想必她见了你,会比我还要兴奋。
爹向来以金钱为重,她逃婚归来,她居然没有半句责骂,这其中必然有鬼!雁蓉点点头,不一会儿果然看见娘出现在珠帘后头,张着一双诧异的眼看着她。
她顿觉鼻头发酸,立刻奔了过去拥抱住亲娘,娘……我回来了……这阵子您还好吗?雁蓉,当真是你!没错,是雁蓉回来了,真对不起,雁蓉不孝啊!她自责的直想跪下,却被章母给拉了起来,别跪别跪,一切都过去了……真的都过去了……她拍拍她的肩,安抚道。
对了娘,我走了之后替我代嫁的那位姑娘现在如何?雁蓉这三个月来可是无时无刻想念着蓝融,就不知任子毅那个恶魔般的男人,是否会对她下毒手?你是说那个失去记忆的女人?章母眉头一扬。
您说什么?失去记忆!雁蓉锁起眉。
娘到底在说什么?融妹怎可能失去记忆呢?该不会期间又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其实这件事咱们整个扬州城里可没有一个人清楚,只知道就在成亲后的第二天,新娘就变成了一个刀疤女,而且失去忆记。
章母摇摇头,感叹道:当时我可是吓坏了,为何好端端的女儿会变成一个丑八怪?不……融妹不是丑八怪。
雁蓉立刻回驳,她只是脸上有道疤,若没那道疤,可是个大美女呢!是吗?不过我也听说十一少治愈她的脸了。
真的?那太好了!雁蓉由衷为她高兴,但回头一想,她究竟怎么失去记忆的?我一直想问你,她到底是谁?章和终于插了嘴。
她……她是我的好妹子。
她不愿说出她的身份,只怕带给她麻烦。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猜她定是你投崖失踪那阵子认识的吧?章和又朝前接近她一步。
雁蓉不语,只是回过身,看着地上。
这么说那女人是你找来顶替的了?见她仍保持缄默,章和脸上的微笑也渐渐垮了。
呃……算是吧!面对爹的咄咄逼人的模样,她顿觉愧对他老人家,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那就好。
爹立刻就去找九少商量。
他突然奸佞一笑。
章和就要走出厅门,却被章母给喊住,你要去商量什么?唉!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我的生意失败,可亏大了呢?需要一笔银子渡过难关。
章和眸光瞬亮,这情形看在雁蓉眼底却突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瞧爹那副样子就明明是想再出卖她一回,不……融妹可是牺牲了一切帮她,她怎么可以再让爹爹给出卖一回呢?你需要银子关咱们蓉儿什么事?你到底去找九少商量什么,他又凭什么帮助你?瞧他肯定是想银子想疯了,一见蓉儿便异想天开,还真是让她心生根意。
想想这十几年来,他哪一天尽了做父亲该尽的责任,如今蓉儿好不容易回来了,他所表现的兴奋并不是看到女儿而开心,而是看到了一棵摇钱树而兴奋!爹,您不要再把主意打在我身上了,我说什么也不会再听您的了,您不要逼我。
雁蓉也忍不住对着自己的爹喊道。
她说不出心里的伤心和失望,原以为数月不见爹爹,他多少对她会产生悲伤之清,没想到他依然故我,连一丝丝的悔恨也没有。
你们这对母女,到底是怎么了?章和拧起眉心。
蓉儿是你女儿,不是货物。
章母也气极了。
瞧你们说得义正词严的,你们知道吗?我也不想再利用蓉儿,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你们以为我真愿意再把雁蓉嫁给他?爹,我不管您有没有办法,反正说什么我也不会嫁给他,如果您再逼我,我立刻离家。
蓉儿说得对,我站在她这一边,咱们有没有饭吃没关系,但要过得快乐。
章母帮腔道。
你要离家?哼!门儿都没有,我现在立刻派人日夜守着你,看你能逃哪儿去?章和在情急之下显露出自私自利的本来面目,完全不顾父女情。
你疯了!章母提声骂道。
没错,我是疯了,我是被钱给逼疯的。
说着章和便急忙的冲了出去。
雁蓉一颗心顿时坠落谷底,她一把抱住娘,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你放心吧!我来想法子,不会让你爹再利用你。
章母轻拍她的肩,给予安抚,可心底却连一点主意也没有。
对了,是谁送你回来的?章母随即想起。
是……雁蓉小脸一阵羞红,是一位侠士,这阵子都是他陪着我。
照顾我,对我很好。
章母笑了,同为女人她当然能从女儿的表情中猜出她的想法,那他人呢?怎么不请他进来坐。
他不好意思,只想在外头等。
她面红耳赤的说。
怎么可以这么样呢?快去请他进来,娘想见见他。
瞧母亲笑得别有含义,这下子雁蓉的小脸更红了。
嗯!我这就去。
可才要踏出大厅,却被几名护院给围住了,大小姐,不好意思,您不能出去。
为什么?见到这样的阵仗,她不禁深锁双眉。
刚刚老爷交待不能让你出去。
护院拱手又道。
太过分了!章母闻言,立刻走了过来,我是让小姐去外头请一位公子进来,这样也不行吗?见夫人说话了,他们既不敢不听从,也不敢违背老爷的命令,只好道:夫人,那就让我们跟着小姐一块儿出去可以吗?你们……算了!章母转向雁蓉,安慰道:蓉儿,别跟你爹计较了,快去吧!嗯!我知道。
点点头,雁蓉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可她己打定主意,这次她绝不会认命,一定要与爹周旋到底.※※※融儿,你成天待在屋里,想不想出去走走?自从任子毅与她坦诚了心意后,便不再如以往那般老是沉着张脸,对人也不再有诸多怀疑。
和她在一块儿,是他觉得最轻松自在的时候,最近蓝融常常看见他欢笑的脸庞,而她也觉得好快乐。
可面对他这样的问句,她却迟疑了。
能在屋里守着他,她应该满足了才是,像上回她不就因为兴奋能出游,而受尽了委屈吗?不用了,我想留在府邸就好了。
她虽然带着笑容,可这话听在任子毅耳中就是言不由衷。
真不去?他俯下脸,偷觑着她的表情。
不……不去。
蓝融又摇头。
任子毅勾起笑痕道:真是扫兴,我已经准备好一艘画舫,打算带你游湖的。
什么?她眸子一亮,转身看向他。
是啊!本来我是计划带你看看高邮湖,或是远一点儿的洪泽湖,可是既然佳人没兴趣,那我只好派人将画舫退回去了。
说着,他刻意放缓脚步走出去。
蓝融站在远地挣扎了半晌,就在他要拐出房门之前她喊住了他,毅,我……我想去。
回过睑,任子毅饶富兴味的瞧着她那张害羞的脸儿,小傻瓜,想去就去,还跟我客气什么?可我……我知道我上次误会你,让你受了太多委屈,可你放心,以后我做事不会再这么不经大脑了。
他轻柔的抚弄她那张无瑕的脸孔。
我还想知道,若我的容貌没有恢复,你还会喜欢我吗?她抬起一双晶亮的美目,直瞅着他似笑非笑的脸孔。
怎么,现在开始算旧帐了?他笑得恣意。
人家才不是呢!蓝融紧抿双唇,难为情的一跺脚。
那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转过她的身子,任子毅灿亮的眼直瞧着她含羞带怯的双眸。
我是因为……因为想知道若我现在仍是个刀痕女,你会对我那么好吗?她的眉儿轻轻一蹙,相对于他英挺非凡的外表,可知当初的她有多自卑,自卑得连和他站在一起都觉得委屈他了。
好,那我告诉你,我还是会爱上你。
他拧了拧她的小鼻尖。
为什么?蓝融不敢相信的追问。
因为我看上的是你的真性情,若你貌美如花却有副蛇蝎心肠,你认为我会爱上你吗?任子毅的眼神专注无比,由此便可了解他爱她并不是因为她的外貌了。
只是……她仍有疑问。
瞧见她微蹙的眉心,他了解的扯开唇,有什么疑问就一次问出来吧!要不然天都黑了。
那……那我不问了。
说着,她便要转身出去。
说,我要你说。
任于毅幽炽的眼半眯着,他可不希望她仍带着疑惑与他相处。
那我真说了。
她深吸了口气,我知道你与紫烟之间什么都没有,可我不懂她那么美、声音那么好听,你怎么会不喜欢她?我怎会不喜欢她,我喜欢她呼!他轻漾笑容。
啊?蓝融闻言一愣。
不过这种喜欢只是纯友情。
他跳过逃脱突厥时被她所救的那件事,因为那过往太伤人,他不想再提,她的美让我对她做不出那种事,去找她不过是听她弹弹琴,如此而已。
他极认真的回答她的疑惑,最后还笑问:还有没有呢?我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呀!讨厌,没了啦!人家急着想去游湖呢!蓝融垂着小睑,含羞带怯的跑了出去。
任子毅摇摇头,笑意盎然的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