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男女之事就是这样的吗? 他把无穷电流借着肢体接触,灌人她的体中,令她浑身酸软又酥麻,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连喝止他的力气也没有,只能无助地瘫软在他怀中,任他予取予求。
这就是卓阳的目的吗?像对所有其他女人一样,把她追上手,骗上床,然后潇洒地告诉她:CameOver,一切都结束了! 不,她不可以让他这样,把她当作那些轻易就被他弄上手的女人。
即使现在社会风气开放,她也绝对要坚持自己的想法,绝不在婚前乱来! 对,绝对不可以,她楚颜绝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啪的一声脆响!柔弱无力的手掌,蓦地掴上卓阳埋首在她胸前的脸上。
楚颜愣愣看着自己的右掌,不敢相信自己竟真的打了他。
卓阳也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直瞪着她。
楚颜忙抓住胸前衣襟,慌乱地跳离他的怀抱,躲到角落,隔着宽大的办公桌与他四目相对。
为什么?他平静地问她,语气里丝毫听不出半分火气,却冷淡的令人害怕。
汹涌泪意不觉充斥她的眼眶,揪紧衣襟,她委屈地望着他。
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手指耙上略显凌乱的发丝,卓阳眼神凌厉地瞅着她。
这个小女人,打了人还用这么无辜又委屈的表情看着他,好像挨打的人是她一样。
不过,这也表示她与那些整天巴着他不放,要尽心计想缠上他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刚才你不是也和我一样乐在其中?喜欢她,但并不表示就要五条件地纵容她,他怎么也不能忍受,居然被一个女人打,而且还是在这种时候,恶劣的心情让他忍不住就口出恶言。
脸色刷地苍白,受伤的神色立时出现在楚颜的眼中。
这就是你追我的目的吗?把我弄上你的床,得到我的身体?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其实只是你狩猎女人的天性而已。
像你这种花花公子,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爱?你懂得的只是性而已。
泪水弥漫她的眼眶,声音里揉进浓浓泪意,哑声对他嘶喊。
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只是你辉煌战绩里,不甚重要的一笔纪录而已。
你们男人全都一样,念念不忘的只是女人的身体,全是披着羊皮的狼,我讨厌你! 卓阳也不禁变了脸色,因她声泪俱下的指控。
不,他并不是她说的那样,他是真心喜欢她,并非只想得到她的身体。
也许,是他太急进,吓坏了她。
颜颜!他走向她,伸出双臂,想安抚她。
他的手指刚碰上她手臂,楚颜已若受惊的兔子般躲开,忿忿地瞪他。
走开,别碰我! 卓阳懊恼地叹息,心头烦躁不已。
颜颜,别这样,我是真的爱你,并非如你想的那样。
如果我想跟女人上床,还用得着哄骗?多的是女人任我挑选,可是我只想要你。
他狂傲地宣告着想要她的心。
你撒谎!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你这种人不配说爱,你的爱情让我觉得恶心!他的解释让她备觉羞辱,口不择言地只想狠狠伤害他。
果然,卓阳瞬间变了脸色,阴柔笑容浮上他的脸庞,一步步走向她,俊朗五官此刻给人一股魔魅的感觉,像是即将择人而噬的魔王。
空气因他的动作而激起异样波动,似将凝结,沉重的让人透不过气。
楚颜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脑中警铃大作,想闪避,双腿却像灌满了铅一样,沉重得无法移动,只能贴墙而立。
紧紧咬着嘴唇,看着他缓缓接近,每一步都将她胸腔中剩余的氧气逼出一些,到最后几乎压迫得她喘不过气。
好,既然你说我的爱让你觉得恶心,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恶心! 他逼近她,一手抵在墙上,另一手攫住她尖细的下巴,立刻凑上灼热如火的唇。
放开我—— 楚颜挣扎着,但悬殊的力量差距,让她的反抗毫无效用。
他的手掌下滑,轻易就锁住她所有反抗,只能任凭他炽热有力的唇舌长驱直人,予取予求地吸吮她口中每一分甘甜馨香。
楚颜仍旧推拒挣扎着,虽然她爱他,可是她不要让他这样对待,就像对待低贱的妓女,任意轻薄她的身体,践踏她的尊严。
可是,她纤细手腕被他牢牢握住,虚软的双腿也被他强有力的膝盖压制,她完全无法挣脱,只能在他灼灼的目光下无助地眨着眼睛。
他尽情品尝着她的唇舌,却没有像从前一样沉醉地闭上眼睛,而是瞪视着她,用利箭般的目光狠狠羞辱她。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盛满的不再是浓烈深情,换上了全然的狠厉邪肆,让她柔弱的心狠狠一抽,疼得她全身一颤,再无力与他对峙,绝望地缓缓合上幽柔黑眸。
误以为楚颜已柔顺地接纳他,卓阳满意地放开她的双手,热辣辣的唇吻上她的颈项、耳后、胸口,烙上专属于他的红紫印痕。
他的双手也像有了自我意识般,穿越层层衣物,抚向她细腻的背肌,再转战她柔滑前胸。
那独特的细腻触感,让他眷恋的爱不释手。
浓重的伤感瞬间侵占楚颜的整颗心,刻意忽略卓阳在她身上制造的种种感觉,她轻声低诉,声音却异常清晰。
卓阳,如果你要仗着奥星副总裁的身分如此羞辱我的话,我会一辈子恨你,永远看不起你。
她的话一字字清晰灌进卓阳耳中,浇熄了他满心的欲焰,却也成功激起他满心的怒火。
紧紧捏住她苍白的双颊,他愤怒低吼:我只是个满脑子想着怎么勾诱女人上床的花花公子,这不是你说的?你说我会不会放过你?你恨不恨我,我已经不在乎了! 说到最后,他透明的眼瞳中染上痛苦的颜色,可惜紧合双眼的楚颜不曾看见。
卓阳因她紧闭双眼不闻不问的漠然神色,渐趋狂怒。
再也无法抑制,他双手狠狠抚上她的身体,尽情揉捏,想借此狠狠伤害她;以维护自己不堪的自尊。
当他的大掌掀起她窄窄的短裙,抚上她柔腻的大腿时,楚颜不自觉瑟缩一下,强装的坚强彻底崩溃,刻意忽略的惧怕顿时涌上心房,两行冰凉的眼泪从她苍白脸颊滑下。
她迷蒙的泪眼对上他模糊脸孔。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凄然控诉。
卓阳狂烈的怒气,在她楚楚可怜的眼泪与低诉中,烟消云散,只余满满酸楚,涨痛他的心房。
轻柔叹息,他伸手想抚上她脸颊,楚颜却惊惧地侧头一避。
他心头一涩,退开一步。
他一退开,楚颜便紧紧环着自己,娇小身躯颤抖得愈是猛烈。
你走开,不要碰我。
她低声哭喊着。
卓阳看着她,心中溢满无奈。
真的想不到,情场上纵横来去自如的自己,居然也会为了个小女人的眼泪乱了手脚,再也无法潇洒自若。
难道真是报应? 脑海中不觉浮现那日柳菲留下的话语:但愿有一天,也会出现一个让你知道什么叫心碎的女人。
也许,那个女人已经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而他也确实尝到了心碎的滋味。
他不想伤害她,真的不想。
可是看她哭得满脸涨红,几乎喘不过气的模样,他真的痛恨自己。
狠狠一拳捶向身旁的墙壁,砰的一声,时间仿似静止了,空旷室内霎时弥漫骇人的死寂。
楚颜连哭泣都忘记,怔怔望着默立身旁,浑身散发骇人气势的卓阳。
他的拳头仍然抵在墙上,渐渐地,雪白无瑕的墙面出现了鲜红血迹。
他的手受伤了,她意识到这个事实,只觉得整个脑子都快晕眩了。
从小,她就特别怕见血,无论是自己的,或是别人的。
而这刻,她眼前的是他的血,她的脑子混沌得更厉害了。
你,你……她吞吐着,只想叫他赶快处理伤口。
如果你真这么讨厌我,那我也只有识相的消失在你面前。
他的脸上浮现出寂寞的微笑。
在她还没有真确意识到他说了些什么时,卓阳已决然地转身离去。
* * * 他果然说到做到! 一夜未能成眠的楚颜,带着黑黑的熊猫眼来到奥星时,才知道卓阳已在今早去了日本,洽谈原料的供应问题。
他走得匆忙,什么也没交代。
楚颜简直像被平地里的惊雷击个正着一样,愣在原地,再也说不出话。
她心中、脑中只有一个讯息—— 他走了,真的消失在她面前,没留下只字片语…… 他走了,再也不要她了。
说不出是伤心,还是全然的绝望,楚颜一片茫然,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狠狠咬着手背,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像是随时都会掉落似的。
真的好恨自己,昨天为什么要说那些该死的话,把事情弄成现在这副不可收拾的局面。
卓阳走了,也许再也不要见她了。
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要说那些话来气他的。
她只是一时意气,她只是乱了心神…… 其实说到底,她只是怕一向放荡的他,在得到她后,就会弃她如敝屣,再也懒得多看一眼。
她怕,真的怕。
他有过太多的女人,她怕自己有天也会成为他花名簿上的一个名字,除此以外,再也没有其他意义。
她是真的爱上他了,所以更是玩不起。
只是没想到,结果,却仍是一样。
原想为昨天那些伤人的话向他道歉的,看来是不需要了,他不会再想见她。
也许,这就是注定吧?注定他们无缘,注定他会在她交付真心后离开。
泪水,纷乱下坠,打湿了她的手背,也打湿了她凄楚的心。
楚颜……刻意压低的呼唤,惊扰了楚颜昏乱的思绪。
茫然抬眼,看见面前立着一个美艳照人的高贵妇人。
看她的样子最多不过四十来岁,浓密的黑发盘在头上,合宜的妆容,合身的套装,秀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双眼炯炯有神,举手投足问风情万种,却也让人不敢逼视。
林纷纷靠在楚颜身边,扯扯她的衣袖,尽量保持满脸笑容,嘴形不动的高难度动作,小声提醒她:这位是总裁夫人,在叫你呢,还不赶快问好。
总裁夫人?那不就是卓阳的母亲? 总裁夫人好! 楚颜惊得面无血色,忙躬身行礼,谁知,砰的一声,小腹撞上桌角,疼得她刷白了脸。
总裁夫人骆燕的脸上,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不悦,却仍微微颔首,高雅地微笑,仪态万千。
楚小姐是卓阳的专屑秘书! 是的,总裁夫人。
楚颜恭谨回应。
好,你们继续工作吧。
楚小姐,请你跟我来。
骆燕走向卓阳的办公室,楚颜忙跟了上去。
一进门,骆燕就在卓阳的椅中坐下,示意楚颜关门。
楚小姐,你进奥星还没有很久吧?骆蒸开口问她。
是的,只有两个多月。
工作还习惯吗? 很好,这里的同事对我都很好,大家都很照顾我。
她柔柔一笑,想到面前坐的是卓阳的母亲,感觉就很亲近。
卓阳呢?他也特别照顾你吗?楚颜一愕。
副总裁对每个员工都很照顾,也很体恤我们大家都很尊敬他。
骆燕搁在桌上的十指交合,紧紧凝视她。
可是,我听说你和卓阳定得很近,似乎不只上司、下属的关系。
楚颜色不知骆燕此问是否在试探什么,但她仍照实直言是,我和副总裁下在交往。
她不知道照目前与卓阳的关系,是否还有资格如此宣称。
可是,她真的不愿告诉自己,她与卓阳已经完了。
这次,换骆燕一怔。
虽明知两人的关系,仍没料到楚颜会在她面前如此的——亘目无忌。
这个女孩倚恃的是什么呢?卓阳对她的眷恋沉迷吗? 看来她也并非外表显示的那么单纯。
她微微一笑,但笑意却没有上达冰冷黑眸。
楚小姐相当的坦率,我最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了,那我就开门见山的直说了。
总裁夫人有什么吩咐,不妨直言。
骆燕敛起笑容,盯着楚颜的眼睛,一字一字说:我希望楚小姐离开我儿子! 轰然巨响,骆燕的一句话,如惊雷般在楚颜头上炸响,震得天地变色,世界在她眼前摇晃。
总裁夫人,您在说什么?瞪大了眼,楚颜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我希望你离开我的儿子。
骆燕严肃地重复,冷冷的眼神停在她的脸上,一瞬不瞬,打破她仅余的幻想。
楚颜木无表情的脸上,渐渐浮起一丝哀伤的微笑。
这就是总裁夫人今天的来意吗? 是的,我知道在楚小姐看来,我的举动一定很贸然。
可是,作为一个母亲,我却不得不这么做。
听说楚小姐的父亲,最近在资金周转上,有些困难,我想这点小忙,我还帮得上。
这里是一千万的现金支票,就当是我给楚小姐的见面礼好了。
骆燕把支票向楚颜推去,美丽动人的脸上净是高傲的微笑,像只骄傲的孔雀。
楚颜的脸色变了,一直低垂的视线蓦地抬起,对上骆燕的眼。
我只想知道,您来找我的事,卓阳知不知道?她沉声问。
骆燕沉默了几秒钟,微笑。
当然。
她的回答模棱两可,楚颜却直觉的以为,骆燕拿着钱来羞辱自己,是卓阳授意的。
深吸口气,她狠狠压下心头汹涌的酸楚,问:您能否告诉我,卓阳为什么要去日本,为什么走得如此仓促? 楚小姐,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年来,卓阳一直是放荡不羁的,像你这种女孩子……我每年不知要替他打发多少。
骆燕叹了口气,略垂眼帘,细长浓密的眼睫在眼下形成一道完美的弧线。
下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
他已经到了成家立室的时候,他的父亲已经准备在他结婚后,就把公司完全交给他。
她笑笑,不理楚颜愈趋苍白的脸色,续道: 你该明白,卓阳跟你不是同一世界的人,他有光明的未来,而你,会是那个适合走在他身边的女人吗?做他妻子需要的条件,你具备哪些? 卓阳需要的是上流社会培养出来的千金小姐、名门闺秀,不是像楚小姐这样平凡的女孩。
他需要的是像旭林集团邱董事长的千金那样,可以在事业上帮助他的女孩,你明白吗?所以,无论对你或对卓阳来说,你离开都是最好的选择。
骆燕不疾不徐的陈述,渐渐抽走楚颜身上的所有血液。
她的脸色苍白的像张白纸,紧紧绞住衣角的手指用尽力气,手背上青筋渐露。
坐在椅中的身子摇摇欲坠,就像承受不住快要昏倒一样。
骆燕顿时心里浮现一丝不舍,但是立即就被她狠着心压了 —下去。
楚小姐,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女孩,为了你自己的将来,你也不会再把心血,投资在毫无回报的感情上吧?你跟卓阳是不可能有未来可言的。
她再接再厉,务求让楚颜彻底死心。
其实,楚小姐从前的那个未婚夫林先生,不是挺好的?经济情况也还过得去,更难得的是他对楚小姐一片痴心。
对女人来说,这才是幸福的保障。
楚小姐这么聪明,相信会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 骆蒸的话尚未说完,就被楚颜冷冷打断。
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知道,是不是卓阳叫你来找我的?这些话是不是他叫你跟我说的? 与楚颜对视着,骆燕叹息道:卓阳要我转告你,他不想见你。
这句话倒没撒谎,可也没有完全说出实情。
卓阳要她转告楚颜的是暂时不想见她,希望给彼此一点冷静的时间与空间,找出更适合的相处模式,而后半段话就被骆燕截了下来,结果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相反的意思。
楚颜完全愣住了,心中一片冰冷。
虽然明知会是这样的结果,可亲耳听见,心仍是狠狠抽痛。
木然站起,转身离开,她喃喃道: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梦醒了,一切都结束了…… 想起这几个月来的点点滴滴,由最初平安夜里懈寄生下的拥吻,一直到昨天办公室里的决裂,许多的情景都清晰地从心底闪过…… 其实,他们本就不该开始,所以才有了现在不明不白的结束。
他甚至连再见也没有对她说。
而直到这时,她才真确感受到自己那份深情,是如此真挚而厚重,沉甸甸的压在心底,几乎有了承受不起的感觉。
为什么总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承受失去的痛苦呢? 也许,她其实从未拥有过他吧?所以根本没资格谈什么失去。
他是阳光,他是清风,而阳光与清风,都不是她能抓住的东西。
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太阳出来,梦也醒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而她的心,却已失落在那个平安夜里,再也寻不回来。
指尖碰上了门把,突地,黑暗袭来,她软软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