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宙王发琨南瓜已经睡著了。
那也是!繁琐的婚礼仪式是挺累人的。
只不过,床被她占了,他睡哪里?难道要他睡沙发,或是打地铺?既然你有信心不会爱上她,就不必害怕跟她睡在一起。
此时,外婆的那句话钻进了他脑海。
是啊,如果他不可能也不会爱上她,那麽就算跟她睡在一起,他也应该不会有太多的感觉。
再说,如果他不跟她一起睡,不是反而给了外婆毁约的理由?忖著,他关上房门,大步地走到床边。
刚要上床,侧睡且蜷缩著身子的南瓜突然一个翻身,大字型的横在床中央,占去了大半的位置。
因为她大字型的睡著,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她的样子。
她眉毛舒展,微张著嘴巴,一副毫无防范的天真模样,看来十分可爱有趣。
惊觉到自己竟然盯著沉睡的她,他一震,旋即皱起了眉头。
ㄟ。
他试著推了她一下,要她睡回原来的地方。
她噘噘嘴,皱皱眉,不耐地咕哝了几句,却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麽。
他坐上了床,躺下,然後用身体将她蹭回去。
忙了好一会儿,他终於得到自己该有的位置,然後满意地一笑!闭上眼睛。
累死了,他相信自己一定很快就能睡著。
他这麽想著。
呼......突然,耳边传来她微微的呼吸声。
他不自觉地皱起了眉,懊恼地翻身,微蜷曲起身躯。
妈。
这时,身後的她忽然叫了声妈。
他一怔,惊疑地翻身看她。
她闭著双眼,脸上带著笑意,含糊地道:我知道......我知道怎麽生小孩......老天,他以为他很快的就能睡著,却没想到身边睡了一个睡相极差、又会扰人清梦的家伙。
他隐约只听到什麽我知道,我知道的,却听不清楚她後面究竟说了什麽。
该死。
他在心里暗暗咒骂了一记,然後又转回身子。
他抓起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只希望别再听见她打呼及说梦话的声音。
但此时,他听见了噗的一声,接著......他闻到了异味。
天啊!她放屁?他倏地瞪大了眼睛,打开了被子,赶忙呼吸著棉被外的新鲜空气。
可恶!她怎麽可以在棉被里放屁?她......他再度转过身,恶狠狠地瞪著熟睡的她。
她当然不知道自己刚才制造了可怕的毒气,更不知道他此时正恨恨的看著她,甚至几乎想把她扔下床。
爱上她?要他爱上一个打呼、说梦话,还会在被子里放屁的女人?哈,除非奇迹出现!☆☆☆觉得鼻子痒痒的,南瓜不自觉地打了个喷嚏。
哈......哈啾!啊!就在她打了喷嚏後的一秒钟,她听见了一声惨叫,然後明显的感到床在摇晃震动。
嗯?她睁开眼,却见一双怒气冲冲的眼睛正恶狠狠地,彷佛要把她生吞活剥般的瞪著她。
她猛回过神,这才发现那瞪著她的人是斋川宙王--她的丈夫。
ㄟ!?她大吃一惊地翻身爬起,然後惊疑的看著他。
ㄟ什麽?宙王在床头抽出好几张的面纸,一边擦拭著自己的颈後,一边气呼呼的质问她,你打喷嚏干嘛不闪远一点?他简直快气疯了,要是可以,他真想扁她。
打呼、说梦话,还有放屁也就算了,她居然还在他背後打喷嚏,喷得他背後都是......该死!南瓜一时之间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麽让他暴怒的事。
她努力回想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打了个喷嚏。
可是,拜托,谁不会打喷嚏?你不会打喷嚏吗?她轻啐一记。
我不会喷得别人一身都是。
他瞪视著她。
她微怔,再看看他拿著面纸猛擦,有点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他浓眉一叫,咬牙切齿地,最好不是。
说着,他火速的脱掉了身上的T恤。
ㄟ!见他突然脱去T恤,露出他精实且拥有小麦色肌肤的上身,她惊羞地喊道。
但她并没有闭上眼睛,因为......他的身材还真是好得没话说,比起CK内衣广告中让人看了想流口水的男模,可说是毫不逊色。
他跳下床,大步地往浴室走去。
这时,南瓜缺氧的脑袋慢慢清醒过来,也恍然想起一件事--他什么时候进来睡在她身边边?忖著,她十分好奇且疑惑的跳下床,快步的走到浴室门口。
喂。
她探著头,看著浴室里正拿着毛巾擦拭背后的他。
宙王在镜子里看见探头探脑的他,没好气地说:喂什麽?我没名字?他的意思是......她不可以ㄟ阿喂的叫他?也对,他们是夫妻,她要嘛就叫他老公,再不就直接叫他的名字。
好,那个宙王......那个宙王?他打断了她,然後转过身来瞪视著她。
你认识很多宙王吗?因为没睡好,又莫名其妙被她的喷嚏喷了一身,他不自觉的发起脾气。
你......你有起床气?南瓜眨眨眼睛,好奇地望著他。
我......他浓眉一纠,十分懊恼。
喔对,你怎麽会睡在床上?她打断了他。
我不睡床上,难道睡地上吗?他没好气的反问她。
我是说,你不是到书房去睡了?她问。
怪了,昨天晚上是谁说不想跟她睡在一起的?我是到书房去了,不过......不过你还是觉得回来跟我睡比较好?她挑挑眉,干嘛装得一副不屑跟我睡的样子,假仙。
什......他极为气恼。
虽然我跟你不太熟,睡在一起是有点尴尬,不过......你昨天的举动,严重的伤害了我女性的自尊心耶。
她诚实地道自尊心?当然。
她点头,除非你是同性恋,不然怎麽可能丢下貌美如花的新婚妻子,到书房去睡?什麽?你说什麽?听见她以貌美如花形容自己,宙王哼地一笑,忍不住想糗她。
虽然她确实是长得很甜美可人,不过那仅限於她睡著、毫无防备的时候。
你、哼。
是什麽意思?我可是大学校花耶!她很不服气。
他是长得帅,可是她长得也很美呀,他干嘛瞧不起人啊?如果我不像花,你干嘛半夜摸上床睡觉?她咄咄逼人。
小姐,他突然欺近她,低下了头,注视著她的眼睛,你以为我是自愿的吗?他突然的逼近,又那样注视著她,教她当下面红耳赤,一阵心悸。
什......什麽意思?你是说你......你是被逼的?她很难不注意到他结实的胸膛,还有那漂亮的两点。
她一直觉得男人胸前的两点是黑黑乾乾的,但他的却不是。
他那两点的颜色很淡!几乎跟他的肌肤颜色一样......是,没错。
他挑挑眉,毫不客气的打击她校花的信心,要不是外婆以死相逼,我才不想跟一个会打呼、说梦话,还在被子里放屁的女孩子睡在一起。
啥!?她陡地一震。
你不知道吗?他撤唇一笑你睡觉的样子跟习惯实在遭透了。
她打呼、说梦话,还放屁?不,这不是真的,他......他一定是在骗她。
你说谎!她羞恼地瞪著他。
有机会我会拍下你睡觉的样子,以证明我所言不假。
他说,还有啊,你到底是吃了什麽东西?知不知道你的屁臭得我眼泪直流?他极尽夸张之能事,就为了糗她、捉弄她,看她又羞又气却无法反击。
听他这麽说,南瓜只觉得脑袋一直胀、一直胀,像是快爆开了似的难受。
天啊,他说的是真的吗?她真的在新婚夜做出那种事?虽然她也不是多在意在他面前保持完美的形象,但如果她真的打呼、说梦话兼放屁的话,那实在是太丢脸了。
看见她的表情,宙王暗自得意。
但突然,一条警觉的神经将他一拉:老天,他在做什麽?他居然以跟她斗嘴斗气为乐?他居然觉得这样很好玩?他不是会干这种事的人,他......他应该不会受到她太大的影响才对。
忖著,他不觉懊恼。
该死,他是哪条筋不对了?他将T恤丢进了洗衣篮,然後掠过她身边,走出了浴室,在五斗柜里拿出一件乾净的T恤换上。
喂,南瓜追在他身後,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我有必要说谎吗?他瞥了她一眼,走向房门口。
那可不一定,也许你......话未说完,他已经打开了房门,而门外则站了个佣人。
佣人和泉太太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到斋川家工作才两个月时间。
她笑盈盈地看著宙王跟南瓜,少爷跟少奶奶的感情真好,一大早就在拌嘴。
宙王眉心一拧,和泉太太,麻烦你待会儿帮我换一套乾净的床单。
听他这麽说,和泉太太先是一怔,然後睇著南瓜暧昧的一笑。
南瓜一愣,不明白她为什麽要那麽对著她笑。
此时,宙王补上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
和泉太太微顿,ㄟ?她在被子里放屁,我怕有毒气残存。
他丢下这麽一句,旋身走开。
什......和泉太太一震,惊疑地望著南瓜。
南瓜涨红著脸,羞得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这......这可恶的家伙......她气得语无伦次,我......他......他刚才......她试著想跟一脸吃惊的和泉太太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眼见著宙王拍拍屁股,扬长而去,把一切的苦难留给她独自承担,她不由得一肚子火。
斋......斋川宙王!终於,她失控地边叫边追了上去,你不要走!看著她追在宙王身後与他理论时那没有火药味,只有趣味的情景,和泉太太抿唇一笑,喃喃地道:唉呀,感情真不错呢!☆☆☆开完一个会议,宙王率先走出了会议室,而秘书相乐凉子则紧跟在後。
进入电梯,宙王偷偷的打了个呵欠。
相乐凉子抿唇一笑,斋川先生今天不该来上班的。
嗯?他微怔。
你昨天刚结婚,怎麽能丢下新婚妻子呢?她说。
饭店才刚开始营业,我不盯著不行。
此时,电梯抵达二十一楼,两人相偕步出电梯,朝著他的办公室走去。
斋川先生不打算跟夫人去度蜜月?相乐凉子继续著刚才的话题。
再说吧。
他说著,又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见状,相乐凉子掩嘴一笑。
宙王瞥了她一眼,你笑什麽?说著,他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他在办公桌前坐下,相乐凉子将刚才的会议报告放在他桌上,斋川先生看起来很累......她说。
那当然,昨晚睡不到三个小时。
他说。
娶了个年轻漂亮的美娇娘,是没什麽空可以睡觉。
相乐凉子话中带话。
他不是三岁孩子,当然知道她暗指的是什麽。
唇角一撇,他蹙眉一笑。
相信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咦?她疑惑地看著他,听你的语气,昨晚好像不怎麽让你满意。
不是不怎麽,是非常的不满意。
相乐凉子顿了顿,若有所思。
须臾,她暧昧地一笑,斋川先生应该多包容一下。
嗯?他微怔,抬起眼看著她。
听说新娘子才刚大学毕业,而且我昨天看过她之後,觉得她好清纯喔。
相乐凉子把她昨天在婚宴上看见南瓜时的感觉,诚恳又诚实地说出来,现在的年轻女孩子早早就有那方面的经验,不过我看她应该还没......这时,宙王才知道她要他包容的是什麽。
他挑眉一笑,相乐,你完全误会了。
咦?她一怔。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著,他想起昨晚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
虽然在那当下,他是非常震惊生气;但事後想起来,其实还挺有趣的。
想著,他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著。
看著他,敏锐的相乐凉子又是一笑。
看来,尊夫人做了一件让斋川先生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想笑的事。
唔,他沉吟了一下,坦率地道:她做了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
喔?相乐凉子好奇极了,我真想知道......宙王勾唇一笑,拒绝了她,抱歉,这是我们的闺房趣事。
☆☆☆刚吃过午饭,南瓜就接到母亲贤子打来的电话。
南瓜,电话那头,贤子单刀直入地问道:昨天晚上怎麽样?ㄟ?南瓜先是一愣,然後才知道母亲指的是什麽。
妈,您怎麽这麽问嘛!不然要怎麽问?贤子有点不放心,你应该知道怎麽做吧?妈,我几岁了?南瓜觉得有种被瞧不起的感觉,我可是大学毕业生耶。
拜托,现在连国中小女生都知道怎麽炒饭,她怎麽可能不晓得?你又没经验。
贤子说。
没看过猪走路,也吃过猪肉啊。
南瓜不服气。
那麽......你们有没有......贤子试探地道。
南瓜害臊地脸一热,妈,我们才刚结婚耶!就是刚结婚才有热情啊。
我跟他哪来的热情?南瓜轻啐一记,?您忘了我只是来生小孩的吗?ㄜ......贤子一顿。
生小孩是她跟婆婆吉子为了骗南瓜答应婚事,而编出来的谎话,看南瓜这麽认真,她还不知道该说什麽。
放心,我会赶快跟他生小孩的。
南瓜想起他今天早上那麽对她,不觉火气又上来了,我才不想对著他一辈子呢!闻言!贤子一怔,发生什麽事了?他坏透了,昨天晚上他......话到嘴边,她突然打住。
打呼、说梦话加放屁,天啊,那麽丢脸的事,她才不想多一个人知道--虽然她不知道那是不是事实。
坏透了?贤子用一种暧昧的口气问道:宙王他对你做了什麽?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一早睁开眼睛就开始吵架。
她说。
吵架?其实以他们的情况来说,能吵架算是不错的发展。
要是他们连话都没多说一句,那才真是不妙。
总之,他嘴巴坏透了。
南瓜越想越觉生气,我一定要赶快怀孕,赶快离开他那个魔鬼。
听她气呼呼的谈论著宙王,贤子感觉不出她对宙王有一丝一亳的嫌恶,反倒有点像是欢喜冤家般的抱怨。
她想,南瓜跟宙王这个婚虽然结得相当仓促,但情况似乎比她、婆婆及斋川老夫人预期的还好。
南瓜,贤子笑著,如果你想快点跟宙王生小孩,就要对他温柔一点。
南瓜一怔,温柔?鬼咧,她怎麽对他温柔啊?他今天那样整她......是啊。
贤子劝诱著,你一天到晚跟他吵架,他怎麽会喜欢你呢?啊!她脸儿一热,谁要他喜欢我了!?他不喜欢你,怎麽跟你生小孩?我同学说男生跟女生不一样。
她说,男生没有爱,也可以做那件事。
虽然她自己是没什麽经验,但是她的同学有啊。
大学四年,她光是听身边的女同学谈论她们的男女关系,就知道一些不需要身体力行,也可以了若指掌的事。
那你打算......色诱他。
她不假思索地道。
贤子大吃一惊,什......妈,您干嘛那麽吃惊?南瓜有点懊恼,难道你认为我没那个能力?这......总之,为了早点离开他,我会全力以赴的。
她意志坚定。
喔......贤子不知道该说什麽,只能说一句,那......祝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