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半个小时不够她洗,他硬是在外头晃了一个钟头才回来。
一进房间,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声音,而隔间的门也已经拉上。
轻轻地拉开隔间的门,他发现她已经睡了。
好样的……他眉心一纠,走了进去。
俯视着已经睡成大字型,而且还微张着嘴的她,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她才来了两天,就搞得他鸡飞狗跳,可她大小姐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睡就睡,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
他从没遇见过这样的女孩子,也从没想过自己会遇见这样的女孩,当然,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容忍了她。
看着她眉毛舒展,唇角含笑的可爱模样,他无奈地笑叹一记。
退出隔间,拉上门,他到浴室洗脸刷牙,然后和衣就寝。
睡觉时,他其实通常只穿一件内裤的,但今天是特殊情况,跟好友的妹妹同宿,他总得衣衫整齐一点。
刚躺下,他听见她在笑——嗯?他像身体装了弹簧似的弹坐而起。
她在笑?她不是睡了吗?难道她刚才是在装睡?下意识地,他起身,然后拉开隔间的门。
她还躺着,只是脸上有着快乐的表情,然后自言自语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这会儿,他发现她根本只是在作梦,一个快乐的梦。
于是,他拉上门,回到自己的被窝里。
原以为一躺下,累到不行的他三分钟就能入睡,却没想到翻了又翻,他就是睡不着。
是因为她吗?因为她就在他隔壁?因为只要打开门,他就可以看见她吗?怪了,这不像他。
以往,即使身边躺着女人,他要睡就睡,从不会心神不宁,但今天……她有那么大的存在感吗?她只是个半生不熟、专找麻烦的丫头罢了,为什么他却……呵呵呵……突然,他又听见她在笑。
明知她只是作了快乐的梦,但他却觉得她是在嘲笑他的反常。
他懊恼的蒙上被子,眉心一拢。
呵呵呵……她又笑。
天啊……他发出无奈又无力的叹音。
睡了个好觉,更纱一大早就醒来。
偌大的房间里非常安静,可以听得见外头传来的鸟叫。
她翻身起来,轻轻地拉开隔间门,看见蒙着被子睡觉的他。
她应该大声嚷嚷吵醒他,但她竟没那么做,反而静静地走向他,然后靠近……他睡得很沉,露出被子外的半张脸,好看得让人感动。
她从来都不喜欢那些洋人帅哥,虽然她妈妈再婚的对象是个文质彬彬的中年帅哥,亚伦也胖得很可爱,而且追求她的大堆男生中,也不乏一些校园里的风云人物及运动型猛男,但她就是看不上眼,也没有感觉。
学校里的东方面孔其实也不算少,可是像他这么好看的,真的没见过。
她想,他在美国求学时,一定让不少女孩为他疯狂吧。
她趴在他身边,细细的端详着他,发现他有既浓密又长的睫毛。
哇……她伸出手,小心地用指尖轻触它。
他皱皱眉头,被子一翻,但没有醒来。
被子一掀,她发现他打了赤膊,裸着上身。
她眼睛一亮,惊讶地看着他结实又好看的胸肌,忍不住地,她又用手指去轻戳他的胳臂。
她想,他应该有健身或运动的习惯,不然不会维持这么棒的身材。
嘿,亚伦的身材要是有他的一半好,现在应该结婚了吧?不过话说回来,他怎么还没结婚呢?三十岁虽然是不算老,但已到适婚年龄,难道他不想结婚?他说他有许多非固定的女友……他喜欢游戏人间,不受约束吗?盯着他的脸,她想得出神,出神到完全没发现他已经睁开了眼睛。
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女人在身边,对胜治来说,绝不是什么了不起又稀奇的事,但一睁开眼,就看见更纱那张可爱又发呆的脸时,他真的吓了一跳。
嘿。
终于,她发现他醒了,然后一脸若无其事地对他甜甜一笑。
虽然被她吓了一跳,他还保持着镇定及沉稳。
你醒了?说着,他翻身坐起。
一坐起,他才惊觉事态严重,因为习惯裸睡的他,竟在不知不觉中脱掉了上衣。
他拿起上衣穿上,暗自庆幸着没连裤子都脱了。
趴在他旁边的更纱坐了起来,一脸天真地望着他,今天去哪里玩?多摩。
他说。
好玩吗?那要看你对好玩的定义是什么。
他沉着的穿好衣服,看着穿着旅馆睡袍的她。
她眨眨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地望着他。
突然,他有点不敢正视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又快又急,这是他从不曾有过的感觉……他知道自己有点不对劲,却不知道原因出在哪里。
他站起来,打了个电话给柜台,请他们送早餐来,然后,他走进浴室里刷牙洗脸。
原以为这样能暂时避开她,却没想到她跟在他后面进来了。
你常来喔?站在他旁边,她一边挤牙膏,一边睇着他问。
唔。
正在刷牙的他微皱眉头,然后漱了口,你不能等我弄完再进来吗?她挑挑眉,拜托,又不挤。
说罢,她开始刷起牙。
我不习惯跟人一起共用浴室。
他说。
啐,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会在浴室里做什么怪事情?说着,她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
怪事情?他想他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我警告你,可别口无遮拦的说出来。
他神情认真而严肃。
干嘛?她又挑了挑眉,毫不在意地说出那个教人脸红的字眼,我又没说你要自慰。
他脸一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索性不搭腔。
她像是什么都没说过似地看着镜子,然后自在又自然的咧着嘴,这边刷刷,那边刷刷,完全不介意那刷牙的怪样子落入他眼底。
她就是个这么自在又天真的女孩,虽然有着东方人的脸孔,却已洋化得十分彻底。
看着镜中正刷着牙的两人,胜治心里有个奇怪的想法,而那个奇怪的念头刚闪过,身边的她已吐出一句——へ,我们这样像不像新婚夫妻啊?她若无其事的问。
咳!他一震,被牙膏呛到,一脸痛苦。
弯下腰,他迅速地漱口,把口腔里残存的牙膏全吐了出来,再挺起背脊,恼怒地转头瞪着她。
她眨眨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似的看着他。
怎……怎么啦?口里还含着牙膏的她,含糊地问。
他都快气到吐血了,她还问他怎么了?他……真的很想一把掐死她!把牙刷一搁,他飞快的洗完脸,然后快步走出浴室。
不一会儿,她跟着出来。
胜治亲爱的……她玩笑似的叫他,有点调皮。
他白了她一眼,不准那么叫我。
小气。
她皱皱鼻子,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玩吗?不觉得。
他完全不给面子。
世川先生,您的早餐送来了。
门外出声的是旅馆的服务人员。
更纱一个箭步冲上去,打开了门。
早!门外的服务人员被活泼的她吓了一跳,怔怔地望着她。
胜治轻叹一声,表情无奈。
服务人员将早餐送进来,一样样的摆到桌上,请二位慢用。
麻烦你了。
胜治跟她道了谢。
服务人员退出房外,拉上了门。
更纱兴奋地挨在桌子旁,两只眼睛直瞪着桌上的日式早餐。
原来日本人的早餐长这样喔……拿起筷子,她不顾形象地吃起来。
胜治睇着她,一点都不觉得她粗鲁没气质,只觉得这个女孩怎么能自在成这样?她连一点女孩子最基本的矜持都没有,她不像白纸,倒像张不经大脑思考的涂鸦。
突然,他发现她的存在感从何而来。
她像太阳,随时随地散发出她炽烈的光及热,不管是黑夜或白天。
你不吃?好好吃耶!她一脸满足地看着他。
我知道。
我不是第一次来了。
看得出来,她边吃边说,你好像跟店家很熟……嗯。
你都跟谁来?她又问。
我一个人来。
为什么?不为什么。
你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对。
那带我来,不是委屈了你?……她是很可爱,但是他不喜欢她不断说话、不断发问。
你喜欢一个人,这是你不结婚的原因吗?她像不用呼吸就能说话似的,亚伦没结婚是因为他连非固定的女友都没有,你的非固定女友没可能变成世川太太吗?既然是非固定,当然没可能。
她眨眨眼睛,又问:她们难道都不会有所期待?我们都有共识,谈好了才来。
他说。
喔……她挑挑眉,想法真先进。
停顿了一会儿,她又发问:难道都没出事过?我是说……她们都甘心当非固定女友?她们都是思想成熟的女人。
思想成熟就不会吃醋吗?她不以为然,她们应该知道自己不是唯一吧?乱吃醋是小女生才会做的事。
所以说,你喜欢的对象都是成熟的女性?他瞥了她一眼,不回应。
我告诉你,她自顾自的吃着,自顾自的讲话,就算是这样,结婚还是很重要的。
它是每个人必经的人生阶段,你看我妈咪还结了两次婚呢。
……这顿早餐,他铁定要消化不良了。
へ,她拾起眼睇着他,你干嘛不说话?我好像在自言自语……你是啊。
他没好气地道。
带我来是委屈了你,但也没那么悲惨嘛。
她又说,我呢……闭嘴。
他瞪着她,你能不能让我安静的吃饭?她望着他,眨了眨眼睛,喔,好吧。
她不觉得被凶委屈,也不觉得自己话多有错,但她乖乖的低头吃饭。
在她终于安静了一分钟之后,胜治满意地一笑,心想自己总算能好好把饭吃完的时候——你是不是还在为我刚才说你自慰生气?她睁着那双无害的大眼,天真地看着他。
他的脸绿了。
自慰是很正常的行为,你不必觉得丢脸。
她一边低头吃饭,一边帮他上健康教育课。
他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了,她却仍没察觉。
你会自慰,那表示你的身心都算健康,所以说……抬起头,她看见两颗眼睛像火球般瞪着自己的他。
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我……他再也忍无可忍地跳起来,掐住她的脖子,我掐死你!我掐死你!天啊,真想不到他世川胜治会说出那么幼稚的话,又做出那么幼稚的事来。
在她还没出现在他眼前之前,他是个沉着冷静、喜怒不形于色的成熟男人,但她出现后,他的情绪渐渐不受控制。
他万万想不到,他会栽在一个疯丫头的手里。
杀人放火、奸淫掳掠?亚伦真是客气了,照顾他妹妹简直比遭到恐怖攻击还要惨烈。
玩了一天,她的精力还非常旺盛,可是他却觉得累毙了。
不是他大她六、七岁的关系,而是……他真的快被她搞到崩溃!他宁可连续加班一个星期,也不愿带着她玩一天。
他从没见过那么活泼、那么聒噪、那么爱发问的女孩,她明明已经二十三、四岁,却像个问题超多的八岁小女孩。
幸好她长得算是赏心悦目,不然的话……洗过澡,他们坐在桌前享用旅馆特别准备的精致晚餐。
其实他本来是打算今晚回去,但为了让她享受一下所谓的乡间旅馆的精致野味,他最后决定再住一晚,明早再启程。
浅酌着温过的日本酒,胜治露出满意的表情。
这酒是小泽酒造来的。
他说。
小泽酒造?怎么有点耳熟……废话,他白了她一眼,就是你昨天迷路的地方。
嗅,对!她咧嘴一笑,难怪听起来那么熟……你到底是少根筋,还是脑子不好?他忍不住嘲讽她。
我只记住美好的事情。
说着,她盯着他手里的清酒杯,好喝吗?当然。
他睇着她,你要不要?她点点头,一副我要,我要的表情。
她已成年,胜治想也不想地倒了一杯给她。
你试试。
可是……我不能喝酒。
她望着那杯酒,一脸郁闷。
为什么?他微纠起浓眉,你成年了。
对啊,可是我……这倒是他头一次看到她如此犹豫,你对酒过敏?不是。
你……他挑挑眉,你该不是怕喝醉了,被我怎样吧?不是。
她急忙否认。
他眉心一蹙,那我就不懂了,你……我会做不好的事情。
她打断了他。
她的话引起了他的好奇,不好的事?我……我会醉。
她说。
听见她这么说,胜治微微一怔。
醉?那不是太好了?如果她醉到不省人事,倒头就睡,那他今晚就可以好好的睡觉,再也不会有人在他耳边喋喋不休了。
忖着,他决定怂恿她。
没关系,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他一脸和善,仿佛天塌下来都有他替她撑着般。
真的可以?她很想喝,但她怕出事。
真的没关系。
他将酒杯拿给她,拿去吧。
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抵挡不了诱惑。
虽然她曾在高中毕业舞会上,因为喝酒而有脱序演出,但那毕竟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
经过四年,也许她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了吧?啜了一口,觉得口感不错,她开心地一饮而尽。
胜治很讶异,你很会喝嘛。
嘿嘿,我一喝就会没完没了。
说罢,她将空酒杯拿给他,示意还要再来一杯。
为了今晚能安静的休息,他毫不犹豫地又帮她倒了一杯。
就这样,她一杯接着一杯地喝,表情越来越放松,越来越快乐——睇着脸颊酡红的她,胜治怔了怔。
喝过酒的她,奸像长大了不少,变得比较像个女人。
不过他会那么觉得,应该是因为他也喝了不少,当然不到醉的地步,但有研究显示,正常人只要略有醉意,视觉及判断就会跟着有误。
她整个人半瘫在桌上,支着下巴,眼神迷离,有一种慵懒的风情。
突然,她勾起了他男性的欲望,非常纯粹的欲望。
他陡地一震,惊觉到自己有着不该有的念头。
该死。
他酒醒了一半,暗咒着自己的一时迷糊。
他迅速起身打了电话,要旅馆的人进来收拾。
不一会儿,两名服务人员进来收拾桌子,手脚俐落的她们,没一会儿就把桌面清理干净,退出门外。
从头到尾,更纱都安静的呆坐在一旁。
他发现,他的计画真的成功了,她果然醉到不能聒噪。
へ,他趋前,去睡觉吧。
更纱抬起眼看着他,突然吐出一句:唱歌。
他一怔,嗯?我要唱歌。
她说。
不……不好吧?她说的不好的事,就是指这个?她不理他的劝告,突然站了起来,然后站上刚清理干净的桌面,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唱了起来。
她先是唱中慢版的歌曲,表情十足,感情也十足。
他无奈地坐在桌边看她表演,不时地做出拜托你别再唱了的表情。
她无视他的无声抗议,继续一首接一首的表演。
从玛丹娜唱到布兰妮,随着节奏越来越快,她的动作也大了起来,一会儿趴,一会儿扭,她忘情地大开个人演唱会,虽然听众只有一个。
她以甜甜的声音唱着布兰妮有点煽情的歌曲,一脸撩人,动作大胆。
当她突然趴在桌上,爬到他面前,以千娇百媚的姿态摆动着腰肢之际,他惊觉事情大条了。
好了,到此为止。
怕再继续下去,可能会有什么失控的演出,他决定阻止有强烈表演欲的她。
让我唱!她不高兴地说。
晚了,别人都睡了。
他说。
乱说。
她不听劝,执意开唱。
接着,她站起来,俯视着坐在桌边的他,继续唱着。
她忽地解开浴衣,半露香肩,妩媚地唱唱跳跳。
她是跳得很快乐,但胜治却看得很痛苦——不是不好看,而是太好看了。
他是个男人,虽不是什么色胚,但可也不是柳下惠。
若是别的女人在他面前卖弄风情,他会毫不考虑的跟她亲热一番,但她不是别人,她是亚伦的妹妹。
亚伦把妹妹交给他照顾,他总不能照顾到床上去吧?Baby,baby……站在桌上的她,摇摇晃晃地。
别再baby了。
他站起来,拉住她。
你好烦。
被打断的她,不悦地瞪着他。
你才烦。
看着她白皙的颈子及胸口,他真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里放。
我唱歌不好听吗?她质问他。
很好听,但是你明天再唱,好吗?早知道她喝醉了是这种德行,他是死都不会给她酒喝的。
不行。
她想挣开他的手,却被他紧紧拉着。
她嘟起嘴巴睇着他,然后反手拉起他的手,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笑了。
我们来跳舞。
她说。
不……还来不及拒绝,她已经拉着他的手,在桌上转圈圈。
转着转着,她的浴衣越来越松,眼见她就要上演穿帮秀,他连忙甩脱她的手,想帮她拉住衣服。
这一松手,刚转了个圈的她踉跄一倒——小心!他连忙伸手接住她,两人往后跌在榻榻米上,模样狼狈。
她倒在他身上,无力地趴在他胸口。
喂。
抱女人,他绝不是第一次,但抱得这么紧张、这么失措,却是第一次。
看她瘦瘦的,但压在他胸口,他还是感觉到她胸部的起伏及柔软。
该死。
感觉到身体本能的苏醒及反应,他既懊恼又惭愧。
老天,对朋友的妹妹有这种感觉,真是太不该了。
快起来……他应该推开她,但他却连碰都不敢碰她一下。
因为他怕一碰到她,就会换成他做出不好的事来。
へ……她拾起头,突然将脸靠得很近地盯着他。
你真的很好看,你知道吗?是吗?他眉心都纠在一起了,谢谢。
我跟妈咪说,她说我可能煞到你了……她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看着相距不到十公分的她,他动都不敢动一下。
我觉得……妈咪可能说对了……嗯?他微怔。
我搞不好真的煞到你了……她喃喃自语地说。
听见她这么说,他不知该做何反应。
女人向他告白,是非常稀松平常的事,他通常不会有太大的反应及感觉,但听见她这么说,他莫名地有种兴奋、惊喜的感觉。
只是,这不太好也不太妙,她是亚伦托他照顾的妹妹,而且她来不到三天……可是我啊……她看着他,我不会倒追你的……看她明明醉了,却说得一脸认真,他只觉得她可爱得让人想把她吃了。
虽然她很吵,虽然她刚才很失控、很秀逗,但他不得不说,此刻的她真的勾起了他某部分的冲动。
我跟你说,我……她迷蒙着双眼,我不会做那么没行情的事……看着她,他笑叹一记。
他该把她的醉话当真吗?还是把她所说的话当作是小孩子的童言童语?她不是小孩,虽然她的行为模式真的很像小孩,但此刻瘫在他怀中的她,是个百分之百的女人,散发着强烈魅力的女人。
他必须承认,这一际,他是很难把她当小鬼看的。
へ,她掀掀眼皮,睇着他,你一定很会接吻喔?他皱皱眉,不回应。
我想……突然,她伸手抚摸他的唇,你的嘴唇吻起来一定很舒服,对不对?他浓眉一纠,你……她实在不是那种能挑逗撩拨男人的女孩,但意外地,她挑起了他的欲望。
该死,再这么下去,他真的会做出无可弥补的错事来!我可不可以亲你?她问,一脸的跃跃欲试。
不行。
他想都不想地拒绝。
他不能做错事,就算不必负责也不行。
为什么?她眉心一皱,生气地嘟嚷,你真小气。
你……小气鬼。
她的眼皮越来越沉,几乎盖住了她黑亮的大眼睛。
别说我没警告你,你再继续,就算你是亚伦的妹妹,我也……怎样?她不理会他的威胁,忽地半强迫地捧住他的脸,我就是要亲你。
什……他震惊地瞪着她,简直不敢相信他也有被强吻的一天。
我偏偏要……她闭上眼睛,嘟起小嘴,朝着他逼近。
就在她几乎要亲上他的时候,她忽然一瘫,倒在他胸前,然后呼呼大睡。
她最后没真的亲到他,固然教他松了一口气,但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一种莫名的失望也袭上心头。
可恶……他低声咒骂着。
这会儿可好,她无忧无虑,大可以一觉到天亮,但他今晚却注定……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