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相亲。
这是元那回到家,向她爸爸提出的第一件事。
伊太郎吓了一跳,咦?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那天才脸不悦地回拒了前田夫人,怎麽今天却我要相亲,而且对方一定要身高一八O,长相英俊。
她提出了这唯一条件。
伊太郎狐疑地娣著她,你是受到什麽刺激?爸,她皱起眉,您不是希望我找个好对象吗?是没错,不过……别不过了,尽快替我安排,我随时有空。
她说。
噢……她愿意相亲,他当然是很高兴,不过她的转变实在太快,快得让他觉得诡异。
抓著皮包,她转身走开,边走还边咕哝著:得意什麽?我会让你好看的……听见她嘀嘀咕咕的,伊太郎更是疑惑了。
☆ ☆ ☆在前田夫人的安排下,元那相亲了,对象是前田夫人提过的那个医生侄子。
对方是个外科医生,身高一八O,样貌端正英俊,一切都合乎元那的标准。
於是,他们开始交往。
而在他们交往的同时,法嗣跟财前一纱也分手了。
不过,法嗣并没有寂寞太久,很快地,又有美女递补上来。
这回,他的对象是位新进女星——柴田美幸。
这一天,他们在另一场派对上碰面了:依然是衣香鬓影,众星云集,唯一的不同是,他身边的女主角换人,而她身边多了男主角。
元那?法嗣没想到他会在派对上再遇到元那,更没想到她身边多了一名护花使者。
他不自觉地即‘视著她身边的男子,用一种审视的、攻击式的目光。
发现他身边女伴换人,元那故意酸他:又是三月魔咒?他没有生气,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身上。
这位是……这位是初山纪念医院的未来院长,初山达明先生。
她一脸得意地介绍。
你一定是斋川法嗣先生吧?初山达明示好地伸出了手,久仰大名。
法嗣伸出手,握住了他的,然後……使劲一捏。
初山达明一震,蹙眉尴尬一笑,并急著想抽手。
法嗣不自觉地捏紧了他的手,两只眼睛直直地盯著他。
你们在交往?土?他奇怪韵反应让初山达明感到不安。
初山达明飞快地抽回了手,一脸惊慌。
元那挑挑眉,突然地勾住了初山达明的手。
是的,我跟初山先生正在交往。
她的举动让初山达明一怔。
因为交往两个星期,约会四次,他连她的手都还没牵到。
他感觉她总是离他远远的,谨慎又小心。
她今天会主动勾他的手,真教他受宠若惊。
见她勾著初山达明的手,法嗣不知为何,有些恼火。
他神情严肃而深沉地,你们有结婚的打算吗?他完全忘了女星柴田美土牛的存在,眼底只有初山达明。
呃?被他这麽一问,初山达明一脸错愕,我们才交往两个星期……难道你不是以结婚为前提跟她交往?他就像个严格的父亲在质疑著宝贝女儿的男友般。
初山达明一脸莫名,这……这当然是……你管太多了吧?元那直视著他,挑挑眉。
迎上她挑衅的目光,法嗣浓眉一蚪。
他管太多?他只是怕她……怕什麽?她都二十七岁了,难道他还担心她被骗,或是失去贞操吗?她在国外待了七年,搞不好也跟洋帅哥交往过,也许她早就有经验,还哪来的贞操被骗?但……她真的有经验了?忖著,他下意识地盯著她。
发现他如此深深的、强烈的注视著白口己,元那心头一悸。
皱起眉,她以不悦掩饰著白口己的心慌。
你对初山先生真失礼。
不,初山达明蹙眉一笑,没关系的……当然有关系。
她直视著法嗣,你不该对我的朋友无礼。
无礼?他眉心一拢,将视线往初山达明脸上一移,我让你感觉到不舒服吗?初山达明不知所措,十分为难的一笑,不,没……没有。
你听见了?法嗣唇角一勾,语带挑衅地望著兀那。
她秀眉一拧,没说什麽。
不打搅你们,失陪了。
他撂下一句,转身就走,根本忘了他的新女友。
法……法嗣先生?柴日美幸尴尬又焦急地跟上去,像只被遗弃的小狗般紧跟在後。
看见他今天失常的表现,元那有种扳回一城的得意感。
但隐隐约约地,有另一种奇怪的感觉袭上她的心头。
而她,不知道那是什麽感觉。
☆ ☆ ☆两天了,从来没有什麽事可以烦上他两天。
但他直到现在,还一直在意著那天的事。
她二十七岁,虽然样子还有点稚气,但毕竟是个大人,有男朋友也足理所当然的事。
可是,为什麽?为什麽他见不得她身边有男人呢?那个叫初山达明的医生高大英俊,跟她也速配极了,他为什麽……蓦然,他心头一惊,浓眉一纠,我该不会是在吃醋?怎麽可能?他有女朋友,虽然总是不太固定、不太持久,但从没有过所谓的空窗期。
他的生活精采、丰富、热闹,而且他一直把她当妹妹样看待,即使她到国外七年,他也没特别想过她,怎麽现在却……唔……不对劲!叫著浓眉,摩掌著下巴,他眉头深锁。
嘿。
一阵香气袭来,刚洗完澡,只里了条浴巾的柴田美幸走到他身边。
她将散发馨香及充满魅力的身躯,贴近了他,然後在他耳边轻轻吹气。
换你去洗罗。
不了。
他说。
咦?柴田美幸挑眉一笑,无限妩媚地,你想直接来?不,我要走了。
他霍地起身,捞起了外套上毫不留恋地就往门口走。
她跟了上来,一脸忧急不安,法嗣先生,我惹你生气了吗?不,跟你无关。
说罢,他开门就走,头也不回。
☆ ☆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把车开来这里,但当他回过神时,他已经在这里了。
这里不是哪里,而是元那家门口。
该死……他懊恼地揉揉眉心。
正打算就此离开之际,一辆白色房车停在他车後。
从後视镜中,他看见元那从车里出来。
细看,他发现坐在驾驶座的是个男人。
不用说,铁定是那个医生。
他们寒喧两句後,她跟他挥了挥手,然後走了过来。
白色房车倒车离开,而坐在车上的法嗣按兵末动。
咦?元那狐疑地看著这辆未熄火的黑色BMw,并下意识地在经过时往车里瞧。
突然,车窗降了下来——她一震,因为车里坐著的不是别人,而是他:斋川法嗣。
你干嘛?她站定,有点生气地嘀咕著,在这儿吓人……他神情严肃,不似以往见到她时的促狭狡黠。
她微微一怔,疑惑地打量著他。
约会?他没头没脑地问。
她皱皱眉,是啊。
谁?那个年轻有为的医生?他问。
当然是他。
她挑挑眉,语带讽刺地,我又不像某个人朝三暮四,把女朋友当衣服一样换。
听出她根本是在说他,他也没生气。
是认真的吗?他又问。
她一顿,不解地。
我说你对他是认真的吗?他表情严肃得吓人。
元那惊疑地腴著他,竟不自觉地支吾起来。
当……当然。
他眉头一拧,注视著她。
那麽他对你是认真的吗?废话,当然是……她猛一回神,不满地瞪著他,关你什麽事?我怕你被骗。
他说。
得了。
她轻声一哼,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再说……你什麽时候关心起我来了?我……他浓眉叫皱,脸上一沉,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麽会这麽在乎她的事。
你们是认真的就好,再见。
握住方向盘,他准备离开。
……元那突然伸出手,拍拍他的车。
他调整好情绪,转头除著她。
干什麽?你来就为了说这件事?她问。
对。
他说。
她皱皱眉头,一脸讪笑。
你无不无聊?这次,他没有回应她。
油门一踩,加速离去。
元那疑惑地站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
发什麽神经?她蹙著居心,困惑地。
他跑到她家来,不是为了拜访她爸爸,也不是为了什麽了不起的事,就为了问她这麽无聊的问题?她跟初山是不是认真交往,究竟关他斋川大少爷什麽事啊?拜托,他跟他的女友们就很认真吗?哼,依她看,他铁定是见不得她好。
发现她的感情生活跟他一样精采丰富,他一定很不爽吧?哈,她不会输他的,他会的,她一定要会:他有的,她也一定要有。
只是,明明这麽想的她,为什麽有种莫名其妙的空虚感?认真?她对初山达明真的是认真的吗?不,她清楚的知道,初山达明只是一颗棋子,一颗用来挑战他的棋子。
对於初山达明,她心里有著深浓的罪恶感,而那也是她无法拒绝他邀约而履次赴约的原因。
唉……她无力一叹,垂头丧气地转身进门。
☆ ☆ ☆应国外客户的要求,法嗣带对方到银座最高档的酒店见识。
他平时谈生意是不到这种场所的,不过因为对方是外国人,对於东京的酒店文化相当好奇,於是他只好善尽地主之谊,陪客户走上遭。
妈妈桑带来了几位漂亮的小姐,热情地招呼著他们。
两名小姐分坐在他两旁,而另两名则坐在他外国客户的身边。
本店的小姐都是大学毕业或在学生,英文还不错。
妈妈桑附在他耳边说道。
嗯。
他满意地点头,然後再看看他的客户。
看他的客户满脸笑容,他撇唇一笑。
丽娜,纯子,好好招呼斋川先生……妈妈桑交代著。
不。
法嗣迳自日倒了杯酒,把她们带走吧。
咦?妈妈桑怔,忙问:斋川先生不满意吗?不是的。
他笑,我今天是陪客。
这样啊……见他神情认真,不像在说笑,妈妈桑以手势示意两位小姐离座,那不打搅了。
晤。
他点头。
陪著客户坐了半小时,法嗣起身。
布朗先生,我先失陪一下。
说罢,他离座往洗手间走去。
从洗手间出来後,他在走道上抽了一根烟,然後打算回座。
经过一处开放厢房时,他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声音:初山医生,你好坏……他微怔,下意识地往里面瞄了一眼。
不看还好,这一看还得了!包厢里的初山医生不是别人,正是跟元那交往中的初山达明。
他看来已经醉了,手里拿著酒杯,把身边的小姐抱个满怀,像一猪哥上身似的猛亲吻著她的脸颊。
小姐笑得花枝乱颤,一只手不断地往他胸口揉。
看得出来他常来玩,而且是熟门熟路的老手。
看他人模人样,想不到……元那那个笨蛋,居然识人不清的跟这种人交往?他眼睛冒火,几乎想冲进去,一把持住那家伙的脖子质问他。
不过……不行。
他带客户来,当著客户的面惹事可不太礼貌。
他调整著呼吸,试著平复情绪。
不差这一时,他明天再告诉元那。
☆ ☆ ☆三天了,自从撞见初山那家伙上酒店之後,已经过了三天。
他每天都想告诉元那,揭穿那猪哥的真面目,但他竟然找不到她!去公司找她,助理说她出去了:到她家,她爸爸说她不在:打她电话,她从来不接……他又急又气,千头万绪全集中在一瞬间,几乎爆发。
该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急什麽,担心什麽。
该急该气,似乎都输不到他操心,不是吗?斋川先生……他的秘书走了进来,而他竟没发现。
回过神,他看著秘书,有事?费加洛杂志的人把这个送过来……她将一本厚厚的时尚杂志放在他桌上,他说非常谢谢你接受他们的采访。
唔。
他拿起杂志,翻了翻。
突然,他在上面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
那是时尚派对的相关报导照片,而上面有元那与初山达明一起出席派对的相片。
该死。
他不禁火冒三丈,低声咒骂一声。
秘书从没见过他这种反应,一脸惊愕地望著他。
斋……斋川先生?他惊觉到自己有点失态,忙按捺住火气,尽可能温文地说:没事,你出去吧。
是,那我出去了。
秘书不安地娣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他懊恼地叫起浓眉,重重地合上了杂志。
他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他可能会爆血管。
只是,他能不管吗?他能袖手旁观吗?他能眼睁睁看著那蠢丫头继续被欺骗吗?不,他不能也做不到。
要是他真的能无所谓,那麽他就不会如此失控。
忖著,他打了一通电话到二条商事——我找二条元那。
他说。
请问您是哪位?斋川法嗣。
……接电话的总机小姐十分惊讶,是……是斋川集团的那个斋川法嗣先生吗?是的。
听见她如此惊讶慌张的声音,他可以确定前几天接他电话的都不是她。
你新来的?对。
总机小姐兴奋地,想不到我能跟斋川先生说话,天啊……斋川先生,你是我的偶像耶,我常在杂志上看到你,你真的比明星还帅……法嗣皱皱眉,打断了她,慢著,她在不在?该死,居然遇上一个崇拜迷恋他的粉丝。
她微怔,谁?二条元那!他不耐地。
噢,她总算回过神来,二条小姐今天没来耶。
什麽?他一怔,她这几天都没来吗?我不知道,因为我今天是第一天上班……说著,她又脱离了正题,真幸运,想不到第一天上班,就接到斋川先生的电话,你的声音……喂!知道再下去铁定没完没了,他沉声喝止了她。
她吓了一跳,沉默了。
现在,你只要,告诉我……他尽可能压住火气,一字一句,慢慢地问:有谁知道她在哪里?她停顿了几秒钟,浅仓小姐应该知道吧。
谁是浅仓小姐?就是二条小姐的助理。
她有助理?可恶,为什麽前几天接他电话的总机都没告诉他?二条小姐当然有助理啊。
那她的助理在吗?他问。
在。
立刻替我转。
听他的声音能感觉出浓浓的火药味,热情的总机粉丝小姐不敢再多说,是。
等待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二条小姐办公室,敝姓浅仓。
浅仓小姐?我是斋川法嗣。
他说。
咦?浅仓微怔,斋川先生?是的。
他不罗嗦,直接切入正题,她在哪里?我不知道,她今天没进来。
她说。
她这几天都没进公司?她每天都有进公司,只有今天没进来。
怪了,她每天进公司,为什麽他却总是找不到她的人?难道他总是跟她错过?她最近有行程吗?他问。
嗯?浅仓疑惑地,斋川先生要……我有急事找她。
他说。
我不明白你所说的行程是指……随便什麽都行,只要能碰到她。
噢……浅仓忖了一下,二条小姐今天晚上会去银座的佐野屋。
几点?她上面是写七点……谢谢。
他一点都不罗嗦的挂断了电话,快速地在纸上写下了七点,佐野屋。
☆ ☆ ☆银座,佐野屋。
有位二条小姐订了包厢吗?法嗣向佐野屋的柜台询问著。
柜台人员简单查询下,笑答:没有。
没有?他浓眉一蚣。
元那的助理没理由骗他,除非元那更改了行程,或是……包厢并不是以她的名字登记。
一个名字倏地闪过他的脑海,那麽有位初山先生订包厢吗?你说初山达明医生吗?柜台人员立刻说出了初山达明这个名字。
他今天有订吗?有,他还带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姐来。
她说。
他们在哪个包厢?他问。
柜台人员看他一脸严肃焦躁,迟疑地,这……我有急事找他。
说罢,他拿出自己的名片,这是我的名片。
柜台人员一看他的名片,吓了一跳。
斋川法嗣先生?难怪……说著,她抬眼望著他,难怪我总觉得你很面熟。
他撤唇,给她一记迷人的微笑。
能告诉我他在哪个包厢吗?他知道自己的武器是什麽,就像美丽是女人最大的武器般。
他在菊之间。
她说,我找人带你去。
那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