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2025-03-29 11:35:55

下了班,元那就跟几个大学同学聚餐叙旧。

被那些花闷了一天,总算可以在跟同学聚餐时稍稍纡解。

十点半回到家,她听见客厅传来谈笑声。

以为父亲有客人,她在玄关处还揽镜一照,整理了一下妆容及头发。

走进客厅,她发现父亲正一脸愉悦地在说话,而有一名男子背著门而坐。

你回来啦?一见她回来!伊太郎就说道:法嗣等你一个晚上了……她一震。

法嗣等了她一晚上,那麽说……背著门而空的男人是他?此时,他转过头来:真的是他!看见他,她就不由白口主的想起他的吻,还有他的手……她立刻满脸潮红,心跳加速。

我有点事跟你谈。

法嗣神情自若地笑睬著她。

他们之间有什麽好谈的?难道他要在她爸爸面前,为他那天的无礼举动道歉?他敢当著她爸爸的面说吗?不可能的,他注重形象,永远在长辈面前当乖宝宝。

是私事,还是公事?她冷著一张脸问。

当著她爸爸的面,她不好发作。

要是让她爸爸知道,她跟他之间发生过的事,她接下来肯定永无宁日。

当然,她爸爸绝不会担心或生气,而是会狂喜。

狂喜他卑微的女儿,能让了不起的斋川法嗣又亲又摸。

我们之间有私事吗?看她绷著张脸,法嗣故意气她。

听出他话中的促狭味儿,她羞恼地瞪著他。

我们之间恐怕也没有公事可谈吧?她不甘示弱地。

那可不定。

他说。

什麽意思?我想就长河集团的合作案,跟你讨论一下。

她一怔,你跟长河集团的合作案,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想邀你加入。

他说。

她惊疑地望著他,你说什麽?元那啊……伊太郎见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太好,主动介入并试著缓和气氛,法嗣的意思是……我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她打断了伊太郎,他是来看我笑话,来羞辱我的。

元那,你这麽说真是太失礼了。

说著,伊太郎满脸抱歉地看著法嗣。

法嗣的唇角挂著淡淡的笑意,像是一点都不在意似的。

你不过是为了再一次证明你比我行吧?她眉心一蹙,言辞严厉而激动地。

你已经赢了,为什麽还要到这儿来捉弄我?我是真心诚意邀你一起合作。

法嗣平心静气,气定神闲地。

看见他那一派轻松自在的模样,她越觉有气。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她悍然拒绝,没拿到这个案子,二条商事也不会因此倒闭。

二条商事的营运一直维持相当的水准,她之所以在乎长河集团的合作案,不是为钱,而是因为他。

她想胜过他,她想从他手中抢到合作案,她只是想证明她可以、她行。

看她那麽凶悍且不知好歹,伊太郎皱起了眉头,元那……爸爸上她转头看著他,神情坚定地,我不会跟他合作什麽案子,您也别再说了。

说罢,她转身就要走。

元那。

这回,唤住她的是法嗣。

她恨恨地转过头来,瞪著笑得一脸高深莫测的他。

还有什麽指教吗?她没好气地。

既然公事没谱,我们总该谈谈私事吧?他撤唇一笑。

她一怔,私……我跟你有什麽私事?他那狡黠的笑意让她突然慌了。

当然是……喂!她机警地打断了他。

你到底想怎样?我们私下谈谈吧?我为什麽要跟你私下谈?她知道他在威胁她,而她不想受他威胁。

知道她只是在虚张声势,他挑眉微笑。

如果你不介意让二条叔叔知道,我也无所谓。

听见他这麽说,伊太郎露出了我真的想知道的好奇表情。

你……如果可以,她真想狠狠踹他一脚,让他知道她的厉害。

二条叔叔,这时,法嗣突然转向一脸好奇的伊太郎,其实是这样的,那天我……他话还没说完,元那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挑挑眉,笑娣著她,怎麽了?你不是无所谓?你……她咬牙切齿地,你卑鄙。

他露出了胜利的微笑,现在我们可以私下谈了吧?事到如今,即使她多麽不甘心受他威胁,却还是得无奈屈服。

算你厉害。

她恨恨地瞪著他,走,我们到庭院里谈。

见他们要出去,伊太郎副想跟的表情。

爸爸,她目露凶光地看著他,不准跟,不准偷听。

一说罢,一百六十公分的她,拉著近一百九十公分的法嗣往外走去。

☆ ☆ ☆你到底想怎样?来到幽深的庭院里,元那劈头就问。

法嗣一脸自若地,不想怎样。

她高抬起手,指著他的鼻子,你要跟我合作?你分明是存心……他轻轻攫住她纤细的手腕,而她瞬间露出了惊羞的表情。

我是真心的。

他凝视著她,神情认真而严肃。

她陡地一震,惊讶地望著他。

真心的?他是指哪部分?公事还是私事?我真的想邀你一起加入。

他说。

她眉心一拧,倔强地:我没兴趣。

没兴趣?他蹙眉一笑,你连企画书都准备好了。

我现在已经没兴趣了,不行吗?说著,她努力地想挣开他的手。

他紧紧地攫住她的手,将她一拉——啊,她跌进他怀里,惊羞又气愤地抬起头来瞪著他。

低下头,他深深地注视著她。

你真不可爱。

我……迎上他幽深的眸子,她心慌意乱地,我不必在你面前可爱。

那麽你都在谁面前可爱?他微微蹙眉,像初山达明那样的人面前?初山达明?拜托,他不提起,她都快忘了初山达明是谁了呢。

不过既然他先提,她就顺便算算旧帐。

初山先生是个君子,不像你……他是君子?他一脸嗤之以鼻的表情,你脑袋有问题。

什麽?她不服气地,你说我脑袋有问题?不是吗?他哼地,把那种人当君子,不是脑袋有问题是什麽?你……她气坏了,恶狠狠地瞪视他,你真是……你到底要强到什麽时候?他打断了她,两只眼睛炽热又专注地直视著她。

她一怔,什……你就不能坦率一点吗?我很坦率。

她迎上他的目光,勇敢地。

如果你够坦率,为什麽不承认?她心头一惊,心虚地。

承认?他要她承认什麽?难道他发现她对他有点……不,她不能让他知道,也绝不能承认。

我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她直觉地说道。

法嗣微怔,他并没说要她承认什麽,她怎麽会往那件事上头去想?有道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莫非她对他……付著!他眼底闪过抹狡黠及窃喜。

我指的是合作案,你以为是……一看见他唇角微微上扬,她心惊又羞惭地。

我……死了,这简直是不打自招。

老实说,你是不是也喜欢我?他将脸欺近!笑问著她。

她缩缩脖子,试图拉长她跟他之间的距离。

  ‘谁喜欢你?她急欲否认,你不知道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你吗?一他挑挑眉,男生会捉弄他最喜欢的那个女生,反之……一反之什麽?她急著打断他的猜测,我说讨厌就是讨厌,没有其他的可能性。

你脸红了。

他突然说道。

她一震,心惊又心虚地瞪大了眼睛——看见她这倔强又娇羞的表情,更让他觉得她可爱。

逗她是一件有趣的事,从以前都现在都是如此。

他现在终於发现,她不在日本的那几年,他的生活是如何的苦闷。

幸好你回来了。

他说。

她又是一震,不解的望著他。

他是什麽意思?你不在,我的日子真的很苦闷。

他语气诚恳地,你的存在总是能让我的生活增添几分趣味。

这是什麽意思?他当她是耍猴戏的小丑,就为了让他高兴而存在吗?我不是你的小丑!她向他提出严正抗议。

他皱皱眉,你为什麽总以为自己是小丑?那是因为你把我当小丑。

她说。

我从没当你是小丑。

那麽你为什麽说,我的存在让你的生活增添什麽鬼趣味啊?她语带质问地。

他挑挑眉,沉默了一下,然後笑了。

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笨?她一怔,我……你真的听不出我的意思吗?他微弯下腰,更靠近了她。

她涨红著脸,当场表演一招下腰的功夫。

他一笑,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手,然後转了一圈,不料他竟有此举,她脚步跟舱地硬是跟著他转了一圈。

你干嘛?搞什麽东西?他还拉著她跳舞?他不愠不火地凝视著她,我刚才的意思是……你对我很重要。

听见他这句话,她立刻面红耳赤,脸红心跳。

什……我对你来说,不也非常重要吗?他问。

什、什麽……她慌得结巴了,少……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如果没有我的存在,你会不会那麽积极?你会不会拚了命的充实自己、壮大自己?当……当然会!她装腔作势地。

会吗?他撇唇一笑,有没有可能你随便念间女子短大,然後早早就在长辈的安排下,找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嫁了?这她不否认。

如果不是为了追上他、赶上他,她会这麽辛苦吗?她会拚命的念书、出国深造拿学位,一个人离乡背井在海外过了上八、七年吗?不,她不会。

他说得没错,他是她的动力,是他的存在让她变成今天的二条元那。

我没说错吧?他凝视著她。

好,你都说对了,你对我来说是真的很重要,这样你高兴了吧?她急得耍起无赖来。

你承认了?他笑。

承认什麽?她负气地。

承认你也喜欢我。

喂!她羞恼地否认,我说你重要,不代表喜欢你。

他浓眉微微一叫,真的?当然是真的!她奋力地想挣开他的手,你放开我。

难道你没有一点点的心动?他注视著她,神情认真而严肃。

迎上他炙热的目光,她心头一悸。

但倔强又要面子的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松口。

没有!她一脸笃定。

收到花的时候,你不觉得惊讶感动吗?你以为我是花痴吗?说到那个,她才有气昵。

叫花店送一整个大厅的花送她,让她像动物园的猴子一样,走到哪儿都有人投以好奇眼光,简直丢脸!他微怔,我怕送一束,你会说我没诚意,所以才会……她真是他见过最难搞定的女人了。

要是别的女人收到这麽多花,一定当场感动到眼眶泛红,不知所措。

什麽?听见他这麽说,她皱皱眉头,一脸怀疑地,你泡妞用的就是这一招?用这样老掉牙的招数,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换女友如换季的。

他微愠地皱皱眉头,我从来不泡妞,这也是我第一次送花给女孩子。

闻言,她惊疑地。

你骗谁?这是他第一次送花给女孩子?怎麽可能?我没说谎,这是事实。

我只是没想到第一次送花,就遇上你这种没有半点情趣的女人。

什麽?说她没情趣?他……他简直可恶!我才不是什麽没情趣的女人!如果你有一点点的感情,就不会无动於衷。

我干嘛对你有感情啊?一只要跟他一斗上,总是这种没完没了的结局。

他浓眉一拧,你真是……放手啦!趁机,她用力的挣脱了他的手。

转过身,她就想跑。

二条元那!他伸手抓她。

她反射动作地转过了身,双掌齐发,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未料她会出手推他,毫无防备的法嗣就这样跌进了旁边的池塘。

☆ ☆ ☆看著他站在池塘里,大腿以下全泡在水中的狼狈模样,元那怔了一下。

她不是故意的,但她心里一点歉意都没有。

十几年前,他也曾害她跌进他家的池塘里,这简直是……报应。

他一脸懊恼,愠怒又沉默地看著一脸幸灾乐祸的她。

她蹙眉一笑,这就是人家说的‘报应’,你说是吗?说著,她走近池边,想更近距离的欣赏他的窘样。

突然,她感觉有什麽东西紧紧地握住她的脚。

还没来得及反应,她整个人栽进池中!啊!她惊叫一声的同时,已经浑身湿透。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居然……你!抬起头来,她恶狠狠地瞪著他,准备开骂。

但话还没说出口,只感觉眼前一片昏暗,当她回过神来,他的唇已经贴上了她的。

她惊羞地僵住,两只眼睛瞪得奇大。

她以为自己会气得推开他,但意外地,她立儿只是动也不动地看著。

他的大手轻拥著她,但唇温却炽热得彷佛能烫伤她。

她从来没讨厌过他的吻,虽然他每次都是那麽的出其不意,那麽的霸道强势。

他的唇片温暖而深情,他的双臂强劲又坚定,他的胸膛给了她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定及安心……她是喜欢他的,只是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不……她轻推开他的脸,低下了头。

不知怎地,她刚才的满腔怒气不见了。

现在的她除了羞、除了慌、除了心悸不已,再没有其他的感觉。

她不想让他发现,她不想让他知道她也爱上了他。

她什麽都输了,至少在这一件事情上面,她要赢。

如果她承认喜欢他,那麽……她连这件事都成了他的手下败将。

他耐心且深情地端起她的脸,温柔地凝视著她。

元那,他声线低沉而性感地,我喜欢你……被他那深情的黑眸凝视著,她只觉得整个人都快酥麻了。

她努力地告诉自己,不要迷失在他的温柔话语之下,但好难,好难。

她就像被钉住的蝴蝶般,慢慢地、渐渐地无法挣扎、动弹不得……他真的好厉害,不只工作能力一流,就连在这方面都如此的得心应手。

他怎麽能如此十项全能?而她真的没有任何一项是可以胜过他的吗?还无法解开这习题,他的脸再次欺近。

这一回,他的唇更加的炽热强烈,他的手也更加的强劲有力。

他紧紧地拥吻她,彷佛她整个人都属於他,怎麽也逃不了。

她该拒绝这一切,但她竟迷醉了。

就这麽一次吧!她心中有个声音这麽告诉她。

闭上双眼,她放纵自己接受他温柔又深情的吻:元那,元那……突然,远远地传来伊太郎的叫唤声。

这一叫,惊醒了沉醉其中的她。

她迅速地推开了他,羞赧地将身子一转,只想赶快离开池塘。

元那……他伸手轻拉住她。

她回过头,羞赧又懊恼地,这是意外!你说这是意外?意外?什麽出息思?他刚才已明显的感觉到她对他的回应,而她却说这是意外?对。

她直视著他,强自镇定地,你接吻的技术很好,就只是这样。

说罢,她迅速地爬离池塘。

此时,正巧走往池塘的伊太郎,撞见一身湿源源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