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一脸惨白,跌坐在地上的她,英人浓眉一拧,为什么让我等那么久?宁静瞪大了眼睛,惊愕又难以置信的看著站在她面前的高大男人。
是他,那个敲门又不出声的捣蛋鬼居然是他!?可恶,他难道不知道人吓人没药医吗?方才满心的恐慌不安,在此时转变成愤怒不满,她恶狠狠地瞪著他。
是你敲的门?她沉声问道。
废话。
他一脸不然你以为是谁的表情。
我问是谁,你为什么不回答?她慢慢地站了起来,声音里的火药味越来越;浓。
敲你门的人很多吗?他冲口反问了她一句。
而这一问,教他想起在澳门时,看见盖瑞站在她门口的那一幕——一瞬间,他的胸口抽了一下。
在澳门有敲她门的男人,难道在东京也有?忖著,他不觉懊恼起来。
你应该没忘我答应我妈妈的事吧?他不自觉板起脸孔,我是来带你出去玩的。
她一怔。
他真的打算陪她?她以为他只是在敷衍他妈妈……快把衣服换了,我等你。
说著,他迳自走进她房间,然后大刺刺地坐在沙发上。
经他一提,她恍然想起自己身上只穿著件浴袍,而浴袍底下只有一条内裤。
她心头一惊,脸儿立刻涨红。
看见她身上只穿了件浴袍,他居然面无表情又气定神闲?哼,果然是花花公子。
她拉紧前襟,快步地走到他面前。
我不想出去。
她说,你可以走了。
他抬起眼帘瞅著她,我特意绕道过来接你,你不去?是的,他确实是绕了路过来接她?但……为什么?因为他太听妈妈的话?不,他不是那种言听计从的乖小孩,如果他不想,谁也勉强不了他。
他对她以身体交换,成为赞助商的这件事相当不以为然,应该说,他非常生气。
既然生气,他应该不会答应带她去玩,就算答应了,也应该只是场面话。
但是,他为什么还是来了?他对她有一种感觉,很强烈,但却不知道那是什么。
不好意思,让你白走一趟,但我真的不想出去。
她一脸冷肃却又警戒。
是不想出去,还是不想跟我出去?他问。
都有。
她诚实的说。
闻言,他心里不禁懊恼。
不想跟他出去?她不知道想跟他出去的女人可以塞满几节车厢吗?我已经来了。
他双手一摊,往沙发里一靠,好整以暇地睇著她。
那又怎样?她眉心一拧。
我不喜欢做白工。
没人要你来。
我是我妈妈的乖儿子。
他有点开玩笑的说。
她不会知道你没带我出去。
她态度坚定。
英人浓眉一纠,眉间聚拢出几道深深的凹痕。
看她那坚决的表情,他知道她是真的不想跟他出去。
突然,他恼火起来。
她可以为了打响公司品牌跟盖瑞那种人睡觉,却死都不跟他出去?他知道这其实是两件事,根本不能混为一谈,但不知怎地,他打从心底介意著。
好,她越是不想跟他出去,他就越想带她出去,即使用押的、用逼的、用拖的,他都要把她拉去参加今天晚上在石井家开的轰趴。
别废话了,去换衣服。
他沉声命令著。
什……听见他那种语气,宁静气愤的说:你凭什么命令我?我不是命令你,他直视著她,我只是要求你。
要求?没错。
他挑挑眉,语带威胁。
等到我真的命令你时,你会知道的。
你是在威胁我吗?她气呼呼地质问他。
你到底要不要去换衣服?他冷冷地睇著她问。
不要!她双手环抱胸前,坚定拒绝。
你不自己换,我可要帮你换了。
听见他如此大胆的言辞,她立刻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什……帮她换?他是说……可恶,他真是个恶棍。
你敢?她可是他爸爸同窗好友的宝贝女儿,她就不信他真的敢对她无礼。
他挑眉一笑,眼底带著一抹狡黠。
你要不要试试?你……她羞恼的瞪著他,我要告诉桂伯伯!去说。
他唇角一勾,笑得可恶却又迷人,大不了我娶你回家以示负责。
闻言,她耳根一热。
你想得美!他打定主意要带她离开这个房间,就算被说是无赖也无所谓,他不信他治不了这只刁钻的小猫。
如果她是猫,那么他就是豹,是虎。
你到底去是不去?他像是在下最后通牒般的质问她。
她气恨地瞪著他,想说不,却又不知怎地说不出来。
她觉得他不是在唬她,如果她不换衣服,他可能真的会剥光她,替她换上外出服……想起上次他以拳头威胁她道歉,却突然吻了她,这次不晓得会使出什么卑鄙的手段对付她……好女不吃眼前亏,已经有了一次经验,这次千万不能又栽在他手里。
待会儿出去,她就要让他好看!忖著,她头一甩,悻悻地往更衣间走去。
坐上他的车,宁静板著脸,一语不发。
他开车的速度很快,但又意外的沉稳,一点都不觉得胆颤心惊。
车子来到一栋豪宅前,而屋里的活动显然已经开始了。
下了车,宁静发现豪宅外停了不少名车,可见参加这个派对的人非富即贵。
屋里闹烘烘的,透过玻璃裔,还可看见人影窜动。
虽然她从事公关工作,见过的世面也不算少,但还是犹豫了一下。
走。
英人走到她前面,转头么喝著。
她眉头一拧,没有说话。
他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喂!你……她气呼呼地瞪著他,放开我!他将她的手紧紧抓著,像是怕她会临阵脱逃般。
Horace!这时,屋里有人走了出来。
他是个美形男,打扮得跟明星一样。
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咦?她是……这时,美形男发现他身边的宁静。
她是岛村宁静。
英人说。
嗅?新菜色?美形男笑说。
听见他以新菜色称呼自己,宁静立刻一脸不悦地瞪著他。
岛村小姐,我是石井龙一,石井龙一就是我。
美形男沾沾自喜的自我介绍著。
宁静皱皱眉头,疑惑地看著他。
你……今天的派对主人石井龙一狐疑地睇著她,你该不会不认识我吧?我该认识你吗?宁静不解地。
呃?石井龙一既错愕又失望。
她一直住在国外,当然不认识你。
英人撇唇一笑。
闻言,石井龙一稍稍释怀,这样啊。
石井是影剧界的当红炸子鸡,影歌双栖还兼主持。
英人跟宁静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宁静恍然大悟,嗅!失敬失敬。
见鬼,谁管他是什么影歌双栖的当红炸子鸡啊!在她眼里,他根本只是个粉味很重的男人。
进来吧,大家玩得正高兴呢。
石井龙一善尽主人之责,引领英人跟宁静步进屋内。
一进入屋里,宁静只觉得温度在瞬间飘高。
屋里播放著电音舞曲,灯光昏昏暗暗,只见人影晃动。
烟味及酒气混杂著各种香水味,让她一阵晕眩。
很快的,她看清屋里的男男女女。
他们打扮入时,男的俏女的娇,有人在沙发上喝酒谈天,有人贴身热舞,好不热闹。
她发现,参与这个派对的男女似乎都有不错的出身。
他们身上穿戴各式名牌,显见经济状况亦相当良好。
Horace!突然,一名染著红发,穿著性感的辣美眉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一把就勾住了英人的脖子,献上热吻。
宁静看得目瞪口呆,虽然这不是她第一次看见他跟女人亲嘴。
米儿……英人轻推开了红发辣妹。
以往不管在任何人面前,他都能大方跟女人亲吻,但今天……他突然觉得有点抗拒。
为什么?因为宁静在他身边?他介意她的看法、想法或感觉?被轻轻推开的米儿一脸狐疑地看著他,干嘛这么冷淡?上次我们玩得很……说著,她注意到站在他身后的宁静。
米儿挑挑眉,略带著敌意的说:噢,有新欢了?英人既不否认,也没承认。
见他保持沉默,宁静急著澄清。
我们只是认识,不是朋友。
搞什么?他什么都不说,弄得她好像真是他的新欢一样。
拜托,她是人,不是肉也不是蔬果,才不想当他的什么新菜色呢。
听见她说他们只是认识,不是朋友,英人莫名的感到懊恼。
虽然他们的关系很难对外人说清楚,但她连跟他当朋友都不愿意,真的教他火大。
他转头瞪著她,所有的愠恼不悦全写在脸上。
迎上他带著怒意的目光,宁静一怔。
他在生气?气什么?气她极力否认自己是他的新欢兼新菜?她在别人面前跟他划清界线,让他感到很没面子吗?付著,她不自觉地暗自窃喜,因为她发现一个可以报复他、惹恼他、让他尴尬、丢脸、懊恼的方法。
不用在意我,你们玩得高兴一点。
她咧嘴笑笑,一副迫不及待将他往别人怀里推的样子。
真的吗?听她这么说,米儿脸上又重新绽放灿笑。
Horace,陪我跳舞。
说著,她一把勾住他的胳臂。
英人浓眉一纠,狠狠地瞪了宁静一眼。
看见他那一肚子火的模样,宁静得意的一笑。
像他这种有钱多金的大少爷,铁定没有尝过被嫌弃的滋味,她当著别人的面不要他,他一定觉得既挫折又羞恼吧?哈哈,她今天就要好好挫挫他的锐气,让他知道惹毛她的下场就是如此。
去吧去吧,她笑著把英人往米儿推去,我会自己找乐子的。
话罢,她转身走开。
端著杯调酒,宁静站在角落里独饮。
今天来参加派对的人多数是演艺圈人士,当然,也有像英人那样的企业家第二代或第一二代。
这些人白天是一个模样,晚上又是一个模样,简直像双面人一样。
她个人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但对许多人来说,这却是纡解白天工作压力的一种方法。
对他来说也是吗?他白天时在做什么?在自己家的公司上班?不,哪个企业接班人会像他这样又泡妞,又赛车?桂家有四个儿子,依她看,他这个最小的儿子应该只负责玩……她的视线往客厅中间望去,在一对对相拥热舞的男女间,一眼就看见了他跟那位米儿小姐。
性感火辣的米儿紧紧的勾著他的脖子,玲珑有致的胴体紧贴著他摇摆,热情得像只发情的母猫,那画面真是教人喷鼻血。
她想,他一定乐歪了。
刚这么想著的时候,她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冷漠又不耐,像是恨不得立刻丢下舞伴般。
她一怔。
怪了,这对他来说应该是一种享受,怎么他今天却像是在受苦受难似的?她不解的直盯著他,而就在这时,他也看见了她。
四目交会,她的胸口突然一阵不规则的狂悸。
他的眼睛在跟她有了交集后,就再也没有移开。
他一直一直凝望著她,神情十分冷肃。
突然间,她感到心慌。
他的目光像是一支箭般射中她的心脏,让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面红耳赤,脸颊发烫。
别过头,她躲开他的视线,仰头将杯中的调酒喝光。
嘿。
忽然,有人来到她身边。
她抬起眼帘一看,竟是今天的主人石井龙一。
他手上端著两杯调酒,递了一杯给她,怎么不去跳舞?她接过酒杯,我不会跳。
说著,她喝了一口酒。
我可以教你。
石井龙一挨在她身边说著。
这……她往旁边挪了一小步,不用了。
他又靠过来,笑说:别那么见外,Horace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宁静皱皱眉头,有点不耐烦。
什么Horace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干嘛跟她装熟?再说,她跟英人又不是朋友。
走,我教你跳,很简单的……石井龙一拉住了她的手。
她毫不犹豫地挣开,我说真的,我不要。
她的语气坚决。
石井龙一眼底闪过一抹愠色,但很快地,他又恢复了那迷死一票女粉丝的招牌微笑。
好吧,他耸耸肩,那我敬你。
他举起酒杯。
宁静顿了一下。
如果喝一杯酒就能打发他,何乐而不为?举起酒杯,我先干为敬。
说完,她仰头喝光了那杯酒。
石井龙一勾唇一笑,也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你之前住在哪里?喝完酒后,石井龙一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继续与她聊天。
屋里很吵,他讲话几乎都必须贴著她的耳朵,而那令她很不舒服。
她又往旁边挪了一小步,大声回答:美国!你在美国也常参加这种轰趴吧?啊?她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事实上,她觉得他根本是故意说得很小声。
突然,他伸手把她一拉,贴在她耳边,我说你常参加这种轰趴吗?不,我不喜欢这种吵吵闹闹的地方。
她挣了一下,但她发现他这次紧紧抓著她。
她陡地一震,警觉的说:请你放手,好吗?不要那么冷漠嘛。
石井龙一似笑非笑的睇著她,他没空,我可以陪你啊。
什……她愠恼著。
听说跟Horace在一起过后,都会意犹未尽,回味无穷,不过我想……我也不差。
她眉心一拧,气愤地瞪著他。
他在说什么鬼东西?什么意犹未尽,回味无穷?他居然在还是处女的她面前说出如此猥亵的话……请你放手,我不……一激动,她忽地一阵晕眩。
她发现自己的视力突然变差了,眼前人影晃动,但她的视线却无法聚焦。
慢慢地,她感觉自己脚下轻飘飘的,身体像风中的柳枝般缓缓摆动……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像对她下达指命般。
她不自主的摇晃起来,像著魔般。
石井龙一拉著她的手,带她往另一个区域走。
她摇头晃脑的跟著他走,心里明明还有一丝抗拒跟犹疑,却莫名其妙的任他摆布。
突然,她觉得自己腾空飞了起来,然后又落地……低下头,她看见好多张的脸围绕著她。
有人在吹哨子,有人在鼓噪,有人在……她的脑子越来越混沌,只随著音乐摆动、扭动。
摇著晃著,她觉得很快乐,一种难以言喻的亢奋充满了她的全身。
她发现自己站得比任何人都高,像个站在舞台上的舞星般。
一切是那么的清楚,却又那么的模糊。
所有人的脸糊成一片,只听见他们的欢呼声及笑声……忽地,远远的地方出现了一道光,不,那不是光,那是个……人!?他推开了所有阻碍他前进的人,以一种如闪电般的姿态冲到她面前——看著石井龙一跟宁静交头接耳的说著话,英人的脸色开始凝肃。
果然,就算没有他带著,她也能自己找乐子。
看来,石井龙一就是她的乐子。
Horace,发现他的目光根本不在自己身上,米儿端住了他的脸,娇嗔著:你在看哪里啊?他睇著米儿,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啦?她勾住他的脖子,妩媚的问。
我不想跳了。
他说。
我不要。
她撒娇地抱住他,还不够……她将身体紧贴著他磨蹭,姿态妖娆而挑逗。
她的纤纤十指在他身上游移,眼神充满了诱惑。
看著拚命想撩拨自己的她,英人不觉懊恼起来。
他是怎么了?参加这个派对就是要找乐子,怎么现在乐子找上他,他却兴致全无?米儿是广告明星,热情又大胆,也曾跟他有过火热的一夜。
事实上,如果今天晚上他是单独前来,应该不会拒绝她的撩拨挑逗。
但就算他不是一个人又怎样?他带来的那个女人,已经自己找乐子去了,他还在意什么?该死,他觉得自己有点迷糊了。
虽然在外人眼中,他总是玩世不恭,但那不表示他的脑袋不清楚。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要什么。
他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放开自己,什么时候又该沉潜收敛。
他一直是个不受影响的人,而那也是他非常自傲的地方。
他讨厌被任何人事物影响,也讨厌会影响他的人事物;他不喜欢自己的生活及规则被改变,也绝不让任何人改变或企图改变他的生活及规则。
但这一刻他惊觉到自己被影响,也在改变,而一切都只因为她——岛村宁静。
不自觉地,他又将视线往角落望去——他陡地一震,然后一把火从脚底快速往脑门延烧。
他看见宁静跟石井龙一一起喝酒,还拉拉扯扯地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的脚定住不动,两只眼睛只锁定了角落里的两人。
Horace?米儿一怔,狐疑的看著他的脸,然后再往他看著的方向望去——她明白了。
我的天……她蹙眉一笑,你在吃醋?闻言,他浑身一震,像被激怒的野兽般瞪著她。
你在说什么?你的表情,你的眼神……她难以置信的说著,你恋爱了。
他浓眉一叫,表情懊恼。
恋爱?他桂英人会恋爱?她是哪只眼睛看见他在恋爱?你在胡说什么?你骗不了我的。
米儿撇唇一笑,潇洒地退后一步。
那是坠入爱河的男人的眼神。
她直视著他的眼睛,你眼里只有她。
米儿这番话大大的震撼了他,他无法接受也不想接受。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坠入爱河,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说,他们一见面总是像世仇宿敌般,只差没拿菜刀互砍,怎么会……亲爱的Horace,米儿一脸怅然若失,你再也不是玩家了……他们要的,是不必负责的成人关系,她也知道他之所以跟她在一起,是因为她不会像一般良家妇女、小家碧玉般纠缠不清。
但现在他的心在变,他那游戏的、不受拘束的性情正在转换中……米儿在他脸颊上一吻,带有些许惋惜。
你是个很好的情人,可惜……米儿……没关系,我看很得开。
她耸耸肩,挑眉一笑,你去找她吧。
说罢,她转身走开。
望著米儿的背影,英人咀嚼著她方才那席话。
他变了,他再也不是玩家了?这是真的吗?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教他改变的人就是……他转头去寻找宁静的身影,却发现她跟石井龙一已经不见了。
他心头一惊,脑海中浮现他们两人亲热的画面。
他的脚不自觉的开始移动,然后焦虑的到处找寻她的踪影。
当他经过餐厅时,发现不少人挤在里面,有一个女人在餐桌上性感舞动,而那个女人竟然是她!他快步走了过去,只见她神情恍惚的摇头晃脑著。
直觉告诉他,她吃了一些不该吃的东西。
Horace,石井龙一挨到他身边,怪笑著:你这个新菜色挺好玩的。
闻言,他骤怒地瞪著石井龙一。
你给她吃了什么!?石井龙一不以为意地笑笑。
我只给她吃了半颗摇……他话末说完,怒火攻心的英人已挥出一拳,将他重重打飞到三公尺外。
大家惊叫连连,纷纷退避。
你……石井龙一抹著唇角的血,又惊又气,你发什么‘轰’?大概是下巴被打歪了,他说话有点含糊不清。
英人恶狠狠地瞪著他,她是女人,不是菜!说罢,他转身走到餐桌旁,将站在桌上跳舞的宁静拉了下来。
她被他拉著,却还不安分的摇摆身体,脸上还挂著一抹气人的傻笑。
该死!他咒骂一声,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