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她暗恋的学长竟然即将成为她的处女终结者?过去她曾经不只一次以自己的手背模拟与他接吻的感觉,但现在她不必想象、不必虚拟,因为他就那么真实地在她眼前。
他的手轻轻地放置在她胸前,带着点试探,他怕一下子攻城掠地会引起她的恐慌,于是他只能慢慢地、循序渐进地来。
她任他吻着,一点挣扎也没有,像是被麻醉了的老虎般温驯。
美绪……他低沉的嗓音一次又一次地低唤着她。
她双眸迷离,神情陶醉而恬静。
当她的身体发热、心跳加速、胸口饱胀、腹间空虚,她就知道自己是有所谓的生理反应。
美绪……他轻咬着她的耳垂,在她耳际低呢。
她难耐麻酸地缩了缩脖子,并轻声地呢喃,嗯……端起她微微低垂的脸,他又一次亲吻住她。
他的吻让她舒服得忍不住全身掠过一阵轻颤,她的双手不听使唤地勾上他的颈项。
唔……虽然她不承认,但他的抚触真的让她有一种心荡神驰的感觉。
弓起腰肢,她将发热的身体迎上了他。
感觉到她的回应,他不觉一阵兴奋。
佐川……别再加上‘学长’。
他打断了她。
她羞怯一笑,不发一语地凝视着他。
睇着身下美丽动人的她,他的胸口就不自觉的涌现出一股狂潮。
从他火炬般的眼眸中,她颅见了他满腔的热情及渴望,她隐隐知道……就在今天,什么都会发生。
* * *激情过后,美绪静静地躺在他怀里休息,而他也温柔地拥抱着她。
还好吧?他低声地问。
虽然已经发生过了,但次数毕竟不多,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点点头,她不发一语地将脸埋进他宽阔的胸膛中。
丰作细细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胸口充满一种无法形容的幸福及满足。
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而那个牵挂就搁在他床头柜里……他翻过身,突然横过了她的身上――啊?她一震,惊羞地,这么快就要再来一次?他睇着她,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在想什么啊?说着,他在她额头上一敲。
她瞅着横过自己身上的他,讷讷地问道,那你在做什么?我拿东西。
那颗钮扣就放在她那边的床头柜,他不横过去又怎么拿得到?是吗?她一脸的怀疑。
他笑瞅着她,色女!才不是呢!她羞赧地否认。
我看你比我还想喔!逮到机会,他趁机捉弄起她。
她捶了他一下,嘻着:要拿快拿啦!没事横在她身上,还怪她满脑子邪恶思想?真是糗毙了!拉开抽屉,他从里面拿出那颗保留了十二年的钮扣。
给你。
他将它塞进她的手心里。
她只觉得有颗小小的、扁扁的、硬硬的东西在手心里,打开一看,她愣住了……一颗钮扣?他给她一颗钮扣做什么?这是干吗?难道这是哪一种新式的求爱怪招?这是我的第二颗钮扣。
他说。
她微怔,一脸茫然。
我为你保留了十二年,终于交到你手上了……他温柔一笑。
突然,她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这是他制服上的第二颗钮扣,是高中时很多女生妄想得到的第二颗钮扣……星野说他有一样为她保留了十二年的礼物,指的就是这个?为什么?她眼眶盈泪,情绪激动。
为什么?他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这是你应得的。
她拧起眉心,眼泪几乎要掉下来,可是你……你那时候不是拒绝我吗?不,他一笑,我被你牵制住了。
美绪一眨眼,泪水便顺着脸庞滑下。
她轻声地啜泣着,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紧紧抱住她颤抖身体,轻声地安抚着她。
在他的声声安抚及温暖的拥抱下,她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我们结婚吧!他在她耳边说道。
唔……睡梦中,她恍惚地答应了他――* * *同一年的秋天,他们进了结婚礼堂,踏上了红毯。
她花了十二年的时间想念他、暗恋他,而他竟用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娶了她。
为了参加儿子的婚礼,丰作的父母亲这从加拿大回国,就为了见见那个当医生的准媳妇。
当然,他们对美绪这个又漂亮又能干的媳妇可以说是满意极了。
婚后,美绪搬进了丰作位于南多摩的洋房,然后每天由他开车载她回娘家上班。
婚后一个月的某天早上,丰作依旧开着车送她回家上班;途中,他们有说有笑,俨然一副新婚燕尔的甜蜜模样。
突然,一阵难忍的胃部翻搅让美绪蹙起眉心,一脸痛苦――停……停车!她掩着嘴巴,大叫着。
她突如其来的大叫,吓得丰作方向盘都差点儿抓不稳。
他紧急地在路边一停,只见美绪急急忙忙地跳下车,直往路边的电线杆冲。
美绪,他连忙下车关心着,你怎么了?美绪吐完,面……面纸……因为吐的一塌糊涂,她不敢直接面对他。
才刚新婚,要是他因此对她倒尽胃口,那她不是亏大了。
喏!他将车上的整盒面纸拿给她,只见她慌慌张张地擦拭着。
确定嘴边已经没有什么不该见的脏东西,她这才缓缓地站起身来,没事了……他忧心地望着她,你没事吧?没事,她一笑,只是有点反胃而已……唉,他浓眉一纠,严肃地望着她,你自己是医生,怎么能轻忽任何一个小症状?她一副嫌他大惊小怪似的睇着他,唉呀,我是医生,没事的啦!话罢,她径自钻回车上去。
丰作越想越不对,连忙也跳上了车,不行!你得看医生。
他说。
爱妻心切的他可不许亲爱的老婆有丝毫的不妥。
看医生?她啼笑皆非地,我自己就是医生啊!你没听过‘医者难自医’吗?说完,他猛踩油门地向前驶去。
见他一脸认真,她急了,喂!我可不看什么医生喔!让你爸爸看总行了吧?他说。
* * *阿部京三一脸认真,唇边还不时漾起一抹高深的微笑。
爸,丰作紧张地询问状况,美绪是怎么了?阿部京三一笑,虽然我是外科医生,不过如果猜得没错,应该是……见他欲言又止地吊胃口,丰作急了,爸,应该是什么?阿部京三睇着他,再看看被强迫就医,一脸无奈的美绪,你应该是有了……什么?丰作及美绪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道。
开什么玩笑?!美绪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我怀孕怎么可能自己不知道?阿部京三笑睨着她,你这个人没什么神经,就算不知道也不奇怪。
丰作在一旁猛点头,一副他也认同的模样。
美绪瞪着他,你点什么头?少侮辱我的专业了!她不服气地说。
不然我替你介绍妇产科好了。
阿部京三提议着。
不用了啦!她叫了起来。
要看妇产科,她不会自己去吗?让他这么一介绍,岂不是弄得满城皆知?阿部京三从医数十年,对自己的专业是相当自信且自豪的;虽然他并不是妇科医生,但看了这么多,多少也练就了一些本科外的本事。
丰作,他似笑非笑地睇着一旁惊喜过度而显得有点呆滞的丰作,你也挺行的嘛!被这么一夸,他回神了。
当然。
说着,他还真有点得意呢!我是最厉害的四分卫,当然要给她一球就‘达阵得分’!喂!听见他在自己爸爸面前说这种带着点颜色的话,她羞得直想一脚把他踢到外太空。
我说错了吗?丰作一点也不以为意。
你闭嘴啦!她啧着。
你干吗不高兴?他蹙起眉头,你怀了我的孩子耶!少根筋!她一甩头,索性不理他。
他不服地,我少根筋?你才少根筋呢!还说什么自己是医生,居然连自己怀孕了都不晓得。
拜托,还没确定好吗?她不耐地锁起眉头。
我相信爸爸的专业。
他趁机捧了岳父一把。
什么?爸是外科医生耶!不……他现在是个‘杀鱼’的寿司师傅!看他们小夫妻俩一来一往地斗嘴,阿部京三不觉笑了起来。
他的宝贝女儿花了十二年爱一个男人,结果却只用三个月就嫁给了他,而现在……她就即将要生下那个男人的孩子了。
人家说女儿是父亲的痛,但非常幸运的是,他女儿在结婚后还是每天回到他身边,不会让他有一丝寂寞的感觉。
如今他盼的不再是把女儿嫁出去,而是有个小娃儿牙牙学语地喊他外公。
不过现在看来,那一刻已经不远了―――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