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儿子跟您商量个事。
偷闯锦心闺房的第二日傍晚,薛陌就在饭桌上与爹爹商量起了红嫁衣来。
有啥事,直接说。
薛父自个没啥大本事,一辈子中中庸庸只是个混饭吃的小官,眼见儿子有了大出息,位极权臣,他早已事事都听儿子的,哪里还需要商量二字。
就是,咱爹啥都听大哥的,大哥又不是不知道。
转眼已十二岁的薛宝,还与小时候一般,肥嘟嘟的,脸蛋脖子胸膛哪儿都是肉,笑得一张肉脸一晃一晃的。
你们别打岔,让阿陌接着说。
薛母看着儿子一脸郑重的神情,知道儿子必定是有重大事情相商。
我的媳妇儿不是皇家郡主么,我想给她一个与别家姑娘不一样的婚礼。
薛陌停下竹筷,以商量的口吻对爹娘道,想让她与别家姑娘嫁得有所差别,比如迎娶时的红嫁衣什么的能出自咱们薛家。
这大燕王朝的新嫁娘,红嫁衣一般都是新娘子自己绣的,由新郎府邸出红嫁衣甚少听闻。
不过历史上倒是有那么一次记载,高祖皇帝还是太子殿下时,非常钟情于薛家的嫡长女,下聘时连红嫁衣都一并向皇帝讨要了,传闻那红嫁衣上的凤凰眼睛还有太子殿下当年的神来一绣呢。
这件红嫁衣从那以后便当作了宝物,在薛家一代代传下来,如今已是传到了第四代了。
陌儿,你是想让娘亲给郡主绣一套红嫁衣出来?还是……还是惦记上了家里的那套传家之宝?薛母是个懂规矩的善良人,论及传家之宝时,还有点不太敢指名道姓呢。
儿子不孝,想挪用一下传世之宝,迎娶……迎娶属于他的宝贝女人。
既然要给锦心弄一套红嫁衣,那就绝不是随随便便的一套嫁衣。
这些年,薛陌每每想起锦心单恋他的那段岁月,他都很是后悔,后悔自己愚钝没能早早与锦心相恋。
好在他最终抢在了别人前头拥有了锦心。
心里早早就发誓,要给锦心他所有能给的,要宠得锦心一世都幸福得笑靥如花。
知道锦心最最臭美,他哪能不给锦心世上最好最名贵的嫁衣。
只是那套嫁衣必定是传家之宝,若没有足够的理由,只凭一句薛陌对锦心的喜欢,要想从宝库里开启恐怕有些困难。
爹娘,儿子要娶的锦心,是咱们祖上姑奶奶一脉的后人。
相隔百年之久,红嫁衣再次牵连住咱们薛家和祖上姑奶奶的后人,实在是缘份。
听到薛陌这段话,原本还有丝犹豫不知该如何与其他薛家之人交代的薛父薛母,突然心中一喜。
薛父本就是个豁达之人,立马嘴含笑意:去给你祖上姑奶奶烧烧香,她若是在天有灵,知道她的后世子孙穿上了她遗留下的那件宝物,心内铁定是高兴的。
祖上姑奶奶的嫁衣,她的后人又穿上出嫁,实在是一段佳话。
薛母想着锦心是祖上姑奶奶.子孙那一脉的后人,倒也不反对,思忖两下便点头同意了。
又过了大半个月,薛陌挑选了个很是吉利的黄道吉日,亲自将祖传的红嫁衣带去了摄政王府。
薛家的那套衣裳,摄政王和摄政王妃都是听闻过的,一时摄政王府众人全都赶来了甄氏的大房,挤在正院的厅堂里观赏着那件百闻却没见过一次的大红嫁衣。
哇,锦心好漂亮哦……锦茵一脸艳羡地拉扯锦心的胳膊道,那上面镶嵌的是一颗颗小宝石吗?能折射流光溢彩,穿在身上简直就像个拥有法术的小仙女。
见过各种各样美艳又喜庆的红嫁衣,如这件这般绚丽多姿的,别说小小年纪的锦心了,就是见多识广的摄政王妃也是头一次瞧见。
不愧是当年高祖皇帝的用心之作,咱们锦心真真有福气。
摄政王妃笑看锦心,慈爱地摸了摸锦心的小手。
论起福气来,还是锦心幸福,薛陌是真心疼爱她这个嫡孙女啊。
连这般价值连城的宝贝都舍得拿来哄锦心开心。
锦心早已乐呵得身上的每一处肌肤都在笑了,笑得那般甜,比春日里最美艳的花朵还要媚。
有了这套流光溢彩的红嫁衣后,柳氏也不用费心费神地去给锦心绣嫁衣了。
二婶,白辛苦你半个多月了。
锦心贴近柳氏的耳朵,羞赧地低声道。
为你绣,不辛苦。
傻丫头,还不快去试试新衣合身不合身。
柳氏和甄氏一行人都催着锦心快去试穿。
也不知是不是缘份,那套衣裳就像给锦心量身定做的似的,哪哪都合适,就连她那不够硕大的包子处都挺合身的,胸部用金线勾勒,绷得锦心原本不算大的小包子都高耸起来,身形顿时更具女人味。
锦心满意极了,对着镜子一日日照个不停歇。
如此这般,剩余的待嫁时光竟是好过了起来。
一晃,就在臭美的时光里如梭过去了。
~锦心,明儿就要出嫁了,你紧不紧张啊。
这日黄昏,已被册封为胭荣公主的陆胭,巴巴地求了母后,特意出宫来探望今日还是姑娘,明日夜就该是少妇的锦心。
陆胭一双眸子里满是好奇。
锦心被陆胭的双眸盯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等你要出嫁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嘴角浮上一抹幸福又羞涩的笑,真的很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
待嫁的心境,加上上一世的,锦心已是体会了两次了。
上一世,对未来的不确定还有丝茫然和忐忑,这一世,心里只剩下满满的期待。
她知道,薛陌会待她很好的。
若硬要说有什么害怕的话,也是有的,初夜的疼锦心有些怕。
薛陌那般魁梧,估计哪都大,关键是薛陌不太懂得温柔,连亲吻都时常弄疼她,做那事……岂不是更加……光是想想,锦心双腿就不由自主缩紧了点。
锦心,你在想什么呢,脸蛋这般绯红。
陆胭还像以前一般戳了下锦心的后腰,突然凑到锦心耳边道,莫非你在想明晚的洞房花烛?陆胭连亲事都还未定下呢,对洞房花烛是没有太具体的想象的,顶多能想象一下搂搂抱抱亲亲一类的事儿。
可她的话,却是让刚想过一轮的锦心臊得血液都加速流窜。
你真真是不害臊。
锦心哈着气,双手就去陆胭胳肢窝里挠痒痒,陆胭如今住在皇宫里,出来一趟不容易,两姐妹已是好一阵子没这般闹过了,都贵为公主了,还以为你能被宫中的规矩压压,变得规矩些,哪曾想越来越会欺负人了。
难不成你……刚刚真的在想洞房花烛……已被锦心胳肢得快笑岔气的陆胭,嘴上还是不讨饶,打趣着锦心。
你还说,你还说……等你要嫁人时,瞧我怎么去羞你……一听到嫁人,陆胭的双眸里突然浮现荣铭温润如玉的身影来,听闻摄政王妃和荣国公府的老太太交好,不知明儿锦心出嫁时,荣铭会不会尾随老太太一块过来送嫁。
若是明儿荣铭也来的话,那她就可以见他一面了。
这般想着的陆胭,思绪早已不在与锦心闹腾上了,一个走神就被锦心坐.骑在了身上。
锦心坐在她腰肢上的沉重感,唤回了陆胭的思绪,两个闺中密友又打闹了好一会,陆胭才在宫女太监的护送下回了宫,等明儿出嫁再来送亲。
甄氏眼见胭荣公主走了,这才踏进锦心的闺房,今夜她还有事要与锦心细细说呢。
娘。
锦心抬头瞥见娘亲手里拿了本册子进屋来,猛地悟到娘亲这是来给她上洞房花烛前的教育课呢。
只见过来人的娘亲,脸色有些浅浅的红,这一世的娘亲还是第一次担当这个角色,要给锦心讲解一下夫妻.房.事的事儿呢。
锦心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上一世来,那会子出嫁前夕是继母柳氏来教化她,可柳氏本就是个脸皮子薄的人,一句话还未说呢,自个脸蛋先红了一圈。
画册才翻了一页,锦心还在好奇画册上的图究竟是什么时,柳氏已是羞得眼睛都不敢瞅了。
娘,等会儿我自个看……陆陆续续听娘亲说了些,知道是怎么回事的锦心,听着娘亲想说得隐晦,又不得不挑明了说的羞涩用词,耳根子都火烫火烫的,扭着小身子坐在那,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
男人头一夜都着急些,可能会有些疼,你忍忍就过去了。
说着这话,甄氏可是记起自己当年初夜的疼痛来,想着女儿明晚就得经受一番苦楚,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再想想女婿那魁梧的身躯,平日里的强硬作风,看着不像是个那方面会温柔的人,忍不住又多叮嘱了女儿一句:姑娘家头几夜身子娇,可别让夫婿多贪,一夜最多一次……听到这话,锦心羞得耳朵都想堵上,再也坐不住了,身子一趴小脸蛋埋进了被褥里,捂着被子闷声道:娘,我知道啦……您快出去嘛……小手死劲捂住耳朵,羞死了。
甄氏见锦心羞成这样,实在是不好往下再说了,想着该注意的地方都提点过一遍了,甄氏也就闭嘴不说了。
最后,用画册敲了敲锦心藏起来的脑袋,低声道:这画册,你今晚必须得看一遍,听话……夫君想做什么,你配合就是了。
见女儿趴在锦被上不肯露面了,甄氏放下画册,就掩门离开了。
房间里总算静了下来,脸蛋羞得比玫瑰还红的锦心,露出半边脸来,瞅了眼那满满都是各种姿势的春.宫.图,犹疑着要不要看看。
小手刚拿起画册,脑子里不禁在想,薛陌眼下在做什么呢,会不会也跟她一样,正被家里长辈教导着要看春.宫.图?看着图册里光着身子的姑娘,薛陌会不会也幻想她脱衣裳后的模样?这般一想,锦心羞地捂住了衣襟,好似薛陌的大手眼下就要来扯掉她贴身衣裙似的。
话说,薛陌此时还真的在看春.宫.图,晦明晦暗的烛光下,直着身子坐在案桌前,一页一页认真翻看,那认真的架势,不知情的人乍看一眼还以为他正在研读兵书呢,画瞅得认真,文字更是读得精细,字字句句都不漏过。
其实,薛陌这个人对自个是很有自信的,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下,不就是房事嘛,还能难倒二十六岁的他?哪有男人天生不会干的?虽然活了两世,身体上的那宝刀还未磨过一次,可想想男女之间不就那点事嘛,只要地儿没弄错,一切都不在话下。
不过薛陌这人,一件事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
既然明日就要娶回锦心入洞房了,那这男人该干的活儿,他就得做到最好最完美才行。
这才有了薛陌跟研读兵书似的,那般认真地研究春.宫.图。
一幅图上有个高难度动作,做这么个姿势,姑娘家不疼么?薛陌摇摇头,舍不得那般欺负他的小锦心。
~第二日离天亮还有近两个时辰,贪睡的小锦心就在美美的睡梦中被竹青给唤醒了。
郡主,今儿得打扮得精致,用时多,可是不能再睡了。
竹青拿过小丫鬟递来的湿脸巾,拨开锦心搭拉在白皙脸蛋上的秀发,给还躺在床榻上的锦心,认认真真擦拭起睡眼惺忪的脸。
郡主这张漂亮的小脸蛋,等会就得盛装打扮了。
锦心起来了吗?门外边,顶着雾气还未散,星星还高高悬挂着的天幕,甄氏和柳氏以及三房四房的婶母都来到锦心的牡丹苑,一脸喜庆地要为新嫁娘忙活什么。
郡主醒了,醒了。
竹青边替锦心扣好衣襟,边欢声答道。
娘,婶婶。
锦心自然不会忘记今日是她的大喜日子,小手拍了拍还迷糊的脸,要将自个给拍醒喽。
来来来,醒了就赶紧洗漱吃点东西,等会上好妆可就不能乱吃了。
三婶接过丫鬟提着的食盒,端出一些色泽喜庆的小点心,见锦心刚醒吃不下,笑道,现在还能多吃点,过了这顿,可就得洞房花烛才能垫吧两口了。
其实洞房花烛能不能垫吧两口,还得看新郎官着急不着急,若是遇上心急的新郎,恐怕急急搂着行周公之礼,新娘得新婚第二日才有东西吃了。
三婶的话,锦心知道是实话,又强迫自己多吃了两个寓意多子多福的小糕点。
天刚亮,皇宫大门一开,胭荣公主陆胭就催着马车夫往摄政王府赶来了。
与几个婶婶一块,帮忙给大喜的锦心上妆,穿衣。
忙忙碌碌了一上午。
动作快点,动作快点。
吉时快到,新郎官就要来迎娶了……按大燕王朝的规矩,新郎都是在正午艳阳高照时分上门迎娶新娘子。
眼看午时快到,门外头的喜娘一个劲催促着,让原本不紧张的锦心,骤然心里发紧。
对着镜子又仔细瞅了瞅,一向臭美的锦心,在大喜的日子里就更是追求完美了,从发髻到两颊的红腮,眉毛眼睛鼻子小嘴和耳朵,来来回回审视了好几遍。
娘,后脑勺这块好看吗?我怎么摸着有凸起似的……对眼睛能观察到的地方,锦心已是修改了好几趟了,可后脑勺看不见的地方,她摸着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好看,好看。
甄氏知道自家女儿最是臭美,如若不让她看清楚的话,光是别人嘴上说好看是没用的,立即拿起镜子,一前一后两面镜子对照着,让锦心自个瞧了瞧后脑勺的部位,娘没哄你吧,美着呢。
不好,不好,锦心小脑袋摇着,右边那股比左边那股大。
其实锦心是在睁眼说瞎话,她只是不喜欢梳妆的人不听她的喜好,执意给她梳了个一般新嫁娘都会梳的双喜髻而已。
双喜髻,那是她上一世嫁给荣铭时梳的发髻,这一世她才不要呢。
摇了会脑袋,还是祖上奶奶的飞霞髻好看。
说罢,固执地拆散后面的发髻,引得喜娘一阵阵惊呼吉时快到,可得快点喽。
急得甄氏又赶忙拿起梳子,一叠声地吩咐梳妆的丫鬟道:还愣着做什么,郡主让你怎么盘,就怎么盘。
看着主意越来越大的锦心,甄氏真真是拿她没办法。
好在,锦心的红嫁衣已是挑战了大燕王朝的习俗,不是锦心自个绣的,这发髻再挑战挑战倒也没什么,飞霞髻和流光溢彩的红嫁衣配成一套,不过是将祖上奶奶那一套给模仿全了,别人也说不出来什么。
快,快盖上红盖头……新郎的迎亲花轿到王府门口了。
眼瞅着牡丹苑门口走进来几个大红衣裳的喜娘,锦心闺房的喜娘忙叫嚷着给锦心搭上红盖头。
盖上红盖头的锦心,霎那间就瞅不见外头的景象了,被娘亲和陆胭搀扶着踱到闺房门口,爬上了爹爹蹲在那儿的后背。
一双小手攀上爹爹宽厚的肩膀时,一股浓浓的离家情绪才蹭的一下往上直窜,锦心眼底突然很不舍地涌出几滴泪珠。
虽说无论她嫁到哪,她都是陆家的女儿,可她知道,嫁出去了就不能再日日回娘家了,就不能再想让爹爹抱就撒娇让爹爹抱了。
爹爹。
锦心伏在爹爹宽厚的背上,在快接近王府大门口时,很不舍地囔囔叫了爹爹一声。
郡主,要哭嫁了,快哭几声。
大燕王朝有新娘离门时,哭嫁的风俗,代表对爹娘的不舍。
一旁走着的喜娘小声提醒锦心道。
见女儿没有哭声,甄氏猛然揪了一下锦心的大腿,疼得本就离愁别绪蹿上心头的锦心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锦心想起上一世她出嫁,娘亲已经死去,没能看到她风光大嫁的那一刻,这一世娘亲还活得好好的,还会揪她,一股难以表述的情感溢满心头,哭得眼泪哗哗的,赶忙用手抹抹眼睛。
锦心,小心弄花了妆。
甄氏以为是自己揪得太狠了,弄得女儿眼泪直流,慌忙递给锦心锦帕和一个小圆镜,回头在花轿里补补妆。
锦心却边哭边摇摇头,我有。
锦心这般臭美,身边哪能没有小圆镜呢,早就趁大家不注意时,偷偷塞了个小圆镜放在衣袖的袖袋里。
话说,一身大红喜袍,高高骑在马背上的薛陌,还在摄政王府大门口就听到锦心的哭声了,虽然知道是习俗,还是忍不住心里疼得揪了一下。
若不是规矩拘着,他都想立即跨过去将锦心抱进自个怀里哄一哄。
新娘子上花轿。
喜娘喜庆的声音高高扬起。
薛陌看着锦心被岳父大人背着送进了他带来的花轿,一股锦心终于要是他的女人的感觉,陡地一下腾飞,那种感觉表述不出来,很是微妙。
却说,送嫁的陆胭,看着锦心坐上花轿,看着她嫁给心爱的男人,陆胭打心底里羡慕。
待锦心的轿帘垂落下来时,陆胭本能地就在人群中搜索起了荣铭的身影。
待找到了荣国公府太夫人和荣聆等几个姑娘的身影,荣铭却不在内时,陆胭心底的失落很明显,一张充满期待的脸顿时浮上几丝遗憾。
身为公主的她,平日里很难出宫,唯有宫中设宴才有可能见到荣铭了。
一年却设宴不了几次。
她即将十六岁,已到了出嫁的黄金年龄,之前父皇想将她指婚给六姑母家的表哥,她鼓起巨大的勇气拒绝了,为了这个,她都有些不敢见时常进宫的六姑母了。
心神恍惚的陆胭,一个不留神,不知被谁撞了一下,身子趔趄一把向右后方退去。
幸好身后一人赶忙抓住她胳膊,扶了一把,要不她可得跌着了。
谢谢。
陆胭本能地扭头道谢,却在看到他面貌时,身子倏地一下无力漂浮起来,双腿都软软的犹如踩在棉花上。
公主可安然无恙?一个温润好听的声音轻轻荡来。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稍候还有一更,12点左右☆、第94章 11.12周六(一更,补全)听到荣铭温柔的声音,陆胭身子更软了,有些傻傻地盯着荣铭看。
你刚刚去哪了?猛不丁的,陆胭出卖了她刚刚找寻荣铭的事,话一出口,才意识到不妥的她,赶忙闭了嘴。
你在找我?盯着陆胭看了两眼,荣铭低声问道。
其实她不说,她之前在荣国公府那群人里极力搜寻什么的样子,他也是远远就见着了的。
刚才的他,不过是不忍心看锦心上别的男人的花轿,才偷着去了趟净房,出来时锦心的花轿已经启程,却无意间看到胭荣公主的目光一个劲儿盯着自个的家人瞧。
听到荣铭你在找我?这般直白无遮掩的话,陆胭的那颗心砰砰直跳,多年来受的礼教告诉她,她应该回避这个可能暴.露她不矜持的问题,可是,陆胭很清楚,她年岁已大,这份感情再不确定下来,恐怕就是错过。
一声拖得长长的嗯到底是溢出了喉咙。
陆胭觉得那声嗯,简直就是在表白,面颊有些发烫。
自从上次春猎上,荣铭向锦心表白失败后,陆胭就有意无意地与荣铭单独偶遇过几次,两人之间虽说还谈不上深交,却也是有过几次独处的了。
见她脸蛋有些微微发红,大手还拽着陆胭手臂的荣铭,慌忙将手放下来:微臣冒犯了。
这句话算是有意回避陆胭的那句嗯。
听到他转了话题,陆胭有些失落。
她知道时辰不早又得回宫了,顾不得羞,厚着脸皮对荣铭低低道了句:除夕宫中夜宴,你一定要来。
侧身要走开时,陆胭加了句我等你。
说出这句话,陆胭在几个宫女的护送下,与摄政王妃等人告别后,径直向等候在一旁的豪华马车走去。
荣铭不是没有经历过爱情的人,那句话的涵义,他懂。
一时望向陆胭的目光有些发愣,她的大胆,让他心底腾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爱情遭遇了挫折,感情经历了失败,虽说一直都有罗茜茜在关怀他,可罗茜茜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体会不到温暖。
陆胭的话,却像一阵暖暖的春风,拂过他经历了寒冬的心,也仿佛吹化了正絮絮下着的大雪。
看着她登上马车,钻进马车厢里缓缓驶去,荣铭才在妹妹荣聆的呼唤声里收回了眼神。
~锦心坐在摇摇摆摆的花轿里,飞速掀开红盖头,掏出小圆镜来整理妆容:呀呀呀,胭脂真的有点哭花啦。
锦心瞅了瞅花轿的地板,她记得喜娘在送她上花轿时,还趁乱抛上来一盒胭脂。
抛去哪了呢。
锦心小心翼翼地撩起红嫁衣,俯下小身子找了找,见躲在了窗帘的下方,赶忙弯下腰拾起来。
对着小镜子,就臭美地涂抹起来。
也不知是从摄政王府到薛府的路程太近,还是锦心涂抹起来就没完没了,反正锦心还没彻底收拾好呢,在锣鼓喧天的热闹声里,就听到喜娘新娘下花轿的欢喜声。
惊得锦心慌忙收起了胭脂盒和小圆镜,匆匆忙忙掀下红盖头。
锦心嫩白纤细的小手,探出大红花轿时,引起周遭人群的一阵拥挤,那些宾客们都想提前看看上将军娶的新娘是何等美貌。
尤其是那群想攀上薛陌,却最终没攀上的姑娘,更是直直盯着锦心露出的一截细白的腕子直瞅。
看那纤细白皙的手,众姑娘们都明白了这王府郡主当真是个美人,待见到锦心娇小媚人的身子裹着流光溢彩的红嫁衣,双足轻轻踏地,像个红衣仙子般立在瑞雪飘扬的风中时,她宛若火种一般,瞬间温暖了等得双足冰冻的宾客。
美人就是有那股力量,让人看得血液沸腾。
众姑娘们,想不服气,都不行。
这人,这衣,岂是一个美字能形容的,真真是人间绝色,也只有咱们上将军才配娶回家呢。
一时,赞扬之声夹杂着唢呐的吹打之声,齐齐荡漾在上将军府大门前。
锦心听到赞扬声,耳朵都飘乎乎的了,小脸蛋藏在红盖头下抿着小嘴儿直笑。
薛陌看着娇妻,像个红衣仙子般立在跟前,哪里还舍得她自个走路跨过火盆迈进门槛去,搂着锦心的腰就一把打横抱起,惹得毫无防备的锦心啊的一声惊呼出声。
有薛哥哥在,还慌什么。
薛陌低声耳语,柔柔的话飘进锦心耳里,让她安安稳稳地享受这不合规矩的暧昧一幕,小身子靠在薛陌怀里,任由他抱她跨过火盆,在众人的闹腾声中进了堂屋,拜堂成亲。
一切都像是梦,恍恍惚惚中,锦心就嫁给了自己追了八年多的男人。
坐在新房的喜床上,锦心还有一丝不真实的感觉。
直到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叫唤,锦心才从不真实的感觉里恢复了点点,肚子是真的饿了呢。
锦心摸了摸肚子,想吃。
郡主,等上将军来了才能动筷子。
一旁立着的喜娘小声提醒道。
喜娘,外面的天黑了吗?锦心觉得自个已经在喜床上坐了很久很久了,腰都酸了呢。
已经黑了一个时辰了,大约再过半个时辰,上将军就来了。
喜娘小声道。
还有半个时辰?那她至少还得饿上半个时辰,她都饿得快前胸贴后背了,摸了摸饿瘪了的小肚子,对新娘中午不能进食这一点,锦心很是不能理解呢。
薛哥哥,你快点回来嘛,你的小锦心都要饿得瘦掉了。
锦心一遍遍念叨着薛陌的名字,唯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那么饿。
却说,今夜宾客众多,薛陌这个新郎官一时脱不开身,要命的是还有一批想给薛陌灌酒的战袍兄弟呢。
灌酒到后来,薛陌都沉下脸对他们嚷道:你们不许再灌我了,回头我家娘子该恼了。
切,媳妇还没睡上呢,就成了妻管严……一个两个都打趣光棍了二十六年的薛陌。
平日里他们被薛陌管教得很严,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好不容易逮着他大婚,可以公开闹他,哪有不闹的。
薛陌,你想让他们放过你,这没问题,包我身上!陆明笠倒满了一杯酒,笑对薛陌道,来,叫我一声二叔,我就让他们放你早早回洞房。
对,还有我,叫三叔。
一批与陆明笠同岁的袍泽兄弟,各个囔囔起来,都要占薛陌这个新郎官的便宜。
阿笠,你这是趁火打劫。
薛陌还真叫不出来二叔,他实在不懂,明明是兄弟,干嘛非得逼他喊二叔才痛快?臭小子,今日再不叫二叔,今晚的洞房花烛可就没你啥事了。
陆明笠贴近了薛陌耳朵道,你也知道这班人一向都闹腾,我再加入一个,新娘子可就真等急了。
瞅瞅,月亮都出来了。
老早就想回新房抱锦心的薛陌,想想这班兄弟以往闹婚宴的闹腾劲,心一横,凑近了陆明笠耳朵道了句:二叔。
啥?没听见。
薛陌那声音太小了,陆明笠压根就没听清楚,一把拽住薛陌不让走。
阿笠,你耍赖啊,小心回门那日让你侄女儿收拾你。
薛陌一把拽下陆明笠拉住他的手,耳朵还因为刚刚叫了声二叔不自在地红了呢。
就这么走了,还没闹过瘾呢。
够了啊。
陆明笠一把抱住好几个想去阻拦薛陌的兄弟,洞房里那个可是我侄女,**一刻值千金呢。
有陆明笠在后头拦着,薛陌飞也似的向后院新房走去。
带着一股酒气,跨入了新房的门。
锦心。
看着大红嫁衣的锦心乖乖坐在床榻上,站在门口的薛陌忽然身子一阵发热,喉头滚动两下。
眼神仿佛直直透过锦心的衣裳,看清了她美美的身子。
你们都下去吧。
薛陌不想理会那些喜娘接下来还要行的规矩,新房是他的,新娘也是他的,他只想早点抱他的小锦心,都下去。
上将军的威严,府里的这些丫鬟们都是知道的,哪里敢多说什么,一下子就都退下了。
听到薛陌熟悉的声音,锦心本能地就要开心唤句薛哥哥,可刚想开口,眼前挡住视线的红盖头猛地提醒锦心,这是新婚之夜,与平日里不一样呢。
红盖头还未揭下,新娘不宜说话。
小嘴又紧紧闭上了。
薛陌见锦心身子刚晃两下,似乎兴奋得想站起来迎接他,可不知为何转瞬又乖乖坐回了床榻,两只小手交缠在一起,捏捏捏的,还有股害羞的味道。
锦心。
薛陌看着无比乖的锦心,心里跟猫挠似的发痒,伸手就想抱她。
带着股酒气,三两步坐到了喜帐的床榻上,刚想一把揭开那挡住锦心脸蛋的红盖头,猛地又觉得自个这般会不会粗鲁了点。
没娶过亲的薛陌,可是担忧会吓着锦心呢。
见一向话多的锦心不支声,薛陌试着柔柔唤了声锦心,唤了好几声也不见锦心答他,喝了不少酒的薛陌有些急了,喷着鼓酒气道:你再不答我,我就强吻你了。
对女人,薛陌真心没经验,锦心有时生起气来莫名奇妙的,比如眼下,不知为何就不搭理他了:你是不是嫌我回房晚,生气了?藏在红盖头下的锦心,见薛陌一个劲地问她问题,就是不撂下红盖头,心里也是急急的。
娘亲特意嘱咐过她,新娘子未揭开红盖头前是不能说话的,要不然不吉利。
急得锦心一个劲儿抬起小手指着红盖头,心里盼望着掀开,掀开。
好在,薛陌总算看懂了锦心的手势,原来你也着急掀开呢,两只大手托起红盖头就掀翻挂在锦心的发髻上,垂落在耳朵两侧。
锦心涂了胭脂的脸蛋,在红盖头和摇曳的烛光映照下,红光满面的。
薛哥哥。
娇滴滴的声音,在内心呼唤了无数次的声音总算是叫出口了,锦心双眸有些羞涩地看着直直盯着她瞅的薛陌。
他今日的眼神,不知是因为醉酒的缘故,还是新婚之夜欢喜的缘故,格外的亮,比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星还要闪亮。
锦心,不要叫我薛哥哥,叫我夫君……薛陌从未见过盛装打扮的锦心,胸前的两座小山峰被大红嫁衣勒得两块凸起,鼓鼓的连成一片,随着呼吸时起时伏。
出于男人的本能,薛陌几乎想一把撤掉锦心胸前遮挡的衣裳,他一直好奇,那里究竟是什么东西撑得衣裳鼓鼓的。
在锦心一句娇羞的夫君后,听着她囔囔呼唤的声音,薛陌再也控制不住,抬起手就去解锦心的衣襟。
什么都还未干呢,交杯酒还没喝,连吻都还没上呢,就直接要做那种事么……没有前戏,直接做肯定会很难受的……锦心一阵紧张,在薛陌怀里有丝抗拒地挣扎:薛哥哥……夫君,你等等……见他的大手很快伸到了衣襟里,锦心紧张得有些害怕,声音都瑟缩了:薛哥哥……今夜的薛陌似乎有些不受控制,他力气又大,锦心抵御不过。
我,我就看看。
薛陌见她抗拒,知道她误以为他想直接做那春.宫.图上的事了,一时脸色隐隐泛红,就看看……一手托着锦心的腰身,一手笨拙地扯开了她中衣胸前的衣襟,胡乱一拉,红嫁衣就凌乱地搭拉到了腰身那儿。
你要看什么?锦心被薛陌按倒在了大红的床榻上,绣了无数鸳鸯的红喜帐在头顶轻轻摇曳,她不明白薛陌口里的看看是什么意思。
直到胸前感到阵阵冷意,寒冬里飘过火热地龙的微冷空气袭上她的胸,很快又被另一团火热的东西包裹起来,轻轻揉捏,她才意识到薛陌的看看是什么意思。
竟是要仔细瞅瞅她的俩个不算大的肉包子么?羞得脸颊烫死了。
她的包子不够大啊,再等她长半年再来细看嘛。
两只小手羞涩地要去抓走他偷香的大手。
她觉得不够大,从未看过姑娘胸脯的薛陌,却是觉得大极了。
还摸了摸他自己瘪平的胸,对比了下呢。
锦心,你这儿真大。
捏起来还软乎乎的,比他的胸摸上去可舒服多了,原来姑娘家是这个长得比男人大,才撑起衣襟的。
听着薛陌研究的话,锦心难为情极了,见胸脯遮挡不上,就干脆堵住了自个的小耳朵,听不见他说什么,兴许就不会这般羞了。
你冷吗?薛陌很喜欢锦心的俩个小包子,来来回回摸了好久,还啃了好几口,忽然意识到外头还在下着瑞雪,屋里虽然烧了地龙,还是难免会冷着他的小锦心。
不冷。
被他摸得浑身血液沸腾,哪里还感觉得到冷。
可刚说出口,又后悔了,这样躺在锦被上摸,多难为情啊,不如躲在锦被里面去……锦心慌忙改了口:冷,夫君,我冷……听她叫冷,薛陌一抱一拉,就将他的小新娘给卷进了大红喜被中。
得了被子,羞死了的锦心赶忙双手拽紧了被子,紧紧包裹住已胸口无遮拦的身子,一张小脸蛋红得比落日余晖下的晚霞还要灿烂。
退下一半的红嫁衣,长长的裙摆逗留在锦被外,似乎在提醒薛陌他刚刚有多么色。
见她羞得紧,薛陌突然意识到他刚刚的行为羞着锦心了,想想他刚刚又揉又捏又亲又啃的,是臊得慌呢。
难得红上一次的脸,倏地一下红了。
脸蛋一红,身子就有些不太敢上前去了,脑袋不好意思地偏了偏,瞅着了喜桌上的酒壶和点心。
你饿不饿,夫君给你弄点东西来吃。
似乎是在掩饰刚才羞涩的行为,薛陌没等锦心嗯上一声,就起身去捣鼓点心和交杯酒了。
被薛陌那般爱抚一番,锦心瘪瘪的肚子都忘记饿了,眼下瞅见桌子上的点心,才又想起来她肚子一天没吃了。
来,吃一块糕点。
薛陌用碟子装了几个喜庆的大红头头的糕点,坐在床榻边,要扶躲进被窝的锦心起来。
他不知道锦心已经饿了一天了,他只是知道小锦心贪吃,有好吃的肯定不会放过。
我要喝水。
不仅饿了一天,还渴了一天呢。
锦心一想起又饥又饿的自己,就声音都可怜巴巴起来。
两只小手躲在锦被下,飞快拉扯好胸前的衣裳,悉悉索索好一阵声响。
那声响落在薛陌耳里,清晰极了。
不自主地又瞟了眼锦心躲在锦被下的身子,不过被子挡住了,只看到她的肩头一动一动的,妩媚极了。
我要喝水。
胡乱整理好衣裳的锦心,小身子拱起来趴在薛陌身边,包裹了一圈被子,只有小脑袋露在外头,像个肥肥的小蠕虫,点着脑袋要喝水。
这般可爱的她,薛陌忍不住一把抱将起来,连同被褥一块抱起坐在他的大腿上。
摸摸她的小脑袋,将水杯凑到她红艳欲滴的唇边。
怎么办,她随意轻轻一抿,都是迷人的弧度。
惹得他真想,她喝她的水,他吻她的唇。
身体里,涌起一股只有在她身边,才会有的躁动和灼热,某处似乎不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今晚12点还有一更,枝枝很勤奋哒☆、第95章 11.13周日(一更,补全)锦心身子卷在大红锦被里,小脑袋就着薛陌的手,咕噜咕噜喝起了水。
薛哥哥,你不知道我都渴了一天了。
锦心一杯水下肚,犹嫌不够,小舌头可爱地舔了舔,那模样太可爱,惹得本就身子有些不对劲的薛陌,一时难以克制,真想俯下头捉住她的小舌头,轻轻咬一咬。
不过薛陌到底是克制住了自己,双腿站起来又给她倒了杯温水来。
像只小蠕虫一般,卷在锦被中的锦心却调皮地摇了摇头,一双贪吃的大眼睛盯着茶几上的点心直瞅,小嘴努了努:薛哥哥,我饿……我要吃那个。
话音未落,咕咕的肚子饥饿声适时地配合着她,显得她娇娇的嚷饿声尤为可怜。
薛陌顺着咕咕声瞅向她小肚子,却啥也没看着,她的小肚子正躲藏在大红锦被里呢。
锦心腆着脸有些不好意思:薛哥哥,我一整天没吃东西了,说得可怜巴巴的,上一顿还是天未亮时吃的……真的不是她贪吃,是确实没得东西吃,饿着了。
一张小脸委屈地咬咬唇。
薛陌吃了一惊:一整天没吃东西了?他不知道新娘大婚这一天是特遭罪的,猛然惊晓,心疼得赶紧拿了块点心就往锦心嘴里塞,赶紧吃一口。
一天未进食,可不得饿坏了,难怪肚子叫唤得那么响。
平日里最贪吃的小锦心,猛然这么一饿,他都怕她饿瘦了。
锦心在薛陌面前才不客气呢,就着情郎的手就啃了起来。
可喂东西可不是那么好喂的,锦心的嘴和薛陌的手,两者力道很难配合在一起,一进一退中沾染得锦心满嘴的屑沫子不说,连鼻尖都粘上了。
锦心笑着嫌弃:你真笨,喂东西都喂不好。
嘴上这般说,两只小手却是不肯钻出锦被来,任由薛陌笨拙地喂她吃。
一块点心,两块点心吃完了,薛陌拿出锦帕来爱怜地擦了擦锦心的小鼻尖,手指有意无意地挠了下她的小脸。
锦心调皮地嘟嘴亲了亲薛陌的手指头。
酥酥麻麻的触感,让活了两世的薛陌陡然意识到手指还有这作用,被她一舔,那手指仿佛就不再是他的了,本就笨拙的手指更加笨拙起来,都不会动了。
见他发愣,锦心乐了,越发调皮起来。
两只小手迅速钻出温暖的被窝,像只小老鼠般蹲坐在窝里,捧住薛陌的大手就咬了起来,活像一只磨牙的小老鼠。
磨牙不算啥,还在磨牙的休息空档偷吃两块小点心呢。
于是乎,薛陌就傻愣愣地看着锦心一会儿蹭着他的手,一会儿啃啃糕点和水果。
等她终于吃饱了时,薛陌的双眸里满满都是细碎的金芒,他娶的姑娘,当真是姑娘,不是只幻成人形的小老鼠么?心中所想,脱口而出:小老鼠,还饿么?不管是人还是只小老鼠,他都疼爱,眼前的碟子空了,意识到后赶忙从身后又拿出个红彤彤的大苹果来。
啥?有了六分饱的锦心,舔舔嘴唇,对他的称呼有些迷茫,谁是小老鼠?她自诩自己是个美美的大姑娘,等到意识到小老鼠叫的是她时,小嘴一嘟,人家才不是小老鼠。
瞅了眼他手中的大苹果,就算是只小老鼠,也不啃苹果,只啃你。
说罢,又咬了口薛陌的小手指。
痒痒的,酥酥的,刚刚一直在克制自己的薛陌,眼见她吃饱了又来招惹他,哪里还忍得住。
凑过唇去就吻上了她专会咬他手指头的小嘴,甜甜香香还软软的。
这次薛陌没有控制自己,大胆地卷住她的小舌头,那滋味与唇瓣的柔软不一样,更为鲜美。
薛陌动情地闭上眼,双手紧紧揽住裹住锦被的她。
不知不觉,一把捞出了躲在里头的小锦心。
没了锦被的阻隔,锦心才感觉到此刻薛陌的身子有多烫,灼热的气息透过大红喜袍传递给她,让她的身子在严寒的雪天也觉得暖和极了。
锦心渐渐沉沦在薛陌给的温暖世界里,身子有些飘。
薛陌似乎有些猛,不那么温柔。
许是武将的缘故,做事来得猛烈。
薛哥哥,我怕……第一次的他找不着地方,摩挲了好几下都还逗留在外头。
锦心紧张得身子都有些抖,此刻的薛陌一点都不柔情,浑身上下满满都是占有欲。
锦心不敢看薛陌,咬着唇侧头看向大红的锦被。
突然某处剧烈疼痛,锦心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想要挣脱他的禁锢,却被越揽越紧,一浪又一浪地带动了整个床帐的摇曳。
薛陌太勇猛,锦心哭得眼泪直掉,薛哥哥……一声声求饶着,却丝毫也没能阻挡住初尝女人滋味的薛陌。
强势地占有了她近乎半个时辰,结束后锦心身子颤抖个不停,哭得一抖一抖的。
脑子清醒了的薛陌,见她哭得眼睛都肿了,当即慌得有些手足无措,轻轻将她放在锦被里,拢在怀里低声赔罪:薛哥哥不好,弄疼你了。
锦心抿着唇,眼泪汪汪的。
你不是人。
锦心哭着捶打薛陌的胸膛,我疼。
薛陌吻掉她眼角的泪滴,轻轻哄着她。
完事后那儿还没清洗呢,黏黏糊糊的分外不舒服。
待锦心身子不再颤抖,薛陌起身用放置在床上的白绫帕擦了擦锦心的那儿,看到血迹和白色液体交融粘在白帕子上时,薛陌微微愣了一下。
我弄伤你了么?薛陌想起刚刚锦心疼得直哭,看到血迹后,后知后觉般意识到他真的弄伤了锦心。
为了确认,薛陌不害臊地掀开锦被,就去检查锦心有没有受伤。
你做什么……虽说身子已经是他的了,他俯身要去看,锦心还是羞涩得不行。
那儿哪能让男人随意看?薛哥哥,你放开我。
薛陌宛若未闻,双手抓住她乱动的脚,探头就去检查她受伤的部位,轻轻摸了摸:还疼么?他没见过姑娘的那个地方,眼睛看到了,也不知到底是伤了还是没伤。
不疼了,不疼了,你别瞧了……锦心羞得不行,挣脱开他的手,拉下被子就将自个的小屁屁给捂严实了。
姑娘初夜都疼的,她知道。
休息一阵,会好些的。
看着帕子上的血迹,薛陌怀疑锦心在哄他。
落红,薛陌不是没听说过,只是亲眼见到时,他还是认定是自己伤着她了,才会流了那么些血。
不受伤,怎么会流血?扭头见锦心小眉头现在还没舒展,薛陌有些后悔刚刚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大幅度动作,他是练武之人,勇猛起来娇柔的锦心肯定遭了不少罪。
薛陌愧疚极了,默默穿上中衣和中裤。
听到悉悉索索衣料摩挲声的锦心,从锦被里抬起脑袋,见薛陌穿上衣裳一副要离开的样子,锦心唬了一跳:薛哥哥,你要去哪?总不会,她不让他瞧那儿,他生气要离开新房吧。
听到锦心紧张的声音,薛陌以为她是身子受伤了,嗓音也不对劲。
更是愧疚地瞅了一眼锦心:我让丫鬟去给你烧热水,放点药材,等会儿抱你去泡。
听到薛陌关怀的话,锦心这才放心了。
这些小事,本舍不得薛陌亲自去的,可锦心喜欢薛陌关怀她的感觉,就任由他亲自去嘱咐一番丫鬟了。
薛陌才出了内室,累得浑身散架的锦心困乏得不行,缩在锦被里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薛陌何时回来,搂着她共眠,又是何时抱她去净房沐浴净身的,困倦得不行的锦心都不是很清楚。
~上将军和郡主还未起来么?第二日清晨,薛陌的贴身小厮清风已是将回薛府的马车都套好了,还未见着上将军的身影,向新入府的丫鬟竹青小声打听道。
竹青新来乍到,对上将军府的人不大熟悉,有些腼腆道:还未起身呢。
她知道郡主刚嫁过来,应该早起去向公婆敬茶的,可她唤过一次了,薛将军的意思是让郡主再睡会。
竹青说实话,有些怕面色清冷的薛将军,不大敢去唤第二次。
清风看出来这郡主的丫鬟有些怕自家面冷的将军,当下也不再询问竹青,自己跨步到新房门前,躬身请示:上将军,时辰不早,该出发了。
床榻上的锦心,累了一宿,正睡得酣甜呢,翻了个身钻入薛陌暖暖的怀抱里,一点也没意识到天色已不早了。
薛陌瞅了眼窗外升起的朝阳,日头已发红,确实不早了。
轻轻吻了吻锦心的小嘴,用胡子痒痒地扎醒了迷迷糊糊中的锦心。
嗯,我困。
困倦的锦心完全忘记她今日是薛家新媳妇了,还以为睡在摄政王府的闺房里呢,竹青,我再睡一会。
等到锦心意识到下巴那儿痒痒的,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瞅到薛陌的俊脸,瞅到满床的红鸳鸯时,才猛地一惊,薛哥哥……脑中立马过电般,记起今儿个是大婚头一日,要早早去向公婆敬茶的。
屋子里都亮堂起来了,时辰铁定不早了,小身子一把惊坐起来,慌道:呀,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她还想好好做个孝顺儿媳妇呢。
于是乎,还在心疼锦心受伤后又没睡饱的薛陌,立马就见到了一个慌乱爬起小身子,抓起衣裳就要穿的锦心。
你不换衣裳么?薛陌猛不丁提醒道。
她手中那件还是昨儿穿的衣裳呢,讲究的锦心绝不可能穿昨日未洗的衣裙,与其等她穿好再脱,不如提前提醒。
锦心果然一愣,看着已经套了裤头的小裤子一眼,立马嫌弃地扔下了床榻:竹青,快拿我的衣裳来。
朝门外急急喊道。
长这么大,锦心还是头一次这么着急起床的。
意识到什么的薛陌,不疾不徐安抚锦心道:不着急,慢慢来,我爹娘很好相处的。
心疼锦心的薛陌,可不想她嫁给他的第一天就过上如此焦急忙碌的日子。
急。
锦心的小脸蛋有些不安地看向淡然的薛陌。
她知道新媳妇的第一印象很重要的,她不想嫁进门的第一天就招惹公婆心中的不快,有些事儿,你不懂。
上一世,她做过别人儿媳妇,也见过其余的在公婆眼皮子底下讨生活的儿媳妇,知道婆媳相处是要靠平日里的点滴积累的,这第一日的敬茶就迟到,可是非常不好。
锦心拿过竹青捧来的衣裳就要换,可瞅了眼身上的睡衣,知道得脱了睡衣才能穿别的衣裳。
手刚解了衣襟,薛陌套衣裳的悉索声陡然惊醒了锦心的耳朵,偏过头去,薛陌还在屋里呢。
锦心这一世还没在男人跟前换过衣裳,虽说成亲了,心里也一时放不开,尤其想起昨夜薛陌直瞅她伤处的情景,一张脸就羞得不行。
拽过衣裳,三两步小跑到了山水墨画的屏风后,催促竹青赶忙伺候她穿戴。
见她又是小跑,又是慌忙穿戴的,薛陌怕她又牵动伤口疼,心疼得不行,边系衣带边道:等会儿让清风赶马车快点就行了,你不用这般着急。
这话却是听得锦心莫名奇妙。
公婆就住在薛府里,在院子里穿行,还坐什么马车?昨日锦心蒙了红盖头,压根没注意到她嫁进的是上将军府,而不是她曾经去过的薛府,一心还以为她眼下正在薛府的某一处院落里呢。
快步走过去就行了,才这么几步路还坐马车,岂不让人笑话。
锦心今日穿戴很快,镜子只照了一下,就搞定了。
听锦心这话,薛陌就知道,她还不知道这里是御赐的上将军府,是她和他两人的小家呢。
这份惊喜,薛陌不打算此刻告诉她,想看看等会儿她发觉后惊喜的眼神。
平日里梳妆特别墨迹的锦心,今日动作奇快,飞快指点好竹青帮她上好妆,拉着等候的薛陌就出门去了。
可才踏出房门,锦心就被院中的景致给惊呆了。
什么时候薛府独院里的景致这般好看了,院子也特别大,竟比摄政王府爹娘居住的院子还气派巍峨些。
假山绵延,湖泊环绕,青松挺立,放眼望去,西北角还有好大一片红梅,红梅簇簇,鹅毛大雪一压,压出了各式各样的身姿,宛若绝色美女在瑞雪中伸展最美的舞姿。
薛哥哥,这里当真是薛府么?锦心挽着薛陌的手臂,漫步在风雪里,低语囔囔。
她明明记得薛府总面积虽然大,单个院子却是不算宽敞的,里面的景致也很一般,多是一些苍天古木和嶙峋怪石,没有她喜欢的蔚蓝色湖泊和红艳艳的红梅。
锦心被眼前的惊喜,弄得都忘记要快步走了。
傻愣愣地一步步踩在皑皑白雪上。
不是薛府。
薛陌低头看了眼锦心,目光里满满都是宠溺,语气里透着股认真,这里是御赐的上将军府,只是你和我的家。
真的?锦心眼底猛地闪烁出意外的光芒,成亲前她其实有担忧过薛府亲戚太多,每日别说公婆和其余长辈了,光是妯娌间的拉扯就会很累。
不过她爱薛陌,也就没为难他,娇气地要他另开府邸迎娶她。
她知道几年后他会拥有自己独立的上将军府,那些亲戚她愿意为了他忍耐个一两年。
不过,猛然间知晓薛陌已提前获得了这般巍峨的上将军府,景致还是以她的喜好来动工的,锦心一张小脸蛋即使在寒风中,也笑得如春日般灿烂。
喜滋滋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告知我?锦心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喜色,仰起小脸蛋直瞅薛陌。
挎着薛陌手臂的小手,也更有劲地黏着薛陌。
薛陌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她眼底的喜色让他很满足,有股被自个女人赞赏的甜蜜。
婚期推迟一个月,就是为了给你这样一个咱俩单独的新家。
喜欢吗?明知锦心喜欢,薛陌还是要再问上一遍,他喜欢她嘴里甜甜的满足感。
喜欢。
锦心依傍着薛陌,脚步都欢快起来。
若不是大雪皑皑不便前行,若不是眼下赶着去向公婆请安,她此刻必定要像个占山为王的小老虎般,快速巡视一遍专属于她的领地。
看见她欢喜得小脸蛋都红扑扑的,薛陌体会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见锦心欢跳得厉害,薛陌担心昨夜才受过伤的锦心会拉扯开伤口,不敢让她自个乱动了,揽住锦心的腰身就一把抱将起来:我抱你上马车。
马车停在主院门外的大道上,还有些距离。
好啊。
锦心一颗心都甜蜜着,她最喜欢被情郎抱了,当下就乖乖地窝在薛陌手臂上。
尤其府邸里只有她和他两个主子,行动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不用担心碍着谁的眼。
薛陌走得很快,打伞的竹青跟不上步子,踏着雪跑得气喘吁吁的。
锦心扭头看到竹青那渐渐跟不上脚步的样子,越发觉得有夫君宠爱的自己很幸福。
风雪落在脸蛋上凉凉的,锦心却一脸幸福地伸手接雪花玩。
冷吗?坐上马车后,薛陌捂紧锦心有些凉的小手,替她哈着热气。
其实,他最想问的是,她刚刚欢跳得厉害,那儿有没有牵动伤口,再次疼痛。
昨夜她疼得浑身发颤的样子,他记得很清楚。
白帕上尽是血迹,他也记得很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这一章枝枝修改了很久,辛苦等文的小天使啦☆、第96章 11.15周二(一更,补全)冷。
锦心两只小手被薛陌温热的大手拢着,犹嫌不够,嘟囔道,薛哥哥,我要去更暖和的地儿。
话音未落,锦心的两只小手已是调皮地伸向薛陌暖暖的脖子,搁在那儿不肯下来了。
锦心的小手一入冬就总是微微凉的,暖和不起来,刚刚又在风雪里逗留一段时间,就更为冰凉。
你不许嫌弃我。
锦心笑着囔囔。
丝毫都没意识到,薛陌一心惦念着她下.身的伤处呢,若是知道他还惦念着,锦心非羞涩得立马扭过身去不可,哪还能对他这么闹着玩。
我就是你的暖壶。
薛陌低头宠溺地看她,她是他的女人,别说脖子了,她愿意上哪儿取暖都行,只要不冷着她就好,他的一切都是她的。
看着她一脸满足的样子,薛陌心底却是愧疚得很,眼神不由自主滑落到她腰身以下,总觉得锦心的坐姿与平日里稍有不同。
肯定是昨夜受伤未好的缘故。
你在瞅什么?锦心也发觉薛陌今日总盯着她下.身看,顺着他的眼神往下瞅,今日她穿了一套樱桃红的锦缎裙,红艳艳的很是喜庆,外搭一件雪白的貂皮披风,你喜欢我裙子上的串串樱桃?见她发觉他在偷瞧,偏偏他瞧的地儿有些……难以启齿,薛陌赶忙移开眼神,一把搂紧了锦心,连同她仰起来的小脑袋一块儿用手压了下去,不让她观察他的眼神落向何处。
听他囫囵嗯了声,锦心还真以为他是喜欢她这套新做的樱桃裙子呢,喜得小嘴弯弯的,还臭美地翻腾了两下绣有樱桃的小裙摆,这可是我一眼就挑中的裙子,娘亲还说不好看呢。
锦心窝在薛陌暖暖的胸膛里,叽叽喳喳说起了那日去金街逛的趣事。
马车行驶起来,天寒地冻又飘着雪,虽然厚厚的马车壁挡住了呼啸的冷风,车厢里也烧了火炉,到底是比不得屋子暖和。
薛陌一路紧紧拥着锦心,时不时用脸颊贴贴锦心的小脸蛋,给她传递点暖意。
却说薛府的一大家子人,所有长辈和同辈加起来有百来号人,一大早就起来候着郡主和上将军了。
大老爷,大夫人,昨夜起瑞雪就下得更大了,路上厚厚的积雪不好走,想来郡主和上将军要晚来一会了。
薛府管家顶着一头鹅毛大雪,挑起厚重的帘子,躬身向一屋子人回禀道。
不急,不急,我们等着。
薛母看了一眼薛父,笑呵呵道。
她心疼儿子儿媳天寒地冻的还要在路上跑,丝毫也没有怪怨新媳妇比别家媳妇敬茶来得晚些。
自然,她的陌儿娶的是皇家郡主,光是郡主那皇室宗亲耀眼的身份,就已让薛母打心底里觉得自个矮了一分,心中想着若不是沾了儿子的光,她这辈子哪里能喝到皇家郡主孝敬的茶。
外头突然传来丫鬟尾音拖得老长的欢喜声,来了,来了……郡主和上将军来了……屋里的所有女眷都赶紧悄悄又整理了一遍衣裳,生怕衣裳不得体徒惹郡主笑话。
一个个站得笔直,那架势哪里像是锦心这新媳妇儿上门来敬茶,倒像是锦心这位皇家郡主大驾光临前来视察似的。
下马车后,锦心并不是自个走过来的,是被薛陌一路抱过来的。
还远在正院门外,就听到院里丫鬟的喜报声了,锦心有些不好意思地在薛陌耳边喃喃低语:薛哥哥,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新媳妇第一面就被夫君一路招摇地抱进门,锦心欢喜之余,心里还是有几分不安的。
薛陌两世以来终于有了女人,满心里疼爱,才不管那些个穷规矩,抱紧了不放:等到了游廊,我再放你下来!强势的声音不容拒绝。
薛陌不知道锦心身上的伤何时能好,这几日是不打算让锦心多走路,要好好养着的,固执地抱着锦心娇柔的身躯,大步朝正院走去。
这宠溺的一幕,薛府守候在外的丫鬟婆子可都瞧了个一清二楚,赶忙垂首低眉不敢多看,心下纷纷感叹还是这皇家郡主有福气,被自家冷峻的上将军当作了心头宝。
锦心见好几个丫鬟都羞红了脸,小身子实在是不安极了,若是在自个府邸,她还巴不得夫君这般疼爱她呢,可是眼下是在公婆所住的薛府,锦心羞涩得紧。
到了游廊,赶忙要跳将下来,薛陌想再多抱她一会都不让。
一下地,锦心就赶忙整理一番裙子,下马车前她整理过一遍,可刚刚铁定被薛陌抱得凌乱了,锦心可劲儿上下前后瞧了瞧。
堂屋里的薛家人,有好奇郡主和上将军怎么还不进来的,透过门帘缝一瞧,竟是望到了薛陌温柔地替锦心整理白绒披风的一幕。
一时惹得众多新媳妇和少年郎争着抢着围观,薛宝更是干脆走出堂屋来大大方方偷看。
心里啧啧想着,他那寒铁一般清冷的大哥,竟然还有这么柔情的一面,果然是遇上相爱的姑娘就变了。
薛宝那么肥的块头往那一站,薛陌自然是瞅见了,却旁若无物地牵起锦心的小手走上前去。
薛宝嘴甜,完全掩饰了他适才的偷看:大哥大嫂。
这大嫂的称呼,锦心还是第一次听,心里既羞涩又欢喜,甜甜应了声。
薛宝打小儿就喜欢锦心这个小姐姐,如今成了他大嫂,就更是喜欢了,嘴里唤得甜,手脚伺候得也勤快,挑起门帘让锦心进去:大嫂快请,爹娘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听见这话,锦心面颊升起两坨红晕。
手从薛陌的大手里抽出来,迈着细碎的步子走将进去。
锦心和薛陌一现身,整个堂屋的百来号人都静了下来。
锦心按照之前嬷嬷教的,对着长辈一一上前敬茶见礼。
只觉得长辈们都慈眉善目,笑容温和。
尤其是薛母,宛若锦心是她的女儿般,连见礼都舍不得让锦心多屈膝一下,就赶忙唤着让起身了。
能娶着你这么好的儿媳妇,是咱们陌儿有福气啊。
薛母慈爱地摸着锦心的小手,给了锦心一个珊瑚红的镯子,这镯子与你的红嫁衣是配套的一对,都是你祖上奶奶留给咱们薛家的宝贝,今儿个婆母就都交给你保管了。
说罢,薛母就将珊瑚红的镯子往锦心雪白的腕子上带。
锦心听说又是件祖传的宝贝,本不想要,可婆母点名了只是交由她代为保管,倒也不好推迟,大大方方伸出皓腕戴上了那珊瑚红的镯子。
如此与其余长辈都见过礼,锦心又让竹青拿出早已备下的见面礼分发给众妯娌和小一辈的娃娃们。
给妯娌的是各式各样镶嵌了蓝天暖玉的发簪,锦心一出手就如此大方,乐呵得众妯娌眉眼都笑弯了。
她们的夫婿官品都很一般,口袋里那点俸禄可是舍不得买这般贵重的簪子。
一时,才嫁进薛府五个月的新媳妇郑氏,很是羡慕地瞅了好一会锦心,她以为这些蓝天暖玉发簪都是上将军薛陌出钱购置的,压根没想过锦心娘家有的是钱,这些个发簪根本不算什么。
一时郑氏很是羡慕锦心嫁了个好夫婿,不像她只嫁了个七品芝麻官,吃穿用度抠抠缩缩还得受婆母的窝囊气。
正处在幸福中的锦心,自然是没察觉到新妯娌郑氏投过来的羡慕又嫉妒的眼神的,正乐呵地与旁的妯娌们说话呢。
一大家子人你一言我一语,闹哄哄的。
薛陌不喜人多,喜欢清静。
一大家子人坐在一块吃了早点后,知道薛陌清冷脾性的其余几房亲戚便都散了,倒也有几个与薛陌关系还不错的堂弟和弟媳妇留了下来,与薛陌和锦心闲聊一番。
新妯娌郑氏是薛陌六堂弟薛瑾的媳妇,这薛瑾打小儿待薛宝不错,是以薛陌对他还算亲厚,这番留下来的人中就有薛瑾和媳妇郑氏。
锦心的眼神扫过六堂弟薛瑾,看到他身旁立着的郑氏时,一时有些惊艳,那郑氏的容颜着实美貌,比春日的骄阳还艳丽三分,极能吸引人的眼球。
锦心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不光脸蛋长得惊艳,身材更是有料,胸前的柔美曲线一直蜿蜒至臀.部,两地都翘翘的,把身形还未发育成熟的锦心给比了下去。
若硬要说郑氏哪儿有不足的话,那便是出身小门小户,身上带了股小家碧玉的味,没有大家闺秀那股大气。
其余几个妯娌见锦心盯着郑氏瞧,都纷纷走上前来拉着锦心去一旁的火炉旁坐,一下子就将大美人郑氏给孤立在外了。
不知是不是郑氏太美的缘故,这几个妯娌都不喜欢搭理郑氏,平日里更是不让夫婿多瞅郑氏一眼。
可这般明目张胆地孤立郑氏,新媳妇锦心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回头瞅了一眼郑氏,只见她有些落寞地跟六堂弟说了句什么,便向薛陌行了个告退礼,悄无声息地退下去了。
也不知怎的,见了郑氏后,锦心心底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有些闷闷的。
直到几个妯娌笑着聊开了,锦心才重新乐呵起来。
薛陌那边,几个堂兄弟间切磋了一番武艺,闲聊一番最近的时.政后便散了。
这般便要走了?吃过晚膳再去吧?薛母很是舍不得,拉着锦心的手一个劲儿留饭。
娘,如今天黑得早,用过晚膳就漆黑一片,路上雪滑更是不好走。
薛陌替媳妇回答道。
今儿大清早就出门了,眼下已是待到了黄昏,薛陌知道锦心身子还不大舒服,该在床榻上多躺躺休息一番的,在薛府诸多不便,锦心午休时想多赖床几刻钟,都碍于新媳妇身份,没敢多睡。
薛陌瞅着心疼,可锦心身心放松不下来,他也没办法,只能尽量早回去。
来,拿上两个汤婆子在马车上用,一个暖手一个暖脚。
薛母见留不住人,只得放行。
天寒地冻的,薛母让丫鬟早早备好了汤婆子,嘱咐儿子好好照顾锦心,瞧你媳妇小手微凉的,可别冻着了。
听着婆母关怀她的话,锦心心底暖暖的,连连唤了好几声娘亲。
哄得薛母好一阵乐呵,直直将薛陌和锦心送到了薛府大门外。
锦心挑起窗帘,趴在窗棱上一个劲儿招手:娘,您回去吧,我们出发了。
直到马车拐过拐角,看不见薛父薛母了,锦心才放下帘子缩进薛陌怀里靠着。
薛陌搂着锦心微微凉的身子,心疼道:可是冻坏了?来,在木塌上躺一会,咱们有两个汤婆子呢,放在被褥里正好给你暖身子。
好啊。
锦心小声应着,就着他的手臂一滚就仰躺在了木塌上。
她身子确实还有些不舒服,那私密处隐隐有些胀痛,今儿个走路和站立有些多,睡眠也不够,是有些累。
懒懒地抬起小脚,让薛陌给她脱鞋。
这种活儿,薛陌早已驾轻就熟,她小时候就不知道伺候她多少回。
给她怀里搂了一个汤婆子,另一个放在她脚丫子处,掖好被角歪靠在她身侧道:你闭眼睡一觉,等会到了我叫你。
锦心乖巧地点点头,可刚闭眼又舍不得似的睁眼来看看他,最后还是将他的一只大手拽进了被窝里握着,才安心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时,可不是什么该下马车的当口,已是躺在了暖暖的婚房,身上衣物尽除,只余了件薄薄的贴身小衣和小裤。
锦心窝在被窝里脑袋转了转,偌大的新房空荡荡的,薛陌不在。
薛哥哥……锦心喜欢薛陌在她身边守着,坐在一旁看书也好,他不在,心里莫名的一阵失落。
守在外室的竹青,听到声音赶忙走进内室,只见郡主翻身趴在床榻边沿,两只大眼睛失落地瞅着房门入口。
郡主,上将军原本是守在内室看书的,府里刚来了位大人,上将军才出去见客了。
竹青的这番解释,让锦心一下子就心情舒畅了,他一直守着她的么?小脑袋转了转,一旁的案台上确实还压着一本书呢。
奴婢服侍郡主起身?竹青趋步上前,躬身立在床榻前。
不,锦心摇了摇脑袋,我还困,再睡会。
翻了个身,又趟回了床榻中心。
不过这回却是睡不着了,窗外的天已经黑沉沉一片,显得屋里的烛光格外的亮堂。
锦心摸了摸身上薄薄的单衣,不知不觉想到她睡着时,薛陌给她脱衣裳的情景。
脱衣裳?昨夜薛陌拽她衣裳的情景一下子涌进了脑海里,在他的强势下,娇小的她根本毫无反抗的能力,像只被捕获的猎物般,任由他这只雄狮搓圆了揉扁了,折腾得身子发颤。
昨夜的疼痛清晰地闪回在锦心的双.腿.间,本就隐隐胀痛的部位越加不适起来。
白日里锦心一点也不忧心这事儿,可到了夜晚,就不得不想想了。
正胡思乱想时,外头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竹青上前请安,上将军好。
见薛陌摆了摆手,竹青又瞅了一眼郡主就退下了。
薛陌的目光落在锦心朝里侧躺着的身子上,被他这么一望,锦心只觉得身子火辣辣的。
如果今夜他也想要她,她怎么办。
他动作太猛烈,还未休息够的她有些不敢伺候。
怎么也得等她身子复原了才能再给他的。
小手躲在被窝里抓紧了衣襟,他还没怎么着,她就紧张上了呢。
闭上眼,想就这般一直装睡到天明,是不是就可以躲避掉今夜的妻子义务。
醒了锦心?没想到薛陌眼神好,坐在床榻边见她眼睫毛动了动,伸手就去揽她身子,时辰不早了,锦心你起来吃点晚膳。
先头见你睡得香,都没舍得叫你。
可睡着肚子也会饿的,他舍不得她饿。
他说了这么一串,锦心却只听进去时辰不早了这一句话,身子被他一抱,很有些紧张,却已是不能再装睡,薛哥哥……我,我还没睡饱。
趴在他怀里低低撒娇,内心里在琢磨着等会儿该如何拒绝他。
可以直接说她身子不适,不能那般么。
可新婚燕尔就拒绝亲热,锦心想了想,好似不大好,一时没了主意。
薛陌探手摸了摸她的小肚子:不饿么,吃饱了再睡。
拿起厚衣裳来给她套上,双手打横抱起她就去外室用膳。
你还没吃啊?见到一桌子丰盛的菜还未动过筷子的样子,锦心窝在薛陌怀里,忍不住惊呼,瞅瞅外头的天,弦月都挂上树梢了。
锦心探寻的眼神看着薛陌:你一直在等我么?不等你,等谁?他又没有别的女人,低头看着她,认真道。
说来也怪,以前他除了偶尔与家人一块用膳外,绝大部分时候都自己一人吃。
可有了锦心,他就不大愿意自己一个人用膳了,一直饿着肚子也要等锦心睡醒了一块吃。
与你一块吃饭,才有感觉。
薛陌轻轻放下锦心,抱她落座在铺了厚垫子的檀木椅里,他坐她身旁,给她夹菜舀汤。
他甚至很享受照顾她的这种感觉。
听着薛陌温暖的话,锦心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还想赖在床榻上装睡到天明呢。
这么好的夫君,就算今夜为他再疼一次,又如何。
兴许不是初夜,会不那么疼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想写个小剧场,结果删删改改,还是为0……呃,枝枝遁走☆、第97章 11.16周三(一更,补全)用过晚膳,薛陌抱着锦心坐在靠窗的木塌上,望着月色消食。
怀里温香软玉,还有淡淡的发香缭绕,薛陌轻轻拢着锦心软乎乎的小身子,下巴靠在她头顶上。
锦心倚靠在薛陌怀里坐久了,腰身有些发酸,轻轻挪了挪身子,换个姿势靠着。
她这一动,薛陌很自然地低头看向她,没曾想她鼓鼓的小胸脯毫无预兆地闯入了他眼中,寒冬衣裳穿得多,可锦心的衣裳都是贴身的,身上玲珑的曲线一览无遗。
他的手臂正拢在那一块呢,没有昨夜的经验,他或许不会乱想,可已开过荤,心思不由自主就如脱缰的野马,尽往脱了衣裳后的景象想。
喉头滚动两下,锦心胸上裹着的衣物在晦明晦暗的烛光中,渐渐幻化成烛火燃烧掉,他仿佛又看见锦心昨儿裸.露胸脯羞涩躺在他身下的样子,手心又热了起来。
可刚想搂住锦心亲吻,忽的想起昨夜染血的锦帕来,他昨儿个才弄伤了她,今儿她的坐姿和站姿都有些许古怪,他怎能再让她哭着求饶一回?今夜,说什么都不能碰她,一切都得等她养好了伤再说。
薛陌握紧了手,逼着自己不往那方面想,可该死,抱着她身上某处有了反应,势头越来越强劲。
锦心衣裳穿得多,倒没感觉出他身体的异样。
看窗外月色已经西沉,连勤快了一日的风雪都停了,周遭静悄悄的,是时候睡下了。
歪靠在薛陌胸膛上,低低道:薛哥哥,我困了。
该来的总会来,不如早点完事睡个早觉。
锦心已经决定献身了,这么疼她的薛陌,她宁愿自己再受苦一次。
身体有了反应,正想不动声色掩饰的薛陌,听她说困了,正中下怀,给了他某处远离她的机会,一把抱起她向床榻走去。
锦心双手环着他脖颈,越接近床榻,双腿越是紧张。
衣裳脱尽,只剩贴身小衣时,锦心躲在被窝里的腿都有些打颤。
她想做他的女人,可她打小就怕疼呢。
小身子缩在锦被里,转了个身朝向里侧,小手不由自主抓住了锦被的一角。
听到薛陌悉悉索索脱衣裳的声音,忽的烛火一灭满室漆黑,他脚下的声音朝她走来。
锦心瑟缩地等在被窝里,紧张得咬紧了内唇。
薛陌顿在床榻前,借着月色看到锦心微微闭着眼。
他有点不敢钻进被窝去,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强行要了她。
身体里的那股冲动,他很陌生,还没找到控制它的有效方法。
站在冷空气中,顿了两顿,最后逼着自己道了句:我去趟净房。
身子火热火热的,都没听清锦心答了什么,就大步迈出了内室。
坐在净房的木凳上,借着冷空气让自己降降温。
兴许体内的火降下来,他就不会碰锦心了。
没想到,这一坐竟坐了半个时辰。
更没料到,被窝里的锦心还未睡着,他一来,她的小身子就扑进他怀里,你肚子不舒服么,怎么去了那么久?锦心拉着浑身透着冷冬凉气的薛陌钻进被窝里,你再不来,我都要去净房找你了。
我身上冷,等会我再抱你。
薛陌不想冻着锦心,要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何况,他好不容易才灭了身体里的那股邪火,眼下哪还敢抱锦心。
说着,就将锦心暖暖的身子往床榻里侧抱,他自个则有意往外侧靠。
我给你暖身子。
独自躺了半个时辰的锦心,也许是还不适应新房的缘故,没有他的那半个时辰,只感觉特别难熬。
他好不容易回来了,哪里还舍得分开,小身子一滚又滚到了他怀里,暖暖的身子执意要给他取暖。
薛陌哪里想得到,没有他的那半个时辰里,锦心的身子已经由最初的紧张害怕,转为了渴望被他抱。
被冷落半小时的滋味,也是不好受的呢。
你傻不傻,你身上的伤还未好,若是又着了凉可怎么办。
看她缠着自己,薛陌心疼道。
听到他说身上的伤,锦心的脸陡地红了。
昨夜他掰开她的腿,盯着那儿直瞅的情景她还记得呢,双腿不由自主夹紧了,羞羞的。
羞过后,心里又陡地一暖。
他还记得她身上的伤,因为记得,所以今夜不打算碰她么?锦心一头扎进薛陌怀里,娇滴滴的:薛哥哥。
这傻女人,真真是怎样能引诱他,就怎样做。
她的胸脯、脸蛋和手,三两下蹭得他身体里的邪火又上来了。
这一次,两人衣裤都单薄,锦心很快就察觉到了他下.体的异样,隔着裤子都顶得她疼。
锦心,薛陌知道她察觉了,很是不好意思,话都有些说不全了,你这几夜最好离我远些,我怕我随时会控制不住……又弄伤你……薛哥哥,我……锦心从他怀里抬起小脸,却被他用手指按住了唇,别说话,乖乖地躺到里侧去。
说完,薛陌就将锦心软软的小身子往里侧抱。
放好她,他自己又往外侧挪。
两人中间隔了一人宽,薛陌抱着锦被,看向里侧的锦心,语气里带了丝命令的成分:这几夜你乖乖地自己睡,不许抱我。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神情,锦心还真的乖乖地点点头。
他不生气,又允许她养伤,锦心觉得自己幸福极了。
一时开心,小脚调皮地蹭了蹭他的腿。
再不乖乖睡觉,就打你屁屁。
薛陌一把抓住她不老实的脚,将小时候管教她的话给搬了出来,快睡。
听到薛陌训她的话,小锦心一下子就老实了,小脸捂在枕席间安静地睡觉觉。
心里却在偷着乐。
~很快到了新婚第三日,回娘家的日子。
连续睡了几夜好觉的锦心,还在床榻上伸懒腰,已是觉得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小家伙调皮,伸个懒腰都要招惹一下还在睡觉的薛陌,小手不安分地戳了戳薛陌的胸膛,惹得睡梦中的薛陌一把揪住她的小手,你这几日是睡饱了,我可是夜夜都没睡饱呢,再招惹我,今夜就不让你好睡。
日日与锦心睡在一块,她又不老实,夜夜都往他怀里钻,惹得他情动身热又不敢真办了她,这两夜着实忍得辛苦极了,一宿一宿的睡不好,困死了。
听到薛陌威胁的话,锦心才不怕呢,从初夜那日到今天,都快三天了,身上的伤估计好了。
躲在被窝里动了动腿,那儿好似真的没有胀痛感了,与未成亲时一样。
当下小身子往前一探,又钻进了薛陌暖暖的怀抱,小肩膀来回蹭着他胸膛,不害臊道:我就要招惹你,就要招惹你,谁叫你是我夫君。
小嘴也不老实,在他下巴上轻啄了两下。
睡得迷迷糊糊的薛陌是想推开她,都推不开,今日的她格外调皮捣蛋。
猛然意识到今日的她似乎与前两日不同,力道都仿佛大了几分。
薛陌睁开睡梦中的眼,就见到仰着小脸蛋,一脸精气神的小锦心,她的笑容染上一层淡淡的潮红,绽放在清晨的曦光里格外的迷人。
薛陌微微发愣,看着这样动人的锦心,都不会动弹了。
锦心见他傻乎乎地盯着自己看,愣得像块木头,那神情很显然是被她的美貌给迷住了,当下心里得意极了,俯下脑袋就去亲咬他的唇,像七年前一样,调皮地咬他下唇。
她这般挑.逗他,血气方刚的薛陌哪里还能坐怀不乱,大清早的就被她挑起了欲.望。
大手一把擒住她,就反吻回去。
侧身吻着,吻着吻着越来越欲罢不能,他干脆一把将她推倒,整个身子都压了上去。
这几日,为了避免他控制不住自己,连亲吻都是蜻蜓点水般走个过场,三日来积攒的火,一旦点燃,犹如火山爆发。
很快锦心就再次尝到了武将猛烈的滋味,吻得舌头都发疼。
腰肢什么,简直快被他魁梧的身躯压断。
忍了好几日的薛陌,今日见她没有丝毫怯意,想着是身子好得差不多了,便不再刻意约束自己,吻过立即办起了别的正事来,大手扯下她小衣。
却在这时,房门外传来了竹青的声音:郡主,上将军,卯时三刻了,该起床了。
这声音真真是不够悦人,薛陌听后大手都滞了一下。
但也只是滞了一下,很快看着锦心潮红的脸,低声道:我,我憋不住了……给我一刻钟,就一刻钟……说罢,对外边竹青一再的催促声就罔若未闻了,以最快的速度搂着锦心办正事。
看着他渴望的样子,锦心不忍拒绝,何况今早是她挑.逗的他,双手环上他的脖颈,羞涩道:好。
哪知,急切中的男人,哪里能等,她的那句好还未出声,薛陌已是遵从自己的意志大动起来。
锦心的那声柔柔的好与一声啊几乎一块出声。
这幅身子还是太娇,虽然不是初次了,仍然被薛陌折腾得难以承受,到了后半段,几乎是哭着完成了。
说好的一刻钟,到底是没能尽兴,延到了两刻钟。
锦心不忍扫他的兴,咬着唇让自己的哭声尽可能小,双手抱着她的大将军,尽全力去配合他,让他一次尽兴。
可今日是出嫁第三日,还得陪锦心回门,没有那么多时间来让他尽兴,她一哭,他心中有些慌,以为又弄伤她了,后半段匆匆结束。
一结束,就去看她那儿是否又流血了。
见他又趴在那儿看,锦心羞死了,慌忙晃动着腿不让看。
才哭过的声音有些嘶哑:没受伤,没受伤。
下回我再轻点。
薛陌伸手探了探,没有血迹,可听她声音也是有点不对劲的。
其实今日的他已经很控制自己,不敢像新婚之夜那般使出浑身的力道了。
锦心羞得用脚踢开他乱摸的手:我要穿衣裳……时辰不早了呢……辛亏上将军府和摄政王府隔得不算远,今日鹅毛大雪也停了,路上好走,马车赶得快些也还不至于晚到。
我这发髻好看吗?马车里,锦心对着小圆镜前前后后照个不停。
今日时辰不够用,她都没能仔仔细细梳妆好就得出门,瞅着小圆镜一个劲儿嘟囔好不好看。
好看,我的女人什么时候都好看。
薛陌不懂锦心为什么那么担忧发髻会不好看,她的脸蛋即使不上妆也是国色天香,发髻什么的只是陪衬,哪怕她发髻都不梳,就像夜晚那般顺其自然披散下来也是寻常女子不能相媲美的。
你就会说好话哄我开心。
锦心嘟着嘴又瞅了会镜子,好像那发髻真心还不错,虽然比不上她花耗大把时间精雕细琢出来的,却也是甩了别家姑娘,哦不,别家少妇一条街。
薛陌却被她质疑的话弄得整张脸都一本正经起来:我从不说谎,好看就是好看,不好看就是不好看。
你,真心好看。
说罢,还审视一番,认真的点点头。
被夫君一夸,锦心整张小脸都乐呵起来。
一扭头,看到薛陌那认真的眸子盯着她直瞅,仿佛生怕她不相信他的话似的,噗嗤一声锦心笑出来。
好,我信你。
锦心嫣然笑道。
薛陌却收走她手中的镜子,藏进了他袖中:信我,还瞅什么镜子,刚刚又累着你了,到我怀里来歇歇。
搂着她轻轻靠在他怀里。
锦心的脸原本不红了,被他的话一说,又红了。
这男人,怎么老是提醒她刚才做过什么事呢。
小脸蛋埋进他怀里,兀自羞红。
~姐姐,姐夫……马车刚驶入摄政王府门前的那条甬道,琪哥儿欢喜的声音已是大着嗓门传入锦心耳中。
是弟弟。
锦心欢喜地挣脱薛陌的怀抱,挑开窗帘探出了脑袋,笑着朝远处大门口立着的琪哥儿招手,琪哥儿……才几日没见着姐姐的琪哥儿,撒开两条小短腿就跑将起来,边跑边嚷:姐姐,你可回来啦,我想死你了。
小家伙声音软糯,听得锦心小嘴直咧,眼睛都笑得弯弯的,这个弟弟没白疼。
哪知,马车才刚停稳,琪哥儿就不黏锦心,光黏薛陌了。
两只小手扯着薛陌衣袍,一个劲儿甜甜唤着姐夫,唤了几声后就伸出小手讨要红包。
姐夫,红包呢,红包呢,我要大大的红包。
这话听得锦心羞死了。
这弟弟,敢情早早候在这儿不是思念她,只是贪图那大大的封红呢?当下唬了脸,逮住那小子就要行使姐姐训人的权力。
薛陌倒是笑着弯腰抱起了六岁大的小舅子,这个小舅子聪明伶俐,跟锦心小时候一样调皮捣蛋,他喜欢。
给了一个大封红后,抱在怀里逗琪哥儿道:别被你姐姐唬人的样子吓着了,她小时候跟你一样,逢年过节就追着我要封红。
哈哈哈,这话听得锦心羞红了脸,陆明笠可是乐呵极了,逗着琪哥儿道,对,你姐夫说得对极了,你这小模样跟你姐姐当年一个样,甭怕她,半斤八两嘛。
陆明笠笑过后,瞅了眼锦心憋红的小脸,又逗弄她道:你别是才当家就知道柴米油盐贵,要替薛陌省着用银子,连封红都舍不得给你弟弟了吧?陆明笠故意夸张笑道,我可看着呢,别家孩子你给不给封红,我不管,我的小官儿你可是得给。
说罢,推了一把他手里牵着的儿子。
小官儿腼腆,却也知道他爹爹在跟锦心姐姐开玩笑,当即露出两颗小虎牙,甜甜笑道:锦心姐姐,我也要封红。
若不是才回门,安还没请,锦心真想给二叔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个臭二叔,从小到大就喜欢跟她抬杠。
要命的是,她手里没有封红,都在薛陌怀里揣着呢。
锦心正要让薛陌给,哪知陆明笠已是瞅出来锦心怀里没封红,大声对儿子道:姐姐小气不给封红,找姐夫去,那个大方。
听到这话,仿佛坐实了锦心真的小气一般,羞得锦心满脸涨红,拉着二婶柳氏的手就直撒娇:二婶,你也不管管二叔,人家一回门二叔就欺负我。
柳氏见他们叔侄二人闹得好玩,正笑得一脸欢喜呢,摸着锦心的小手道:好,回头二婶就替你收拾收拾你二叔,谁叫他老爱欺负我的小侄女,瞧,脸蛋都羞得红扑扑的了。
说罢,柳氏还真嗔了陆明笠一眼。
小官儿最喜欢看爹娘之间亲昵的互动,当下拿着大大的封红,笑着站在冬日暖阳中静静看爹娘之间的眼神互动,小脸蛋欢喜得泛出婴儿般的潮红。
走,咱们进去,再不进去岳父岳母都该等得不耐烦了。
薛陌抱着小舅子,笑望锦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