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025-03-29 11:37:24

车子在一栋洋楼前停下,司机为天恩打开了车门,但天恩却还没从惊吓中回魂。

这个清洁婆婆是谅一的奶奶?天啊,这真是……想到自己在菱川家的大家长面前如此脱线,她就觉得好想死!花瓶。

菱川信美代推了她一下,下车啊!婆婆……快去把误会解释清楚吧。

菱川信美代慈祥一笑,我们家谅一会原谅你的。

说罢,她强硬的将天恩推下车。

司机关上车门,坐回前座。

菱川信美代对著一脸茫惑的她贼贼一笑,这里是谅一的地方,没有别人会来,你懂吗?阿诚,她拍拍司机的肩,开车吧!转身望著那扇大门,她犹豫了一下。

虽然有点害怕谅一会气得海扁她一顿,但误会若不说清楚,她跟谅一真的就完了。

想著,她推开了门——他住的地方就像在西洋电影里看见的那种洋房一样,所有的设计跟家具仿佛从电影中原封不动地搬到现实中似的。

这里很大、很漂亮、很洋化。

走上楼梯,她上到二楼,因为左右两侧各有一扇门,她停下脚思索了一下。

不知道他的房间是哪一间?正想著,右手边的那一扇门突然开了,走出来的正是穿著睡衣的谅一。

你……令他又爱又恨,且严重伤害他的她出现在面前,他震惊也恼火。

你来做什么?见他板著脸,口气又那么凶恶,天恩不难想像他有多恼火了。

我……我是……是我父亲要你来的吗?他劈头就问。

啊?她一怔。

他浓眉一叫,沉声道: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我只是……什么跟什么嘛?他都还没听她解释就要赶她走?这太不通情理了吧!少在我面前装出那种无辜的表情,我不会再上你的当。

他说。

你听我说,我是……你是这世界上最可恶的花瓶!他一把攫起她的手腕,疼得她揪起眉。

她一脸委屈,你干嘛?好疼!我已经看穿了你的把戏。

他将脸欺近她,愤怒的气息吹袭著她的脸。

你很得意吧?看著我掉进你设下的陷阱里,你很开心吧?她莫名其妙地望著他,你在说什么?什么陷阱?你还在演戏?你这张纯真的脸已经欺骗不了我了。

我……那天晚上的你,才是真正的你,不是吗?不,那天我……真是的,他干嘛—直抢她的话,不让她解释清楚嘛!你跟我家里串通好,想让我爱上你这种花瓶?他眼中燃烧著怒火,而怒火使他无法冷静下来。

她一震,什么?你说……串通?拜托,她连他爸爸妈妈都没见过耶!我父亲想尽办法要我喜欢花瓶,所以就情商你帮忙,不是吗?他冷哼一记,你还真是不负所托,尽职极了!喂,我不是你说的那样!她总算抢了一句话说。

别演戏了!他沉吼一声,恶狠狠地瞪著她,那天晚上,你已经让我认清了你的真面目!我那天是故意气你的!她说。

哼哼……他撇撇唇,冷笑著,故意?这又是哪一步伎俩?你又要玩什么把戏?菱川谅一,你……你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善良天真的样子,又对我奶奶那么客气以博得我的信任及感情,其实你早就知道她是我奶奶,对不对?才没有!她坚决否认,我一直到刚才才知道她是你奶奶,你别抹黑我的人格!人格?他不以为然,你是骗子,美丽的骗子。

你……这实在太伤人了,他怎么会把她说得那么难听?她做错了什么?一切都是假的。

他愤怒也受措,你美好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以为你有—颗美丽的心,但你根本是恶魔。

菱川谅一!她眼睛泛红,眼眶中更闪烁著泪光。

我是那种人吗?她气愤又伤心地瞪著他,在你心里,我是那种人吗?谅一心里正滴著血,自觉被欺骗及背叛的他,无法容忍她竟是那个欺骗他真感情的人。

他目光阴沉而冷漠,沉声道:你很清楚自己是哪种人。

你!她流下了眼泪,伤心的看著他。

睇见她的眼泪,他的心一紧。

她流泪的模样总是那么惹人怜惜。

但这一次,他不会再心软。

因为,这都是假的。

你走。

他甩开她的手,绝情地转过身。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解释?她语气幽怨,你自以为什么都知道吗?他没回答她,只是沉默地背对了她。

之所以选择背对她,最大的原因是冈为他害怕。

他害怕自己终究会心软,终究会接受她。

老天,他是真的爱上了她啊!你知道我为什么放你鸽子?又为什么说那些话吗?她颤抖著声线,一字一字,那都是因为我爱你。

他一震。

我爱你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还是震撼著他。

我听见你跟峰岸小姐的谈话,以为她怀了你的孩子……她说。

陡地,他本能地转身。

你说什么?她哀怨地瞪著他,我不想伤害峰岸小姐,所以才逼自己离开你,可是后来……后来……她已经语不成句。

多说无益,他如此厌恶她,就算她把事情解释清楚了也没用。

忖著,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来,我跟你是真的完了。

她以为他是峰岸肚子里孩子的父亲?那么说……她是因为不想破坏他跟峰岸,才会放他鸽子,又装出一副劈腿无罪的嚣张模样?照她说的,她并不是玩世不恭的劈腿一族罗?不过就算她不是劈腿女,那又怎样?她跟他家人密谋使他坠人情网总是事实啊!看著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她的心都碎了。

她以为只要她把事情说清楚,他就会原谅她并接受她,但现实似乎不是如此……放心吧,我不会再来烦你了……她强忍住泪水,再见。

话罢,她转身冲下楼。

就这样,谅一怔望著空荡荡的楼梯,心情跌到谷底。

完了,他第一次爱上花瓶女,就是这种收场。

有一瞬,他的脑袋空了,直到他听见有人上楼的声音——谅一。

菱川孝、菱川朱美及信美代匆匆赶来,一脸兴匆匆的模样,她呢?对啊,我还没见过她本人呢!菱川朱美期待地,你奶奶说她在这里。

他寒著一张脸,她走了。

啊?信美代一脸疑惑,她走了?对!他直视著这些犯罪共同成员,我赶她走了。

什么?三人异口同声又七嘴八舌,你干嘛赶她走?你是哪条筋不对?她不是来跟你解释道歉的吗?你真没肚量。

你怎么不原谅她?她又不是故意的。

听他们吱吱喳喳的说个没完,谅—不耐地沉吼,够了,别说了!三人同时停了口,疑惑地望著他。

他懊恼地看著三人,你们都满意了?我中了你们的计,我是爱上了她,现在你们高兴了?谅一……菱川朱美峨眉微蹙,你爸爸只是想帮忙。

帮什么忙?他神情阴沉,你们跟她串通好,就为了看我为情所伤吗?菱川孝一怔,串通?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在你们跟她的计画中,不是吗?谅一……菱川孝蹙眉苦笑,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没误会,我听见您跟妈妈的谈话……他神情懊恼而沮丧,我全知道了。

不是你以为的那样,菱川孝说,我承认我是跟天恩她父亲打过商量,希望他能将小女儿嫁到我们家来,不过这件事天恩并不知情。

您是说全世界都知道,就只有我跟她不知道?他一脸怀疑。

没错!菱川孝续道:我到台北去找她爸爸,是她爸爸答应让她一毕业,就到公司上班的。

谅一,这时,菱川信美代开口了,你爸爸没骗你,花瓶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到刚才,她才晓得我是你的奶奶。

奶奶……他奶奶说的话一向有公信力,只是……难道你连奶奶都不相信?信美代神情严肃,花瓶真的是个难得的奸孩子,要是你因为误会而失去她,你会后悔一辈子。

你不是说你已经爱上她了吗?菱川信美代趋前,拍拍了他的胳膊,你真的想失去她?他神情一凝,不,他不想失去她,他爱她。

谅一,她笑叹一声,快把她追回来吧,我很喜欢她呢!他思索了一下,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

我去追她。

说罢,他掠过所有人,冲下楼。

来不及换下睡衣,谅一就跳上了他的车往大门口开去。

远远的,他看见五公尺高的锻铁大门上挂著一个纤细的身影——老天!他暗叫一声,飞快地停下车。

冲下座车,他跑到的门底下。

天恩,你做什么!?天恩一副狼狈模样地趴在大门的最上方,一脚在宅子里,一脚在宅子外。

你别想不开,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你……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身体像要烧起来一样。

你别跳,拜托……天恩哭丧著脸,却又一脸的倔强。

谁想不开啊?为你喔?你想得美啦!我才不是那种会为情自杀的人咧!那你……如果不是想不开,她爬上去做什么?从那里掉下来应该是不会死,但跌断手脚却是有可能的啊!你爬那么高做什么?门是你家的,我又不会开。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连你家的门都要欺负人,呜呜……见她挂在上面就哭了起来,谅一满心忧急,就怕她一个不小心就从上面掉下来。

天恩,有什么话下来再说吧。

他和言悦色地劝著。

不要!她哭叫著,我干嘛要跟你讲?我们讲得通吗?天恩又气又伤心地掉著眼泪,两只眼睛瞪著底下的他。

你这个自大鬼!自以为什么都知道,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奸,好,我现在都知道了,你下来。

我不要!她像是跟他杠上了,我才没有故意要接近你呢!我根本不认识你爸爸妈妈,在今天之前,我也不晓得你还有奶奶,你干嘛冤枉我!?他觉得头好晕、身体好烫,整个人都不舒服,但是他一定要把她哄下来。

天恩,我相信你,你快下来。

你才不是真的相信我呢!她嘟著小嘴,吸吸鼻子,你只是想哄我下去,因为你伯我摔死在你家。

不是的,我是担心你……他无奈一叹,我那么对你,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好吗?不要,我担当不起。

她朝他扮了个鬼脸。

我咧,她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缠了?天恩,我刚才是冲动了一点,但是那是因为我……他顿了顿,我爱你,天恩。

她一怔,第一次没有回嘴,只是怔怔望著他。

他是哪条筋拐到?刚才把她说得一文不值,现在又说爱她?我听见我爸妈的对话,以为你跟他们串通好让我爱上你,我听了很震惊……他抬头凝视著她,目光不曾从她身上移开,前几天你那么对我,已经让我很痛心,再听见那些话时,我……我几乎快疯了……你在我心里近乎完美,我无法接受你不是我心里以为的那样,但是……他的声音诚挚而温柔地,我爱你,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爱你……听见他这些话,天恩满腹的委屈及心酸都像春天的积雪,融化了。

她爱他,不想失去他,再说……他们连第一次的约会都还没有过。

她不想结束!你是说真的?她眼角还悬著泪,但声调已经软了。

看她稍微冷静,他松了一口气。

当然是真的。

他温柔地笑睇著她,我误会你居心不良,你误会我搞大峰岸的肚子,既然双方都有错,我们就算扯平了,好吗?她抿抿唇,皱皱眉头,一副哪有这么容易的表情。

天恩,我拜托你下来……那你以后不可以骂我。

她趁机要胁。

好,我保证。

不可以说我是蠢蛋。

冲著他的有求必应,她继续说道。

没问题,你不是蠢蛋,我才是。

在这个时候,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想办法摘给她。

不可以炒我鱿鱼,除非我不干了。

放心,我不只不炒你鱿鱼,还加你薪水。

他就差没发誓了。

还有……还有什么?一时想不起来,可以以后追加吗?她咧嘴一笑。

见她破涕为笑,他几乎要谢天谢地。

OK,一切依你。

说罢,他伸出双手,下来吧,天恩。

到了这时候,她再拿乔,就太不上道了。

嗯。

她点点头,开始试著移动。

也许是挂在那里太久,手脚有点麻,动作也变得很不灵活,她的动作看起来有点危险。

天恩,见她笨手笨脚,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你别动,我上去。

为什么?我怕你摔下来。

他说。

我才不会,刚才是我自己爬上来的。

她有几分的洋洋得意。

可是你笨手笨脚的……我咧,会爬铁门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她秀眉一拧,又说我笨手笨脚?好啊,她就偏偏要自己下去。

五公尺算什么?走路只要三秒钟咩!我不用你帮。

她固执又坚持。

因为急于表现,她罔顾手脚不灵活的事实,快速地移动脚步。

突然,一个踩空,她连叫都来不及就从上面摔下来——天恩!虽然头痛欲裂,他还是手脚俐落,动作迅速地趋前,伸出双臂,他接住了她,同时也跌坐在地。

发现自己稳稳地坐在他身上,惊魂未定的天恩露出了庆幸的笑容。

她天真地望著他,用一种崇拜英雄般的目光。

谅一,你好棒耶。

他脸上的神经在挣扎著、跳动著。

虽说是一肚子火,但被她用那种声音说你好棒,还真是……该死的爽快。

终于,他无奈地笑叹一记。

天恩眨眨眼睛,深情地注视著他。

你刚才说爱我,是真的喔?嗯。

他点头,当然是真的。

她花办般的唇片一扬,笑得灿烂又甜美。

伸出手,她环抱住他。

身体一接触,她又陡地离开。

谅一,你身体好烫。

她促狭一笑,欲火焚身喔?我……什么欲火焚身?他根本还在发烧,而且看情况,他的病情似乎被她搞得越来越严重……突然,眼前的她朦胧了。

他闭闭眼皮,甩甩头,竟发现她变成了好几个……我……咦?你的脸好红……是……是吗?你是不是还在发烧?我……他的头越来越沉重,而她的声音也越来越模糊。

隐约中,他听见她那教人酥麻的声音不断地喊叫著他的名字——在充满著玫瑰花的房间里,天恩穿著一袭纯白色的洋装,像天使般地躺在铺满了花办的大床上。

望著她,他感觉自己彷佛拥有了全世界的幸福般。

我爱你……她以那甜美的声音轻声地说,水汪汪的眼睛像湖水般映出了他深情款款的脸庞。

天恩……他伸出手抚摸著她的脸庞,对我来说,你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

她露出了幸福的表情,是真的吗?嗯。

他点头,俯身亲吻住她。

天恩,我爱你……他渴望著她,像沙漠旅者期待天降甘霖般。

天恩颤抖著双手,含羞带怯地凝视著他,然后主动地轻解罗衫。

她抛开了矜持,全然地相信他、接受他。

天恩,噢……他感动得心脏颤动,紧紧地将她拥住。

她将脸轻偎在他胸口,谅一,我是你的……他一震,惊讶也惊喜地望著她。

是真的吗?她娇羞地点点头,温柔地牵著他的手,轻放在自己跳动的胸口上。

触碰到她裸裎的柔软,他的胸口一阵激动,体内奔窜著炽狂的热流。

眉心一蹙,他俯身便给了她一记火热的深吻。

他吮吻著她美好的唇办,以舌尖分开她的唇齿,并在她甜蜜的檀口中探索。

她难得温顺地躺在他身下,身体因惊羞而微微颤抖著。

他温暖而厚实的掌心轻轻包覆住她的一只浑圆,缓缓地、轻柔地摩挲著。

他感觉她乳峰上的蓓蕾在他掌心下慢慢绽放,羞涩的玫瑰色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渲染开来……唔……她被她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轻轻地推了推他。

谅一……嗯?他发出性感而挑逗的声音,在她耳际低语,喜欢吗?她涨红著脸,娇怯又沉默。

他细腻的吻纠缠著她泛红的耳际及颈项,并在她发鬓边吹袭著热情。

她美丽的身体犹如画中出浴的维纳斯般动人,激起他更深更浓的渴望。

谅一……她不安地抓住他抚摸著她浑圆双峰的大手,却阻止不了他对她的渴求。

他要她,从她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他的心已经被她所攫取。

天恩……他轻噬她粉红的耳垂,以指尖逗弄著她早已绽放的花朵。

她难耐激情地扭动著腰肢,嗯……在他火热又熟稔的撩弄下,嘤咛慢慢地转变成轻喘。

她不断地喘息著,神志仿佛陷入混沌之中。

她迷蒙著双眼,温顺地凝视著他。

睇著她迷离的眼神及失神的表情,他知道她也要他。

她胸口上的粉红蓓蕾因为他的爱怜而娇挺著,而那颤抖的唇片更传递著她渴望的讯息。

他低头,以唇齿挑逗著她的顶端。

啊……她腰肢一弓,发出了更撩人的声息。

谅一……她迷人的声线,彷如催情曲般钻进他的体内,穿透他的五脏六腑。

他的身体、他的心都在咆哮呐喊著,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是那么的亢奋。

不自觉地,他的大手沿著她美好的曲线滑进她两腿之间——嗯……嗯……她轻吟著。

他重新吻住了她的唇,轻轻抚摸她腿间羞涩的园地。

当他的指尖温柔地撩拨著她柔软的花办,她难耐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啊……她的喘息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浓沉。

她的身躯因为过多的激情而绷紧著,但腿间的热流却已同时濡湿了他催情的手指。

天恩……他略略离开她急喘的唇,我要你。

语罢,他温柔而缓慢地分开她虚弱无力的双腿,将自己早已亢奋的火热迎向了她——谅一?天恩,他疯狂地吻著她,我要你……不要,不要啊!天恩推拒著。

别怕,我会很温柔……他无法放开她,继续地吮吻著她的唇。

不……不要……她的挣扎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强烈。

天恩,别怕……刚才她还那么温顺主动,怎么突然又害羞起来了?不要……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生气,我说不要!突然,她甩开了他……天恩?他陡地一震,同时回过了神。

天恩?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著,而天恩……在他上面。

你什么时候变成在上面了?他问。

她一脸羞恼地瞪著他,你在干嘛啊?一直碎碎念,我以为你中邪咧!啥……他一愣,下意识地看看四周。

他躺在床上,而周围也没有玫瑰花。

怪了,那刚才是……你是不是烧坏脑袋了?天恩有点生气地将手伸到他眼前,你看,你把人家的手吸得快乌青了。

什么?他陡然一震,突然醒了。

原来刚才那旖旎缠绵的过程只是……春梦一场?你是不是在作恶梦?天恩蹙著眉头,一脸正经地看著他。

我……他揉揉眉心,不……不是……老天,要他如何承认他刚才其实是在作春梦?你都流汗了!天安温柔地睇著他,伸手为他轻拭额头的薄汗。

出汗也好,烧退得快。

天恩,他轻握住她的手,你一直留在这里?她娇怯地点头,我不放心啊,所以……眼帘一垂,她睇见了棉被底下有个突出物。

她微怔,这是……她天真地伸手去按压。

啊!当她惊觉到那是什么时,整个人像被二百二十瓦的电给电到似的弹开。

你刚才在作春梦!?她又羞又气地瞪著他,难怪你一直吸人家的手,你……你真色!我……腰下的突兀成了罪证,让他跳到黄河都难洗清这个事实。

你梦见什么啊?她嗔怪著他,但眼底却又跳动有著一种不知名的异彩。

当然是梦见你……讨厌!她羞得在他胸口一拍。

喂,他挑挑眉,斜觑著她,我看你好像还挺高兴的。

神经!她坚决地否认,有些欲盖弥彰,我才没有呢!说罢,她扑到他胸前,狠狠地锤了他几下。

嘿,我是病人……他大病未愈,她居然这么扁他?你不是说你很健康?我上半身不健康,下半身很健康,不行喔?什么嘛你……别再说了!你明明很高兴,看,眼睛都在笑。

哪有?就在房里吵吵嚷嚷的同时,门外的菱川孝、朱美及信美代头贴著头、肩并著肩地挤在门边,拉长了耳朵聆听房里传出的声音。

三人互觑一眼,不约而同的露出了邪恶而诡异的笑容。

YA!三人压低声音,高举双手,比出了胜利的手势。

尾声一年七个月又十九天后,武藏野纪念医院。

产房外面,菱川孝,朱美、信美代,以及在前几天就从台北飞到日本的朱书鼎夫妇,焦急地坐在椅子上等待。

怎么这么久?菱川孝来回踱步,碎碎念著。

唉唷!信美代老神在在,第一胎都是这样的,想当初我生你的时候……妈,菱川孝打断了她,我是说谅一怎么这么久。

他才刚下飞机,从机场赶过来也需要一点时间嘛!朱美说完,拉著他坐下,我拜托你坐下吧,我头都晕了。

菱川孝皱皱眉头,早告诉他不用亲自去法国,他就是固执……他本来就是亲力亲为的人嘛!朱美说。

朱书鼎拍拍他的肩膀,夫人说得对,事业重要。

什么?菱川孝神情严肃,我的小花瓶更重要!提及小花瓶,他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奇异的、雀跃的笑意。

打从知道天恩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孩开始,他就每天期待著,恨不得那小孙女能像小狗一样,四个月就出生。

有一个英俊的儿子,加上一个美丽的媳妇,他相信……他一定会拥有一个漂亮又讨喜的花瓶小孙女。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心愿,一件件的陆续实现,他真的是连作梦都会笑。

已经进去那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动静?菱川孝又问。

你以为生孩子像生蛋吗?朱美忍不住笑了起来。

爸,妈!此时,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了谅一紧张的声音。

你终于到了。

朱美笑叹著,你爸爸还在唠叨呢。

生了吗?他刚从法国飞回日本,又飞车赶到医院来,为的是不错过女儿的出生。

还没。

朱美摇头,进去将近两个小时了。

不顺利吗?冷静如他,还是因此而显露出不知所措的慌张模样。

谅一,身为丈人,朱书鼎安抚著他,别紧张,生孩子是这样的。

可是……哇哇哇……突然,产房的自动门打开,里面传来了响亮的婴儿哭声。

所有人都震住,然后你看我、我看你的,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

年纪最大的信美代是第一个回过神的人,生了,花瓶生了……我……我……菱川孝眼眶泛泪,我当爷爷了!我真的当爷爷了!老公,看他那激动的模样,朱美一笑,你居然这么感性?我的小孙女,我可爱的小花瓶……菱川孝痴痴地笑著。

此时,护士走了出来,恭喜,菱川太太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喔!YA……听见白白胖胖,菱川孝高兴地大笑,但随即他铁青著脸,男……男孩?是的。

护士小姐笑咪咪的,很可爱的小男孩。

产检时不是都说是女孩吗?大概他害羞,每次都把小鸡鸡挡著吧。

护士开玩笑地说。

老天……菱川孝一阵晕眩,我要昏了…………谅一赶紧扶住他,爸,您这是干什么?谅一,菱川孝一脸严肃正经地拎住他的领口,你给我听好,我不管你吃什么,用什么新招式,总之一定要帮我生个小花瓶。

谅一蹙眉一笑,忽地放开了手,爸,您真是够了。

说罢,他大步地迈进产房。

休息室里,谅一紧握著天恩的手。

很痛吧?他不舍地凝视著刚经历生产痛苦的她。

她摇摇头,一切都值得,小宝贝长得很像你。

嗯,大家都这么说。

他笑著点头。

你失望吗?她有点不好意思,我没生女孩……怎么会?他蹙眉一笑,无限深情,男生也好,女生也好,都是我们的宝贝。

她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抿唇微笑,不过爸爸一定很失望。

那倒是。

他呵呵一笑,刚才护士告诉他是男孩时,他差点昏倒。

真的?天恩一脸歉疚,真是过意不去……何必?他在她额头上一吻,他心脏很强,禁得起打击的,不过……她眨眨眼睛,疑惑又不安地,不过什么?他爱怜地凝睇著她,语意促狭地,他要我们再接再励。

听他这么说,天恩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还真是坚持。

他根本是病态好不好?他无奈地笑叹,真想不到他对花瓶美女有这么深的执念……就是因为他有这样的执念,我们才能相遇,不是吗?他点头,神情温柔。

那倒是。

天恩望著天花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你想什么?没啊,我只是在想……她一脸认真地,要怎样才会生女生呢?啊,你才刚生完。

想想嘛,又不会怎样。

她表情严肃地望著他,改变饮食习惯应该有用吧?嗯。

他一副我没兴趣的表情。

搞不好做爱的姿势也有差喔!她说得煞有其事,书上好像有写说‘深入’一点,生男孩的机率比较高……喂……他想制止她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发现还在休息室里收拾的护士小姐们已经掩嘴笑著。

天恩一点都没察觉,语带怪罪,都是你啦,每次叫你别插那么进去,你都不听……朱天恩!他懊恼又羞赧地捣住了她的嘴,但一旁的护士们已经笑到人仰马翻。

唔……天恩硬是拨开了他的手,干嘛?我又没诬赖你。

瞧她说得脸不红气不喘,他真的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记得在发烧时作的那一场春梦里,他对她说:你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

现在他收回那句话,她根本是天下掉下来的灾难。

不过即使是如此,他还是心甘情愿。

因为不管是礼物还是灾难,她都是老天给的。

对于这个上天的恩赐,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甘之如饴、欢喜甘怨,吃苦当吃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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