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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2025-03-29 11:37:50

王八蛋!土屋一巴掌狠狠地甩在森川的脸上,你把我土屋组当成什么!?你要是敢动我,我就……森川嘴角带血,声音颤抖。

就怎样?土屋二话不说地又狠捶了他一拳,你想到鬼冢老头面前告状?你以为自己还有命可以见他?他哼笑一声。

我女儿现……现在是鬼冢家的一分子,她……她不会置之不理的……虽然害怕,他还是自壮声势地搬出女儿的身分。

听完他的话,土屋狂笑了起来,看来你还没搞清楚这里是谁在作主……中岛!他叫来一旁的中岛,冷笑着:他就交给你啦!如果他再大放厥辞,就把他的嘴给缝起来。

是。

中岛阴沉一笑,迫不及待地逼近了森川。

你……你们……森川如待宰羔羊般的惊恐不已。

没等他说完,中岛便对他拳脚伺候,毫不留情;想到刚才他那么嚣张,中岛就恨不得立刻打死他。

中岛……土屋见中岛打得眼红,生怕他一不小心就将森川给弄死,森川还有利用的价值,可不能在这个时候一命归西。

别把他给弄死了,我还要利用他帮我控制那小妞呢!是!中岛收回手,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

森川,土屋捱近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森川身边,你学乖了没?对……对不起……森川惊惧得浑身发抖。

太好了。

土屋在他肩上一拍,看来我们有共识了,岳父大人。

土……土屋先生?森川猛地一愕,岳父大人?他说什么东西呀土屋将他一把拎到椅子上坐好,别叫我什么土屋先生了……他嘿嘿一笑,以后我可是你的女婿啦!我不懂……森川不知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但他明白土屋一定没安好心。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土屋在他肩上一掐,我要娶你的女儿,也就是鬼冢雄三的义女,懂了没?啊!森川陡地一震,知里她不会肯的……她不肯,我就把你扔到东京湾喂鱼!土屋阴狠地说道。

自从知里醒过来后,英司几乎是寸步不离的陪伴在她身边;对他而言,知里就像是他失而复得的宝物般。

经过这一次的生死关头,他决定抛开那些心结,全心全意地接受知里。

知里,他温柔地执起知里还缠着绷带的手,等你出院,我们就结婚。

知里一愣,这太突然了……她没想到英司会跟她求婚,而且还是在她自杀获救之后。

你是真心的吗?英司一拧眉,我看起来很不真诚吗?知里羞急地摇摇头,我是怕——怕什么?他将她的手搁在唇边一吻,表露出无限柔情。

怕你只是一时冲动……她嗫嚅地说:因为我刚自杀未遂,你是不是为了安抚我才……傻瓜!他爱怜地在她下巴上一掐,我可是真心的!真的?她还是有些疑虑。

嫁给我吧!我会一辈子疼惜你的。

英司坐到床沿,伸手将她捞进怀里。

知里还没来得及回答,眼泪就已先扑簌簌地淌下。

可以吗?什么可以不可以?他低头凝望着她泪湿的脸庞。

我是说真的可以嫁给你吗?她实在不敢相信,幸福这么快就降临,难道这是人家说的因祸得福英司深情款款地说着: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娶你了!说罢,他低头印上了她微颤的温热唇瓣。

她抬起手勾住他的颈项,回应着他温柔的吻。

这一刻,知里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正当两人都以为幸福已真正来到的同时,黑暗里的阴谋之爪却已悄悄逼近——结婚?听见英司提起要与知里结婚的事,鬼冢雄三既惊又喜。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们鬼冢家确实需要一个女主人……日子决定了吗?他紧接着又问。

我们想由父亲来决定。

英司在桌底下紧握着知里因羞怯而温热的手。

鬼冢雄三朗声大笑,那当然是越快越好啰!说着,他将铁也往怀里一揽,铁也,知里阿姨就快要变成你的妈妈了。

真的?铁也欢欣地望着英司和知里,是真的吗?嗯。

知里有点害羞地点点头。

好棒,我有妈妈了!铁也从鬼冢雄三身上跳下,一屁股就往知里腿上坐。

铁也……知里眼里泛着泪光,温柔地问:你喜欢我当你的妈妈吗?当然喜欢!他用力地点点头。

英司凝视着知里,唇边挂着一抹浅笑,现在你可以放心嫁给我了吧?鬼冢家老中青三代的男人都喜欢你。

他趣味十足的言辞逗笑了神经一直紧绷着的知里。

老爷……近藤来到门外轻敲门板。

进来。

鬼冢雄三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欢愉,什么事?是鬼贯先生来了。

近藤说。

鬼贯?鬼冢雄三微愣,旋即高兴的吩咐着:快请他进来!呃……近藤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

怎么了?鬼贯先生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您,所以——说着,他瞄了一旁的英司及知里一眼。

父亲,我们先离开吧!英司抱起知里腿上的铁也,带头退出了内室。

一步出内室,知里便难掩好奇地向英司打听着:谁是鬼贯先生呀?提起鬼贯,英司的脸上有着一种景仰之情,他是尊王会的老朋友,也是父亲换帖的好兄弟。

听你的口气,他好像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

嗯。

他一笑,他和父亲被称为黑白两鬼。

觑见她那敬畏的神情,英司抿唇而笑,鬼贯先生可是新宿区警察署的署长!一听对方是警察署的,知里更是惊讶了。

他怎么会跟义父有交情呢?难道这就是人家说的黑白两道挂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英司看出她眼里的迷惑,不禁一笑,与其说这是挂钩,还不如说是共生共存的关系。

我不懂……什么共生共存的关系?真复杂他在她肩上一搭,亲匿地用嘴在她唇上一沾,等你当了尊王会的少夫人后,就会懂了。

知里害羞地推了他一下,别在铁也面前——爸爸亲妈妈是天经地义的事,怕什么?说着,他朝铁也眨了眨眼。

铁也很有默契地一笑,知里妈妈,我很成熟的。

他机灵地说道。

你呀——知里啼笑皆非地在他脸颊上轻轻一掐,人小鬼大!你怎么啦?平时嘻嘻哈哈的鬼贯金八突然一脸严肃地坐在鬼冢雄三面前,教他十分纳闷。

直觉告诉他,鬼贯今天确实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

有件事……我答应了人家不说的,可是——鬼贯抓抓后脑,一副苦恼的模样,不告诉你,我又觉得对不起你……什么事?鬼贯还只是个低阶警官时,鬼冢雄三就已经认识他了,他看得出鬼贯的确为了这件不能说的事情困扰不堪。

沉吟片刻,鬼贯似乎下定决心地开口:在我告诉你之前,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鬼冢雄三想也不想地就允诺了他的要求。

贵贯叹了一口气,你不能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英司,还有……你也不能对这件事作出任何回应。

好,我答应你。

鬼冢雄三点头应允。

是英器……鬼贯眉头深锁。

英器?一听鬼贯提起英器,鬼冢雄三原本平静的情绪,霎时激动了起来,你有他的消息!?他回来了。

鬼贯说。

英器一向独断独行,行踪飘忽,会扯上鬼贯,一定是因为出了什么事。

他惹了什么祸?鬼冢雄三尽可能沉着地问。

南青山的仁科要他的命。

什么?鬼冢雄三猛地一怔,他现在在哪里?他这个特立独行的儿子是怎么卯上仁科的!?你放心,他现在还很安全。

鬼贯拍了拍他的手背,英器的性格,你是最清楚的,他不希望尊王会插手管他的事。

鬼贯十分绝对地说:英器若发现你插手管这件事,一定会再次离开日本;何况以目前的情势来说,尊王会也不宜兴南青山正面冲突。

他还好吧?若说鬼旷雄三有什么放不下的,那就是他这个离家近十年的儿子了。

不错。

鬼贯露出了进门后的第一记笑容,他和一个女孩住在一起。

女孩?英器那种惯于独来独往的男人,会带个女孩在身边!?嗯。

鬼贯点头一笑,英器跟我说,她是他想保护的人。

是吗?则冢雄三笑道:他终于有了为别人而活的念头啦?觑见他脸上的微微欣喜,鬼贯不解地问:如果要继承尊王会的话,只为自己而活的他不是最适合的吗?鬼贯,他眯起了双眼,英器和英司最大的不同是什么,你知道吗?鬼贯露出一个好像知道却又不是太确定的表情。

是獠牙。

他说。

獠牙?鬼贯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

英司的獠牙在身上,而英器的獠牙却是长在心底深处;身上的獠牙有可能会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被磨平,但心底的獠牙却永远不会消失。

他意味深长地说:英器可是天生要走这条路的男人啊!想起自己即将和英司结婚,知里辗转反侧,无法成眠。

嫁给一个黑帮接班人,她有没有那个肩膀她应该高高兴兴地准备成为他的新娘的,但为何心中却有那么多莫名的顾虑及忧惧呢?这一切都会很顺利、很如意的进行下去吗不知为何,从英司跟她求婚那一刻起,她心底就有一股奇怪的念头若隐若现,起起伏伏,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那股不知名的念头确实教她忧虑难安。

知里……突然,门外传来英司低声的叫唤。

进来……她披上单衣,端坐在榻榻米上。

英司推开门,神情焦躁地站在门口,默默地凝睇着她,什么都没说。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迎上他眼底那一抹浓烈情意,知里的心不由得一悸。

我想抱你。

他唇边漾着一记似淡却浓的笑意。

知里怔怔地望着他,微启的唇片一时竟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拉上门,一个箭步跨到知里跟前,双臂一伸,便将她柔软无力的身躯揽进了怀里。

英司?她的心脏怦怦地跳着,全身上下立刻传导着一股无以名状的热度。

今天晚上的我很奇怪……他低下头注视着她,胸口一直沸腾着、鼓噪着,好像有一股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没有出口似的……我知道……知里温柔而了然地望着他。

她抬手轻抚着他的鬓边,并迎上自己温润的唇瓣。

一触及她湿润的唇,英司便热烈地回应着她。

他一边狂热地啜吮着她甘美似蜜的唇片,一边将手探进她单衣里抚弄着她急遽起伏的胸脯。

她虚乏地躺在榻榻米上任由他摆弄。

英司的唇热、英司的掌温……他像把火般燎烧着她差点儿枯萎的心扉。

当他的手轻触上她的手腕时,他突然停下所有动作——英司?知里脸色潮红,气息凌乱地望着身上的他。

他执起她仍缠着绷带的手腕,沉默地将那缠绕了几圈的绷带解下。

还疼吗?他温柔地问。

知里淡然一笑,不疼了。

盯着她手腕处明显的伤痕,英司脸上出现了悔恨的神情;他轻柔地在她伤口处一吻,我不会忘了这道伤痕……英司……她感觉得出他还对她自杀的事耿耿于怀,是她的自杀令他想起了因自杀而离开他的加奈吗别忘了当你在自己手上划上一刀时,也等于在我心口划上一刀……他幽幽地说。

知里眼底微带泪光地问:我让你想起了她?她凄迷一笑。

不。

他将她紧拥入怀,你没让我想起了谁,我只是不允许自己心爱的女人再次踏上绝路。

英司,她偎在他怀里,眼泪沾湿了他的胸膛,你还忘不了她吧?我不想骗你……他是还没忘记加奈,事实上,加奈的身影会一直留在他心底——直到他死去。

我没要你忘了她……知里抬起泪湿的眼帘,不带一丝幽怨地说:我只希望你爱我……他浓眉微揪地笑叹着:你还感觉不出我爱你?话落,他再度覆上了她的唇。

他以舌尖舔舐了她沿着脸颊滴淌而下的眼泪,手心温柔轻缓地抚慰着她饱胀的浑圆。

当他的手滑进她发烫的腿间,她弓起身躯发出娇吟。

虽然隔着一层薄棉,她却强烈地感受到他的炽烈情潮。

感觉到了吗?他在她粉红的坚挺上轻啮圈舐,感觉到我爱你了吗?知里只觉头皮发麻,浑身也似被虫蚁啮咬般激情难耐。

我……我感觉到了……她娇喘不息。

他的吻顺着她起伏的胸口滑落至平坦的腹部,然后……在她肚脐处徘徊。

啊……知里几乎失控地吟哦出来。

她轻抓着他的头,不安地扭动腰肢,每一次动作都让他的抚弄撩拨更加深入。

不行,不……她羞怯地躺在他身下,在微弱的光线中,她隐约看见了他脸上那一抹孩童般兴奋的神情。

他褪下单衣,全身裸裎地趴在她身上;他扳开并抬高她的腿,让她的两脚交叠环绕在自己的腰际。

我爱你。

英司一面轻柔的吐露爱语,一面将自己的骄傲深深地埋入了她体内。

啊!知里的娇吟声中似痛楚又夹杂欢愉。

她紧紧地环住他的身躯,并配合着他狂放的波动冲击;在英司的带领下,她终于直抵了欲望的殿堂——知里。

爸,您怎么了?听到电话中传来父亲虚弱的声音,知里不禁有点惊愕。

知里,我现在要见你,你到西新宿的二二六一地下楼来找我。

爸——知里听出父亲的声音中除了虚弱,还带着一种惊怕,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似的。

您没事吧?我没事,你快点来,还有……别让任何人知道……噢。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惊恐,她还是答应了他。

我马上过去。

她是第一次听到父亲以这种语气说话,听起来像是绝望恐惧,又像是无奈犹豫。

直觉告诉她——他一定出了什么事,基于一种女儿对父亲的责任感,她毫不迟疑地离开了总部。

而在抵达了父亲所指定的地点后,知里才发现这里是一间地下钱庄。

唉!她轻声一叹,看来他又故态复萌了。

你是森川的女儿吧?她人刚到,门口就有一个彪形大汉迎了上来。

是的。

她惊怯地点了头。

彪形大汉似笑非笑地睨着她,跟我进来吧!虽说她已在总部待上一阵子,什么黑社会分子都见过;然而,一旦要直接面对这些所谓的帮派分子时,心里难免还是会胆颤心惊。

不过她父亲在人家手里,她也没有不向虎山行的道理。

尾随着大汉进到地下楼,周遭幽暗诡谲的气氛让她的心跳不自觉地急跳起来……小姐——黑暗中传来一声阴沉的叫唤。

知里警觉地往黑暗处望去,却见到一张有点熟悉的面孔,是你?土屋先生。

别叫得那么生疏……他阴阴地一笑,一步步朝她逼进。

她微蹙眉心,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我爸爸呢?把森川带出来。

土星倒也干脆,立刻吩咐着一旁的中岛。

是。

中岛应声往左边的小房间走去,不一会儿,便拖着满身伤痕的森川走了出来。

爸!一见父亲那副鼻青脸肿的狼狈模样,知里焦急地直往前冲。

别急!土屋一把拉住她,唇边是一抹邪笑,他还不会死。

知里愤恨地甩开他的手,我父亲到底欠你多少钱?你为什么——他没欠我钱。

土屋打断了她。

她一愣,那你为什么要那么对他!?因为他太不合作了。

他说。

不合作?她一脸疑惑。

没错。

他贪婪地盯着她问: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送进鬼冢家吗?不是因为三仟万的赌债吗?知里露出了一脸迷惘的神情。

你太天真了!他狂妄地大笑起来:你可是我用来征服鬼冢家的利器呢!什么?她一怔。

别那么惊讶……他趋前钳住她因惊恐错愕而微微颤抖的下巴,一瞧你这张迷人的小脸,鬼冢老头和他儿子都疼过你吧?住口!她羞恼地拨开他的手。

土屋一把攫住她的手腕,哼地一笑,你最好对我客气一点、温柔一点,因为你爸爸的命可是操控在我手中唷!你想怎样?她知道当下的情势对自己不利,还是小心谨慎得好。

不怎么样!他睨着她,我要你帮我得到四代头目的位子。

她猛地一怔,我没那种本事。

你有。

他嘿嘿笑着,美色及身体就是你的本事,鬼冢那家伙不是让你给迷得团团转了吗?你!她虽气恨他的言辞轻薄,却又碍于父亲在他手里而不得不忍气吞声。

你要我怎么做?土屋随手抓了一把椅子坐下,很简单,跟我结婚。

什么!?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跟你结婚!?开什么玩笑!?要她跟他结婚,他说的是哪门子的天方夜谭我可是认真的唷!他摩挲着微有胡渣的下巴,笑得十分得意。

我要你以土屋知里的身分,推举我竞争四代头目的位置。

你休想!她又恼又恨地瞪着他。

你不答应的话,就等着帮你爸爸收尸吧!土屋一副她绝对逃不出他手掌心的表情。

知里!!一听上屋要杀他,森川惊骇得脸色惨白,你救救爸爸,我不想死。

怎么样?小美人,你还要考虑吗?土屋像是一只窥伺着网上猎物的蜘蛛般盯着她。

我可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唷,杀了人,你是要吃上官司的!知里仍未了解所谓的黑道本质,她以为他们也受制于法治戒律。

他嗤地一笑,你以为我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吗?说完,他突然拿出一把短刀抵住森川的脖子,阴狠地说:每天在新宿失踪的人口,可比警察部门公布得还多喔!知里!看见那刀柄上泛着森寒的蓝光,森川不禁打了个冷颤,答应他吧!你不能见死不救啊!看她还在犹豫,土屋刀一抹,便在森川的胳臂上划上一道。

森川又惊又疼地哇哇大叫,神情是既惊骇且痛苦。

不,别伤害我爸爸!见父亲胳臂上血流如注,知里的心倏地揪紧。

那就要看你合不合作啰!土屋哼道。

我……她心中愤慨,但又无计可施。

土屋一眼就觑清了她眼底的挣扎,他知道只要再施加压力,她便会答应他的条件。

快点,我没有耐心了!说着,他将刀对准了森川的心口。

知里……这会儿,森川连讨饶的力气也没了;他虚弱地望着知里,唇片颤抖地说不出话来。

我……我答应你……不忍看见父亲受到如此的折磨及惊吓,知里终于点了头。

她不想背叛英司,但眼前的情势却由不得她将爱情摆在第一位。

土屋得意地笑了,你早点答应,他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你要我怎么做?她问。

很简单,你只要回去告诉鬼冢老头,你决定嫁给我就行了;至于其他的细节,你最好一个字都别说。

好,我答应。

她抬起头,眼神坚定而冷漠地瞪着他,那你可以放过我爸爸了吧?还不是时候。

他扯起一边唇角邪笑着,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临阵退缩?知里满心气恨地瞪视着他,却说不出半字狠话。

你走吧,我等你的消息!他说。

爸我不会让您死的。

她凝睇着一脸惊恐的父亲,在那一瞬间,她在他眼底觑见了愧疚及感激;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那样的表情。

知里……森川眼中泛着泪光,哽咽难言。

好了,你们父女俩别在那里演亲情伦理剧了!土屋打断了她,你还是快去办妥我交代给你的事吧,知里牙一咬,你要说话算话。

放心,只要你配合,我保证不伤他一根寒毛。

土屋睨着她,眼底再度露出阴森的目光。

别忘了你的承诺!话罢,她毅然地背身离去。

从土屋那里回来后,知里就一个人躲在房里不见任何人。

和土屋结婚?这种话教她如何说出口呢?铁也会怎样?鬼冢老爷会怎样?而英司又会怎样?他们一定会恨她吧她没有退路,因为父亲的性命就操控在她手中,只要她不顺服,父亲一定会成为土屋的刀下冤魂;虽说父亲对她一直没尽到什么责任,也从没给过她什么爱,不过在母亲离开后,和她一起活在这世界上的就只有父亲啊!不行,她不能再迟疑不决了!土屋那家伙不会给她太多时间的……知里!英司拉开门,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

我们来讨论一下结婚的事,你喜欢传统式的还是——英司,我也有事要告诉你……知里打断了他的话。

她在心中不断地催促着自己——现在就告诉他!趁着意志力还坚定的此时,立刻告诉他!好,你先说。

他没觑出什么不寻常,神情仍是十分愉悦。

我不跟你结婚了。

她心一横地说道。

他一怔,似乎没意会出什么。

你说什么?话已出口,她不能再退缩了。

我说我不跟你结婚了。

她加强语气地重申道。

不跟我结婚?英司一脸困惑地望着她,你在开玩笑?还是——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是说真的,为什么?他感觉出她语气中的认真,不禁脸上一沉。

因为——她猛地倒抽了一口气,我要和土屋先生结婚。

土屋?英司陡地一震。

他的脑袋轰然一响,耳朵也嗡嗡叫个不停。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是什么时候和土屋扯上关系的我和他一见钟情,就那么简单。

她的心脏怦怦狂跳,但仍强自镇定。

一见钟情?英司嗤之以鼻,她和土屋那种人一见钟情?你说什么鬼话!?他猛地抓起她的手腕,神情阴鸷,我再问你一次,你是开玩笑的,是不是?我是认真的!她迎上他犀利如剑的眼神。

她不能畏缩,因为——只要她一畏怯,英司就会识破。

他的神情由懊恼转为愤恨,难道你一开始就——没错!没等他说完,她断然地接腔说道:这是一开始就安排好的。

她要让英司恨她,他越是恨她,她就越没有罪恶感。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玩那么多把戏!?他咬牙切齿。

好玩。

她哼地一笑,听说你对女人很有办法,我只是想试试你是不是真有那么行。

他没想到这种话会从她嘴里说出来,这是那么温柔体贴的知里会说的话吗?在铁也面前的她、在他父亲面前的她、在他面前的她,那些都是假的吗!?既然她一开始就打算欺骗他们,为何要那么费心地得到他的爱不!她一定是有什么苦衷,一个人的心不可能变得这样快!是不是土屋对你做了什么?他没对我做什么。

她冷冷地睨着他,你还是没弄懂吗?我是真心要嫁给他的。

不可能!他大声喝道:一个人的心是不可能变得这样快的。

女人是善变的,当她想变的时候,你拦都拦不住。

她瞠大了眼睛瞪他,一副绝情模样,鬼冢英司,其实你一开始就猜对了,我进你鬼冢家是有所图的。

什么?英司的眼底瞬间燃起一把怒火,你说的……都是真的?难道你不知道有很多人想坐上四代头目的位子吗?我只不过是替某人打先锋罢了!她冷酷无情地笑着。

我不信。

英司尝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凝睇着她的眼睛以确定她不是在说谎。

你不信也得信,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

你不是那种人,她冷哼一声,我不是那种人?鬼冢少爷,你不是一直认为我是那种人吗?你!他眉心紧揪地看着她,你敢把这些话在父亲面前说一遍!?为什么不敢?她扯起一边的唇角笑着,我可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别忘了我是森川的女儿,是你最不层的森川的女儿!怎样?被那种人的女儿耍了是什么滋味?森川知里!听见她这番话,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自欺欺人的理由了。

她是那种女人,她真的是他一开始就该小心提防的女人!土屋是条疯狗,他随时都会咬你一口的。

虽然她说得无情,但事实上却是趁机在提醒他注意土屋的所有动作。

英司怒火攻心、忍无可忍地扬起手掌,狠狠地在她脸上一掴——知里没有躲避,也没有叫疼,只是静静地承受。

她知道这一巴掌虽然是打在自己脸上,却是痛在英司心底。

我真是错看你了!看见她脸上红肿的巴掌印,英司心如刀割。

不过,这都怨他自己识人不清。

我们——她缓缓地转过被打偏的脸,扯平了吧?你立刻给我滚,如果你让铁也哭,或是让父亲难过,我会杀了你!他将她拖到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满心憎恨地宣誓。

你以为我喜欢留在这里?她挣开他的手,撇过头,脸上露出了痛苦无奈的神情。

我现在就离开鬼冢家!说着,她动手收拾着简单的行李。

当初到鬼冢家,她就没带多少东西,现在要离开了,自然也没多少东西可以带走;眼尾一瞥,她看见了床头上一张她与铁也的合照——天真的笑容、酷似英司的容貌……就算只能曾经拥有,也要留下一些纪念吧想着,她将相片塞进了包包里。

转过身,她迎上英司恼恨的眼神,旋即又换上一张得意的笑脸,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啰,你!他眉心一拧,愤而攫住她的手臂。

这该死的女人,空有一张天使般的纯洁面孔,心肠却犹如蛇蝎般教人难防。

他鬼冢英司居然会败在这种女人手里!?可恶!怎样?她挑眉一笑,还想跟我来最后一次?她故意说得大胆且不入流。

英司狠狠地甩开她,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你不配!话落,他背身而去。

凝望着他的背影,知里听见了自己心碎淌血的声音——就在知里离开鬼冢家的当晚,总部的车库里潜进了一个可疑的人影;因为车库未派人驻守,所以这个不速之客由始至终都未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