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025-03-29 11:38:20

两个月后。

大家请看这边……饭野经理突然进入办公室,并击掌引起大家的注意。

大家放下手边的工作,纷纷望向了他;而此时,真央发现进公司不到三个月的广美,就站在经理身后。

是这样的,我要宣布~个喜讯。

饭野经理笑盈盈地,广美要结婚了,对象是开发部的精英分子——福井先生。

他一宣布,所有人都惊讶地发出惊叫。

几个单身汉望着喜上眉梢的广美,脸上净是失望及懊丧。

这三个月来,谢谢大家的照顾,我已经向经理递出辞呈,过些天就会离开公司。

广美朝大家一欠,那娇柔的模样很惹人怜惜。

真央坐在位置上,怔然地看着刚刚才宣布喜讯的广美,心里突然有一种深深的懊恼。

结婚?精英分子?难道这就是广美进公司,当三个月上班族的主要原因?她还以为那么努力学习的她,会是办公室里第二个菊地真央她错了,而且有一种被骗的感觉。

广美,你手脚真快。

另一名女性职员以一种羡慕的眼光看着广美。

广美娇怯地一笑,福井先生是个值得依靠的男性,所以所以你立刻就答应了他的求婚?唉呀,也不是啦!她掩嘴而笑,我是觉得女人不必跟男人争什么天下,能找个可靠的丈夫才是真的。

广美的那些话或许说得无心,但一字一句传人真央耳里时,却像针一般扎得她心口直痛。

她曾经那么勉励着广美,希望她也能有一番不错的表现,但在广美心中,她的那些勉励或许都是她在痴人说梦罢了。

付着,她觉得好受伤。

主任……不知何时,广美已经来到她桌边。

抬起脸来,她脸上已经波澜不兴。

恭喜你了。

她笑着。

谢谢,广美露出她甜美而无辜的笑容,请主任一定要来参加我的婚礼唷!我会的。

她毫不犹豫地说。

其实她也没什么好震惊的,同样的事情,这些年来不知道已经遇过多少次,根本不会再有什么意外。

奇怪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在遇到同样的事情后,她居然会有一种深切的沮丧?她不懂。

是她开始老了?还是她终于也觉得寂寞了?※※※在广美的婚礼结束后,同事们商讨着二次会的地点。

我……不去了。

真央淡淡地说。

主任,去玩玩嘛!有人礼貌性的挽留她,但不积极。

真央一点也不觉得生气,因为她知道她的缺席能让他们玩得更尽兴。

她是个严肃而无趣的女人,一个严肃又无趣的二十九岁女人。

她的加人只会让他们那种欢乐疯狂的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而已。

为了他们好,也为了自己,她决定回家休息。

不了,你们去玩就行了,再见。

说完,她拎着皮包转身要走。

突然,她想起一些工作上的事,旋即又回过头来,记得明天不要迟到,该给我的进度也要给我。

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她这才放心地离开。

走到街角,她发现自己遗忘了她穿来的外套,于是又折返回去。

刚到门口,里面便传来门田及办公室里几个职员的谈话声。

真是受不了那个老处女……门田以一种不尊重的语气抱怨着,摆什么谱嘛?!唉呀,女人一有了权就是这样。

我看她是恨不得把所有男人都踩在脚下。

门田哼地一声,续道:老是自以为是,好像整个营业部没有她就不行了一样。

我猜她大概是阴阳不调、雨露不滋,才会性情怪戾。

我想也是,听说她还是处女。

真的假的?她长得其实很漂亮耶!门田哈哈笑了两声,像她整天板着张扑克牌脸,就算再漂亮也没有用。

门田,我看你干脆去追她好了,也许有了爱情的滋润,她会变成一个温柔又可爱的女人也说不定。

啐!门田笑道:我干嘛牺牲自己?你会说,怎么不自己亲自上阵?我自知条件不如你呀!算了吧你,我才不想抱她呢!看她那个样子,想必在床上也是死鱼一条。

你真缺德……几个人说着说着,放肆的大笑起来。

真央在门外听得全身发抖,怎么也下不了决心冲进去,然后一睹他们震惊、惶恐的表情。

她知道他们经常在背后说她,但这是她第一次亲耳听见。

一直以来,她以为他们顶多只是抱怨她太严厉、太挑剔之类的,但她没想到他们竟然连像死鱼的处女这种事,也能拿来讥笑她。

她不甘心,不甘心!她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她自己拼来的,他们不像她这般努力,却只会在背后嘲讽她,以弥补他们有缺憾的男性尊严?这算什么?她为什么要忍?为什么要给他们面子?为什么不让他们惊吓一下?门田,凭着一股冲动,她走了上前,你说什么?见已经离去的她突然出现,而且还一脸怒容,门田一伙人都吓傻了眼。

主……主任?你跟我上过床吗?顾不得来往的陌生人正好奇的盯着她,她厉声质问着门日,你怎么知道我在床上是死鱼?!呃……门回惊愕地望着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你们这样算什么?她如利刃般的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如果对我这么不服气、这么不满,就在工作上拿出表现啊!门田一干人嗫嗫地道:主任,我……我们……一点都不想努力,出了纰漏就想找我背、要我解决的你们,有什么资格说那些话?她瞪视他们每一个人,就见他们脸上都有着心虚且畏缩的神情,想把我踩在脚底的话,就拿出一点本事来,别像个欧巴桑似的在人家背后嚼舌根!话罢,她外套也忘了要拿,气冲冲地旋身离去。

※※※从酒吧出来的真央,其实已经醉得脚步颠颤,头重脚轻了。

但看见前面不远处,一家店名叫终结者的酒吧时,本来打算叫车回家的她又莫名其妙地走了进去。

终结者?什么人可以终结她的处女呢?如果她不再是处女,门田那一伙人就没有借口嘲笑她了吧?她不要当一个没有人爱的二十九岁的处女!她要结束自己二十九年的处女生涯,她要证明她在床上不会是一条死鱼!她菊地真央什么都不输给那些臭男人,就连性这件事都不想输。

忖着,她歪歪斜斜地走向了吧台——酒!她往吧台上一趴,身子软软地瘫在台面上。

给我一杯……她掀起几乎抬不起来的眼皮,瞪着酒保背后墙上一整排白底红字的酒单,处女之夜。

说着,她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处女之夜?这根本就是她此刻的心情嘛!见她早已酩酊大醉,酒保好心地劝她:小姐,你还能喝吗?什么?她瞪着那酒保,霸道地质问:怎样?你不卖女人酒吗?你你看不起女人吗?不是……酒保一脸无辜地干笑着,然后乖乖地为她调制处女之夜。

当那杯粉红色的调酒一端上台面,真央连欣赏它的时间都省了。

她仰头饮下,酒杯一放,再给我一杯!啊?酒保犹豫地看着她,还要?其实,真央根本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到底长成怎样?她的眼前有一个漩涡,一切都在转、在转……她不晓得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只是眼前不断出现门田那一伙人嘲弄她的脸孔……可恶!她不受控制地大骂。

混帐!是男人就了不起?没有一个靠得住,没有……她激动地挥舞着双手,重心一偏,她整个人就从高脚椅上跌了下来。

小心。

及时地,一双强劲而有力的大手伸了过来,并抱住了差点儿跌个四脚朝天的她。

恍惚中,她隐隐觉得自己的胸部被碰到了,但她没有生气,也没有力气生气,抬起眼,她认真地睇着这个抱着自己的人,虽然她的视焦根本无法集中。

男人。

她可以确定他是个男人,而且是个非常高大的男人。

他有一个宽厚的肩膀、温暖的胸膛,和一双非常有力的大手,而且他身上还有股淡淡的香水味,像海洋……你不要紧吧?一进酒吧就抱到一位美丽女醉客,这可是道川将人从未有过的经验。

他经常在酒吧出入,也时常有机会邂逅不同的美女,但那通常要先经历一段迂迂回回的挑逗及暗示,才能进行到下一步。

像这样一进门,就有人掉进他怀里的事,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你……她望着他,像是已经看不清楚他模样似的眯着眼睛,你想不想?咦?想不想?他猜……她是在对他做出成人的邀约吧?她盘着的发丝有点散乱,脸颊红透、眼神迷蒙……看得出来,她已经喝得相当醉了。

略带醉意的女人最美、最迷人,但像她这样已经醉得一塌糊涂的女人,实在不是发生一夜情的好对象。

可是不知怎地,他心里竟有种想带她上床的冲动。

不纯粹是生理上的冲动,而是她有着某一种吸引他的特质……她有一双看来似是迷蒙,却又意外澄明的眼睛,感觉有点倔强、有点脾气……严格来说,她的眼睛给人一种中性的感觉,不纯然像女性般柔和,不具威胁。

但尽管是这样,她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并没给他任何的压迫感。

由于化妆品及服饰的广泛被使用,漂亮美丽的女人比比皆是,但是要美得独特、美得有味道,却不是件容易的事。

然而,她就是那样的女人。

她的美不是很容易就被发现的那种,她美得独树一格。

美得不落俗套、美得难以言喻——不可思议地,她的美牵动了他这颗不羁的心。

喂,她突地揪住他的领带,将脸凑近了他,你要不要跟我上床?他没说话,只是勾起一抹性感的、深不可测的微笑……※※※隐隐地,真央看见一点点晕黄的光线;她觉得头好沉、好晕,脑子无法思考。

我在哪儿?她前南自语。

我家。

突然,她耳边传来一记男人低沉沙哑又相当浑厚的声音。

她有点疑惑,但酒精侵袭了她的理智及思维,她无法辨别这一切是真是幻。

你家……她微微地睁开迷蒙的眼睛,一脸困惑地睇着俯身望着她的男人。

男人……男人,她很男人,她恨他们都是虚伪的家伙!混蛋!将人一怔,疑惑不解地睇着她。

混蛋?是她主动说要跟他上床的,怎么现在却突然又骂他是混蛋?莫非她已经反悔了?小姐,你不想做了也行,我送你回家。

虽说他已经将她带回了自己的住处,但他是个君子,君子是不强人所难的。

他拉起她,你住哪里?她身子软软的,一被他拉起,就瘫在他臂弯之中。

可恶……她突地捶了他一拳,开始没头没脑地咒骂着:一点本事都没有,还敢说大话?!王八蛋!是处女又犯了什么法?谁……谁说我是条死鱼?!将人听得一愣一愣,好一会儿才弄懂她在吼什么。

处女?死鱼?她是在说她自己吗?我才不是死鱼!她猛地抓起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他一口,是男人太没用了!没用!忽地被咬了一口,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他低头瞪着她,而她只是将睑埋在他胸膛里,一动也不动。

他碰了碰她的肩膀,倏地发现她的身子在轻颤着,而且还发出细微的啜泣声。

她在哭。

惊觉到她正瘫在自己怀中哭泣,他的心柔软了起来。

他端起她的脸庞,看见她泪眼蒙蒙地睇着他,神情有点幽怨。

别哭……他不知道在遇见他之前,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可以确定的是,那件事打倒了她。

真央像个小可怜似的望着他,神情及目光都变得温和且需要保护。

低下头,他吻住了她的唇。

她有点僵硬,像是不知道如何回应他;他略略离地离开她的唇,迷惑地望着她。

依常理来说,一夜情的对象不该是个处女,因为后面的问题会很麻烦。

而他…。

不能惹上这种麻烦。

但不知怎地,凝睇着幽怨无助且神情彷徨的她,他突然想抱她,至于她是不是处女,而他会不会因此惹上麻烦,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他重新地掠夺了她的唇,并抚摸着她冰凉、细致的颈背。

她有点生涩,但并没有拒绝。

旋即,随着他舌尖的探索,她渐渐地回应了他的吻。

她不是她口中所说的死鱼,因为死鱼不会带给他如此强烈的冲击,不会让他如此不顾一切的渴望着她。

嗯……她闭着双眼,两手轻轻地搭着他宽阔的肩膀。

将人将手搁在她胸口上,感觉着她起伏规律的心跳。

她并没有因为即将跟他发生关系而心跳急促,而这有两种原因。

一是她已经非常习惯跟陌生男人发生关系;二是她根本醉得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

第一个原因并不成立,因为她刚刚才鬼吼鬼叫的说,她不是像死鱼的处女,那么……是第二个喽?如果是第二个原因,他该趁火打劫吗?要是她醒了之后吵着要他负责,那他不是头大?他可不是一个能对女人负责的男人。

当然,要不是被她所吸引,他就不会将她带回家里来,但喜欢是喜欢,他却没法因为喜欢而对她负什么责任!现在的他不是个完全的自由之身。

抱我。

就在他为了这件事而沉思的时候,她突然勾住他的脖子。

他一怔,惊讶地望着她。

她眼神迷离,唇片歙动,那模样说有多销魂就有多销魂,简直跟刚才又打又叫的她大相逢庭。

跟我做爱。

她大胆地说。

将人几乎敢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

靠着仅剩的一点理智,他试图推开她。

相信我,我不是你献出第一次的好对象。

什么?她蹙起眉心瞪着他,似懂非懂。

找个你爱的男人。

他说。

她怔愣了一会儿,突然诡异地笑了。

我不爱男人……说着,她抓住他的脖子,大胆而主动地吻上了他。

她的手快速地、张狂地,且近乎放浪地扯着他的领带及衣襟,像是迫不及待想利光他的衣裤似的。

你……他实在不想害她,因为她看起来像个好女人,而且还是个处女、夺走她的第一次,会让他有很深很深的罪恶感。

跟我做爱……真央已经分不清是梦是真,她只觉得眼前有个现成的男人,而她正想抛掉她处女的身分。

就算是个工作狂,就算是个不再奢望男人、不再期待真爱的女强人,她也要有正常的、不被人拿来当笑话的性生活。

她扯开他衬衫的衣襟,大胆抚摸他结实的胸肌,抱我当她的指头揉弄着他的胸膛、触及他的敏感,他的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

明明觉得不应该,他的身体却坦诚地回应着她不经意的挑逗。

他知道她或许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但他是清醒的,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想拥抱她。

不管了!他低吼一声,将她柔软的身躯揽进怀中,重重地亲吻着她。

他的手伸进了她因大动作的伸展而微敞的前襟里,冲动得像是初尝禁果的小毛头般。

他不是这样的人,一直都不是。

在这方面,他不是个毛躁猴急的人;他可以慢慢来、一步一步来……先是言辞挑逗暗示、身体的轻微接触、缓慢的褪衣、然后彼此爱抚,接着才进人状况……但这一际,他恐怕是没办法跟她慢工出细活的。

因为她醉了,而他也莫名渴望着她,所以,他迅速地剥开了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