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明显地察觉到教主的不同。
自处罚小后的第二天,教主的性情便明显改变了。
嘴角总是微微上扬着,说话也和颜悦色了许多,任何人都能看出教主的心情非常之好。
最令暗香无法接受的是,凌霜一向对若雪视剑如命,平日若雪剑的清理擦拭除了他本人外,就只有暗香可以触碰,若是其它人未经凌霜允许,就算只碰了剑鞘也会被重重责罚。
谁能猜想,一日,一名笨手的小丫头掸灰之时不慎令悬挂在墙的若雪剑摔落在地。
以暗香对教主的了解,这个丫头绝对难逃一死!谁知,凌霜竟只是心疼地拾起若雪剑细细得擦洗了一番,打了那个丫头二十棍便不了了之。
若不是那个小丫环姿色平平,教主也没有正眼看过她,暗香真会以为教主对她暗生情愫才会将诺大的死罪减至轻到不能再轻。
更令暗香奇怪的是,教主常常莫名失踪,前一刻还说回屋歇息,下一刻便消失不见。
短至数时辰,长至一整天,然后教主便会春风满面、若无其事地回到教内。
暗香不止一次派人暗中跟踪凌霜,都被凌霜轻而易举的甩掉。
暗香至今也不知道教主到底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做了些什么。
教主,总教又来信催促教主归教。
暗香将密函递予凌霜:教主,暗香也觉得咱们在这里呆的时候太长了。
疾鹰门已灭,朝廷的狗也折回京城,教内事务更是积累了无数…教主,咱们该回去了。
最后一句话,暗香非常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凌霜接过信函,粗粗地一看,不由皱起了眉头:我不是说过有紧急事务便飞鸽传书送来吗?教主!暗香一时情急嗓门高了起来:咱们已经在这里呆了三个月了!奴婢真是想不透教主为何迟迟不肯离开!难道教主此生都不打算回总教吗?放肆!凌霜一声怒喝,暗香蓦然回神,急忙跪下:奴婢该死!奴婢一时情急口无遮拦,望教主恕罪!暗香,本座的事还论不到你来指手划脚!何时走本座自会决定,你若思乡现在便可离开,本座绝不阻拦!暗香闻言慢慢垂下了头,硬生生地咬红了粉色的下唇,掩于衣袖下的绣拳已经紧紧握起。
一定有问题!教主一定有事瞒着!以往的教主从不会对自己大喝小叫,自己偶有过份之举他也只是微怒地骂上两句,何时用过这般阴沉的语调对自己发怒过?貌似从教主伤愈回来后,便慢慢地对自己愈发疏远,虽与自己近在咫尺,却好像远在天涯…凌霜大概也觉得自己的口吻重了,便放柔了声音:暗香,你要是真想回去便先行一步,我过些时日便会回去。
教主…暗香咬咬牙,终于道出了心口的疑惑:教主近些时日经常独自外出…凌霜的脸色立即冷了下来:与你何干?暗香,你管得太宽了!暗香心中一痛,泪水润湿了双眸,不由抽噎出声:暗香不敢对教主的决定多加干预,只是暗香自幼追随教主,从小到大心中只有教主一人!教主近日来对暗香若即若离,渐渐疏远,暗香真得很难过,教主…暗香跪爬到凌霜脚畔,流着眼泪搂住凌霜的腿,轻轻地枕到他的大腿上,娇声噎咽道:教主,暗香只是担心教主的安危,更怕教主不再喜欢暗香…教主,是暗香服侍的不好吗?教主都不理睬暗香了…若教主不嫌弃,暗香的一切都是教主的,生生死死,暗香都只追随教主一人!凌霜的神情随着暗香的告白而渐渐起了变化,难掩眼中的诧异。
因为暗香自小便跟在他的身边,对他来说,暗香就像亲妹妹一般令他怜惜疼爱,却从未想过暗香对他怀有异样情愫。
凌霜有些无措:暗香…你知道我只把你当妹妹…暗香的身子轻轻一颤,忽然,她抑起头,还挂着泪痕的双眸微微地弯成了月芽形,别具深意地娇笑了起来。
她慢慢站起身,在凌霜惊愕的目光中慢慢褪去了身上的华服。
属于妙龄少女独有的丰盈胴体一览无遗地呈现在凌霜的眼前,曼妙的身形,光洁如雪的肌肤,会令所有男人都难逃诱惑,饶是凌霜,也不由惊呆了。
从没有注意过…那个顽皮淘气的小丫头已经长成这般美丽动人的女子…暗香一丝不挂的以撩人的姿态骑坐到了凌霜身上,玉色的面颊微微泛红,浮起的两团粉晕更为她的俏丽增添了几分羞涩妩媚,暗香用细柔的声音轻声道:暗香希望可以得到教主的宠爱…凌霜怔怔地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暗香,女儿香的迷醉扑入鼻间,令心跳渐渐加剧。
他慢慢地用手搂住暗香,双手抚摸着暗香光滑的肌肤由腰部顺背而上,暗香娇呓一声,笑如花靥。
凌霜的手停顿一下,便开始解自己的扣子,暗香面露喜悦之色,有些动情起来。
凌霜褪去外袍,就在暗香帮他解开内衬的衣带时,忽然身子一暖,只见凌霜将外袍披到了暗香身上,暗香不由一愣。
暗香,天色晚了,你回房歇息吧。
教主?暗香难以置信地看着凌霜,凌霜回应她的却是淡如静湖般平静的目光:今天的事,我就当从没发生过,你若聪明,就当这是一场梦。
穿好衣服回去吧,一个女儿家这么晚还呆在男人的房里对你的名声不好,你还要嫁人的。
说完,凌霜有些薄情地将暗香从自己的身上推开。
看着暗香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衣服再度滑落亦浑然不觉地傻看着自己,凌霜暗叹一口气,从地上拾起衣服,再一次披到暗香身上。
暗香,我会为你找一个好夫婿。
最绝情的拒绝,莫过于对深爱自己的女人说,为她寻找另一个男人。
暗香怔了半晌,终于醒过神来,哇得一声掩面哭泣起来。
凌霜心中一颤,刚欲上前安慰,却迟疑了一下,最终抚袖而去。
他轻盈的跃向屋顶,借着月色的光华,像一只夜空中的白鹭一般飞离了这里。
独留暗香一个人哭得肝肠寸断,诺大的寝房之中,只有一个女人幽怨的哭泣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