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025-03-29 11:39:08

芺浓浓的话说明安达的男性能力很是优异。

那他们昨夜的欢爱应该进行得很顺利也很尽兴呀!既然双方都体验到了完美的肉体满足,那安达就更没理由发脾气才对……正当宝娃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她睁大了眼直勾勾地盯着芺浓浓,双手交击,「对了!事后……」怕芺浓浓听不懂专业术语,所以宝娃马上改口,「我是说你们完全结束后,妳有说什么话吗?是不是妳说了什么以后安达才生气的?」有没有可能是不懂事的芺浓浓在不经意间打击到安达的男性自尊了?宝娃一提点,芺浓浓忽然想起事情的症结,「对耶!好象是耶……」她仔细地回想安达脸色变了前他们在聊什么。

「安哥哥在我快要睡着前问了我……」「问了妳什么?」宝娃聚精会神地伸长了耳朵,生怕听漏了芺浓浓所说的每一个字,「他问了什么?」「他问我为什么没有因为他偷了怜心月见草而咬死他?」对了,他当时喘息还未平息,刚从她体内抽身而出翻身搂住她,就在她耳边低声轻问了这个问题。

「那妳是怎么回答的?」这个问题同样也是宝娃心底的疑问,不过因为一直没好时机问,所以也就忘了,现在正是了解的好时候。

「因为他把我的怜心月见草吃了呀!为了自保,我这辈子都得跟着安哥哥,当然不能咬死他啰!」她把回答安达的话一字不漏地说给宝娃听。

果然如戟连天所断言,事出必有因!听了美浓浓的话之后,宝娃不怪安达翻脸,甚至开始同情安达了……「妳真的这样说?连一点宛转的修饰都没有?」说真话当然可以,但她总不会傻到照实全说吧?聪明的女人要利用男人之前,至少该懂得说些甜言蜜语先将人哄得心甘情愿吧?但很显然的,芺浓浓并没有聪明到懂得隐藏部分事实,因为如果芺浓浓是个聪明女人,那今天安达就不至于摆臭脸吓人了。

「是呀!我完全照实说。

」芺浓浓还点头呢!宝娃的笑中带着对芺浓浓的重新审视,「浓浓,男人的自尊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只是将他当作自保的工具而跟他在一起的,安达会生气就是因为妳是在利用他,而不是真心诚意地喜欢他,对他来说,他宁愿因为误吃怜心月见草而被妳用毒牙咬死!」对感情她一向要求真诚,因此她能感受到安达听了芺浓浓的回答后受到的打击有多重,她现在与安达一样,对芺浓浓有着不谅解了。

不过她同样不能太快给芺浓浓定下罪名,也许芺浓浓是真心喜欢安达的,没有一个女人会将自己的身子献给一个她并不喜欢的男人。

宝娃也是女人,所以她站在同是女人的立场及心境来想象芺浓浓的心思。

「浓浓,妳老实告诉我,妳是真心喜欢安达,还是纯粹为了妳方才说的为求自保而跟他回来福临悠境?」宝娃愿意给芺浓浓一个机会,就端看芺浓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了。

芺浓浓不懂为什么宝娃现在的脸色变得跟安达一样,但还是乖乖回答,「喜欢呀!如果不喜欢安哥哥,我早在当时就咬住他的脖子将磷心月见草的精华纳入我自己体内了……」才听了前三个字,宝娃的脸色就缓和了下来,也恢复了原先的温柔,「真的?」同时也在心里为安达捏了把冷汗。

果真如盘子刚说的一样,安达真的太幸运了,要是当时芺浓浓看他不顺眼,别说现在根本轮不到安达发脾气了,只怕他早就成了一具干狼尸了。

「嗯,真的!」芺浓浓笑得好甜好甜,让人完全无法想象她张口咬住安达脖子的画面。

「多喜欢?喜欢到永远不会吃了他吗?」不会哪天突然看他不爽,决定把他吞下肚去以求眼不见为净吧?宝娃不得不想得多一点、远一点。

芺浓浓忍不住嘻嘻笑了起来,总算是明白了宝娃的担心。

「宝娃姊姊,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咬人的,当然更不爱吃人,会咬那些试图攻得怜心月见草的人也是不得已的,妳别真把我当成鬼蛇王了,我没有这么可怕啦!」见她模样俏皮,宝娃也觉得自己真是操心过头了,于是跟着笑了起来,「不会吃了安达就好。

浓浓,话说回来了,为什么妳要靠安达自保?这没有道理呀,妳自己就有能力保护自己了,不是吗?」既然芺浓浓对安达是真的有心,那安达的事就可以光放到一边去了,宝娃决定先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打算把鬼蛇王的底细全弄清楚。

芺浓浓笑了笑,「宝娃姊姊知道我是属于蛇族里的哪一支吗?」「知道!妳是艳鳞蛇一族的。

依前代巫女的手记上所记载,你们这一族数量不多,以父系为主体,向来隐居于南烈密林中,不喜与其它族裔来往,因此浮云界的盛事你们这一族从来不曾参与,所以才让人无法识得妳属哪一族,于是称妳为鬼蛇王……」与灵狼族不同,宝娃对稀少的艳鳞蛇有着些许的了解,这是因为鬼王沼泽非常接近玉虎族的居住地,因此地的族里才会有芺浓浓的纪录存在,让她知道其它族裔所不知道的事。

想当初她知道芺浓浓就是鬼蛇王后,也着实被吓呆了呢!「妳会出现在咱们富野栖地附近也是一件很不寻常的事,前代巫女猜想是因为醉月湖刚巧生长着怜心月见草,所以妳才会长住在醉心湖畔。

」宝娃把从手记上得知的全部说了出来。

宝娃说的全都正确,就连芺浓浓会出现在醉心湖的原因都没猜措。

「那姊姊自然也应该知道,蛇族是非常厌恶怜心月见草的气味的?」「我知道,所以才更觉得妳奇怪了,明明是蛇族,却视怜心月见草如命,这让我百思不解,非常不解。

」这个问题宝娃跟戟连天私下讨论过,不过完全没有思索的方向,所以也同样不了了之。

芺浓浓很乐意为宝娃解惑,「男性的艳鳞蛇就跟所有蛇族一样,他们非常不喜欢甚至痛恨它的味道,但女性的艳鳞蛇则不会对它有任何反应,对我来说,怜心月见草不过是一枝会发出清香的紫色小草罢了!」宝娃闻言稍微沉吟了会儿,不需太久,聪慧的她便想通了芺浓浓没说出口的重点。

「那妳所说的自保,是为了躲避蛇族……不!正确地说,应该是为了躲避与妳同是艳鳞蛇族的某个男人,对不对?」怜心月见草化入了安达的骨血中,这样一来,安达就等于是一枝活动的怜心月见草,只要芺浓浓在安达所在的地方,那么蛇族就无法接近她,至少那个她躲避的男人就绝对不敢……「对!」芺浓浓脸上满是艳美的姿容,无意间散发的妩媚让她看起来完全是个沐浴在情爱中的小女人。

穿过茂密树叶的日光将她金橘色的瞳仁照得晶晶亮亮的,像美丽的宝石闪烁着火光,「我不愿意嫁给那个男人,所以不顾一切离开了爹娘、离开了自小长大的南烈密林,拚了命地试图摆脱他的追捕,直到无意间在醉心湖边寻到了怜心月见草之后,我才得己松懈下来……「只要有怜心月见草在我身边,他就拿我没有办法,就算他始终对我不曾死心也一样,他永远得不到我,也近不了我的身……」「难怪妳会说为了自保要一辈子跟着安达,不过……」宝娃无奈地叹了口气,「浓浓,妳回答安达的话给妳自己造成误会了,妳知道吗?妳应该先告诉他妳喜欢他,然后再将这段话一起告诉安达才对!」「我累了嘛!」做那种事虽然愉快,但很浪费体力耶!她当时只想睡觉哪顾到了其它?「那妳这些日子可能要幸苦些了,男人使起性子来有时候会像千年不化的石头一样硬,要让安达相信妳的真心,可能不会是件简单的事哦!」宝娃预先警告芺浓浓,她要有面临一番苦战的决心,才能将安达的心掳擭到手。

「反正不管他生气还是高兴,我都跟定他了,这辈子安哥哥是摆脱不了我的,呵呵呵!我有的是时间跟他耗。

」蛇族的毅力可是不容小觑的,她看中眼的猎物,绝不会让他从手心中溜走!看着芺浓浓眼中散发出势在必得的坚强决心,宝娃一点都不怀疑她的信心从何而来,她一定能成功驯服安达那匹不羁的紫狼。

「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安达本来就抗拒不了妳的魅力,我相信耗不了多少安达就会投降了!」芺浓浓在宝娃鼓励的注视下绽出自信满满的笑容,她俏皮地握紧拳头在空中挥了挥,「安哥哥,你等着接招吧!」此时,在天水峡下……不管好友们如何盘问始终不肯松口的安达,忽然感到背后涌上一股寒意,他抬头看了看散发着热力的太阳,今天气候微热,为什么突然一阵寒气袭来?这让安达本来就低迷的心情,又更坏了几分……跟安达玩了好些天你跑我追的游戏,芺浓浓终于失去耐性,决定接受宝娃的意见,打算在今天夜里爬上安达的床,直接用美色逼他就范!在宝娃拨给她的侍女红桃的伺候下,她换上了质软细滑、绣着芺蓉花纹的小兜及短小轻薄的亵裤。

那小兜不但丝滑,更是顺着她玲珑有致的胸部及细腰曲线完美包里着她的上半身,用冰质丝织成的料子在触身后让她粉色的乳尖因它冰凉的触感而主动挺翘,顶在单薄兜儿下的两枚突起性感得充满魅人的妖艳。

她低头看着穿上这身小衣的效果,不禁抬头朝可爱的红桃笑了笑,「难怪妳跟宝娃姊姊要说这是我今晚的战袍了,只希望安哥哥见到我这副模样后能乖乖让我下手,不啰唆地立即弃械役降……」红桃正在替芺浓浓将一头披散在雪白裸背后的及膝长发梳顺,然后取来滋润肌肤的香棠凝露替芺浓浓抹上。

虽然芺浓浓全身上下每一吋肌肤都自然光滑细腻,但再涂上薄薄的一层香棠凝露的话,可是会更加晶莹剔透呢!到时候安达只要一触及她身上的肌肤,肯定舍不得收手……而且红桃并没有将芺浓浓的长发束起,因为芺浓浓滑亮的长发看起来美极了,衬得她的肤色更显粉嫩透明。

「希望妳今晚能告捷得胜,红桃先预祝妳成功了。

」美貌、身段、天生的蛇族妖娆,本来就能让男人轻易地拜倒在她的脚下,现在再加上她所受到的情爱训练,啧啧啧!安达肯定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红桃对芺浓浓可有信心了。

当金纱织成、完全透明的薄纱披在芺浓浓肩头上,正要准备出门时,房门突然被人由外面推开了。

瞧见进来的人是宝娃后,芺浓浓第一次露出些微紧张的表情,「宝娃姊姊,这么晚了妳怎么还过来?」「我趁连天沐浴的时候偷溜出房的,我不放心妳这里,所以过来看看,怎么样?准备好要过去了吗?」宝娃抓着披肩,上下打量着已经妆扮妥当,看起来艳丽迷人的芺浓浓。

「正要过去,宝娃姊姊,我会成功的对不对?安哥哥……」虽然对自己的美丽有信心,但要去面对自己心里喜爱的男人,说不紧张忐忑那绝对是在骗自己,所以见到宝娃后,芺浓浓的神情及言语间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不安。

宝娃安披地拉住芺浓浓略显冰凉的小手,将套在自己指上一只小巧但精致的戒子取下,套进芺浓浓的食指上。

「安达本来就将妳放在心上,现在只是因为在生妳的气,所以才会这样冷脸故意不理妳的,虽然这些日子都是妳在他身后追着他跑,但我们这些旁观者看得可清楚了,他啊,无时无刻都留意着妳的每一个行动,注意力随时都放在妳的身上……「我相信他也渴望妳、想要妳,只是碍于男人的尊严包袱太过沉重,不肯太快低头,吶!这个给妳以防万一,不过我想妳应该是用不到的……」芺浓浓看了看套在指上的戒子,抬头问道:「这是什么?」宝娃掩嘴笑了起来,「这可是好东西吶!」「什么好东西?妳别顾着笑,先告诉我呀!」宝娃的暧昧神色让芺浓浓好奇极了,就连原来充斥心底的紧张及忐忑不安都给忘光了。

「它的名字是逢魔夜香。

」宝娃重新拉住芺浓浓的手,用右手两指捏住戒子的侧缘,食指稍一使力按下了暗扣,让戒面无声地弹起,「这玩意儿可珍贵了,是我从我那个性好渔色的白痴大哥哪儿偷摸出来的……」「虎皇的?」听闻虎皇是个极度好色且拥有众多后宫的男人,芺浓浓开始觉得这东西肯定不如宝娃所说的是好东西。

一个好色男人所有的珍贵物品,还能是什么正经东西?宝娃低头轻哼了声代表回答,「嗯!妳看仔细……」她示范开启戒面的方法,然后来回开合了两次,才抬眼瞅着芺浓浓,「逢魔夜香对身体完全没有任何损害,它能让男人大展雄风,一夜狂御数女,尽情享受男女欢爱……」「那就跟销魂散、浪情膏还有媚情玉浆一样是春药嘛!」宝娃曾经教过芺浓浓几种催情春药的制法及功效,她是个用功的学生,这些知识她都记在脑海里了,虽然没听过什么逢魔夜香,但宝娃说的效用就跟她知道的那些春药一样不是吗?宝娃和红桃听了,都跟着大摇其头,「销魂散及浪情育会让人神智迷乱,加速情欲的高涨,媚情玉浆则是专门给女人用的,这个……」宝娃用指尖点了点芺浓浓手上的戒子。

「……不太一样,是给男人用的,它能让男人大展雄风持续不歇,更重要的是用了它以后,男人的神智反而更为清明,却又完全无法抗拒挑弄,通常是给有庞大后宫的臭男人用的!」见芺浓浓想开口,宝娃抢话在先,「用了它,安达就算意志力再强都会无法抗拒妳的挑逗,但是若真要用它,妳也要先有承受后果的觉悟──应付一个对性欲不知餍足的野兽般的男人,可是不简单的事喔!」「所以,这是给妳以防万一用的,并不建议妳马上使用!」宝娃吐了吐舌头,「我知道我大哥用了它之后曾经一夜睡了二十多个妻妾,妳如果用了,肯定会被折腾得非常凄惨……」芺浓浓一听连忙想将指上的戒子褪下,「那我还是不要了,反正妳们不都说安哥哥喜欢我,一定无法拒绝我的吗?那我何必拿着这个危险的东西?万一不小心打开了,那……」「这不是要妳用,而是要给妳壮胆的,反正我早就已经偷出来了,我才不要再拿回去给我那个好色大哥呢!放在妳这好了,只要戒子没打开,它就绝不会外漏,就连带着它下水都没问题,所以妳放心啦!」宝娃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可我用不着,何必浪费地放在我这儿?」虽然戒子真的很漂亮,可里面装着效力超强的春药……见红桃在一旁提醒,宝娃这才发现她耽搁了芺浓浓的时间,现下安达应该睡下了吧?自从他与芺浓浓有了误会以后,他就搬出了本来两人共享的寝房,窝到他打从成年后就没再用过的书房去了。

「好了,那些都不重要,咱们顾着讲话,都没留意时候已经不早了,夜深了,妳快去找安达吧!」「哦!那我走了!」深吸了口气,芺浓浓用手拢住红桃替她披上的长披肩好遮住性感的打扮,走向嬷嬷们为她开启的房门。

也走向即将展开热战的情欲及担心战场……敲门声虽小,但在深夜里却非常清晰。

尤其是安达一向浅眠且警觉性较高,因此他虽然已经陲下了,但在敲门声刚响起的剎那间他就清醒过来了。

这阵子因为芺浓浓而变得比暴躁的熊还要暴躁的安达在夜里被人扰醒,门外的人怎么可能得到友善的响应?「谁呀?」他的声调中充满了亳不费心掩饰的不耐烦。

夜半时分,谁有那个兴致来扰人安睡?有好理由是最好,如果没有……哼!他的脾气已经坏到最高点了,从出生到现在,他从没体会过如此深刻的懊恼,芺浓浓不但美得让他心悸,更是惹得他怒涛狂炙。

这个时候谁还有胆来敲他的门?那就等着看是哪个倒霉鬼荣登出气筒的宝座了!没听到响应,安达将埋在软绵枕头里的头抬起,额上青筋正待爆出,却在抬头的瞬间嗅得属于芺浓浓的气味,「有什么事?」知道让自己心乱的芺浓浓正站在门外,安达的不耐烦在不自觉之中消退,可是却换上了更复杂的情绪。

还带着些微惺忪睡意的眼瞇了起来,一丝厉光闪过,他搞不清楚自己心底对芺浓浓的出现到底是喜是恼。

「安哥哥,我可以进去吗?」细细软软的嗓音像清泉般流泄在夜色中,沁入安达躁乱的心底,稍稍抚平了他的烦乱。

「晚了,有什么事明儿个再说!我已经睡下了……」纵然对她无法硬心,但也绝不能太快软化下来,这个丫头该受到教训,同时也该搞清楚她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他绝对不接受他的女人为了「爱」这个理由之外的任何理由待在他身边,就算他已经为她动心了也一样,对这一点他坚决不让步!但门外的芺浓浓是打定了主意才来的,怎会如此好打发?在心里不断默念着实娃灌输给她的观念──女追男隔层纱、女追男隔层纱……只要够大胆、敢拿出热情,男人肯定无法抗拒她的!而安达,肯定是个男人……芺浓浓反复做着心理建设,将最后的一丝不安给驱散。

当作没有听到安达的拒绝,小手试探地推了推门,然后心中暗喜地发现安达并没有将书房的门闩起,于是不顾失礼地径自推门而入。

本来就没想过芺浓浓会乖乖听话离开,趴在床上的安达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推门而入,不过此时他还不觉得有任何不对劲,故意冷下脸来。

直到眼见她进门后反手将门闩上,他眼中才掺入了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