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般的黑幕,轻轻俯上大地,蝉的鸣叫,?寂静的夜增添几分浪漫气氛。
采宁却扭着衣角,忐忑不安的坐在床边。
新婚之衣——天哪,新婚之夜!她怎?办呢?美好的亲密关系应该是建立在两情相悦的基础上,一直以来,她就梦想着自己最美好的第一次该是给她倾心深爱的男人,虽然她并不讨厌耿仲淩,但——不是那种至死不渝的刻骨爱情啊!要她在这种情况下,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交出去,她心中难免有些遗憾和不甘,但,她又能如何呢?这是她的选择,耿仲淩也已经是她的丈夫了。
她哀怨地轻叹了口气,认命的等候着沐浴中的耿仲淩。
没多久,耿仲淩一身清爽的走出浴室。
「在等我吗?」他走向靠坐床头的采宁,审视着她略显苍白的容?。
「你看起来好像累坏了。
」他在她身旁坐下,心疼地伸手抚上她白皙的脸庞。
采宁浑身一僵,他的碰触令她惊慌失色。
耿仲淩察觉了,他蹙起眉。
「你在怕我,采宁。
」「我……我只是……还没有心理准备,不太能……适应……」采宁有些不安地说。
耿仲淩愣了一下,立刻会意过来。
「你以?我会勉强你做你不愿意的事?」他苦笑着摇头。
「你不用这?紧张,我不会伤害你,也舍不得伤害你。
」「那你……」采宁愕然看着他。
「如果你不是心甘情愿,我绝不会碰你,你用不着一副见鬼的样子,我自认自己还没可怕到这种地步。
」他取笑道。
采宁如释重负的一笑。
「谢谢你。
」「别谢得太早,我是承诺不会强迫你,但,那可不表示我会让自己当个被老婆踢下床的可怜男人,所以,亲爱的老婆,请履行你『同床共枕』的义务。
」「当然。
」这已是天大的让步,采宁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勾着耿仲淩的手臂,绽开一抹无邪灿烂的笑容。
「我们睡觉吧!」耿仲淩轻捏她的鼻头,失笑道:「你这个现实又善变的女人!」他顺手关掉床头的电灯开关,和采宁一同上床。
「采宁!」他轻唤着,伸出双臂将她拥入怀中,有那?一?那,采宁几乎是极自然的要靠向他,但心底莫名?生了抗拒,令她浑身僵硬,本能的伸手抵着他的胸腥,而耿仲淩也发现了她这细微的转变,无声地在心底悲叹。
采甯哪采宁,我到底要怎?做,才能化解你对我的恨,看清我千年来始终不渝的爱?是我太让你伤心了,所以你再也不愿爱我了吗?「别费心抗拒,就让我静静的抱着你,好吗?」他伤心落寞地低语。
采宁陷入迷惘。
这段话好熟悉,记忆中,好像曾有人这?对她说过。
尖锐的疼划过心扉,她打了个寒颤,那是一个不堪回首的残酷记忆,她不愿去碰触那鲜血淋漓的伤口,再换来满心的痛。
可是,这温暖的胸膛却是这?令她眷恋,她搞拒不了。
竟是会?她挡风遮雨,还是带给她最深的痛?或许是她太软弱了,始终无法拒绝他,所以,她顺从了心底的渴望,缓缓地将身子靠向他,此刻,她想躲在他呵护的怀抱中,什?也不去想。
耿仲淩拥紧了她,微微的一笑,也许,他并非全然绝望。
这样的婚姻生活能算是幸福吗?每天早上,采甯会在耿仲淩的臂弯中醒来,第一眼便能见到他的感觉真好,她几乎要爱上这样的习惯。
然后,她会和他一同吃早餐,再目送他上班。
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务全交由佣人去打理,她什?也用不着做,清闲却也觉得寂寞,耿仲淩一不在家,她连个谈心的物件也没有。
好在,每天中午耿仲淩会很体贴的给她一通电话,问她好不好、想不想念他……这举动让采甯感到满怀甜蜜与窝心。
漫长的一天,她心中唯一的期盼,便是等待他下班的时间。
通常晚饭过后,他会牵着她的手,缓缓在月下漫步。
最令她震撼的,是绿叶扶疏的花园后,设计了独具巧思、细致古典的唯美建筑物。
那是一座立于水中,美得令人不舍移开目光的亭子,四周围的清水中种满了白莲,走过雕工细致的拱桥,亭子上头刻着苍劲有力的三个字:赏莲亭。
每回采宁来到这儿,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情绪冲击着心房,好像她曾在哪儿见过这样的景致,却怎?想也想不起来。
「采宁,在想什??」身畔的耿仲淩温柔地问着。
「没有。
」她两手圈住耿仲淩的手臂,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欣赏着池中盛开的白莲。
「仲淩,我始终忘了问你,?什?在池中种上白莲?」「因?它美。
」他拉着采甯一同坐在池畔的大石头上。
「世上繁花,美的不仅只是白莲。
」她犹是不解。
「它像你,美得不染尘烟,看到它,我总是会想到你。
」他柔情无限地低语着。
那?,他是?了白莲而娶她,还是?她而种白莲,采宁发现她竟在吃莲花的醋——噢,老天,难道她已经不知不觉的爱上他了吗?潜意识里的抗拒再度强烈的涌现,好像在压迫她的感情,无形中告诉她:不要爱上他、千万不要沈溺、不要相信他,因?……因?爱上他……只会换来满心的伤痕——是吗?他会伤害她吗?层层的防卫网密实的裹住她,好像她真的曾经尝过那种足以毁了她、颠覆她整个世界的泣血狂痛--耿仲淩目睹她眼底的挣扎交战,心疼的拥她入怀。
「采宁,我让你痛苦了吗?」「我……」两种不同的声音同时在她内心交缠,打压着她,她几乎快透不过气来了。
「别想了,采宁,你这样会逼死自己的。
」他心痛地安抚着,「别让我?你心疼。
」别让我?你心疼……好熟悉的一句话,是谁?谁曾经这?对她说过?望进她眼底的迷惘,耿仲淩轻轻揽过她,让她的头舒适地停靠在他的腿上,静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觉得天上的星星美吗?」采宁仰望天际,由衷地赞叹道:「美极了!从很早以前,我一直有种感慨,愈是美丽的事物往往容易逝去,再怎?眷恋都留不住,没有什?是永恒不变的,只有天空中的星星和月亮始终执着地绽放着它璀璨的光芒,亘古不灭。
」「你错了,采宁。
有一种事物比星月更恒久不渝。
」「什??」写满问号的小脸仰首望着他。
耿仲淩轻柔地拂开她颊上的发丝,专注的凝睇着她。
「是深情。
你知道吗?有多少段美丽灿烂的爱情曾经在这样的星空下发展,又有多少生死相随的盟约是在这样的星空下许诺的……」他若有所思的轻诉:「很早以前,有一位年轻皇帝,他爱上了一名酒家女,他就曾在星空之下,对她许诺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恋栈江山,只想与美人长相厮守的深情承诺,可是,造化弄人,上天恶意的拆散,使得他们阴阳两隔,无论他如何痛心疾首、哀哀呼唤,却再也挽不回已逝的芳魂和悲剧的形成。
」他说得忘情投入,喉间发热,深邃的黑眸浮起了晶亮的水光。
「仲淩——」他眼中的哀凄扣住了采宁的心弦,她忍不住?手轻抚他隐含悲痛的眉宇,所有的排拒、心防,全在此时瓦解消散。
「让我说完。
」他握住采宁温柔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啄了一下。
「后来,有一个富家子弟,他爱上的,也是与他身分不相当的婢女,他在满天星空下,以星月?证,白莲?媒,定下今生来生、永世相随的承诺,他以?凭他们刻骨铭心的爱情,一定可以克服所有的难关,可惜天不从人愿,他最爱的女人死了,他没赶得及见她最后一面,任她孤零零的离去,他万分痛苦、自责,无法原谅自己……」他哽咽地说着,「那女孩也不能原谅他,不想再爱他,她恨他……」「不,我想不是这样的。
」采宁突然开口,想也不想地冲口而出:「她不是不能原谅他,也不是恨他,只是害怕再被他伤害,不敢再爱他。
」耿仲淩呆了,采宁也傻了。
?什???什?她会说出这样的话?采宁怔冲地想着。
「是这样的吗?如果他保证不再伤害她、永远保护她、疼惜她,那?,她就会再度?他开?心门吗?」耿仲淩若有所思地说。
「或……或许吧!」她茫然道。
耿仲淩再度展露微笑。
他微一?首,指着天空中一颗闪亮的星子,对采宁说道:「你看,天空中那颗星一闪一闪的,你知道它在说什?吗?」采宁循着他的指示望去,偏头想了一下,然后摇头。
「你知道?」「那是我的心,它在告诉你:我爱你。
如果能够,我但愿自己能?你摘下那颗心,放进你心口,让你永远记得我爱你的心。
」他温存道,目光绵远醉人。
「你的心(星)?」她喃喃重复。
「是的!我的心(星)。
它只?你闪烁,?你散发光与热。
」她该相信他吗?她该再一次放他在心中吗?会不会--她得到的下场,是再一次的遍体鳞伤?再一次的魂断梦碎?她低低轻喃,声音轻得连她自己都听不见。
「如果,我再度?你敞开心门,你会真心疼惜我吗?不再让我受伤?不再让我含恨离去?」眼中晶莹的泪光,如同苍穹中高挂的星子一样美丽,她迷惘无助地仰首问苍天,好似要讨一个答案。
耿仲淩好似听见了她的话,心有灵犀的以双臂紧紧环住她,像是给予无声而坚定的允诺。
这里是哪里?采宁惊疑不定的环顾四周,这儿的的建筑物好宏伟、好壮观,看来好似--古代宫廷内苑!她迟疑地移动步伐,慢慢往前走去,眼前出现了一幢雕梁画栋的建筑物,里头传来令人心酸的悲泣与?喊声。
她好奇地走了进去,只见到一名身着黄袍的男子—他就是皇帝吗?哪一个朝代的?他紧紧抱着一个女孩,声泪俱下的?喊着:「凤儿、凤儿……你怎能这?狠心的弃我而去?如果你是怨我这?久才来接你,你可以骂我、打找,但是不要对我不言不语!等了这?久,我好不容易盼到和你相守的一天,你怎?可以狠心罔顾我痛断肝肠的呼唤,怎?可以!」他凄厉的大声喊着,喊得声音都哑了,她还是静静的待在他的怀抱,不曾睁开过双眼。
「凤儿,求求你,不要这?残忍,不要这样折磨我……我受不住啊!再看我一眼好吗?只要一眼就好,让我再听听你的声音......」采宁在一旁听得好心痛,泪水弥漫眼眶,如果那凤儿听见了他的话,怎会忍心漠视他椎心的痛苦呢?他的一言一语,有如针刺般狠狠戳进了采宁的心,鲜血淋漓,彷如切肤的痛楚,好似她和那位凤儿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采宁在他身旁蹲下,想要安慰他,这才首度看清他的容貌——她震惊地跌坐地上,倒抽了一口冷气,这男人--长得和耿仲淩一模一样!难道——她想起什?似地,心跳如擂鼓般狂跳起来。
她战战兢兢的望向他怀中的女孩,虽说大半的容?隐没在他的胸怀中,但由侧边隐约望去,她仍得到了她要的答案。
她彻底震呆了!怎?可能??什?这女孩的长相和她如此神似?是梦吗?她是在作梦吗?可是人说在梦中是不会感到疼痛的,此时,她的心却真真实实的?这男人而揪痛着……这女孩——是她自己!她能清楚的感受到那女孩心中的悲绝和凄怨!「弃你而去,我心中难道就不痛吗?听你字宇血泪的呼唤,我难道不是心魂欲碎吗?只是......缘尽情了,我无奈、我心有不甘,但又能如何?」采宁含泪说着,可是,他却好像看不见她,也感受不到她的存在,怎?会这样呢?她还想再说些什?,却觉得自己离他愈来愈远,视线愈来愈模糊……再度看清眼前的景物时,她发现自己身处于一栋半旧的木屋中,眼前的人物同样是两张熟悉的面孔,只是衣着截然不同。
男子在床边沈痛的叫唤,躺在床上的她始终不曾回应他,他看起来哀痛欲绝,不断的呼喊着她,一句句椎痛人心的?喊回荡耳边,采宁听得泫然欲泣。
「……你答应要和我白首偕老的,怎?可以就这??下了我?我不准!你听到了没有?我好爱你、好爱你,你知道吗?没有你,我该怎?熬下去......」采宁咬着唇,两道滚烫的热泪滑下双颊。
「我不会让你孤单的离去,天涯海角,天上人间,都有我陪着你!」突然,采宁听到这句话,心头一惊,瞪大眼望着他手持利剪往自己的胸口刺去「不——」她尖声大喊,疯狂奔窜的泪和他鲜红的血同时流下,「?什?要这?傻……」揪肠刺骨的呼喊,他却没听见。
「若有来生,再续情盟,我一定……不会再放……你离我而去,我爱……爱你,今生无……缘,来生再聚……」至死,他依然固执地牵念着她。
采宁痛哭失声,「天哪!你好残忍......?什?真心相爱,换来的总是无情的诅咒?悲剧难道必须永无止尽的延续下去吗......」她心口揪得好紧,几乎无力去承受这种撕裂般致命之痛……「啊——」泣血椎心的悲呼回荡四周。
「不要、不要……不——」采宁凄厉悲痛地尖喊,耳边传来阵阵焦虑的急促呼唤,她本能的想要捉住那熟悉的温柔——「采宁,醒醒,采宁!」耿仲淩担忧地不断唤着她。
「不--」她蓦地睁开眼,惊惶地不住急喘,颊上犹有一道又一道的热泪。
「采宁?」一张盈满关怀的熟悉脸孔就在眼前,她毫不考虑的投进他怀抱,激动地紧紧拥住他,心情一旦放松,便如释重负地哭了出来。
「采宁,你清醒了吗?是不是作了噩梦?没事了,别怕,别怕,有我在!」耿仲淩拥住她不住轻颤的身子,温柔地安抚。
良久,当她的情绪渐渐乎稳,呼吸缓缓平顺,耿仲淩微微松开她,?手?她拭去颊上的湿泪。
「你到底作了什?梦,怎?会哭成这个样子?真是的,差点把我吓晕了。
」「梦……」回想起耿季桓殉情那震撼而悲恸的一幕,她的泪忍不住又夺眶而出。
他没负她,他竟一直如此深爱着她,从未负她......她再度闪现的泪光,让耿仲淩慌了手脚,「算了、算了,别再想了,不要哭喔!」「仲淩--」她的泪还是掉了下来。
一直以来存在脑海的抗拒意识,此刻全化?乌有,烟消云散了。
她终于明白,对耿仲淩曾有的排拒,只因?她不信任他的爱,两世下来的悲剧教训,使得她认定了他的无心,尤其在怜儿临终之时,深深埋在心中的凄怨与悲绝,更是造成了她潜意识的反抗,因?她以?他负了她、伤了她,她怕再度重蹈覆辙,再度换来抹不平的累累伤痕。
如今,她明白没有什?谁是谁非,若论她的伤重,他比她更痛,否则,他不会一刀了断自己的生命,他的情,比千古的星月更真、更美丽!「我梦见……一段天人永隔的人间悲剧,梦见……一段血泪交织的沈痛?喊,更梦见……一个情深意重的男人,?深爱的女人而舍命!」耿仲淩脸色一变,颇?吃惊。
采宁想了想,轻点一下头。
「那?......」他紧张无措,完全失去平日的勇敢自信,意气风发。
采宁全都了解了,她会原谅他曾经对她造成的伤害吗?「我食言了,我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一辈子呵护你,反而还一次又一次的令你饮恨而终,我……我很抱歉,如果你下一刻想大喊『我恨你』的话,我一点也不会感到讶异,你心中的怨,我能了解,我也没奢望过你会轻易化解满腔的怨慰,但是先声明,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就算用绑的,我也会把你留在身边。
好了,我话说完了,你骂吧!」他深吸了口气,等着迎接她的怒气。
「没有人要骂你呀!」她柔声说道,朝他展露一抹温存的笑。
「你--」他惊讶地瞪大眼,满是下解。
「你没有错,更没有对不起我,你付出的一直都不比我少,若真有什?错,只能怪我们情澡缘浅,所以无缘白首。
」阴霾?去,耿仲淩展露惊喜的笑容。
「你的意思是——你不怪我,你愿意再次和我从头开始罗?」采宁并没回答,她将身子缓缓靠向他,以紧紧的相偎来说明一切。
耿仲淩喜出望外,更加搂紧了她,由衷珍惜失而复得的至宝。
好一会,他稍稍松开她。
「折腾了一晚,你大概也身心俱疲了,睡吧!我明天还要上班呢!」采宁摇摇头。
所有的心结都已打开,她更加的肯定耿仲淩是她今生唯一的归属,无论身或心,三生三世都注定只属于他,她应该要明白的表示自己的心意,可是——伤脑筋,要怎?说、怎?做呢?她发现自己好可怜,活了二十个年头,连个A片都没看过,怎?知道男女之间的亲密之事是如何开头,又该怎?表示?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她不看A片,浪漫小说倒看了不少,她努力回想了一下,每回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一般女主角大多是柔情款款的对男主角说‘我爱你’,男王角就会很感动的抱紧女主角,然后事情便很自然、很浪漫的发生了……再不然,就是女主角含情脉脉的靠向他,以最美的神采、最撼人心动的风情献上自己的唇,然后轻轻闭上眼睛……哇!好旖旎醉人,她好向往喔!她揣摩着小说所描绘的意境,如法炮制的偎向他,仰首四十五度角——有四十五度了吗?她数学烂得要命,没啥概念——然后星眸半掩,吐气如兰地说:「仲淩,我爱你。
」这样够有气氛了吧?谁知——「我知道呀!」他理所当然地回道。
「瞧你,累得眼睛都快闭上了,别说梦话了,睡觉吧!靠着我睡不会比躺在床上睡舒服的。
」他拍拍采宁的面颊,试图「叫醒」她。
采甯闻之绝倒!真是不解风情的木头!她直起身子,叫道:「喂,我是......」「别吵,我累得要命,你不睡,我可要先睡了。
」他倒床就睡,还掩起棉被以「杜绝噪音」。
「耿仲淩!」她气呼呼地扯开被子,「你老婆这?秀色可餐,你居然视若无睹?!」秀色可餐?视若无睹?这一刻,耿仲淩对于她方才那些「怪异」的举止好像有一点点的了解了,在领悟之余,他不禁莞尔。
「原来如此,早说嘛!」他愈想愈有趣,忍不住放声大笑。
在他戏谵的目光下,采甯羞得连耳根子都发烫了,抡起小粉拳老羞成怒的挥向他,「还笑!不许笑!」「不笑,不笑……」他隐忍着成串的笑意,最后还是又爆笑出声,「可是真的好好笑,你才二十岁耶!怎?就满脑子的旖旎春色?!而且......而且你调情的技术怎?这?差劲哪!当你的老公,我觉得好羞耻!」「耿仲淩!」采宁又嗔又恼,扑向他又捶又打。
什?烂小说嘛!都是骗人的,瞧,结果一点也不浪漫!有些人很可耻,出了问题只会赖在别人身上,一点也不晓得检讨自己,席采宁就是一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她绝不会承认是自己的魅力出了问题。
「别动!」耿仲淩突然全身僵硬,神色有些古怪,「我不是圣人,不要在我的身上扭来扭去。
」这回,采甯又纯真得可爱。
「圣人和扭来扭去扯得上关系吗?」望着她闪着天真的眼眸,耿仲淩有股想撞墙的冲动。
「当然有,你再乱动,就算是柳下惠也受不了!」「那会怎样?」她一知半解地问。
耿仲淩感到好无奈。
「会吃了你!」他没好气地说。
懂了,完全懂了!采宁展开一朵灿烂的笑容。
「这算不算『无心插柳』?」他翻了个白眼,「你再不从我身上离开,马上就会\'柳成荫\'了。
」「好像很好玩。
」她认真的思考着,挪动身子想换个舒服一点的位置,岂料一个无心的动作,竞惹来耿仲淩的热血沸腾。
「采宁--」「嗯?」她无意识地应了声。
耿仲淩反身压住她,这才使得采宁瞪大眼望他。
「本来我以?你累了,想让你好好休息,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你精神好得可以『挑逗』我!」「我……」她没来得及?自己喊冤,耿仲淩已堵住她的唇,无声的缠绵,诉诸了所有末出口的深情。
「我爱你——」他喃喃低头,再也无法抑止地宣泄出长久以来沈淀在心底的激情。
情况早已脱出他的掌握,这不是他原先的打算,但是——他无法停止。
秋夜长、秋意浓,紧紧相偎的情意更浓。
星空下,一段生死相许的缠绵恋情再度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