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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10章 转世

2025-03-29 11:40:08

不信今生难聚,人说天若不老情难绝,为情宁愿累此生,岁岁年年、今世来世,有你的日子才是人生……洛寒明显地和他疏远了,也许是因为尚未做好心理调适,不知如何面对知晓她一片深情的耿皓耘;也许是不愿令他困扰;也许是想避免此时敏感尴尬的场面……总之,若非必要,她便远远的避开他,连开口对他说话,也只有在公事方面或必要时刻。

他不愿承认,但她却真真实实的乱了他向来冷静自持的心,这样的情况令他感到莫名的若有所失,怅惘的情绪如一张网般将他包围,令他无力逃避。

她是故意的!一定是。

小寒,你在折磨我,我也不好过,你知道吗?然,她又怎会知道呢?在明知他对可岑至死不渝的感情的同时,她又岂敢再奢望什么?他的心没有她容身之处,她明知道的,所以她躲开他,不让他因见了她而为难,有错吗?她宁可让那群男同事烦到叫苦连天,也不愿再到他那儿去。

每每迎视他眼底的愁苦,总让她莫名心疼,如果逃开他,能让他心里的压力与负担减轻,她是愿意的,而她,实在也需要喘息的空间。

够了,别再说了好吗?她实在受不了了,朝一旁不识趣的张顺和叫道。

洛寒,你心情不好?反应迟钝的男人终于发现了。

何止不好,简直糟透了,尤其在看见他之后。

很抱歉,我需要安静。

她真的顾不了这么多了,更甭提应付这群不知趣的男人。

那……好吧!张顺和纵有不舍,也只能离去。

她幽幽低叹,凄苦地撑住头。

月老,你是个胡涂蛋!为什么世间男女总是该爱的不爱,不该爱的一往情深?我恨死你了!她发泄似的用粉拳捶着桌面,眼泪一滴滴往下掉,最后再也不能抑制地痛哭失声,混蛋、大白痴……我爱你呀……讨厌,我为什么要这么爱你……门外,耿皓耘黯然失神,绞痛的心,再也无力辨对错。

※ ※ ※夜已深沉,耿皓耘却难以成眠。

有多久了?他不曾再为某个女孩而心乱、心痛、心伤,如今,他却再度为了洛寒而乱了一颗心,尝到那许久不曾尝过的煎熬。

爱与不爱,能明智取舍的,世间又有几人?他不是圣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减低伤害的程度,洛寒是个好女孩,她值得拥有更美好的恋情,那不是在感情上历尽沧桑、尝尽悲楚的他所给得起的,他的心,早就全给了可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今生,他再也无意去经营另一段感情,不论洛寒多令他心痛都一样。

轻缓的敲门声响起,拉回他的思绪,他起身开门,洛寒娉婷的倩影翩然映入眼帘。

小寒,还没睡?他抑住心湖狂涛,力持平稳地道。

想来告诉你,找个时间,我想搬离这里,这里毕竟不是我永远的驻留之所。

心头重重一震,他因她的决定而大感惊愕。

你知道我并不介意你永远住下。

我知道,但……她抬起头,盈盈秋水直望住他,我不认为我们适合朝夕相对,我想你明白的;所以,公司方面我也会尽快递辞呈,让各自回到从前的宁静。

他心头大乱,急忙道:你不必这样的,我……我必须这样!说出埋藏心中多年的秘密本来就是个天大的错误,你比谁都清楚,我们再也不能坦然面对彼此,与其双方痛苦,不如我离开。

但,小寒……他还想说什么,最后仍是作罢,他了解她的固执。

想好去哪里了吗?她凄然一笑,总有我容身之处,除你之外。

他的心口揪了一下,你会和张顺和在一起吗?张顺和是追她追得最勤的一个,对她一副势在必得的态度,也难怪他会这么想。

如果我的答案是肯定的,你会在乎吗?她不抱希望的随口问,有着浓浓的自嘲意味。

戳入骨血的痛楚席卷了他全身的感觉神经,他如受重击般惊退了一步,你是说真的?他明知答案的,又何必问呢?一定要她将已鲜血淋漓的心再一次赤裸裸的揭露在他面前,再一次面对那体无完肤的伤痕他才甘心吗?她的沉默,再一次击溃了他的自律,狂涛般的悲楚将他包围,他痛苦地吼道:他不适合你,你年纪还小,不懂什么是爱情!她不认同的激烈反驳,你这么说并不公平,当年你认识可岑姐姐的时候也才二十岁,爱情根本无关年龄!他瞪大眼,俊容倏地刷白了,你的意思是,你爱那个见鬼的张顺和?!什么跟什么,她只是单纯的想告诉他……唉!算了,由他去吧!解不解释又能如何?反正你也不会在意。

她淡淡的说。

你这是在报复!小寒,别拿这个报复我,爱情不是游戏,你输不起的。

他激动而沉痛地低喊。

报复?!她悲哀地一笑,就当是吧!你可以选择不受影响,反正,我也当了你十年的责任,就算你真答应了可岑姐姐什么,也早该仁至义尽了。

而且,你并不欠我什么,可以放手了,将来我会如何,都与你无关。

’该死的!小寒,你明知道不是这样!他懊恼地握紧了拳,一腔悲苦无处发泄。

还是,她能自我安慰的想,他多多少少是在乎她的?不,自欺欺人最是愚蠢,她不愿犯这种错误。

我爱他、我爱他、我就是爱他,这样你满意了没有?!可以卸下那见鬼的责任心了吗?她绝望地喊着,欺骗他,也欺骗自己。

她不愿当他的责任,何时他才会明白呢?明知这是赌气话,他竟还是不由自主的揪痛了心。

你不是真心的!你凭什么断定我在说谎?凭什么断定我对张顺和没有感情?凭什么……凭你心里明明爱的是我!狂吼一出,她愣住了,他自己也傻掉了。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说出来?为什么不留给她一点尊严?你混蛋!她悲切而凄怨地猛捶他的胸膛,再也无法压抑,柔肠寸断的痛哭失声。

寒──心一阵悸动,他扣住她怨怼的小手,冲动而悲切地印上她带泪的红唇,刻骨的深情痛楚包围他们,炙热的唇舌渴切交缠,再也难分彼此。

盈盈泪雨中,谁也不愿思考,只心碎地汲取着足以典藏一生的缠绵,熊熊激情在彼此心间燃起,他酸楚而狂切地感受她美好的一切,火焚般的吻一路滑落雪白纤细的颈项,乱了章法的思考能力及呼吸全呈迷乱状态。

洛寒悄悄闭上眼,用她全然的灵魂,去领会他揪心的柔情,双臂紧紧的环住了他。

脱轨的情潮激漾,洛寒只觉得头昏昏的、脑胀胀的,她完全不想去理会理智在说些什么,道德礼教又规范了什么,她只想抱住她痴心爱恋了十年的他呵!耿皓耘无法漠视她带给他的内心激漾,他从没想到她竟能勾起她如此强烈的情潮,此刻,他的脑海只有一个念头,他是真的爱她……在他蕴藏无限情意与欲念的黝黑瞳眸注视下,她柔顺的滑入他的怀抱。

他埋入她丰润柔滑的胸前,以无限爱意的磨蹭、爱抚……她在他唇舌的逗弄下,不自觉的迸出急切的喘息声,只有在这一刻,两人交缠的灼热身躯真诚地诉说着这十年来深切的浓情蜜意,他们火热的身子彼此相互回应着,两颗激情震漾的灵魂,此刻真正合而为一。

一种带着撕裂痛楚与莫名颤悸的感觉穿透了她,令她忍不住蹙起眉头低吟出声。

而他,因她的低吟而迟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该停下来。

至少应该要温柔的对待她,但是,那积压了十年的澎湃激情,仿佛找着了熟悉的身体,竟没法克制的冲击着他的感官,令他无法正确思考。

仿佛察觉到他的迟疑,她立刻收紧双臂,夹紧双腿,用自己的温暖彻底击溃他的退缩。

他接收到她承诺的讯息,低吼一声,抛弃理智,加快在她体内的节奏与韵律,带领着她,朝那喜悦的境地飞去……※ ※ ※无言地,他们各自起身穿衣,谁也不敢开口打破沉默。

抚去前额汗湿的发,他懊悔地恨起自己。

该死的!他到底做了什么?!尤其在望见床上刺目的一抹红,他更是冲动的想杀了自己,他居然毁了小寒的清白!直到开门声响起,他转头望去,惊愕地急叫:小寒,你要去那里?!如果你什么也不打算说,我有留下的必要吗?她没回头。

坐下,我们谈谈。

他上前去关上门,直视着他。

她并不以为在他们发生肌肤之亲后就会改变什么,这件事对他而言,充其量不过是件错误罢了,而悲的是,于她而言却是刻骨铭心的付出。

我很抱歉。

他困难地试着开口。

依照小说、电视的既定公式,接下来应该是讨论负责之类的问题,她自嘲地一笑,笑得悲苦,耿大哥,有必要吗?我们之间的问题不在负不负责;你可以收起你的内疚了,你没强暴我,我也不是未成年少女,那么,你又何必自责?她说得洒脱,他听得心痛。

小寒──你无力负责,是吧?他黯然无言。

是的,事情谈清楚了又能如何呢?他根本无力负责,这是一桩美丽,却不可饶恕的错误,他伤害了洛寒,也背叛了可岑……岑,你会恨我吗?你──仍要离去?他艰涩地问。

有让我留下的理由吗?他若无真心,一切都是惘然。

他能要求她留下吗?他有资格吗?不,他没有,但却抑不住心痛,因为在任何一个男人怀中,都好过在我身边,对不对?你以为呢?她再也不介意了,心早就千疮百孔、支离破碎,她再也不介意自己是否会因心痛而死去。

该死!她怎能如此凉然?在他们有过亲密契合的关系后,她怎能……小寒!难道刚才的事对你一点意义都没有?这该问你!她含泪回吼,再也不愿看他的别过身去。

他在恼什么?他不知道,但就是感到好心痛。

猛力扳回她的身子,他激动地叫道:小寒,你明明是爱我的,这难道不够让你认清事实吗?爱情游戏不好玩,别惹你无法接受的男人,你在玩火!你会在意吗?你会在意我身边的人是除了你之外的男人吗?她泪意盈然,在他的默然下代他作了回答,你不会。

耿大哥,你很残忍,你知道吗?强硬的逼我承认爱你的事实,自己却不肯爱我,你存心要我心碎至死吗?不,我没这个意思……那么他又是什么意思呢?他答不上来。

小寒没说错,他很残忍,也很矛盾,在无法爱她的同时,逼她承认她对他的感情又有何意义?只是徒惹伤痛罢了。

因为她,对不对?她手一伸,抓过摆放他与可岑合照的相框,你心里永远只有她,我算什么呢?连你和她的回忆都比不上,所以你宁可一辈子拥抱着与她的回忆!放下它!他愤怒地吼道,为的是她触痛了他最沉、最深的伤口,也一把揭开了他不愿面对的问题症结。

他真的宁可拥抱与可岑共有的回忆,也不愿拥抱她吗?他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吗?不,他只是不愿正视,怕背叛了可岑的事实灼痛自己的心。

可岑……他最挚爱的女孩,孤独的存在幽冷凄凉的黄下,唯一拥有的只是他的爱,他何忍背叛,何忍令她心碎魂散……不,他不舍得,光这么想,他的心就好酸、好疼!但,洛寒误会了,也彻底崩溃了!原来……我就连这么一张照片也比不上……耿皓耘!你怎能这么残忍!我所付出的感情,竟换来这样冷酷的对待,我真的开始恨你了!她悲恸地大吼,激动的心绪一个失神,没拿稳的相框垂直跌落地面,玻璃的碎裂声在两人的抽气声中响起。

耿皓耘望着地面的碎玻璃,剧烈的痛戳入心扉,难道他和可岑共有的刻骨铭心,最后只换来这支离破碎的一切?岑,这是否隐喻着过往深挚唯美的感情,在我的背叛与你的不谅解下,全然的化为云烟,就像这一地的残缺再难复原一样……十年的痴傻,在洛寒无心的介入全然幻灭,一切真的是不同了,经由洛寒的手,他连对可岑的回忆也不够资格拥有……绝望的心痛感受,令他胸口燃起熊熊的怒火,烧掉了理智,压抑了十年的苦痛在今夜彻底爆发,他全然崩溃!岑、洛、寒!你……他愤恨地一把扯住她的手腕,燃烧着怒焰的双眸迸出两道致命的寒光。

洛寒短暂的慌乱与歉疚,终在火焚般的注目下烧成灰屑,她倔强的不愿认错、不愿道歉,只因她心中的凄绝又有谁能明白?就这么一帧照片,胜过她十年的感情……世间还有比这更悲哀的吗?她昂首直视他,故作满不在乎,以掩饰内心深沉的悲哀,你想打我吗?你以为我不敢?我从不怀疑你会这么做,反正,你眼里只有她,会为她而教训我的不逊也不足为奇。

不许哭,岑洛寒,有志气点,别再为他掉半滴眼泪!在他的沉痛欲绝下,她的挑兴无疑是火上加油,早已没了理智的他,竟见不着她眼中无言的断肠心碎,怒火中烧下,扬起的手狠狠挥向她细致的脸庞──清晰的巴掌声响起,她傻了,他也恢复了神智。

寒……他颤声叫道。

盈盈水光闪起,她死咬着唇,悲绝地盯住他懊悔万分的容颜,好,打得真好!耿皓耘,这就是我十年情痴所换来的下场,这就是你对我所付出的十年感情所做成的全释……好极了,这一巴掌,打尽了十年来的悲欢,今天之后,我要是会再爱你,我就是全天下最蠢的傻瓜!在泪水掉落之前,她转身狂奔而出。

他足足怔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想追上前去时,已见不着她的踪影。

小寒……他失了魂般喃喃念着,空洞麻木的灵魂,除了令他怅惘的名字外,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 ※ ※我打了她?!天哪!我真是气昏了头,我怎会手打她呢?呆呆的盯视自己的右手,他真有股冲动想剁了它!他从不打女人的,再气愤都不曾有过,今日竟首开先例,而且打的还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他疼惜的女子……他究竟在干什么呀!此刻,他的感觉就如十年前得知可岑遇难的那晚般,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与空洞,只要想到他亲手毁了洛寒对他的爱,他便感到痛不欲生,他不断自问着为什么洛寒也能像可岑一样,让他拿生命去在乎,尤其是在他还爱着可岑的同时……他得不到答案,只是更加迷惘。

有一种痛,无法用痛来字形容,它比凌迟更可怕,分分秒秒饮血噬骨……他真的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再一次尝到十年前的椎心感受……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让他一再的为感情苦受煎熬?!……给自己的心多一点呼吸的空间,若真遇上了,不要刻意压抑,否则,你极有可能错过一生的真爱,看清心灵深处真正的渴盼,勇敢认清你要的到底是什么……堂哥的话言犹在耳,他的心呢?他灵魂深处真正的渴盼是什么?他要的又是什么?他有认真去正视过吗?他没有,有的只是一味的逃避,否则他早就该承认,他是爱洛寒,就像当年爱可岑一般,拿他的生命、他的灵魂真切的爱着洛寒!目光望向地面残缺的相框,他拾起相片,轻抚着其中明媚俏丽的可岑,幽幽问着:岑,你会怪我吗?还是……你会鼓励我去追寻真爱吗?我该怎么办?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办?盲目的逃避,伤了洛寒,他何尝不是痛彻心扉?瞬间,他毅然决然的下了个决定,岑,对不起,我只能辜负你了,因为我不忍心小寒断肠,因为我是真的拿生命在爱着她,因为我心疼她、我在乎她,我再也无法看她为我黯然落泪,你能谅解的,对不对?就在此时,电话铃声漫天作响,他搁下相框起身接起电话。

耿皓耘,你这个大混蛋!限你半小时内给我滚过来,否则我拿菜刀杀过去,不把你剁成十八块我就不姓项!怒吼声自另一端不断传来,差点震碎了话筒。

耿皓耘将差点震破耳膜的话筒拿离耳朵一段距离,直到耳鸣的情况稍微好转才又帖回耳际,可……可杰?怎么了?怎么了?你欠扁!还好意思问。

皓耘,你究竟是怎么伤害洛寒的?怎么她一来到我这里就哭得惨惨凄凄,一副万念俱灰、活不下去的模样?项可杰在破口大骂后,开始兴师问罪。

我……教我怎么说呢?你知道小寒她……怎么说?何不说她的情深似海换来某个冷血无情的男人残酷伤害?他冷哼着。

耿皓耘大感震愕,你知道?不只我,她的感情这么浓烈,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偏偏你执意活在过去,不愿睁开眼看清楚,不懂得撷取眼前的幸福。

我以前很傻。

他感叹。

那现在呢?你还是盲目的想逃避一切吗?他没正面回答,只匆匆道:照顾小寒,我马上过去!没给项可杰再开口的机会,他挂上电话,抓过钥匙便迅速往外冲去。

※ ※ ※她在哪里?一进门,他急切地抓着项可杰追问。

大概是感受到他的焦虑与在乎,项可杰反倒有了捉弄人的兴致,呵!现在才晓得着急了,当初把人家逼走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要担心?见他闷声不语,项可杰更加不悦,你那是什么死人表情?说你两句不行啊?你下手真狠,人家白皙粉嫩的脸颊肿成什么样子,你知不知道?!耿皓耘闻言倒抽了口气,深深的懊悔与心疼绞入肺腑,我要见她!她在楼上可岑以前住的房间休息!项可杰没好气地说。

耿皓耘二话不说,快步上楼。

这里他很熟,以往他经常在可岑的房中留宿──不论是可岑生前或死后。

放柔动作开门,床上沉睡的楚楚容颜映入他满是疼惜的眼眸,带着满腔的爱怜,他俯身轻柔的吻去她睡梦中犹含珠泪的眼角湿意,再滑下俏挺的鼻尖,最后满心歉疚的落在她红肿的脸庞。

原是无意惊动她,只想静静陪在她身边,没想到浅眠的她还是醒了。

一望见那张她爱疼了心的俊挺容颜,她默然无语,幽幽然垂下眼睑。

耿皓耘有些惊诧的微挑起眉,他本以为她会又叫又吼、激动气愤的叫他滚蛋,这般沉静的她,倒教已做好准备承接她怒气的耿皓耘无所适从。

呃,小寒……他怜疼地想伸手抚触她红肿得吓人的脸,她却一闪身,下床远远的背对他静伫窗前。

他僵了一下,苦脑地凝望她漠然的背影。

他没忘了她临去前哀痛欲绝的凝眸与悲诉,是他一掌打散了她对他的感情,任何一个女人,只要还有一点骨气,会再爱他真的是蠢得无药可救,此刻的她大概已恨他入骨了吧!寒,你听我说,这些话我只说一遍。

我很抱歉盲目的伤害了你,我知道我浑帐透了,是我一手扼杀了你十年的感情,也许人就是有这种劣根性吧!在拥有的时候从不晓得要珍惜,等到失去时,才知道拥有的美好,才晓得要痛彻心扉,不管你现在还想不想听,我都要告诉你,寒,我爱你!他说得投入,没发觉洛寒浑身一颤,小手死死的握紧了窗棂。

原谅我始终不肯看清自己的感情,因为我害怕,你明白吗?我怕看清了心底悸动的缘由,怕承认了对你的感情,会伤害我长久以来最心疼,也最心爱的女人,可岑已失去一切,长埋黄土的悠悠岁月中,唯一与她相伴的只有我的爱,所以我……这种心情你永远不会懂,可岑是我心底永远的痛,我爱她胜于一切,就算再历经千年、万年也不可能抹去我对她的强烈情感,我无法抹杀自己曾许下的承诺。

但我没想到的是,在顾及了可岑后竟伤了你,而你的痛,竟也让我同样揪心……现在我明白了,十年前付出过的感情,在十年后再一次产生,我用着同样的心情在爱着你们,虽然我不懂一颗心如何能为两个女人而动,但我真真确确的爱上了你,而我,不愿再一次尝到相同的椎心之痛……望着如化石般僵直的洛寒,他以为她余愠未消,急切地板过她的身子,才发现她已泪流满腮,他感到一阵心痛。

寒,别哭,别哭……我不会再让你伤心了,寒……带着绞人心痛的深情,他俯下头,捕捉她带泪的冰冷双唇,酸楚而揪心地吻着她,寒,我爱你……模糊的呢喃,送入她口中,传入心灵。

他将她拥得好紧,窒痛般揪肠断魂的深情,真真切切的传递到她灵魂深处,曾有过的狂潮震撼再一次攫住她所有的感官神经,正如前阵子听到那卷录音带的感受一般……她无法呼吸、无法思考,只能紧紧的回拥他、回吻他……如此熟悉的情悸……在哪里?她曾在哪里拥有过……他爱她……拥有他的爱,她死而无憾……小寒?察觉到她不寻常的惨白脸色,他惊叫道:你怎么了?我……我……小手紧抓住胸口,强烈的痛楚冲击心扉……她怎么了……她什么也无法想……啊!撕心裂肺般的尖喊一声,突来的晕眩将她卷入黑暗。

小寒!最后感受到的,是他慌乱而惊痛的叫唤,及她的无力和他温暖安全的臂弯。

※ ※ ※好冷、好冷……这里完全没有温度,但,为什么她一点都不觉得冷?是的,她想起来了,她死了,在来不及实践对他许下的承诺前。

皓耘……想起这个灼痛了她的名字,她再度泪眼朦胧。

唉!又是一个痴女子。

一旁传来老迈而感叹的声音,她闻言抬起泪眼,坚定地道:我不投胎,我抛不下他!傻女孩,你和他已经缘尽情了,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抛不下如能如何呢?看开点,孟婆苦心的规劝着,喝了孟婆汤,重新开始吧!不,我不!她悲切地痛哭,孟婆婆,你也看见了,他对我这么好……我已负他太深,在他为我尝尽悲楚私同时,我怎能忘了他,重新开始?!我办不到呀!我已是他的妻子,就算只是一缕魂魄,也是耿家的魂,我不能忘了我的丈夫!他们的新婚夜那天,地府怜他两情痴,特别痛融她回阳世与他一夜聚首。

那一夜,听着他说的话、看着他为她落泪,她悲绝得魂魄几欲散去!那又如何?不管你如何坚持,你们也注定不能相守。

孟婆反驳道。

我等他,如果我回不到他身边,我也要在这里等他!盈盈美眸,有着坚毅的深情。

孟婆闻之动容,偏也无可奈何。

唉!难怪凡间人会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还在这里磨蹭些什么,项可岑不是该在今天转世吗?还拖拖拉拉的,孟婆,你办事效率愈来愈差了!威严的声音转来,主管生死簿的判官走近她们。

判官大人,你看这如何是好?项可岑执意不肯投胎。

盈婆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

哦?判官屈指一算,立刻了解来龙去脉。

他暗暗沉吟,这女孩的记忆太深刻,感情太炽热,今世的一切已不仅仅是记忆而已,它已刻入她的灵魂与骨血中,这是孟婆根本无法办得到的罕例,也就是说,若非她心甘情愿的遗忘,她就算喝了孟婆汤也没多大效用,任这样的她投胎,可是会乱了自然法规,一个初生的婴儿……怎能拥有太多记忆?包括有关地府的。

好,别说地府无情,我给你一个机会,要不要随你。

他故意说得洒脱,其实他才烦恼咧!这些小鬼愈来愈刁难了,真是无法无天!有一个无主的躯体,你可以藉以还阳,但所有的记忆必须消除,另外注入此人的记忆。

那不等于换了一个身分、过别人的人生,而她也不再是她?她瞪大了眼,直觉叫道:不!那就投胎,没得选择。

判官的态度也很强硬。

她迟疑了,可是,如此一来,我失去了属于项可岑的记忆,如果一生也遇不到他,就算还了阳也不能和他一起,还阳又有何意义!这不公平,你明知道我割舍不掉对皓耘的感情。

这你用不着担心,你们命中注定会相识。

但……她仍有着犹豫,因为太了解耿皓耘对她的感情,他死也不会接受除她之外的女人,那么……他若不再爱还阳后的她怎么办?对你们的感情没信心?哼!那又凭什么谈刻骨铭心、生死相许。

判官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思绪,冷冷嘲讽,世间男女呀!满嘴情呀爱的,说穿了,迷恋的不就是那么一张好看的皮面罢了。

不!皓耘不是这样的人!她知道他不是,当初他曾对她说过的话突然浮现脑海。

任何事都无法改变我对你的感情,今天我会为你动情,爱上的你绝对不是这张容貌,而是拥有这张容貌的纯净灵魂……往后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你还是你,我永远珍惜……她相信,她一直都相信!深吸了一口气,她毅然道:我选择还阳。

很好,但──判官迟疑了一下,她立刻警觉地瞪着他。

不许是个男人,我死也不要。

你已经死了。

判官受不了地说,不是,是个女孩,但──她只有十岁。

十岁?!她尖声叫嚷,叫她去扮演一个十岁女孩的身分,一下子足足少了十五岁,开什么玩笑!是十岁,她在你发生意外后不久便失足坠楼,魂魄离体,现在还不晓得在哪里飘漾,黑白无常已竭力寻找,但是一个躯体不能没有灵魂太久,这个人的生命还很长,只好让你填补。

那万一找到了呢?强占人家的生命,她毕竟良心不安,自感愧疚。

你不用觉得亏欠她,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会有偿还她的机会。

她愈听愈迷糊,什么意思?你丈夫啊!他老是不断地鬼吼鬼叫的,又是怨天、又是恨地,搞得天界也开始反省起来,不然你以为我会给你痛融吗?充其量还不是被他感动,给你们机会。

如果你们的情够真,自然能再续前缘,而那个躯体本来的主人,我打算找回她后让她转世投胎,当你们的女儿,让你们用一世的亲情补偿她──当然,那是指,如果你们能幸运的结合的话。

那……我会一辈子都想不起以前的事吗?过往太过甜蜜,她不想忘……而她,也不忍他一生背负叛背他们感情的歉疚而苦受煎熬。

这女人真贪心。

好啦、好啦!大不了我答应你,如果有一天,他能真心爱上拥有新身分的你,只要感受到他深切的感情,这股撼动自会助你忆起一切,行了吧?他发现自己愈来愈慈悲了。

真是的,要女儿给女儿、要相守就相守,事事都如你们的愿,对你们实在太宽容了。

什么叫要女儿给女儿?她茫然的眨眨眼。

你知道你还阳的身分是什么吗?他解释了她的疑问。

是你和耿皓耘打算收为女儿的女孩!她一错愕,茫茫然然听到三个字──岑、洛、寒!正文 终曲任凭时空流转,你眼中的柔情是我最深的依恋;任凭容颜非昨,你澄净的灵魂是我不悔的执着;任凭沧海桑田,不忘相约永世的缠绵。

幽幽转醒,对上耿皓耘写满忧心的双眸,盈盈泪光浮现眼底,抬起的纤纤素手抚上他刚毅俊挺的容颜,感到一阵心疼,这男人为她伤了多少心、流少多少泪、承受了多才苦楚啊!小寒,你没事吧?坐在床边的耿皓耘焦虑地道。

她轻轻摇头,两道清泪滑落,你真的没骗我,当我再次回到你的生命,不管我是谁,你还是付出了你的感情……我知道要你承认爱我,对你而言有多困难,一如十年前的项可岑要抛开所有疑虑,义无反顾的赌下一生的感情、不怕未来不可知的变数、不怕心碎断肠一般,只有爱得够深、爱得够真才做得到,皓耘,谢谢你,谢谢你仍愿再爱我一次……小寒?不对!他总觉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劲,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洛寒唤他的口吻、神情,实在像极了……用你的心,皓耘,我只要求你用你的心来看我!她幽幽柔柔的低语,灵灿的翦水秋瞳深深望着他。

隐于深处的灵魂狂猛地一阵撼动,那一瞬间,时光仿佛交错,让他回到了二十岁那年的深情悸动,恍惚间……他不敢置信地倒抽了一口气,激动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嵌入灵魂,不管你是谁,听着,不管你是谁,我爱你,这辈子我爱定你了!我知道,我知道……她凄楚地不断回道,我也爱你,为了爱你,我不顾一切的回到你的身边,皓耘,我好爱你……他们深深相拥,仿佛过了漫长的一世纪,又好似才短暂的一眨眼,他们微微松开彼此。

洛寒握起他的手,轻轻移向自己的心口,幽幽然道:你是我今生唯一的执着,一直都是。

狂震了一下,揪肠的酸意再度令眼眶模糊。

你听到了?他指的是那卷录音带。

不许你哭,一个大男人,别老是掉泪,我会笑你的。

她含泪笑道,不问问你心头的疑问吗?他摇头,我只知兖我爱你,其他的再也不重要了。

也许躯壳不同,但,皓耘,你真看不出来?你情牵了十年的灵魂,一直不曾离开过你,也从没一刻停止过爱你,皓耘,你懂不懂?如果……虽然心里早有数,但若非他所预料的,他怕伤了洛寒,如果我假设你是可岑,寒,你会生气吗?他小心翼翼地说。

淡淡地,她笑了,柔情万千地环住他的腰,我亲爱的丈夫,你变聪明了。

一得到证实,他竟傻了,脸上一片茫然。

不管他听不听得进去,她原原本本的将真相告知予他,我始终记得你对我许下的承诺,我相信就算以不同的面貌出现在你面前,你一定也能感应出曾经令你情牵的熟悉灵魂,纵然我什么也不记得,你什么也不知道。

我承诺过你,就算是死亡,我也不能容许它分离我们,我没有食言,皓耘,我办到了!东一句、西一句,他勉强拼凑了起来,努力使脑袋瓜正常运作,待吸收一切讯息后,狂喜涨满胸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岑,你折磨得我好苦!我亦满心不舍,她将脸庞帖上熟悉的温暖胸膛,我终于再度回到你怀抱,为了这一刻,我就是付出一切又何妨。

他轻按上她的唇,不许这么说,这一次,我要你履行十年前许下的白首盟约,我再也不给你任何毁约的机会了!不会了,我保证!她热切地印上他的唇,给予最深情的许诺。

他扣住她的娇躯,唇舌再一次与她缠绵。

他们呼吸急促,身躯双双陷入柔软的床铺,火热缠绵。

皓耘,帮我……达成心愿……她娇吟着,贪渴地感受着他的热情,也献上她的。

嗯?他模糊地应着,一一褪去阻隔在彼此间的恼人衣衫,让他们再无顾忌的拥有最亲密的接触。

让……我们的女儿……洛寒……早点到来……大胆的小手,悄悄地在他身上滑动起来。

他震动地倒抽了口气,哦!你这令人疯狂的小东西!再一次,他狠狠吻住她。

岑,我爱你、我爱你……他嘶哑地低喊,不再有任何犹豫,将所有的深情悸动,全付诸于狂热炽烈的激情中。

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在彼此的生命中,他们扮演的永远是独一无二的角色……此刻,无声胜有声,他火热的唇舌让她忘了一切,世界似乎不存在了,有的只是他两暖热凡气息交流,充斥在房内。

渴求想望了十年,他们再也不愿浪费生命中的每一分、每一秒,他用他的真心温柔的亲吻着她,她放心的交出自己,沉醉在他的温暖胸怀中。

他的舌尖深深地探入她,需索另一份更赤裸、更饥渴的狂野激情。

他愿用一生一世的深情,永远将她留在他的身边,他再也再也不让她离开,他要带她到天际摘撷最闪亮的星星,他要带她奔上欢愉的山峰,一峰还要高过一峰……在他两的努力下,他们的女儿会很快到来吗?或许吧!谁知道呢?正文 尾声格子外的漏网花絮耿皓耘!项可岑!下台一鞠躬。

贤伉俪异口同声,夫唱妇随,很有默契的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喂、喂!等一下啦!埋首稿堆,写得头昏眼花、分不清东南西北、芋仔蕃薯的小作家──不好意思,就是区区、在下、不才、敝人、姑娘、小姐我啦──自压死人的如山稿纸中爬了出来。

骗鬼呀!早八百年前就改用电脑写作的人,哪来稿纸的鬼影子?看不下去的耿大帅哥眼神带着不屑、酷酷的冷哼。

呃……这个……呵呵……不研究……楼大姑娘敷衍的蠢笑着。

不对,这不是重点。

楼大姑娘立即堆上谄媚至极的嘴面,我说,超级无敌、举世绝伦的耿大酷哥、皓皓、耿哥、小耘耘……恶!连自己都想吐了。

耿哥、皓皓、小耘耘是你叫的吗?耿酷哥打断楼大姑娘未竟之语。

就算他不截断,楼大姑娘也说不下去了。

要不然呢?楼大姑娘依然配合度十度足的以小可怜之姿委屈的问着。

当然是我的亲亲小岑岑才有资格啊!说着,他竟旁若无人的和身边乍喜还嗔的美娇娘当众热吻起来。

真是儿童不宜啊……噢!岑岑,我爱死你了,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你是我冬天的暖阳、春天的和风、夏天的冰泉……我还蹲茅坑时的卫生纸哩!乱恶心一把的!楼大姑娘忍不住暗暗吐嘈。

不能吐,千万不能吐出来,需知小不忍则乱大谋,基于身负重任的考虑下,只得忍辱负重。

嘿!够了吧!故事都落幕了,你们还欲罢不能啊!你怎么还没滚哪?这回,耿酷哥的口吻绝对是污辱人到子极点的伤人嫌恶。

呜……含悲忍辱,任重道远……人家……人家是想请二位贤伉俪移驾‘后记’串串场啦!咱们英明的编辑大人、姚姚姑娘很瞧得起我耶!说我好……歹是生你的……娘──一定请……得……动……你……不行,说不下去了,耿酷哥笑得实在太冷、太邪门,难怪楼大姑娘全身寒毛会全数立正兼敬礼,只差没开口唱国歌。

别……这……样啦!再结巴都要说完它,堂堂有理想、有热血、有抱负的有为女青年──楼大姑娘绝对要威武不能屈!就……就一次,好……好歹……跟读者说几句话,发……表一下感言,才不枉……红尘走──努力吞口口水,用力挤完它:一、遭。

呼!没晕倒,可喜可贺,记得待会儿放一串鞭炮嘉勉自己。

耿酷哥仍是笑,并且不间断的制造引人发毛的惊悚效果,然后不疾不徐的开口:我肯帮你撑完全场你就该痛哭流涕、千谢万谢了,现在还敢‘死’到我面前?别……我待你不薄呀!好歹你也看在我给了你举世绝伦的俊脸,当足了帅哥瘾,还有,娇滴滴的岑大美人也恩赐给你了,只是没说王子与公主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如果你要,我可以马上加进去。

你自己说说,我哪一点亏待你了?不知感恩的家伙,气煞老娘吾也!呵──又来了,就不能笑得好听一点?听得人毛骨悚然,没胆一点只怕会屁滚尿流。

是啊!你对我好‘仁慈’喔!让我娶了个神主牌位,过了‘另类’的新婚夜,再让我苦等了可岑整整十年,然后让我荣登最爱哭的男主角宝座,最后让我用哭的撑过后半场非人的凄惨日子……你说,我该如何表达我的‘谢意’呀?喀、喀!此乃指关节加压之声响。

这个……别客气,用不着这么多礼啦……楼大姑娘僵笑着,想起一旁恬静不语的项可岑,有如见着救星,喂!管好你的男人,虽说我玩他玩得有点过火,可至少我对你是好得没话说耶!我无条件将帅到他妈的无药可救的旷世美男子‘许配’给你,这番大恩大德可不容你见死不救喔!哦?这样啊!可岑姑娘十分受教的点着头,发挥不耻下问的美德,那么,我要不要也顺便感谢你让我苦恋了皓耘十年,流尽了相思泪,最后再换来被狠狠打一巴掌的结果呀?要我和皓耘上床就上床嘛!干嘛拉拉杂杂扯一堆有没有的,把我当白痴在玩哪!这……呵……楼大姑娘的招牌白痴笑容又出现了,自娱娱人,博君一笑嘛!瞧这景况,难道……天要亡我?!欸,这样……不对啦!我在书中描写的耿皓耘可是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气质修养皆堪称一绝的人,不会使用暴力,也没这么冷残……需要我提醒你吗,老人家?故事已经结束了,其他的就随我爽了。

你们……不要太……太嚣张喔!虽然语调发抖,依然撑住顽强的死样老天,他们该不会想围殴她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吧?楼大姑娘困难的吞吞口水,别……别忘了我手中随时握有主……宰你们的生杀……大权,太……太目中无人的话,我……我让你死到外太空去!行,如果你已做好让读者一人一口口水淹死的心理准备的话。

耿酷哥凉凉的丢来一句。

可……恶!你……少得意,是人家姚姚对你情有独钟、特别偏爱,若惹毛了姑娘我,绝不让你日子过得太惬意,不再搅个狂风暴雨、风云色变我就不姓楼!反正顺应民意,造反无罪,既是众望所归,岂容得他轻易下台一鞠躬,过快活逍遥的日子去。

果然,耿酷哥变了脸色,咬牙切齿,你们这群烦人的八婆,怎么不死到天边去!(听到了吧!姚姚,这小子出言无状骂你,K他,我精神上支持。

)(小编按:这会被吐口水的好康代志,我就谦虚点让贤给楼大姑娘吧!嘿嘿嘿!)呵、呵!扳回一城的感觉真好,姑娘再我媚不再做吃黄连的小哑巴媳妇。

嫌玩得不够彻底?再加点乐子好了!其实你该偷笑了,上回和洛寒吃路边摊,回来之后连拉了三天肚子,以为我不知道吗?要不是那张稿纸正好被我家宝贝蛋弟弟拿去折纸飞机玩掉了,我哪会那么轻易就放过玩你的机会──闭嘴!他好像火大了。

再任你这么破坏我的形象,我都甭角逐最佳男主角的宝座了。

耐性彻底用尽,耿哥很酷的甩甩头,拉了亲密爱人就要进房,鸟都不鸟楼大姑娘。

喂!这算哪门子待客之道,把我丢下想去哪呀?去制造小洛寒,想观摩吗?他往回丢了一句。

也好,正好可以想想下次写火辣场景的灵感。

说着,楼大姑娘就要跟了进去。

吃屎吧你,门都没有!砰!无情的门皮狠狠地凌虐楼大姑娘可爱的秀鼻。

谁说没门?还撞得我差点毁容哩……可怜的楼大姑娘喃喃自语。

枉费疼他入骨、爱不释手,连姚姚都将痴情的他捧上了天,结果……不值啊!听着里头传出的激情交响曲,唉!哀怨的少女春秋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