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漓踩著失落的步伐回房,迎面便见朱玄隶面色不豫地端坐在她房中。
「玄……玄隶?」他现在不是应该忙著和未来的妻子培养感情、忙著当新郎倌吗?怎么还有空到她这儿来?当她傻吧!没真正见他迎娶别人,她就是没办法死心,苦苦地抱著渺小的最后一丝希望,日日痴候著他。
「你很意外?还是我来得不是时候?」他挑眉冷睇著她。
他从未用过这种口气跟她说话,她一时愣了下。
「你在说什么?」「说什么?」说她不甘寂寞!他们才多久没见面?她就跑去和旧情人藕断丝连,她把他朱玄隶置于何地?这些日子来,他为她做的一切又算什么?抑下愠怒,他直视著她。
「敢问宋大小姐,你刚才人在哪里?」「我和铭诚在园子里聊天。
」「我再请问你,你们又聊了什么?」「他……」这个就有点心虚了,但她不想骗他。
「他向我示爱,要我……嫁他。
」「很好!」怒气一下子爆发开来,他重重拍桌,站起身来。
「我信任你,所以什么事都不过问,给了你绝对的尊重与自由,但你是怎么回报我的?三天两头就和他见面,现在就连「旧情复燃」的把戏都出来了,宋香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说,玄隶……」天哪,她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想法,每回看他的反应,她都以为他不曾在意……萧铭诚三天两头来找她也不是她愿意的啊!人家都来了,难不成要她拿扫帚赶人?「你还想说什么?说你们旧情难断?好哇,那就去找他,你要真那么犯贱,记取不了教训,我没话说!」「朱玄隶!你不要血口喷人!」一句犯贱,把她满腹的委屈也给挑了出来,她的音量不自觉的扬高。
「你是说我冤枉你了?」他逼近她,颀长的身子将她压向墙面。
「你先放开我。
」他充耳不闻,神色阴鸷。
「说啊,说不出来了?」咄咄逼人的口气,将香漓积压了许久的怨怒也一并逼了出来。
「你凭什么这么质问我?你对我又何曾忠实过?你在外头有多少女人,我不曾过问一句,而我不过才一个萧铭诚,比起你的滥情,我算对得起你了!」「你!」脸一沈,朱玄隶扣住她细致的下巴,狂烧的怒火随著手劲加紧。
「你再说一次!」她该死地敢承认她与萧铭诚之间有暧昧之情?「我说我的事你管不著!」她忍著痛,硬是将话给逼出。
这些日子,她过著什么样的日子,他问过吗?他与太于妃的事一传出,她便成了坊间茶余饭后的笑柄,与高贵的太子妃相比,她无疑显得寒伧而可笑,被嘲弄的人不是他,他当然不会明白那份难堪。
她的委屈,又能向谁说?而他呢?却只会向她兴师问罪!真正有愧于心的人是谁他会不清楚?「好,很好!」他深吸了好几口气,发觉胸腔狂燃的赤焰依然无法平息,反而更加炙痛胸口。
在他为他们的未来努力的时候,她居然和旧情人暗通款曲?那他做的这一切又算什么?他为谁辛苦为谁忙?「原来我居然比不上一个小小的翰林学士?好极了,我朱玄隶和他卯上了,不整死他,我就不叫朱玄隶!」香漓心头一惊,急叫:「你不能这么做!」会对萧铭诚说那些话,纯粹是要他知难而退,其实她一直相信朱玄隶的为人,没想到一怒之下,他竟当了真……她不要他变成这样,他一直都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不以权势压人,也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而恣意妄为,她不希望他为了她而破坏自己的原则,更不愿看到萧铭诚因她而受连累。
她这惊急的模样对朱玄隶而言,无疑是火上加油。
「一提到萧铭诚,你就晓得要紧张了?」香漓直摇头,无心再解释什么。
「放过他,这不关他的事。
」「你还有脸求我?宋香漓,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的是谁?玄隶,你不要太过分,反正我什么也不是,你又何苦牵连无辜。
」「什么叫「你什么也不是」?」他为她做的还不够多吗?这没心没肝的女人竟然敢这么说!「你给过我一言半句的承诺吗?请问你,我该算什么?」宋香漓戚然反问。
「我──」他顿了顿,困难道:「我一直很重视你。
」她轻笑,笑得好苦涩。
「重视又怎样?你能娶我吗?你能吗?能吗?」「我──」他被问得哑口无言。
能吗?在事情未解决前,他有资格说什么?又能给她什么承诺?若皇叔坚持己见,难不成他要抗旨逃婚?累及满门的重罪,容不得他任性呀!「你不能,对不对?」在朱玄隶无言的沈默中,她悲戚地代他作了回答。
到底还是权势名利重要多了,她区区一介小女子算什么?谁会放在眼里?「所以你就拿萧铭诚来报复我?」他要真的这么想,那就太不了解她了,香漓不想再多说什么。
算默认,是吗?朱玄隶咬牙死瞪著她。
「宋香漓,你真的好下贱!」「你──你说什么?」他语气中深浓的轻蔑,如一把利刃,无情地剜上心口。
「我说,我们完了!」重重甩开她,不再多看一眼,他狂奔而出。
「玄──」狠狠往后跌,撞碎了心,也撞出了泪。
我们完了……一句话回荡耳际,字字椎心。
不论对香漓如何痛心失望,他仍没忘记自己该做的事。
强打起精神,他入宫向太后请安。
他这太后奶奶疼他入骨,几乎将他给宠上了天,如果能说服她老人家出面,事情就好办了。
「孙儿玄隶,给皇奶奶请安。
」「起来、起来。
」一见到宝贝孙儿,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她的孙儿、孙女其实不在少数,可就偏偏独宠玄隶,对他有著说不上来的喜爱,也许,是因为他那股子浪荡狂放的神采吧!带点心高气傲的放肆性格,太像已逝的太上皇,她唯一所爱的男人。
「隶儿呀,都快要当新郎倌的人了,怎么还有空上皇奶奶这儿?」「这就是孙儿想和皇奶奶商量的事。
」他抿紧唇,阴郁道。
「怎么啦?这实在不太像个新郎倌该有的表情哦!你呀,女人一个玩过一个,还不够啊!该收收心啦!」「皇奶奶别取笑我了。
」他一点地笑不出来。
「怎么啦?」眼前心事重重的男子,实在不像以往那个爱笑爱闹、无法无天的隶儿。
「过来皇奶奶这里坐,有什么事慢慢说。
」「好。
」朱玄隶挨近身侧,端起参茶。
「皇奶奶喝茶。
」「好、好、好。
」这隶儿就是这样,才会深得她心。
喝了口茶,她主动引出话题。
「你也别献殷勤了,有事就说吧!」「既然皇奶奶这么说,那我就直言喽!」双手搂上德懿太后的肩,他低低地道:「奶奶,人家不要娶太子妃。
」「怎么?天下女人还没玩够,不甘心啊?」「才不是,我与云铮不适合。
」「胡闹,这是皇上的旨意,岂容你一句不合适便搪塞而过?」「奶奶!我真的没办法和云铮共度一生,我们──唉呀,总之,她不是我理想中的妻子就是了。
」「那照你这么说,你理想中的妻子又该是怎样?」「要时而娇柔,时而纯真,俏丽明媚,率直中不失本性中的真诚,可以与我笑笑闹闹,尽情挥洒本性……」发现自己正不知不觉的形容著香漓的模样,他猝然止了口,痛苦地闭上眼。
「然后呢?」太后听得正入神呢!他摇摇头。
「总之,云铮不适合我。
皇奶奶,您帮帮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能娶她。
」德懿太后惊异地揪著他。
「我说隶儿,你该不会──有心上人了吧?」神色一僵,他别开眼。
「没有。
」「那你有什么理由拒婚?又凭什么斩钉截铁地说和云铮绝对合不来?你要没个好理由,咱家为何要跟著你胡闹?」这等于是变相的逼供。
「这不是胡闹,我……」挫败地长长一叹。
「好吧,我承认,我心里是有个人,不管她如何让我失望,我都没办法背著她娶别人,这样成了吗?」他几近懊恼地低吼。
哇,没想到这风流花心的隶儿,也有这么至情至性的一面,真是欣慰呀!「奶奶,您到底帮不帮我?」德懿太后丢了记白眼过去。
「你这小子真没耐性。
说吧,要咱家怎么帮?」「我已经找到代替我的绝佳人选了,这太子之位以及温婉佳人,朱允尘会比我更适合拥有。
」「朱允尘?你是说──」「对,就是那个二十年来备受冷落的皇长子。
」「可是,他娘做出这么不名誉的事,也不晓得他──」「奶奶!允尘是不是皇叔的亲骨肉,明眼人一看便知,您再怀疑,对他就太不公平了。
他并没做错什么,不是吗?可是这些年来,他却受尽了屈辱,同样是您的孙儿,您不觉得亏欠他大多?皇叔呕气,您难道也跟著是非不分吗?」德懿太后陷入沈思。
的确。
允尘那孩子,她无意间曾见过一面,长得和允准很像,都俊得很,像极了皇上年轻时的样子,任谁都不会怀疑他们是骨血至亲。
「所以说,皇奶奶,我们是不是该补偿他所受的不平冤屈?皇叔那儿,您去说说好吗?」「这……」她似乎被说动了。
「奶奶!」他轻摇了她一下。
「好了、好了,别摇了,咱家答应你就是了。
」「谢谢奶奶。
」他轻吁了口气。
有皇奶奶承诺出面,他就放心了,皇叔一向敬重她,皇奶奶的话,他绝对不会不听,这么一来,事情便算是解决了。
事情进行得比想像中顺利,放下了心中大石,却没有想像中的雀跃,愈来愈深浓的悲涩,悄悄将心淹没。
那又怎样呢?他娶不娶云铮,已经没有人会在乎了。
一切──早已不再重要。
第十三次瞟向神情恍惚,宛如失了魂的香漓,奴儿再也看不下去,出言道:「去找他吧!」「呃?」她幽幽回神。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奴儿又叹了口气。
「既然这么舍不得王爷,干什么要和人家呕气呢?」她垂下头,黯然道:「我没和他呕气,是他先误会我,又不听我解释……算了,反正说不说也没差别,早晚都要分开,长痛不如短痛。
」「所以你就自己躲起来伤心个半死?」「不然我还能怎样?他都打算娶别人了,我没脸再缠著他不放。
」拜托!奴儿拍额呻吟。
「口里说得潇洒,心里头却放不下,有个鬼用?听我的话,小姐,别管他要娶谁,去找他把话说清楚,就算要分开,也别背负莫须有的罪名,你为他受了这么多委屈,到头来还被误会是水性杨花的女人,那不是太冤了吗?最好把心里的话全告诉他,让他惭愧至死!」「可是……他都说得那么决裂了,我还去找他,那不是太……」「宋香漓!到底是面子重要,还是你的男人重要?」向来个性最温和的奴儿忍耐的程度已濒临顶点,开始用吼的了。
「我──」她一脸可怜相,吭都不敢吭一声。
「还不快去!」「呃……喔,好!」被吼得呆呆的小女子,一时忘了谁是小姐,谁是丫鬟,乖乖地听命行事。
待宋香漓走远,另一名男子跟著奴儿进入房内。
「我都不晓得我的女人口才这么好呢!」「你──」奴儿目瞪口呆。
「你怎么进来的?」「翻墙喽!」男子说得漫不经心。
「要命!你不怕被当成贼呀!」奴儿心惊地低嚷。
「有你关心,死都值得啦!」好轻狂的回答。
「你胡说什么……」秋风落叶飘满楼,秋心二字合成愁。
接下一片早落的黄叶,黯然情伤的心,就如这片随风飘零的落叶。
朱玄隶自嘲地摇摇头,想不到他学会了伤春悲秋。
从前,看允准为扑火的蛾震撼心怜,总嗤为无稽,笑他是位多情太子,如今他才明白,那种触景伤情的心灵悸动,不是言语所能形容。
原来,想著一个人,惦著一个人的滋味,是那么难熬。
香漓呵……多想抛下尊严骄傲,再次将她搂回怀中,重温过往的旖旎心醉,但是……她心中有他吗?他真的无法忍受他的女人,心中永远占著另一个男人的影子,他要的,是一颗完完整整的心。
然而,她爱他吗?不,她从来没说过……在她心中,他到底算什么?赐婚一事解决了,皇叔终于让步,由允尘接下太子之位,择日举行册封大典,并迎娶云铮为妻,也许另一场风波才要开始,但是他的风波,是正式落幕了。
只是,谁会在乎?在他终于有资格大声告诉她,他爱她,她才是地想要的新娘的时候……他与她,却已结束。
他做的一切,变得不再有意义。
记得允准曾经送过他一句话:伤尽天下女人的心,当心哪天受到报应!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吗?罚他为某个女人苦恼伤神,失了魂,丢了心……他终于明白,允准在说那句「无情,何尝不是一种幸福」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了,当再也无法潇洒看红尘时,便注定是一世的情劫。
就如同允准对柳心棠。
如他──对香漓。
正凝思著,低低幽幽的嗓音传来──「玄隶──」是幻觉吗?他甩甩头,回了自己一记苦笑。
最近真是想她想得失魂了。
「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无妨,把话讲完我就走。
」幽幽怨怨的柔音持续著,他这才明白不是幻觉,回身瞪大眼看著门边的娉婷身影。
她不是正和萧铭诚难分难舍吗?怎会……他以为,她早将他抛诸脑后。
他的沈默,让香漓误以为他不屑理她,低垂下头,咬牙忍住悲戚。
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将心里的话全告诉他了,不论他再怎么冷眼以待,她都不会退缩,就算结局是要分开,也要将付出的深沈情感让他知晓,之后,她便能毫无遗憾地离开。
「我明白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事已至此,我也不再奢望什么,但是,玄隶,我不希望你误会,将我当成一个用情不专的轻浮女子,对铭诚,我没爱过,从前没有,之后也没有,我的心很小,只容得下一个人,你明白吗?「自从与你邂逅,很多事,都由不了我作主了,理智告诉我,你是个没有心的男人,千万不要靠近你,否则心一旦沦陷,痛苦的将会是自己。
可是我无法控制我的心,明知道你是个可以同时爱很多女人的男人,我还是捉不住那颗想飞向你的心……」不知不觉,泪雾悄悄弥漫,因为没有勇气抬头,所以也错过了朱玄隶大为震撼、连话都说不出来的神情。
「一直到传出你和太子妃的事,我处在流言与嘲讽的痛苦深渊中,我知道,不该再自欺欺人了,你永远都不可能是我的。
梦醒了,心碎了,因为太绝望,所以很多事,我已无意解释,任由著你误解我,但是玄隶──」她突然仰起头,好专注、好认真地说:「你必须清楚一点:我爱你!除了你,我不曾对谁爱得这般深刻,所以,我希望你过得好,如果选择了太子妃,真是你所冀求的,我祝福你。
」说完最后一句话,她匆匆转身,怕他见著她眼底脆弱的泪,更怕在他身边多停留一刻,她会眷恋得再也舍不得走。
「宋香漓,你给我站住!」朱玄隶沈声一喝。
这女人什么意思?莫名其妙跑来对他说一串话,在他心湖激起惊涛骇浪后就想走人?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的话已经说完了,还留下做什么?」她说得很哀怨。
「你以为,听完你那些话之后,我还会让你走?」若不是背对著他,她定会发现,他眼中正盈满醉人的柔情。
「你都要迎娶太子妃了……」「你先过来再说。
」他低声诱哄。
「可是……」「先过来嘛!」「有什么事在这里说也一样。
」她怕太靠近他,沈沦的心会万劫不复。
「你不过来,我要过去抓人了哦!到时可就没那么轻易放过你了。
」「你──你想怎样?」「剥光你的衣服,然后──」「好了、好了,我过去。
」不敢再听下去,她急急走向他,因为太明白他言出必行的个性,她要不照做,他可能真的会……啧,这小女人太不给面子了吧?他的「技术」有这么差劲?不然她怎么这么怕他剥她衣服?带著受了伤的男性自尊,他一把将她抓进怀中,略含惩罚意味地吻上她的唇。
就不信迷惑不了她!定要叫她意乱情迷,主动巴著他不可!「唔……玄隶……」忘了该抗拒,香漓明眸半敛,忘情地搂住他,任他狂野却不失柔情的吻,尽情怜爱著她──一等她浑身娇软地偎在他怀中,他这才稍稍松开她。
「你这小笨蛋,就这么急著离开我啊?多坚持一下会死吗?」前头说得可歌可泣,害他乱感动一把,结果呢?没三两下就将他当成不值钱的破铜烂铁,迫不及待地丢给别的女人,还「祝福」他咧!他会吐血。
「不是这样的,是你自己……」「再搬出太子妃试看看!」他瞪了她一眼。
「你给我听清楚,我这辈子决定缠你到死,你休想摆脱我。
至于太子妃的事,我已经解决了,你只要安心等著当我的新娘就成了。
」「你……你是说……」香漓一下子愣住了。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朱玄隶,为了一个把我视作一文不值的杂物到处乱丢的小笨蛋,忙得灰头土脸,搞得两面不是人,你说,你怎么补偿我?」「玄……玄隶……」他居然真的视名利如粪土,坚持对她不离不弃……错愕过后,她感动得投入他怀中,搂住他的颈项又哭又笑。
「轻点、轻点,我快喘不过气了。
」啧,想谋杀亲夫啊?「你怎么不早说!赔我眼泪来。
」他这个薄情寡义的家伙,竟害她伤心得半死。
「我现在不是说了吗?爱哭鬼。
」浪漫不了多久,两人又杠上了。
「你这王八蛋!整我啊!」「喂,是你自己爱哭唉,关我什么事?」「天杀的!这种没良心的话你也说得出口?」「好哇,都还没娶进门,你就口出恶言,不怕本王爷毁婚?」「去,祖奶奶我不稀罕!」说完,她甩头便想走。
才刚跨出一步,朱玄隶便出其不意地探手一扯,她整个人猛然撞回他怀中。
「唉呀──扁了啦!」她指的是鼻子,偏偏某人硬要胡思乱想,状似不经意的朝她的胸部瞄上一眼。
「没关系,我已经很习惯了。
」此语惹得宋大姑娘脸红脖子粗。
「朱玄隶,你什么意思?」「不服气吗?咱们眼见为凭。
」魔掌准确无误地探上酥胸,不安分地揉捏起来。
香漓轻喘一声。
「你干什么啦!」「不够明显吗?」大手沿著玉腿往上溜,在女性的阴柔地带逗弄著。
「这样够清楚了吧?」「你休想!我们话还没谈完。
」拜托,在这种时刻,还有什么话好谈的?「你──事情到底怎么解决的?」她费力集中精神。
「改天告诉你。
」他一把抱起她,将她往床上压。
「谁管得了这么多。
我现在只知道再不要了你,我就要发狂了。
」「你──你这大色鬼!」香漓瞬间面红耳赤。
「随便,色鬼就色鬼。
你再不乖乖把腿张开,我会死掉。
」她难道不知道要男人禁欲,比秦始皇的焚书坑儒更不人道吗?「死相!」她羞涩地经斥,但仍是温顺地迎合他,收纳他灼热的情潮。
芙蓉帐内,展开动人心魄的云雨情缠。
对她,他永远有著深沈的渴望,而他也确信,这样的渴望会永无止尽的延续下去,没有休止的一天。
她,是他打算用一生去珍爱的女子。
然而,他并不急著告诉她,因为,他有的是一辈子的时间疼她、怜她、宠她,她将会明白──他,早已深深爱著她。
注:。
欲得知朱允准与柳心棠的爱情故事请看花蝶系列第318号醉红颜之一《掬心》。
敬请期待朱允尘与秦云铮的爱情故事醉红颜之三《怜秋》。
后记楼雨晴大家好,新年快乐!(这个「晚年」拜得还其是名副其实的「晚」!)呵、呵,别介意,心意到了就好。
唉,话说雨晴这回的春节呀,过得还真是惨兮兮。
别误会,绝对不是赌博输了个精光,相反的,每年都是常胜军,咱们家的「神枪手」及「枪嫂」轮流抢著放枪,哪轮得到我啊!一不小心,就给它赢钱赢得很不好意思。
(会不会有点太嚣张了?)不过呢,乐极往往会生悲,赌桌上当了两天的东方不败,直到初二那天,脑袋瓜开始作怪了,不过,我一直没当一回事,因为向来就有偏头痛的毛病,平日又是标准的夜猫族,这两日难得当个早起的乖宝宝,生理时钟一乱就会出问题。
可是到了傍晚,我渐渐不这么乐观了,头愈来愈痛,连晚餐都没吃。
到了九点多──完了,开始吐得昏天暗地(那时天地本来就是暗的。
)最后,就给它糟了一个大糕:浑身虚软地上旗山医院打针吊点滴。
根据医生的说法是,肠胃出了点问题。
好啦,追根究柢,想了又想,终于给我想出个头绪来了。
我猜,应该是这两天,打牌的人打牌,闲闲没事的小朋友就在旁边插花瞎闹,把一些有的没的水果零食往我嘴里塞,那──你们知道,等牌的人一定是全神贯注嘛,不管小家伙塞了什么死人骨头到我嘴里都照单全收了。
记忆中,三、四岁的小表弟玩得一手脏兮兮,还将葡萄乾住我嘴里送,这可想而知……不过,我真的很怀疑耶!他也用同样的方式对待我那才一岁多的小表妹呀,为什么人家没事,我就……难道我抵抗力差到上一岁多一点点的小表妹都比不过?不至于吧?想想前几年,我的健保卡都是乾乾净净地来,再乾乾净净地缴回去耶,这种人抵抗力会丢脸的输给一名小娃儿?唉、唉、唉,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反上我现在是病猫一只。
同时,也奉劝各位可爱的小读者,过年虽开心,但还是要保重身体,多少有点节制还是好的,以免发胖无所谓,弄得医院门庭若市就不好玩了。
在此,我真心的感谢表妹金玉。
那大,母亲不在我身边,照顾我的人,是她。
当我点滴打到一半,由半梦半醒中睁开眼,见著她始终站在我身旁,不曾离开一步,心中真的有股说不出来的感动。
后来,我要她找个地方坐下(因为病床旁没有椅子,不舍得她站得脚酸),她笑笑地回绝了,直说没关系。
我想,是因为我一直吐个不停,她不放心走开吧!当时,我身体虚得没力气多说什么,可是现在,我突外好想说:金玉,谢谢你!接著,我家宝贝蛋也感冒了,所以我们初三便回家去了。
别以为事情这样就结束了。
在我身体才稍稍好转一些时,居外又莫名其妙地感冒了,那一段时间正好是赶稿期,本来答应雅惠过年前交稿的,可是因为一大堆因素,便往后顺延。
这下好了,生了病,心中却记著雅惠的叮咛,千交代、万交代要我早点交稿,我还记得,她当时是这么说的:「那是因为是你楼大小姐耶!否则你以为每个人都有资格被催稿啊?」敢情我还得叩首谢恩,感激皇恩浩荡?什么?是啊?那好吧!叩谢吾皇万岁、万万岁──所以咧,这下场便是一颗脑袋昏昏沈沈,却还要努力集中精神赶进度……记不记得男女主角火辣激情那一段?那就是我在发烧三十九度的时候写的(谁骂我「发骚」?其是欠扁!)。
这场病拖了很久,我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烧退了,身体也稍稍好转,却又开始喉咙痛、整天直咳嗽,夜里几乎是在咳嗽声中度过,吃不下,睡不好的,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其不晓得这是不是算二度感冒?反正,这阵子我跑医院像在走自家厨房,一向「洁身自爱」的健保卡变得多彩多姿起来,最近眼睛又开始怪怪的,阵阵刺痛袭来……天哪,不会吧?我真的、真的不希望健保卡再盖上眼科诊所的章了……整体来说,这本《挽香》等于是在我体弱气虚时完成,整个精神状况几乎糟到十八层地狱去,直到现在,元宵节当日,《挽香》完稿了,我边写后记,也还一直不停地在咳──唉,等会儿又要去看医生了。
所以说,如果各位对这本书不满意,请海涵;如果喜欢得不得了,那么,别忘了多感动一下,这是我写作三年以来,写得最痛苦的一次。
当然,也包括你,雅惠。
我可是在约定期限之前乖乖交稿了,知道你很「哈」朱玄隶,没太破坏他的形象,也不忍心让你催稿,这些日子以来,我那股不分日夜的赶稿劲儿,看得我老妈都很心疼呢!多少感动一下吧!再来,有点杂事交代一下。
上回在《忘忧情醉》中,随笔提上一句寄感言,送小说的想法,没想到你们会这么热情地参与,如果目前为止,你们还没收到书,别紧张,那是正常的,因为我都还没寄。
不要急嘛,你们也知道人家赶稿都没时间了,哪有闲工夫处理这些事?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其实,你们来信所写的感言,未必要写得多动人,我想抓的,只是那一份感动,那一份共鸣,就算是批评,只要中肯,雨晴还是感谢你的用心,至少你们曾认真看过我的书,知晓其中利弊。
就像尘枫小读者说,她对唐逸农对语嫣讲的那段话:嫣儿,我将心给了你,你要好好捧著、小心护著,千万别摔疼了它,知道吗──有著很深的感动,她觉得,那是整本书的灵魂,也看出了作者的用心。
是的,虽然这段话用有点哄孩子的笔法在写,但是写到这里时,我确切地为它而动容。
其实还有一点,我没有很明白地点出,想等读者们来举一反三,但是到现在都没人发现,我便直说了吧。
小时候,唐逸农不是送了毛毛虫给语嫣吗?他在等毛毛虫变成蝴蝶时,捕捉她灿亮的笑颜。
其实,他们之间的感情,又何尝不是正如毛毛虫的蜕变?语嫣曾因它不起眼的表象而看不清蕴藏于内在的美丽,直到它破茧而出,在天际舞出耀眼璀璨的光辉,她才恍然明白,她所拥有的,是何等珍贵的瑰宝。
这回的来信,绝大部分提的都是《忘忧情醉》,我真的没料到它会这般深受各位喜爱,若有其他较为值得一提的,咱们下回再慢慢聊吧!噢,对了,淑芬,你的信我收到了,你寄来的宜兰名产我也收到了,幸好,出版社转信速度快,尚未过期,如今,鸭肉扁已经进了我每一位家人的肚子,而牛舌饼……呜,可怜的雨晴只抢到两块碎屑。
真讨厌,刚好喉咙痛得半死,东西都吃不下,只好便宜了我那个饿死鬼投胎的宝贝蛋弟弟了。
还有哦,你锨原G本七天半完成、悲到最高点的书……哈、哈!听到我坏心的笑声了没有?我要是不告诉你,你找得到才怪咧,因为──佛曰:不可说。
慢慢找吧,记得小脑袋要转个弯,狡兔通常有三窟,这样了了吧?什么?不了?唉,朽木不可雕,本人也爱莫能助了,自己保重吧!如果没意外,下回应是朱允尘和秦云铮爱恨交织的恼人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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