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要动手术。
宋憬元闻言,由报纸中抬起头:动什么手术?两年多前,你不是说日本有个著名的眼科医生看过我的病历,承诺复原率有百分之六十?是啊!但你不是――宋憬元讶然瞪大眼,难道你改变主意了?宋怜点头:安排时间,陪我去日本,好不好?好、好,当然好!宋憬元迭声允诺,他还求之不得呢!但是――是什么原因让你想通了?他记得两年前告诉她这件事时,她说什么都不答应,还软硬兼施地威胁他不许让恒知道,怎么这会儿……因为我不要我的爱掺杂了同情与歉疚的成分。
两年前不同意,是害怕她双眼复明后,韬便对她了却责任,从此将她由心中放下,不再只以她为念,她不想失去他,宁可任眼瞎着,任人嘲弄无所谓,一直生活在黑暗中也没关系,只求换来他的关注与怜惜。
可现在不同了,她要的是完完整整的爱情,她不要时时刻刻都想着,他对她的好,到底掺杂了多少同情、多少愧疚,剩下来的真心,又还有几分?如果,他真是因为她的眼才接受她,好,那么她便让双眼重获光明,而他的选择若依然是她,这样的情才真实啊!******稍晚,在严恒韬的房中――日本?严恒韬不解地皱眉,为什么突然想去日本?日本现在正值樱花季节嘛,我想去感受一下樱花盛开的气息。
话是没错,但这突如其来的决定――好,那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有你的事要忙。
爸爸现在都已经不管事,很多事情都要你处理,要是让你为了陪我玩而耽误公事,那我不是太任性了吗?可是你一个人……爸爸会陪我,你不用担心。
暂时先瞒着吧,手术结果如何还是个未知数,她不忍他怀抱希望,又要承受失望的打击。
严恒韬本来还想说什么,但转念一想,有爸爸陪着,他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你会去多久?大约一个月左右吧!这么久?他又皱眉。
怎么,想我啊?她娇媚地倚向他。
是啊,想死你。
顺势搂近偎来的娇躯,烙下一记深吻。
宋怜微仰起头,分启朱唇迎向他灼热的探索。
这是她心爱的男人呵!等了他这么久,她说什么都不甘心放手……小、小怜。
……他哑声低唤,吐息浅促。
老天,她有必要这么热情吗?他快把持不住了!没关系的,韬,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噢,天!这句话简直就是个导火线!狂烧的欲焰情苗无法收拾,压抑的渴求瞬间爆发,饥渴的舌,勾挑着她唇腔之内的销魂地带,同时也翻腾出难遏的情潮激流……韬……浑身酥软无力,她媚然呻吟,小手无意识地扯着他凌乱的衣物。
噢,你这小巫女!败了!他是彻底败在她手中了!严恒韬决定投降,不再做理智与情欲的非人交战,扯开她雪白的衣裙,狂乱地吮吻她娇嫩细致的肌肤他从不曾这么渴切地想要一个女人,那不只是单纯的生理欲求,还揉合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心灵激荡,他渴望她,渴望肉体的结合,以及灵魂的相契,只因她是她,是牵动他所有情感的女人!呵,是啊!他的情绪,一向只受她左右,只想伴她到地老天荒,亘古痴狂,不容任何人夺占她的心思,醋劲如此之大,这若还不叫爱情,那什么才算呢?原来,他已经爱了她那么久了,而他居然迟钝到现在才确定。
严恒韬深深望住他全心爱恋的女子,醉颜配红的脸蛋,有着激情中的迷乱与娇媚,他心醉地一叹,将她放入床内,询问地低唤:小怜?嗯。
她羞涩地点点头。
以着几乎揉碎她的力道,将她牢牢扣在怀中,严恒韬降下身子――呀!她惊呼。
小怜,你――他讶然。
她不是……不是和另一个男人……她见鬼地搞什么啊!是处女怎不早讲?你――真粗鲁。
她泪眼汪汪地抱怨。
你给我闭嘴!敢给他叫痛?也不想想这是谁的错!他口气虽粗鲁,可动作却是放柔了许多,压下焚身的欲焰,一切以她为重,等待着她的适应。
宋怜会心一笑。
这就是她的男人哪!不论表面上如何凶恶,心里头永远是最疼她的。
******激情稍歇。
严恒韬退离娇躯,调整狂乱的气息。
韬――她探手摸索,软声道:抱抱我嘛,人家好冷喔。
少撒娇,你最好把事情给我说清楚!说归说,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迎向那双探寻的小手,一把将她带入怀中。
什么事啦?呃,水仙就算不开花,还是可以很漂亮的嘛,是不?那就装一次蒜好了。
还什么事!那个男人不是说,你们拥有某种程度的亲密,连我都无法相比吗?说到这个,口气仍是足以酸死一头牛。
噢,那个呀。
她沉吟地顿住话尾,一丝不挂的娇躯直往他胸怀磨蹭。
严恒韬倒吸了口气,浑身紧绷:别想转移我的注意力,我们现在谈的是――可是我现在对另一种事比较有兴趣呢!纤纤长指魅惑地抚弄他胸膛。
你想都不要想!我又不是超人,才刚做完,没力气再来另一回合。
是吗?那她所感受到的压迫感不就是活见鬼咯?我说不要就是不要,你给我安分点。
严恒韬抓下那双捣乱的小手,不让她有机会再作怪。
宋怜小声偷笑。
她哪会不明白他的心思呢?他分明是体贴她初尝人事,怕她承受不住他过度的索求。
见她安分了些,他放松心情,轻吻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她嫣红的脸蛋,像呵护着生命中最重要的珍宝,遍撒的柔吻,顺着纤颈来到她胸前,一抹银白的流光吸住了他的视线。
你还留着它?温热的长指沿着银链,轻抚静躺在她胸前的坠子。
你说你会答应我任何的要求,它代表着你的承诺,而我说过,这辈子再也不会让它离开我身上。
是啊,你是说过。
那时,他曾经质疑,是什么样的信念,让一名六岁的女孩如此执着?承诺是他亲口许下,他却怎么也料不到,她要他履行的,竟会是缠绵今生的誓约。
宋怜拉下他,摸索着抚上他额角,那儿有道痕迹。
应是为她打的第一场架所留下的。
她轻怜地印下一吻。
那是你以血为代价所换回的,我当然要珍惜。
他满不在乎地笑笑:早就不疼了。
随着岁月的流逝,那道疤已然淡浅,那是他钟爱她的证明。
你还没告诉我,那个男人……他就是不死心是吧?唉――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改天再向你解释嘛!她到底蒙了他什么?总觉得,他似乎落入了什么圈套,严恒韬相当不喜欢这种感觉!压下不受欢迎的情绪,他试着说服自己相信她,就像历年来一样……有时,我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你。
他问声道。
她若有所思地低响:我也怀疑呀,你所了解的,又是哪一个我……什么?低喃声过于模糊,他一时没听清楚。
她勉强迫出浅笑:如果哪一天,你觉得我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个样子,那么你――会如何?还能如何?都被你骗上手,看清真面目也认了。
他戏谑道。
是吗?就怕他后悔,怕他怨她啊……思及此,她仰首:韬,你会怪我吗?怪你什么?怪我这般勉强你,你原先并不想要我的。
宋小怜,你脑袋瓜子都装了些什么呀!有够会胡思乱想的。
那是会还是不会呢?她坚持追问到底。
他笑谑道:会呀,我希望下辈子再也不要遇到你了。
免得老爱她过了头,生生世世都被她吃得死死的,永无翻身之日,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那也是下辈子的事,这辈子你就认命吧!宋怜佯装出笑靥,心底却悄悄泛起苦涩。
他果然心有怨怼啊……只因双眼看不见,所以,她也错失了此时的他,脸庞有着多强烈的感情讯息,眸中的柔情,浓得化不开。
********* 一个月后。
再度踏上这片土地,呼吸熟悉的新鲜空气,让宋怜有了回家的自在感。
她仍是一身的白衣白裙,透明的水晶耳坠,在阳光下闪耀出白中带紫的流光。
没良心的恒,居然没到机场接我们!宋憬元一边埋怨,一边翻找着钥匙。
一抹银状物体,由忙碌的指掌间滑出,宋怜眼明手快,在落地前接了个正着,然后笑笑地送还给他。
宋憬元睨她一眼:反应挺快的嘛。
没错,她重获光明了!爸,你还记得我交代过什么吧?记得、记得,不可以让恒知道你双眼复明的事,你要自己告诉他,对不?嗯。
你当心别露了馅。
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这种事不好瞒。
真搞不懂她在想什么,手术成功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有什么好怕人知道的?算了,反正打她小时候起,他就不曾理解过这女儿的心思。
宋怜低敛着眼,默然不语,然而眼眸深处,却悄悄流泻一抹淡愁……宋怜下飞机时,严恒韬正忙着开会,分不了身。
回到家后,他也什么都没说,只以一记深深的拥抱与亲吻,表达了他的思念。
对她来说,这样就够了。
那天晚上,两人坐在庭院看星星,倾诉别后离情。
纤长柔美抚上他面容。
这眉、这眼、这鼻、这唇、这刚毅出众的脸孔……她终于见到他了!长年来的愿望一旦实现,竟令她酸楚得想掉泪。
一直都知道,小时候便已极好看的他,成人后也必定差不到哪里去。
但想象总会有落差,他的出色远超乎她的想象,他真的好俊,难怪会有一群女人前仆后继地缠上他。
韬――嗯?严恒韬仍闭着眼享受她的似水柔情,眉都没挑一下。
我――察觉到她的欲言又止,严恒韬疑惑地睁开眼:你有事想告诉我是不是?我、呃,没、没什么。
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严恒韬也不以为意,搂近思念了一个月的娇躯,享受似水温香索怀的滋味。
窝在他怀中,头一回,她感受不到以往平静安心的感觉。
当初,她一心想着,如果能恢复视力,她的爱情便不会再有怜悯或补偿的成分;可是当她真正重获光明后,更大的恐惧却迎面而来。
她开始害怕,如果他对她真的只有同情,那么抽掉这层关系后,他们之间还剩什么?会不会――根本空无一物?一旦卸下了长久以来的责任感,是不是正代表着,她将永远失去他?!她根本没有勇气去冒一丁点可能失去他的风险,如果……如果他真的不爱她,她能够承担那样的后果吗?她能够放手还他自由吗?不!她不要,在面对可能失去他的惊惧中,其余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就算只是责任或怜悯都好,她就是放不开以生命全心依恋的他,情愿一辈子自欺欺人下去,至少,这样他仍会将她放在心上……日子一天又一天地过去,一开始没说,接下来就更没勇气说了。
明明看得见,却要她以失明去欺骗他,只为了将他留在身边。
每回面对他过度的体贴与关怀,她就觉得好羞愧。
伪装,开始变成一项痛苦至极的事,她逐渐撑得力不从心,漏洞百出……严恒韬是因为打心底信任她,所以从没想过要去质疑什么,但这无条件的信任,却让她深觉有愧于心,如果他知道真相的活……宋怜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
他会气成什么样子,她想都不敢想!于是,这便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日子拖得愈久,她就愈胆怯,原先还只是担心他无心于她,可是现在,就算他真的有心于她,她这般欺瞒,依他的个性,别说原谅她了,就算他气到直接掐死她也是意料中的事。
那……宋怜愈想愈心惊,早已慌得没了主张,哪还有平日的敏捷巧思?睡不着吗?身畔传来严恒韬睡意浓重的声音,他是被翻来覆去的她给扰醒的。
韬,别离开我,答应我,不论如何,都别离开我――宋怜紧紧抱住他,内心忧惶不安。
做噩梦了是不是?严恒韬轻拍着她安抚,睡意去了一半,别怕,有我在。
就怕有一天,他会不在呀……宋怜不愿深想,压下忧惶,仰首热切地迎上他的唇。
严恒韬微讶:你想要?嗯,求你。
抛却矜持,小手大胆地解他衣服。
严恒韬没多表示什么,反身覆上她,深深地吻住她,不眠的夜,揭起了激情的序幕――他已经学会不感到错愕了,近来她总是如此,半夜三更睡到一半就拖着他起来做激烈运动。
自从由日本回来后,她就变得怪怪的,他感觉得出来,她内心有太多的惶惑与不安,却不晓得她到底是在担心什么。
然后,还经常无厘头地冒出一句:你不会到现在还拿我当妹妹吧?他只是瞪她一眼,没好气地回她:我不会变态到和妹妹做爱。
诸如此类的对话时时出现,看来她是真的很没安全感。
也许……是该定下来的时候了。
既然她的不安是来自于他,那么,若定下了名分,她是不是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呢?就给她个意外的惊喜吧!她等他,已等得够久了。
他暗暗打定主意,找个时间,该去选对婚戒喽!******与严恒韬缠绵了一夜,隔日醒来,处在他们之间的问题仍是不会消失,她惶然依旧。
与其自己一个人坐困愁城,她决定去公司找宋擎,听听他的意见,看他能不能替她想个对策。
看吧!早告诉你千万别瞒他,这下作茧自缚了吧?看你怎么收场!明知在她心情极差时,他该多少安慰两句,可宋擎控制不了舌头。
当初她双眼复明时,他就一再苦日婆心地劝过她了,她偏不听!你先别忙着骂我嘛!先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啦!宋怜难过得快哭了。
能怎么办?就自首啊!看能不能减轻罪责。
怎么可能?韬是个很硬脾气的人。
难道你还想再拖?这种事,多拖一天就更严重,我可先告诉你,到时别叫我做收尸的事!哪有那么惨?宋擎冷哼:既然没那么惨,聪明如你,自己解决就好了,何必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来找我?我……我就是不敢告诉他嘛!小怜,你知不知道你很矛盾?一方面,你不希望他愧疚,因为这样的他永远不会快乐,可是另一方面,你却又不断利用他的愧疚心理来达成目的。
我哪有那么卑劣?她为自己喊冤。
没有吗?那你为什么不敢让他知道你眼睛复明的事?不正是在利用他的亏欠心理绑住他?我……我……大哥一针见血的言论,让她无从辩驳。
见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宋擎也于心不忍。
叹了口气,他放柔神情:小怜,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宋怜扁着嘴,一脸小媳妇状:还请大哥训示。
别跟我演戏了,我不是严恒韬,我不吃你那套!连我都看穿你柔弱表相下的机敏,你以为和你相处了十多年的严恒韬真的会看不透?错了,小怜!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不是不晓得,而是明知你在做戏,他还是不忍看你泪眼汪汪的模样,甘心跳进你的小陷饼里,否则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能让你一拐就是十四年?!从一开始,我就不是很赞同你的做法,没有人会喜欢自己被当成设计的对象,你难道就没想过该怎么收场才好?我的身份不可能瞒他一辈子的,除非你从此与我老死不相往来,但是可能吗?他要是知道,我是你的亲大哥,他刚好被我们给摆了一道,还把他给气了个半死,请问你,他会有什么感觉?这就已经够糟了,你明明双眼复原了还继续骗他,一路欺他瞒他至今……别说是他了,换作是我,也很难原谅你,今天他要是气到失手杀了你,我们都没资格怪他,你知不知道?有……有那么严重吗?宋怜被训得好心虚,愈听愈害怕。
你以为没有?小怜哪!男人的尊严,是不容你这般耍弄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害怕失去他而已……我明白,可是真正的爱情是该建立在互信互谅的基础中,如果你真的不想失去他,那就把实情告诉他,也许,我们能抱一丝期望,他会谅解你。
我知道了。
似乎,宋擎之言才是最明智的解决办法,宋怜不敢不听,等一下我就――一仰首,她倒吸了口气。
不用等一下了,她现在就会死得非常难看!宋擎见她神色有异,顺着她的视线往后看去,顿时,他脑海也成了空白。
严、严恒韬?!他几时站在那儿的?又听到了多少?如果他们鸵鸟一点,可以假设他什么都没听到,可――那罩着寒霜、冷得足以冻死北极熊的表情,实在不具备什么都没听到的迹象!对上她的视线,严恒韬扯唇一笑,那抹笑,比哭还恐怖:看来,我似乎什么都不必问了。
她惊疑不定的眼神,早已告诉他一切。
假不了了!她果然看得到!而且视力该死地好得不得了!多讽刺啊!上回,就是在同样的走道、同样的转角,以及同样的人,他落入了他们的圈套,而今,又是在同样的地方,由同样的人口中,识破了他们的圈套,他真不知该说这是老天爷的善待还是捉弄了。
不是这样的,韬,你听我解释……宋怜心慌意乱,想辩白,却不知从何说起。
解释?你还想解释什么?说你和这男人的关系,不是引我上当的骗局?说你眼睛没瞎是我听错了?见她步履顺畅地靠近他,严恒韬心火顿起,好一个宋怜,你从一开始,就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让我以为你甘心沦为别人情妇,看着我为你心焦如焚,看着我为你的失明心痛难言,这样很有趣是不是?我该不该为你精湛的演出用力鼓掌呢?不要讽刺我,韬,不管我做了什么,那都是因为――不要碰我!不等她说完,他激烈地推开她企图靠近的身躯,心很痛,但更痛的是信任被践踏的难堪,任何理由我都不允许!今天如果不是被我撞破,你还想骗我多久?!没有,我本来就打算要告诉你了!她急道。
是吗?你本来就打算告诉我?严恒韬狂笑出声,是真的说出真相,还是拿另一个更可恶的证言来粉饰原有的错误?够了、宋怜,我受够你的满口谎言了,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一场又一场的骗局,已经让我不敢再相信你任何一句话了,因为我无法预估,这会不会又是另一个陷阶!天哪,她竟成了放羊的孩子?!宋怜跌退数步,茫然失神地看着他。
终日猎雁,早晚会反遭雁啄眼,这算自食恶果吗?她是耍了不少诡计,于是在她真正想对他坦诚时,他却已不再相信她了……你――不会再原谅我了,是不是?严恒韬讽笑:在你如此对我之后,又怎敢期望,我还会原谅你?!她的作为,已教他寒了心!不,韬――正欲说什么挽留他,严恒韬已寒着脸拂袖而去!宋伶愣在原地。
他从来不曾罔顾她的叫唤,径自走人,从来没有!她――真的伤透他的心了吗?恍恍忽忽,她仰起头,神情好无助:怎么办?哥,我怎么办?投入他温暖的怀抱,首度任自己宛如迷路的孩子,樱樱喂泣:我、我好怕,哥。
如果他不要我了……我不能失去他啊……宋擎沉叹。
能怨谁呢?这是她该承受的,不能避,也避不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