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逃掉了?这怎么可能?!位在高位的一位中年长者不敢置信的拍着桌子,怒嚣着眼下一群身着黑西装的青年们,而身为部下的他们只能乖乖听着上头的怒骂。
你们这些人真是饭桶!他怒火冲天的咆哮着,向他的部下们只能静静的让他发火辱骂。
算了!你们给我下去!他不想见到这群饭桶,那只会让他更觉光火。
等到黑西装部队下去后,从旁边突然传出了声音,这没什么不可能的,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你少说风凉话!我花钱请你不是要你白白放过他的!中年长者的怒火锋头转向一副置身事外、坐在角落的一个戴半个银色面具的男人。
我没有放过他,只是……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大可不用找上我,而我也没必要趟这淌浑水。
戴着银面具的神秘男人森冷的口气让人心上不禁一凛。
我……我知道!中年长者被这冰冷的口气吓得心跳加速起来,可是他一天不除,我一天也不能安心,尽快把他找出来,除掉他!神秘男人只是轻喟一声,你这么想要他死吗?他认真的问。
当然,我一定要他死!我要确保我的王座不会再有人‘来抢夺!不然我也不会找上你。
中年长者斜睨了神秘人一眼,觉得他这句话问得无意义。
好吧!我一定会达成你的愿望,只是……你也知道要付出多少代价吧?神秘人避掉了核心问题。
我当然知道,我会在这几天将钱汇进你的户头,至于尾款……等我做掉易劲苍的时候你再给吧!神秘人立即从沙发中站起,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旋门而出。
神秘人的动作一气呵成,干净俐落,教那中年长者看傻了眼,过了一会儿,他发出得意的狂笑声,果然,他没有看错人,也没有请错人,虽然跟黑道打交道是商界的大忌讳,可是他不在乎,他只要他死!那个拥有易家血统的继承人易劲苍――死!我很好,过得非常好。
亦爱意兴阑珊的敷衍着电话另一头的程雅韵,她亲爱的母亲大人。
你别敷衍我,别以为我现在在台湾就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跟行动……亦爱,把你的脚给我放下来。
程雅韵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
亦爱一惊,赶紧将放在书桌上纳凉的双腿收回原地,妈,你真的是神机妙算!哇!她对母亲真的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居然连她的小动作也了如指掌,真是太神了嘛!少给我灌迷汤。
我问你,你有没有给我好好正常的吃饭?程雅韵最担心亦爱会胡乱解决三餐问题。
有有有,在美国虽然都是速食食品,但是我还不至于饿死他乡。
她只希望老妈的过分关切能够快快结束。
亦爱,听你这么不耐烦的口气,跟我通电话有这么无聊难耐吗?程雅韵倍感委屈,她只不过想关心一下女儿,怎么知道女儿根本不领情。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再跟你闲扯淡下去了,可是这句话她能说出口吗?当然是不能嘛!只是什么?亦爱,我只是关心你,三个孩子里就只有你不在我身边,我‘特别’担心你,所以‘特别’关心你也是应该的。
程雅韵刻意加强了特别这个字眼。
特别?!老天爷!请您行行好,将老妈的特别赠与别人吧!亦爱只知道自己快发疯了,这种特别的关爱她可吃不消。
妈……她该怎么挂掉这通电话呢?妈,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所以……省省你的关爱吧!唉!又是一句她不能说出口的话语。
不等她说完,程雅韵再次发问,亦爱,你哪时回来啊?你都已经去了三个月了……。
我一年之内都暂时不会回台湾,这个研讨会虽然只有半年的时间,可是我必须留下来协助我的恩师做项报告。
回去?开玩笑!她可不想被设计去相亲,现在已经是九O年代了,可是她老妈还生活在五O年代,信相亲那一套,而且最重要的是――母亲以嫁掉她们三姊妹为乐!自己偏不顺母亲的意。
亦爱认为自己的人生要自己掌握,所以老公也要自己找,只是现在……她对结婚这个名词实在没好感。
为什么这些话我听起来……像是推托之辞?程雅韵怎么会不知道女儿们视结婚为畏途,而这个亦爱更以为躲到美国就可以躲开她了,可是她不会如亦爱所愿的。
妈,你听错了啦!我怎么敢用推托之辞打发你呢?亦爱心不在焉的敲着电脑键盘上的按键。
是吗?程雅韵并未与她多有争论。
是啦!妈,我现在正在打论文,我明天报告要用的,所以……我不多说了,你也别多……亦爱咽了咽口水,将唠叨两字吞进肚里,别多讲了!我会吃好、睡好,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不等程雅韵回话,亦爱立刻挂上电话替自己找回了原有的清静。
唉――她重重的吐了口重气,然后身子同手往后伸长,伸了一个大懒腰,跟亲爱的母亲大人通电话的下场就是这样,累毙了!叩叩叩!她的房门遭到有心人士的搔扰。
请进!亦爱虚应一声,然后又将全副的精神投进电脑里的那篇论文。
易劲苍在得到主人的同意后,推门而入,一进门就见到亦爱正埋首于电脑之中。
我是不是会打扰你?他知道亦爱这几天窝在房里是为了写一篇论文报告。
亦爱转头看了他一眼,有事吗?她将最后一行的文字借由键盘敲进电脑。
我今天是想……等等!亦爱突然制止他说下去,而易劲苍也很配合的闭上嘴。
亦爱将她完成的论文存档后,才放下心,转身面对易劲苍,他还是一样,一样的乱发、一样的穿着不羁的服装,跟第一次见到他时的装扮一样……她的脸色在瞬间阴暗下来,你要走了?她问。
易劲苍也不隐瞒,我是要走了,这段时间承蒙你的照顾……不要跟我说这些客套话,你只要告诉我,你这次是认真的吗?你的伤还未痊愈……不知为什么,她对他竟有一丝不舍之情,他才不过跟她相处一个礼拜,怎么……她居然会对他产生这种不该有的情绪?好得差不多了,况且只是一点皮肉之伤……他有着强烈不想离开她的念头,可是一思及自己的背景及未知的命运,他只能离开她,他不想连累她。
那些人呢?死心了?亦爱指的是这些天来监视着他们的黑西装人。
嗯!好像找不到我后,就撤走了,所以机会难得,我必须抓紧这个机会……喔……好吧!事已至此,她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她没资格留下他,而前方似乎还有些麻烦事在等着他,她不好介入,也无权介入。
听到亦爱这么爽快的回应,易劲苍心里倒不舒服起来,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谁教他们是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相遇,他不愿替她带来麻烦,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了,这份恩情……你别跟我说这些报恩不报恩的东西,这不适合现在这个年代,而且,我并未好好照顾过你,我充其量只是帮你取出一颗子弹罢了!这倒是实话,这些天吃的、喝的全靠易劲苍张罗,谁教她不谙厨事,只好餐餐以速食过活。
易劲苍只是微微一笑,总而言之,谢谢你的收留。
不用客气!亦爱也报以微笑。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晚上就走。
说完后,他转身走出她的房间,而亦爱盯着他的背影她的房门发呆。
失落感,她对他产生了一股失落感……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跟他是不同世界的人,原本就不该交集,现在苍的离开只不过证实了一件事,他只不过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她还有很多事要烦呢,譬如……论文!对了,论文,她要把它从电脑中列印出来,然后再重新温习一遍,这样明天轮到她报告时就不会慌了手脚,脑子也不会当机。
易劲苍走在一条暗黑的小巷里,他走走停停,好确定他心所想的,他最后一次停下脚步,也确定这一切并不是他敏感,而是真的有人在跟踪他。
他的脑筋以极快的速度来来回回的传递可行办法,他眼一瞟,前头刚好是一个转弯口,他不假思索的迈开步伐往前跑。
而跟在他后头的人只是露出一抹轻笑,随即跟了上去。
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易劲苍在转角处将跟踪他的人逮个正着,他扣着跟踪者的脖子,口气不善的逼问。
可是跟踪者的回答却是一个反擒拿,脱离了易劲苍的威胁,好整以暇的与易劲苍面对面。
你?!易劲苍这才发现跟踪他的人,竟是个戴着半个银面具的神秘人。
我是个杀手,我是来杀你……话未完,他的拳头直直的朝着易劲苍的鼻梁而去。
易劲苍低身闪过,向他的腹部击出一拳,可是却被对方敏捷的闪过,他不死心的向神秘人扫出一腿,对方只是轻笑一声,然后闪到他的背后,用单臂禁锢了他的颈子,神秘人臂一缩,险些让易劲苍失去了呼吸新鲜空气的机会,可是易劲苍猛吸一口气,然后用手肘撞向对方的腹部。
易劲苍知道这一撞对神秘人造成了影响,以至于神秘人松了臂力,让自己从他的掌握下脱逃而出。
你真的是杀手吗?易劲苍在他身上感受不到暴戾及肃杀之气。
神秘人只是扯出了一抹温文的笑,我的确是个杀手,不过……我只杀我该杀的人,而你……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易劲苍觉得这神秘人的声音让他感到耳熟,似曾听过的样子,你到底是谁?他再问。
神秘人并未回答易劲苍,迳自从身后拿出了一把精巧的灭音手枪,指着他缓缓的道:再见了!易劲苍白知躲不过这么近距离的射杀,可是他可不希望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向阎王报到,于是他静心的等,等着神秘人扣下扳机的那一瞬间的机会……噗!在暗黑的巷子里,灭音手枪的声音,向起……原本想抓好机会躲过要害射杀,然后决定抱伤夺下对方手枪的易劲苍,此刻已傻了眼,愣愣的瞪视着眼前戴着银面具的神秘人。
你……易劲苍感到万分不解的转头看着遭到射杀的一个陌生男子,然后又转脸与神秘人面对面,摘了半天,也紧张了半天,原来他的目标不是自己。
神秘人优雅的收起手枪,吓到你了?他的语气中含着一股笑意。
这口气,这动作,这戏谑的语气……殷……嘿!别说出我的真名。
神秘人赶紧制止。
杰克!易劲苍改口唤他的英文名,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做这种怪里怪气的打扮?曾几何时他变得见不得人了?杰克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而且也不是谈话的好她方跟我来!他抓着易劲苍的臂膀,迅速的远离这个暗黑的巷子。
说吧!你又在进行什么大阴谋了?易劲苍躺在舒服的真皮沙发里,一扫连日来的紧绷神经。
杰克摘掉掩去面貌的银面具和假发,露出了一张俊美超凡的脸孔及一双慑人心魂的蓝眸,还有一头让女人看了也会嫉妒的飘逸长发,他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红酒及两个酒杯。
阴谋?你说得太难听了,我是那种闲着没事就玩玩阴谋的人吗?他含笑的在易劲苍对面坐下。
没错!你就是那种人,只是你这次的阴谋大计……好像是跟我有关,对不对?从一头乱发中,易劲苍向他射出一道凌厉的眼光。
感受到易劲苍凌厉的眼光,杰克只是笑笑,你还是没变嘛!依然很会伪装自己的本性,只是……你怎么变得这么邋遢了?他倒了微量的红酒递给易劲苍,并没有忽略掉那一头的乱发及一身的破烂。
这样我才能活到现在……易劲苍唇边浮现一个凄怆的笑,接过了杰克递来的酒杯。
你能活到在应该感谢我才对!杰克轻啜了一口红酒,大言不惭的道。
感谢你?易劲苍眉一挑,我要感谢你什么?我要感谢命运之神让我命大的躲过一劫又一劫。
对于杰克的夸大言辞,他不以为然、嗤之以鼻。
错!你能躲过一波又一波的追杀,是应该感谢我当年对你赐教之术,否则以你那种三脚描的功夫……我看你早就向阴间报到了。
杰克将身子往后靠,神态轻松的道。
易劲苍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想起求学时杰克与他之间的过往,杰克,你还是那么的骄傲,小心总有一天会踢到铁板。
他提醒着。
我骄傲?凭我的身手,哼!够我骄傲一辈子了!他又开始大言不惭起来。
可是易劲苍知道杰克骄傲得有道理,毕竟他可是世界排名属一属二的王牌杀手,虽然他喊价天高,但他一定会达成任务,绝不失手,不过他却只杀奸商恶人,所以他的怪脾气在这行中是出了名的。
想到杀手,易劲苍的双眼出眯,打量着一派优闲的自是的杰克,杰兄……,你不是受人委托……要我的命?杰克收起轻松模样,一脸正经严肃的放下酒杯,我是刻意接下这笔买卖的,你知不知道现在的情势很危险,你杰克!易劲苍大喝一声,你别说了,别再说下去了!他几近恳求的道。
苍,你该不会自始至终都知道要杀你的人是谁吧?杰克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否则他也不会这么排斥知道实情。
杰克,我不想谈这事,反正只要我放弃继承权,我想他应该会放过我……他神情略微疲惫的说,现在这种追追杀杀的生活让他感到厌恶,他心头却不经意飘上了一抹倩影……你想得太天真了,‘他’要你死!‘他’要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你知不知道?‘’杰克神情肃然,一双蓝眸中写着正经认真。
易劲苍的心思从那抹倩影中硬生生的拉回现实,要我死?他嗫嚅的重复着杰克说的话。
因为你碍‘他’的眼,因为你身上流着易家的血统,所以你必须死。
杰克一字一句的细况。
为什么?我可以放弃继承权啊!我一点也不希罕那些财产,这次来美国我只是为了参加丧礼,尽一下孝道,然后我准备回台湾继续我的工作……苍!停止你的幻想吧!杰克知道这件事对易劲苍而言,的确是一大打击,可是他必须面对事实o杰克……他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吧!不要辜负我特地为你接下这椿买卖的心意。
,‘杰克跷着二郎腿,又恢复轻松的模样。
我……我想逃开这里,你可以帮我吗?只要他不在这儿,相信事端也会随着他的离去而落幕吧!苍!杰克生气的斥喝一声,没想到他居然是在打退堂鼓的主意,这岂不白费了自己的一番好意。
我不想要财产,也不想要什么继承权,虽然‘他’要我的命……我走就是了……我躲得远远就好了……啪!在这个温馨的客厅里响起清脆的巴掌声,易劲苍话未说完,即遭到杰克甩了他重重的一巴掌。
杰克……脸颊边火辣辣的感觉让他知道杰克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苍!我真是看错你了,我知道你恨你父亲抛下你们母子不管,甚至害你母亲郁郁寡欢而病逝,可是你也不该当缩头乌龟,这一点也不像你,一点也不像我在十年前认识的易劲苍,你的骨气和硬脾气到哪里去了?我告诉你,如果不是道上发出对你的追杀令,我根本就不想趟这淌浑水!‘,杰克俊美的容颜在这时变得英气飒飒,与刚才谈笑风生的他判若两人。
易劲苍望了他好一会儿,然后垂下头,杰克,你不懂,这种家族的纷争……我无法对我的亲人下手,我硬不下那个心肠啊!苍!人家根本就不把你当成亲人,‘他’只要你死,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你知不知道啊?杰克真的生气了,他讨厌现在这个任人打杀不加以反击的易劲苍。
那又如何?反正这次我不打算出手,也不打算反击,杰克,我只想逃开一切,远离一切……你就让我逃开吧!要他与亲人相残,这种事他做不来,也不想做。
杰克叹着气,苍!你的慈悲心不应该用在那种人渣的身上……不过,既然你已经下了这种决定,我也不勉强你了,现在……你想怎么逃?要我怎么帮?既然他心意已决,而自己也没有这个能力劝服牛脾气的他,只好任他去了易劲苍露出了一股温煦的微笑,杰克,我交你这个朋友总算没白交,只是你放过我,那你怎么对‘他’交代?他不想造成好友的困扰。
我还需要交代吗?杰克的唇角上扬,显露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是不需要,不过……你不怕你的声名在这一行跌落吗?他知道杰克在这见不得光的杀手圈中是赫赫有名的。
声名?苍,我哪时注重那些乌有的虚名了?说实在的,我一点也不在意别人对我的评沦。
杰克的脸上写着我永远都是最强这几字。
自己还能说什么呢?杰克的自大、骄傲,让他的字典里永远没有失败这两宇。
好吧!请你帮帮我,我这次想‘逃’到……易劲苍接下来的声音逐渐变小。
杰克听着好友的逃亡大计,唇边不时浮现出暧昧的笑意,当他注视着易劲苍时,眼底闪过了一丝让人不易察觉到的诡异。
此刻正值夜深人静,而亦爱愤恨的盯着电脑,口中发出一连串的咒骂,混蛋!这个死迪恩,烂迪恩!要写也不会自己一个人写个痛快,一篇论文也就算了,现在居然给我搞起报告来了,混帐、混帐!虽然嘴里不停的辱骂,亦爱的指上作业仍是未停,书桌旁还多了好几本原文医书,好作为参考。
唉――她停下手上作业,稍事体息一下,移动座椅,她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看着窗外的月儿,她的脑海突地闪进了一个身影……愣了一会儿,她甩甩头,将影像逐出脑海!唉!看来我这几天中报告的毒太深了。
她边自嘲边走出房,下楼转到厨房拿出冷饮。
后门忽然传来唏嗦的树叶摩擦声,亦爱停下了手边的动作,专心的倾听这异样的唏嗦声,随后她听见了一连串踉跄的脚步声。
该死的小偷,什么人不偷,居然敢偷到我这儿来了,不给你一点教训的话……我就不叫蓝亦爱!她咬牙切齿的低喃着,边移动身子手边往冰箱旁摸去,摸到了一只铝制的球棒,这是她特地上街买的,为的就是好好教训这些不务正业的梁上小人。
随着脚步声愈近,亦爱更是抓紧球棒,守着门,然后她在心中默默倒数计时着。
五、四、三、二……一!默数到底,她瞄见了一只手摸进了门边,她不假思索的打开门,手上的球棒毫不留情向偷儿迎面痛击――是我!她的武器被来人抓个正着,一个虚弱的声音从他看不清的脸孔下传出。
这个声音……这个熟悉的声音亦爱的心波被撩拨起来,造成了一圈圈的涟漪。
你?!是你?!她万万没想到苍居然回来了。
对,是我,很抱歉……我回来了……易劲苍话一说完,整个人也倒向她的怀里,不省人事。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倒下,亦爱费劲的撑着他魁梧的身体,她差点尖叫出声,易劲苍的重量对她而言,实在是太重了,压得她快透不过气来。
可是当她瞥见他手臂上已染成一片红迹后,她的力气不知从哪儿衍生出来,拖着他笨重的身躯一步一步的走向客厅,将他丢进沙发后,她急急忙忙的跑下地下室,因为她所有的医疗用品全放在地下室那个小型的诊疗室里。
亦爱从地下室拿出一个小型的诊疗箱,里头什么都有,从手术刀到最基本的消毒酒,这应了一句话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她拿出棉花,将伤口四周的血渍清除干净,然后仔细查看伤口大小。
哇!一条长而粗的伤痕使他的手臂上不断的流出鲜血。
下手的人真够狠,她暗暗思忖着。
从医师角度来看,很明显的可以看出这是刀伤,而且这个伤口挺大的,难怪会血流不止,她也不多想了,按着程序一步一步的替他消毒、上药、包扎……大功告成后,亦爱又拿出一条湿毛巾,将他手臂上的血渍一一拭净。
最后,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还好,体温正常,没有引起不必要的高烧或细菌感染。
看着易劲苍安详的睡脸,虽然他仍是一头乱发,让人窥视不出他的全貌,不过……亦爱的心中堆积起一股暖烘烘的暖流,奇怪的感觉、奇异的情绪,不过……她不在意,近一星期未见到他,她发现自己很欢迎他再次造访,只是如果他的身上不再带着伤就好了……今晚你就好好睡吧!亦爱开大了屋内的冷气,同时在他身上加了一床被子,凝望着他几秒后,她转身上楼继续与报告奋斗去了。
亦爱完全没有注意到躺在沙发上的人儿在她转身之际,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