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朗天!路丝筑对他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怎么对我这么见外?叫我阿天就可以了。
他摆出往常迷人的笑靥,边提醒她的用词不当,边对迎面而来问好的学生点头示意。
她才不理会他的疯言疯语,双手叉着腰,一副恶婆娘的模样,你到底想干什么?没什么,我只是来怀念一下我以前当大学生的生活罢了!他一副缅怀过去的感动模样让路丝筑直翻受不了的白眼。
是吗?路丝筑的眼角有着深深的疑心,那就请你自行去怀念吧,不要老跟在我的身边晃,男人跟着女……路丝筑惊觉到自己失言,她赶忙改口,男人跟在男人的屁股后面转,很丢人的。
言毕,旋身往教材室的方向走。
齐朗天未察觉到路丝筑含糊不清的改口,见她快步离开,不动声色急忙的跟上她的脚步,却被她猛一旋身的冲击而停在原地。
哈哈,你好。
看见她僵硬的脸色,齐朗天只能举起手讪讪的向她打招呼。
路丝筑脸色不善的瞪着他,我说过了,别跟在我后面。
真搞不懂他发什么神经?这两天老是送她到了学校便赖着不走,像只跟屁虫似的跟前跟后,让她烦都烦死了。
齐朗天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知道了。
语气真挚的保证着,脸上尽是尴尬的笑容。
路丝筑深深的看他一眼后,便转身大步离开。
留下齐朗天独自漫步在校园内,努力的思索一个可守在她身边的办法,惟独这件事,他无法假手他人,伸手烦躁的爬了爬顶上发丝,一个陌生的男音在他身后扬起。
对不起,请问……齐朗天狐疑的转过身,只见一个高高瘦瘦、身着白衣、眉目清秀的斯文男子正忸怩难安的看着他。
齐朗天主动向他展露一个亲切的笑容,和气询问:有事吗?呃……我……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后,又随即低头,脸上还泛着极不自在的红光。
齐朗天闲散的看着眼前的斯文男子,锐利的眼神在他身上巡了巡后问:你是助教?还是教授?我是教授。
他照实回答后发觉不太对劲,咦?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王家邦狐疑的抬起头注视着齐朗天。
齐朗天斯文的笑着,这只是我个人一个小小的推理,不过你也给了我明确的答案,你是个很年轻的教授。
由他的外表判断,他大概不超过三十岁。
王家邦不好意思的搔着头,我也没别的特长,只是喜欢念书,就这样傻呼呼的当上教授。
教授贵姓?看你一身白衣,是理工系的教授?在齐朗天的印象中,只有理工系的人会穿着白衣到处乱晃,但是他好像从未看过丝丝穿白衣的样子?我姓王,是化学系这学期新上任的教授……等到他全部托出之后,王家邦才发现事情有点怪怪的。
他好像是有事要来询问请教这个亲切俊秀的男人,怎么现在的情况完全改观?反而自己说出了自己的底细,唉――他怎么这么笨啊?你不用感到自责或者是莫名其妙,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没其他恶意的。
看出王家邦心中的疑虑,齐朗天主动将所有的过错揽到自己身上。
王家邦不明就里的看着齐朗天,而后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我差点忘了我是有事想请教你,没想到反而……他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
有事请教我?齐朗天扬起眉看王家邦,又露出他一贯骗死人不偿命的和蔼笑容:你有什么事需要请教我的?请说!王家邦先是犹豫了好半晌,一对上齐朗天的眼神又慌忙的调开,看了看地,然后又看了看天,最后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才将眼光定在齐朗天身上,吞吞吐吐的说:我想请问……请问你……王家邦的话尚未问出口,路丝筑适巧从他身后经过,看到齐朗天还在,她的两道秀眉不禁弯了起来,你这个人还真‘闲’耶!一出言就是不客气的尖酸挖苦。
是啊,我是个闲人嘛!齐朗天一点也没把她的挖苦放在心上。
反倒是在他身旁的王家邦低垂着头不知在看什么。
王教授,地上有什么好看的吗?齐朗天纳闷的看着不敢抬头的他问道。
没……没什么。
王家邦红着脸抬起头,却不敢将视线移到路丝筑的脸上或者是身上,而目睹这一切的齐朗天这时也了然于心了。
路丝筑只是奇怪的瞄了一眼王家邦及齐朗天,真想不通这两人怎么会搞在一起?但她可没闲时间去深究,于是她连再说一句话都懒得说,直接走人。
咳咳,丝丝是个不错的女孩……齐朗天故意将话打住,看着已然是红光满面的王家邦。
是啊,她……她很好……除了虚应着齐朗天的话,他也不知道该讲些什么。
呃……我还有些事,我先走了。
王家邦转身就想逃走,却被齐朗天给拎住衣领,让他一时间动弹不得。
你……你……王家邦神情着急的望向齐朗天,不知齐朗天此举意欲何为?齐朗天朝他微微一笑,松开手,你不想问我有关于丝丝的事了吗?王家邦愣了一会儿,随即又认真思考了一下,最后以摇头代替他的回答。
由于老是见到齐朗天天天接送路丝筑上下课,所以想问问路丝筑与他之间是什么关系?原本想抱着是朋友或者是亲戚的希望安慰自己,可是从刚才的谈话看来,他们的关系不像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单纯,而且又听见齐朗天亲热的唤她丝丝,他原有的勇气跟自信心已经完全荡然无存了。
你们看起来……王家邦强露出笑容,真像是一对金重玉女。
语气中有着浓厚的失望。
聪明如齐朗天,他这么一听就听出了王家邦背后的含意,唇角微微扬起,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没有误会。
王家邦笃定的摇摇头,对方是个在各方面都比自己出色的人,路丝筑有什么道理会弃齐朗天而选他呢?所以他只有选择结束这段尚未开始的恋情,祝福你们!他真挚的对着齐朗天说。
祝福?!这下误会可大了,齐朗天莫可奈何的叹息,原本还以为王家邦对丝丝有意是件好事,搞不好藉由他可以让丝丝的女性自觉苏醒,不过现在齐朗天可不这么想了,像他这么温吞个性的男人根本一点也不适合丝丝,更遑论改变她了。
但是关系仍是需要撇清,话还是要说明白,于是齐朗天展现出他极度的耐心,王教授,我跟丝丝只是最普通不过的朋友,你千万千万不要误会了。
在他说这些话的同时,他的心底冒出了一个小小的声音:她真的只是你的普通朋友?齐朗天微一愣,立刻将这不该出现的小声音给逐出心房,再次展露他迷人真诚的笑容对着王家邦说:我由衷的希望你……他突然打住话语,只因他被自己内心的想法给吓了一跳,他居然不想让王家邦这样温文儒雅又害羞的家伙追求丝丝,天啊!他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想法?理理思绪,齐朗天又将这可怕惊人的想法踢出脑海,又接着说:我希望你能……你能……该死!他怎么会把话说得结结巴巴的?这一点都不像平日辩才无碍的他,一定是受到了王家邦的影响,没错,这一定是受到了王家邦的影响所致。
王家邦看着齐朗天的脸色忽喜忽忧、忽忧忽急,像是受到什么困扰似的,现在又见他端起笑容,我希望你……希望你……齐朗天又再一次整理心绪,做了几个暗地里的深呼吸后,他伸出手放在王家邦的双肩,郑重的宣布:我希望你能当丝丝的好朋友。
此言一出,不仅王家邦呆了,连齐朗天自己也呆掉了。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在几番心理建设后,居然……居然会说出这种废话来,他明明是希望王家邦主动追求丝丝的,怎么……怎么说出口的话却是……却是这样的呢?王家邦轻轻拉下他的手,拍着他的手,你放心,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会再对路助教存有什么非分之想的。
王家邦完全误解了齐朗天的意思。
你知道我的意思?!齐朗天不可思议的看着被自己视为呆头鹅的王家邦,连他都不知道有什么意思的语句,王家邦居然知道?而且还了解?!当然,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女朋友被其他男人存有非分之想,所以你放心,我跟路助教只会是普通朋友,不会再有其他的关系了。
齐朗天看着他,第一次发现无言以对的情况竟是如此痛苦,他只能用力拍拍王家邦的背,语重心长的道:请你帮我好好看着丝丝。
于是他干脆将错就错,请王家邦帮忙他看顾路丝筑好了,以免她又会遭遇到什么事。
岂料王家邦这个呆头鹅又将他的话给曲解了,嘴边直念着:我明白、我明白。
他的热心应诺反引起齐朗天极度的不解,你又明白什么了?我明白你对路助教的心啊,你放心,我会好好帮你看着她,不让其他有非分之想的男人接近她。
王家邦像是要许下诺言似的,握紧了齐朗天的手发下誓言。
这下更让齐朗天无言以对,怎么才一会儿的工夫,这个王家邦突然变聪明了?而且还变得自作聪明?!那我去忙了。
王家邦听见钟声响起,想起了下堂课的教材尚未弄妥,赶忙告离。
当齐朗天庆幸着这个聪明人远离自己,不禁松了口气,如果再跟他对话下去,不知道又会被他误会到什么程度,怎知思绪才刚落下,远方又传来王家邦的声音:你放心,虽然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但是我会照你所交代的去做。
这句话又再度令齐朗天说不出话来,怔怔看着王家邦终于远离,他大叹一口气,决定离开这个校园,今天这个校园的人事物都跟他犯冲,再待下去,他迟早会被气得中内伤。
☆☆☆四月天转载制作☆☆☆www.4yt.net☆☆☆没有眉目?齐朗天的音调不自觉地上扬了八度,让坐在一旁看电视的路丝筑也好奇的抬起头看他。
齐朗天身上穿着围裙,昂首的身躯立在沙发旁,一手持无线听筒,一手放在腰上,成了一副奇怪的模样。
对她比了比没事的动作,齐朗天拿着无线听筒往厨房里头走,这怪异的行动引起路丝筑高度的好奇心,于是也蹑手蹑脚的跟在他身后,躲在冰箱后头听着齐朗天与他人的对话。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一点眉目都没有?没想到连严刚、严强两兄弟出马也查不出个所以然,他该称赞这个人太高明了吗?很抱歉老大,这个人很有可能是紫帮的残留者,因为离那件事已经有些年了,所以他的身份一时间……电话另一头的严强为此感到歉疚。
我明白你们的难处,这一切都是我不好,所以才会害得你们各方奔波。
齐朗天体恤着他们到处奔忙的辛劳。
老大……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严强显得为难。
说吧!他握紧了听筒。
我们遇到了连日,发现‘铁蝎’大人似乎也跟你陷入了相同的困境。
齐朗天扬起眉,她一向都比我有办法。
意思是要他们别替这个冷冰冰的女人操太多的心,况且连日、连月会帮她的。
他揉揉额角,眼角余光发现了不对劲之处,刻意放低音调,你该不会是想跟我说连日找你们联手吧?另一端的严强静默不语,以默认代表回答。
强,你该知道我的脾气。
这时候齐朗天就得拿出他身为一个老大的威俨了。
老大,你跟‘铁蝎’大人……我跟她之间没有任何心结,只是有点相处不来罢了,而且我这是为你们好,她不会允许连日、连月跟你们联手的,我说的话你明白吗?依他对铁蝎的了解,齐朗天知道她不会是个喜欢有人帮的家伙,她一向独来独往惯了。
明白,如果有进一步消息,我还会跟你联络。
拜托你们了。
齐朗天按下OFF键,细细思吟这一切。
没想到连铁蝎都有麻烦了,齐朗天伸手爬爬顶上的发丝,静静的想着:在他们风火盟解散的五年后,他有了紫帮这个天大的麻烦,连铁蝎也相继有麻烦,这一切只是个巧合吗?不,他从不相信有巧合,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为证明他所想的,齐朗天欲拿起听筒,再拨通电话,眼角映入了一个纤细的身影,他才发现他还有个麻烦呢,唇形不经意弯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我不知道你有当小偷的嗜好。
齐朗天兴味盎然的看着路丝筑一脸尴尬的从冰箱旁走出来。
她有点慌乱的解释,我只想来找水喝,没想到你在讲电话,我话先说在前头,我没有偷听哦!偷听这回事她一定要否认到底,只因她的脑中浮现出她与齐朗天的约定事项。
唉!她也太笨了,哪时候不想起来,偏偏在这种被人抓包的时刻想起来,真是的。
是吗?齐朗天从路丝筑急于回避的眼神中知道了一切。
他只是轻轻拍她的头,叮咛着:以后别再犯了,好奇是会害死人的。
听听这是什么话?她也只不过偷听了他与他人的一小段对话而已,他居然咒她死!真是不可原谅,你这话就是摆明我在偷听。
齐朗天只是淡淡的瞥她一眼,不置一词的走出厨房。
他的无言更让路丝筑为之气结,忿忿地跟着他走出厨房,嘴里不断地嘀咕着:什么嘛,一副神气的样子。
她停止嘀咕声停下脚步,仔细凝思起来。
老实说,刚才神情专注的齐朗天是她从未见过的,不像平常嘻嘻笑笑的他,在他身边她好像看见了一股穆然气息,她觉得那时的他有点难以接近……她用手拍拍双颊振作精神,真是的,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耳边突地响起阵阵门铃声,从厅内也传出齐朗天的声音:丝丝,有人按铃,去看看是谁。
路丝筑双手插在裤袋内,不高兴的走出客厅,为什么要我去开?尽管她埋怨着,但仍将门打开。
门外是一个身着蓝色制服、头带蓝色鸭舌帽的男人,朝她露出亲切笑容,你好,我是白鸽快递公司的人,请问这里有一位齐朗天先生吗?他客气的询问。
你等会儿。
路丝筑转头向门内叫了声:齐朗天,有你的快递。
齐朗天身上仍穿着未解下的围裙,手边还拿着一个放衣服的空篓子,看起来就是一副家庭煮夫的样子。
我的快递?齐朗天看向门外那个快递员,心中隐隐有了底。
丝丝,帮我去看看洗衣机的衣服洗好了没?他将手边的篓子交给路丝筑,边催促着她。
路丝筑只是烦躁的拿起篓子往内走,没有注意到他脸上表情的变化。
我就是齐朗天。
他靠在门边,一双探光眼在这个所谓的快递员身上来来回回的巡视。
这是您的快递,请在这张纸上签名或盖章。
快递员低头回避齐朗天的注意,边奉上了一封像卡片般大小的紫卡及一张签收单。
齐朗天露出轻笑,表面不动声色的盯着这个快递员,你是白鸽快递公司的?我怎么没听过?因为我们公司才刚成立不久。
他在齐朗天刻意的注视下,显得有点狼狈。
哦,是吗?齐朗天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个快递员,突然靠近在他耳边小声道:回去告诉你的老大,别再给我搞这些小把戏,他有什么怨恨就直接冲着我来好了,我不会闪躲的,知道吗?呃,先生请你盖章好吗?这样我才好交代。
他低着头不敢看齐朗天,只能拿出签收单呐呐的说着。
齐朗天莞尔一笑,拿过紫卡,这个我就拿走了,至于盖章就免了啦。
说完,当着脸色发青的快递员将门一关。
喂,你搞什么?衣服不是早就洗好了吗?路丝筑从厅后气冲冲的走出来说道。
哦,可能是我忘了吧!他对她歉然一笑,将身上围裙解下,走进房间。
路丝筑对齐朗天突然改变的神情觉得疑惑,又看见他手中拿着一张紫色卡片,神情似乎有些不同以往,该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咦?!她这是干什么?干什么对他这么关心?惊觉到自己对齐朗天超乎意料的关心,她连忙替自己找理由。
一定是因为最近闲着没事做,太闲了,所以才会对他胡思乱想,一定是这样的。
齐朗天看着紫卡上所印制一个唇形的图案,缓缓将之打开封口,没想到多年不见的‘死亡之吻’竟为了我而重出江湖,看来我这条命挺值钱的。
他自讽着,边将里头的另一张同样紫色的小卡抽出。
看完小卡上头的字句,他笑了,镜片下的双眼透露出一股危险摄人的威势。
既然你想跟我玩,我没道理不跟你玩。
齐朗天将小卡抵在下巴,阴森的喃道。
☆☆☆四月天转载制作☆☆☆www.4yt.net☆☆☆路丝筑坐在草地上,抬头望着天空,突然觉得一阵空虚,令她不禁幽幽的叹息。
丝丝,你怎么了?王家邦打老远就看见她一个人愁眉不展的望着天,好像很寂寞似的。
路丝筑看他一眼,无趣的撇撇嘴,原来是你。
王家邦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放下他手上的书本,自动在她身旁坐下,最近两天你好像闷闷不乐的。
闷闷不乐?我有吗?路丝筑摸摸脸,浑然不觉。
每天要做的事情还是一样多,最近又因为剑道社要与其他学校举行友谊赛,所以她忙得不可开交,忙碌的日子让她没有注意到自己是否真如他说的闷闷不乐。
王家邦轻笑出声,当然,你这几天脸都是皱成一团,你难道没发觉到吗?是吗?路丝筑没兴趣的应了应。
最近她是怎么回事呢?总觉得全身无力,身体内的某个部分像是被抽干似的,让她一直提不起劲来。
是不是因为他的关系?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神态有点紧张的问:你说的‘他’是指谁啊?当然是那个接你上下课的‘他’啊!不然你还有其他的男朋友吗?谁……谁说他是我男朋友?路丝筑的脸不自在的泛起一些红潮,他只是我的男性朋友,才不是什么男朋友。
她才不会要一个有极度洁癖的男人当男朋友。
我了解、我了解。
王家邦将她的矢口否认当作是害羞所致。
你了解就好,我跟他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路丝筑又再次强调,殊不知她反将她与齐朗天的关系愈描愈黑。
我明白、我明白。
王家邦含笑点头。
她看了王家邦一眼,又将视线调回蔚蓝的天空,在这秋分的时节,还能见到这么湛蓝的晴空实属难得。
他最近怎么都没来接你上下课?见路丝筑又一头栽进自己的空间里,王家邦提出他的疑问。
路丝筑垂下首,无聊的随手摧残草皮,随口应道:他有事去香港了。
想起那天齐朗天快速的离去,她不禁都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令人讨厌?不然齐朗天怎么会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她?难怪这些天你都自己一个人上下课,原来是因为这样。
王家邦握拳打掌,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路丝筑无力的照着他所说的话应景点头示意。
也难怪你会这样闷闷不乐。
谁说我是因为他闷闷不乐的?路丝筑对这话可敏感极了。
王家邦但笑不语,刚才他可没说她是因为谁而闷闷不乐的,这全是她自个儿完全不打自招的。
平常的你神采飞扬,不管是做什么都显得精神奕奕,可是最近几天的你却这副没精神的样子,到底是怎么了?路丝筑偏头看着王家邦,才开始感到奇怪起来,我以前跟你好像是不怎么熟的,怎么现在你跟我却像是老朋友似的坐在这儿聊我的情绪呢?朋友的第一步,就是要先摒除彼此的陌生。
王家邦见路丝筑无意识的点头,又接着问:那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吗?他朝她伸出手。
路丝筑笑着与他击掌,当然。
那……他起身拍掉身上的草屑,今天我送你回家好吗?路丝筑点点头,有人接送当然好啦,只是……你干么对我这么好?王家邦边拿起书本,露出一个傻笑,我是受人之托,理当忠人之事。
她看着他,完全不知道他说什么,只是茫然的问:你受谁之托?嘿嘿!王家邦只是干笑两声,不置可否的向她摆摆手后离开。
路丝筑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什么,他的背影居然很像齐朗天?两个人都是一样的高瘦,都带着浓重的书卷味,连笑起来的那两声嘿嘿也很像。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却无法否认,她似乎开始想念起齐朗天了,想念起他拿着鸡毛掸子到处打扫的模样、想念起他温和的笑容、想念起他不正经的玩笑话、想念起他在的一切……☆☆☆四月天转载制作☆☆☆www.4yt.net☆☆☆香港齐朗天依约来到码头,姿态优闲的靠着栏干看着平静的海面,脑海里却迸出路丝筑抿唇倔强的小脸。
其实他会匆匆忙忙赶来香港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个在暗地里搞怪的家伙主动邀约,他岂有退缩之理,再加上有些事他需要先来调查清楚,所以他才会什么话都没交代一声,拎着简便的行李就来香港了。
现在她在做什么?应该还在学校吧?还是在回家的路上?不知道那个王家邦可不可靠?有没有照他交代的送她回家?齐朗天猛一甩头,将这些老妈子的担忧与操心踢出脑海,没想到才短短的时间,他已经成为丝丝的老妈子管家,不但天天接送她上下课,还要负责她的生活起居,吃饭时间一到他还得要负责将她喂得饱饱的,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相信是保母也没这么尽责。
他轻笑出声,将这些思念路丝筑的情绪收起,全神贯注于眼前的美景――香港,这个有东方之珠美誉的城市,有着他曾经美好的疯狂年少及青春往事,闭上眼,他仿佛可以看见往日的时光在他耳边呼啸而过。
那一年他几岁?十七?还是十八?凭着自身的一股叛逆及自负,他们这几个小鬼竟也搞起帮派来,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他还不知天高地厚,只知道我行我素的做自己喜欢的事,行侠仗义、偷抢拐骗,这些事他都曾做过,所有的一切都只能说是年少轻狂的疯狂,现在的他们都已经长大了,也都是个成熟的成年人了,但历历在目的往事却不是说忘就可以忘得掉的。
想想这些年,他们这些曾经一起欢笑共患难的伙伴都已各分东西,连联络都很少,主要的原因不只是在躲避仍对他们这几个风火盟的家伙存有好奇之心的人,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在找人,找一个他们从未见过却又熟悉的人,他们风火盟的头头――金凤。
其实说来好笑,他们一起共创风火盟,却从未见过这个将他们紧紧连系在一起的头头,只知道她是个女人,其他的,对他们而言都是神秘的,就是因为她的神秘,使得风火盟也成为人人都想一窥究竟的神秘帮派,其实他们几个人哪是什么神秘帮派呢?他们只能说是一群不成熟的小大人罢了,有什么神秘可言?他换了个姿势,看着眼前的景色,仍沉思于过往中。
唉――所有的一切都成过去了,但是却永远存于他们这几人的心中,虽然他们彼此都未联络,但只要其中一人有事,其他人都不会袖手旁观,这应该算是他们的团结吧!当初也就是因为他们的臭气相投才组了风火盟,又因为团结合作,所以很快的就创造出一番局面。
但,一切来匆匆、去也匆匆,他们所创造的风火盟最后也成了一个传奇,一个流传于道上的传奇罢了!齐朗天偏头看了下码头大墙上的钟,再看看四周,眉不悦的皱起。
哼,没想到约人的反而迟到,这个人还真是大牌。
他冷哼一声,边摘下眼镜,同时也摘下了他的保护色。
‘锡狐’?一个极淡的音量从旁传来,声音虽然很小,但是齐朗天仍是听得一清二楚,让他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整个人处于警戒状态。
是你约我来的?齐朗天拿出死亡之吻的紫卡,对着一个戴着墨镜、脸上无表情的家伙问道。
是我。
他坦诚回应齐朗天的问话。
齐朗天脸上浮现一个极淡极轻的笑,很好!一股奇异的气氛在他们两人身边蔓延开来,两人只是直视着对方,不再作任何的反应及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