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和聂天昊正在他们的大庭园里边浇水边享受日光浴。
经过了一段不算短日子的相处,冰儿渐渐发觉,聂天昊不喜欢她走出聂家大门,好像唯恐她一踏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似的,只有上次出乎意料的带她回娘家,和前不久他接她爸、妈和凌浩彬大哥到这儿小住几天,其他的日子,她只能闷闷地待在这个大宅院。
每次她问他这个问题,他总是用吻来搪塞她,而她每次都在不知不觉中掉进了他的陷阱,想来,她还真觉自己没用,这么没有女性的矜持,只要聂天昊的一个吻,她就会失去了自我、失去了主张。
天昊,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冰儿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这个她好久以前就想问的问题。
你说。
勒迪士大方地说,对于妻子的要求,他从未说过一个不字。
你和查姆都不去公司行吗?从我们结婚以来,你一直都陪在我身边,而查姆则是帮我料理家务,这样公司不要紧吗?冰儿虽年轻,但还懂得坐吃山空的道理。
你这个小傻瓜,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勒迪士反而笑她傻。
可是万一公司里有什么心存不轨的人,而你又不在公司坐镇,他们会乘机而入,搞垮公司的。
勒迪士见妻子如此认真,他还真不知该怎么告诉她,其实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聂氏王国的存在,那只是他用幻术建造出来的,你放心好了,公司绝对没事。
他保证地说,除了这说法,他不知怎样说是恰当。
你怎么这么有自信?难道……书房里的那部电脑是连接公司的?所以你一天都有三小时待在书房里,原来你是在工作?冰儿猜测地问。
勒迪土但笑不语,他不懂她说得什么电脑、更不知道什么公司连线,但他深信笑是最好的语言,他只有笑而不答,以免漏了马脚。
他每天之所以会躲进书房三小时,是因为他在调适及排解自己强烈想要她的心情,每天若不远离她几小时,他深怕万一哪天他会控制不住自己,会铸成大错。
每晚他只能搂着她,哄着她安心入睡,看她这么相信自己,他只能把自己的欲望给压抑下去。
他虽然是魔界主人,却也是个健全的男人,每晚最心爱的人就躺在身边,而他却只能抱着她、搂楼她,不能越界一步,这种身心同受煎熬的痛苦,只有他自己最能体会。
天昊,你在想什么?见聂天昊在沉思,冰儿本想猜猜他在想什么,可是他面无表情,教人猜不透、也看不穿,她只好直接问。
勒迪士微微一笑,没什么。
一见丈夫笑,冰儿也就不追根问底了,天昊,天气这么好,我们出去走走好吗?勒迪士把水管收起,放到仓库,才问:你想走走?冰儿以为他答应了,高兴得猛点头。
然而丈夫只是牵起她的小手,开始在这庭园漫步。
冰儿这时才发现他误会了她的原意,天昊,我是说‘出去走走’,不是在这庭园里走走。
她把她的意思详细解释一遍。
勒迪士皱起眉头,盯着她说:这里不好吗?有花、有草、有树、还有池塘,你哪里不喜欢?我没说不喜欢,只是我每天都只能在这庭园里走动,久了我也会烦,同样的景物看腻了就不觉它漂亮、好看,难道你天天看都不腻吗?冰儿说出了她积藏许久的抱怨。
不腻。
勒迪士简短的回答。
冰儿看准丈夫会这样回答,怎么会不腻呢?她委屈的喃喃自语。
勒迪士听见了她的的自言自语,他在心回答着:因为有你在我身旁,怎样的生活我都不腻,但终是没将这句话说出来。
天昊,冰儿见丈夫不说话,径自拉着他的手道,外面有一座树林,我好想到那去走走,好不好嘛?树林?你怎么知道外面有树林?勒迪士瞪大眼睛。
我在阳台上看到的。
冰儿小心观察着丈夫的神色,那这样好了,你陪我,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我考虑考虑。
勒迪士没有给她正面的答复。
天昊――冰儿不依的唤着他。
但门铃却在此刻响起,打断他们的谈话。
冰儿正在奇怪一向都没访客的聂家,怎么今天居然有人上门了?查姆已从屋里出来,走到聂天昊的身边徵询他的意见。
你去忙你的,我去见见是谁。
勒迪士威严地说,而查姆只有遵从他的命令,退回屋里。
冰儿,你也进屋去。
见查姆已走进屋内,勒迪士转过头命令妻子。
我想跟你去看看是谁。
冰儿非常有兴趣知道来者是谁,而且看丈夫和查姆的脸色同样严肃,她更是觉得奇怪,只不过是个访客,他们却紧张得如临大敌似的。
听话。
勒迪士放柔声音的说。
冰儿反握紧他的手,有你陪我,这样可以了吧?勒迪士无计可施,只好妥协,两人一起走向大门。
门一开,门外站着一个美丽女人,她打扮入时,五官细致,活脱是个现代的时髦女性。
嗨!好久不见。
美丽女人冲着勒迪士展现迷人的笑。
冰儿则躲在丈夫的身后偷窥这素未谋面的女人,心中开始有了疑问。
你来干什么?勒迪士冷冷的问。
来探望、探望你啊!可惜你设下了些东西,让我进不去,没办法,只好直接登门拜访啦!里雅一脸不在乎的说。
我这儿不欢迎你,你还是快走!勒迪士毫不客气的下起逐客令。
我偏不,你愈不欢迎我,我愈要找你麻烦。
硬碰硬这一向是里雅的作风。
天昊,她是谁啊?听着他们的对话,冰儿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很不可理喻,可是同时,她更想知道这美丽的女人和聂天昊有什么关系?小天使,你在这儿啊!里雅闻声一抬头,她讶异的瞪大眼睛。
小天使?这陌生女子居然冲着她叫小天使,莫非这女人认识自己?可是她叫凌颖冰,又不是什么小天使,冰儿不禁感到有些纳闷。
我说过,别叫她小天使,难道你想惹我生气不成?勒迪士的语气更加冰冷。
冰儿可以感觉到丈夫生气了,只是就为了一个戏谑的称呼?她愈来愈疑惑了。
里雅并没有理会勒迪士,只是一个劲的观察这栋房子,难怪你加了这些有的没有的东西,原来是为了她啊!她的语气里带着嘲弄。
你讲完了没?这儿不欢迎你,请你走!勒迪士再一次下逐客令。
里雅哼的一声,不理会他的警告,把目标转移到安蜜儿身上,小姐,你知不知道这个男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她带着一个恶作剧的笑容问道。
什么关系?冰儿紧张的问,这也是她急于想知道的。
他啊――冰儿,别听她胡言乱语,快回屋里去。
不待里雅说完,勒迪士便连忙出声截断。
那你告诉我,她是你什么人?冰儿非但未听命,反而问起丈夫来了。
她是……我的情人。
里雅接得顺口极了。
里雅!勒迪士怒斥一声。
要不是有你介入,我早就是这屋子的女主人了,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这么不受欢迎吗?里雅才不理勒迪士是否生气了?径自继续说出她已排练许久的台词。
勒迪士恶狠的瞪了里雅一眼,然后赶紧安抚妻子:别信她,她最会胡言乱语扰乱人心,你千万别信她啊!冰儿。
里雅见向来威严惯了的勒迪士竟手足无措,内心不停窃笑。
原以为再见到她时,我还会像从前一样热爱她,而且不顾二切的抢回她,可是当我真正见到她时,她脸上漾满了幸福的笑容,在这一刻,我的心情是完全平静的,我想我对她的爱也该结束了……听了凌浩彬这一席话,冰儿才发觉男人的感情竟也像女人一样,无怨无悔的付出,不求回报,但她仍有些疑惑:那你又怎么会做出对不起子婷的事?照理说你不接受她,那代表你们应是毫无瓜葛,怎么会……那是意外。
凌浩彬只能这样说明。
那你现在对她没任何打算行吗?勒迪士开口向他。
我知道不行,可是她已经对我表明她不需要我。
凌浩彬幽幽地说,此时他脑海中又浮现她离去的身影。
既然她爱你,为什么又不接受你?这下勒迪士也有些不解了。
她说她不要施舍的爱情。
那你对她……有爱吗?我不知道,你别向我,我的思绪很乱。
冰儿听着他们两个男人的对话,渐渐显得不耐,你们可以解释一下刚才的那些对话吗?她侧着头看着聂天昊,又看看凌浩彬。
简单的说,冰儿,如果要挽回一个女孩子的心,你会怎么做?勒迪士把烫手山芋丢给她。
嗯――冰儿左想想右想想,那就再一次掳获她的心啊!她提出了一个中肯的建议。
怎么掳获?凌浩彬的一颗心早已没有主见了。
就是追求她嘛!女孩子都喜欢有人追求的。
冰儿理所当然的说。
那要怎么追求呢?凌浩彬知道自己向得有些愚蠢,但他从没追求过女孩子,恋爱经验少之又少,他真是不知该如天昊,你怎么可以这么薄情寡义?冰儿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她不斥骂第三者的介入,反责怪起丈夫的不是。
里雅对情势如此演变感到震惊,原本她料想安蜜儿会生气的跑进屋里,然后在一气之下甩了勒迪士,可是结果却出乎意料。
冰儿,你要相信我,我和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情人关系,这完全是她信口胡诌的。
一见到妻子的泪水,勒迪士失去了平日的冷静。
小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冰儿流着眼泪,连声向里雅赔不是。
安蜜儿的善良本性,可真教里雅吃了惊,算了!算了!算我怕了你,你别哭好不好?她对眼泪一向没辙。
冰儿,别哭。
勒迪士不断地替妻子拭去脸上的泪珠。
可是带着内疚心情的冰儿,眼泪却未停,她痛苦地说:天昊,你应该对她负起责任才是,她才是正牌的聂夫人,是这栋屋子的女主人。
听到这话里雅当场傻了眼,这女孩子还真信了她的话,天啊!真是单纯得可以,她不禁要为自己的狡猾感到羞愧。
冰儿,那你呢?勒迪士细声问道。
我?丈夫这一问,冰儿当场愣住,她根本没想到自己该怎么办,我不知道。
她照实回答。
里雅叹了一口气,她终于明白为何勒迪士甘愿为了眼前这个女孩儿放弃一切、背叛鲁西华,她实在令人忍不住的想去疼惜她、爱护她,小姐,我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所以……请你不要哭了好吗?她真是倍感无奈,且不忍再欺骗她。
妹妹?冰儿止住了眼泪,望向丈夫,是真的吗?她问。
勒迪士无言的点点头。
嗨!嫂子,我是里雅。
见自己身分被认定,里雅立即向她挥挥手致意。
但勒迪士只是板着一张冷酷的脸,对着她说:你回去!我不欢迎你。
然后他搂着妻子的腰,欲走进家门。
天昊,别这样,她是你妹妹啊!冰儿拉住丈夫,她觉得丈夫的态度有些不妥。
冰儿,你别对她太仁慈,她会得寸进尺的。
勒迪士仍是一脸不屑。
可是……嫂子,你别劝他,反正我也不稀罕,我走啦!拜拜!里雅并不介意,潇洒地转身就要走。
里雅,等等。
勒迪士忽然喊住她,他想起尚不清楚她此次来的目的。
干嘛?要请我进去坐啊!不过我现在不想进去,除非你求我,我会考虑考虑。
一发现自己握有筹码,里雅立刻摇了起来。
你有事?勒迪士问。
没事!只是来欣赏雪景的,拜拜!说完,里雅挥挥手,身影渐渐远去。
欣赏雪景?冰儿不解,台湾一年四季如春,哪有雪景可以欣赏?这里雅的脾气还真是怪,专跟聂天昊唱反调,反反覆覆、阴晴不定,教人难以捉摸,不过她感觉得出来里雅的本性不坏。
天昊,你怎么了?见丈夫又在沉思,她忍不住问了句。
没什么!你快去洗把脸,瞧你满脸的泪痕,怎么变得那么爱哭了?勒迪士怜爱地说。
冰儿并不移动脚步,只是傻笑,任自己享受他的爱怜。
傻丫头,快进去洗脸。
你呢?冰儿仰起头天真的问。
他一向都陪在她身边,绝不放她一个人单独。
我在这等你,快进去。
听完丈夫的保证,冰儿听话的进屋去了,独留他一人在庭园中。
勒迪士闭上眼睛,屏住气息,用心去体会周遭的一切,但他感到有些纳闷,他怎么感觉不到雪魔的气息?难道她溜走了?不可能,里雅明明告诉他,雪魔就潜伏在这附近,照理说他应该找得出她才是,怎么连她的一点气息也没有?不管如何,他应更加小心才是,勒迪士在心里提醒自己。
子婷双手交叉放于胸前,烦躁的在室内来回走动。
他应该走了吗?她咬了咬下唇,自言自语地说。
她心烦意乱的用手轻压下了百叶窗条;从狭小的缝隙中,她瞥见了一个她熟悉的人影,她倒抽一口气,往后退了几步。
她快疯了!她快被凌浩彬给逼疯了!这些日子以来,凌浩彬天天捧着一束鲜花到校门口站岗,明知她在闪避他,他也不介意,仍然每天傻傻地开着他的宾士车,手捧着玫瑰花,守在校门口,一副探情不悔的模样,迷倒了不少校内的女生,他们还给了他一个白马王子的封号。
她知道每个人都在好奇他的白雪公主是校内的哪一个幸运儿?子婷倚靠着窗台,唇上漾起一丝苦笑,谁也不会知道这个幸运儿是谁?因为这个幸运儿被凌浩彬的守株待兔方式给逼得每天都要走后门。
她原本以为凌浩彬这种紧迫盯人的方式持续不了几天,但她错了,也不知他是从哪学来这些死缠烂打、紧迫盯人的招术?白天他就到学校站岗,晚上就在她家楼下守夜……子婷幽幽地叹了口气,口中喃喃念道:这样不把身体弄坏才怪。
忽然惊觉到自己又在为他心疼了,她猛地甩甩头。
为了让他能打消娶她的念头,她硬是狠下心不去搭理他、不去见他,拚命阻止一颗为他猛跳不已的心――想到这,子婷又忍不住微开百叶窗条,偷瞄了一眼凌浩彬孤单无助的背影。
想已经九月天了,今年台湾的秋天来得特别早,夜里透着飕飕的凉意,他只穿了件单薄的长袖衬衫……她闭起眼,试着不去看他、想他,可是她的压抑已到极限了,终于,她打开衣柜,取了件她平常骑机车时所穿的挡风外套,犹豫了一下,冲动已淹没了理智。
妈,我下去买个东西。
她随口交代一句,也没有听母亲的回答,一口气冲到了楼梯间,举起手就要开铁门,但手在瞬间又收了回去。
方子婷,你还在犹豫什么?送件衣服又不代表接受了他的求婚,你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和他谈个彻底,要他别做这些傻事,嗯,就这么办。
主意打定后,子婷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紊乱的气息和猛跳不停的心,她开了门。
凌浩彬抬脸在这栋公寓中找寻子婷的踪影。
见她房间的灯光未灭,他不禁想着:不知此刻她在做些什么?有没有注意到楼下有个笨蛋一直在痴痴的等着见她一面?干笑一声,看了看腕上的表,时间的流逝对他已无啥意义了。
他将双手放在裤袋里,低头回想这些日子以来,他天天去学校报到,却见不到子婷一面,他知道子婷在躲他,他不怪她,也不灰心,反正是他在追求她,踢到铁板也是他活该,谁教他伤害了她的心。
他原以为只要在她家楼下守株待兔,一定可以等得到她,没想她技高一筹,就是有法子可以避开他。
他已算不清有多少个日子没见到子婷了,打他开始追求她时,他的心情就起了微妙的变化,一日不见她,心里就会有点怪怪的,像是失落了什么重要物品?!而这么久不见她,他愈是渴望见到她,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如此的想念她,她往日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会在他的脑海里重复上演。
凌大哥。
背后传来一声似曾耳闻的女声,凌浩彬转过身子,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见,此刻子婷手中拿着一件外套,伫立在他眼前。
这是幻觉吗?一定是幻觉,可能是老天见他这么思念子婷,所以变出了眼前的影像来解他的渴望和相思之情。
子婷。
凌浩彬激动的喊,不论眼前影像是真是假,他喜欢这个惊喜。
子婷只是立在原地,没有向他再前进一步。
顿时凌浩彬两眼发亮,直向她奔去,想也没想的一把抱住她。
呀……子婷瞪大眼睛,被他突如其来的行动吓到了。
子婷……凌浩彬轻柔呼唤她一声,更加大手劲紧紧的抱住她,他喜欢这个幻觉,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他不敢相信老天居然如此厚爱他,他还沉醉在他的幻想中。
放开我!子婷大喊一声,她不停在他怀中挣扎,他抱她这么紧,她都不能呼吸了。
听到喊声,凌浩彬反射性地放开她,也才惊觉到真实,子婷?!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子婷不敢直视他,倒退了几步,和他保持安全的距离。
真的是你?!凌浩彬兴奋地欲往前再拥住她,但他每上前一步,她就后退一步。
你不要再上前,不然我就回家了。
子婷威胁地说。
好,一切都听你的。
凌浩彬怕子婷再跑走,连忙答应她的请求。
两人一阵沉默后,凌浩彬率先开口:你肯见我了,是不是代表你……我不会跟你结婚,我说过不用你负责。
子婷截断了他接下去要讲的话。
我想你误会了。
凌浩彬微笑地说,他知道她所想的,但他的目的只是想让死了心的她再重新爱上他。
误会?难道你打消了和我结婚的念头?子婷有一点失望的情绪。
我想跟你结婚,可是你不肯。
凌浩彬故作委屈地说。
你只是为了负责而已,你一点也不爱我,这种没有爱的婚姻,只会在日后伤害你我。
子婷顿了顿,又接着说:况且……你爱的,不是只有冰儿一个人吗?以前或许是,但现在……凌浩彬如释重负的笑了笑,没再往下说下去。
现在怎样?难道你不爱她了?子婷激动地问。
你不也看见了,冰儿她现在生活得幸福美满,谁忍心去破坏他们夫妻俩的感情?更何况……现在有比冰儿更需要我的人出现,我不能不管她。
凌浩彬凝视着他眼前的人说。
但始终在闪避凌浩彬注视的子婷,根本没有发现他的这句话是说给他听的。
谁?那个人是谁?这些疑惑,她差点冲口而出,但她没有,她的心随着凌浩彬口中的重要人物的出现而渐渐痛了起来,原来你爱上了别人。
她嫉妒那个人,不管是男是女。
爱?可能我已经爱上了她也说不定。
凌浩彬微笑地说。
子婷闻言,脸上倏地失了血色,这次,她的心是真的碎了,既然如此,那就请你别再骚扰我,你对象找错了。
她转过身,不想让凌浩彬看见她受伤的样子。
难道你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凌浩彬一脸深意地问。
没兴趣!子婷说出违心之论。
那个人是……子婷的十指紧紧交缠,她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可是另一方面,她不想知道,因为那会让她伤得更深。
当她还在两头为难时,凌浩彬缓缓说出:那个人是方子婷,我知道她爱我,可是我却伤了她的心,今天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挽回她的心而已。
子婷顿时脑中一片空白,说不出话来。
虽然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爱上你?可是这些日子让我体会出一种心情,那就是――我在乎你……迎面而来一件外套,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他困惑的看向子婷。
天气有点凉,外套借你。
子婷淡淡地说。
子婷。
凌浩彬高兴地喊,他燃起了一股希望。
可是我不相信你刚才讲的话,那全是骗人的谎言。
子婷没有心软,也没有因为他一番话而感动得痛哭流涕。
我说得全是真心话。
凌浩彬郑重声明。
我不相信这短短的时间就能改变了你对冰儿的爱,进而改变你对我的感觉。
凌浩彬说不出话来反驳子婷的话,并不是他默认了她的讲法,而是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也没想到在这些日子里,他变得在乎起子婷来了,脑海里全充满了她的影像,抹也抹不去。
他试着想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但在他沉默的同时,子婷以为他默认,伤心的跑走了。
子婷。
他追了上去,却吃了她一记闭门羹。
望着方家深锁的门,凌浩彬责怪自己怎么那么笨,手脚为什么不快点,下次他想要再见到子婷,可能连门都没有。
查姆,雪魔的能力如何?相安无事过了几天,这天下午,勒迪士趁着冰儿午睡时,召唤了查姆,问了些问题。
冷月?没交过手,所以不清楚,况且她一向独来独往,不喜欢和他人打交道。
查姆据他所知照实说。
真是棘手!怎么了?王子,难道雪魔出现了?不……那你在担心什么?这几天来,勒迪士无时无刻都紧绷着神经,一点也不松懈,这一点,他注意到了。
如果今天面对的是一个有形的敌人,你会害怕吗?查姆?勒迪士问。
当然不会。
查姆毫不假思索的回答。
问题是,今天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无形的敌人,明知道他在你身边,却抓不住他……勒迪士紧皱眉头说,这正是他所担忧的问题。
王子,你是说有人就在我们的身边?查姆提高警觉地问。
没错,而且我知道那个人就是雪魔,可是我感觉不出她存在的气息。
勒迪士担忧地说,连他都找不出她的踪迹,那是否代表雪魔冷月比风魔叶绿更不好对付?王子,会不会是你多心了?如果冷月来了,她不会闷不吭声,最起码,她会像叶绿一样直接采取行动才是。
查姆并不像勒迪士那般忧心,他不相信冷月的魔力在勒迪士之上。
勒迪士摇摇头,他也曾这么想过,但是里雅说的话令他不得不信,她一向不说谎骗人,更何况她那天好像是特地来告诉他,她来欣赏雪景‘,如果要欣赏雪景,她大可不必特地跑来这四季如春的地方,她话中的含意只有一个,那就是――雪魔就在你身边。
虽然他暂时找不出雪魔是否就在身边的证据,但是他坚信雪魔绝对闯不过他布下的结界。
他看了查姆紧张的神情一眼,安慰道:别担心,就算雪魔想闯进来,她也会把自己弄得头破血流。
王子,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是在想,万一夫人哪天知道了我们的身分,她会不会……勒迪士比了个手势,阻止他再说下去,我们现在讨论的是雪魔。
他瞪了查姆一眼。
是。
你去忙你的,我想静一下。
查姆看着勒迪士露出疲惫的神情,他顺从勒迪士的命令,退了出去。
他知道或许他不应该在这种节骨眼上提出这个问题,可是见冰儿和勒迪士的感情愈来愈好,他就忍不住的替他们担忧起来。
他现在甚至可以预测出冰儿知道实情后,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首先她会尖叫,再来是强迫她自己别相信这一套童话故事,若证实一切都是真实的,她一定会吓得要求离开,到时候,勒迪士怎么办?他会怎么处理呢?他舍得放开他深爱的安蜜儿吗?查姆吐了口气,把这些不切实际的预测赶去脑海外,那些事等那天到来时,再去着急也来得及,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一切要小心谨慎,鲁西华的魔爪是无孔不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