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望著窗外长出新芽的老树,心想春天一到,就可以下田种些蔬菜水果。
仓库中的存粮已经不多了。
她又走回位置上,拿起未完的女红赶著,这件新衣是隔壁的王大婶要做给她初长成的女娃儿的。
有娘疼的女孩真是幸福!双双每绣一针心里都是这样叨念著,也羡慕著。
而她舍不得为自己做新衣,宁愿将那些买布料的钱留下来,好过活用。
说真的,她还真想念老爹。
离开那个地方已经有半个月了,不知道老爹有没有如愿受到云默言一天三炷香的祭拜?她很希望有,但是一想到云默言那双冷淡的眼眸,双双的心就会不由自主的揪了一下。
她实在不希望想起在云府修养身子的那几天,说真的,那几天她过得又温暖却又尴尬。
云默言总是静静的坐在床边凝视著她,很少主动开口和她说话。
甚至也不追究她当初狠狠刺他一剑的事,反而对她好生的照顾著,仿佛亲人那样关心。
但是他毕竟不是她的亲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陌生人,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所以在跟他发生了一次也不知道算不算争吵的事故之後,她还是决定离开那个是非之地。
尽快再回到自己熟悉的生活里对她才是最好的。
不过,不知道怎么搞得,她的心灵深处总有个声音告诉她,她可以了解他眼底的那一抹悲伤。
尽管悲伤的事情有所不同,但是他有著一双跟她一样忧愁的眼睛。
他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态度彷佛是刻意将自己隐藏在冰冷的面具底下,一如她总是将脆弱的自己隐藏在坚强的防备之後。
但是她明白自己仍然是不堪一击的。
想到自己竟然会认为他是忧愁的引她不禁失笑。
他身为有钱人家的大少爷,有权有势、有社会地位,哪会有什么忧愁?要忧愁也该是她这个无助的小孤女吧?不过,想想,他长得真的是很俊。
在以往的生活圈里,她见过不少男子,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有,但就是没有一个像他那样俊美无俦、玉树临风。
更加吸引众人目光的是他的气质,他有著一股神秘感,一投足一举手都带著与生俱来的贵族气势,而他的寡言更是令人猜不透,摸不清他的性子。
总之,他是个跟她完全不同的人,如果真要有接触,只怕就是在花烟楼,他是嫖客,而她是妓女的身分。
不过她已经自由了,所以她不会再见到他了。
就在这个时候,双双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
什么声音?!她提高警觉的聆听著。
这个小山谷虽然偏僻,鲜少有人来,但是仍然有危险性存在,如果歹徒知道只有她一个女孩子居住,伯就会有危险。
突然,她望见拴上的门有动静,像是有人在尝试著推开它。
真的有人想要闯进来!双双小心翼翼的定到门边,手里拿著木棍,伺机给坏人一个迎头痛击。
门被人打开了,双双抓住了时机,二话不说将木棍狠狠地打向进来的人头上。
「啊!该死的!」她只听到一声熟悉的低咒,下一瞬她的手就已经被捉住,对方力道之大令她连手中的木棍也抓不住。
「放开我。
」「该死的女人,你一见到我就一定要动刀动枪的吗?」云默言一把将挣扎不休的人儿拉到自己的怀中,然後用强壮的双臂紧紧环住,教她动弹不得。
「云默言?!」一见到来者,双双便忘了挣扎。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忘掉了,因为我找了你好久才找到。
」他的话令她的心猛然一跳,她可以感受到他传来的体热,也可以察觉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起了变化,一阵阵难耐的燥热感在体内缓缓燃烧著。
她的脸迅速敷上了两抹红晕,她用力的推开他,连退了好几步,直至退到她感觉安全的地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跟你应该没有关系了吧?」她转身面对门外,发现天空已经开始飘下阵阵细雨。
讨厌!下雨就不能赶客人了。
所谓下雨天,留客天。
在她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双钢铁般强硬的手臂自身後紧紧的抱住她。
「你干什么?」双双惊慌失措的大叫,想要挣开他,但是愈挣扎他就将她抱得更紧。
「我有说你可以离开吗?」默言的气息吐在耳畔,搔得她痒痒的。
双双感到一阵错愕,「我想我可不可以离开决定权在我身上,不用你这个大少爷的同意吧?」「当然要。
」「要?!」「没错,因为你欠我一条命,该还我的,我不会让你欠著的。
」温热的唇不断的在她的颈项移动著,像是他有权这样做,也随时可以这样做。
「不要这样……」她挣扎著想要脱离他的怀抱。
他凭什么?凭什么肆无忌惮的闯入她的家,对她毛手毛脚。
义说那些令人不解的话?「放开我。
」他是松了手,但却不是放开她,而是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他;双双迎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眸。
「小双儿,我想要见你、看你——」他的声音低柔、温暖,令双双的心头流过一丝莫名的情愫。
「想……吻你。
」「什么?!」在她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唇已经覆上她。
「不要……」她想要反抗,却只是引来他更加激烈的拥吻,近似粗暴,充满了占有欲。
仿佛他从未吻过女人,想要用他的吻吞噬她所有的气息及反抗,火热的舌尖邪恶的诱惑她、侵略著她……双双发现她抗拒不了,不可思议的抗拒不了。
不!不可以,她怎么可以陶醉在他所布下的情欲之网?但她的手还是情不自禁的勾住他的脖子,手指插入他柔滑的黑发当中,热切的回应著他。
就在她迷乱的沉溺在他的吻时,默言猛然的离开她的唇。
他的眼眸闪烁著一股危险的光芒,像是火焰一样烙印在她的脸上。
「跟我回去,待在我的身边。
」他喃喃的说,声音浓稠如蜜糖一般,令人心里一阵甜蜜蜜的。
如果这句话是从她深爱的人口中说出,不知道会有多么的幸福?!但他不是她深爱的人,而且两个人见面不到几次,了解不深……不是的,也许并不全然是这样,她不是可以从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见到悲哀?见到有著跟自己一样的难过?!所以她并不会对他产生陌生感;相反的愈接近他,双双愈能感受到他的孤单。
对!是孤单。
一道孤单的阴影不断包围住他,不断纠缠苦他,令他终日活在黑暗当中。
希望你的坚强可以影响列他,挽救一个在黑暗中沉沦太久的灵魂。
老爹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脑海中响起,双双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办到?她深吸了口气,「我不能跟你回去,我也不想跟你回去。
」「为什么?」「我有自己的生活要过,而且我跟你并无任何瓜葛。
」她也不想跟这变幻莫测、心思捉都捉不定的男人有任何牵扯。
「只怕很难。
」他冷冷的说。
「为什么?只要你不找我,我不见你,有何难?」他的手缓缓摸著她细嫩的脸颊,贪婪的闻著她身上传来的香气,清清淡淡的,像是森林里百花绿草的气息。
「因为我不想。
」他霸道的双眸闪著危险至极的光芒,令她感觉自己犹如被猛兽看中的小猎物一样,毫无逃生的机会。
「那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她死命的想要挣开他强而有力的臂弯,可惜他无动於衷。
突然,他的手覆上她丰挺的酥胸,邪态的揉捏著,吓得她花容失色。
「你在做什么?!」「我想我必须让你死心,认命的跟著我,否则你会像头不驯的野马一样,不听话。
」「什么?!」她想要逃走,却被他拦腰抱起,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往床上丢。
她的床并非像他家的那样软绵绵的,所以双双痛得叫出声音来。
「你到底想要怎样?」「要了你。
」「什么?!」「只要要了你,你就属於我云默言一个人的了。
」双双脸色一阵刷白,不敢置信的瞪著眼前这个邪恶的男人。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当然。
」从来他就没有想过要完完全全拥有一个属於自己的东西,世上也没有一样东西是他真心真意想要得到,想要占有的。
然而这个女人一出现,他的心里就有个声音告诉他——他要她!「要了你的身体,你的心也逃不掉了。
」「住手……不要……」双双惊慌失措的用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想要阻止他那庞大的身躯压向自己,无奈她的力气太小,根本抵不过一个男人强大的力气。
「住手!」双双羞愤的喊著。
默言伸手将她的双手拉至头顶,压住不动,嘴唇专制的吻上了她颤抖的双唇。
他就像一头饥饿的野兽,死命的抓住自己的猎物,贪婪的在她柔软浑圆的酥胸上揉捏苦。
他的唇同时也深具攻击性的侵入她的口中,汲取属於她的甜蜜。
他的力气是那样的绝对及强硬,摆明了今天绝对要得到她。
「求求你,不要……」「不要求我,若要要求,也要求我爱你,不要求我放了你,我办不到。
」「不!」她哭喊著阻止他。
默言的双手仍粗暴的扯破她身上单薄的衣物。
「不要——」双双的上衣被他用力的撕开,露出了她那雪白粉嫩的肌肤。
一阵少女的幽香飘入他的鼻中,更加混淆了他的理智,他低下头,不理会双双的反抗,将火热的吻烙印在她的肌肤上。
「不要!」她苦苦的哀求苦。
他一刻都不让她有喘息的机会,一手扯去了她身上仅剩的肚兜。
只见她那小巧却丰挺的玉女峰在他面前诱人的晃动著,而且随著她的挣扎而剧烈起伏。
粉红色的小乳尖像是甜美的红梅,不停的诱惑他尽情品尝。
「你好美!」他喃喃地说,张开口含住那粉嫩的花蕊,让它在自己的挑逗下变硬,另一手也在那光滑雪白的胸前揉捏著,并用大拇指及中指邪肆的玩弄、挑逗。
「啊……不要……求求你……」双双不愿意那样卑微的哀求他,偏偏她又无法抗拒他在她身上引起的悸颤,默言高明的爱抚挑起了她青涩的情欲。
双双在他的拥抱下逐渐失去了反抗的力气,他火热的唇持续在两边娇嫩的玉女峰上舔弄、挑逗。
「住手……」她的眼泪及哀求一点也不能阻止他的侵略,反而挑起了他更强烈的欲念。
「不要哭,我不会伤害你的。
」「不要……」当他用牙齿轻啮著她挺起的乳尖,并用舌头邪气的挑逗绕圈圈,一阵阵快感令她体内的欲火也燃起,兴奋的身体不住的颤抖。
他的手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双腿之间,一直到碰触著她大腿内侧最敏感的肌肤,她的理智才再次被惊醒。
「不要!不可以!」双双想要阻止他再继续下去。
他却用双腿挤开她的大腿,手指隔著薄薄的布料轻轻抚摸著,双双只感到全身一阵强烈的颤抖。
「不可以!」她羞红著脸,泪水因为惊吓而滚落。
他的手指毫不怜惜的探入了她的双腿之间,拜访那片神秘的地方,那个从未有人进入的禁区……「啊!」她痛叫一声。
默言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她体内的温暖及湿润感觉紧紧包住,而且他的手指摸到了一层薄膜。
处子?!原来他的猜测并没有错,那层薄薄的阻碍正是她纯洁的象徵。
「原来你还未破瓜?难怪老鸨要捉你回去。
」他迷恋的吸吮著那小小的乳头。
「啊!不要……」他的手指冷下防的刺入,引得双双一声痛叫。
「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冷笑著说,不理会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滑落在他的另一只手背上,他拒绝去感觉那如火一般烫伤他的泪珠。
敢从他的身边逃走,就不值得他太温柔的对待。
「不……求求你……停止吧……饶了我吧……」「你该知道一旦开始就停不下了。
」他又用更恶意的语气说,「而且我云默言不知道停止该怎么做。
」「你无赖!」她气愤的低吼,回答她的是嚣张狂妄的低笑。
他低下头霸道的侵入她的红唇,汲取狂烈的向她索取所有属於她的一切。
插入她体内的手指也不顾她的痛呜开始缓慢的抽送,逼迫她的身体背叛她的理智及一切道德伦理,本能的拱向他,以求他给她更多……更多……更多什么?双双又羞又傀的想著,她该叫他停手的,而不是让他如此肆意地对待她。
她逃离了花烟楼,就是不希望成为男人的玩物,现在却难逃成为眼前这个男人发泄的工具。
「不要!」她张口狠狠咬住他的肩,令他痛叫一声,也离开了她的身体。
她像是发现一线生机,立刻住可以逃的地方窜。
「救……救命啊……老爹……香儿姊姊……」她的哭泣及求救激怒了他。
「过来!」默言冷冷的命令著,同时没有停下捉捕她的动作。
她不知道她开口向老爹求饶已经牵动了他心中那一处伤口。
他生气了。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跟那个男人有任何牵扯,尤其是他想要得到的女人。
双双努力的闪躲他、哀求他,她的心是那样强烈的狂跳,恐惧的感觉掠夺了她的全部。
「你以为有人可以救得了你吗?你这辈子的命运在你救了那个男人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好了。
」他缓缓的靠近她,双双根本就无法猜透他的心思,只觉得自己宛如遇上一个躲藏在黑暗中的恶魔。
「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个男人可是你亲生的爹啊!」此时天际传来了轰轰的雷声,一道闪电划过,瞬间的光芒照亮了云默言的睑。
那是一张冷漠、俊美的面容,他眼中浓浓的哀痛却教她一时间忘了呼吸。
高大的身躯逐渐来到她的面前,遮住了她的天。
他黑色的眸子逐渐凝聚狂烈风雨,直直的锁住她,双双仿佛被他定住一样,无法移动身子。
「不!他不是我的爹,他不配!」他的口气哀怨的传来。
「那是你跟他的恩怨,别把我牵扯进去。
」她并不愿这样的无情,但是为求自保,她也只好先对不起老爹了。
他冷嘲著,「好个兔死狗烹,人死了就说跟你没有关系了?」双双听了,简直快要气炸了,「如果说我无情,那你身为他的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原以为他会大发雷霆的,没有想到他的睑上仍然毫无表情。
好可怕的男人!如果这样的个性不是天生,只怕就是後天的环境造成的。
面对这样的他,双双宁愿面对一个会骂人、会打人的云三少,也不愿站在戴上面具的人面前,一点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无法掌控的人是很难应付的。
天啊!老爹!你将我带入了怎样一个难以应付的情境中?!望著他,双双有种羊入虎口、难以活命的感觉。
「总之,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的关系——」「怎么会没有关系?」他慵懒的声音打断她的话,灼热的目光不断的在她衣衫不整的玉体上梭巡著。
「头一次有女人引起我的兴趣,我自然不会放弃好好的研究怎么会这样?」「我不是你的研究品。
」「我当你是就行了。
」「你——」「别对我凶,别忘了跟了我也有好处的,我可以让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不用再住这间快要被风吹走的烂屋子。
」「如果我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天生贱命,住不起朱门豪宅呢?」她才不是一个会被金钱权势诱惑的人,否则她大可留在花烟楼里待价而估。
「别忘了外面有花烟楼的老鸨在打你的主意,如果我是在那种污秽的地方要了你,你的处境会比此时此刻还要凄惨,因为我是你的恩客,你必须好好的服侍我,不管你愿不愿意。
」「我呸!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一天的。
」「是吗?」他的表情充满了不以为然,嘴角的笑像是在嘲弄她的天真。
双双强忍住心慌的泪水,他说得没错!只要落入老鸨的手中,只要她成了花烟楼的妓女,只要他去花烟楼花钱,那样子就算她千百个不愿意也必须陪他睡觉。
就像其他供人娱乐的烟花女子一样。
头一次,双双痛恨自己没有一个有钱有势的父母亲,否则她也可以像这个可恶的男人一样威胁人,一点都不用在乎会不会伤害别人。
「要怎样你才会放了我?」「不怎样,因为我没打算要放了你。
」「云默言,不要太过分。
」「要我在这里要了你,还是咱们花烟楼里见?」「你不会真的要把我——」「我从来都很认真的。
」他的语气听不出任何高低起伏,但是仔细去听还是可以分辨出其中的威胁成分。
「我可以花钱买下你的初夜,尽管我不太喜欢还有其他人跟我抢。
」他看起来是那样的认真,不像在骗她。
「你没有权利。
」「天真的小双儿,别忘了你现在孤零零一个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孤女是任何人都可以欺负的,尤其那些居心不良的坏人更不会放过。
」他自己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坏人,还那样不知廉耻的说这种话?「我——」她想要再开口反驳,却发现自己的双唇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心里有个声音不断的告诉她,他说得没有错!在这个社会,没有身分背景、没有人可以依靠的小孤女是会受尽欺陵的,这些日子以来,她并没有过得多好。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坚强会是那样的困难。
不想落下的泪水硬是不断的凝聚在眼眶中,终究难以控制。
她的泪水如泛滥成灾的潮水一发不可收拾,烫伤了她那白嫩精致的脸庞,她的心拚命在呼喊,希望有人可以救她脱离这个可怕的梦魇。
默言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情的凝望她苍白的睑。
「也许明天,也许一辈子,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