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承恩闻言,一语不发的转身往浴室大门走去。
我不要出去,你抱我到马桶上坐好。
她马上阻止他,他们进来浴室好一会,说不定病房里已经有人,她可不能冒被人看见的风险。
闻言,他看了她一眼,然后双手举抱起她,让她的脸面对他,调整好姿势,他才在马桶上坐下,她则变成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完全不会碰触到她的石膏右腿,他的手则环住她的腰,以防止她乱动摔下去。
她忍不住红了脸,为这个亲密的姿势,让她必须面对他的脸,完全无法逃避,她心好慌的咬唇抗议:我不要这样坐。
这样比较安全。
他皱眉,对这个亲密的姿势,感到欲望蠢蠢欲动,让他必须要用极大的控制力,才能不被大腿上的柔软触感给吸引,以及忽略纤细腰肢带给掌心不盈一握的麻痒感觉。
这样坐才不安全。
她的心会怦怦怦狂跳个不停,嗅闻间净是他男性干爽清新的气味,让她呼吸困难,浑身发热。
不要转移话题,快说。
是不安全,可在惊觉自个的情感后,他强烈的想要她注意他的存在。
我才不是转移话--她抡起拳头想要抗议,目光一迎上他深幽的瞳光,所有抗议全教心慌意乱给吞掉。
她咬咬唇瓣,发现自个若不招供,这个男人压根不会罢手,事实是她抗议也没用,因为她根本赢不了他。
好嘛好嘛,说就说,有什么了不起。
抡起的拳头,好无奈的抵在他胸膛上,厚实的触感让她目光下移,出自名家设计的墨黑色西装上衣,被撑的又挺又直,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多年来对男人伸出咸猪手的经验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的胸肌肯定又宽又厚,不用说,肯定也很好摸,紧握的拳头立刻松开,双掌不自觉的贴胸而上,心痒难耐的开始触摸……不要乱摸!他抓住她的毛手,脸色一沉,在他的欲望正为她蠢蠢欲动,一直渴望能伺机而动时,他实在不堪她的挑逗,问题是她的身心状况与场所地点,此刻无疑不是做爱的最佳时机。
小器,借我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她不悦的嘟嘴,气恼他发现的这么快,害她才刚要摸就被迫结束。
我看你是真的想要我去外面叫人进来。
他紧咬住牙,发现耐性真的快要被她磨光,无论是心理或生理。
不要不要……她惊慌的猛摇头,生怕他真的到外面叫人,那她的脸会丢光。
快、点、说。
他一字一字的说,咬牙压抑着的欲望犹若困兽,强烈的想要脱柙而出,仅因她猛摇头的举动,连带使得柔软的臀部也跟着左右晃动,不断挤压着他的胯间……好嘛好嘛,我说就是了,你口气这么凶干吗?他强硬的语气激怒了她,再想到她之所以会哭,全都是拜他所赐,奇檬子是更不爽了,身体重心当下整个压在臀部上,不悦的瞪他。
他也瞪着她,发现她满脸净是气恼,显然毫无察觉他的生理变化,因她臀部重心整个用力下压,等于整个贴触在他的胯间,使得其下的坚硬简直紧到快要撑破裤裆--该死!他深吸口气,想要稍微调整一下姿势,拉开两人过度紧密的接触。
瞪什么瞪!要瞪,她的眼睛可不比他的小,谁赢谁输很难说,若非他抓到她的要害,现在她也不用被胁迫,而她会被胁迫,罪魁祸首就是他--都是你害的。
她气恼的控诉。
什么我害的?他愣住,一头雾水。
我会哭都是你害的。
当然是他害的,如果她没有发现自个爱上他,她压根不会哭。
什么!他再次呆住,她会哭竟然是因为他?可印象中,他应该没有做什么会害她哭的事情,她的控诉更令他犹若坠入十里迷云,完全找不到方向。
什么什么什么,我会哭都是你害的,你高兴了吧,你满意了吧,你开心了吧,呜呜……见他一脸愣然,摆明不认账,让她愈想愈气,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脸色遽变,什么他高兴、他满意、他开心?她简直是莫名其妙--为什么你会哭是我害的?她红肿的双眼刺痛他的心,就连此刻潸然落下的滚烫泪水,都成功的揪痛他的心,而她竟胡说八道的乱栽赃,令他怒不可遏。
当然是你害的,都是你不好,害我爱上你--她哭喊着声明,待发觉失言,猛地闭上嘴巴,随即慌乱的想要澄清:不、不是,我不是爱上你,我不是……她这个大笨蛋。
这下他会如何嘲笑她,她又该如何自圆其说?羞窘慌乱让她再也无法面对他,只想赶快从他身边逃走。
她爱上他!他惊然的呆住,冷静聪明的头脑首次停摆,他完全无法及时反应,直到她惊慌的矢口否认,纤细娇小的身子甚至开始激烈挣扎起来,他才回过神--什么不是,你明明是说你爱上我。
他圈紧手臂,以不弄伤她的力道,紧紧的将她禁锢在怀中,她不要妄想能够逃走,尽管他刚刚惊然呆住,可她的每一句话,他仍然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我没……她挣扎的想逃。
不准撒谎。
他一手圈紧她的腰,一手改抓住她的臀部,完全制止她的挣扎,怕会伤到她裹着石膏的右腿。
你你你的手怎么可以乱摸!她吓得倒抽口气,为他的碰触羞红脸颊,同时也感觉到臀间的坚硬,热热的,透过衣服渗进她的皮肤--老、老天!他他他的那个何时变硬,她却毫无发现!可耻的是,她应该要害怕、恐惧或生气,孰料她竟是害羞、兴奋与渴望……这样你才不会乱动,更何况我是抓又没摸。
摸跟抓可是有极大的差别,他有些无奈的注视着她。
她含羞嗔怒的目光,酡红的艳丽双颊,小女人的娇态,攫住他的目光,鼻息嗅闻净是少女的芳香,让他心神开始荡漾。
抓跟摸不是都一样,色狼!她羞窘的瞪他一眼,被他大掌抓住的地方,简直像被烈火烧到似的烫,而臀间紧贴的坚硬亦令她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生怕被他发现她的欲望,她试着想要调整一下姿势。
不一样。
他轻轻摇头,察觉到她想要起身,误以为她又想要逃离他的怀抱,他不得不紧箍住她的臀部,迫使她维持目前的姿势,这个举动令她的臀部磨擦到他胯间的坚硬,顿时引发一阵强烈的颤栗--两人均倒抽口气。
他的眼瞳赫然深邃,压低的嗓音异常沙哑,手掌不由自主的撩起她身上衣物的下摆,隔着丝质内裤抚摸她的臀部……我……我说……她恶狠狠的怒瞪他一眼,讨厌讨厌讨厌,他摆明她不说,他就不肯让她舒服。
说吧。
他暗暗苦笑,欲望当头猛踩煞车,他的身心同样饱受煎熬。
我是爱上你,你想笑就笑吧,反正慕枫玥已解除委托,你不用再跟我假结婚,你一定很开心吧!可恶,她想哭了。
不错,我是很开心,不用再跟你假结婚。
他诚实的点头,谁教他也爱上她,那他们之间,自然无须假结婚,而是要真结婚。
她的心冷了,眼泪开始一颗一颗掉下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这个王八蛋,根本不可能喜欢我,现在我要被抓去相亲,你们一定都很开心,一定都在等着看我笑话,对不对?不对。
冤枉,她要相亲,他怎么可能开心?什么不对,你明明就很开心,慕枫玥一跟你解除委托,你就再也没来看我,因为你终于摆脱了我……我有来。
你骗人!如果你有来,我会没看见?她又不是瞎子。
我没骗你,我每天都有来。
真是冤枉,他关心她的程度,远超过她所想像。
你胡说!那天开会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过你,如果你有来,我会不知道吗?狡辩、谎言,她是病人,谁来探病,她会不清楚吗?我有来,只是我都是等你睡着才来,不相信的话,你可以问轮值大夜班的看护跟保镖。
若换是以往,信者恒信、不信者恒不信,他才懒得解释说明,更何况还请人作证勒!我睡着?你为什么要等我睡着?她愣住,眼睛睁得大大,不解的看着他,哪有人会等到病人睡着才来探病?因为你总是说你讨厌我,不想看见我,那天枫玥来跟我解除委托后,我想你一定很开心可以不用再看见我,所以我才会等你熟睡,就怕你醒着不欢迎我,也怕惹你生气,影响到你的伤势复原。
他苦笑的扬起嘴角,以为解除委托会开心的人,可不是只有她,他的心情同样饱受煎熬。
我以为是你不想看见我,所以你才会从那天之后都不来了,让我好难过、好伤心,因为你从以前就很讨厌我,不是吗?她无法不在意,毕竟他对她的观感,一直没好过。
我是讨厌……他无法说谎,在她表明心意之后,他也必须坦白。
她的身子立刻僵直,伸手就要推开他的怀抱,呜呜呜,他果然是讨厌她,呜呜呜,他真的是讨厌她……笨蛋,我不是讨厌你的人,而是讨厌你的行为。
她的推拒令他轻叹摇头,真是的,她就不能听他把话全部说完吗?他不是讨厌她,而是讨厌她的行为?她的身子再次僵直,想要推开他的手立刻停格,她又惊又怀疑,真的吗?生怕自个听错,让已然雀跃的心,再次冷却跌入谷底。
我没必要骗你。
他无奈的声明。
没错,他没必要骗她!她的眼睛赫然晶亮,兴奋的伸手圈住他的颈项,想要拉低他的头,狂亲特亲他性感的嘴唇,但随即发现不对,亦使得快要亲到目标的嘴唇马上僵住,仅因他不讨厌她,并不代表他喜欢她--怎么了?眼看她红艳的小嘴就要贴近,他顿感遗憾,就差那么一公分,他就能品尝小丫头红唇的滋味,真是可惜。
凌承恩,你不讨厌我,那你有没有可能会喜欢我呢?她问,紧张又惶恐,喜爱男人的俊酷脸庞已近在咫尺,只差那么一公分,他们的距离是那么接近,可内心的距离是否也能如此接近?当然有可能。
他愣了下,随即点了点头,表面则不动声色,端详着她脸上忐忑不安的神情,内心不禁大感纳闷。
怎么,她没发现他已经爱上她吗?否则他不可能会让她跨坐在他大腿上,自然更不可能超越尺度的爱抚她,挑起她青涩的情欲,她可是他好友的小表妹,这无疑代表着不能随意碰触她。
真的吗?她欣喜的惊叫,圈住他颈项的双手,兴奋的改揪住他的衣领,他有可能喜欢她,他有可能喜欢她耶!温柔一点,别忘记你是女孩子。
差点没被她的小手给揪岔了气,害他期待中的热吻再次落空。
喔喔,歹势啦,人家太高兴了嘛。
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羞红脸的松开双手,只是在听见他有可能会喜欢她,她的心又忍不住贪婪的想要更上一层楼,她张开嘴想问下去。
不行不行,马上问,他会不会认为她得寸进尺?她忙闭上嘴巴,担忧的看他一眼,然后惶然的垂落,可是她真的好想赶快知道喔,眼睛顿时期盼的抬起,张嘴欲言又立刻不安的闭上。
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这样子一点都不像你。
他已受不了她的欲言又止,特别是她的眼睛,不断强烈的散发出讯息,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快要把他逼疯。
我……我……这样当然不像她,可是她真的害怕啊!不要吞吞吐吐。
可是……可是……你再不说,我就要回公司继续开会。
他拧眉,这个小恶女,真是有本事把他逼疯,他是藉尿遁扔下开到一半的会议飞车赶来此地,现在会议室的人肯定已发现他失踪。
不要不要,我说我说。
她紧张的忙抓住他的手臂,好不容易见到他,她才不要这么快就放他走人。
快说。
他瞄了手腕上的钻石表面一眼,恐怕没多久,质问的电话就要响起,而她仍在拖拖拉拉、磨磨蹭蹭的浪费他的时间。
好嘛,我是想问你有没有可能……有没有可能……我要走了。
他佯动一下身子。
不要,人家只是想问你有没有可能会爱上我。
她心急的忙用力抱住他,不让他起身走人。
他愣了下,没答话,静静的享受被她强抱住的柔软触感,和她少女的馨香,他嘴角缓缓扬起。
方夜莺一颗心开始七上八下狂跳,对于他的沉默,她紧张害怕加懊恼不已。
她为什么要这么贪心?他有可能会喜欢上她,她就该知足,至于有没有可能爱上她,她可以等他喜欢上她,再问也不迟呀,结果--呜呜呜,她干吗要吃紧弄破碗啦?她在心底哀号、痛哭、捶胸、跺足,笨蛋笨蛋笨蛋,她这个大笨蛋……当然有可能。
什么!她听到了什么?她茫然的看他,他刚刚说了什么,可不可以再说一次?我当然有可能爱上你。
感情这种事,谁能铁口直断?更何况他已经爱上她,当然是百分之百有可能。
茫然的双眼渐渐清澈,然后睁大,真、真的吗?当然是真的,不过……瞧她这种反应,足以得知她并未察觉他的情感,否则以她的性子,她肯定会马上爬到他头顶,若他不好好利用,恐怕也会步上好友们的后尘。
不过什么?睁大的眼睛立刻紧张的瞅着他,她就知道要让他爱上她,铁定没这么简单,一定有附加条件。
我很讨厌你过去的所作所为,如果从现在开始,你可以约束、端正自己的言行,我一定会爱上你。
他开门见山的宣布,若她依然我行我素、任意妄为,那他往后也别指望能有好日子可过。
所以他若不能在婚前就将她以往的恶行给导正过来,日后他极可能得跟在她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光想像那画面,他的头就开始抽痛。
真的吗?只要我约束、端正自己的言行,你就一定会爱上我,这么简单吗?她简直不敢相信,让他爱上她的条件,竟是如此容易。
简单?我看光是约束这点,你就很难做到,更何况是要端正。
他被她的话给逗笑,要一个从小就爱到处惹是生非的人改恶归正,无疑是难如登天,这个小恶女,似乎忘记她的一世恶名可非浪得虚名。
只是她若不接受他的条件,往后痛苦的会是他,而他一点也不想步上好友沦为妻奴的后尘,自然更不想在她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他开始思忖要如何请她入瓮。
呃……她愣了下,刚刚被开心给冲昏头,她完全忘记自个是什么德性,闲闲无聊就爱整人,有事没事也爱闹人,路见不平更会撂人……妈呀,这样的她,真能约束、端正自个的言行吗?她也开始怀疑。
很难吧?见她脸上一出现犹豫神情,他若有所悟的忙补上一句。
是很难,她差点就要顺着他的话点头,若非他嘴角的笑容超灿烂,灿烂到露出洁白的牙齿,她骨子里天生那股好强、倔强又不服输的逞强个性,不会立刻被激出来--才不会。
她仰高下巴,就算难,她也不会承认。
真的吗?他很怀疑的上下打量她,不用假装,他真的很怀疑,尽管他心底就是在等她说这句话。
当然是真的,不过我若真能约束、端正自己的言行,你就一定会爱上我吗?她很怀疑,他极有可能是在耍着她玩。
当然。
他点点头,微笑的注视着她脸上狐疑又带着坚定的神情。
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了,打勾勾。
她朝他伸出指头。
他挑眉,为她这个幼稚的举动哭笑不得,但仍乖乖伸出指头。
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指头勾在一块,她突然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你说呢?他也很想问她这个问题,先前两人的交互方式,全是在有没有可能为基础下进行。
是我问你,当然是你要回答。
她瞠目,拜托,如果她知道他们现在的关系,她何必问他?哦,那你想要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你在问废话喔,我当然是想要男女关系。
她不爽的瞪他,简直像是故意的,否则她何必问他有没有可能喜欢她、爱上她这种令人害羞的话语!废话?他微挑眉,记得一分钟前,某人似乎说要约束、端正自己的言行,结果马上原形毕露,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说话啊,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心急的想知道答案。
我们现在应该是男女朋友关系。
他暗叹口气,想要她马上改恶归正,无疑过于强求。
真的吗?那我们现在就是男女朋友了吗?她难以置信的再次确认。
嗯。
他点头。
哇塞,太棒了。
她欣喜若狂的大叫,兴奋的想要跳起来欢呼。
小心你的腿。
他紧张的忙抱紧她,不让她乱动,生怕她裹着厚厚石膏的右腿又受到撞击。
呀,我忘了。
她不好意思的吐一下舌头,内心满涨的喜悦,让她压根顾不得自个的石膏腿,可是人家太高兴了嘛。
一想到他已经是她的男朋友,她就克制不住,特别是又想到女朋友的权益,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马上享用。
小心乐极生悲。
他无奈的摇头,开始后悔是否答应过快,应该不能马上满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