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3-13 20:15:49 字数:4366不…不是梦!我随即搂紧怀中的充气娃娃秀娟,那吱吱丫丫的塑胶摩擦声让我突然觉悟。
一定是这样!是幻觉!因為我跟『秀娟』玩了,心里面很内疚,觉得对不起小夕,所以才会出现她的幻觉!我马上把秀娟一脚踹下床去,然后翻过身来把身体缩成了一团。
「我、我没有跟秀娟玩…玩那个啊(再晚两分鐘就难说)!我只是搂著她来啜啜,只是啜啜、只是、她只是个娃娃!是的!她只是个娃娃而已!我没有对不起小夕!我没有!」我一定要把这自欺欺人的藉口当真!我要寡廉鲜耻地把使用性爱道具自慰的行為合理化!否则的话我就不能够战胜内心的愧疚,幻觉就不会退去!我面向著墙壁自言自语,自我催眠著,恐惧感竟渐渐消退了。
可是我已不敢转过身来确认这幻觉是否仍然存在了。
对了!乾脆一觉睡到天亮好了。
睡饱了之后,一切应该就会回復正常了吧!于是我紧紧闭著眼皮,开始专心数绵羊。
数到三十七隻绵羊的时候,我忍不住鼻痒打了个喷嚏。
接著数到四十一,又打喷嚏。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用羽毛轻搔鼻孔一般。
我把眼皮睁开了一点点。
眼前出现一条长到不行的肥尸虫,从上方吊下来,正在规律地左右扭动著身子,企图要钻进我的鼻孔!「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面对这情境,第一个反应当然是:逃!我的背脊甫向后缩,便撞到两团冰冷柔软之物。
根据我过去不多的经验,那感觉肯定是…咪咪!这绝???不是甚麼欲仙欲死的体验。
这咪咪是属于谁的,大家心里有数。
我顿时四肢发软,丝毫不能动弹。
而就在我眼前的尸虫,已钻进小弟的鼻孔差不多半吋。
对,对了!手脚虽然不能动,但我还可以吹!我朝著这生猛地蠕动著的黄色蠕虫,吹出一口长长的气。
牠随即被吹离了我的脸有数公分的距离。
但当我这口气吹到尽头时,这肥虫藉著牛顿第三定律(反作用力)狠狠地拍在我的脸上,还唧出一些黏糊糊的液体,令我的睪丸再度强烈收缩起来。
我随即预备吹第二次,希望可以一举把虫吹走。
但我甫吸气,肥虫就一下子被我吸进鼻孔里去好几吋。
我感觉到尸虫的头部正在探索著我的鼻腔…到我回復神智的时候,已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接受著医生们怜悯的目光。
他们已经趁我在崩溃期间,听过了我在房间里看到断头小夕的事情了。
其中一位看起来很温柔的女医生,抚著我的脸问我:「还害怕吗?」「不害怕了。
」我说。
医生们随即皱眉摇头。
「你看怎麼样?」「很罕见的反应。
似乎情况严重。
」「嗯。
过度的恐惧令这孩子的心完全封闭起来,变成了一块没有感情的冰。
」「成了个行尸走肉…唉…」医生们在凝重地讨论我的病情,还要当著我的面前,好像我已经疯到听不懂人话似的。
我哪有变成行尸走肉啊?实情是,有另一种更加强烈的感情,把我看见断头小夕的恐惧给压下来了。
对了,正是医生们那怜悯的目光。
从小就拼命把自己塑造成『跟别人一样』的我,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被认定是『怪异份子』。
何况现在竟然被人当成是疯子?正是本人的自尊心,镇定了本已吓至飞散的元神。
我正想要对那些自以為是的医生好好生一顿气,以证明我还是个有感情的正常人类。
但当我张开嘴吧时,我就发觉自己的嘴巴合不上去了。
「我、我、我、我、我…」「看!他说话了!」「他竟然还有意识啊!」「不,只是像狗吠般乱叫而已。
」狗吠乱叫?以小弟的自尊,哪容得下被人这样子侮辱下去?但是当时的我,完全忘了要向他们抗议。
因為有另一种更加更加强烈的感情,把我的自尊给压下来了。
是更高一级的恐惧。
我看见小夕正站在那三个医生的背后。
现在还是个大白天,房间里的电灯都亮著啊!她发现了我的目光之后,向我展露了她那纯真爱慕的笑容,然后右手抽起那绕在颈上的空手道腰带一扯,头就马上塌到肩膊上去了…「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这…这是甚麼回事?小弟!你没事吗?」「是不是神经性痉挛啊?」「照我看很可能是狂犬病。
」这到底是甚麼医生啊?竟把大白天见鬼当成是狂犬病?我提起了颤抖过不停的手指,想要把断头小夕指给那些医生们看。
但…如果他们转过头来,却甚麼都看不到呢?那表示了甚麼?『我是一个真正的疯子。
』即使我真的变成了疯子,我也不会对任何人承认的!我的自尊不容许我成為『怪异份子』,所以即使眼前看到了令人极度害怕的景像,我也不可以认输的。
我拼了命地咬紧著牙关,制止自己再发出『格格』的声音。
「干嘛啦,小弟牙痛吗?」「不是…他好像看到了甚麼。
」「哪里?后面吗?」「不!不要看后面!!」要阻止已来不及,他们三人都已转过头来。
三人同声尖叫。
我已紧闭著眼睛,不敢想像之后发生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