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芬有了丈夫,也有了孩子,这是唐子良万万想不到的事,这怎么不令他伤心与断肠。
过去的事虽然已无法以追回,但往事已在他的生命中生了根,他曾经有过渴求,但,现在已破灭了。
陈小芬悲切地说道:这一点你想不到吧?是的,这……出乎了我意料之外……陈小芬切切说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你不会了解我,我一生毁在了我丈夫手里!什么?他毁了你?是的,阿良,我问你,假如一个是你爱人,一个是你儿子,而你必须杀死这其中的一人,你杀谁?唐子良闻言,为之一怔,他骇然地注视着陈小芬,对这个问题,一时之间,他难以作答。
良久,他才说道:如果必须这样做的话,除非是一个毫无人性之人,否则,谁都会选前者,因为抛开亲手骨肉不谈,孩子是无辜的。
陈小芬道:是的,孩子是无辜的,我们选择了前者……唐子良默然颔首。
我如不杀你,他会死在我丈夫手中!为什么?这事情说来话长,在我十八岁那一年,我碰见了我的丈夫――吕良才,于是,我嫁给了他。
那是前年的事,婚后我产下了一子,去年,我丈夫去过一个地方,回来之后,他有些变了……唐子良问道:他去了什么地方?鬼宫!‘鬼宫’?‘鬼宫’是什么地方?在唐子良来说,这鬼宫之名,他是十分陌生的。
当初在天主门之时,白发老人曾问天王门门主鬼宫去处,只可惜他在动手,而未曾闻及。
陈小芬说道:这是一个神秘而又恐怖的地方……陈小芬话犹未落,突然,一声冷喝之声传来:住口!这一声冷喝之声倏告传来,使唐子良心头一震,陈小芬粉腮为之大变。
唐子良冷冷喝道:什么人?那声音冷冷传来道:陈小芬,你好大的胆子,你不要命了?陈小芬悚然色变,她娇躯在抖颤着,可怖的神情,掠过了她的脸孔,可以看得出来她骇然了。
唐子良冷冷又喝道:是什么人?那冰冷的声音再度传来,道:陈小芬,你不要你儿子的命了?陈小芬悚然不语。
唐子良再也忍耐不住,他一声厉喝:有种的给我滚出来。
对方冷冷笑了笑,说道:陈小芬,你已犯了本宫戒条,还不跟我走?不!什么?一声惊喝,阴风一旋,一条黑影,已出现在三丈之外的林中,唐子良的脸上,骤现杀机。
那黑影冷冷喝道:陈小芬,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会情人,做出这种本宫所不容之事,如敢泄漏半句消息,你将遭受分尸惨刑!唐子良冷冷一笑,道:好大的口气,阁下到底是谁?你想知道?巡宫使者!他语锋略为一顿,又道:陈小芬,你到底走是不走?我不走!找死――一声怒喝,挟着巨大的黑影,直向陈小芬砸卷过来,这出手一击之势,真是骇人无比。
唐子良大喝一声,在黑影一卷这下,他猝然弹身而上,右手一扬,猝然攻出了一掌。
这封出的一掌,正好撞开了黑衣人的一击之势,这当儿,黑衣人再度砸卷而上。
双方出手,均极快速,唐子良的身子,被迫退了七八步,突闻陈小芬一声冷喝:住手!这一声冷喝,似有无穷的威力,唐子良与那黑衣人影,不由双双收身后退。
黑衣人影冷冷喝道:陈小芬!你还有什么话说?想不到你‘巡宫使者’消息会这么灵通,尾随而至,不过,我陈小芬要告诉你,这种恐惧的日子,我活够了。
陈小芬,你忘了你儿子?我没有忘记他在你们手里!……你不要他的命?陈小芬突疯狂地笑了起来,道:我陈小芬为了我儿子,不惜受了你们折磨,违背我良心做事!相信本宫宫主待你不薄。
不薄?哈哈哈!……我丈夫呢?在宫中!我儿子呢?也在宫中。
不错,他们都在‘鬼宫’之内,一个做了你们的杀人工具,一个当做人质,也迫我就范,有本事你们杀我孩子好了。
陈小芬,你胆子真大……陈小芬狂笑道:当日子受不了时,人都会反抗的,我陈小芬想过了,我纵是失去了我儿子,我也不能再做这罪人!对方冷冷一笑,道:陈小芬,你已歃血加入本宫……我被骗……可是后悔已迟!我认为还不迟,我陈小芬已不将生死放在心上……我要擒你回宫发落。
唐子良一个箭步,截在了当中,喝道:阁下出手试试。
对方阴恻恻一笑,黑影一旋,突然向唐子良射了过来,挟着一片阴风卷出,掌力已撞向了唐子良当胸。
对方出手之快,骇人无比,唐子良也非弱者,当下在对方出手一击之下,他也出手攻出了一掌。
双方出手,快得几乎同在一个时间之内的事,唐子良- 掌甫自击出,对方的第二掌又告攻到。
这当儿――一声叱喝声起,陈小芬挟着满脸杀机,也向那黑影扑了过去,出手攻出了一掌。
这巡官使者武功之高,当真骇人无比,凭唐子良与陈小芬的武功,竟丝毫沾不了上风。
唐子良杀心倏起,一声厉喝,身子突然暴起,疾如电芒,凌空向巡宫使者击落。
倏地――就在这极快之间,巡宫使者似是存心拼命,身子猝然卷进,一掌击向了陈小芬。
砰!砰!陈小芬躲不胜躲地被击中了一掌,娇躯踉跄退出,一口鲜血已如箭一般地喷了出来。
唐子良击出的一掌,也掌在了对方的背上,砰然声中,巡宫使者也退了十来步,方才站稳了身子。
唐子良大喝道:再接我这一掌试试!他的身子如飞射进,右手疾扬,连续击出了两掌。
对方纵是身负绝世武功,在中掌之后,也难以招架,当下不得不全力出手,硬封来势!砰!两股内家劲力又击撞在一起,狂飙飞射,两条人影乍分,唐子良心血翻动,口中鲜血几乎喷出。
巡宫使者在身子疾退之下,一口鲜血已从口里喷了出来,身子在摇晃着,几乎站立不稳。
这时――唐子良的背后,传来了砰的一声,唐子良暗吃一惊,转身一望,但见陈小芬在砰然声中,已栽了下去。
唐子良啊的一声,叫了起来!他把满腹的杀机,要发泄到这巡宫使者的身上,他一声厉喝:你也纳命吧!狂喝声中,唐子良的身子像旋风一般,向巡宫使者射了过去,凌厉的掌力,已猛然劈出。
这一掌挟以唐子良毕生功力所发,加之又在巡宫使者受伤之下,这一掌他哪敢硬接?黑衣人影飘,退了一丈来远。
唐子良就在对方身形一飘之下,第二掌已凌厉击出,巡宫使者已知无法与唐子良对抗,当下在唐子良攻出第二掌之际,他虚攻一掌,如飞而去。
唐子良大喝道:你往哪里走!唐子良挟着骇人的傈喝声中,他的身子猛然射了过去,可是在这刹那之间,黑衣人影已出了数丈之外。
唐子良追了一阵,依旧无法追上对方,当下他咬了一咬牙,返身奔了回来。
陈小芬依旧躺在地上。
但见她脸色苍白,眼眶发黑,气若游丝,已奄奄待毙!直到这时,唐子良才发觉陈小芬的真情,她为了自己,不惜置自己儿子性命于不顾。
原先,唐子良不了解鬼宫以她儿子的性命迫她杀自己,唐子良岂能怪她!现在,她在自己的面前,表现了最真的爱情,唐子良又怎么不为之感动?又怎么不为人情伤?唐子良切切叫道:阿芬!……可是陈小芬不会回答,她已重伤,静静地躺在地上,唐子良功运双掌,扣在了陈小芬的穴脉上,为她运功疗伤。
陈小芬似是中了一种奇特的掌法,唐子良疗伤约半个时辰,她才苏醒过来。
她的理智依旧在昏迷着,她看不清眼前的人影是谁,那是模糊的!……阿芬……这亲切而带断肠的叫声,使神智不清的陈小芬全身起了抖颤,她听得出是唐子良的叫声。
阿芬……她想回应,可是她张口良久,无法应出一句话来,那闪动的唇瓣,象征了无限的断肠情意。
唐子良又黯然道:阿芬……阿……良……阿芬,你……好点没有?她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好不了,她自己知道自己所中的是什么掌力,那是唐子良救不了的。
她切切道:阿良,真的是……你……在我身……边?这幽幽的断肠之声,确实关之令人泪下,唐子良泪水盈眶,他咬了一咬钢牙,说道:阿芬,真的是我!阿良……我不行了……我中了……他……的‘鬼毒掌’……三个时辰之后,……便要死亡了……不会的……不会的,你不会死!泪水,滚下了陈小芬的耳际,她吃力地说道:我……自己……知……道我……好……不了……阿良,你不是要……知道你……母亲……留给……你……的短简……写些什么……么?是的!那……一封信……真的……不是你取走么?不,我没有取走那封信!那么,我……告诉……你吧,她叫……你到……无影山‘无影谷’……去!找‘无影人’……谁是‘无影人’?我……不……知道!阿芬,谢谢你告诉我!陈小芬想说什么,而又说不出来,她缓缓合上了眼皮,终又说道:阿……良,你……愿……意答……应我……一件事……么?什么事?到……‘鬼宫’……救我……儿……子……鬼宫在什么地方,我……我……不知道呀!在……蒙山……插天……峰下……什么?唐子良闻言,脱口叫了起来,因为,那长发少女不是也告诉他住在蒙山插天峰么?心念中,他骇然道:你说‘鬼宫’在蒙山插天峰下?是……的!一时之间,唐子良骇立在当场,他想:难道那长发少女是‘鬼宫’之人?否则为什么会住在插天峰下?唐子良想到这里,暗地泛起了一股寒意。
陈小芬又断断续续,说道:阿……良……我在这里。
你……愿……意答应……我……这一件事么……?我愿意!她的嘴上,泛起了一丝凄惋的笑容,见之令人鼻酸,但这笑容是短暂的!她随着笑容敛后,人又昏睡过去。
唐子良摇晃着她的双肩,叫道:阿芬……阿芬……她在昏迷中,还依稀听见了唐子良的叫声,然而,她再也没有能力回答了。
死神,已在向这不幸的生命招手了。
她,真的就这么结束?让不幸随她埋葬,使短暂的欢笑,长埋九泉?留下了哀怨在人间?如是,未免太过悲惨了。
唐子良抱起了她的身子,他忍不住在哭泣着……但,他没有哭出声音来,只是让他的泪水,滴滴地滚落在陈小芬的身上。
他抱着她的身子,茫然而痛苦地向前走去……他分辨不出他心目中此时所存在的是什么?那是一片空白,好像生命已活在茫然的末页一般。
他的脚步,茫然而带着沉重。
走出了毒龙潭畔,唐子良抱着陈小芬的身子,向一片林中走了过去!倏然――步履之声,破空传来,茫然中,唐子良心头突感一震,他目光一扫,但见一个黑衣人影,到了面前。
唐子良收回了视线,又茫然地向前走去,他在悲郁中,没有心情去看清眼前来者是谁。
唐子良的身子,刹那间,已走到了黑衣人影的面前,正待走过,倏闻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叫道:慢走!唐子良闻声,下意识把脚步停了下来,他抬眼一望,但见来者是一个长发的黑衣少女。
唐子良问道:什么事?你抱着的是谁?我朋友!她快死了?唐子良闻声,心头一震,道:不错!她好像中了一种奇特的掌法?不错,你怎么知道?我看得出来。
她语锋略为一顿,道:可否让我看看她是否有救?唐子良木然而下意识地颔了一颔首,把陈小芬放了下来,黑衣少女摸过了陈小芬穴道之后,久久不语。
唐子良急急问道:她有救么?黑衣少女颦眉道:救倒是有,只是我要带她回去求我师父救她,除我师父之外,天下大约没有人可以救她了唐子良心头一震,道:你师父真的能救她?不错,如你信得过我,我就带她回去医治,如你信不过我,也就算了,你意思怎么样?唐子良沉思了一下,终于咬牙说道:你保证你师父定能救她?不错。
那么,请姑娘带回去救她,如她能一命不死,我唐子良将一生感激你!那么,我带走她了!唐子良颔了一颔首,黑衣少女提起了陈小芬,如飞泄去,刹那之间,已走得无影无踪。
唐子良站在当场,发呆了一阵,然后,他又发出了一声沉长的叹息,才移步走去。
现在,无数的困难之事困惑着他,而他应该办的事又一无所成,他母亲叫他去找无影人干什么?无影人是谁?他又能为自己解答什么?但是,他母亲既然留信叫自己去找他,这其中当非无故,他必须走一趟,或许,这是重要的。
唐子良想到这里,终于决定到无影山走一趟。
唐子良问明了无影山去处之后,取道奔去,数日之后,他终于到了无影山无影谷。
无影山在今河南境内的北部,山势雄伟,连绵数百里,无影谷在无影山的南麓。
谷中,一片阴暗。
这里,看不见阳光,天然的山峰,遮去了太阳的光线,使谷中呈现了一片阴暗之色。
唐子良到了谷口,举目一望,但见谷中除了阴暗之外,还加之阴森无比。
唐子良站立谷口一阵,终于掠身奔了进去。
这无影谷很长,也很窄,谷中巨木参天,更增加了几分恐怖之感!阴暗的气氛,使人在两丈之内,无法看清景物,唐子良好像觉得自己有履身鬼域之感。
倏然――就在唐子良到了一棵巨树之前刹那,一条黑衣人影突然闪出,向唐子良射了过来。
唐子良一掌猛然拍出,身子下意识退了一丈来远。
抬眼望去,却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这一来,令唐子良吃了一惊,难道他刚才看错了不成?他咽了一口痰水,不由愕了一阵子,他壮了壮胆,终于又向前奔了过去。
倏然――在唐子良甫自弹起之刹那,那原先的黑影,又向他射了过来,唐子良大喝一声:什么人?挟着喝话声,他一掌已告击出。
这一掌挟以唐子良毕生功力所发,其威力之猛,非同小可,可是这击去的一掌,如石沉大海,一无动静。
这一来,唐子良不由吓了一跳!眼前,又是一无人影。
唐子良连连打了数个冷颤,似乎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对方纵是武功再高,也无法闪过自己的眼睛。
可是,眼前分明一无人影。
阴森森的气氛,笼罩了谷中的四野,一片淡暗的色彩,更增加了几分恐怖之感。
唐子良伫立良久,接连打了几个冷颤,方镇定了一下情绪,缓缓走了过去。
就在他要走过巨木之际,那黑影又迎面扑至,这次扑势,没有原先那么快速!唐子良这时才看清,那黑影只是用黑纸剪成的人形,当唐子良的脚下踏动了机关,那纸牌便自动升扑上来。
唐子良吁了一口气!倏然,他看见那剪成人形的纸牌上,赫然写着:入谷者死!唐子良打了一个冷颤,下意识退了下一步。
由这机关人影看来,这无影人必然是一个身负绝世智慧之人,这谷中,必然另设有无数机关。
唐子良想到这里,不由暗暗吃惊与骇傈。
他壮了壮胆,又向前走了进去……风吹树影拂动,好像无数的恐怖厉鬼张爪之状。
唐子良这时深入谷中约五丈,倏然,一声阴恻恻的冷笑之声,突告破空传来。
唐子良暗吃一惊,脱口叫道:老前辈,我有事找你……唐子良的话,只是传来了一连串的嗡嗡回声,根本没有人回应,这平添了几分骇人心悸的气氛。
谷中,越来越为阴森与黑暗,黑暗得几乎连一丈之外的景物,也难于看清。
唐子良心里砰砰而跳,突然,一声断喝,传自左侧,数把明亮亮的钢刀,向他射了过来。
唐子良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他右手拍出,人已退了一丈来远,转身望去,但见七柄钢刀,齐插在他右侧的树干上。
唐子良出了一身冷汗,倏然,头上一阵破风声起,无数的黑点,凌空射下。
这一下令唐子良心头狂颤,他施出了伏魔一君传授给他的一招魔风鬼影,退出了一丈之外!饶是如此,他几乎被无数的暗器击中。
举目一望,树上树下一无人影,这一来叫唐子良不寒而傈,生平他第一次遇到了这骇人之事。
久久,他才喝道:朋友若是有脸人物,何不出来一见?声音逝去,并无回音。
唐子良不由一阵火起,大喝一声,向谷中射了过去,这一次没有暗器袭击,刹时,唐子良已过巨林。
穿过了巨林,来到了两片峡岩之间,两边峡岩高达五六十丈,当中只容一人出入。
唐子良站立良久,暗道:如果这峡岩中,设有机关,又如何是好?可是他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回!心念疾转,他壮了壮胆,走了进去,这峡长约五丈,刹那之间,已深入三丈!倏然――一声轧轧声起,唐子良暗道一声不好,身子猝然划起,向前射了过去。
可是,他身子一掠之际,又停了下来,前面已被一扇石门堵死,后面来路亦是如此。
唐子良为之色变!这峡岩前后机关设置,委实太过神妙与骇人,唐子良被困围在当中,欲出无门,要退无路。
唐子良一时之间,真是胆颤心惊,倏然,就在唐子良的吃惊与骇然之际,一个阴冷冷的声音传来:朋友,你已经进入了我‘亡魂峡’,在你死前,你还有什么话说?唐子良喝问道:你是谁?本谷主人!我来找你!进入本谷,当然是来找我。
这一句话说得唐子良一怔,这一句话也说得他说不出话来,久久,他方又说道:你知道我找你干什么?我不知道!唐子良细听声音,就听不出他来自何方,这小小的峡谷之中,似乎没有什么地方可以隐身。
当下唐子良又道:你是‘无影人’?不错。
你为什么想置我于死地?唐子良这一句话问得对方良久无法作答,不错,唐子良与他无怨无仇,无影人为什么要置他于死地?久久,那冰冷的声音才又传来,道:你叫什么?唐子良!唐子良?正是!你找我有什么事?这话问得唐子良一怔,他只是从母亲留字上找无影人,他怎么会知道要他找无影人干什么?再说他不知他父母叫什么,这话又叫他从何答起?唐子良想到这里,不由木立无语。
对方又逼问道:你找我干什么?不知道!什么?对方骇然而问。
我也不知道我找你干什么。
胡说八道,哪有你要找我,不知所为何事之理?真的……莫非你存有什么不良企图?没有,我只是奉我母亲之命来找你。
你母亲是谁?我……不知道!什么?你不知你母亲叫什么?正是!你这小子到底在玩些什么名堂?我……唐子良一阵语塞,这件事真叫他无法说清……无影人的声音又传来,道:小子,你别打歪念头,告诉你,我想毁掉你,只是举手之劳,只要按动了一下机关,你便当场死亡!唐子良打了一个冷颤,道:我真的是奉命来找你!你把话说清楚!我从小与父母住在白马山望春岭……什么?对方脱口而叫:你住在白马山‘望春岭’?姓唐?是的!对方似是在沉思,久久才又问道:说下去!唐子良想了一想,说道:十二年前,我父母被人所杀……他们被人所杀?他们死了?对方在惊问,声音也有些发抖与激动!唐子良心里一痛,道:是的,他们死了!……被人杀死,我也几乎丧命!……他把十二年前的事,告诉了对方一遍!对方闻言之后,半晌不答,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怜他们均已惨死……言下黯然长叹!唐子良问道:你知道我父母叫什么?知道!告诉我,老前辈,他们叫什么?为什么会被杀!……无影人突喝问道:你与谁同到这里?唐子良被喝,不由怔了一 怔,道:没有!胡说!信不信由你,我只是一个人进来。
无影人冷冷笑了一笑,道:可是本谷之内,又有人进来了,半个月以来,不少人进入这里……哦……这些人是谁?不知道!唐子良似有所悟,问道:你说这半个月以来,有人常到‘无影谷’?不错!对了,我记起来了,当时,我母亲留下的条子,曾被我一女友取走,在我那位女友答应将信交给我之时,突又被人取去,这入谷之人,必然是见了我母亲的留字而进入这里。
可能!老前辈能否让我出去看看这个人是谁?好!无影人应了一句,一声轧轧声起,前后堵住之路,又缓缓移开,唐子良一个掠身,回来路奔了回来。
树林之外,一条黑影,像夜宵蝙蝠,飞射而至,唐子良一掠身,向那扑来的黑影,射了过去。
一进一出,其势如电,刹那之间,两人已相距一丈,那黑影倏见人影射来,不由挪动身影后退。
唐子良也不由把脚步停了下来。
抬眼瞧去,但见一丈之外所立之人,是一个黑衣老人,距离虽近,无奈谷中太过阴暗,唐子良也无法看清对方的面目。
唐子良冷冷喝道:朋友是谁?那黑影冷冷笑了笑:道:你是谁?你管我是谁?阁下到了‘无影谷’,意在何为?对方阴冷冷一笑,道:你是‘无影人’?怎么样?我奉本宫宫主之命来擒你!你是谁?这个阁下不必知道,倒是阁下当真知道二十年前那一件事?唐子良一愕,念头忽地一动,道:不错!唐子良是不是来过这里?这话问得唐子良心头狂震,他似乎预感到,这里面包含着神秘而又不可思议的杀机内幕。
当下心念疾转,说道:不错,他来过了!对方急急喝问道:什么时候?刚才,但他走了。
你告诉他什么?他要知道的,我都告诉了他。
什么?你全告诉了他?不错!朋友,你好大的胆子,你还不束手就擒?你有本事过来试试!一声断喝声起,黑影乍旋,对方挟以闪电之势,疾如电光石火,向唐子良射了过来。
这一扑身之势,疾似电光石火,唐子良大喝一声:慢着!他出手一封,把对方攻出的一掌封了开去!黑影旋处,又退回了一丈之外,喝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阁下是何方门人?鬼宫!什么?‘鬼宫’?不错!唐子良脸色倏变,这鬼宫的确叫他听来不寒而傈,想不到这神秘门派的门人,竟又像幽灵一般,找到了自己。
如自己所料不差,自己与鬼宫必定有什么关系,否则,鬼宫大可不必处处跟踪自己。
唐子良想到这里,认为这事是十分可能的,而他也必须把这件事弄个清楚!当下冷冷喝问道:你们宫主是谁?这个阁下去了就会知道。
一语未落,弹身一跃,疾如电芒一般,再度向唐子良射了过来,出手猝然抓到。
这一抓之势,其快骇人,唐子良不由暗地一惊,右手一封,猛然拂出了一招。
就在唐子良出手之际,对方噫的一声惊叫,身子不由飘退了一丈来远,厉声喝道:你……到底是谁?对方在出手之下,已看清了唐子良面目,他吃惊地喝问着,唐于良冷冷道:我就是‘无影谷’谷主呀!胡说!为什么胡说?你今年多大?这似是无关重要!‘无影谷’主人不是你!你从哪里证明我不是本谷主人?他不会这么年轻!但你别忘了他可能是我师父。
这一句话说得对方一怔,不错!这谷主可能是他师父呀,当下他怔了半晌,问道:那么,你师父呢?死了!死了?既然你师父死了,你怎么会知道二十年前的事?我师父在死前告诉我,怎么样?想不到你这小子会这么刁蛮,你师父死了,擒你也是一样!一语未落,对方身形已如电射而进,这一次扑招,比上两次更快,人影一闪之下,出手抓向了唐子良面门。
这一抓之势,奇快无比,唐子良大喝道:难道我怕你不成?出手一拂,硬攻一掌。
双方出手,均极快速,唐子良的掌力攻出,对方凌厉的第二抓,又已抓到。
这黑衣怪人出手之凌厉,当真骇人无比,唐子良虽是身负绝世武功,但亦无法承受对方这凌厉攻势。
一时之间,他不由被迫退了七八步!唐子良被对方这一连串的攻势,迫得毫无还手之力,两人的武功,的确悬殊太远。
刹那间,五招已过。
唐子良此时真有拼命之势,当下大喝一声,疾如电光,不避反进,疾攻一掌。
这一掌挟着唐子良毕生功力所发,其力道之猛,非同小可,黑衣怪人果然被迫得退了三步。
这一下似乎出乎了对方的意料之外,不由怔了一怔。
一掌得势,唐子良心胆一壮,他狂喝之下,已攻出了三掌。
唐子良虽然一掌封退了对方凌厉的攻势,可是双方功力相差太多,在这刹那间,对方已连续劈出了三掌。
一时之间,打得难解难分。
刹那间,对方已连续劈出了三掌。
一时之间,打得难解难分。
倏地,黑衣怪人一声断喝:躺下!砰!的一声,唐子良乍觉胸口如遭雷击,口血喷出,整个身子已向两丈之外栽了出去――就在唐子良飞身栽出之际,一条人影,疾如流星,朝唐子良泄落的身子抓去――黑衣怪人一怔!这突然的人影抓起了唐子良,确实大大出乎黑衣怪人的意料之外,他作梦也想不到半途会跳出一个人来,又接着唐子良掉下去的身子。
就在黑衣怪人一怔之刹那,那人影已消失在林中。
黑衣怪人大喝一声,倏向那黑影消失的林中射了过去,可是,四野如死,哪有一个人的影子?谁救走了唐子良?自然,这救走唐子良的是无影人。
不知经过了多久,唐子良才悠悠醒了过来,他睁眼一望,但见眼前站立了一个人影。
他全身还在剧痛着,他晃了晃脑袋,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影,那是一个年约四旬的灰衣人!他很清瘦,但很斯文,看去,他像一个文弱书生,自然,这人不问可知是无影谷谷主无影人了!唐子良愕然了一阵,问道:你是‘无影谷’谷主?对方颔下一颔首,脸上一无表情,看得唐子良暗地打了一个冷颤,接着又问道:是你救了我?我相信没有别人!多谢老前辈救命之恩!不必了。
他语锋略为一停,从怀中取出了一颗丹药,送到了唐子良的口里,说道:再服下此药自己疗伤吧。
唐子良感激地看了无影人一眼,把丹药服下,运功疗伤一阵,伤势已愈。
他站了起来,走到了无影人的面前,正待叩谢救命之恩,无影人已笑着说道:不必来那一套了。
唐子良讪讪一笑,道:恭敬不如从命,老前辈,你不会杀我了吧?大概不会了。
他停了一下,说道:看你刚才表现,倒是一个武林罕见之材,你多大了?晚辈二十。
无影人颔了一颔首,又问道:你要知道什么?我父母叫什么?这个很难说!什么?很难说?不错,这件事错综复杂,在白马山与你住在一起的,不是你父母……什么?你说什么?唐于良吃惊地叫了起来。
这又是一件大大出乎他意料之事,因为,那与他住在一起的不是他父母,那么,他父母是谁?这的确是唐子良所不曾想到的!无影人说道:这一点或许你不会相信的,不过,这是事实,住在白马山的,是当年‘蝴蝶帮’的刑门门主‘无双剑’唐翔及他的妻子李琪!我父母呢?这一点,谁也不知道,当年:‘蝴蝶夫人’、‘寻梦人’与‘梅山神僧’突然在江湖失踪,似是隐藏了今日的杀机。
不错!唐子良想了一想,更觉得事情扑朔迷离了……倏然,他似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老前辈,我再问你一件事……请说!你不是认识一个叫徐文达的人?认识。
他是谁?当年‘蝴蝶帮’帮主的护法!他的左手掌背上,是不是有一颗红痣?不错!那么,那死的真的是他!你说什么?唐子良将徐文达的妻子告诉他的事,告诉了无影人一遍,无影人闻言之后,说道:这倒是一件怪事,因为,那死去的既然是徐文达,那么,唐翔自然不曾死去了,说不定,这件惨案就是他干的,然后,他又换了另一副面孔出现江湖。
老前辈知道‘天王门’?听过!有一个白发老人说‘天王门’门主姓唐,会不会是唐翔?这很难说!唐子良皱了一皱眉头,问道:您是不是听过‘鬼宫’之名?不曾,今日第一次听见!这不知是一个什么样子门派,而且其门人武功之高,均骇人咋舌!无影人说道:据我看,这‘鬼宫’宫主似是怕你知道二十年前的事,至于这一件事,必然跟你有相当大的关系!你知道鬼宫在哪里?知道!那么,你最好到‘鬼宫’走一道趟!唐子良打了一个冷颤,脱口说道:到‘鬼宫’走一趟?不错,到‘鬼宫’走一趟,但你必须换一副容貌,使‘鬼宫’之人,不知道你是唐子良!看来这是办不到的!办得到的,我制有数张人皮面具,只要到时候戴上人皮面具,谁也认不得你是谁!唐子良心头大喜,说道,老前辈,这话当真?不错!当下无影人从怀中摸出了一副人皮面具,面具是一个年约五旬,貌极狰狞的怪人,这面具制造之精巧,堪称绝世无双。
当下唐子良向无影人道:多谢老前辈成全!不必了,或许一场武林安危,要系在你的身上,你如何进入‘鬼宫’,如何见机行事,必须全看你的机智了。
晚辈知道了。
那么,我领你出去吧,那鬼宫之人已经走了。
是!当下无影人领着唐子良向门外行去,这似乎是一间地室,行出大门,前面已无通路。
无影人在壁上摸了一下,轧轧响起,但见四面石壁,现出了三道秘门。
无影人向当中行了进去,行约三丈,又成死路,但不久,又是轧轧声起,甬道才又打通。
行行拐拐,又经过了几道机关设置,才到了峡岩之口,无影人说道:你去吧,我不多送了。
我是唐翔的好友,至于,‘蝴蝶夫人’之突然解散蝴蝶帮而又失踪,截至目前,还是一个谜……唐子良急问道:那么,我从哪里来的?是‘蝴蝶夫人’交给‘无双剑’夫妇的,不过,据我所知,‘蝴蝶夫人’并未曾结过婚,也没有听说与门人有爱昧之事,自不会有生你之可能,所以,你是何人所生,就成了一个谜了。
这些话说得唐子良怔在那里。
这件事太过出乎了他意料之外,他父母到底是谁,目前竟成了一个无法解开的谜。
唐子良想到这里,不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影人又说道:这一件错综复杂之事,唯有‘蝴蝶夫人’本人可以解答,不过她当年失踪,芳踪何处,是不是还在人间,这就是一件令人不敢去断定之事了!唐子良问道:老前辈,你认识唐翔?当然!他是怎么样一个人?此人有‘百面神君’之称,其化装之术,独步武林……唐子良骇然道:他会化装术?是的!多谢老前辈!话落,弹身奔去。
唐子良出了无影谷,转身如飞而去,倏然――一声冷喝之声,破空传来,挟着冷喝声中,一条黑影,像一条夜行蝙蝠,向唐子良面前泄落。
唐子良举目望去,几乎脱口叫了起来,这黑衣人影,赫然是原先所见那黑衣怪人。
唐子良这一惊几乎叫出口来,当下他镇定了一下情绪,冷冷地望着对方。
对方注视着唐子良,冷冷问道:阁下是谁?这一句话问得唐子良一愕,他突然记起他的脸上,还带着那张人皮面具,对方已认不出他是唐子良了。
唐子良想到这里心胆为之一壮,当下笑了笑,改变一种阴冷冷的口音应道:干什么?我问你是谁?‘无影谷’谷主‘无影人’!什么?你是‘无影谷’谷主‘无影人’?不错!黑衣怪人一怔,这似乎是一件大出他意料之外之事,因为无影人的徒弟不是说他死了么?怎么现在又跳出一个无影人?黑衣怪人一时不由愕立当场,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怎么回事?你不是死了么?谁说我死了?你徒弟说的!我哪来的徒弟?黑衣怪人又是一怔,喝问道:你没有徒弟?不错!那么,刚才在你谷中的是谁?唐子良突然疯狂地笑了起来,把个黑衣怪人笑得英明其妙,骇然问道:你笑什么? 。
唐子良一敛笑容,说道:笑你阁下被骗了!被骗了!不错,你知刚才那娃儿是谁?是谁?唐子良!什么?他就是唐子良?这话当真?不错,他就是唐子良!他人呢?已被我困在‘无影谷’中,怕永远出不来了。
黑衣怪人闻言,为之一怔,一时之间,他似不解唐子良这语中之意,又问道:你与唐子良有仇?没有!那么你!……我为什么会困住他是不是?告诉你,本谷严禁任何一个人进来,唐子良亦不例外,阁下是鬼宫门人?不错,你怎么知道?像阁下这种装扮之人,我已经见得不少,不知阁下到我‘无影谷’干什么?找你!找我?找我干什么?你知道关于二十年前的事?……二十年前什么事?唐翔夫妇之事?略知一二!那么阁下跟我去见我们宫主!干什么?这个阁下去了就会知道。
如我不想去呢?黑衣怪人冷冷一笑,道:这个恐怕由不得阁下!朋友岂可强人所难?再说我与贵宫主素不相识,她请我干什么?黑衣怪人脸色一变,一个箭步,欺到了唐子良面前,喝道:你走是不走?唐子良已决定到鬼宫走一趟,又怎么会不走?只是他必须让对方不起疑心,于是,他坚说不去。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怎么!朋友想用强?你如敬酒不吃,只好叫你吃罚酒,你走是不走?不走!如此别怪我得罪了。
黑衣怪人一语甫落,一个旋身,疾如星火,向唐子良扑了过来,出手抓向了唐子良当胸。
这一抓之势,奇快无比,人影一闪之下,掌势已经抓到,唐子良右手一拂,人已退了开去。
唐子良甫自退出,对方凌厉的第二招,已再度抓到,出手比刚才第一抓更急。
唐子良已知对方武功厉害,当下不便冒然硬接,他一掠身闪出了三丈之外。
倏地――就在唐子良退出之际,一条红衣人影,向场中泄落,喝道:住手!这一条红衣人影来势奇快,使黑衣怪人不由把身子收了回去,放目一瞧,来者是一个绝色的红衣艳女。
唐子良目光过处,几乎为之脱口惊叫,这红衣艳女竟是当初在梅花亭外及在正义殿为自己做证的那个红衣艳女。
此时此地,红衣艳女突然在此出现,的确大大出乎唐子良的意料之外,一时,他不由一怔。
红衣艳女的目光,迫视在唐子良的脸上,喝道:你是谁?无影人?你说唐子良被你困在‘无影谷’中?不错!放他出来!姑娘如有本事,自己进去救他好了!红衣艳女脸色一变,脸上骤现杀机,喝道:你当真不放他么?不错!找死!红衣艳女一声叱喝。
红衣人影乍闪,疾如电光石火,射向了唐子良,其出手之凌厉,真有拼命之势。
唐子良大喝一声,右手一扬,攻出了一掌,就在唐子良出手一击之际,黑衣怪人笑着出手拍向了红衣艳女,喝道:女娃儿,你找死?黑衣怪人出手一击,其势威猛无比,红衣艳女不由被迫得退出了一丈来远,她眸子射出了杀机,迫视着黑衣怪人。
黑衣怪人冷冷一笑,道:你这娃儿与唐子良有什么关系?这个你管不着,凭你这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德性,也想管这一趟闲事不成?这一句话骂得黑衣怪人脸色一变,杀机倏起,他口中发出了一起阴恻恻长笑,向红衣艳女欺了过来。
唐子良见状,暗暗吃惊,这红衣艳女既是救自己而来,对自己自是有几分关怀,也可能为自己带来了麻烦!倏然――一声暴喝声起,黑衣怪人大喝声中,身子如电,射向了红衣艳女,疾攻一掌。
黑衣怪人出手一击,红衣艳女出手一封,喝道:难道我怕你不成?出手一封之下,便用上绝招,凌厉的掌势,迫得黑衣怪人退了一步,红衣艳女怒叱声起,又连续攻出了两掌。
这一来,不由令唐子良暗暗吃惊,想不到这红衣艳女武功之高,竟不在黑衣怪人之下。
这刹那间,两人已各攻出了三掌。
这是一场武林罕见的打斗,唐子良看得心惊动魄,倏然,他心念倏起,大喝一声,一掌向红衣艳女击了过去。
红衣艳女与黑衣怪人势均力敌,武功难分上下,再加上唐子良之出手,她就难于抵挡了。
唐子良会出手攻向红衣艳女,自然有他的打算,他必须取得黑衣怪人的好感,或许到鬼宫会比较方便。
唐子良一掌攻出,红衣艳女再也承挡不住,娇躯闪出了一丈,喝道:难道你们要用这合攻的下流手段么?不错!红衣艳女气得双目圆睁,柳眉倒竖,唐子良冷冷一笑,道:姑娘如再不走,当心我们毁了你!红衣艳女也不答腔,突然一声厉笑,向无影谷中奔了进去,她之奔入无影谷,自然是想救唐子良。
唐子良在红衣艳女弹身奔入无影谷之际,不由怔了一怔。
黑衣怪人冷冷问道:这女娃儿是谁?不知道。
想不到她武功会高到如此出奇,武林中不是没有能人,而是没有出现,老夫蒙你援手,十分感激!区区之事,不足挂齿!黑衣怪人说道:阁下是不是随老夫到本宫一行?唐子良心念一转,说道:你们宫主请我到底干什么?这个我不太清楚,或许是关于唐子良的事,不过,如阁下答应不吐露唐子良的事,本宫宫主也许不会为难你!你在‘鬼宫’身掌何职?巡宫使者!唐子良吃了一惊,道:朋友身负绝世武功,才是一名‘巡宫使者’?实不相瞒,在本宫,我还是算第三流!唐子良闻言,打了一个冷颤,对方这一身骇人武功,才充当鬼宫第三流角色,那这鬼宫宫主武功,岂不是高得令人咋舌。
唐子良想到这里,全身泛起子一股寒意,当下又说道:那贵宫宫主的武功,岂不是举世无匹?不错,三丈之内取人首级,易如反掌!唐子良闻言,全身起了一阵抖索,当下说道:那么,我就随阁下去看看贵宫宫主骇人武功吧!你愿意随我一行?不错!我不制服你,不过,你阁下到了本宫之后,可别打歪念头,否则,吃亏的还是你,到时候你也别怪我不把话说明。
那么走吧!话落,弹身奔去!唐子良也紧跟着黑衣怪入背后奔去,刹那之间,两人已出了数十丈,瞬时,身影已杳。
插天峰,在干仞百壑的蒙山之中。
插天峰下,是崎岖山丘,巨木如林,乱石丛生,这是人迹罕见的可怖之地。
绕过插天峰,已来到了一处小河之畔,这河宽约三丈,黑衣怪人掠身而起,飞过了河床。
唐子良也射身而过,过了河之后,转入了一座山峰,不久,到了一处悬崖之前。
一条粗约指拇大小的钢索,系在了另一端悬崖上,如轻功稍差之人,的确难于走过这钢索。
黑衣怪人说道:过了钢索,便是本宫重地!唐子良颔了一颔首,黑衣怪人双足一点,人已站在了三丈之外的钢索上,如飞而去。
唐子良也掠身而起,沿着钢索,如飞而去!过了钢索,来到了悬岩另一端,这是一个不高的山峰,下了峰,转过了一道峡谷。
唐子良与黑衣怪人甫自进入峡谷,便闻一声冷喝之声传来:谁!黑衣怪人顿足应道:是我――‘巡宫三号’!另外一人是谁?‘无影人’,奉宫主之命带他入宫!进来!是!黑衣怪人一语甫落,已当先向峡谷之内纵了进去,过了谷,但见一条黑衣人影,闪身而来。
这一条人影,来势甚快,刹时,已到了面前,抬眼望去,几乎令唐子良脱口叫了起来。
来人,是一个长发黑衣少女,这黑衣少女赫然是唐子良在毒龙潭所见,声言可以救陈小芬毒伤,而带走陈小芬那一位。
这突然之事、震惊了唐子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女子竟是鬼宫之人,而当初她带走了陈小芬,分明是有计谋的了。
唐子良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如他所料不差,陈小芬可能真的落到了鬼宫宫主之手!唐子良想到这里,接连打了几个冷颤!这当儿――巡宫三号恭恭敬敬向长发少女施了一礼,道:巡宫三号叩见三鬼女!长发少女冷冷道:免了!谢鬼女!三鬼女的目光,落在了唐子良的脸上,冷冷问道:他就是‘无影人’么?不错!三鬼女颔了一颔首,道:你到‘无影谷’,是不是看见过唐子良?看到了。
他呢?被‘无影人’困在了‘无影谷’中!三鬼女转脸向唐子良问道:这话当真?不错!三鬼女黛眉微微一颦,向巡宫使者道:你去休息,我带着他!是!话落就弹身奔去,但见他直朝一处林中奔去,刹那已消失不见了。
三鬼女冷冷道:阁下跟我走吧!唐子良略感一怔,他似乎发现这三鬼女充满了骇人的意味,这鬼宫之内,也充满了恐怖的色彩!他第一次所见的那自称癸妮的长发少女,必定也是鬼宫之人,她告诉自己她住在插天峰下,而她的装扮,与这三鬼女一模一样……三鬼女打断了唐子良的沉思,道:阁下请吧!唐子良想到这三鬼女向自己骗走了陈小芬,心里不由涌起了一股杀机,可是,他衡量了一下情势,又把这杀机压了回去。
当了他淡淡一笑,道:姑娘请领路!三鬼女当先奔去,穿过了一片树木,已遥遥望见山壁之下,屋宇毗连,倏然,唐子良把脚步停了下来。
三鬼女问道:你怎么了?那是什么?唐子良伸手一指左侧山丘之下的两排石屋,那屋子漆着红色,看去十分刺目。